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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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我雇了和我同船来的一位青年担任我的翻译。他是拉格奈格人,但在马尔多纳达住过几年,所以精通两地语言。凭借他的帮助,我可以同前来看我的那些人进行交谈,不过谈话内容只限于他们提问我回答。
      朝廷的文件在我们预算的时间内到了。那是一张传票,要求由十名骑兵把我连同我的随从押解特拉尔德拉格达布,或者叫特利尔德洛格德利布(就我记忆所及,这个字有两种读。我所有的随从就是那个做翻译的命苦的小伙子,还是经我劝说才答应帮我忙的。在我的请求下,我们俩一人弄到了一头骡子骑。一位信使早我们半天先出发了,他去报告国王我就要到了,请陛下规定一个日子和时辰,看看他什么时候高兴见我,好让我有幸去“舔他脚凳子跟前的尘土”。这是这个国家朝廷的规矩,不过我发现它并不仅仅是一种形式,因为我到达后两天被引见的时候,他们命令我趴在地上朝前爬,一边爬一边舔地板;但因为我是个外国人,他们倒注意事先将地板清理得干干净净,这样尘土的味道倒还不是很讨厌。不过,这是一种特殊的恩典,只有最高级的官员要求入宫时才能得到。不仅这样,要是被召见的人碰巧有几个有权有势的仇敌在朝,有时地板上还故意撒上尘土。我就看到过一位大臣满嘴尘土,等他爬到御座前规定的地点时,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这也没有什么办,因为那些被召见的人如果当着国王陛下的面吐痰或抹嘴,就会被处以死刑。另外还有一种风俗,说实话我也不能完全赞同:如果国王想用一种温和宽大的方来处死一位贵族,他就下令在地板上撒上一种褐色的毒粉,舔到嘴里,二十四小时后毒发身亡。但是说句公道话,这位君王还是非常仁慈的,对巨子的性命相当爱护(这一点上,我很希望欧洲的君王都能向他学习)。为了他的荣誉,我一定要说一下:每次以这种方将人处死后,他都严令叫人将地板上有毒粉的地方洗刷干净,侍从们要是大意了,就会因惹恼了国王而受刑、我曾亲耳听他下令要把他的一个侍从鞭打一顿,因为有一次执行完刑,轮到他去叫人洗刷地板,他却故意不通知;这一玩忽职守,一位前途无量的贵族青年就在一次被召入宫时不幸中毒身亡了,而国王那时倒并没有打算要他的命。不过这位好君王非常宽厚,饶了那个可怜的侍从一顿鞭子,只要他保证,以后没有特别的命令,不许再干这样的事。

(1)、这部小说的主人公格列佛曾经漂流到许多不同的国家,以上文段是他在哪个国家的见闻和感受?请你把他到这个国家前后所发生的故事简要概括出来。

(2)、所选文段充分地突出了作者怎样的写作艺术风格?请结合具体内容简要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那些卑微的母亲
         ①晚上,和朋友一起去吃烧烤,我们刚坐下,就见一个老妇人提着一个竹篮挤过来。她头发枯黄,身材瘦小而单薄,衣衫暗淡,但十分干净。她弓着身,表情谦卑地问:“五香花生要吗?”彼时,朋友正讲一个段子,几个人被逗得开怀大笑,没有人理会她的问询。她于是将身体弓得更低,脸上的谦卑又多了几分:“五香花生要吗?……”
        ②她一连问了几遍,却都被朋友的说笑声遮住。她只好尴尬地站在一旁,失望和忧愁爬满了脸庞。我问:“是新花生吗?怎么卖呀?”她急慌慌地拿出一包,又急慌慌地说“新花生,三块钱一包,五块钱两包……”我掏了五块钱,她迅速把两包花生放在桌子上,慢慢退回去,奔向下一桌。
         ③每一次去逛超市,都会看到那个做保洁的女人。有五十多岁了吧,头发灰白,晒得黑红的脸膛上布满细密的汗珠,有几缕头发湿湿地贴在脸上。她总是手脚不停地忙碌,在卫生间,在电梯口,在过道。她弯着腰用力檫着地,超市里人来人往,她刚檫过的地,马上就被纷至沓来的脚步弄得一塌糊涂。她马上回过头来,重新檫一遍。
        ④有一次,我上卫生间,正好碰到她。她的头垂得很低,看不到脸上的表情,只看见她的两只骨骼粗大的手,捏着衣角局促不安地绞来绞去。那双手是红色的,被水泡得起了皱,有些地方裂开了口子,透着血丝。她的对面站着一个年轻的男人,看样子是超市的主管,那人语气凛凛地训斥:“你就不能小心点?把脏水洒在人家衣服上,那大衣好几千块呢,你赔得起吗?这个月的工资先扣下……”她就急了,伸手拉住那人的衣袖,脸憋得通红,泪水瞬间涌得满脸都是。她语无伦次地说:“我儿子读高三,就等着我的工资呢,我下次一定小心……我慢慢还,行吗?可不能全扣了呀……”她几乎是在低声哀求了。
         ⑤逛街回来,遇上红灯。我们被交通协管员挡在警戒线外,等待车辆通过。这时,马路中间正在行驶的车上忽然有人扔出一只绿茶瓶子。瓶子里还有半瓶茶,在马路上骨碌碌转了几个圈,眼看就要被后面的车辗上。忽然,就在我身旁一个女人猛地冲过去,几步跳到马路中间,探手捡起那个瓶子,迅速塞进身后的蛇皮袋里。她的身后,响起一大片汽车尖厉的刹车声,司机气急败坏地冲她嚷:“抢什么抢,不要命了!”
        ⑥她一边陪笑着往后退,一边扬起手中的瓶子冲着我们这边微笑。我回头,这才看到,我身后还有一个衣着破烂的男孩儿,也竖着两根手指在冲她笑。母子俩的笑容融在一起,像一个温暖的磁场,感染了所有的人。我明白了,她是一个贫穷的母亲。那个瓶子,不过一两毛钱,可对她而言,可能是一包供孩子下饭的咸菜。
         ⑦生活中,常常能看到这样的女人。天不亮就满城跑的送报工,满面尘土的垃圾工,摇着拨浪鼓收破烂的师傅,被城管撵得到处跑的水果小贩……她们身份卑微,为了一份微薄的收入兢兢业业。她们又无比高尚,为了孩子,胸腔里藏着震惊世界的力量。
        ⑧她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母亲!                                                          

阅读下面文字,回答小题。

梨花的春天

宗满德

    ①春天是从一叶梨花瓣走进人间的。

    ②静谧祥和的夜晚,星星丢给大地一些眼色,黄河里追逐的浪花露出银白的乳牙,一口一口地咬着石砌的堤岸。一粒石子落下来,惊醒一河春梦。露珠在岸边的小草上打盹,月亮盛了半碗。蒸腾上升的水汽,在百年梨树群中氤氲。走过冬天的游子,在梨园守夜,轻轻地哼一曲《北国之春》,缓缓的黄河水泛起涟漪。

    ③阳光错落地从梨树群中穿梭,晨露紧紧地咬了一夜,刚松了一口气,就从树枝上滑落。小草伸出碧绿的小手,低声地吟唱。等待了整整一个冬天,站着的,立着的,都是那样的新颖,那样的鲜活。春天的早晨从最后一个冬夜里开始,预备着上演五彩缤纷的舞会。

    ④主角登场了。叶子还没有发芽,花就开了。热烈,闪亮,胜过炽热的太阳。白衣天仙下凡吧,纯粹,脱俗,灵秀,远隔尘世。皇后出宫吧,抿着嘴,敛着胸,曼妙,轻盈,似在天上,又在民间;朝饮白露,夕餐落英。山姑待字吧,粉着脸,描着一丝淡眉,穿着一件短裙,绛红中透着新绿。一个冬天没有下地干活,白皙的面,光亮滋润。轻轻地吻一下吧,树下巴望的情郎。官窑的白瓷器吧,五枚清亮清亮的盘儿盛着金色的花蕊,还有一粒昨夜刚刚凝炼的银珠。伸开手掌,怕它掉在地上;张开口,怕它飞走。伫立着,凝视着,听花瓣与花蕊轻轻地合唱春的恋歌。

    ⑤树枝则一律裸着,不着一字。一个冬天的努力,都献给了花儿。不害羞的花儿顺着根顺着茎,从土里升起来,挂在枝上,尽情地表演艺术体操。一阵微风吹来,一些娇气的花儿夭折了,从枝头上飘下来,归入土中。叶子是后盾,铁一样坚硬,都埋进枝桠里面,不露声色,不出风头,不争春光。全身的力气和营养,都向一个方向输送。平静地等待是一种内力,没有怨悔地给予是一种品格,低调地劳作是一种风度。花儿开了,还怕没有绿叶,还怕没有果实吗?保持沉着,让花苞绽放吧。资*源%库

    ⑥谁能告诉我,为什么这样地纯,这样地白?梨花给予人间的不仅是春的温柔,也许还有冬的风骨。

    ⑦坐在梨树下,感觉很清爽。空气过滤了一遍,带着蜜意,加了气压,醇厚,浓酽,向着鼻孔往肺里冲,揭开毛孔往里钻。凉凉的,清清的,每呼吸一次就增加一点力量。伸开臂膀吧,全身的肌肉都浸透了氧气,鲜活鲜活的。那美丽的姑娘,如金的光芒,点缀满树的梨花,笑一笑,挥洒出无数的珍珠玉盘,雪一样洁白,玉一样透彻。

    ⑧雪是白的。梨花是白的。骨头也是白的。

    ⑨梨叶长出来了,梨花就纷纷落地。梨成熟了,梨叶就要落地。

    ⑩长肉的骨头看不着。春天里飞雪,是梨花,不是白雪。白雪呢,藏在冬天里,梨花看不着,就如骨头长在血肉里。

    ⑪忙碌的日子,结识许多陌生的面孔。熟识的心跳都在花朵上律动。脚步匆匆,又来又去,草地上没有留下一个脚印。不用凝神,不用注目,随意地看一看,每一朵梨花都认识我,都盛满笑意,都那么温暖,那么善良,那么善解人意。我生命中的每一天都令我欣喜。往日的哀怨和伤痛,曾经的忧愁和苦难,都消逝在这洁白纯净的光波里。

    ⑫梨花开了,春天慢慢地去了。人间落英无数。

(选自《新群文读本》,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2015年)

阅读下面这篇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从天而降的母亲

韩浩月

    ①习惯了和母亲告别,每一次,我们母子二人分开,谁也不回头再看一眼,我也不是刻意狠起心肠,只是习惯了告别。

    ②许多年以前,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她:“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们?”这个问题在我30岁之后,就再没有任何想问的念头了。

    ③童年时刻骨的伤痕,有一部分来自母亲。有一年需要交学费,我在一个水塘边跟她要钱,不敢看她,仿佛自己在做一件错事。她说“没有”,我呆住了,一直盯着那片池塘绿色的水纹在看,觉得世界坍塌,时间僵直,万念俱灰。

    ④母亲走了又回,回了又走。每次回来的时候,都说不会再走了,她在院子里看着我的眼睛说:“这一次我不会再走了。”我在心里欢呼雀跃,表情却平淡,最多说一个“好”字。当她第三次从她改嫁的那户人家想要回来的时候,被挡在了紧锁的门外,那天下了大雨,她跪在满是泥水的地上哭。

    ⑤以为她不会再离开我们,但几个月之后,她又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从此不再相信她。但也知道,她有自己的苦衷,一个失去了丈夫的女人,在一个不但贫穷而且不讲理的大家庭里,想要有尊严地活,是多么艰难的事。

    ⑥在我漫长的少年时代,与母亲再无联系。整整10多年的时间,音讯皆无。她是怎么过的,我不知道。中学时,有同学问到父亲、母亲,通常选择不回答,如果非要回答的话,就会用淡淡的一句:“都不在了。”那时我和母亲居住的地方,相隔30多公里,但这段路程,足以用空茫来形容,我和她之间,大雾弥漫,我不找她,她也不找我。

    ⑦可是,我总是盼望母亲会突然来看我。像小说或电影里描述的那样,穿着朴素的衣服,带着吃的,敲开教室的门,而我在同学的注视下羞惭地走出去,接过她带来的食物,再轻声地赶她走。在脑海里重复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每逢有别的家长敲门的时候,总觉得会是她。

    ⑧直到我20岁那年,在县城里,我和一个女孩谈恋爱了。母亲仿佛专为此事而来,她笑着问我想要什么礼物,在得到我的答案之后,她给我买了一辆昂贵的变速自行车。那段时间,无论白天还是深夜,我都会经常骑着那辆自行车在街道上飞奔,经常把那辆自行车擦得雪亮,经常觉得自己是一个富有的人。

    ⑨23岁那年,我结婚。有人问我,愿不愿意让你妈妈过来。“让啊,当然让。”儿子结婚,母亲怎么可以不在场!

    ⑩婚礼前一晚的家宴,一大家子几十口人,在院子里、大门外的宴席上,吃得热闹非凡。母亲怎么也不肯上桌,任凭几个婶子死拉硬扯,她还是坚持等大家吃完了,在收拾的时候,躲在厨房里偷偷地吃几口。婚礼那天拜堂,司仪在喊“二拜高堂”的时候,却找不到母亲了。

    ⑪客人散去,三婶告诉我母亲在楼上哭。上楼去看她,她立刻停止了哭泣,像个没事人一样。那一刻我意识到,这么多年,仿佛她从没关心过我,我也从未关心过她,这么多年的时光,我们都是怎么过来的?

    ⑫25岁那年,拖家带口漂到北京,妻子背着我给母亲打电话,说让她帮忙带几个月孩子,还承诺,只要把孙子带大,以后就一定会像对待亲妈那样,对她好,养她的老。母亲来了,我们一家人终于有了真正意义上的一次团聚。

    ⑬这次是真的以为母亲会永远陪着我们了。但又一次的分别摆在面前。母亲在她的村庄又有了一个自己的女儿,她还要照顾她。要走的前几天,她一遍遍和孙子玩“再见”的游戏。等到孙子睡着的时候,她一句话不说,沉思着,一会儿想想,一会儿笑笑,在我看来,她又成了一个陌生的母亲。这是一位从天而降的母亲,也是一个身不由己的母亲,我已没法,也不能再要求她什么。

    ⑭最后一次见到母亲,是从乡村回县城的时候,母亲与我们同行。我开车开得有些快,母亲晕车,半路的时候停下来,母亲蹲在路边呕吐。我在司机位上通过窗户看到母亲的样子,内心翻江倒海,那个久远的问题又飘回了心头:母亲,为何我们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

    ⑮我下车来到母亲背后,默默地给她捶着背,无声地开始流泪。

阅读下面文章,回答小题。

一杯水的温暖

    这是一天里最热的时段。

    毒辣的日头悬在半空里,炙烤着大院里的一草一花,水泥路白亮亮的,反射着刺眼的光,没有一丝风,没有一个人走动,整个院子像中暑了,蔫头耷脑地躺在烈日下

    谁也没有想到,一辆运水的人力三轮车碾压着自身的影子,踏进院里来了。三轮车摇摇晃晃、吱吱呀呀地行进着,在宿舍楼前停下了。

    车上下来一位中年人,淋漓的汗水漫流在黝黑的脸上,浸湿了上身那件灰色的衬褂。他扯起搭在肩上的毛巾,囫囵擦了一把汗,便从车袋里摸出一个装饮用水的瓶子,摇了摇是空的,就又放回去了。水没喝上,中年人有点失望,但也就是一瞬间,他抬起头,眯着眼望了望,迅即从车上搬起一桶水,扛上肩,往宿舍楼里走去。

    原来,他是来给住在楼里的人家送水的。

    攀上,跨下,中年人搬着一桶又一桶的水往楼里送。几趟下来,他想喝杯水的愿望越来越强烈,可是那些人家都只是从透着冷气的门缝里塞给他五元钱,就让他把水放下了,他连讨杯水的机会都寻不到。总算只剩下一桶水了,并且还是二楼的,他算计着送完这桶水踏着空车回去,顶多半个小时就可以喝上水了。一想到马上有水喝,脚下又有劲了。

    门铃一响,不想这回门全打开了,是一位大妈,看见中年人连声叫道:“哎哟,看把你热的,快进屋来歇歇!”

    中年人放下水,看了看自己的模样,不好意思往屋里走,大妈见状,一把把他拉了进来,光洁的木质地砖上,留下了几个脏兮兮的脚印。

    大妈赶紧挪过一台风扇,凉爽的风顿时源源吹向中年人。

    “师傅,今天怎么是你送的水?”大妈问。

    “听说跑这路的顾不过来,我是他们临时叫来的。”

    “是的,都打电话要水,能顾得过来嘛。”大妈说这话时,已将一杯水递到了中年人面前,可是中年人没有接,问:“大妈,您家有一次性茶杯吗?”

    “……”大妈望着中年人,有些疑惑。

    “大妈,我患过肺结核。”

    一丝黯然从大妈的脸上掠过,随即淡然一笑 , 说:“不必顾忌,没事的,你快喝吧,是温水。”

    中年人接过水,脖子一仰,干了。一杯温水下肚,他感觉舒坦多了,就返身从门口把水提进来,拆了封,装到饮水机上。大妈也就让中年人帮着装水,等他装好了水,掏出五元钱来给他。中年人收了钱正要离去,大妈又叫住了他,让他等一等。   大妈去房里取回几盒药来,对中年人说:“这是进口药,专治那病的,你拿去问问医生,要是行就服了吧。记着,那病要根治,一旦复发就有些难了……”

    大妈说着说着,声音有些异样,中年人不解地望着大妈,大妈将药塞进他的手里,又说:“拿着吧,我女儿从国外寄来的,都是上好的药,只是……我家老头……他自个耽误了……”

    中年人明白了,心里难过起来,两眼一润,想说些什么,可一时又不知从哪里说起,像个孩子似的站在大妈的面前,好一会才说:“大妈,您老人家今后要是有力气活,就打我电话!”

    踏车回去的时候,中年人感觉腿脚都是劲,日头好像减了几分威力……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后面小题。

一个走运的人

    在我家附近的一个路口,有一株高大茂密的香樟树,粗大苍劲的树干,四面伸长的枝叶,昭示着这是一株历经沧桑的百年古树,香樟树的清幽常引人驻足。

    香樟树下卧着一个小小的杂货铺。小商铺出售一些糖果、烟草之类的小东西,那些瓶瓶罐罐上没有一点积尘。

    女店主是一个端庄美丽的女子,她最喜欢说的一句话是:“真走运啊!”

    女店主总是端坐在那里,含笑着招呼客人。闲下来时,地就低下头用丝线编织些小饰物,诸如手链啦,发带啦,随后就挂在店里,有谁喜欢就买走。

    最初,我到她的店里,就被她编的一个精巧的笔袋所吸引,淡绿色的,像很娇嫩的草。“这笔袋就像春的颜色,”我说,“特别美。”

    “我真走运,”她的眼里漾起了春光,“遇到了一个知道我心思的人。”

    她见我喜欢,随即从桌子下面拿出她编的各种小饰物,我惊讶地发现,整个世界都在她的手上呢:天空的云朵,海上的浪花,草原的骏马,还有那永远开不败的四季花。

    我买下了笔袋,也牢牢地记住了这位制作者,也许是受到了她友好的对待,也许是她单纯的眼神,也许是她那句“真走运啊”。

    我常会顺道去看看那家杂货店,有时买些东西,有时只是看看。因为在我的生活圈里很少有人认为自己很幸福。有些人在外人看来已经过得相当不错了,但他们本人总觉得还缺点什么,远远谈不上“走运”。

    可这店主,多么平凡。她终日坐着,等待人们的光顾,还得一张一张抚平那些乱糟糟的零钱。但就是这个人,每天穿着得体的衣裳,还把头发梳得漂漂亮亮。

    有一天中午,我路过后门口,她正在吃午饭,就着开水吃一只大大的糯米团。看见我她笑笑,又说自己真走运,吃到了香甜的团子。

    “你该到对面的店里吃一碗热面,”我说,“那才舒服。”可她说,那团子可不是普通的东西,是她的一位老顾客亲手蒸的。那老太太已经八十多岁了,非常健康,还能爬山呢。

    “我有这样的朋友,”店主说,“真走运。”

    还有一次,我到店里买了她编的发卡,绾头发用的,我说去爬黄山时,用它来盘头发。

    她让我归来时替她带一张黄山的风景照。她又说:“真走运啊!”像是恭喜我,又像是在说她分享了这个“走运”。

    归来后,我如约前去把我拍摄的最好的一张照片带给地。我还怂恿她,哪天请人照看一下杂货铺,亲自爬上黄山。”有缆车吗?”她问,“真的有?和我想的一样,真幸运啊,要有一天我也能去看看就好了!”

    “不必坐缆车,慢慢往上攀,爬上天都峰!”我说。

    “是啊!是啊!”她微笑着,沉醉着,“我梦到过。”

    后来我搬了住处,好久没有去店里。有一天,我忽然想念起她来,便匆匆赶去。

    可到了那,香樟树依旧挺立,却不见了小商铺,也不见了女店主,只有石凳上一位八十多岁的老太太!我惊诧极了,连忙上前打听,老太太说:“搬迁了。”

    “那您知道女店主去哪儿了吗?”“不知道。”老太太浑浊的眼里一片黯淡。

    “不容易呀,一个下肢瘫痪的女子!”

    “谁?”“女店主啊,你不知道?”我瞪大眼睛,张着嘴却说不上话。原来她是个不能行走的女子!她是坐在特制的轮椅上看管小店的!而我,由于她阳光一样的笑容,却从没在意她缺少什么,还怂恿她去登黄山……

    一瞬间,歉疚与失落漫上心头。或许今生再难相见了!

    夕阳中,历尽沧桑的香樟树依旧高峻挺拔,依旧香远益清,淡淡的幽香沁入心牌。抬头间,那灿烂的笑容似在眼前……

(摘自《微型小说选刊》,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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