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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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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安徽省铜陵一中、池州一中、浮山中学等2019-2020学年高一上学期语文期中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照相师

王往

    照相师来了,女孩们激动起来。

    寻找焦点的人,首先成了焦点。

    瞧他那一身打扮,大波浪的披肩发,直筒裤子,尖头皮鞋,花格衬衫,套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红背心,要是村里哪个小伙子装扮成这样,不被人说成“土流子”才怪呢。可是他这样装扮,村里人觉得理所当然,要知道人家是照相师呢,胸前吊着的相机为他的职业做了证明、村里人不会用“艺术气质”这样的词语,但是他们知道持有相机的人,应该不同凡俗,异于常人。人们或远或近地看着他,想象着自己或者某个亲人的面容,仿佛他的到来是为了提醒记忆里的一些事物。

    女孩们是他的主要顾客。她们奔走相告:照相师来了!照相啵?

    啊?在哪儿?听到消息的女孩先是惊喜,然后故意掩饰自己的激动:我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衣服,你先去吧。

    传达消息的女孩当然知道对方心理,一个劲催:还不快收拾,照相师说走就走了。

    照相师不会那么快就走,他那个在城里的家等着他用按快门的方式换来温饱。

    他不会白等。女孩们一个一个站到了他的镜头前。有单个的,有合影的,也有抱着孩子的,也有搀扶着老人的。

    在村里照相,人们要放松得多,他们不用正襟危坐,没有面对陌生人的羞怯。这也是照相师选择下乡的原因,他每次都能有可观的收入。他调着焦距,变换着姿势,寻找最佳角度,捕捉人们最自然最生动的表情。他知道快门按下的瞬间,美与梦想将定格为永恒。他还知道,对一个照相师来说,拍摄人像看似容易,却是最有难度最显功力的艺术;每一个表情里都有内心的语言,都有被拍摄者的性格,光与影的交汇就是对一个人内心的呈现。无论是出于艺术的考虑,还是出于生意的原因,他都不敢马虎一点儿。

    当他将冲洗出来的照片交到人们手上时,人们会左右端详,如果再夸赞几句,他就觉得极有成就,人们为什么通过瞬间保留下来的自己,感觉自己的存在?这实在是很好玩很让人思索的问题。是不是人们将某种梦想寄托在了照片上,觉得那个照片上的人是另一个自己?

    照相师也遇到过不喜欢照相的女孩。

    盐码村的女孩小茴就不喜欢照相。小茴家门前有几株月季,村里的女孩都喜欢以她家的月季为背景照相,人家一来,小茴就悄悄地溜了。

    那一天,照相师进村不久就下了雨,他慌乱中来到了小茴家的瓜架下。小茴和她母亲从地里匆匆回来了,赶紧开了门,叫他去屋子里。

    他发现这个平时冷冰冰的女孩其实很好,热情善良,她给他拿来干净的毛巾擦水,给他倒上热腾腾的茶,冒雨去做豆腐的人家打来了豆腐,让他不要过意不去,就像到自己家一样。

    吃饭时,照相师发现,小茴的左眼眉梢上角隐藏着一个米粒大的疤痕,不是很深,并不显眼,他想、小简不爱照相,是不是因为这个细小的疤痕呢?

    吃了饭,雨也停了,照相师说,我给你们照张相吧?

    母亲笑笑,看着女儿。

    小茴低头不语。

    照相师走到月季花跟前,摘了一朵,对她说,我给你照一张拿着花的照片,保证好看,小茴的眼角里放出了惊喜的光芒。

    她站到月李花跟前,将那朵被雨水润得更显明艳的花举了起来,花朵遮住了她四分之一的脸庞,露出了忧伤而又憧憬的表情。

    照相师感到了一种别致的美,神秘,梦幻。他轻轻按下了快门。

    接着,他又给小茴的母亲照了一张,还给母女俩照了合影。

    几天之后,照相师送来了照片,小茴扫了一眼,就很快收了起来。照相师笑笑,说你是我拍到的最好看的女孩

    小茴的脸红了。

    照相师又拿出一张照片,说你看看,知道这是谁吗?

    小茴盯着照片上的女子问:是谁?

    照相师说:我对象,她腿有残疾,但是人很好,性格开朗,头一次见面,她就把我吸引了。

    真的很漂亮!小茴笑着点头。

    照相师说:我们明年想开个照相馆,等你有了男朋友带去我那里合影啊,我免费!

    小茴的脸又红了。

    照相师笑笑,说我走了。

    他走了几步,回头看了一下,小茴已经不见了。他知道她一定躲到屋里欣赏自己的照片去了。

    其实他的妻子并无残疾。他为这个临时想出的谎言默默地抱怨了自己一下,算是对妻子的歉意,然后大声吆喝起来;照相啦,照相……照相啦……

(选自《百花园》2016年第3期)

(1)、下列对这篇小说思想内容与艺术特色的分析和鉴赏,最恰当的一项是(    )
A、照相师来到乡下,村里的人就激动起来,奔走相告,这从一个侧面表现了特定时期农村生活条件落后,同时表现了乡下民风的淳朴。 B、照相师不仅有艺术气质,而且有艺术良知,他固然要靠照相赚钱养家糊口,不过他也通过照相把让他照相的人的美与梦想定格为永恒。 C、村里的女孩都喜欢以小苗家的月季为背景照相,可是小茴见她们来照相就悄悄地溜掉,这说明小茴是个不喜热闹、性格孤僻的女孩。 D、小茴在照相时举起被雨水润得更显明艳的月季花,遮掩住了她的疤痕,还为她增添了靓丽,所以照相师说她是他拍到的最好看的女孩。
(2)、小说中的照相师有哪些特点?请简要分析。
(3)、小说前面主要叙述照相师和村里人的故事,后面主要叙述照相师和小茴的故事,这样处理有什么好处?请简要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长生不死的祖父

渡边浩二

    祖父是一位巨富,他仅靠一代的奋斗便构筑起现在数亿万日元的家业。可是他在刚过花甲之年,打算将家业传给他的儿子,也就是我父亲的时候,被查出患了癌症。

    由于内脏的癌肿摘除手术十分成功,所以虽然还会有复发的可能,但是医生说,只要依靠药物抑制就无大碍。

    可是祖父似乎并不满足这一点,继而提出一项有些出人意料的要求,那就是用别的健康人的内脏来替换自己所有的器官。但不能是死人,而必须是活人的内脏!

    于是,他开始四处寻找植物人,然而几乎是空手而归——植物人的家属拒绝拆除维持亲人生命的医疗器械。

    为此,祖父想方设法,经过多次协商,终于以高额的补偿金换回了一个植物人的身体。

    就在这时,政府却出面干涉了。国家法律认为,植物人虽说处于死亡状态,但仍是活着的人。因此,夺取他们的脏器,无异于杀人害命。所以,祖父的行为可以说是购买人体,甚至也可能构成杀人罪!

    祖父并不因此而断念,他有自己的主张——植物人的躯体,即使不卖给我,也是必死无疑。那么,趁活着的时候将肉体提供给需要的一方,结果不都是一样吗?

    而政府告诉祖父,只有在拆除医疗器械之后,才能摘除脏器。但祖父不同意这一做法,将政府告上了法庭。

    判决在传媒界引起很大的争论。焦点集中在“若脑死亡不是生命的结束,那么,何种状态才可称为死”这一问题上。祖父仍然固执己见,认为靠机器维持生命的植物人可以认定为死人。

    祖父对此事所持有的热情令全家都感到吃惊。他已经上了年纪,即使接受了那种手术,恐怕也不会延寿多少年。并且,已决定稳居静养的他,无论如何也不像对“生”有着如此强烈的愿望。

    判决花费相当长的时候,最终以祖父败诉而告终。

    司法界的结论,仍是依据常识,认为靠医疗器械“维持生命的植物人并非死人”。

    虽说是依靠医疗器械维持生命,但只要有一个细胞还有存活的可能性,便可认为生命依旧存在。只有在拆除维持生命的医疗器械、所有细胞都死亡时,才可以称其死亡并允许进行脏器移植……这就是判决书上写着的最终结论。

    审判刚刚结束,祖父便去世了。或许是让人担心的癌细胞扩散所致,但祖父也的确到了寿终正寝的年纪。

    可在这之后,却引发了小小的骚动。祖父的律师开始采取行动。律师们拿出祖父临终时托付的文件,对给祖父下死亡定论的医师提出死亡证明无效的起诉。

    令人费解的是,祖父在生前,将手术中摘除的一部分癌肿寄放在某研究所的仪器中了。那是具有特殊作用的仪器,其功能就是维持细胞的生命力!众所周知,癌细胞不同于一般细胞,只要不断汲取养分和氧气,它就会无限地分裂下去。也就是说,它是长生不死的细胞!

    我去看过那些细胞,在玻璃容器中,仿若一片牛肉。然而,那却正是“长生不死的祖父”的形象。

    律师们提出,只要有一部分细胞还存活,祖父就没有死亡。

    司法当局一定不知如何是好。

    按常理,祖父的确已经去世,但政府当初正是以“虽说是依靠医疗器械维持生命,但只要有一个细胞还有存活的可能性,便可认为生命依旧存在”来答复祖父的。因此,政府不得不承认,祖父仍旧活着。

    只要不拆除医疗器械,祖父……祖父的癌细胞就会永远活着。并且,祖父生前已嘱托家人不能拆除医疗器械。也就是说,我们必须要奉养祖父直到永永远远!

    那么,祖父为何要这样做呢?

    读到这里,不知有人能否破解这个谜。我也是看了祖父的遗书(不,因为他并没有死,所以正确来讲不应称之为遗书),才恍然大悟的。

    祖父并不是对“生”留恋不舍,而是为我们子孙后代设计了一步很巧妙的棋。试想一下祖父打下的江山和积累的巨额资产,就会晓得由于他的死,我们将缴纳多么大的数额的继承遗产税。但只要祖父一直这样活下去,我们家族就再也不必缴继承遗产税。

    我们一家的巨额财富,将永远这样得到保障,不必缴一分一厘的继承遗产税!

(选自《外国小小说》)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喂自己影子吃饭的人

【阿根廷】莱·巴尔莱塔

    晚饭时,饭店里走进一位高个儿,面容和蔼,脸上的笑容矜持而又惨淡。

    他风度翩翩走上前台,朗声说道:

    “诸位,敝人十分愿意应邀在此介绍一种奇迹,迄今无人能窥见其奥妙。近年来,敝人深入自己影子的心灵,努力探索其需求和爱好。兄弟十分愿意把来龙去脉演述一番,以报答诸位的美意。请看!我至亲至诚的终身伴侣——我的影子的实际存在。”

    在半明半暗的灯光中,他走近墙壁,修长的身影清晰地投射在墙上。全厅鸦雀无声,人们一个个伸长脖子,争看究竟。他像要放飞一只鸽子似的,双手合拢报幕:

    “骑士跳栏!”

    骑士模样的形状在墙上蹦了一下。

    “玉兔食菜!”

    顿时,出现一只兔子在啃白菜。

    “山羊爬坡!”

    果然,山羊模样的影子开始步履艰难地爬一个陡坡。

    “现在我要让这昙花一现的形象具有独立的生命,向大家揭示一个无声的新世界。”

    说完,他从墙壁旁走开,影子却魔术般地越拉越长,直顶到天花板上。

    “诸位,为了使影子能脱离我而独立生活,敝人进行过孜孜不倦的研究。我只要对它稍加吩咐,它就会具有生命的各种特征……甚至还会吃东西!我马上给诸位表演一番。诸位给我的影子吃些什么呢?”

    一个炸雷般的声音回答说:

    “给,给它吃这块火鸡肉冻。”

    一阵哄堂大笑。他伸手接过递来的菜盘,走进墙壁。他的影子随即自如地从天花板上缩了回来,几乎贴近他的身子。人们看得清清楚楚,他的身子并未挪动,那影子却将纤细的双手伸向盘子,小心翼翼地抄起那块肉,送到嘴里,嚼着,吞着……

    “简直太神了!”

    “嗯,你信吗?”

    “天哪!夫人,我可不是三岁的小孩!”

    “可是,您总不会否认这把戏确实很妙,是吗?”

    “给它这块鸡脯。”

    “梨!看着它如何吃梨一定妙不可言。”

    “很好。诸位,现在先吃鸡脯。噢,劳驾哪位递给我一条餐巾?谢谢!”

    所有人都兴致勃勃地加入了这场娱乐。

    “再给它吃点饼,你这影子可有点干瘦呵!”

    “喂,机灵鬼,你的影子喝酒不?给它这杯酒,喝了可以解愁。”

    “ 哎呦,我笑得实在受不了喽”。

    那影子又吃、又喝,泰然自若。不久,那人把灯全部打开,神情冷漠而忧郁,脸色显得格外苍白。他一本正经地说到:

    “诸位,敝人深知这般玄妙的实验颇易惹人嘲讽、怀疑,但这无关紧要。总有一天,这项旨在使自己的影子独立于本人的实验,必将得到公认和奖励。临走前,敬请凡有疑问者前来搜一下敝人的衣服,以便确信我绝没有藏匿任何物品。诸位的慷慨惠赠,无一不为我影子所食。这如同敝人叫巴龙•卡米洛•弗莱切一样千真万确。十分感谢,祝大家吃好,晚安!”

    “见鬼去吧!”

    “谁要搜你的身子!”

    “幻术玩够了吧,来点音乐吧!”

    卡米洛•弗莱切,真名叫胡安•马力诺,他面朝三方,各鞠了个躬,神态庄重地退出了餐厅。穿过花园时,突然有人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你给我滚!”警察厉声吼道,“下次再看到你,就让你和你的影子统统蹲到警察局过夜去。”

    他低下头,慢慢地走出去。拐过街角,他才稍稍挺直身子,加快脚步回家。

    “你不回来,小家伙们不愿睡,他们可真累人呵!”

    两个金发的孩子在一旁玩耍着,兴高采烈地迎接他。

    小姑娘走过来,缓声问道:

    “带回来什么没有?”

    他没吱声,从衣服里掏出一方叠好的餐巾,从里面取出一块鸡脯,几块饼,还有两把银质钥匙。

    她把食物切成小块,放在盘里同她的两个兄弟吃了起来。

    “你不想吃点什么?爸爸。”

    “不,”他头也不回地说到,“你们吃吧,我已经吃过了。”

    马里诺面朝窗子坐下来,茫然失神的凝望着沉睡中城市的屋脊,琢磨着明天该去哪里表演他的奇迹……

(摘编自《散文选刊》2015年第4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距离

安晓斯

    接到儿子从那座大城市打来的电话,张叔和张婶就没睡好过。

    儿媳生了个大胖孙子,这在农家可是大事。

    说啥也得去看看我们那大胖孙子。张叔和张婶没事就唠叨这话题。

    儿子张晖真争气。大学毕业后,顺利在城市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听说那个城市很大,距离张叔和张婶有五百多公里。工作了一年多时间,儿子就报喜来了。说在那个城市找了个对象,叫楚雪,家里就她一个女儿,条件很不错。

    张叔就说,那我和你妈去看看,替你把把关。张晖就说爸妈你们别来了,这么远的路,回头我带她回老家一趟。张叔和张婶就一直等啊等,到底没等来。

    终于等来消息了。是儿子准备结婚的消息。张叔和张婶就告诉儿子准备去一趟。儿子说,爸妈你们别来了,回头我带她回老家一趟好了。还有,把咱家的旧房子拆了再盖一次,人家是城里的姑娘,回去也得有个干干净净的地方不是?

    从此,张叔和张婶比以往起得更早,睡得更晚。张叔还一咬牙,卖了猪粜了粮食,就拆了旧房盖了新房,还更换了所有的家具。儿子电话来了,说结婚就不回去了,楚雪家把啥东西都准备好了,房子、车子也都买好了,不用咱家花钱。张叔不听,那咋行,咱必须得拿点钱。两天后儿子打来电话,楚雪家把在地下停车场买车位的事让给咱了,爸妈你们就寄五万元钱好了。后来,张叔和张婶才知道,他们花五万元购买的车位,实际上就是用白漆画的一个长方形框。

    儿子终于打来电话,说结婚日子定下了。楚雪家里人说,路太远,爸妈你们就别过来了。结过婚,我抽时间带楚雪回去一趟。

    张叔和张婶就在家里等。每天,老两口除了干农活儿,回到家就开始收拾房间,扫啊擦啊,虽然累点,可是心里很高兴。

    儿子终于又来电话了。火车票儿子都给买好了。张叔和张婶就按儿子说的,怎么到车站去取票,怎么坐车,怎么出站,在哪等,都一一记下了。坐在火车上,张叔和张婶兴奋得没法说,张婶就提醒张叔,别忘了那俩红包,听着火车上来回吆喝的卖饭声,他们只是喝一口从家里带来的凉开水。

    下了车,儿子已经在出站口等了。到了一家宾馆。张叔说,咱不住这里,我和你妈就在你那住一夜,看看孩子就走。儿子的双眼就湿湿的。

    饭后,张叔和张婶就和儿子一起看孙子。进了门,张叔和张婶就看见一个衣着讲究、戴着金边眼镜的女人。亲家,都来了。很亲热的声音。楚雪,快来,你爸妈来了。还是那个女人的声音。张叔和张婶就知道一定是亲家母了。换了拖鞋,儿子就拉着张叔和张婶在一个紫光灯下照了一会。

    有了孩子,我们从外面回来都要照一会儿,杀菌效果很好的。还是那个女人亲热的声音。坐下来喝茶的时候,张叔就拿出那两个红包来。张婶就说,楚雪啊,这是给你的,10001元,在咱们农村老家叫万里挑一。这是给孩子的,8800元,咱老家叫宝贝蛋蛋。别嫌少,是爸妈的一点心意。

    闲聊了一会,张叔和张婶就提出想看看孩子。亲家母就说,好不容易哄睡了,脚步轻点儿,咱去看看。轻轻地推开卧室的门,张叔和张婶就看见一个罩着粉红色蚊帐的婴儿车。距离一米远时,张婶想上前抱抱孙子,亲家母就拉住张婶说,咱今天就不抱了呵,就看看。哄孩子睡着不容易。张叔和张婶就隔着那个粉红色的小蚊帐,在朦朦胧胧中看见了孙子红扑扑的小脸蛋儿。

    第二天一大早,哭了一夜的张叔和张婶就来到了火车站。离开宾馆时,张叔就没有告诉儿子。他把儿子交的押金留在了服务台,自己结算了房费。

    张叔对张婶说,看出来咱们儿子有多难了吧。张婶流着泪点点头。哎,老头子,我眼神儿不好,你到底看清楚咱孙子没有?张叔没说话,大把的泪涌了出来。

(选自《小说选刊》2013年第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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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后

欧·亨利

    纽约的一条大道上,一位值勤的警察正沿街走着。他边走边一家家打量,还不时转过头,用警惕的目光向平静的大道两头远望。一阵冷飕飕的风向他迎面吹来。已近夜间10点,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了。

    在一家小店铺的门口,昏暗的灯光下站着一个男子。他的嘴里叼着一支没有点燃的雪茄烟。警察放慢了脚步,认真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向那个男子走了过去。

    “这儿没有出什么事,警官先生。”看见警察向自己走来,那个男子很快地说,“我只是在这几等一位朋友罢了。这是20年前定下的一个约会。你听了觉得稀奇,是吗?好吧,如果有兴致听的话,我来给你讲讲。大约20年前,这儿,这个店铺现在所占的地方,原来是一家餐馆……”

    “那餐馆5年前就被拆除了。”警察接上去说。

    男子划了根火柴,点燃了叼在嘴上的雪茄。借着火柴的亮光,警察发现这个男子脸色苍白,右眼角附近有一块小小的白色的伤疤。

    “20年前的今天晚上,”男子继续说,“我和吉米·维尔斯在这儿的餐馆共进晚餐。哦,吉米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们俩都是在纽约这个城市里长大的。从孩提时候起,我们就亲密无间,情同手足。当时,我正准备第二天早上就动身到西部去谋生。那天夜晚临分手的时候,我们俩约定:20年后的同一日期、同一时间,我们俩将来到这里再次相会。”

    “这听起来倒挺有意思的。”警察说,“你们分手以后,你就没有收到过你那位朋友的信吗?”

    “哦,收到过他的信。有一段时间我们曾相互通信。”那男子说,“可是一两年之后,我们就失去了联系。你知道,西部是个很大的地方。而我呢,又总是不断地东奔西跑。可我相信,吉米只要还活着,就一定会来这儿和我相会的。他是我最信得过的朋友啦。”

    说完,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小巧玲珑的金表。表上的宝石在黑暗中闪闪发光。“九点五十七分了。”他说,“我们上一次是十点整在这儿的餐馆分手的。”

    “你在西部混得不错吧?”警察问道。

    “当然啰!吉米的光景要是能赶上我的一半就好了。啊,实在不容易啊!这些年来,我一直不得不东奔西跑……”

    又是一阵冷飕飕的风穿街而过。接着,一片沉寂。他们俩谁也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警察准备离开这里。

    “我得走了,”他对那个男子说,“我希望你的朋友很快就会到来。假如他不准时赶来,你会离开这儿吗?”

    “不会的。我起码要再等他半个小时。如果吉米他还活在人间,他到时候一定会来到这儿的。就说这些吧,再见,警官先生。”

    “再见,先生。”警察一边说着,一边沿街走去,街上已经没有行人了,空荡荡的。

    男子又在这店铺的门前等了大约二十分钟的光景,这时候,一个身材高大的人急匆匆地径直走来。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衣领向上翻着,盖住了耳朵。

    “你是鲍勃吗?”来人问道。

    “你是吉米·维尔斯?”站在门口的男子大声地说,显然,他很激动。

    来人握住了男子的双手。“不错,你是鲍勃。我早就确信我会在这儿见到你的。啧,啧,啧!20年是个不短的时间啊!你看,鲍勃!原来的那个饭馆已经不在啦!要是它没有被拆除,我们再一块儿在这里面共进晚餐该多好啊!鲍勃,你在西部的情况怎么样?”

    “我已经设法获得了我所需要的一切东西。你的变化不小啊,吉米。我原来根本没有想到你会长这么高的个子。”

    “哦,你走了以后,我是长高了一点儿。”

    “吉米,你在纽约混得不错吧?”

    “一般,一般。我在市政府的一个部门里上班,坐办公室。来,鲍勃,咱们去转转,找个地方好好叙叙往事。”

    这条街的街角处有一家大商店。尽管时间已经不早了,商店里的灯还在亮着。来到亮处以后,这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转过身来看了看对方的脸。

    突然间,那个从西部来的男子停住了脚步。

    “你不是吉来·维尔斯。”他说,“20年的时间虽然不短,但它不足以使一个人变得面目全非。”从他说话的声调中可以听出,他在怀疑对方。

    “然而,20年的时间却有可能使一个好人变成坏人。”高个子说,“你被捕了,鲍勃。芝加哥的警方猜到你会到这个城市来的,于是他们通知我们说,他们想跟你‘聊聊’。好吧,在我们还没有去警察局之前,先给你看一张条子,是你的朋友写给你的。”

    鲍勃接过便条。读着读着,他微微地颤抖起来。便条上写着:

    鲍勃:刚才我准时赶到了我们的约会地点。当你划着火柴点烟时,我发现你正是那个芝加哥警方所通缉的人。不知怎么的,我不忍亲自逮捕你,只得找了个便衣警察来做这件事。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撒在乡野的草籽

张复林

    麻雀,这些上天随意撒在江南乡野的草籽,它们在乡村热烈而盛大地生长和繁衍。

    麦熟季节,麻雀成群结队从四面八方飞掠而来。多的时候,黑压压一片,像一大块浓重的乌云,铺天盖地,布满了天空,大地仿佛被压低了许多。无数的麻雀同时发出呼呼的啸声,啸声闷雷般滚过长空,犹如千万匹野马在嘶鸣奔突,脚下的大地都跟着颤抖起来。那时,田野上一望无际的麦地和麦地之上的天空都是属于麻雀的,成为麻雀展示和演奏的大舞台。而作为人类的我们只能在大地上仰望 , 或者聆听,这些天地间神秘的舞者。

    农历的五月,麻雀俨然江南乡野的主宰。

    田野上,阳光明媚,夏麦金黄,风吹麦浪翻滚。麻雀扑扇着轻盈的翅膀,牢牢挂在不断倾覆又不断扬起的麦株之上;或者箭矢般弹射出去,麦穗上绿色的麦蚜虫和背部有红色斑点的麦蜘蛛,瞬间成为它们的美食。一旦填饱肚子,便开始了游戏表演的时候。它们或排成一个不够规则的方阵,像接受检阅的士兵,迈着方步,在地垄间行进;或成群结队飞掠起来,方阵变换成椭圆,有时则是长方的形状,在田野上空做一番优雅的逡巡,盘旋。

    以徐徐飞翔的姿势和唧唧有声的热切叫唤,麻雀不断唤起孩子们亲近大自然的渴望,成为孩子们快乐乡村生活的最初引领者。

    借着密集的麦株掩护,孩子们藏身麦地深处,他们头戴自编的草帽,把自己巧妙伪装起来,悄无声息的向麻雀靠近,愈到跟前愈加小心,前面的竖起食指在嘴角做出噤声的手势,后面的就近趴在地垄上,一个紧挨一个,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痴痴地观望。有时候,领头的一声唿哨,孩子们呼啦一声,一跃而起,恶作剧地追逐,或者奔跑,惊起的麻雀像硕大的雨点,斜着灰色的身子流星般迅疾从这一垄坠向那一垄。一阵得意的坏笑之后,孩子们又蹑手蹑脚向麻雀靠近,看看都伸手可及了,聪明的麻雀会立即蹿起,另找一处安全地方坠下,把孩子们引向更远处的另一片麦地。看看快到麦地尽头,麻雀会腾地展翅飞高,再折身从孩子们头顶飞回来,一面集体啸叫着,就像另一拨不惧挑衅的孩童。就那样,麻雀和孩子们,彼此在麦地里捉起了迷藏。大地上,金黄的麦浪反射着透明的阳光,发出炫目的光芒。孩子们在光芒中来回奔跑,无边的欢笑波浪在麦地上空荡漾。

    对于孩子们,麻雀聚集的麦地,永远散发着无穷的魅力和神秘的光芒。

    麦收之后,田野不再是麻雀的主战场,它们把目光投向了队上的晒谷场。晴朗的日子,平整的晒谷场上,晒满了社员们辛勤劳动的果实,有麦子、大豆、稻谷,黄澄澄的粮食,在麻雀眼里,每一粒都闪耀着饱满而诱人的光泽。它们围着晒谷场,或三三两两悠闲地踱步,或不慌不忙觅食,当然,偶尔也有趁守护晒场的女人不注意,随同一群偷食的鸡雏,干出偷吃粮食的犯规行为。听到吆喝声,会赶紧飞上附近农舍的房檐,或者晒场边上某株高大的古柏,那副样子,活脱一群成功偷嘴的孩子。更多的时候,它们相互追逐、嬉戏、挑逗,要么乱纷纷、闹哄哄的,围着古柏下笨笨的稻草垛翻上飞下,做着属于它们的游戏……而累了的时候,它们会飞上草垛,围聚一块,或仰望草垛之上的天空,或各自梳理着并不十分漂亮的褐色毛羽。乡村的安适与恬淡,借助它们柔软而绵密的毛羽,在村庄的草垛间流传。

    冬闲时节,粮食颗粒归仓。麻雀成群出现在收晒房周围,饥饿促使它们四处寻找下手的机会。收晒房是队里的粮仓,看管十分严密。集体的粮食堆得小山一样,饱满的麦粒,圆滚滚的大豆,黄澄澄的稻子,愈发刺激着麻雀饥饿的身体。机警的它们,总能找到收晒房的漏洞,比如土墙上某一处不易觉察的缝隙,或者粗心的保管员未及时关上闸阀的通风巷道。它们会从那些地方偷偷溜进昏暗的收晒房。除了分发粮食的日子,通常收晒房静悄悄的,偷食的麻雀警觉而敏捷,闻听任何一声足音,就会即刻惊飞而起。不过,它们不会飞远,只是藏进收晒房顶粗大的柏木廊柱之上。声音一旦远去,它们又会斜着翅膀,轻捷地从高高的房梁上,伞兵样徐徐降落下来。麻雀并不贪食,得手之后,便不声不响原路撤回,回到游戏的晒谷场,回到农家彼此紧挨着的熟悉的院落,回到已经一片空旷的冬日荒凉的田野

    一直以来,麻雀被孩子们视为村庄最为亲近的物类,孩子们把它们当作乡村生活最具亲和力的伙伴。很随意地,它们把巢安在各家屋檐下的土墙缝间,或牛栏顶上厚厚的茅草蓬里。田野、场院、草垛、竹丛、树林……甚至窗台上斜伸出来的晾衣竹竿,都是它们栖息游戏的场所。麻雀以其生活的悠然与随意,成为村庄真正的诗意栖居者

    这些都是先前麻雀给我生活的村庄制造的,或盛大壮观,或温馨浪漫的景象。可以说,正是麻雀给我清贫的乡村生活注入了无穷的活力和欢乐。麻雀,这些撒在江南乡野的草籽,这些翩翩飞翔于五月乡村麦地上空的鸟雀,它们是我童年生活最初的见证者和快乐的施予者。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在警报声里

郁达夫

    一阵紧急警报声过去了,街面上就传来了一阵人力跑车滚动的声音、店铺上排门的声音和人们奔跑的声音,静默到五六分钟,飞机嗡嗡嗡的声音就来了,接着就是轰隆轰隆地连续的炸弹声。

    静候上五分钟十分钟的时候,老百姓不必等警报解除的钟声再响,就会从防空壕疏散地走回来。被轰炸的次数愈多,逃飞机的经验也愈足,习以为常,就觉得敌机的施虐也并不足怕。

    那一天中午,我们仍在紧急警报声中继续吃我们的饭,谈我们的天。只是当炸弹连续在响的中间,话听不清楚了,大家就只能停止说话。我们看见屋顶上震落了一串灰来,掉入了菜碗,一碗汤面起了细微圆致的波纹,几只碗因震动之故而互碰了几下。

    那一天同我们吃饭的有一位是池峰城师长,也就是那位在台儿庄打胜仗的英雄。他的喉咙是哑的,原因是打仗时有一颗子弹伤了他的颈项,穿破了他的声带。他的长方形面孔,不短不长的结实的身体,和他的稳重安详的沙喉咙正能够相配,他在警报声里笑着谈着。

    他所告诉我们的,就是台儿庄的一役。

    台儿庄,本来是一个只有二三百人家的在陇海支线上的小镇。那一天,将近半夜的时候,池师长底下的两位团长,因为士兵牺牲得太厉害,他们到师部来请教师长,但池师长是已经受了总指挥的命令的,他对团长说:“你们若在上峰没有退却命令之前而想退却的话,请先来把我杀死!”团长回去了,同时又下了一道紧急命令,招募军中敢死队。

    应募的四十七位义士渡过运河,沿铁道线向西北迂回出发之后,东面的运河边上,忽然从寒水里爬上了一位五十岁左右的乡下的农妇。她的衣服被河水浸透了,但两眼炯炯,泪珠亦干了,包得紧紧的一张嘴,显示出了她必死的决心。当被带到师部的时候,她就连叫着说:“你们的炮打得不准,你们的炮打得不准。”据她的报告,敌人已从东北面进到了庄的东头的泰山行宫东头庙里了,现在正在挖掘战壕。池师长令救护队把她送去了后方后,就依她的话,下令改短了大炮的射程,果然爆炸声和火光将这农妇的报告证实了。

    “这真是我们的圣女,大克了,我们要恭祝她的健康!”“还有那四十七位敢死的义士呢?”我们同志中间的一位盛成先生,就举起了他那只小小的高粱酒杯。

    我干了一口高粱酒后,急切地想知道他们几位的命运。

    “他们么?”池师长又张着沙喉说,“也完成了他们的任务。”

    这四十七位义士,在麦田里绕道的中间,就解决了一小队敌人右翼的哨兵敌人在黎明之前,开始退却了,但是我们的四十七位义士,也牺牲了四十五位一还有两位负着重伤的义士,于那一日午后在被担架抬回来的路上,忽而清醒了一下。他们问起了台儿庄有没有被克服;问起了同道出发的其他的各位义士。得知实情后,他们先发出了一次胜利的欢呼,后来又忽而叫出了一声痛楚,随后就默默地不响了。但等到渡过运河,将要把他们从担架转移上救伤列车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各伸出了手,互相紧捏着,把身体向侧面空地里跳跃了下去。大家忙抢着仍复抬起了他们。其中的一位,在列车上就殉了义;还有一位,被列车送到了徐州战地医院后三日,也一道去了。本来常带笑容的池师长,讲到了最后,面部也显出了一种阴戚的表情,那一口沙喉咙,似也低灭了些。

    正在大家沉默了一下的当中,忽而十字路口的那一座警报钟又响了起来;我们大家就从座位里跳了起来。大家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句愤怒的咒词,并且大声地说:

    “复仇!”

    “复仇!”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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