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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山东省莱州市第一中学2019-2020学年高三上学期语文10月月考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中国传统悲剧与西方传统悲剧的差异性是本质的,是具有历史传承性的,而不是片段的艺术现象。

把人作为认识主体,把万物作为认识对象。西方哲学十分强调这种主客分离,进而形成主客对立,这便是西方哲学的基本观念。正因如此,亚里士多德整合了人类的理性思维,创造了对西方人思维有重大影响的《逻辑学》。从此,西方人所关注的是自然、社会、人的本质构成等问题,强调对事物的理性探寻和辨识,这种思维使西方的悲剧具有突出的理性色彩和思辨特色。中国人根深蒂固的观念是“天人合一”。中国人认为,人与万物同属一个系统,宇宙是一个放大了的人,而人则是一个缩小了的宇宙。中国人关注的如何做到“知天”、“顺命”,达到“天人合一”的理想境界。所以,不同的认识基础导致不同的审美追求。西方悲剧结尾往往异常惨烈,给人以情感上的强烈振荡,而中国传统悲剧则往往以大团圆的方式结束,让愤懑的情绪得到安抚。如窦娥被迫害致死,但她的冤情却能感天动地。最后,窦父顺天意,禀皇命,为窦娥申冤,悲情被逆转了。

    西方悲剧力图借助人的智慧和理性去接触真实社会,但人的意志、情感,真正的人、真实的自我都遭受强烈的挑战,便不可避免地产生一种永久的生命焦虑,即使到了倡导人文主义的莎士比亚,他大多数作品也体现人类生存状态中的无可奈何的无尽焦虑。而中国人看来,悲剧形成的来源是现实的社会秩序远离了圣人倡导的理想社会秩序,也因小人存在,不但违背理想社会秩序,也在破坏着相对合理的现实社会秩序,使现实社会变得更加黑暗和昏浊,离先贤向往的理想社会模式越来越远。但中国人总相信,通过不懈努力,惩奸除恶,仍有希望、机会回归那个理想社会,所以中国的悲剧从来没有象西方悲剧那样“悲”得那么绝对,一“悲”到底。

    西方人希望超越现实世界,通达绝对生命,最终理想要实现生命的超越。在黑格尔的思想体系中,“绝对精神”是一个中心概念,是人类应该追寻的终极;可置身的现实世界充满缺陷,要超越生命,就首先要超越现实实际,达到精神的绝对和永恒。西方悲剧思想正是他的这种哲学思想的体现。与西方传统悲剧思想相比,中国思想家的理想在道家看来便是“物我两忘”通达自然天地,在儒家看来是“人皆可为尧舜”,在佛家看来则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中国人更关注的是人的德性要求、人格磨练和品质修养。忠、孝、侠、义几乎成为大多中国传统悲剧弘扬的主题。《西厢记》以反道德始,以归依道德终。张生以偷情始,最终考上状元,正大光明将莺莺迎娶,回归至传统道德体系。

    西方的歌舞很早就从戏剧中分裂出来,分别形成了“歌剧”和“舞剧”,“话剧”则以对话为主,语言主导着整个戏剧。西方哲学从来就有语言崇拜的传统,认为“哲学的问题其本质是语言的问题”,具有抽象、概括的语言有其绝对的权威地位。而在中国,歌、杂技、武术等各种表现手段从来没有从戏剧中分裂出去,甚至,歌与舞比单纯的对白在传统戏剧中更具有重要的地位。对于中国人来说,“言之不足,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歌咏之;歌咏之不足,手之舞之,足之蹈之。”(《毛诗序》)歌、舞、白不曾分离,歌舞成为中国传统戏剧最为重要的表现手段。

(摘编自蹇河沿《中西悲剧差异背后的文化哲学解读》)

(1)、下列关于原文内容的理解和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A、西方悲剧具有理性色彩和思辨特色,是因为西方人侧重关注自然、社会、人的本质构成等问题,强调对事物的理性探寻和辨识。 B、中国哲学虽有主客体之分,但强调主客交融,物我感应,物我相知,“天”“人”一体,这构成了中国传统悲剧艺术的认识基础。 C、西方悲剧结尾往往异常惨烈,使人情感振荡;中国传统悲剧往往以大团圆结尾,给人情绪安抚,这表现出中西不同的审美追求。 D、以反道德始,以归依道德终,是中国传统悲剧的剧情构思框架,它倡议一种追求人性化的道德观念和理想化的社会道德模式。
(2)、下列对原文论证的相关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A、第二段阐述了中国和西方传统悲剧最基本的区别,西方哲学强调的是主客对立,中国思想强调的则是“天人合一” B、第三段论述了西方悲剧根植于西方人在追求中的生存焦虑,而中国传统悲剧产生于理想社会和真实现实之间的巨大差距 C、文章开头提出中、西传统悲剧有本质性差异观点后,分别从审美追求、悲剧根源、悲剧理想和戏剧表现形式的角度加以论证。 D、文章论证手法多样,对比论证、引用论证、事例论证综合运用;引用《毛诗序》是为了论证歌舞在中国传统戏剧中的重要性。
(3)、根据原文内容,下列说法正确的一项是( )
A、中国传统悲剧艺术不具备西方悲剧理性认识的深刻性,从来没有像西方悲剧那样“悲得那么绝对,因而中国缺少真正意义的悲剧。 B、中国传统悲剧一方面揭露社会邪恶势力,鞭挞奸臣贪官、污吏屑小:一方面呼唤良好社会秩序的出现,张扬忠臣良将、侠道义士。 C、黑格尔哲学思想认为先要超越充满缺陷的现实,达到精神的绝对和永恒,才能超越生命,这种哲学思想正是西方悲剧思想的体现。 D、在中国,歌、杂技、武术等多种表现手段从来没有从戏剧中分裂出去,因为歌与舞比单纯的对白在传统戏剧中更具有重要的地位。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完成文后各题。

中国价值的普世意义

    当代思想市场里存在着许多价值观,人们会选择一些自己的特殊价值观,比如属于某个特殊群体的价值观。同时,人总要与他人合作,所以还需要普世价值观。

    当一种价值观落实为事实后,如果它能使人们的共同利益最大化,对任何人的伤害又是最小化的话,那么,它就可能获得人们的普遍认同,就能够成为普世价值。以汶川震灾为例,汶川救灾的事实证明了患难与共的大家庭精神这一中国价值就是一种普世价值。理由很明显:人人都有可能遇到无法克服的困难,人人都需要他人的救助 有人把汶川救灾的成就说成是显示了西方的普世价值,这种说法是典型的张冠李戴、移花接木。可以想象,救灾英雄们恐怕很少读过奥古斯丁、康德、哈耶克等人的理论,恐怕也很少读过《圣经》、《独立宣言》和《人权宣言》之类的书,英雄们胸腔中跳动的是中国心,而不是西方心。

    目前西方所谓的普世价值体系不过是一个单调的价值体系,它仅仅体现了“权利为本”的西方现代价值。这个体系是非常片面的,它缺乏全面应对复杂生活问题的能力,而且过分突出了“个人”——个人无条件地优先于他人。这种价值观在理论上意味着没有一个他人是能够完全信任的,没有一个他人是绝对可以指望的,这会形成一种可怕的孤独。

    个人权利绝对优先于责任、美德和情感的现代西方价值观对人类生活与心灵是一种误导。这种“权利为本”的价值观聚焦于捍卫个人自由。毫无疑问,捍卫个人权利是正当的,但是夸大个人权利的“为本”地位,就会导致漠视他人。这不仅导致他人的痛苦,更主要是导致自己的痛苦。

    中国人较少变成孤独的存在,就是因为中国哲学相信他人就是生活意义,他人就是目标,他人就是方向。在他人那里有亲情、爱情、恩情、友谊、帮助、交流、同心同德、成功、光荣、怀念、快乐和幸福,也可能有背信弃义、落井下石、迫害和陷害、失败和耻辱。从他人那里得到什么,完全取决于准备与他人共享什么,这是中国的传统智慧。如果说,西方现代价值观试图要解决的是“我的权利怎样才能得到保护”的问题,那么,中国价值观则试图解决“我将与他人共享什么”的问题。如前所述,西方价值不是错误的,而是远远不够用的。对于人类良好生活来说,个人自由无疑是不可缺少的,它是好生活的一个必要条件,但并非充分条件,好生活还需要其他一些同样重要的条件,比如那些被现代价值观所边缘化的传统价值,诸如美德、责任和情义等。忽视、贬低甚至排斥这些传统价值是现代人的灾难。

    哪些中国价值能够成为普世价值,这需要事实的检验。最有可能成为普世价值的中国精神就是与他人共享幸福的原则,主要表现为这样几个典型的中国观念。一,天下意识。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天下为公,所以天下有难,匹夫有责。这是“责任为本”价值观。二,仁义意识。所谓仁,就是把他人看作是需要关心和帮助的人,同时把自己看作是有担当的人,在这种人际关系中,我和他人都被塑造成可以依靠的人。这是“美德为本”价值观。三,家意识。家是情义之本,人以情造家,这是“情义为本”价值观。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古人出行带什么样的“包”

    ①在中国古代,衣服大多没有口袋,古人出行时“包”更是不可或缺。“包”最早并不叫“包”,而是叫“佩囊”。佩囊是古代使用最早、流行时间最久的包,像钥匙、印章、凭证、手巾一类必须随身带的东西,大都放在这种囊内。因为外出时多将其佩戴于腰间,故谓之“佩囊”。从文献记载来看,先秦时人们已有带包的习惯,即所谓“佩囊之俗”。古人的“佩囊之俗”据推测起源于士兵配备的箭囊。佩囊实用方便,从先秦用到了明清,虽然名称和款式多有变化,但人们都少不了佩囊。古代的包也有大小之别,汉代学者毛亨称“小曰橐,大曰囊”;制作材料也不一样,有皮包和布包之分。

    ②汉朝时,佩囊被称为“縢囊”。縢囊是一种小包。汉代也出现了一种叫“绶囊”的方形包,皇帝常常用之赏赐臣僚,有绶囊的人自然是有官爵之人,所以,“包”成了身份象征。绶囊主要用于盛放印信一类的东西。因为“包”已与身份联系了起来,所以在图案、色彩上都有规定和讲究。绶囊最常用的图案是兽头,故称“兽头辇囊”。兽头中又以虎头使用为多,因此又有“虎头擎囊”之称。与绶囊同样能显示身份的包还有“笏囊”,也称“笏袋”。“笏”即笏板,是官场用的简易手写板。盛放笏板的包便是笏囊。与绶囊多用青色不同,高级笏囊多用紫色,古人称之为“紫荷”。 紫荷也是唐朝官场上的高级包。

    ③唐代时,最能显示身份的包是“鱼袋”。绶囊是装印信的,而鱼袋则是盛放符契这类“身份证”的。唐朝时,官员的身份证明制成鲤鱼形,故名“鱼符”。凡五品以上官吏穿章服时必须佩戴鱼符;中央和地方互动,也以鱼符为凭信。凡有鱼符者俱给鱼袋,使用时系佩于腰间,内盛鱼符。鱼符有金、银、铜等质地,以区别地位;鱼袋也通过金、银装饰来分辨高低。宋朝使用的“鱼袋”也有金鱼袋、银鱼袋之分,但仅是一个空包,鱼符被废用了,仅在这种包上绣上鱼纹,凡有资格穿紫红、绯红官服的高官均可用这种包。

    ④除笏囊、鱼袋外,古代官场、文人间还有一种包很流行,这就是用来盛放计算工具、文具一类的“算袋”。 其实,“算袋”这种包很早就有,但汉代称“书囊”,也称“书袋”;宋朝称“算袋”为“昭文袋”,也称“照袋”、“招文袋”,民间则称其为“刀笔囊”,一直到明清都在使用。金代也使用算袋,但称为“书袋”。元明清时代,随着新物件的出现和使用,包的款式和功能也越来越丰富。如放钱放物的多用包“褡裢”、放烟丝的“烟袋”、盛放扇子的“扇囊”、盛放挂表的“表帕”、装饰价值更高的“荷包”等。其中“褡裢”为双层袋子,中间开口,两头放钱,使用时从中间对折,搭于臂膊上,故又称“搭膊”。因为搭膊多用来装钱,民间干脆呼之为“钱袋子”。因为“袋”与“代”谐音,常用之赠人,以讨“代代有钱”的口彩。

(摘编自《安阳晚报》2016年2月24日)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孔子的际遇,颇令人感叹。他的道德学问,为当时人所推重;他经世致用的抱负,却未曾得以放手施展。在经历了种种挫折之后,孔子似乎也有过对政治生涯的心灰意冷。但是,他对于礼乐文化的坚守与传承,却未曾有过犹豫彷徨。即便当时无法兴起礼乐以济世安民,他仍把希望寄托在将来。

    孔子一生不得志,这其中问题的症结,就在于孔子对礼乐之治的坚持与当时的政治需求不相符合。春秋末期,周王室权力式微,各国君主聚焦于扩充国家军力以自保或是图霸,根本无暇顾及礼乐。在屡屡碰壁的情势下,孔子自己也抱怨“莫我知也夫”。其实孔子如果愿意改变行事作风,趋附政治家的需求,或许就不必在周游列国的凄惶中被人取笑为“丧家之犬”。但他却不仅未曾放弃过对礼乐文化的坚守,还以一种积极乐观的态度周游列国,宣扬礼乐。在这种乐观情绪的感染下,他以一种坚忍的精神坚持着自己对理想的追求。“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是他坚忍品格的最好宣言。即使厄于陈、蔡,他依然能够讲颂弦歌不衰,能够用“君子固穷,小人穷斯滥矣”的话来鼓励大家。

    孔子在充分吸收了西周礼乐文化的基础上,对日渐僵化的礼仪制度做了一番创造性的转化,适时提出“仁”的概念,希望人们可以从内心的真实情感出发,虔敬地践履礼的每一个仪节。他强调乐的重要性,乐教人听善音而动善情,听美乐而净化心灵,给人以无形的陶冶。在礼彰显皇权、划分等级的功能外,他将礼带出贵族范围,强调任何一个普通人,只要愿意学习礼乐,坚持德性的修养,皆有成为君子的可能。这种升华的礼的精神内涵和普遍意义,给了礼永恒的精神生命,使其不会仅仅只是一种制度,随着时代的更迭被遗忘在历史的角落里,而必然会在中国历史的长河中熠熠生辉,不可替代。

    对孔子来讲,遵守、提倡礼乐文化,不仅仅是为了保存这些细碎的礼仪细节,更在于其背后重要的意义——为了上下有序、社会安宁。“礼”的学说体系是孔子思想的核心,由礼治而达社会大同,是孔子的理想。孔子的伟大,就在于他改良的最终目的,并不是维护一家一姓的利益,他是怀着社会大同的情怀的。因此,具有合理性的思想,即便是在某一历史阶段因为“不合时宜”而遭受冷落甚至是贬抑,但时局一旦发生变革,仍可以“度尽劫波”而表现出旺盛的生命力。礼乐文化因为失去了宗法制度的社会土壤,在春秋战国时期因“不合时宜”而备受政治家们的冷落,在秦代又经历“焚书坑儒”的严厉打压,但终究“度尽劫波”,在汉以后的政治、社会生活中产生持续影响力,礼乐文化逐渐成为中华文化圈的标签,生活于其中的人“不学礼,无以立”。

(选自田家溧《孔子对礼乐文化的坚守与传承之路》,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轴心时代”的概念是哲学家卡尔·雅斯贝斯在《历史的起源及目标》一书中提出的,指公元前8至2世纪这六百年间,印度、中国、古希腊、伊朗和以色列地区不约而同出现了一大批伟大的哲学家或宗教家,由他们提出或在其手中成形的思想观念,奠定了各大文明之后两千多年的走势。按照这一论说,“轴心时代”思维方式一直在深刻影响我们,或者说我们的精神生命一直为其所塑造。

    这种论说虽提供了学术话语上的一些便利,却不乏局限性和束缚性。因为它很可能遮蔽或淡化了“轴心时代”之前人类文明的漫长发展。例如埃及文明崛起的时间大约是公元前3500年,两河流域文明大约也在同一时期兴起。不仅有大量文献,而且有大量的出土文物和遗址,来证明这两个文明的存在和演进以及当时文化之高度发达。中国文明的诞生相对较晚,但也早在公元前8世纪之前就相当发达了。夏出现在公元前21世纪;公元前16至11世纪黄河中下游一带存在过的商,有大量青铜器传了下来,也有不少相关文献流传至今;公元前11到公元前8世纪之间的周是更伟大的一个历史发展阶段。

    历史上的“西方”是一个很大的概念,并非现在欧洲和北美等地所能涵盖。现代西方文明有两个源头,即古希腊和希伯来文明,都属于“轴心期”文明。但西方文明最终的起源还可往前追溯到埃及和两河流域文明,这两个文明都是希腊和希伯来文明的祖先。

古希腊和希伯来文明均非原生文明,而是因毗邻埃及和两河流域这两个原生文明,利用其技术、理念成果崛起的后发或次生的文明。众所周知,亚非大陆产生了四大原生文明,即尼罗河流域、两河流域、黄河流域和印度河流域的文明。“四大文明”有一个共同特点,都诞生于大河流域的大平原或水网密布的大河中下游及三角洲地区,而非诞生在希腊或巴勒斯坦那样的干旱、贫瘠且交通不便的土地上。

    古希腊曾是一片荒蛮之地,只是在大量引进东方元素,在宗教、哲学、文学、艺术和技术等方面发生“东方化革命”以后,才发展壮大起来。同样的,希伯来人的先祖在两河流域学到了很多东西,《圣经》中的创世纪、大洪水、诺亚方舟等故事便是最明显的例子。再后来,游牧的希伯来人又客居埃及几百年,学会了农业和定居。

    完全可以说,没有埃及和两河流域的文明,便没有古希腊和希伯来文明;同样地,中国文明在“轴心时代”之前,已有夏商周的丰厚积累。我们不能因为一个时兴的学术概念,便有意无意夸大其重要性。那几百年里产生了老子、孔子、佛陀、以色列先知和希腊哲学学家,的确非常重要,但之前的文明历程筚路蓝缕、披荆斩棘,同样居功至伟。“轴心时代”概念的确给学术界提供了丰富的话题,但我们不能受其束缚,跟在西方学者后面亦步亦趋,过分夸大“轴心时代”的重要性,仿佛之前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

(阮炜《如何看待“轴心时代”?》,有刪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知人论世”最早见于《孟子·万章下》孟子这里所谓的“知人论世”,其本义是指“交友之道”。后经文论家的发展,“知人论世”成为一种论文的方法,即“知人论世法”,是一种要理解文本必须先了解作者为人及其所处时代的论文方法。

    “知人”是指鉴赏作品时必须了解作者的身世、经历、思想状况及写作动机等信息,“论世”是指联系作者所处的时代特征去考察作品的内容。“知人论世”是广为人知、影响深远的传统诗歌鉴赏方法,其基本的原则是:分析理解和评价诗歌时,必须将诗歌产生的时代背景、历史条件以及作家的生平遭际等与作品联系起来。清人黄子云认为在吟咏之时应先揣知作者当时所处境遇,然后以“我”之心,求无象于窅冥恍惚之间。清人章学诚在《文史通义·文德》中也提出,不了解古人生活的时代,不可妄论古人的文辞;知其世,而不知古人的身,处也不可以遽论其文。王国维也认为,由其世以知其人,由其人以逆其志,“则古人之诗,虽有不能解者,寡矣”。由此看来,在古代诗歌的教学过程中,必要的背景简介不可少。在高中语文课堂上,教师要有意识地加以引导,通过持续的背景简介,帮助学生建构文学史的框架,这样学生就会在文学常识积累中逐渐拥有高瞻远瞩、触类旁通的文学鉴赏智慧和能力。

    鲁迅在评论陶渊明时曾说,陶渊明固然写过“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等寄兴田园的篇章,却也写过“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等愤世嫉俗的悲壮之歌;这“猛志固常在”和“悠然见南山”的是同一个人,倘有取舍,即非全人,再加抑扬,更离真实。朱熹也曾评论说,陶渊明的诗,众人皆说是平淡,据我看他自是豪放,但豪放得不易察觉,露出其本相者,是《咏荆轲》一篇,平淡的人,又如何写得出这样言语的诗句?由此看来,没有对作者及其时代全面而深入的了解,而是任意取舍,必定会影响到对其诗作的理解。

    唐代诗人朱庆馀的《近试上张水部》:“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这首诗表面上写一位新嫁娘精心打扮自己等待天亮见公婆时的忐忑不安,心理描绘惟妙惟肖,其人呼之欲出。而诗人的本意却是以此为喻,委婉试探自己的诗作合不合主考大人的评判标准。“洞房昨夜停红烛”喜举进士也,“待晓堂前拜舅姑”将见主考大人也,“妆罢低声问夫婿”以所作之诗请教于张籍也,“画眉深浅入时无”能否获主司之赏识也。张籍自是心领神会,于是用同样的手法做了巧妙的回答,《酬朱庆馀》:“越女新妆出镜心,自知明艳更沉吟。齐纨未足时人贵,一曲菱歌敌万金。”前两句是说朱庆馀德才兼备,文质彬彬,自知文章写得好,但是还不够自信;后两句张籍对其所提问题做了肯定的回答,同时流露出对朱庆馀的赞赏之情。不了解诗人这些进献、酬和文字背后的交往,就无法理解诗人作诗的本意。

    “知人论世”对古诗文教学和文学作品鉴赏,对更深刻、更透彻地全面了解作者的创作本意和思想情感都有着极其重要的作用。

(摘编自王美智《知人论世与古代诗歌鉴赏》)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风格乃文学之大体

郭宏安

    《列子》中讲到,秦穆公要找一匹千里马,伯乐推荐的九方皋,说马已找到,是一匹黄色的母马,而秦穆公看到的是一匹黑色的公马,秦穆公不悦,伯乐则大喜,说,九方皋相马,“得其精而忘其粗,见其内而忘其外,见其所见,不见其所不见;视其所视,而遗其所不视”。事实证明,这匹马果然是匹千里马。

    这个故事让我想到文学翻译和翻译批评,当我们对文学译本进行欣赏和评判时,难道不应该力争做一个九方皋那样的人吗?“得其精而忘其粗,见其内而忘其外”,所求者,此之谓也。

    从事文学翻译以及翻译批评的人,能够从九方皋身上获得的启发是:判断译本的优劣,就要看它是否表现了原作的精气神,而不只是看译本的语句词汇是否与原作一一对应,是否严格正确、准确或精确。所谓原作的精气神乃是其“原有的风味”(钱锺书语),即风格。风格者何?岂非“绝尘弭迹”者乎!译作传达原作的风格做到铢两悉称,是不可能的,但是尽力传达,努力做到惟妙惟肖,则是可能的,这就要求译者准确地感觉、体会到原作的风格,并且能够用汉语加以正确表达,这是一个由感性到理性的过程,也是全面落实“信、达、雅”的结果。风格是贯穿原作的一股气势,或刚或柔,或动或静,或显或隐,精气神是也,例如夏多布里昂的华美,斯丹达尔的简枯,波德莱尔的阴冷,加缪的冷静……这股气势同样应该在译文中显现。至于细节上的瑕疵,在这种风格气势的统领下,是不难纠正的。

    许多名著往往有几处瑕疵,不害其为名著,这是因为有风格的存在。唐韦庄说:“班、张、屈、宋,亦有芜辞,沈、谢、应、刘,犹多累句。”这是中国古人衡文评诗时的基本态度,即采取了瑕不掩瑜的立场。还是清沈宗骞说得明白:“每见古人所作,细按其尺寸交搭处不无小误,而一毫无损于大体,可知意思笔墨已得,余便易易矣。亦有院体稿本,竟能无纤毫小病,而鉴赏家反不甚重,更知论画者首须大体。”

    沈宗骞所说的鉴赏家正是我所说的文学翻译批评家,前者面对的是想象力对现实世界的加工和改造,而后者面对的是想象力和想象力的产品。如果让一位文学翻译批评家评论傅雷译的《高老头》,他是着眼于风格,还是细节?在人民文学出版社外国文学名著丛书版的《高老头》中,傅雷把“鸡”译成了“鸭”,只能说不留神犯了一个小错,无关宏旨。像这类小错可以纠正和避免,但并不影响《高老头》被看作是准确传达了原作风格的一部优秀译作,正如批评家李健吾所说:“巴尔扎克的庞大段落,在他是气魄,是气势,是酣畅……”傅雷译的《高老头》的风格,庶几近之。一位文学翻译批评家应该把注意力放在译品的风格上,要独具只眼,看出作品整体的美。

    细节不可滥用。因为整体的美并不必然建立在细节的精确之上,有时候过于追逐细节的完美,以至于失去创造的活力,那就得不偿失了。法国19世纪的大批评家波德莱尔对整体与细节的关系有过十分精彩的论述,例如他毫不犹豫地赞同德拉克洛瓦“为整体而牺牲细节”,因为后者“唯恐因作业更清晰更好看而产生的疲劳减弱他的思想活力”。当然,细节的错误仍然是错误,当它危及整体的美的时候,就必须毫不留情地指出来。

选自(《人民日报》2018年11月30日24 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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