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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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福建省福州市八县(市、区)一中2019-2020学年高三上学期语文期中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1935年的羊

徐建宏

    找到学校,老旺看见曹老师正在巴掌大的操场上给学生们布置下午上山打柴的事。冬天的阳光把曹老师的脸照得暖洋洋的。山里太穷,孩子们读不起书,只能隔三差五地到山上打些柴,然后到镇上卖了弄点钱。老旺看到自己的孩子狗娃一狗娃二也在中间。

    等学生散了,老旺急忙把曹老师拉到一边,哆哆嗦嗦地从破棉袄里掏出一个布包。大概是午后的阳光显出了力量,曹老师注意到老旺的额上微微出了点汗。老旺说:“曹老师你看看这里面写的啥?”

    曹老师疑惑地打开布包,从里面露出一张缺角的纸条。由于年深月久,纸条已经清黄不堪,上面不规则地分布着一些细洞。曹老师展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

    借条

    兹借到瓦村邢元富家羊20只,俟革命成功后以两倍奉还。此据。

    红军指挥员叶××

    1935年10月25日

    曹老师抬头看看老旺,此刻老旺的眼睛像两把钳子钳住了他,曹老师说:“老旺,这东西你从哪儿找到的?”

    “俺家的一个破墙洞里。”老旺急切地说,“上面写了些啥?”

    曹老师莞尔一笑说:“邢元富是你家什么人?”

    “俺爷爷哪。”老旺说,额上的细汗已经变成了颗粒。

    “老旺,恭喜你啊,”曹老师一巴掌拍在老旺的肩上说,“你家发财了。”

    消息从这天午后开始像花朵一样开遍了整个瓦村,到黄昏时老旺家的院子里已挤满了人,没有谁对老旺怀里的40只羊持怀疑态度。整个瓦村似乎隐隐听到了从1935年传来的羊叫声。瓦村虽然偏僻,但历史上也是个弹痕累累的地方。离村不到一里,马蜂窝似的弹坑足以印证瓦村昔日的荣光,应该说,这张借条对老旺的确太重要了,它的重要性甚至超出了我们想象的范围,老旺一家六口人,妻子长年捧着一只酱黑的药罐,加上自己腿脚不灵便,儿子狗娃一狗娃二还是因为曹老师才读上书的,靠着几只咩咩叫的羊养家糊口,生活的艰难可想而知。

    这天夜里,瓦村的所有家庭都在斑驳的泥墙上寻找历史的破洞,1935年的羊叫声弥漫了整个瓦村。

    根据曹老师的指点,老旺第二天一大早就翻山越岭到镇上去了。曹老师关于纸条的一些看法,在镇政府的办公室里得到了证实。一个干部模样的人打着手势对老旺说,这张借条非同一般,我们一定要认真核查。尤其是首长的签字,需经专家鉴定。老旺听了这番话,心里像冬天的风紧一阵松一阵的。这时候恰巧镇长进来,镇长把老旺请到自己的办公室,还给老旺泡了杯茉莉花茶,这使老旺在茉莉花的清香中毫不犹豫地把那张借条留在了镇长那儿。

    冬去春来,日子的流云在漫长而煎熬的等待中随风而逝。老旺日复一日地把羊群赶到山坡上,看远处山梁上腾起的黄尘,也看曹老师带着狗娃他们上山打柴的情景,老旺的心里酸了又湿,涩了又酸。据村里人说,曹老师的父亲是个烈士遗孤,战争年代被寄养在瓦村。后来曹老师是从遥远的大城市来到瓦村教书的,几十年的青春在黄尘古道中悄无声息地献给了瓦村,老旺记得,几十年间曹老师才回过五次家。

    后来的消息是曹老师从镇上带回来的。那天曹老师和几个学生挑着柴火到镇上去卖,归路上顺便去了趟镇长办公室。镇长答复说,经多方鉴定,现在已经确认了那张借条,首长的签字也真实无讹,再过几天县里就会派人把折合的1万块钱送到瓦村去。镇长的叙述让曹老师喜出望外,以致在走出办公室时曹老师一脚踩空把脚崴了。

    县里派人在镇长的陪同下来到瓦村是在几天以后。那是个令人难忘的日子,整个瓦村到处尘土飞扬。人们看到腿残又老实巴交的老旺从县里同志的手里接过一个大红包,那鲜艳的色彩在灿烂的阳光下让人热血沸腾。这个中午,我们的农民兄弟老旺像一颗挂在秋天树上的红柿子引人注目。1935年的羊叫声又一次回荡在瓦村的天空。

    第二天,老旺找到学校时天刚蒙蒙亮,曹老师扶着墙壁出来开门。看到一脸土色的老旺,曹老师开玩笑说:“老旺,你的脸是不是被钱烧了?”

    老旺站在门口,从门外进来的光线照出曹老师房间里的摆设简陋又寒酸,灶上的白烟袅袅散开。老旺迟疑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塞到曹老师手上说:“俺想了整整一宿,这2000块钱就送给学校吧,往后你和孩子们不要再上山打柴了。”

    曹老师张了张嘴,一时无从说起。

    老旺粲然一笑说:“狗娃这几年全靠了你才念上书的,还有俺们家……你的恩情俺们忘不了,留下的那几千块钱,够俺们还债和添些羊啥的了。”老旺慈厚的笑脸在逆光中灿烂而令人心动。

    曹老师凝视着老旺一瘸一拐地走入晚春的早上,眼前一片模糊——他仿佛看到了有许多可爱的羊簇拥在老旺身后,老旺就像站在洁白的云彩上,在他耳边,1935年的羊叫声如水而来。

(1)、下列对小说有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小说多次提到1935年的羊叫声在瓦村回荡,渲染了悠远的氛围,使小说更具历史的厚重感,同时也起着串连故事情节的作用。 B、老旺“毫不犹豫地把那张借条留在了镇长那儿”,这一细节表现了老旺对政府的信任,同时也表现了老旺急切摆脱贫困的心理。 C、小说用第三人称来叙事,从全知全能的视角出发,客观地描写,从而使老旺和曹老师两个人物形象更真实丰满。 D、作者以敏锐的感悟,细腻的笔触,既真实地表现了历史生活,又充满着时代的气息,蕴含深刻的主题,散发着艺术的魅力。
(2)、小说以那张缺角的“借条”为中心展开叙事,这样处理有什么好处?请结合文本简要分析。
(3)、小说中的曹老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形象?请结合文本简要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问题。

灯下草虫鸣                

潘纤云

①倚灯夜读,有虫声从院角黄菊丛内传来,时停时续,忽高忽低,带点诗词里的平仄音律,不紧不慢地在秋夜里弹唱。“灯下草虫鸣”(王维《秋夜独坐》),想着这几个字,指尖慢慢滑过书页,伴着秋虫的浅吟读书,心里更觉温暖得很。

②古人说,春听鸟声,夏听蝉声,秋听虫声,冬听雪声。我觉得,这四种声音里,春的鸟声和夏的蝉声过于激烈,浮躁张扬了些,冬的雪声又过于清寂,单调孤寒了些。而端坐在秋虫声里,听虫们一唱三叹的唧唧声,不紧不慢,清越激昂,犹如诗人们的雅集聚会,内心不由自主地抒情起来,或捧卷展读,或邀友煎茶,才不负这诗意秋声。

③“八月在宇,九月在户,十月蟋蟀入我床下”,《诗经》里描述了季节的转变。西风起,月冷霜寒,虫呜断续,伴着捣衣的砧声,夜风中的箫声,思妇远望征人,秋虫的低吟亦如她的心声:唧——唧唧,分明是“盼——盼啊”。她仰头观天,雁阵穿过暗夜的云朵长鸣而去;她俯首聆听,草丛里秋虫声声低语,天地间响彻它们的叫声。大雁知道南飞,蟋蟀知道归家,良人又在哪里?她的身影在秋灯里愈发孤凄。

④这种意象定格在诗书里,便是一幅幽凄伤情的画卷,极富文学里的抒情美,如叶圣陶所言,虫声会引起劳人的感叹,秋士的伤怀,独客的微喟,思妇的低泣,是无上的美的境界,让人回味有加。而常人世界里的秋虫声,又是另一首音韵动人的美好诗篇。幼时在乡下,跟着婶婶到田野里守秋。我们爬上木柱搭成的高高的草棚,田野里的作物尽收眼底。红薯、山药、玉米的藤蔓黑黝黝的,静静地伏在野地里。伴着习习的凉风,有新稻的清香从远处飘来。婶婶略有睡意,让我注意有无田鼠野獾出来偷食。我静静聆听,耳中灌满的却都是虫声,分不清哪是蟋蟀,哪是蚂蚱,哪是蝈蝈……有的若大提琴,有的若竖琴,有的若风笛,仿佛一场绝妙的交响曲,此起彼伏响个不停。当时头顶上有金黄的秋月,田野里有成熟的庄稼,草棚里有醒着的我,我们都是虫们肃穆的听众。那晚我着迷于这秋之天籁,到黎明方才睡去。

⑤有时觉得,尘世萧瑟的秋里,因了虫音而生动起来。一个秋夜经过小区的桂树下,听几个女子唱小曲。他们都是乡下来的保姆,夜晚得闲,唱一些做姑娘时的俚曲消磨时间。在桂花香的包围中,我坐在她们中间,陶醉地听。其中一个唱着唱着,却突然静默下来,我发现她眼里有泪花闪烁。问原因,她说,听到草丛里的虫子叫,想起年轻时一个秋天的晚上,和邻村的二牛哥在田埂头唱《摘石榴》,当时虫子就这样唧呀唧呀叫个不停。她的脸上闪过一丝羞涩笑意,又继续唱:“听说下扬州正中我心头,打一个包袱跟上你就走……”她有没有和她的二牛哥下扬州,我没有问;但阵阵虫鸣,让她记忆中的爱情倏然被唤醒,让她回到了曾经的某个美好时刻,已使得这个秋夜温馨满满。

⑥我钟情秋天的虫声,还因为它们谱在大自然的音符,更能令我内心充满宁静。我品味着刘墉的这句话:“秋虫声就是要这样聆听,在那细小的音韵中感触,即使到了极晚秋,只要以心灵触动,仍然可以感受到那微微的音响。”通常,在这样的细小音韵中,沏一杯滚烫的茶,捧一本心仪的书,窗前的灯影里,我在阅读,窗外的草丛里,秋虫们在吟唱。它们的话语和我心灵的声音汇合,那是无比美妙的体验。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题

捡烂纸的老头

 汪曾祺

       烤肉刘早就不卖烤肉了,不过虎坊桥一带的人都还叫他烤肉刘。这是一家平民化的回民馆子,地方不小,东西实惠。卖大锅菜。炒辣豆腐,炒豆角,炒蒜苗,炒洋白菜。比较贵一点是黄焖羊肉,也就是块儿来钱一小碗,在后面做得了,用脸盆端出来,倒在几个深深的铁罐里,下面用微火煨着,倒总是温和的。有时也卖小勺炒菜:大葱炮羊肉、干炸丸子,它似蜜……主食有米饭、馒头、芝麻烧饼、罗丝转;卖面条,浇炸酱、浇卤。夏天卖麻酱面。卖馅儿饼。烙饼的炉紧贴着门脸儿,一进门就听到饼铛里的油吱吱喳喳地响,饼香扑鼻,很诱人。

       烤肉刘的买卖不错,一到饭口,尤其是中午,人总是满的。附近有几个小工厂,厂里没有食堂,烤肉刘就是他们的食堂。工人们都正在壮年,能吃,馅饼至少得来五个(半斤),一瓶啤酒,二两白的。女工们则多半是拿一个饭盒来,买馅饼,或炒豆腐、花卷,带到车间里去吃。有一些退休的职工,不爱吃家里的饭,爱上烤肉刘来吃“野食”,爱吃什么要点儿什么。有一个文质彬彬的主儿,原来当会计,他每天都到烤肉刘这儿来。他和家里人说定,每天两块钱的“挑费”都扔在这儿。有一个煤站的副经理,现在也还参加劳动,手指甲缝都是黑的,他在烤肉刘吃了十来年了。他来了,没座位,服务员即刻从后面把他们自己坐的凳子提出一张来,把他安排在一个旮旯里。有炮肉,他总是来一盘炮肉,仨烧饼,二两酒。给他炮的这一盘肉,够别人的两盘,因为烤肉刘指着他保证用煤。这些,都是老主顾。还有一些流动客人,东北的、山西的、保定的、石家庄的。大包小包,五颜六色。男人用手指甲剔牙,女人敞开怀喂奶。

有一个人是每天必到的,午晚两餐,都在这里。这条街上的人都认识他,是个捡烂纸的。他穿得很破烂,总是一件油乎乎的烂棉袄,腰里系一根烂麻绳,没有衬衣。脸上说不清是什么颜色,好像是浅黄的。说不清有多大岁数,六十几?七十几?一嘴牙七长八短,残缺不全。你吃点儿软和的花卷、面条,不好么?不,他总是要三个烧饼,歪着脑袋努力地啃啮。烧饼吃完,站起身子,找一个别人用过的碗(他可不在乎这个),自言自语:“跟他们寻一口面汤。”喝了面汤:“回见!”没人理他,因为不知道他是向谁说的。

       一天,他和几个小伙子一桌。一个小伙子看了他一眼,跟同伴小声说了句什么,他多了心:“你说谁哪?”小伙子没有理他,他放下烧饼,跑到店堂当间:“出来!出来!”这是要打架。北京人过去打架,都到当街去打,不在店铺里打,免得损坏人家的东西搅了人家的买卖。“出来!出来!”是叫阵。没人劝。压根儿就没人注意他。打架?这么个糟老头子?这老头可真是糟。从里糟到外。这几个小伙子,随便哪一个,出去一拳准把他揍趴下。小伙子们看看他,不理他。

这么个糟老头子想打架,是真的吗?他会打架吗?年轻的时候打过架吗?看样子,他没打过架,他哪里是耍胳膊的人哪!他这是干什么?虚张声势?也说不上,无声势可言。没有人把他当一回事。

没人理他,他悻悻地回到座位上,把没吃完的烧饼很费劲地啃完了。情绪已经平复下来——本来也没有多大情绪。“跟他们寻口汤去。”喝了两口面汤:“回见!”。

      有几天没看见捡烂纸的老头了,听煤站的副经理说,他死了。死后,在他的破席子底下发现了八千多块钱,一沓一沓,用麻筋捆得很整齐。

      他攒下这些钱干什么?

[注]①挑费:京津冀方言,指家庭日常生活里的开支。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心与手

欧·亨利

    在丹佛车站,一帮旅客拥进开往东部方向的BM公司的快车车厢。在一节车厢里坐着一位衣着华丽的年轻女子,她身边摆满了有经验的旅行者才会携带的豪华物品。在新上车的旅客中走来了两个人。一位年轻英俊,神态举止显得果敢而又坦率;另一位则脸色阴沉,行动拖沓。他们被手铐铐在一起。

    两个人穿过车厢过道,一张背向的位子是唯一空着的,而且正对着那位迷人的女子。他们就在这张空位子上坐了下来。年轻的女子看到他们,脸上即刻浮现出妩媚的笑容,圆润的双颊也有些发红。接着只见她伸出那戴着灰色手套的手与来客握手。她开口说话的声音听上去甜美而又舒缓,让人感到她是一位爱好交谈的人。

    她说道:“噢,埃斯顿先生,怎么,他乡异地,连老朋友也不认识了?”

    年轻英俊的那位听到她的声音,立刻强烈地一怔,显得局促不安起来,然后他用左手握住了她的手。

    “费尔吉德小姐,”他笑着说,“我请求您原谅我不能用另一只手来握手,因为它现在正派用场呢。”

    他微微地提起右手,只见一副闪亮的“手镯”正把他的右手腕和同伴的左手腕扣在一起。年轻姑娘眼中的兴奋神情渐渐地变成一种惶惑的恐惧。脸颊上的红色也消退了。

    她不解地张开双唇,力图缓解难过的心情。埃斯顿微微一笑,好像是这位小姐的样子使他发笑一样。他刚要开口解释,他的同伴抢先说话了。这位脸色阴沉的人一直用他那锐利机敏的眼睛偷偷地察看着姑娘的表情。

    “请允许我说话,小姐。我看得出您和这位警长一定很熟悉,如果您让他在判罪的时候替我说几句好话,那我的处境一定会好多了。他正送我去内森维茨监狱,我将因伪造罪在那儿被判处7年徒刑。”

    “噢,”姑娘舒了口气,脸色恢复了自然,“那么这就是你现在做的差事,当个警长。”

    “亲爱的费尔吉德小姐,”埃斯顿平静地说道,“我不得不找个差事来做。钱总是生翅而飞的。你也清楚在华盛顿是要有钱才能和别人一样地生活。我发现西部是个赚钱的好去处,所以——,当然警长的地位自然比不上大使,但是——”

    “大使,”姑娘兴奋地说道,“你可别再提大使了,大使可不需要做这种事情,这点你应该是知道的。你现在既然成了一名勇敢的西部英雄,骑马,打枪,经历各种危险,那么生活也一定和在华盛顿时大不一样。你可再也不和老朋友们一道了。”

    姑娘的眼光再次被吸引到了那副亮闪闪的手铐上,她睁大了眼睛。

    “请别在意,小姐,”另外那位来客又说道,“为了不让犯人逃跑,所有的警长都把自己和犯人铐在一起,埃斯顿先生是懂得这一点的。”

    “要过多久我们才能在华盛顿见面?”姑娘问。

    “我想不会是马上,”埃斯顿回答,“我想恐怕我是不会有轻松自在的日子过了。”

    “我喜爱西部,”姑娘不在意地说着,眼光温柔地闪动着。看着车窗外,她坦率自然,毫不掩饰地告诉他说:“妈妈和我在西部度过了整个夏天,因为父亲生病,她一星期前回去了。我在西部过得很愉快,我想这儿的空气适合于我。金钱可代表不了一切,但人们常在这点上出差错,并执迷不悟地——”

    “我说警长先生,”脸色阴沉的那位粗声地说道,“这太不公平了,我需要喝点酒,我一天没抽烟了。你们谈够了吗?现在带我去抽烟室好吗?我真想过过瘾。”

    这两位系在一起的旅行者站起身来,埃斯顿脸上依旧挂着迟钝的微笑。

    “我可不能拒绝一个抽烟的请求,”他轻声说,“这是一位不走运的朋友。再见,费尔吉德小姐,工作需要,你能理解。”他伸手来握别。

    “你现在去不了东部太遗憾了。”她一面说着,一面重新整理好衣裳,恢复起仪态,“但我想你一定会继续旅行到内森维茨的。”

    “是的,”埃斯顿回答,“我要去内森维茨。”

    两位来客小心翼翼地穿过车厢过道进入吸烟室。

    另外两个坐在一旁的旅客几乎听到他们的全部谈话,其中一个说道:“那个警长真是条好汉,很多西部人都这样棒。”

    “如此年轻的小伙子就担任一个这么大的职务,是吗?”另一个问道。

    “年轻!”第一个人大叫道,“为什么——噢!你真的看准了吗?我是说——你见过把犯人铐在自己右手上的警官吗?”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大运河——流淌千年的乡愁

    ①莺飞草长的三月,站在黄鹤楼上,想起李白的“烟花三月下扬州”,便忽发奇想,能否雇一条帆船或者画舫,带上弦歌美酒,从胭脂色的波浪上,遇埠则歇,对月而歌,半醉半醒地航行到扬州去呢?朋友告诉我,偌大长江,再也难找到帆船与画舫了。再者,扬州不在长江边上,即使雇到船只,也到不了那一片令李白痴迷的城郭。我这才意识到,千年前的优雅与浪漫,早已是沉湮的古典。

    ②数年间,因各种机缘,我或者走在京杭大运河已经干涸的河床上,或者在它尚在流淌的河段上看夕阳下的浪影。淤塞与疏波,开凿与废弃,辉煌与衰落,保护与开发,似乎永远都有着诉说不尽的忧伤,展示不尽的画卷。站在杭州的拱宸桥上,我希望看到从烟波深处摇来的乌篷船;在无锡城中的清名桥上,我总在想:为何脚下的流水,再也不能流到幽燕之地去听一听京韵大鼓,洗一洗北国的胭脂?

    ③崛起于历史,必寂灭于历史。就像寒山寺禅钟依旧,但客船不再;扬州仍不缺三月的烟花,但迎送游子的布帆,早已消失在水远山重的前朝。

    ④如果在历史版图上寻找中国古代文明伟大的标志,应首推长城与运河。它们一个横贯东西,一个牵引南北;一个伴着铁马金戈,一个浸于桨声灯影;一个静态的阳刚,一个动感的阴柔。但是,在世人的文明谱系里,长城却是要比运河的名气响亮得多。长城上的雉堞与砖堡,至今仍让世界迷恋;而运河里的船队与波浪,似乎已经退出人们的视线。

    ⑤难道,那一条流动着繁华与锦绣的人造动脉,只能在屡遭虫蛀的线装书中寻找吗?河流死去的显著特征便是消失了桨声帆影。这有点像沙漠上的胡杨,它保留了生长的姿态,但再也不能用绿色哺育大地。

    ⑥但运河是一部大书,我们在任何一个时代,任何一种环境下阅读它,都会有不同的感慨。有人问我,可以说“运河文明”这四个字吗?

    ⑦从隋代开始,这条贯穿了几个庞大王朝的交通动脉,沟通了五大水系,串连起数十座湖泊。淮安、扬州等繁华的都市也因它而生。明代,特别是永乐皇帝迁都北京之后,运河达到了全盛,成为大明帝国沟通南北的运输干线。运输物资的数量与种类不断增加,一条运河供养了帝国的首都与辽阔的北国,中国也因此有一支名叫漕军的高达三十万人的特别军队,因为一条河流而诞生一支军队,或者说一个兵种,这也是运河独有的人文风景。

    ⑧运河最灿烂的年代在明朝,自朱棣迁都之后,北京便有了第一个汉人士族集团。作为帝国的统治者,他们将江南的生活习惯与民情风俗带到北京。为了满足汉人士族的需要,必须有大批江南的物产运到北京。因此,明代的运河,发挥的效益最大,它的繁忙程度远远超过长江、黄河。为了增强运输能力,朝廷投入了大量的物力与人力。可以说,没有任何一个朝代,像明朝那样将运河当成不可替代的生命河。

    ⑨文明一词,据我理解,是人类某种带有鲜明特色的生存方式,它涵盖了文化、经济、制度、风俗各个方面。如果以此推断,运河文明的说法是可以成立的。因为这条地球上最伟大的人造河流,在一千多年的历史中,对中国的经济史、水利史、交通史、城市史、军事史等方面,均有深刻的影响与巨大的改变。无可否认,运河文明是中华文明体系中的灿烂章节。

    ⑩运河的急剧衰败是近一个世纪的事。因为公路、铁路以及航空的诞生,水上交通特别是内河的航运已经日见式微。曾是农业文明的骄傲忽然间变成了工业文明的弃儿。当年,从杭州乘船沿运河到北京,少说也得一个多月。一个月的水上旅行,与帆桨为伍,与鸥鹭相亲,以两岸的风光养眼,以河上的波涛养心,该是多么惬意的乐事啊。但在今天,每一个人似乎都在日理万机,优哉游哉的生活他们再也无福消受。生活方式的改变,让运河的诗意退出了我们的心灵。

    ⑪近几年,一些有识之士大力呼吁抢救运河,并争取将运河申报成世界文化遗产。一条活生生的运河,竟成了一份遗产。大凡成为遗产的东西,都是文化的孑遗。它们不再属于生活,而是属于历史;不再属于享用,而是属于凭吊。任何时候提到遗产两个字,我就会莫名地生起乡愁。精神故乡的迷失,让现代的人们乡愁越来越浓。这乡愁不是怀旧,而是反省。我真的很想回到六百年前,雇一条客船,从杭州航行到北京。我知道,这只能是一厢情愿。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你有多重要

孙道荣

    汽车进入了山区,山路崎岖不平,颠得人五脏六腑都要翻腾出来。车上只有十几个乘客,坐在后几排的乘客,因为颠得吃不消,都挪到了前排。

    他却主动移到了最后一排,五个座位连在一起,正好可以躺下。他太需要休息了。这段日子,工作丢了,谈了好几年的女朋友也吹了,整个人完全处在心灰意懒中,连续十几天吃不下睡不着,他觉得自己走到了人生的绝境,自己是那么渺小,存不存在都不重要。此行,他想回老家看看父母,年迈的双亲培养出他这个大学生很不容易。他决定在了断自己之前,再看一眼可怜的双亲。

    汽车颠簸着前进,乘客都昏昏欲睡。他也恍恍惚惚进入梦乡。

    突然,在一阵剧烈的撞击后,汽车猛地停了下来。

    所有的乘客,都被惊醒了,有人头撞在了前排椅子扶手上,有人被震碎的窗玻璃割伤,有人被抛出了座位,躺在后排的他,也被高高地弹起,又重重地摔了下来——出车祸了!

    车厢里,立即爆发出一片惊叫声、哭喊声。一片混乱之后,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都有不同程度的撞伤,但看来都无大碍。大家稍稍松了口气,探头窗外,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一看,让他们惊出一身冷汗:车子悬在路边的半空中,晃晃悠悠,而下面,是一个峡谷!大家这才发现,车头车尾不在一个水平面!车头向下,尾巴翘起。车内再次爆发出绝望的哭喊声,混乱之中,倾斜的汽车剧烈地摇晃,随时都可能坠落。

    他看看身边,最后一排只有他一个人。窗户开着,他轻轻移到窗前,看看外面。还好,还有近半个车身挂在路牙上,只要从窗户跳出去,他就获救了,安全了。

    他站起来,探身准备往外跳,可是,因为他的移动,车厢猛烈地颤动了一下。他突然意识到,如果自己跳下去,整个汽车可能因为重心失衡而坠落。前面的乘客发出惊呼:你不能跳,不然我们可就都完了!

    是的,他不能只顾自己跳出去,那将置一车人于死地。可是,如果不马上跳出去,汽车可能随时坠落,那自己将与大家同归于尽。他不怕死,他这次回乡,就已经做好了死的打算,只是没想到会是这种死法。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

    他冷静地判断了一下形势。中学时,他的物理成绩就很好,他知道,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车头和车尾重量的稍稍改变,都可能使平衡打破,而致车毁人亡。其他乘客都在汽车的前半部分,车尾只有他一人,他是这个平衡系统中,最重要的一环。他这一生,从来也没有这么重要过!

    现在,唯一可行的自救办法是,他保持不动,维持这个平衡,让前面的乘客,慢慢往后移,再从窗户逃出险境。

    他对大家说,我不动,你们一个一个从前面挪过来。千万不能挤,不要慌张,一个一个来!

    在他的指挥下,离他最近的一位乘客,一点一点,向车尾爬过来。汽车轻轻摇晃着,每一次抖动,都揪着大家的心。

    第一位乘客,成功地移到他身边,从窗户跳了出去。又一位乘客,爬了过来。十几位乘客都获救了。受伤的司机,也从驾驶室爬了出来。他最后一个从窗户跳了出来。汽车晃了晃,没有坠落。

    惊魂未定的乘客们,都安全获救了。看着摇摇欲坠的客车,大家的脸上,流露出劫后余生的欣慰。等大家定下神来,才想起坐在最后一排的那个小伙子。如果没有他的沉着和勇敢,不敢想象,会是怎样不堪的后果。大家四处找他,要向他表达谢意,却没有找到。

    他已经悄悄走了。他的家就在离此地只有几公里的山坳里,上中学时,为了省路费,他就常常一个人从这条山路步行回家。十年前,也是从这条山路,他走出了大山,他是他们山寨里出的第一个大学生,他曾经令多少人为之自豪啊。而眼前的挫败,相比以前,是多么微不足道。而他也终于明白:每个人在这个世界上都很重要,即使是一粒微尘。

    落日的余晖洒满山林。他拐进一条小路,这样可以早一点到家。归巢的鸟儿们,成群结队,从头顶掠过。他要从这里,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蚕儿

陈忠实

    学校里来了一位新老师。

    他很年轻,穿一身列宁式制服,胸前两排大组扣,站在讲台上,笑着给我们介绍自己:“我姓蒋……”说着,他转过身,从粉笔盒儿里捏起一节粉笔,在木头黑板上,端端正正写下他的名字,说:“我叫蒋玉生。”

    多新鲜啊!四十来个学生的小学,以前的老师,从来不在学生面前说自己的姓名。新老师自报姓名,无论如何,算是一件新奇事。

    有一天,我爬上村后那棵老桑树,摘了一抱最鲜最嫩的桑叶,扔给风葫芦,就往下溜,慌忙中,松了手,摔到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嘴里咸腻腻的,一摸,擦出血了,烧疼烧疼。

    “你干什么去了?脸上怎么弄破了?”蒋老师吃惊地说。我站在教室门口,低下头,不敢吭声。

    他牵着我的胳膊朝他住的小房子走去。这回该吃一顿教鞭了!

    走进小房子,他从来斗里翻出一团棉花,撕下一块,缠在一根火柴棒上,又在一只小瓶里蘸上红墨水一样的东西,就往我的脸上涂抹。我感到伤口又扎又疼,心里却有一种异样的温暖。他那按着我的头顶的手,使我想到母亲按抚我的头脸的感觉。

    “怎么弄破的?”他问。

    “上树……摘桑叶。”我怯生生地回答。

    “摘桑叶做啥用?”他似乎很感兴趣。

    “喂蚕儿。”我也不怕了。

    “噢!”他高兴了,“你们养蚕干什么?”

    “给墨盒儿做垫子。”我说的话又多了,“把蚕儿放在一个空盒里,它就网出一片薄丝来了。”

    “多有意思!”他高兴了,拍着手,“养蚕的同学多吗?把大家的蚕养在一起,搁到我这里,课后咱们去摘桑叶,给同学们每人网一张丝片儿,铺墨盒,你愿意吗?”

    “好哇!”我高兴地从椅子上跳下来。

    于是,后晌,他领着我们满山满沟跑,采摘桑叶。有时候,他从坡上滑倒了,青草的绿色液汁粘到裤子上,也不在乎。

    初夏的傍晚,落日的余晖里,霞光把小河的清水染得一片红。蒋老师领着我们,脱了衣服,跳进水里打泼刺,和我们打水仗。我们联合起来,从他的前后左右朝他泼水。他举起双手,闭着眼睛,脸上流下一股股水来,佯装着求饶的声调,投降了……

    这天早晨,我和风葫芦抱着一抱桑叶,刚走进老师的房子,就愣住了。

    老师坐在椅子上发呆,一副悔恨莫及的神色,看见我俩,轻声说:“我对不起你们!”

    我莫名其妙,和风葫芦对看一眼。

    “老鼠……昨晚……偷吃了……几条蚕!”

    我和风葫芦奔到竹萝子跟前,蚕少了!一指头长的又肥又胖的蚕儿,再过几天该网茧子了。可憎的老鼠!

    三天之后,有两三条蚕儿爬到竹萝沿儿上来,浑身金黄透亮,扬着头,摇来摆去,斯斯文文地像吟诗。风葫芦高兴地喊:“它要网茧儿咧!”

    老师把他装衣服的一个大纸盒拆开,我们帮着剪成小片,又用针线串级成一个一个小方格,把那已经停食的蚕儿提到方格里。

    我们把它吐出的丝儿压平:它再网,我们再压,强迫它在纸格里网出一张薄薄的丝片来……

    陆续又有一条一条的蚕儿爬上萝沿儿,被我们提上网架。

    “我的墨盒里,就要铺一张丝片儿了!”老师高兴得按捺不住,像个小孩,“这是我教的头一班学生养蚕网下的丝片儿,多有意义!我日后不管到什么地方,一揭墨金,就看见你们了…”

    第二天,早饭后,上第一节课了。他站在讲台上,却忘了朝我们点头还礼,一只手把粉笔盒儿也碰翻了。他本来要教我们唱歌的,但后来他自己唱不出来了,就突然转过身,走出门去。

    我们一下子拥出教室,挤进老师窄小的房子,全都默默地站着。

    他的被卷和书籍,早已捆扎整齐。他站在来边,强笑着,说:“我等不到丝片儿网成了。你们……把蚕儿……拿回家去吧!”说罢,他提起网兜,背上被卷。

    后来才听说,老师被调走是有人把他反映到上级那儿了,说他把娃娃惯坏了!

    乡村人看不惯这个新式先生,整天和娃娃耍闹,没得一点儿先生的架式嘛!

    三十多年后的一个春天,我在县教育系统奖励优秀中小学教师的大会上,意外地握住了蒋老师的手。

    他向我讨要我发表过的小说。

    我却从日记本里给他取出一张丝片来。

    “你真的给我保存了三十年?”他吃惊了。

    哪能呢?我告诉他,在我中学毕业以后,回到乡间,也在那个拆掉古庙新盖的小学里教书。第一个春天,我就记起来该暖蚕籽儿了。我和我的学生一起养蚕儿,网一张丝片,铺到墨盒里,无论走到天涯海角,都带着我踏上社会的第一个春天的情丝……

    老人把丝片接到手里,看着那一根一缕有条不紊的金黄的丝片,两滴眼泪滴在上面……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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