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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人教版语文选修11《外国诗歌散文欣赏》第五单元第1课《我与绘画的缘分》同步练习

阅读下则材料,回答(1)--(2)题。

美与丑之外,对立而可混合或互转的还有崇高和秀美以及悲剧性与喜剧性两对审美范畴。既然叫做审美范畴,也就要隶属于美与丑这两个总的范畴之下。崇高(亦可叫做“雄伟”)与秀美的对立类似中国文论中的“阳刚”与“阴柔”。我在旧著《文艺心理学》第十五章里曾就此详细讨论过。例如狂风暴雨、峭岩悬瀑、老鹰古松之类自然景物以及莎士比亚的《李尔王》、米琪尔安杰罗的雕刻和绘画、贝多芬的《第九交响曲》、屈原的《离骚》、庄子的《逍遥游》和司马迁的《项羽本纪》、阮籍的《咏怀》、李白的《古风》一类文艺作品,都令人起崇高或雄伟之感。春风微雨、娇莺嫩柳、小溪曲涧荷塘之类自然景物和赵孟頫的字画、《花间集》、《红楼梦》里的林黛玉、《春江花月夜》乐曲之类文艺作品都令人起秀美之感。崇高的对象以巨大的体积或雄伟的精神气魄突然向我们压来,我们首先感到的是势不可挡,因而惊惧,紧接着这种自卑感就激起自尊感,要把自己提到雄伟对象的高度而鼓舞振奋,感到愉快。所以崇高感有一个内不愉快而转化到高度愉快的过程。一个人多受崇高事物的鼓舞可以消除鄙俗气,在人格上有所提高。至于秀美感则是对娇弱对象的同情和宠爱,自始至终是愉快的。刚柔相济,是人生应有的节奏。崇高固可贵,秀美也不可少。这两个审美范畴说明美感的复杂性,可以随人而异,也可以随对象而异。

(节选自朱光潜《谈美书简》)

(1)、文中“崇高”和“秀美”各自的内涵是什么?

(2)、文中列举了不少自然景物和文艺作品,有什么作用?

(3)、从这段文字看,作者对“崇高”和“秀美”这两个审美范畴持什么看法?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伦敦碗里听到了侗族大歌

徐百柯

有这样两份邀请:一份来自世界瞩目的中心,一份来自默默无闻的中国西南边陲。前者邀请你去了解一座3次举办奥运会的城市、一个现代工业文明发源的国度,而后者邀请你去关注“那些时光边缘的村落,那些清泉之上的歌声”——两者会有什么交集吗?

   伦敦奥运会开幕式展示了英国人引以为傲的东西:工业革命、全民医保、流行音乐……但是在这一切的开始,导演邀请全球观众欣赏的是一派乡村田园景象。显然,这同样是英国人内心珍视的传统。而在世界的另一端,在多数人的目光之外,贵州黎平县的侗族村寨至今还保留着淳朴的乡村田园景象。伦敦奥运会开幕之前数日,一场“重估乡村价值”的论坛在黎平举行。

  这里有侗族大歌——一种古老的多声部、无指挥、无伴奏、自然和声的民间合唱形式,被赞誉为“清泉般闪光的音乐,掠过古梦边缘的旋律”。这里的地扪侗寨,被美国《国家地理》杂志称为“时光边缘的村落”。这里的肇兴侗寨,其构成本身就像是传统价值的一种象征,分为仁、义、礼、智、信五“团”。论坛会场,就设在其中的义团鼓楼下。

  正是乡村生活及其中蕴涵的价值,使相距遥远、量级似乎也相差甚远的两场人类活动,产生了某种关联——如同伦敦碗里听到了侗族大歌。

  工业革命之前,乡村的价值既在于生活,也在于生产,它要扮演社会演进的物质推动角色。而在工业化或后工业化的当下,乡村的价值则主要在于生活,即作用于人的内心。“重估乡村价值”论坛的举办方信奉这样的原则:以城市文化的善意输入,带动乡村文化的有效输出。实际上,只有在人的内心的意义上,我们才可能去谈乡村价值的输出。

  乡村价值的良性诉求是:在城市文明、现代文明的助力下,让乡村少年建立起一种文化自信,“首先让他们拥有和城里孩子同样的少年阅历,然后告诉他们如何融入外界,最终让他们明白,你有你的骄傲,并传播自己的骄傲”。

  实际上,这意味着一种“处理”乡村生活传统价值的过程。田园生活场景之所以成为伦敦奥运会开幕式的重要桥段,恰恰说明已完成工业化的英国成功地处理了其乡村价值,从而使这种价值有机融入国民心理和当代生活,并且骄傲地向全世界展示和传播。

  相比之下,中国尚处在工业化进程中。一方面,现代化之路必须坚定地走下去,在当下的中国乡村,没有经济提振的乡村文化复兴,注定是空中楼阁。另一方面,对乡村传统价值的保育和处理,必须同时展开,以实现生产和生活的平衡、外在发展指标和人的内心的平衡。

  一种应当避免的悲哀前景是,现代化在中国展示其摧毁性的力量,待到传统的乡村价值已经飘零,待到很多人的内心已经干涸,人们才幡然醒悟,才去进行所谓的抢救。

  要实现平衡的发展过程,切忌有意或无意的不对位——面对现代化的洗礼,试图用陋习陋规去加以阻挡;或者用半吊子的所谓现代观念,去否定基于人性的传统价值。

    伦敦碗里上演的开幕式获得诸多赞誉,给中国人的启迪不少。但许多人忽视了那个长而有力的前奏:英国人其乐融融的乡村生活。如果说承办奥运会是对全世界的一次诚挚邀请,那么开幕式的邀请非常清晰:请看我们内心珍视的传统,那些是构成英国人之为英国人的要素。

  在黎平,肇兴侗寨的义团鼓楼里,老妇在搅拌大瓦缸里的蓝靛染料,孙女在一旁玩耍,公鸡悠闲地踱步。几米之外是寨里的花桥,老乡们坐在桥上,一边抽着长烟斗休憩,一边饶有兴趣地打量一帮外地人热烈地开会讨论。到了晚上,所有人一起欣赏曼妙的大歌,全无大牌教授、村野老人的区隔。这样的建筑,这样的人,这样的生活,是村寨之为村寨的要素,也承载着这样一场论坛所试图唤起的、需要乡人和城里人共同保育的价值。

  期待中国的土地上,各具特色的乡村生活所含蕴的良善价值,能够被这个国家的现代化进程虚心接纳,并藉此成为国民内心珍视的传统。

(原载2012年8月8日《中国青年报》第9版,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诗意的横峰

徐可

    ①“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宋人王观的这两句诗简直是为横峰而写。苏东坡的诗句也触及横峰:“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横峰本名“兴安”,后因本地名山横峰而改为现名。但我固执地认为,横峰就是从古人的诗句中走出来的。

    ②横峰是江西省东北部的一个小县,地处闽、浙、皖、赣四省要冲。踏进横峰,我就疑心自己踏进了一个古老的时代。亭子上,梧桐畈,莲荷乡,上畈村,新篁乡,龙门畈,葛源村,枫林坞,月光洲……古色古香的地名,哪一个不带着唐诗宋词的意境?横峰的诗意,写在每一寸土地上。

    ③亭子上。一座小村庄。清一色的粉墙黛瓦,明朗素雅,大红的剪纸透着喜气。田野里一片绿油油的麦子,像绿色的地毯一样。一畦畦蔬菜鲜翠欲滴,体态丰满的鸡妈妈带着一群小鸡在菜地里觅食,高傲的大白鹅优雅地踱着方步,小黄狗在温煦的阳光下眯着眼睛慵懒地打盹。清澈的河水潺潺地流着,几只鸭子浮游水中,不时扎到水中去觅食,水面泛起一圈圈气泡。两岸都是茂密的树木,树木吮吸着大地的乳汁,郁郁葱葱,枝叶扶疏。竹林边,成群的笋争先恐后地从土里探出头来。秋千架,老水车,悠然亭,古驿站……几近消失的田园风光,如同被时光遗忘的世外桃源。岁月静好,现世安稳,村民的生活像村边的河水一样悠悠地流淌。

    ④莲荷乡,莲荷的家乡。莲叶并不罕见,奇的是这千亩荷园,真实呈现“接天莲叶无穷碧”的壮观。沿着木质步道走进荷塘深处,极目四望,视线所及尽是亭亭玉立的莲叶。晶莹的水珠在莲叶上滚动,小鱼小虾在莲叶间嬉戏,黑天鹅在池塘里悠闲地游弋。荷塘边建起了一排排灰黄色小木屋,那是为外来的游客们准备的栖息之所。古人吟咏莲荷的诗文多矣,我最爱的是两首出自无名诗人之手的民歌,一首是汉乐府《江南》:“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还有南朝《西洲曲》:“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还有辛稼轩的“最喜小儿无赖,溪头卧剥莲蓬”。这些诗句都鲜活灵动,清新可喜,充满生活情趣。虽然还没到莲子成熟的季节,但我仿佛看到了采莲时节鱼虾嬉戏、男欢女爱的动人场景。

    ⑤走近葛源村,村口的那棵老树令我为之一震。那是一棵樟树,树干粗大需数人方可合抱,树身黝黑铁青峥嵘沧桑。这棵树太老了,也许几百岁,也许上千岁,主干已经从中间裂开一分为二,一支歪倒触地,而另一支依然挺立,依然枝繁叶茂,依然浓荫覆地。一棵树站在那里,就站成了一部历史,即使倒下了,仍然顽强地活着。据说,此地民间习俗,女儿一出生就种一棵樟树,到出嫁时伐木制箱盛嫁妆,因此到处可见樟树的身影。

    ⑥樟树下,一位年轻女子坐在长条石凳上看书。只见她双手捧书,头颈微垂,看得入迷,一袭红色长裙格外醒目。自然披落的秀发遮住了她的面庞,然而她的侧影仍然显出婀娜的身姿,远远看去,宛如一幅美丽的剪影。年轻与古老,鲜红与翠绿,对比如此强烈,相处又如此和谐。时光仿佛在这里静止。一瞬间,我竟有了莫名的感动。

    ⑦徜徉在横峰大地上,仿佛在一幅水墨画中行走。月光洲,梦一样的名字,梦一样的小岛,轻轻地泊在信江上,绿树成荫,水禽翔集。石桥村,大片的紫云英正在盛放,层层的梯田像翻卷的大海,乡间绿道曲径通幽……横峰人爱美,他们致力于建设秀美乡村。秀美者,秀丽而美好。有内涵有品质的美才是真正的美。聪明的横峰人,在“秀美”二字上做足了文章。亭子上的传统民俗剪纸,莲荷乡的千亩荷园,石桥村的高山梯田,都已成为当地重要的旅游资源和经济来源。横峰在走向富庶,而山水依旧美丽如诗。

    ⑧“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我还是固执地认为,古人的诗句就是为今天的横峰而写的。

(选自2017年11月13日《人民日报》,略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私塾先生

唐凤雄

    先前,桑槐坪唐氏祠堂里有一私塾。私塾先生为村里一老学究,长须飘飘,一步三摇,才学渊博。祠堂高大深邃,每日里书声琅琅,给田园平添几分雅趣。

    老学究年逾六旬,面容慈祥,执一铁尺教鞭,四书五经堆砌台前,自有几分威仪。而学生中桀骜不驯者有之,顽钝不化者有之,学究大伤脑筋,每言“人之初,性本善……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一脸惋叹状。冷不丁,恍见私塾门口有人驻足,搁书去看,空无一人。天井中几条小小鱼儿于清澈见底浅水里钻来钻去。老学究便踱回去,继续授课,未几,又有了那种感觉,复去察看,直到祠外,见空旷田园有一牧童在牧牛。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老学究动了愁思,叹息着入祠。

    一日,天色阴晦。有人咣当一声将门撞开,身未见声先至:“夫子,土匪来了,土匪来了!”急呼阵阵。老学究定睛一看,竟是那未及弱冠的牧童。老学究慌了,倒是牧童不怕:“莫慌莫慌,土匪还在河对面哩,我再去缠一缠……”一溜烟就跑出祠堂。

    土匪拥进桑槐坪,村人早就躲进山里了。土匪洗劫村子,没见值钱东西,骂骂咧咧,走了。

    一日,私塾放学后,老学究一个人踱着步走出祠堂,见不远处草坡上那牧童咬着草根心不在焉地牧牛,他径直走上前去:“娃,你随我来,给你一样东西。”老学究柔声说。牧童忐忑地随老学究进了祠堂。老学究掩上门,掏出书。

    “孺子可教也。往后,你就不用偷偷摸摸听课了。”

    “先生!”牧童跪下了。

    牧童唐力做了老学究的关门弟子。

    一晃几年过去,学童又换了一轮,老学究须发皆白,一堆雪似的在祠堂蠕动。在族人会上,他道出告老的念头,族人请问谁可接任,老学究手指一旁肃立的唐力:“他可担当矣。”众人讶然。一试之下,果然不负众望。

    唐力做梦也不曾想到,年纪轻轻就做了私塾先生,自感责任重大,不敢误人子弟,授业之余,勤学苦练。置身清风涤荡一净的祠堂,思及牧牛求学经历,恍然若梦。

    就在这一年,年轻的私塾先生又遭遇了咄咄怪事。秋凉一日,唐力正教习《三字经》这篇启蒙圣文,耳闻祠外沓沓之声,不经意地透过木窗朝外一觑,顿时大惊失色:一队扛枪的队伍正沿着石板路朝这边来了。稍顷,他冷静下来,他想自己可以从后门逃过,可这些十岁以下的学童怎么办?乱糟槽一跑,还不叫乱枪打死?想到此,他极力压抑声音,对学童们说:“现在土匪来了,你们听先生的话,不要交头接耳,只管看书,不许走动。”学童们一听土匪来了,吓得呜呜直哭,但见唐力镇静,也陆续安静下来。

    几个扛枪的已进了祠堂。唐力迎上去,见他们东张西望,就索性说:“长官行行好吧,这里只有学生,没值钱东西。”

    “嗬,还是个私塾嘛。”扛枪的就想往里走。唐力瞪圆眼睛,大步上前拦阻:“贼有贼路,匪有匪道,你们不能欺负孩子!”

    正在此时,祠外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吵什么!”落音处,又一伙扛枪的拥着一挎驳壳枪头领模样的大汉进来了。

    唐力心一横,想先求求情,万一不行就豁出命去,他于是请求头领手下留情,那头领不待他说完,笑了:“先生你误会了,我们是工农红军。”

    “你们就是红军?”唐力听说过红军“打土豪分田地”的事,暗暗松了一口气。

    “我们想借贵地开个会,行吗?”

    “行的,当然行的。”唐力喜出望外。

    这队红军对地方果无骚扰,就在祠里开会休息。大约开了半天会,就生火做饭。那红军长官好歹要唐力和他们吃一顿饭,说:“你是先生,知书达理,我张猛子是粗人,就是吃了不识字的亏呀。”

    这话唐力很受用。

    临走时,红军走下祠堂台阶,又踅回来,重重地说:“我张猛子看你是个好先生,以后有机会,我张猛子保你上省城,做个官怎样?当然喽,我张猛子这条命那时还在才行哇……”说完,他大笑远去。

    目送远去的红军队伍,唐力疑是梦幻,泪湿长衫。

    十数年后,县里转来省城信函,正是那张猛子,邀唐力去省城发展。其时桑槐坪也是沧海桑田,祠堂里的私塾已被政府兴办的公立小学取代,唐力便是小学唯一的教师。唐力拿着张猛子的信很是为难:去吧,当时公立小学师资奇缺,他实在不忍心弃下那些学生不管;不去吧,不但拂了张猛子的美意,而且也错失了良机。

    后来唐力依旧那件长衫,在祠堂里进出,把那些前尘旧事的惆怅,付于抑扬顿挫的吟诵之中了。

(选自《小说月刊》2018年第7期,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蝼蚁

周海亮

婴儿就在他们的头顶上疯狂地嚎哭,他们却无能为力。

他们的头顶上还有士兵。荷枪实弹的士兵,抽着烟,看着婴儿,手指不离扳机。士兵知道附近肯定有人。这里的人们,绝不可能丢下一个婴儿。

士兵在两小时以前袭击了村子。村人们多被击毙,只有他们躲进地下室。地下室极其隐蔽,现在,那里藏着三个女人、一个男人和两个孩子。

女人中,她是婴儿的母亲。

本来是她的男人抱着婴儿。逃跑时,男人腿部中了一枪,肩膀又中了一枪。他跌倒,爬起,继续跑,用着一种怪异并且滑稽的姿势。他们躲进地下室的时候,男人已经冲进院子,然后,他的后背中了一枪,又一枪,又一枪。男人躺在地上痛苦地挣扎,却用了一种极舒服的姿势抱着他的婴儿。那时地下室的盖口尚未关上,他看着女人,冲她挤挤眼睛,然后目光转向别处。他不想让追赶他的士兵觉察到屋子里还有一个地下室。女人甚至认为,他也许是故意挨上子弹。

女人中,她是婴儿的母亲。

本来是她的男人抱着婴儿。女人试图冲出去,可是她被别人强行拖下去。盖口合拢的瞬间,士兵冲进院子。士兵在男人的脑袋上补了一枪,却留下婴儿。

他知道村子里还有人。

一天前,有村里人帮助游击队偷袭了他们的队伍。战斗中他失去两个兄弟——真正的兄弟——父亲将他们兄弟三人,一起送上了战场。

他在等待有人自投落网。他相信这件事终会发生,因为他有一个婴儿。

婴儿哭着,喊着,也许是饿了。婴儿有着黄色的头发,圆圆的鼻子,眼珠就像褐色的水晶球。士兵盯着婴儿,心中泛起波澜。然后,士兵对自己说,战争早一天结束,他就能早一天回到家乡。

杀光隐藏在暗处的村人,就会距战争结束更近一步。这是长官的想法,也是他的想法。

婴儿一直在哭,一直在哭。

两个女人将地下室里的女人紧紧箍住。女人想不顾一切地冲出去,抱起她的孩子,扯起她的衣衫,让孩子含住她的乳头,狠狠地吸,狠狠地吸……她想喊出来,可是声音卡在喉咙,将她噎出眼泪。她薅着自己的头发,浓密结实的头发,此时弱不禁风。

士兵就在他们的头顶。他们甚至可以听到士兵的呼吸。然后婴儿变得安静,女人感觉到婴儿的体温。

地下室里漆黑一片。不能说话,不能动,不能哭泣,不能点亮任何可以照明的东西。黑暗里的女人认为自己并不重要——是死是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身边还有两个女人、一个男人和两个孩子。

婴儿的嚎哭声再一次挤进地下室,每一声都像刀子,一下一下剜着女人的心。女人听到她的牙齿发出奇怪的声音,张开嘴,伸手去接,她的手心里,多出一颗带血的牙齿。

附近教堂的钟声响起,女人知道,他们躲进地下室里,已经整整一天。

有那么几个瞬间,女人真的想冲出去。冲出去,求士兵放过她的孩子,为此她可以付出一切——她的身体,她的生命,甚至,地下室里其他人的生命。后来她终于决定这样去做,却既动不了,也不能说话。他们将她绑起,用衣服堵住了嘴。

他们知道,女人随时可能疯狂。

女人感觉她的身体在抖。女人感觉每个人的身体都在抖。她恨他们,又不敢恨。她怕他们,又不敢怕。后来她想,就算她真的冲出去,又能做什么呢?她相信不管她怎么说,怎么做,士兵都会将她射杀,将他们射杀,然后,将她的孩子射杀。

婴儿再一次变得安静。士兵的脚步声有节奏地在头顶上响起。她听到士兵划一根火柴,点燃香烟。然后,一声重重的叹息。

女人静静地倚着墙壁,不动。她的手指将坚硬的墙壁犁开一条深深的沟渠,沟渠里,渗出鲜血。绑住女人的绳子早已松动,女人随时可以推开其他人,叫喊着冲出去。可是她没有。或许,她已经放弃。

嚎哭声再一次挤进来,却那么无力,那么微弱。教堂的钟声再一次传来,此时,他们躲在地下室里,已经整整两天。两天里,孩子没吃一点东西,没喝一点水,她躺在冰凉的地板上,任寒风将她的脸蛋冻伤,将她的四肢冻僵,任士兵的目光,一遍又一遍将她打量。

女人知道,她的孩子正在一点一点死去。

她再一次有了冲出去的冲动。却不是去救孩子,而是让自己死去——死去,便再不必理会孩子的死活,也不必理会别人的死活。

她相信,让她在孩子死去以前死去,她会好受很多。

可是她终没有动。她闭着眼睛,十指深深地嵌进墙壁。她感觉不到疼痛。

她是在孩子死去之前死去的。她因痛而死,因绝望而死。宽容的上帝给了她提前死去的机会。

剩下的人们,安静地等在地下室里,或者等待士兵离开,或者等待被士兵发现。等待活着,或者等待死亡。

士兵是在三天以后离开的。那个婴儿顽强地撑过三天,终因饥饿而死。

婴儿死去时,士兵落下一滴眼泪。

士兵希望战争结束,他用了他认为正确的方式。当战争结束,士兵就会回到家乡。家乡有他的妻子,还有他五个月大的女儿。女儿有着黄色的头发,圆圆的鼻子,眼珠就像褐色的水晶球。

(选自《小说月刊》2014年第9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在年轻人中,“景漂”正成为一种新时髦。只要你听说过“北漂”“沪漂”,那么遵循同样的构词法,“景漂”的意思也不难理解,唯一需要确定的是,(  甲  ),答案是“景德镇”。

有媒体考证,①早在10年前就有不少年轻人把景德镇作为实现梦想之地。②一项广泛援引的统计数据是,③从2023年往前数的10年里景德镇人口是净流入,④这在大多呈人口净流出的中部四线城市中显得“格格不入”。⑤目前“景漂”已超过6万人,⑥其中“洋景漂”达5000人左右,⑦而且还有不断增加的趋势。

在媒体的讲述中,每个“景漂”的故事都有属于各自的    A     , 如果非要归纳为一个共同的关键词,(   乙   )。在漂流到景德镇之前,他们处于不同的人生阶段和生活轨道,拿出的考卷也成绩不一 , 但在一些或大或小、或隐或现的人生十字路口,他们把人生的骰子抛向这里。有人想要成就一番创作事业,有人想呼吸自由的空气,有人只是单纯想“复得返自然”,但无一例外,都是为了重新掌控自己的人生,把生活调整到忠于自己内心的频道上。而景德镇,提供了适宜的环境。

跟一线城市比,低到    B    的住房等生活成本、舒适自在的生活环境、门槛极低但足够友好的创业环境、完整而成熟的陶瓷产业链、不断壮大的趣缘共同体……这样的条件组合可谓诱惑力十足。再加之,近年来景德镇在打造消费型城市上的努力,在流量时代日渐显现并被不断放大,镁光灯下的“景漂”也显得更加迷人。

的确,景德镇的陶瓷工业基础、历史文化积淀甚至向消费型城市转型的契机自然难以复制,但这并不是“景漂”成为一种社会现象的全部“密码”。在一个日益开放包容的社会,生活可以也应该有更多种打开方式。而对于年轻人来说,任何能提供这些选择之地,都可以作为“梦想开始的地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题。

路标

茹志鹏

没有,没有,没有石子,没有草棍,没有树枝,更没有白粉,没有任何一点路标的痕迹。

没有人,没有一个人。灰蒙蒙的天,灰蒙蒙的地,在这灰蒙蒙的天地当中,只有自己,站在一条灰蒙蒙的路上。

伍原想喊一声,就这么“喂”地喊一声。这里没有人,只是喊给自己听,壮壮胆,解解怯,泄泄闷,他要世界活着,自己活着。

但是,不能喊,不敢喊。他要窒息了。

行军路线是向北,他是向北走的。走了有三小时,也许四小时。走了四十里,也许是五十里。应该到铁路了,也许站在铁路的边边上了?

停住脚,沉住气。再看一看,再听一听,只要点点与人有关的东西,一缕烟,一个脚印,一丝灯光……那么,一切就有希望。自己,自己背上的档案,那里有埋在淮河畔的小榕的入党报告。还有老邹,咯着血的老邹,只有自己知道他躺在什么地方。

没有,一切与人有关的迹象都没有。无声无息的泪水,乘着无月无星的夜,毫无顾忌地涌了出来。

“可能走岔了路?”伍原在心里跟自己商量着。“不,方向是对的。在接近敌区时,是不做路标的。”

“那么,现在已经接近敌区了?”

“肯定,快到铁路了。”

“那就快走!不能停留。”顿时,伍原感觉在这灰蒙蒙的后面,有什么东西活动了起来,无数隐蔽的眼睛,冰冷的枪口,潜伏的危机。但是,往哪里走呢?

棉衣已经湿得贴在了胸口,背上是越来越沉的档案。伍原狠狠地跺了一脚,听天由命地坐到地上,泪水便像决了的堤。

可是,慢!这是什么?好像冥冥中有神,不,鬼!鬼火?

远远的,贴在地上,就那么一小点,一小点黄黄的光,不飘忽,不闪烁。伍原不敢眨眼,屏息静气,站起身,啊!一站起,它便像钻入了地下。伍原赶紧趴下。在呢!荧荧的,黄黄的,小小的一点。在呢!在呢!伍原小心翼翼地,敏捷地,他不知哪里来的这份力气,竟像只猫似的向那一小点轻盈迅速地爬去。

这如豆的一小点光。

世界再不是死的,自己再不是孤独的,部队就在前面,档案当然安然无恙交给指导员,老邹当然也会马上接回来。这一点如豆的光,明天,包含着一切的明天,这不飘忽,不闪烁,小如绿豆似的光。

有人了!找到人了!我到底找到老乡啦!“老乡!”伍原迫不及待地叫了一声。这一声叫,却不防把自己的眼泪叫得掉了下来。“老乡!老乡!”他连连地又叫了两声,一半是为了需要,一半是为了自己想叫。可是窝棚里静静地,没有任何反应。伍原赶紧爬到跟前,从高粱缝隙里看到,里面确确实实有一个人,一个老乡。他背对着棚口,席地坐着,正就着一盏油灯,低了头,紧张而有力地做着什么。

“老乡!”伍原稍稍放大了声音,那人依然低了头,急急地朝一个口袋里搓着玉米穗。看来,是一个聋子。伍原只得爬进棚去,正伸手想拉他一把,突然之间这聋子像背后长着触角,敏捷地跳起,把灯吹灭,然后转身想跑。伍原哪里肯让他跑掉,两臂一伸,把聋子的腿抱住了。那个人也不做声,就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矮棚里,和伍原扭打起来。伍原不肯还手,一边抵挡着,一边死死抱住不放。明知他是个聋子,可还是大叫着:“老乡!老乡!”

“老乡!”那人却毫不理会,只是“唔唔”地叫着,挣出手来进行袭击。

伍原绝望了,这个人不但是聋子,还是个哑巴。伍原只得利用背上的重量,把他牢牢地掀在地上,但不知怎么才能让他明白自己是共产党,是野战军。伍原捉住哑巴的一只手,把它贴到自己帽子上,想让他明白,这不是国民党的大盖帽,这是八路军的帽子。可是哑巴并不理解,他死死捏紧拳头,硬勾着肘子,不肯就范,后来又忽然利用这个机会,迅速灵活地向伍原脸上猛击几下。

急,痛,头昏,眼前金星直冒,浑身大汗淋漓,不知如何才能摆脱这一窘境。伍原突然觉得疲惫之极,手脚发软,不住地冒汗,却不知怎么,流下了眼泪,好像刚才在路上没来得及流下的泪水,却一齐奔涌而出。伍原伏在哑巴身上,大哭了起来,为自己,为前面走不完的路,为小榕,为老邹,也为这个倒霉而顽强的哑巴。

忽然,伍原觉得有只手,轻轻地摸索着自己的头,自己的帽子,自己的脸颊。哑巴顿时“哇哇”地大叫起来,那一只手还拍着伍原的肩,一边挣扎着要起来。伍原松了手,但说不清为什么,人却仍伏在地上抽抽噎噎。

哑巴挣脱了出来,忙忙地摸了火镰打着,点上了灯,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伍原。猛然,他似乎省悟了什么,双手直向棚外挥动,又急急地拿起灯,拉着伍原爬出窝棚。他一手擎着灯,一手直指东北方向,然后做了个正步走的姿势,一双眼睛急切地盯着伍原。伍原点头,然后敬礼,然后回身走去。

伍原走上大路,回头望望,那一星豆子似的灯光,不飘忽,不移动,像是镶嵌在夜空当中。

夜空下的世界,依然斗转星移。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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