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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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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浙江省宁波十校2019年高三下学期语文5月适应性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撒在乡野的草籽

张复林

    麻雀,这些上天随意撒在江南乡野的草籽,它们在乡村热烈而盛大地生长和繁衍。

    麦熟季节,麻雀成群结队从四面八方飞掠而来。多的时候,黑压压一片,像一大块浓重的乌云,铺天盖地,布满了天空,大地仿佛被压低了许多。无数的麻雀同时发出呼呼的啸声,啸声闷雷般滚过长空,犹如千万匹野马在嘶鸣奔突,脚下的大地都跟着颤抖起来。那时,田野上一望无际的麦地和麦地之上的天空都是属于麻雀的,成为麻雀展示和演奏的大舞台。而作为人类的我们只能在大地上仰望 , 或者聆听,这些天地间神秘的舞者。

    农历的五月,麻雀俨然江南乡野的主宰。

    田野上,阳光明媚,夏麦金黄,风吹麦浪翻滚。麻雀扑扇着轻盈的翅膀,牢牢挂在不断倾覆又不断扬起的麦株之上;或者箭矢般弹射出去,麦穗上绿色的麦蚜虫和背部有红色斑点的麦蜘蛛,瞬间成为它们的美食。一旦填饱肚子,便开始了游戏表演的时候。它们或排成一个不够规则的方阵,像接受检阅的士兵,迈着方步,在地垄间行进;或成群结队飞掠起来,方阵变换成椭圆,有时则是长方的形状,在田野上空做一番优雅的逡巡,盘旋。

    以徐徐飞翔的姿势和唧唧有声的热切叫唤,麻雀不断唤起孩子们亲近大自然的渴望,成为孩子们快乐乡村生活的最初引领者。

    借着密集的麦株掩护,孩子们藏身麦地深处,他们头戴自编的草帽,把自己巧妙伪装起来,悄无声息的向麻雀靠近,愈到跟前愈加小心,前面的竖起食指在嘴角做出噤声的手势,后面的就近趴在地垄上,一个紧挨一个,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痴痴地观望。有时候,领头的一声唿哨,孩子们呼啦一声,一跃而起,恶作剧地追逐,或者奔跑,惊起的麻雀像硕大的雨点,斜着灰色的身子流星般迅疾从这一垄坠向那一垄。一阵得意的坏笑之后,孩子们又蹑手蹑脚向麻雀靠近,看看都伸手可及了,聪明的麻雀会立即蹿起,另找一处安全地方坠下,把孩子们引向更远处的另一片麦地。看看快到麦地尽头,麻雀会腾地展翅飞高,再折身从孩子们头顶飞回来,一面集体啸叫着,就像另一拨不惧挑衅的孩童。就那样,麻雀和孩子们,彼此在麦地里捉起了迷藏。大地上,金黄的麦浪反射着透明的阳光,发出炫目的光芒。孩子们在光芒中来回奔跑,无边的欢笑波浪在麦地上空荡漾。

    对于孩子们,麻雀聚集的麦地,永远散发着无穷的魅力和神秘的光芒。

    麦收之后,田野不再是麻雀的主战场,它们把目光投向了队上的晒谷场。晴朗的日子,平整的晒谷场上,晒满了社员们辛勤劳动的果实,有麦子、大豆、稻谷,黄澄澄的粮食,在麻雀眼里,每一粒都闪耀着饱满而诱人的光泽。它们围着晒谷场,或三三两两悠闲地踱步,或不慌不忙觅食,当然,偶尔也有趁守护晒场的女人不注意,随同一群偷食的鸡雏,干出偷吃粮食的犯规行为。听到吆喝声,会赶紧飞上附近农舍的房檐,或者晒场边上某株高大的古柏,那副样子,活脱一群成功偷嘴的孩子。更多的时候,它们相互追逐、嬉戏、挑逗,要么乱纷纷、闹哄哄的,围着古柏下笨笨的稻草垛翻上飞下,做着属于它们的游戏……而累了的时候,它们会飞上草垛,围聚一块,或仰望草垛之上的天空,或各自梳理着并不十分漂亮的褐色毛羽。乡村的安适与恬淡,借助它们柔软而绵密的毛羽,在村庄的草垛间流传。

    冬闲时节,粮食颗粒归仓。麻雀成群出现在收晒房周围,饥饿促使它们四处寻找下手的机会。收晒房是队里的粮仓,看管十分严密。集体的粮食堆得小山一样,饱满的麦粒,圆滚滚的大豆,黄澄澄的稻子,愈发刺激着麻雀饥饿的身体。机警的它们,总能找到收晒房的漏洞,比如土墙上某一处不易觉察的缝隙,或者粗心的保管员未及时关上闸阀的通风巷道。它们会从那些地方偷偷溜进昏暗的收晒房。除了分发粮食的日子,通常收晒房静悄悄的,偷食的麻雀警觉而敏捷,闻听任何一声足音,就会即刻惊飞而起。不过,它们不会飞远,只是藏进收晒房顶粗大的柏木廊柱之上。声音一旦远去,它们又会斜着翅膀,轻捷地从高高的房梁上,伞兵样徐徐降落下来。麻雀并不贪食,得手之后,便不声不响原路撤回,回到游戏的晒谷场,回到农家彼此紧挨着的熟悉的院落,回到已经一片空旷的冬日荒凉的田野

    一直以来,麻雀被孩子们视为村庄最为亲近的物类,孩子们把它们当作乡村生活最具亲和力的伙伴。很随意地,它们把巢安在各家屋檐下的土墙缝间,或牛栏顶上厚厚的茅草蓬里。田野、场院、草垛、竹丛、树林……甚至窗台上斜伸出来的晾衣竹竿,都是它们栖息游戏的场所。麻雀以其生活的悠然与随意,成为村庄真正的诗意栖居者

    这些都是先前麻雀给我生活的村庄制造的,或盛大壮观,或温馨浪漫的景象。可以说,正是麻雀给我清贫的乡村生活注入了无穷的活力和欢乐。麻雀,这些撒在江南乡野的草籽,这些翩翩飞翔于五月乡村麦地上空的鸟雀,它们是我童年生活最初的见证者和快乐的施予者。

(有删改)

(1)、理解文中划线词的含义。

①仰望:

②诗意的栖居者:

(2)、请赏析文中划线的句子。
(3)、文章对乡村麻雀的叙写,是从“儿童”这一独特的视角展开的。请结合相关内容,谈谈这一写作视角的好处。
(4)、根据全文,说说“撒在乡野的草籽”的深层意蕴。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选文,完成下列小题。

游隼

    一只猛禽用翅膀尖梢在蔚蓝的天空中扫画出一个个圆圈。这个飞翔的“几何学家”正是游隼——古埃及神话中法老的守护神荷鲁斯的化身。相传,荷鲁斯有时变成鸟,有时以人身隼头的形象出现。这是个明智的选择:游隼美丽英勇,无疑是天空之神的理想象征。

    游隼上体呈深蓝灰色,有黑褐色横斑,头颈部为黑色,带蓝色光泽,下体由白色到淡黄,有黑色横斑。游隼体长约0.5米,双翅展开可达0.7米左右,体格强健,善疾飞,有鸟中“歼击机”的美称。

    游隼分布广,适应性强,尤为喜欢在开阔的原野上活动,捕食正在空中飞行的鸟类。它们一旦发现猎物,就快速升上高空,占领制高点,然后将双翅折起,使翅膀上的飞羽和身体的纵轴平行,头收缩至肩部,以每秒近100米的速度向猎物猛扑过去,迅速伸出强健的脚掌,猛击猎物的头部或背部。这一击非同小可,一下可打掉鸽子或乌鸦的头。猎物被击昏或击毙后坠落时,游隼会快速轻盈地跟随猎物下降,在半空中将猎物抓走。猎物在其短的钩状喙和长而尖端弯曲的钩状爪的配合下,迅速地被肢解和撕碎。一对游隼和它们的一窝儿女,在一个夏季能够捕食300多只中型鸟类,所以猎人经常驯养游隼作为狩猎助手。这种最野性、最凶猛的鸟类一旦养熟了,在人面前会变得像母鸡似的温驯,是世界上可用作猎鹰的最好种类之一。

    游隼和大多数猛禽一样,可以消灭猎物种群中老、弱、病、残个体,对于促进生物种群的进化和更新,以及维护自然生态系统的平衡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它们凭借卓越的捕食技能、优良的驯化性能,成为猎人向往拥有的狩猎助手。也有许多人将游隼的标本甚至羽饰,视为威严和权贵的象征。这样对游隼的狂热追捧,导致游隼的价格飞涨,目前国际市场上一只游隼实际售价达数千美元,一只完整的标本也有数百美元的报价,从而引发了众多偷猎者对游隼的疯狂捕捉和猎杀。

    游隼数量急剧减少的最主要的原因,是剧毒有机氯杀虫剂在世界范围的滥用。有毒化学物质随猎物进入游隼体内,大量富集,导致不育、幼鸟畸形,乃至于成鸟的大量死亡。少数的幸存者也会因这些有毒物质的侵害,导致产卵率降低,卵壳变薄,孵化时极易破碎,造成繁殖率的进一步下降。许多鸟类专家认为,欧洲、北美的游隼种群就是这样于20世纪50年代被彻底瓦解的。另外,生息地遭到人类活动的破坏,也是游隼数量减少重要的原因。

    这引起了相关国家政府和世界野生动物基金会的高度关注。英国早在1954年就颁布了《野生鸟类保护法令》,并和周边国家联合起来对游隼以及其它大型猛禽进行保护,如在繁殖季节派人守护它们的巢,产卵期给它们供应食物,以防止污染造成的危害。有些国家还采取人工孵化的办法,成功地养育游隼等猛禽种。如美国早在20世纪60年代开始,就在世界野生生动物基金会的赞助下,对游隼实施了一项饲养繁殖计划,最终取得了成功。尽管是人类让游隼得以繁衍,但事实上,我们对它们的破坏永远比我们所做的补偿多得多。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一语未了,只听后院中有人笑声,说:“我来迟了,不曾迎接远客!”黛玉纳罕道:“这些人个个皆敛声屏气,恭肃严整如此,这来者系谁,这样放诞无礼?”心下想时,只见一群媳妇丫鬟围拥着一个人从后房门进来。这个人打扮与众姑娘不同,彩绣辉煌,恍若神妃仙子: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项上带着赤金盘螭璎珞圈;裙边系着豆绿宫绦,双衡比目玫瑰佩;身上穿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窄裉袄,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下着翡翠撒花洋绉裙。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身量苗条,体格风骚,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启笑先闻。黛玉连忙起身接见。贾母笑道:“你不认得他。他是我们这里有名的一个泼皮破落户儿,南省俗谓作‘辣子’,你只叫他‘凤辣子’就是了。”黛玉正不知以何称呼,只见众姊妹都忙告诉他道:“这是琏嫂子。”黛玉虽不识,也曾听见母亲说过,大舅贾赦之子贾琏,娶的就是二舅母王氏之内侄女,自幼假充男儿教养的,学名王熙凤。黛玉忙陪笑见礼,以“嫂”呼之。这熙凤携着黛玉的手,上下细细打谅了一回,仍送至贾母身边坐下,因笑道:“天下真有这样标致的人物,我今儿才算见了!况且这通身的气派,竟不像老祖宗的外孙女儿,竟是个嫡亲的孙女,怨不得老祖宗天天口头心头一时不忘。只可怜我这妹妹这样命苦,怎么姑妈偏就去世了!”说着,便用帕拭泪。贾母笑道:“我才好了,你倒来招我。你妹妹远路才来,身子又弱,也才劝住了,快再休提前话。”这熙凤听了,忙转悲为喜道:“正是呢!我一见了妹妹,一心都在他身上了,又是喜欢,又是伤心,竟忘记了老祖宗。该打,该打!”又忙携黛玉之手,问:“妹妹几岁了?可也上过学?现吃什么药?在这里不要想家,想要什么吃的、什么玩的,只管告诉我;丫头老婆们不好了,也只管告诉我。”一面又问婆子们:“林姑娘的行李东西可搬进来了?带了几个人来?你们赶早打扫两间下房,让他们去歇歇。”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犟哑巴

    阿佟姓佟,陈墩镇上的人都叫他犟哑巴。

    犟哑巴阿佟脾性犟,谁都知道,很小的时候,有回跟他爸进城跑亲戚,他爸背着新米上楼,自然让他一个人在后面自己一个人慢慢地往上爬,人小腿短,楼又高,自然爬得很艰难,有同楼好心人把他抱上五楼,一转眼,只见他又下了楼,偏犟着要自个儿爬上来不可。

    阿佟原本是会说话的,到了十四岁那年,邻里有个大女孩丢了原本晒着的说是从大城市专业商店里买回来的心爱的美丽的文胸,偏说是阿佟使的坏,因为她亲见唯有阿佟在晒场上转悠。这是很丢面子的事,阿佟自然不承认,阿佟爸说为啥镇上这么多人,人家不赖别人,偏赖你,总归有你的不是在里面。阿佟便犟,愈犟,大女孩愈是咬定是他,阿佟爸也就狠揍了阿佟,愈揍,阿佟愈死活不承认,直揍得阿佟皮开肉绽,自此一病数日,病愈,阿佟便再也不开口说话,双眼直直的,见谁都是仇人似的,谁也不敢惹他。哑口的阿佟,再也没有进过校口,家访的老师来了一次又一次,等于白搭。不读书的阿佟,从不跟人玩了,不管白天黑夜。总是吃了睡,睡了吃,为此,阿佟妈哭了一场又一场。

    到了二十来岁上,阿佟便出落成身高马大的小伙,阿佟爸妈也开始为阿佟找人说媒,可人家一听是犟哑巴阿佟,头摇得像拨浪鼓。听人劝说,阿佟爸妈带阿佟到大城市里的大医院看专家门诊,专家说的啥,阿佟爸妈其实也不大懂,只是专家说最好趁早让阿佟闯闯社会,兴许有好处,阿佟爸妈觉得也可以试试。

    想来想去,阿佟爸决计让阿佟离开自己随镇上的建筑队去城里闯闯,兴许会好些。

    阿佟这才随着建筑队到了苏城,在开发区造大楼,在工地上,阿佟也只知道闷声不响吃饭,吃了饭睡觉,觉醒了化死力做活。工地上谁都知道他脾性犟,再加上怕他那直直的带着仇视的眼光,谁也不去招他惹他,自然也相处平安。就这么一晃二年过去。

    可是,有这么一天,建筑队放假,工友们都出去逛街,阿佟也随着去了,不料路上走散了,阿佟懵懂中上了一辆不知去往哪里的公交车,车很挤,上车后待发觉同伴不见了,阿佟想下车为时已晚。车行片刻,正逢到站。有人惊叫“丢钱包了”!车厢内大乱,有人嚷着要下车,失主自然不允,混乱中,有人力主直开派出所,可就在此时,有人发现了钱包,而那钱包分明在阿佟的脚跟处,于是四周的眼光刀似的射向阿佟,阿佟两眼直直的,带着仇视回击着众人。突然有人喊了声“是他,打贼啊”!于是便有人扑上去,一边揍他,一边有人说:“看这人两眼神就知道他是个扒贼。”

    绝望之间,阿佟只觉有个漂亮的大女孩拼命地拔开人群,声斯力竭地喊着:“别打了,他不是贼,别打了,他不是贼……”,拳脚少了。

    大女孩说:“我是晚报记者,我可以以人格为他作证!”阿佟见大女孩手里扬着什么,只是血糊着眼,让他看不大清楚。众人歇手,有人说:“记者还是可以相信的。”

    车停了。阿佟跟大女孩下了车。大女孩掏出面纸,让阿佟擦血。

    阿佟没擦,只是向大女孩深深地鞠了一个躬,像孩儿学话似的说了一声:“谢谢!”

    第二日,阿佟回到了家里,叫了声“爸妈”,这一叫不打紧,却着着实实吓了他爸妈一大跳。他妈一下子搂着他直哭:“孩子啊,我知道你一定肯说话的!”自此,阿佟再也不是犟哑巴了,可镇上人谁也不知道阿佟是怎么又会说话的。

——万芊《犟哑巴》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牵手归向天地间

聂鑫森

    马千里一辈子不能忘怀的,是他的亲密战友小黑。

    小黑是一匹马。

    马千里已八十有三,在他的心目中,小黑永远年轻地活着,活在他的大写意画里,活在他画上的题识中。他的家里,画室客厅、卧室、走廊,到处挂着关于小黑的画,或中堂或横幅或条轴,或奔或行或立或卧,全用水墨挥写而成,形神俱备。

    可如今他已近灯干油尽了,这一年来肝癌突然找上了他。他对老伴和儿女说:“我要去和小黑相会了,何憾之有!”

    马千里不肯住在医院里了,他倔犟地要待在家里,随时可以看到画上的小黑,随时可以指着画向老伴倾诉他与小黑的交谊。尽管这些故事,此生他不知向老伴讲了多少遍,但老伴总像第一次听到。

    “我爹是湘潭画马的高手,自小就对我严加督教,‘将门无犬子’啊,我的绘画基础当然不错。解放那年,我正上高中,准备报考美术学院。”

    “怎么没考呢?”老伴问。

    “解放军要招新兵了,我和几个要好的同学都向往戎马生涯的诗情画意,呼啦啦都进了军营。首长问我喜欢什么兵种。我说想当骑兵。”

    “你爹喜欢马诗和马画,你也一脉相承。唐代李贺的马诗二十三首,你能倒背如流。最喜欢的两句诗是:‘向前敲瘦骨,犹自作铜声。’”

    “对。部队给我分配了一匹雄性小黑马,我就叫它小黑。它刚好三岁,体态健美,匀称,双目有神,运步轻快,敏捷,皮毛如闪亮的黑缎子,只有前额上点缀一小撮白毛。”

    “小黑一开始并不接受你,你一骑上去,它就怒嘶不已,乱跳乱晃,直到把你颠下马来。”

    “你怎么知道这些?”

    “你告诉我的。”

    “后来老班长向我传道,让我不必急着去骑,多抚小黑的颈、背、腰、后躯、四肢,让其逐渐去掉敌意和戒心;喂食时,要不停地呼唤它的名字……这几招,果然很灵。”

    “因为你不把它当成马,而是当成人来看待。”

    “有一次,你失足掉进山路边的一个深坑里。”

    “好在我紧握着缰绳,小黑懂事啊,一步一步拼命往后退,硬是把我拉了上来。”

    “你有时也画它吧?”

    “当然画。用钢笔在一个小本子上,画小黑的速写。因老是抚摸它,它的骨骼、肌肉、鬃毛我熟悉得很,也熟悉它的喜怒哀乐。只是受当时的条件所限,不能支画案,不能磨调色,不能铺展宣纸。这些东西哪里去找?”

    “你说小黑能看懂你的画,真的吗?”

    “那还能假。我画好了,就把画放在它的眼前让它看。它看了,用前蹄轮番着敲击地面,又啖啖地叫唤,这不是‘拍案叫绝’么?”

    老伴开心地笑了,然后说:“你歇口气再说,别太累了。”

    马千里靠在床头,眼里忽然有了泪水,老伴忙用手帕替他指去。

    “1952年冬天,我奉命去驻扎在龙山镇的师部,取新绘的地形图和电报密码本,必须当夜赶回团部。从团部赶到师部,一百二十里地,那时暮色四合。”

    “半路上要经过一片宽大的谷地,地上积着一层薄薄的雪花,突然小黑放慢了速度,然后停住了。”老伴说。

    “一个人影从一片小树林里走出来,接着便响起了枪声。是土匪!我迅速地跳下马,把挎着的冲锋枪摘下来端在手里。这块谷地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作掩体,形势危急啊。小黑竟知我在想什么,蓦地跪了下来,还用嘴咬住我的袖子,拖我伏倒。”

    “好在子弹带得多,我的枪不停地扫射着,直打得枪管发烫,打死了好些土匪。我发现小黑跪着的姿势,变成了卧着,趴着,它的身上几处中弹,血稠稠地往外渗。我的眉上也中了弹,痛得钻心。我怕地形图和密码本落入敌手,把它捆在一颗手榴弹上,一拉弦,扔向远处。轰的一声全成了碎片。”

    “小黑牺牲了,你也晕了过去。”

    “后来,我被送进了医院……后来,我伤好了,领导让我去美术学院进修……后来,我退伍到了地方的画院工作。”

    “几十年来,你专心专意地画马,画的是你的战友小黑。用的是水墨,一律大写意。名章之外,只用两方闲章:‘小黑’‘马前卒’。你的画,一是用于公益事业,二是赠给需要的人。但从不出卖。”

    “夫唱妻随,你是我真正的知音。”

    在马千里去世的前一日,他突然变得精气神旺盛,居然下了床,摇晃着一头白发,走进了画室。在一张六尺整张宣纸上,走笔狂肆,画了着军装,挎冲锋抢的他,含笑手握缰绳,走在小黑前面:小黑目光清亮,抖鬃扬尾,显得情意绵绵。标题是“牵手同归天地间”。

    待铃好印,马千里安详地坐于画案边的圈椅上,慢慢地合上了眼睛……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的题目。

亮丽家园

(加拿大)爱丽丝·门罗

    花园宫的一切是如此的完美无瑕,每座房子的表情都骄傲地指出了这一点。在新盖的 大房子中间,经常还能看见另一种屋子,那就是老城区像富勒顿太太家那样的老房子。这 些幸存下来的老房子阴沉沉的,被围困着,显示出岁月长短不同的沉积。它们的无序和突 兀、不协调的屋顶角度和斜坡,透露出某种近似原始的气息,与这些街道格格不入。

    一群邻居家的女人坐在起居室里,还有一些男人也在。玛丽知道她们在说富勒顿太太 的房子。她绝望地看着窗户外头,或者盯着自己的膝盖,想方设法找出几句漂亮的解释中 止这个话题。她没有成功。

    “要是我住她隔壁,”史蒂夫表情愉快而温和,显然在期待随后的笑声,“我把孩子带 过去,让他们带上火柴。”

    伊迪斯道:“亲爱的,你在开玩笑,我却努力做了点什么,我给市政厅打过电话了。 我说,他们至少可以让她刷刷墙,或者把那些棚屋推掉一些。”

    “还有那些鸡。”贾妮·英奇说,“我的天哪,那个味道。我知道我们住在边远地区, 但怎么也没想到,我们隔壁就是家畜棚。”

    “住街对面可比住隔壁更糟糕。我都纳闷,我们干吗费半天劲要景观窗。”另一个女 人说。

    史蒂夫竟然说:“按规定市政厅得给我们修条路,她的房子正好挡在我们的必经之路上。只要我们现在让市政厅通路,这样,她就得走。这是法律。”愉快的笑声响起来。

    玛丽开口之前,希望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既不要感情用事,也不要哆哆嗦嗦。“不过,你们想没想过,她在这里住了很久了。我们大部分人还没生出来的时候,她就已经住在这里了。”

    她拼命地想找一些别的话,比现在这些话更有力、更理智的话,但她就是找不到一句。

    他们的话从四面八方向她侵袭。棚屋。扎眼。肮脏。私有产权。价格。

    “她的时代已经走了。”卡尔说,“不管你明白不明白,这栋房子压低了这条街每一座房子的价格。我做这行,我知道。”

    另外一些声音也参与进来。愤怒的情绪在他们之间蔓延,在他们的声音中散发,如同一股狂热的洪流席卷了他们。

    “我们现在已经争取到每一个人了。”史蒂夫说,“用不着一家一家跑了。”道路申请书开始在他们手中传来传去。

    玛丽跪在地板上,和丹尼的拉链斗争了半天,然后站了起来,穿上外套,理了理头发,戴上手套,随即又摘了下来;她再也想不到什么能做的了,于是走向餐厅的桌子,那是通 往大门的必经之路。卡尔把笔递给了她。

    “我不能签字。”她回答。她的脸刷地红了,声音战栗。“我不觉得我们有这个权利。 我们没有权利。”

    “玛丽,你不在乎这里的环境吗?你也住在这里呀。”

    “哦,我,我不在乎。”想象之中,每当你支持什么的时候,总是会声音洪亮,而周围的人被你惊醒,感到羞愧不安。但,在真实生活里却不是这样。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让自己变成大家下次一起喝咖啡时的笑料。

    “大家不是为了好玩才想赶她走。”卡尔说,“这很不幸,我们都知道。但我们得为社 区着想。”

    “没错。”玛丽回答道。但是,她把双手塞进了外衣口袋,她突然想到了,他们是对 的,为了他们自己,这都是他们必须做的。玛丽带上丹尼,走出了门。

    现在,你什么也做不了,除了把手插进口袋里,保留一颗不打算服从的心以外。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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