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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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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江苏省百校2019-2020学年高三上学期语文第二次大联考试卷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下列小题。

苏轼的另一面

李泽厚

    苏轼是地主士大夫矛盾心情最早的鲜明人格化身,他把中晚唐开其端的进取与退隐的矛盾双重心理发展到新的质变点,这就是苏轼的意义。

苏轼一方面是忠君爱国、抱负满怀、遵守儒家思想的,与无数士大夫均无不同。但,苏东坡留给后人的主要形象并不是这一面,而恰好是他的另一面苏轼一生并未退隐,也从未真正“归田”,但他通过诗文所表达出来的那种人生空漠之感,却比前人的“遗世”更深刻更沉重。因为,苏轼诗文中所表达出来的“退隐”心结,已不只是对政治的退避,而是对社会的退避;它不是对政治残杀的恐惧哀伤,也不是那种具体的政治哀伤,而是对整个人生究竟有何目的和意义的怀疑、厌倦和企求解脱与舍弃。前者(对政治的退避)是可能做到的,后者(对社会的退避)实际上是不可能做到的。这便成了一种无法解脱而又想解脱地对整个人生的厌倦和感伤。

苏词更含蓄而深沉地表现了人生空漠、无所寄托之感:“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常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夜风静纹平,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宋人笔记中传说,苏轼作了这首小词后,“桂冠服江边,孝舟长啸去矣。那守徐君猷闻之惊且惧,以为州失罪人,急命驾往谒,则子鼻新如雷,犹未兴也”(《石林避署录话》),正睡大觉哩根本没去“江海寄余生”。人生根本逃不掉人世大罗网。正是对整体人生的空幻、淡漠感,求超脱而未能,欲排遣反戏速,使苏轼奉儒家而出入佛老,谈世事而颇作玄思;于是这里没有屈原的忧愤,没有李白的豪诚,不似白居易的明朗,不似柳宗元的孤峭,更不像韩愈的盛气凌人。

    苏轼在美学上追求的是一种质朴无华、平淡自然的情趣的味,一种退避社会、厌奔世间的人生理想和生活态度,反对娇揉造作和装饰雕琢,并提到某种透初了悟的哲理高度。无怪乎在古今诗人中,就只有陶潜最合苏轼的标准了。“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千年以来,陶诗就一直以这种苏化的面目流传着。

    不要富责,不合流俗,在当时的“太平盛世”,苏轼却憧憬这种任侠居山,弃冠服仕进的“异人”,不也如同他的诗词一样,表达着一种独特的人生态度么?

    尽管苏轼不断地进行自我安慰,时时现出随遇而安的“乐观”情绪,“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坊吟啸且徐行”“鬓微霜,又何妨”。但有同样敏锐眼光的朱熹最不满意苏轼了,他感受到苏轼这一套对当时社会秩序具有潜在的破坏性。苏东坡生得太早,他没法做封建社会的否定者,但他的这种美学理想和审美趣味,却对从元画、元曲到明中叶以来的浪漫主义思潮,起了重要的先驱作用。直到《红楼梦》中的“悲凉之雾,遍布华林”,更是这一因素在新时代条件下的成果。苏轼在后期封建美学上的深远的典型意义,其实就在这里。

(1)、根据原文内容,下列说法不正确的一项是(    )
A、生活在封建时代的著名文学家苏轼,他的身上有许多和一般土大夫一样的性格特征 B、被政治和社会重重包裹着的人生,常有许多苦恼和矛盾,苏就是这样的鲜明化身。 C、苏轼在诗文中所表达出来的“通世”“退隐”“归田”等,只是文人的一种特有心绪。 D、苏轼对整个人生究竟有何目的和意义的怀疑、厌倦和企求解脱与舍弃,显得根消极。
(2)、下列关于原文内容的理解和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A、苏轼诗文中的人生空漠之感,弥漫成诗人无法解脱而又想解脱地对整个人生的厌倦和感伤。 B、苏轼对人生有着深切的理解,人世大罗网根本逃不掉,只能既尊奉儒家又出入于佛老之中。 C、特别的忧愤,特别的豪诚,特别的明朗,特别的孤峭,特别的盛气凌人,都不是苏轼人生。 D、苏轼开创的美学理想和审美趣味影响着元画、元曲、明中叶后的浪漫主义思潮及朱熹思想。
(3)、苏轼的人生态度和一般士大夫有哪些异同点?请简要概括。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题。

快乐的死亡

陆文夫

    作家有三种死法。一曰自然的死,二曰痛苦的死,三曰快乐的死。

    自然的死属于心脏停止跳动,是一种普遍的死亡形式,没有特色,可以略而不议。快乐的死和痛苦的死不属于心脏停止跳动,是人还活着,作品已经或几乎是没有了!

    作家没有了作品,可以看作是个人艺术生命的死亡、职业的停顿。其中有些人是因为年事已高,力不从心。这不是艺术的死亡,而是艺术的离休,他自己无可自责,社会也会尊重他在艺术上曾经作出的贡献。

    痛苦的死亡却不然,即当一个作家的体力和脑力还能胜任创作的时候,作品已经没有了,其原因主要是由于各种苦难和折磨(包括自我折磨)所造成的。折磨毁了他的才华,苦难消磨了他的意志,作为人来说他还活着,作为作家来说却正在或已经死去。这种死亡他自己感到很痛苦,别人看了心里也很难受。

    快乐的死亡却很快乐,不仅他自己感到快乐,别人看来也很快乐。昨天看见他大会上做报告,下面掌声如雷;今天又看见他参加宴会,为这为那地频频举杯。昨天看见他在高朋中大发议论,语惊四座;今天又看见他在那些开不完的座谈会上重复昨天的意见。昨天看见他在北京的街头;今天又看见他飞到了广州……只是看不到或很少看到他的作品发表在哪里。

    我不害怕自然的死亡,因为害怕也没用,人人不可避免。我也不太害怕痛苦的死,因为那时代已经过去。我最害怕的就是那快乐的死,毫无痛苦,十分热闹,甚至还有点轰轰烈烈。自己很难控制,即很难控制在一定的范围之内。因为我觉得喝酒不一定完全是坏事,少喝一点可以舒筋活血,据说对心血管也是有帮助的。作家不能当隐士,适当的社会活动和文学活动可以开阔眼界,活跃思想,对创作也是有帮助的。可是怎样做才能不酗酒,不做酒鬼,这有益的定量究竟是多少呢?怕只怕三杯下肚,豪情大发,嘟嘟嘟,来个瓶底朝天,而且一顿喝不上便情绪不高,颇有怨言,甚至会到处去找酒喝。呜呼,快乐地死去!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人们提及孔子对于中国传统科学技术的影响时,常常认定孔子奠定的儒学是排斥科学技术的。其实,这种认识是偏颇的。

    儒家对科技的鄙视和推动表现在“仁知统一”上。所谓“仁知统一”,即道德行为(仁)和理性认识(知)的结合。对于仁知的统一,孔子是这样论证的:一方面,知从属于仁(“知者利仁”《论语·里仁》);另一方面,知是仁的必要条件(“未知,焉得仁”《论语·公冶长》)。仁知由如此的互为前提而贯通为两者完美结合的“中庸”这一“至德”。但是,这“知”却不是指认识自然事物及其规律,而是明确的把“知”的任务规定为认识人与人之间的伦理关系。因而,在“仁知统一”的支配下,由于伦理理性居于知识理性之上,科学技术成为雕虫小技,处于遭贬抑的地位。然而,我们并不能就此认为“仁知统一”对科学技术只具有排斥的作用。因为,如果某些学科的认识(知)对象同时具有道德(仁)的属性,即这些学科本身是“仁知统一”的体现,那么在孔子奠定的“仁知统一”的支配下,这些学科就会得到重视,获得较大的发展。

    另外,我们还可以从中国古代科技发展和儒学演变的历史特点中,找到一些儒家思想对科技发展积极影响的线索。我们知道,在中国古代科技发展史上,有两个时代特别重要。一个是汉代,是各门学科初具规模、奠定体系的时期;再一个是宋代,是传统科学走向高峰的黄金时期。而在学术思潮发展领域,这两个时期恰恰一个是独尊儒术(汉代),再一个是儒学复兴(宋代)。这难道仅仅是一种巧合,其间没有必然的联系吗?我们不能设想,当一个社会的科学技术处于高度发展的繁荣阶段时,作为这一时期的主要社会思潮却会是一种对科技发展完全是消极影响的思想。一个社会的科学技术之所以能获得高度发展,必然有其赖以发展的各种原因,其中包括政治原因、经济原因及其思想和文化原因等等。我们有理由相信,至少在汉代和宋代这两个时期,儒家思想正是适合并促进科技发展的思想原因之一。

    总之,儒家思想对古代科学技术发展的影响,在不同的历史时期和不同的学科领域都很不相同,应该对其作具体分析,而不可将其一概否定。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小题。

用“纯净的眼光”看世界

    ①近年来,一些地方中小学教材古诗词“瘦身”,但谁都不敢放言要把古诗词赶出教材。争来争去,无非是个“量”的问题。那么,现代人要读多少古诗词才算合适?这个话题恐怕先要弄明白“读古诗词有啥好处”。

    ②有位网友所言极是:“文言文虽不适合生活,但在写作上微言大义,意境悠远,往往超越字面本身,引人遐想。现在的白话文虽然口语化,更贴近生活,却没了汉语的优雅和精确。”前些时候,一首英文金曲被译成文言文走红网络,歌词成了“毋须烦恼,终有弱水替沧海”等之乎者也,大概就是这种失落情绪的宣泄。点赞的网友说“突然有种想学好文言文的冲动”。

    ③多读些,“技多不压身”,至少不会被忽悠。像“炎黄子孙奔八亿,不蒸馒头争口气”这等“古体诗词”,是否真如某位大家所说“亦属绝唱,已属绝伦”?“陈独秀孙逸仙,国共合作……”美其名曰“辞赋体”,算得上“世无孤品”吗?不用“熟读唐诗三百首”,只需课本多留几篇古诗词,想来连小学生也能念出个所以然。可悲的是,某些传统断根已久,心灵无从浸润的现代人连“照妖镜”都不会用,连“画皮”都看不出。

    ④93岁高龄的历史地理学家陈桥驿,自幼博学强记,和许多老一代学人一样,他始终相信“背”是做学问的重要方法,但教人读书并不主张一味贪多,要求学生读《古文观止》,在《国语》《左传》《战国策》三者之中各选两篇精读,读到能背诵,其余的能读能解即可。西汉文精读《报任少卿书》等篇,骈体文只要读熟《滕王阁序》一篇,韩柳文章只精读《柳子厚墓志铭》即可。

    ⑤余秋雨说:“古人学富五车,其实算起来没有现在的一本书容量多,但他们可以在山下、水边静静地思考。”想要给“读多少古诗词才算够”一个准数,怕是永远都找不着答案。然而,在纷繁复杂的现代社会里,确实有必要学习古诗人,像他们一样用“纯净的眼光”看世界。

(摘编自9月16日《福建日报》,原题为《学古代诗人用纯净的眼光看世界》)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谈到绘画,首先应打破传统的书、画同源,或书出于画的似是而非之说。从我国龙山期、仰韶期的彩陶,以逮殷代的青铜器,其花纹的情形,在今日犹可考见。这可以说是今日能够看到的中国最古的绘画。彩陶文化期的花纹,多彩多姿;青铜器的花纹,威重神秘;但两者皆系图案的、抽象的性质,反不如原始象形文字之追求物象。一直到战国时期,才有一部分铜器上的狩猎、动物的花纹,带有活泼的写实意味。由这种古代实物的考查,可以明了我国的书与画,完全属于两种不同的系统。由最早的彩陶花纹来看,这完全是属于装饰意味的系统,所以它本身没有象形不象形的问题。例如把这类花纹应用到衣服器物上面,以表示服用者的不同身份,这依然是对被装饰的对象,由装饰的象征性而赋与以当时所要求的意味。由甲骨文的文字来看,这完全是属于帮助并代替记忆的实用系统;所以一开始便不能不追求人们所要记忆的事物之形。等到约定俗成之后,便慢慢从事物之形中解放出来,以追求实用时的便利。所以文字与绘画的发展,都是在两种精神状态及两种目的中进行。何况我国六书中指事的起源,没有人能说它会晚于象形。因造字之始,即有指事的方法,即可斥破由象形文字而来的文字是与绘画同源,或出于绘画之说之谬。

    书画的密切关联,乃发生在书法自身有了美的自觉、成为美的对象的时代;其引发此一自觉的,恐怕和草书的出现有关系。因为草书虽是适应简便的要求,但因体势的流走变化,易于发挥书写者的个性,便于不知不觉之中,成为把文字由实用带到含有游戏性质的艺术领域的桥梁。在历史中最先在书法上受到艺术性欣赏的,当为后汉章帝时杜度的章草,由此流衍而为崔瑗的草贤,张芝的草圣。而张彦远的《书法要录》,一开始便录有后汉赵一的《非草书》。非草书,是对草书加以非难。赵氏认草书为“示简易之旨,非圣人之业”,所以他劝大家把这一番精力,应“用之彼七经”和“稽历协律”这一方面。由此不难窥见自杜度的草书成功后所引起的对草书的欣赏与学习的狂潮。我以为书法是在此种狂潮中才卷进了艺术的宫殿。书法从实用中转移过来而艺术化了,它的性格便和绘画相同。加以两者使用笔墨纸帛的同样工具,而到了唐中期以后,水墨画成立,书与画之间,更大大地接近了一步,遂使一千多年来,大家把两者本是艺术性格上的关联,误解为历史发生上的关联。

    即使在艺术性的关联上,后来许多人,以为要把画画好,必先把字写好的看法,依然是把相得益彰的附益的关系,说成了因果上的必然的关系。书与画的线条,虽然要同样的功力;但画的线条,一直在吴道子晚年的“如莼菜条”出现以前,都是匀而细的,有如“春蚕吐丝”的线条,这和书的线条,也是属于两种形态,自然需要用两种技巧。事实上,固然许多人善书同时也善画,但吴道子本来是“学书于张长史旭,贺监知章。学书不成,因工画”。而元代四大画家之一的倪云林,“初以董源为宗。及乎晚年,画益精诣而书法漫矣。”沈颢《山水法》在《落款》项下谓“元以前,多不用款,款或隐之石隙,恐书不精,有伤画局。”这即足以证明绘画的成就,原与书法并无关系。宋以后,有一部分人,把书法在绘画中的意味强调得太过,这中间实含有认为书法的价值,在绘画之上,要借书法以伸张绘画的意味在里面。这便会无形中忽视了绘画自身更基本的因素,是值得重新加以考虑的。

(摘自徐复观《中国艺术精神》)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美丽的坏蛋更坏蛋

    美丽的坏蛋比丑陋的坏蛋更坏蛋,这在人类和动物中都有生动而可怕的故事。北方的海尽管没有南方热带海洋的五彩斑斓,然而在清冷而清澈的海底却撒满了五颜六色的海星,你可能不会想到,这些海星却是用心险恶的家伙,号称美丽的杀手。

    海星全身布满了“现代化武器”,在显微镜下,你才能看到它身体表面簇拥着成千上万的聚光性小晶体,而每一个晶体都能发挥眼睛的功能,四面八方的环境可以同时“视察和掌控”。另外,海星还有成千上万条比牙签还细的管状腿,具有强力的吸附功能,在海星大脑司令部的统一指挥下,这成千上万条腿有节奏地迈动,可以爬过所有的坎坷,即使在光滑直立的礁石壁上,也照样稳步前行。更可怕的是海星能分泌高能量的消化酶,不亚于人类化工厂生产出来的硝酸,坚硬的贝壳在这种高能量的消化酶作用下,很快就被腐蚀溶解。正因为有这些“现代化的化学武器”,海星稳打稳扎,所向无敌。在波涛轰鸣的大海下面,它们成群结队地排列,悄无声息地匍匐,全然一支偷袭的军团,有目标有计划地向牡蛎、蛤蜊及所有贝类的藏身处前进和包抄,然后来个密集型进攻。

    海洋中现存的海星大约近两千种,我们中国已知的就有一百多种,从海边浅水区的潮间带直到水深6000米的地方均匀分布。看到这么美丽的东西竟是残酷的杀手,人们用渔刀渔叉奋力地砍杀,将海星碎块抛进大海里。可是,人们没有想到,海星还具有一种更特殊的能力,每一个碎片都可以再生一个海星。世界上竟会有越消灭越兴旺的动物。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海星只有在卵化状态,会被一些鱼类捕食,可一旦长成海星,几乎就没有天敌。

    海星给人类造成了可怕的灾难。近些年来,山东半岛和辽东半岛的海域,因海星灾害导致鲍鱼、扇贝和蛤蜊的养殖损失达数万亿元;山东胶州湾一家养殖公司16万亩滩涂的蛤蜊,遭到海星的大举进攻,百分之八十的蛤蜊被吞噬;辽宁庄河市黄海沿岸成千上万吨的鲍鱼、海参、蛤蜊被海星吃掉。据调查,一个海星一天能吃掉十几只扇贝,食量惊人,再加上养殖的贝类无法自由逃走,所以沿海的一些养殖区里的贝类全部被海星吃光,几乎是养殖业的灭顶之灾。

    可恨的是海星这个贪婪的肉食动物却光吃不长肉,也就是说对人类几乎没有食用价值。那么造物主为什么要造出海星这么个物种呢?其实大自然有着严格而奇妙的秩序,海星是海洋食物链中不可缺少的一个环节。它的捕食起着保持海洋生物群平衡的作用。倘若人类真能彻底消灭海星,那么会有更可怕的灾难出现。没有海星的“调解”作用,海洋里的贝类会长得铺天盖地,我们将看到一个被贝类排泄物污染得更加污浊不堪的海洋。

(2011年11月《广州日报》,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秦汉时代的普遍知识与一般思想

葛兆光

    秦汉时代的普遍知识与一般思想,大致可以归纳如下:

    “天”仍然是判断与理解的基本依据。仿效“天”的构造,模拟“天”的运行,遵循“天”的规则,就可以获得思想与行为的合理性。在人们心目中,凡是仿效“天”的,就能够拥有“天”的神秘与权威,于是,这种“天”的意义,在祭祀仪式中转化为神秘的支配力量,在占卜仪式中转化为神秘的对应关系。不仅是一般民众,就连天子与贵族也相信合理依据和权力基础来自于“天”,秦汉时代皇宫的建筑要仿效天的结构,汉代的墓室顶部要绘上天的星象,祭祀的场所更要仿造一个与天体一致的结构。

    “天”所显示的自然法则更加明确地被一些基本的数字概念所表述,而这些概念又被具体化为一些可以操作的技术,于是“天”与“人”之间就被联系起来。首先是“一”。在秦汉时代,它既是宇宙的中心、唯一的本原、至上的神祇,又是天下一统、君主权威、理性法则、知识基础和一切的终极依据。其次是“二”。“二”即阴阳,既可以指日月、天地,也可以指君臣、上下,以及从阴阳引申出来的冷暖、湿燥、尊卑、贵贱。再次是“五”。在《吕氏春秋》中,思想家曾为“五”并列出种种匹配的事物和现象。这说明人们普遍相信“五行”可以归纳和整理宇宙间的一切,使宇宙整齐有序。相反,如果五行、五色、五声、五味、五方、五脏、五祀等等发生紊乱,人们就要用技术将其调整过来,否则人就会生病,社会就会混乱,宇宙就会无序。比如朝代的变更,要顺序地吻合五德的排行;人们的服饰,要顺序地吻合五色的轮次。这种数字概念经历了漫长的整合和论证过程,在秦汉时代终于以系统的形式固定下来。

    沟通天地人神的权力仍然被少数术士所掌握。大多数人相信,他们由于有某些特殊的禀赋与训练,拥有与神秘世界对话的能力,人们需要通过他们与天、与神灵、与祖先交流。  当时人们关心的中心问题有以下几类:一是生命。铜镜铭文这样的考古资料透露了秦汉时代人们的生活观念,看来当时的人们相信人是可以不死的,不过也相信人之永恒极其困难。如果说铜镜铭文、帛画、画像石中的神仙内容及秦汉方士的求仙寻药炼金活动,反映了人们对生命的期望和想象,那么很明显,他们也努力地探索过人体的奥秘与医疗技术,张家山汉简中的《脉书》、马王堆帛书中的《五十二病方》等,就反映了人们的焦虑和忧患。正是在这种期望和想象、焦虑和忧患中,人们逐渐形成了生死观念。二是幸福。在秦汉的一般思想世界中,精神上的自由和超越作为人生幸福的内容,渐渐退居次要地位,对幸福的期望往往被普遍的神仙信仰具体化和世俗化,精神上的自由和超越被生理上的自由和超越(永生)所取代,“富贵”与子孙“繁衍”成了更现实的追求,铜镜铭文中那么多的“富贵”和“宜子孙”的字样就是明证。三是国家。当诸侯国家日益消亡或削弱,各种文化区域日趋混融成为一个文化共同体的时候,人们开始彼此认同。“天下”一词在当时是一个较纯粹的政治概念,当人们逐渐有了更广泛的地理知识之后,人们认识到自己所熟悉的地域只是天下的一部分,于是又常常使用“海内”一词。“海内”一词在当时成了中国人的文化疆域的代名词,凡是生活在海内的人,凡是有共同语言、习俗、观念与服饰的海内人,都是“文化意义”上的“中国人”,文化意义上的共同体已经在人们心目中确立了。

(本文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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