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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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阅读下面小说,完成答题。
                                                                                          一个记不住儿子名字的父亲
       秋冬之交的风萧瑟中带着凌厉。
       我遇见他的时候,银杏树金黄色的叶子正打着旋儿在风中劲舞。他站在银杏树下,看见我过去,满脸谦卑地问:“你是这里的老师吗?”
      我没停步,“嗯”了一声。
      他赶紧跟过来,又问:“高三十七班在哪里?”
      听到这话,我停下来。我带十七班的语文课。学生家长问话,我不能不回答。
     “你有事?”我边问边打量他。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军装,上面留有一块块云彩似的盐渍,看样子他刚赶了远路,汗渍还留在脸上。也许是汗水浸透了内衣,每一阵秋风掠过,他浑身就一阵轻微的颤抖。
      我说:“你跟我来吧。”
      他有些拘谨地跟在我后面,边走边说:“俺想等下课再去找他,怕上课时影响了学习。”
到了办公室,我一边拉把椅子让他坐下一边问:“你找谁呀?”
      “李小牛,俺儿子!”他自豪地说。
      “李小牛?十七班好像没有这个学生。”我转过头问带化学的丁老师。丁老师想了想,摇摇头。
       他赶忙说:“李小牛是小名,这大名……”他抹了一把有些干焦的短发,满脸歉疚地说,“俺还真记不起来了。”
       我惊讶地问:“记不起来了?”“记不起来了!”他脸上沁出一层汗,红晕也随着汗氤氲到脸上,像熟透了的桑葚。
       我带着不满说:“这可就难了。每个班姓李的学生都很多,没名字可不好找。”
       他一听这话,搓着手说:“你看俺糊涂的,临来的时候想着带上他的一张奖状,好看上面的名字,没想到一着急就全忘了。”我问:“你找他有什么急事吗?”他急忙站起身来,说:“没什么事,没什么事……就是想看看他。”我们学校是半寄宿制,远路的学生一个月回家一次。
       他望了望我,犹犹豫豫地从怀里掏出一个蓝布小包,打开,里面装着几个石榴。石榴都已经熟得裂开了,满肚子的石榴籽红玛瑙般晶莹剔透。他挑出一个大个的,掰开递给我,说:“你吃,甜着呢!”然后把剩下的那一半剥成几小块,分给办公室里的其他人。
       我拈起一粒放进嘴里,一股特别的清凉和甘甜霎时传遍了全身,感觉很特别。
他看着我说:“甜吧?”
       我问:“你家种了很多石榴?”
       他摇摇头说:“家里只有一棵石榴树,是俺小牛出生那年栽的,已经十八年了。你别说这棵石榴树还真帮了俺家大忙了。每年它都疯结,那果子坠得整棵树都歪了,树枝快拖到地上了。俺用大竹竿撑着呢!”
       十八年一棵石榴树,肯定有不少故事。我用眼神鼓励他往下讲。“每年中秋节,俺就把大个的、品相好的摘下来,拿去卖。每年卖的钱差不多就够李小牛的学费了。”我这才记起李小牛的问题还没解决呢!就问:“你能确认李小牛就在十七班?”
      他想了想,说:“肯定在十七班。奖状上的名字没记清,那数字是记死了的!”我问:“你找他就是为了送石榴?”
      他“嘿嘿”笑了两声,有点腼腆地说:“对,就是送几个石榴给他吃。”
      我摇摇头,叹口气,心想瞧这父亲做的。
      他也叹口气,说:“这孩子到现在还没吃上今年的石榴呢!”说这句话时,他的眼角有点湿润,见我们没吭声,接着说:“每次石榴熟了的时候,俺就想让他先尝个新鲜。他就说:‘摘去卖了吧。’没经过霜打的石榴有点涩,不好吃。我就把那些小个的留着,让它继续长,秋霜一打,涩味就去了,到时再吃,才真甜呢!”
     听到这里,我们沉默了。他说:“俺娃懂事呢,不然整个村子咋能就他一个考上你们这样的学校呢?眼见天冷了,广播说明天大幅度降温,要上冻呢。石榴不能冻,一冻就烂成水了。俺这就匆匆忙忙送来了……”
      整个办公室一片沉寂,沉寂得有些肃穆。
      就在这时,下课铃响了。我赶忙说:“老李,走,我带你去找李小牛!”
      李小牛的确在十七班,叫李克歆,上次全市联考,考了全校第三名。他家住在山左口,一个偏远的乡村,离我们学校大约有35公里。

(1)、文章主要写了一件什么事?请用简洁的语言概括。

(2)、文章画线语句属于什么描写?有何作用?

(3)、结合上下文语境,揣摩人物的心理活动。

(4)、积累链接:写出一句体现亲情的诗句。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文段,完成小题。
                                                                                           光明在低头的一瞬
                                                                                                     迟子建
        ①俄罗斯的教堂,与街头随处可见的人物雕像一样多。雕像多是这个民族历史中各个阶层的伟大人物。大理石、青铜、石膏雕刻着的无一不是人物肉身的姿态,其音容笑貌,在各色材质中如花朵一样绽放。至于这躯壳里的灵魂去了哪里,只有上帝知道了。
         ②莫斯科与圣彼得堡那几座著名的东正教堂,并没有给我留下太美好的印象,因为它们太富丽堂皇了。五彩壁龛中供奉的圣像无一不是镀金的,圣经故事的壁画绚丽得让人眼晕,支撑教堂的柱子也是描金钩银,充满奢华之气。宗教是朴素的,我总觉得教堂的氛围与宗教精神有点相悖。
        ③即使这样,我还是在教堂中领略到了俗世中难以感受到的清凉与圣洁之气。比如安静地在圣洗盆前排着长队等待施洗的人,在布道台上神情凝重地清唱赞美诗的教士。但是这些感动与我在一座小教堂中遇见扫烛油的老妇人相比,就微不足道了。
        ④莫斯科的东南方向,有一座被森林和草原环绕的小城——弗拉基米尔,城边有一座教堂,里面有俄罗斯大画师安德烈·鲁勃廖夫的壁画作品。我看过关于这位画师的传记电影,所以相逢他的壁画,有一种惊喜的感觉。教堂里参观的人并不多,我仰着脖子,看安德烈·鲁勃廖夫留在拱顶的画作。同样是画基督,他的用色是单纯的,赭黄占据了大部分空间,仿佛又老又旧的夕照在弥漫。人物的形态如刀削般直立,其庄严感一览无余,是宗教类壁画中的翘楚。我在心底慨叹:毕竟是大画师啊,敢于用单一的色彩、简约的线条来描绘人物。透过这些画作,我看到了安德烈·鲁勃廖夫故乡的泥土、树木、河流、风雨雷电和那一缕缕炊烟,没有它们的滋养,是不可能有这种深沉朴素的艺术的。
        ⑤就在我收回目光,满怀感慨低下头来的一瞬,我被另一幅画面所打动了:有一位裹着头巾的老妇人,正在安静地打扫着凝结在祭坛下面的烛油!她起码有六十岁了,她扫烛油时腰是佝偻的,直身的时候腰仍然是佝偻的,足见她承受了岁月的沧桑和重负。她身穿灰蓝色的长袍,戴蓝色的暗花头巾,一手握着把小铁铲,一手提着笤帚,脚畔放着盛烛油的撮子,一丝不苟地打扫着烛油。她像是一个虔诚的教徒,面色白晳,眼窝深陷,脸颊有两道深深的半月形皱纹,微微抿着嘴,表情沉静。教堂里偶尔有游客经过,她绝不张望一眼,而是耐心细致地铲着烛油,待它们聚集到一定程度后,用笤帚扫到铁铲里,倒在撮子中。她做这活儿的时候是那么虔诚,手中的工具没有发出一声刺耳的响声,她大概是怕惊扰了上帝吧——虽然说几个世纪以来,上帝不断听到刀戈相击的声音,听到枪炮声中贫民的哀号。
       ⑥我悄悄地站在老妇人的侧面,看着祭坛,看着祭坛下的她。以她的年龄,还在教堂里做着清扫的事务,其家境大约是贫寒的。上帝只有一个,朝拜者却有无数,所以祭坛上蜡炬无数。它们播撒光明的时候,也在流泪。从祭坛上蜂飞蝶舞般飞溅下来的烛泪,最终凝结在一起,汇成一片,牛乳般润泽,琥珀般透明,宛如天使折断了的翅膀。老妇人打扫着的,既是人类祈祷的心声,也是上帝安抚尘世中受苦人的甘露。
         ⑦如果我是个画家就好了,我会以油画,展现在教堂中看到的这一幕令人震撼的情景。画的上部是安德烈·鲁勃廖夫的壁画,中部是祭坛和蜡烛,下部就是这个扫烛油的老妇人。如果列宾在世就好了。这个善于描绘底层人苦难的伟大画家,会把这个主题表达得深沉博大,画面一定充满了辛酸而又喜悦的气氛。
        ⑧这样一个扫烛油的老妇人,使弗拉基米尔之行变得有了意义。她的形象不被世人知晓,也永远不会像莫斯科街头伫立的那些名人雕像一样,被人纪念着,拜谒着。但她的形象却深深地镌刻在了我心中!镌刻在心中的雕像,该是不会轻易消失的吧?
          ⑨我非常喜欢但丁在《神曲》的《天堂篇》中的几句诗,它们像星星一样闪耀在结尾《最后的幻象》中:无比宽宏的天恩啊,由于你,我才胆敢长久仰望那永恒的光明,直到我的眼力在那上面耗尽!
         ⑩那个扫烛油的老妇人,也许看到了这永恒的光明,所以她的劳作是安然的。而我从她身上,看到了另一种永恒的光明:光明的获得不是在仰望的时刻,而是于低头的一瞬!   (有改动)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父亲,你是座耸立的山

    ①小镇的汽车站到了。父亲放下肩上一直背着的我的行李,说道:“到学校给家里写信。”这是走了十几里山路后父亲说的第一句话。我答应了声,木讷的父亲就再没开口,只是默默地看车来的方向,手中拿着我简单的行李。我从侧面看了一眼父亲,内心一阵酸楚。父亲太苍老了,但我却要离家远行去读大学,他那已经布满皱纹的脸上又不知要爬上几道皱纹了,我这长子能给这个家带来什么,弟妹小,母亲身体又不好。父亲肩上的担子……我忍不住又看了眼父亲瘦小有些干枯的身体,我担心他会被艰辛的生活压垮。车来了,我跳上汽车,父亲在扎得结实的行李上又仔细地察看一遍,挨个儿拍了拍,才递给我。我站在车门口,等着父亲还有什么话,但他只是眯着眼睛,看了我几眼,终于没说一句话。车开了,父亲还站在那儿,直到变成了一个黑点,被汽车掀起的漫天尘土裹住。

    ②放寒假了,又回到了熟悉的山村熟悉的家。山村的生活依然重复单调,平平静静。父亲去山上干活还没回来,母亲正在屋内张罗着给鸡喂食。我没有听从母亲的话坐在屋里,找了把锄头上山去找父亲。

    ③村子四周都是山,山上向阳的一面开垦着许多梯田。我忘了问父亲在哪座山上,只得一个个山去寻找。我爬上一道山梁,站在高处向四周张望,见对面一个山脊上有一个人正躬着腰。那背影是我十分熟悉的,远远看去,父亲显得那么瘦小,要不是正挥着锄头,真疑心那不过是山上的一棵树,-块石头,一点也不起眼。我走过去,父亲直起腰看清是我,笑着问:“回来啦?”“回来啦。”“回去吧?”“不,锄一会儿吧。”父亲便没再坚持,我又像从前在家一样跟在父亲旁边锄起地。山坡上很静,我们都没有说话,像从前干活一样,能听见有节奏的锄地声。

    ④天渐渐黑了,山脚边的村子里炊烟袅袅,传来女人唤鸡和狗吠的声音。父亲站起身,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拍拍身上的尘土,说道:“回去吧。”我扛起锄头,沿着小路,慢慢向山脚走去。父亲走得很慢,头上的咖啡色毡帽上有些尘土,我几次想替他掸去,但终于停住了手,我不想打搅正在专心走路的父亲。

    ⑤几年过去了,到了四年级,研究生考试开始报名了。但我却犯起了踌躇,左思右想总下不了决心,眼前老是晃动着父亲那双疲惫的眼睛,还有几个年幼正在上学的弟妹的满是热切盼望的眼睛,然而放弃多年的心血……我有些濒于绝望了,但我终于决定回家去征求父亲的意见。父亲对我的突然回家只略微有些惊讶,却没有问。吃过晚饭,收拾好后,父亲和我坐在厨房里的桌边,母亲在一旁纳着鞋底,小弟弟坐在旧桌边做他的作业。我艰难地开口了:“我想读研究生,特地回家来商量,我只是担心……”我没有说下去,看着眼前苍老的双亲,看看古旧被烟熏得昏暗的墙壁,我突然想骂自己。父亲长时间地沉默着,脸上仍是那平静的表情,母亲停止了纳鞋,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看看父亲,嘴张了几下终于没说。屋子里一阵凝固般地寂静,我的心悲哀起来,为父亲也为自己。

    ⑥父亲打破了沉默,声音很安详:“考吧,别担心家里。”我刚想张嘴,父亲又说:“读书是好事,不能误了。坐了一天车,早点歇吧。”母亲纳鞋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屋内又沉默了。我没有再说什么,站起来向里屋走去。

    ⑦第二天父亲送我上路了,我们一前一后走着,和第一次送我上大学一样,所不同的是,没背行李,但我却多了份重压。车来了,父亲道:“到学校好好考。”我使劲点点头。车已经开得老远了,我还能看见父亲仍站在那儿。

    ⑧父亲,回去吧。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我与父亲不相见已二年余了,我最不能忘记的是他的背影。

    那年冬天,祖母死了,父亲的差使也交卸了,正是祸不单行的日子。我从北京到徐州,打算跟着父亲奔丧回家。到徐州见着父亲,看见满院狼藉的东西,又想起祖母,不禁簌簌地流下眼泪。父亲说:“事已如此,不必难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回家变卖典质,父亲还了亏空;又借钱办了丧事。这些日子,家中光景很是惨淡,一半为了丧事,一半为了父亲赋闲,丧事完毕,父亲要到南京谋事,我也要回北京念书,我们便同行。

    到南京时,有朋友约去游逛,勾留了一日;第二日上午便须渡江到浦口,下午上车北去。父亲因为事忙,本已说定不送我,叫旅馆里一个熟识的茶房陪我同去。他再三嘱咐茶房,甚是仔细。但他终于不放心,怕茶房不妥帖;颇踌躇了一会。其实我那年已二十岁,北京已来往过两三次,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了。他踌躇了一会,终于决定还是自己送我去。我再三劝他不必去;他只说:“不要紧,他们去不好!”

    我们过了江,进了车站。我买票,他忙着照看行李。行李太多了,得向脚夫行些小费才可过去。他便又忙着和他们讲价钱。我那时真是聪明过分,总觉他说话不大漂亮,非自己插嘴不可,但他终于讲定了价钱;就送我上车。他给我拣定了靠车门的一张椅子;我将他给我做的紫毛大衣铺好座位。他嘱我路上小心,夜里要警醒些,不要受凉。又嘱托茶房好好照应我。我心里暗笑他的迂;他们只认得钱,托他们只是白托!而且我这样大年纪的人,难道还不能料理自己么?唉,我现在想想,那时真是太聪明了!

    我说道:“爸爸,你走吧。”他往车外看了看说:“我买几个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我看那边月台的栅栏外有几个卖东西的等着顾客。走到那边月台,须穿过铁道,须跳下去又爬上去。父亲是一个胖子,走过去自然要费事些。我本来要去的,他不肯,只好让他去。我看见他戴着黑布小帽,穿着黑布大马褂,深青布棉袍,蹒跚地走到铁道边,慢慢探身下去,尚不大难。可是他穿过铁道,要爬上那边月台,就不容易了。他用两手攀着上面,两脚再向上缩;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倾,显出努力的样子,这时我看见他的背影,我的泪很快地流下来了。我赶紧拭干了泪。怕他看见,也怕别人看见。我再向外看时,他已抱了朱红的橘子往回走了。过铁道时,他先将橘子散放在地上,自己慢慢爬下,再抱起橘子走。到这边时,我赶紧去搀他。他和我走到车上,将橘子一股脑儿放在我的皮大衣上。于是扑扑衣上的泥土,心里很轻松似的。过一会说:“我走了,到那边来信!”我望着他走出去。他走了几步,回过头看见我,说:“进去吧,里边没人。”等他的背影混入来来往往的人里,再找不着了,我便进来坐下,我的眼泪又来了。

近几年来,父亲和我都是东奔西走,家中光景是一日不如一日。他少年出外谋生,独立支持,做了许多大事。哪知老境却如此颓唐!他触目伤怀,自然情不能自已。情郁于中,自然要发之于外;家庭琐屑便往往触他之怒。他待我渐渐不同往日。但最近两年的不见,他终于忘却我的不好,只是惦记着我,惦记着我的儿子。我北来后,他写了一信给我,信中说道:“我身体平安,唯膀子疼痛厉害,举箸提笔,诸多不便,大约大去之期不远矣。”我读到此处,在晶莹的泪光中,又看见那肥胖的、青布棉袍黑布马褂的背影。唉!我不知何时再能与他相见!

阅读下面文章,回答问题。

父亲画的最后一幅画

齐良己

铁栅三间屋,笔如农器忙。

砚田牛未歇,落日照东厢。

    勤劳是我父亲齐白石一辈子艺术生活的特点,在长期的艺术实践中,不断刻苦努力,至老不衰。正如上面他自己写的诗中所说的,他作画像________,从早上忙到太阳落山。在七十余年的画画生涯中,他差不多天天都要作画。二十七岁以后,只有两次害病,一次遭父母之丧才搁过笔,父亲的勤奋是持久而有恒的,即使到了晚年,他也没睡过早觉,每天照例黎明即起,吃过早饭,便要画上几幅,对艺术真是孜孜不倦。

    回想起父亲一九五七年逝世这一年的春夏之际,他的精神有些不济了,健康情况已大不如以前,还丝毫不服老,顽强地和衰老作斗争,画了一幅花中之王——牡丹,这是父亲一生中最后的一幅画。

    记得那天早晨,风和日暖,父亲不用扶持,竟自己从卧室走到画室中来。按习惯,我知道他要画画了,赶忙铺开了纸,准备好了颜料等东西。父亲和往常一样站着,挽起袖子,不慌不忙,先看看准备好了的笔、墨等用具,在笔筒里仔细找出他想用的那几支笔,又用手摸了摸纸,仔细辨别了纸的正反面(这些都是父亲的老习惯),然后拿起笔,对着纸停视了许久,然后小心翼翼地蘸了洋红。我一看用大笔蘸洋红,就知道要画牡丹了,这是父亲一生中最喜爱画的花卉之一。我赶紧抻直了纸。这一天,父亲的情绪很好,兴致极高,用墨用色,信手拈来,斗大的花朵比真花大有夸张,笔尖用极重的洋红,笔根水份又饱满欲滴,画得淋漓尽致,颜色美艳绝伦。花叶由下至上,由墨绿至老黄,有墨有色,泼色泼墨,随心所欲。色未干时用苍劲的笔法勾的叶筋,笔笔见功,使得茁壮茂盛的叶子能分出阴阳向背和前后的层次来。父亲勾完最后一片叶子,我便照例把画用铁夹子夹在横在屋里的一根铁丝上。父亲坐在椅子上,看了许久,又拿回画案上,特别小心地添加了几笔动叶,再挂起来,才点点头:“要得(湖南话:可以了)”。父亲画画,从来都是这样严肃认真的。即使已经画过上百遍的东西,也要反复端详、修改,方才成幅,并不像有些人一挥而就。到了晚年,名扬海内外了,仍一丝不苟,从不粗制滥造。这幅画也同样是挂上拿下,反复几次,认为没有大的问题了,最后才苍劲地题上“九十七岁白石”的字样。没想到,这幅牡丹竟是父亲辛劳一生的最后一幅画。

    父亲非常喜爱画牡丹,他一生画了多少幅牡丹,已记不清了。我记得只要是每年牡丹花开的季节,他必到公园去观赏牡丹的各种姿态,那些天便要反复画上几幅。尽管画得很多,却从不重样,画的方法也每每有新的变化。但无论如何变,都能把牡丹的富丽堂皇、欣欣向荣的姿态描绘得十分突出。这一幅牡丹,一变过去枝叶分开的画法,而是花、枝、叶浑然一体,色、墨融合在一起。干老花新,迎着朝阳,随风摇曳,我们似乎听到了枝叶的沙沙声,感到了花间的清香扑鼻。

    啊!多鲜艳的牡丹,我望着想着,这也许就是父亲美好的心灵世界真实的写照吧!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春光美

    街路划一条漂亮的弧线,探进公园深处。公园绿意盈盈,却有桃红粉红轻轻将绿意打破。柳絮纷飞,落满松软的一地。鸽子们悠闲地散步,孩子们快乐地追逐,空气里弥漫着沁人心脾的花香。春天属于山野,属于城市,属于公园里每一朵勇敢开放的丑丑的小花。

    公园的小径上走着一位女孩。女孩的棍子畏畏缩缩,慌乱且毫无章法。棍子戳戳点点,碰到了毫无防备的老人。

    老人轻微地“嘘”了一声。

    “对不起,”女孩急忙停下来,“对不起……戳痛您了吧……真的对不起,我是一个盲人……”

    “没关系的,”老人轻轻地笑,“我知道,你只是有些不便。”

    “只是有些不便?”女孩的神情霎时黯淡下来,“可是我看不见了,永远看不见了……就像现在,每个人都可以在这里欣赏春色,我却不能……”

    “可是孩子,春色只是为了给人看吗?春天里的一花一草,只是为给人欣赏而存在吗?”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老人说,“比如我面前就有一朵花。这朵花很小,淡蓝色,五个花瓣。也许它本该六个花瓣吧?那一个可能被蚂蚁们吃掉了……花瓣接近透明,里面是鹅黄色的花蕊……我可以看得见这朵花,然而你看不到。可是这朵花因为你没有看见它而开得松懈吗?还有那些有残缺的花儿,比如被虫儿吃掉花瓣,啃了骨朵,比如被风雨所折断,被石块所挤压,它们可曾因为它们的残缺和大自然给予它们的不公就拒绝开放吗?”

    “孩子,你要知道,当秋天来临,所有春天开过的花儿,都会结成种子。就像我眼前的这朵小花,它也会结出它的种子……这与它的卑小无关……更与它的残缺无关……它是一朵勇敢的花儿,勇敢的花儿都是快乐和幸福的。”

    “花儿就像你,你就是花儿……为什么闷闷不乐呢?为什么要放弃开放的机会呢?为什么要放弃整个春天呢?”

    “我没有放弃春天……可是我看不到春天……”

    “你还可以去触摸春天。孩子,你可以触摸花草,触摸鸽子,触摸阳光与柳絮……其实盲人也是可以看到这世界的,却不是用眼睛,而是用心,用感觉,甚至,用爱……”

    “您是说,用爱吗?”

    “是的,孩子。只有用爱才能真正感受春天,读懂春天。我知道你看不见春天,可是你的心里,难道不能拥有一个温暖而美好的春天吗?只要你还相信春天,那么对你来说,这世上就还有春天,你的心中就会万紫千红。我说的对吗,孩子?”

    “可是我不知道这里的春天是什么样子的。奶奶,您愿意把您看到的告诉我吗?”

    “当然可以,孩子,我很乐意……你的面前有一朵花儿,蓝色的花儿,五个花瓣……你的旁边有一棵树,树长出嫩绿色的叶子……再旁边有一个草坪,碧绿的草坪,有人在浇灌……再往前,是一条卵石甬道,鸽子们飞过来了,轻轻啄着人们的手心……”

    女孩听得很是痴迷。她的表情随着老人的讲述而变化,每一种变化,都是天真和幸福的。似乎,女孩真的看到了整个春天。

    女孩是笑着离开的。她的棍子在甬路上敲打出清脆的声音。她步履轻松。她像春的精灵。

    然后,老人轻轻拍拍她身边的导盲犬。她说:“虎子,我们该回家了。”她戴着很大的墨镜,悄无声息地走向春的深处。

(选自《青年博览》,有删改)

阅读下面小说,完成下面小题。

牛  魂

刘  平

①六爷使了一辈子牛。

②六爷使牛难得用鞭子,用嘴说,牛很听六爷的话。

③家里就六爷和老伴两个人。本来他们是有个儿子的,在部队。那年部队进天山施工出了场事故,为保护战友,儿子牺牲了。国家给了500元抚恤金,六爷一直搁在箱子里,舍不得动一分。

④没了儿子,六爷对牛的感情似乎就更深了。六爷说,牛通人性呢。

⑤春耕大忙季节,是老牛身上担子最沉重的时候。队里拿不出钱来买头壮牛。从早到晚,老牛都拉着沉重的犁铧在热腾腾的水田里。终于在一个炎热的中午,老牛拼出了全身的力气,但犁铧仍是扎在泥土中一动不动。老牛回头无可奈何地望了六爷一眼,就无力地瘫软了下来。

⑥看着老牛满口满鼻的白色泡沫,听着老牛一口口剧烈地喘着粗气,六爷的心颤了一下……烈日下,还有一大片田等着耕,六爷狠了狠心,慢慢走到老牛身边,用手轻轻拍拍老牛的头,滴下两粒浑浊的老泪,喃喃道:“老伙计呀!难为……你啦!”

⑦老牛望着六爷,像听懂了他的话……

稍事休息,老牛又站起来,拉着沉重的犁铧奋力往前挣扎……

⑨春耕终于完了。老牛却不行了,走路腿都有些打战。眼见老牛不可能再干活了,队长就召集队干部们开会商量,如何处理老牛。六爷不是干部,但他也去开会了。六爷放心不下。队长说:那头牛不能再下田了,喂下去只白费草料,大家看该咋办?

六爷瞪队长一眼,想骂队长昧良心,但嘴唇动了动,终于没骂出来。就那么一动不动蹲在屋角,吧嗒着一卷又粗又长的旱烟,神情痴痴的……

⑪会计说:拉到集上也卖不了几个钱。

⑫出纳说:卖?谁要?地不能耕,磨不能拉。

⑬这时队长说:对!干脆杀了,每个人头分两斤牛肉。

⑭大家就不管六爷了,一致决定把牛杀了分肉。会计说他在屠宰场有熟人,他明儿个一早就去请他来。队长说就这样吧。说了他们就站起身来要走了。

⑮就在这时,六爷忽地站了起来,一字一顿说:“那牛,我买了!”

⑯瞅着六爷铁青的脸,大伙都吃了一惊!说那快死的牛买去做啥?喂不好的。

⑰任队长他们咋劝,六爷就是死着性子要买。最后,大家都没办法,就同意了。队长他们商量了一阵,说:400元吧!

⑱六爷没还价。

⑲六爷回家。老伴扑过去护住箱子,冲六爷说,你疯啦?这钱是儿子的命换来的哩!你疯啦?……六爷瞅着老伴,泪水突然无声地淌了下来,抚住老伴瘦弱的双肩。

⑳见六爷流泪,老伴也跟着流泪。她知道六爷心,那年,老牛病了,他到牛房陪了老牛三天三夜……老伴抹了几把泪水,终于不再阻拦六爷了……

㉑六爷将西头一间杂屋打扫得干干净净,将老牛牵了进去。每天早晨到坡上割一筐嫩嫩的露水草回来喂它,还三天两头烧一锅温水给它刷洗身子。家里两升黄豆,六爷几次想磨一顿豆花吃,但终于没有,分几次全炖了倒进老牛槽里。六爷蹲在老牛面前时,就觉得老牛两只大大的眼睛里闪着一种异样的光,似宽慰,又似感激……这时,六爷心里就怔怔的……

㉒当六爷见老牛连白面糊糊也不肯吃了时,心里就禁不住涌起一阵酸楚。

㉓十多天后,老牛死了。六爷清清楚楚地记得,老牛咽气前恋恋地望了他一眼。那一眼,深深地刻在了六爷心里。队长来了,对六爷说,剥皮到集上卖肉吧!还能捡回几个钱。六爷不说什么,狠狠瞪了队长一眼。队长说:“这老头……”就走了。

㉔六爷扛上铁锨,到后院选定个地方,就一锨锨默默地铲土。从上午到黄昏,一个大大的坑终于挖好了。六爷请人将老牛抬去埋了。

㉕第二天一大清早,六爷又到坡上割草。六爷背回来一筐草时,老伴不解地说:“牛都死了,你还割草做啥?”六爷不语,径直走到后院,将那筐嫩嫩的露水草倒在了老牛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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