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logo

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困难

广东省中山市2018年高三语文模拟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扎满鲜花的吊桥

阿成

    姑姑的第二故乡,在“白山王气,黑水霸图”的坡镇。那是中东铁路上的一个重要车站。旅客站在月台上环顾四周,的确有一种东北大野的苍茫之感。

    镇子中央,便是那条古时可以扬帆的蚂蚁河。蚂蚁河源自张广才岭,早年水势极壮,清冽而湛凉。法国人产的三星啤酒,就是汲这里的水酿成,并从这儿运出去,享誉整个战乱迭起的欧洲市场。

    斗转星移,到了20世纪初,蚂蚁河的水势渐渐地小了,几叶扁舟,一域静水。于是,便有了那“座”用数十根粗麻绳拉就的绳索桥。若女人在桥上面走,悠悠然,十分的俏——这情景的确是坡镇的神来之笔。

    到了盛夏避暑的季节,每值周末,照例会有一趟从省城哈尔滨驶向这里的旅游专列。那些到伪满洲淘金的俄国人、波兰人、法国人,纷纷洗净一双双掠夺的手,领着自己的家眷到山清水秀的坡镇来度假。

    姑姑就住在蚂蚁河南岸的一幢俄式的铁路房里。

    姑姑每天都要提一个很大的篮子,带着她的儿子,到阳光灿烂的南山坡上去采野花。那时姑姑已经20岁了。20岁的女人在那个时代,似乎是很大很大的岁数了。不像现在这个宽容而充满着同情心的年代,连40岁的女人依然可以甜甜地称自己是个“女孩儿”,并在自己很时尚的坤包上系一个可爱的小浣熊。

    姑姑是坡镇上出名的美女。几十年后,我去看望姑姑,仍然能看出来姑姑年轻时那美人胚子的影子。

    姑姑初到坡镇时,没人知道有关她的故事。单知道她的男人死了,带个儿子从她的第一故乡博平,千里迢迢到黑龙江来谋生。

    在坡镇人的眼里,姑姑是一个谜一样的女人。

    那时的坡镇,差不多是俄国人的地盘。不会俄语,几乎无法在这里谋生。于是,姑姑便进了当地俄国人开的女子中学。那时候姑姑只有18岁。两年后,姑姑已经可以讲一口流利的俄语了。

    ……坡镇的南山坡,俨然一个天然大花园,姹紫嫣红,盛开着数不清的百合、芍药、玫瑰、野菊花和达子香。姑姑要赶在省城来的那趟旅游列车到来之前,采满一大篮子的野花。然后,带着儿子,去那个横跨蚂蚁河的绳索桥,把采来的鲜花,分别扎在长长的绳索上……

    旅游列车到了,一下车,就能看见那个扎满着鲜花的绳索桥,它像一条锦龙似地拦江而过,于是,那些来度假的洋人都欢呼起来。

    这是姑姑的工作。由一家旅游公司付给她一点点微薄的工资。

    有时候,姑姑用野花扎成一个个花环,卖给那些来这里度假的洋女人……

    日月如梭,光阴如箭。蚂蚁河的水越发地瘦了,越发地憔悴了,只剩下深沟里的窄窄一束,坡镇人甚至可以赤着脚趟过去了。

    那座绳索桥已经不见了,似乎已无存在的必要了。每逢周末的旅游列车早就停了,过去的一切恍如梦境了。

    姑姑仍然住在蚂蚁河南岸的那幢铁路房里。姑姑的儿子已经长大成人了,壮实得像头牛,他完全有力气养活姑姑了。

    姑姑老了,已经是满头的银丝了。每逢天清气朗的日子,姑姑照例要提个小篮子,去阳光灿烂的南山坡采野花。

    清和的南山坡上空旷无人。年迈的姑姑把采来的芍药、玫瑰、野菊花,扎成一个绚丽的花环,然后戴在自己头上。

    南山坡一下子变得神圣起来。姑姑曾经是一个美丽的少女,她也有一个女人的绚丽而温馨的梦啊……

    一次,成了男子汉的儿子突然向姑姑问起了他的父亲。

    姑姑凝视着儿子,突然苍老地痛哭起来……

    儿子望着窗外,望着那开满鲜花的南山,长长地叹气了。

(选自阿成《扎满鲜花的吊桥》)

(1)、下列对作品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作品写姑姑在异地他乡为了生存,很快学会了一口流利的俄语,不仅表现了姑姑的聪慧,也表现了她的顽强,对命运的不屈服。 B、作品的细节描写富有表现力,结尾写姑姑凝视着儿子,突然苍老地痛哭,是一种长久潜藏于心底的情感宣泄,有一种苍凉的况味。 C、作品的结尾写长成了男子汉的儿子突然向姑姑问起他的父亲,这一内容是文本故事的合理发展,也含蓄地交代了姑姑的身世之谜。 D、作品以抒情的笔调,叙述了姑姑艰辛抚养儿子的故事,不仅令人感动,还揭示出一个朴素而有意味的道理:苦难的生活泯灭不了美。
(2)、作品是怎样叙述姑姑的故事的?这样写有什么好处?请简要分析。
(3)、作品多处写到“绳索桥”和“南山坡的野花”,有什么艺术效果?请结合文本进行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咿呀

刘建超

    夏花十三岁考上了老街戏校。

    夏花的模样好看,身段漂亮,在一群孩子当中格外显眼。几年过去,唱念做打四门功课孩子们都基本掌握了,成绩好的还去老街剧团参加演出了,唯有夏花的唱功总是上不去。老师说夏花的嗓音先天不足,出不了宽音。老师让夏花离开学校改行算了。

    那晚,一轮圆月挂在丽景门的檐角。学员们都跟着老师去剧场看名角梨花白的《红娘》,夏花没心思去,独自一人在梨树园里徘徊,听着远处剧场隐约传来的叫好声,想着自己多年的努力要付诸东流,泪水朦胧了月光,情不自禁地喊出一声:咿——呀——

    夏花的这一声咿呀,透过梨园在丽景门上回荡,惊到了正在丽景门上品茶赏月的老街戏霸洛半城。洛半城是老街剧团的团长,有名的铜锤花脸,唱功了得,嗓音亮丽,粗狂豪放,唱花脸能声穿半个洛阳城,故而被称作洛半城。洛半城下得丽景门,来到梨园,看到了月光下发呆的夏花。

    小姑娘,刚才可是你在练声?夏花认得眼前的洛半城,怯生生地点点头。

    来,你再喊一嗓子。咿——呀——

    洛半城兴奋地拉起夏花的手说,走,去剧场。剧场里的《红娘》已经接近尾声,懂戏的人都知道,最后一场戏已没什么高潮,不少观众开始起身离场,剧场里就有些嘈杂凌乱。饰演崔夫人的演员最怕这个时段上场。

    落半城让夏花在内台喊,夏花也不怯场,放开嗓子:咿——呀——

    嘈杂的场子立刻被这一声给镇住了,这本是戏里没有的啊,而这一嗓子清脆悠扬,韵味十足,戏迷们虽然一头雾水却也齐声叫好,掌声雷动。洛半城急忙把发愣的夏花推到台前,夏花头一次面对老街这么热情的戏迷,不知所措,只得又喊了声:咿——呀——

    夏花就这样进了老街剧团。

    在剧团里,夏花几乎就是个跑龙套的。但是,只要戏开场,必有夏花的一声“咿——呀——”,乱槽糟的剧场顿时安静下来。洛半城对夏花说,观众认可你的一声咿呀,这也是最高赞赏了。有人喝一辈子戏,观众也记不住他一句。你这一嗓子,值了!

    就凭着一嗓子,夏花在剧团里待了十年。夏花出落得更加俊俏了,团里团外追求夏花的人不少。

    团里唱武生的祥子模样一般,是洛半城的徒弟,死缠硬打把夏花追到了手,洛半城是他们的证婚人。

    祥子演出时摔断两条腿,坐在了轮椅上。虽然夏花百般用心地伺候,祥子还是经常莫名其妙地发火。开始大伙还能理解,可时间一长,许多好心人都看不惯了,都劝夏花趁年轻还是离了吧!夏花虽然感激大伙的好意,却依旧如初。夜深人静,尚未入睡的人们常能听到那声“咿——呀——”,只是多了一丝隐约的悲凉。

    几年后,剧团解散,夏花报了个中医按摩班,每天都要给祥子泡脚按摩。

    一天,洛半城来看望样子,夏花正给祥子按摩腿脚。洛半城看着夏花娴熟的手法,建议夏花开家浴足店,反正每天要给样子按摩,开个店还能堆持生计。样子虽说不情愿,可眼下也没什么能做的事情。

    夏花的浴足小店还真开起来了,店名更有特色:咿呀浴足。

    小店生意挺好,许多都是夏花和祥子的戏迷。也有来想歪使坏的人,泡脚时,说些挑逗的话,讲些让人脸红的段子。夏花只管做活儿,不搭理。有人做足疗时,故意抬脚往夏花的身上蹭,夏花就加重手法,疼得那人嗷嗷叫。夏花说,这儿是心脏反应区,先生你的心可是有毛病哩。

    送走了客人,夏花打水给样子泡脚,祥子气呼呼的,怪夏花对不正经客人太迁就。夏花给祥子捏着脚,说,来的都是客,他们有他们的想法,我不当真就行了。客人们的脚哪能都一个尺码?

    祥子掀翻了水盆,水溅了夏花一脸一身。夏花没生气,她知道祥子心疼女人,心里憋屈。待夏花收拾停当,已是午夜。

    夜色静谧,秋风习习,弯月如钩。夏花揉揉酸胀的臂膀,扭扭僵硬的腰身,望着无际的星空,轻轻叹了一声:咿——呀——

    夏花第二天就关闭了小店。夏花说,我不能让样子心里不痛快。有人帮忙,让夏花在车站的候车室里摆个书报摊,虽然赚钱不多,夏花却干得带劲。祥子也来帮衬,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

    中秋,吃过晚饭,夏花推着祥子出屋赏月。夜空之下,秋月如珪,秋露如珠,祥子心情大好,非得夏花来上一嗓子。夏花欣然允诺,清了清嗓子,一声极具穿透力的“咿——呀——”腾空而起,在空气中久久回响。

(选自《小小说选刊》2017年第4期,有改动)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扎西的菜园子

邢庆杰

    扎西的菜园子,是来自山东的援藏干部老马帮扶着弄起来的。

    扎西本来对种菜不感兴趣,他已经习惯了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放牧生涯。可当他看到老马什么都亲自动手,从翻地、施牛粪、扎棚、育苗,都盯在菜地里干,就不好意思推辞了。扎西一不好意思,干起活来的时候就特别卖力气。

    一转眼就要过中秋节了,老马休假回山东。临走,他对扎西详细地交代了管理菜园子的方法。回到家后的第二天中午,饭后,老马正斜歪在沙发上看电视,手机响了。他接起来,就听到扎西急促的声音:“马顾问!马顾问!你快回来吧!出大事了!”

    老马的脑袋“嗡”一下就大了!他定了定神,说:“扎西,别着急,慢慢说,哪里出事了?”“是、是菜园子,菜、菜出事了!”扎西由于激动,有些语无伦次,“毒药,全是毒药,您快来吧!吓死人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毒药,全是红的,您还是快点来吧!我们一家都不敢在菜园边住了。”

    老马一听,这个问题严重了,现在,他们这个援藏点上的技术人员都回家过节了,只有自己跑一趟了。

    老马坐飞机赶到日喀则,又坐车来到扎西所在的牧区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来到菜园子门口,扎西不敢再往里走了,他指着里边,战战兢兢地对老马说:“那里,就是那里,全红了,像血一样红。”

    老马只看了一眼,就有种想哭的感觉。那一片红,是刚刚成熟的西红柿。

    想到自己大过节的赶了几千公里路奔到这里,只是因为西红柿成熟了,他就有些生气。但他转念一想,这也不能怪扎西,西藏这个地方,因为自然条件恶劣,以前除了萝卜土豆,根本就没有别的蔬菜,扎西从来没有见过成熟的西红柿,这是很正常的。

    恐怕,大多数生活在偏远牧区的藏族同胞,都没有见过像西红柿、黄瓜、茄子等内地司空见惯的蔬菜……想到这里,他感觉到鼻子酸酸的,心里沉甸甸的,觉得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老马摘下一个大大的西红柿,用衣角擦了擦,狠狠地咬了一大口,然后又摘下一个递给扎西,说:“你尝尝。”

    扎西看了老马一眼,他相信老马不会骗他的,就学老马的样子,狠狠地咬了一大口!顿时,扎西瞪圆了眼睛,说:“好甜!这是糖菜呀!”

    扎西的菜园子丰收了,扎西一家吃不了,就到处送人。

    老马知道后,给他打电话说:“扎西!帮你种莱,不是让你送人的,你要去卖,以后,这就是你的一项家庭收入。”

    扎西惊讶地说:“卖?怎么卖?卖东西多丢人!”

    老马知道,传统的藏民,现在还保留着以物易物的习俗,他们还不习惯用人民币来交易。老马就耐心地对扎西说:“扎西,这些东西都是你花力气种出来的,还有大棚、种子等成本,别人拿去吃,给你报酬是应该的,就像你拿牦牛皮去换青稞一样。”

    在老马的说服引导下,扎西终于答应去卖菜了。老马帮着扎西把已经成熟的西红柿、茄子、黄瓜摘下来,放在几只篓子里,然后绑在了两头牦牛的背上。

    扎西要出发了,老马问:“你不带秤吗?”扎西一愣,问:“秤?秤是什么东西?”老马笑道:“秤是称分量的,没有秤,你怎么按斤收钱?”扎西摇摇头说:“这个你不用管,我们藏民,良心就是秤。”

    扎西骑着马,赶着两头牦牛走了。离这里二十多里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集市。

    老马望着他宽厚的背影,心想:这些菜,按斤论价,怎么也得卖个百八十块的,不知道这个憨家伙能不能卖到钱。

    老马钻进了菜园子门口的帐篷里,他要等扎西回来。一觉醒来,老马看了看表,已经是下午六点半了。老马走下山,远远的,就看到扎西赶着两头牦牛回来了。

    看到老马,扎西忽然兴奋起来,他不管那两头牦牛了,打马快跑着赶到老马面前,身姿矫健地跃下马背,有些激动地说:“马顾问,钱,我卖到钱了。”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把纸币,炫耀般用双手捧到老马面前。

    老马一看,这些钱有五十元的、二十元的、十元的、五元的……大约得三百多块。老马迟疑地问:“这都是今天卖的钱?这么多?”扎西拍拍胸脯说:“是的,都是今天卖的!”老马禁不住好奇,小心翼翼地问:“扎西,你没有秤,怎么收钱呀?”

    扎西说:“菜就放在地上,谁喜欢哪样菜就拿走,拿多少都行,钱也是随便给,给多少随心……”老马心里一动,茫然地看着扎西问:“这就是你说的,藏民的良心秤?”扎西重重地点了点头!

    老马的眼睛湿润了。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江南雨巷

董滇宁

    ①有人说,江南的小巷是历史留给现实的入口。是啊!雨后的江南小巷是心灵的圣地 , 心在红尘中沾满尘埃,不能辨识来去,不妨就让这江南雨巷的烟雨旧梦浸润你已疲惫的心灵!

    ②轻轻地走入小巷。暮春的细雨在两旁的瓦楞上跳跃,忽而又顽皮地跳到青石板的路上,和他们在青石板上的伙伴们嬉闹着、喧哗着。踩在青石板的路上,这一刻,随着细雨,滑入历史的最深处……

    ③撑着油纸伞,血管里冲涌着莫名的悲与喜,呼吸着空气里的清新,和岁月积淀下来的味道;江南的盛世在烟雨中落下了帷幕,惟有这雨后的江南小巷,褪尽铅华,延展着世人的想象。

    ④空气中浸透着静谧。幽远的小巷中,我的移动和杂着雨儿们的跳动,成全了小巷的生动。小巷的两边是安然矗立着的老屋子。一幢幢灰瓦白墙的老屋子,饱受了风雨的侵袭,彰显着一种沧桑积淀后的黯然。灰白色的墙面在斑驳间隐现时光的痕迹,青黑的瓦片耐不住寂寞,邀了几根闲草做伴。

    ⑤几间铺子半敞着门面。铺内,几人横靠着帐台边的木柱,正在打盹;忙碌着的小二,手脚极为麻利地端茶递水之间,仿佛都不会激起哪怕一丝尘屑的飞扬。大多数的屋子已是人去楼空,一把铁锁,锁住了一屋子的寂寞春秋。透过门扉间的夹缝,瞅见一口八角的古井,井沿上残留着几片风吹落的树叶;眨眼间,似乎看见一个梳着两条小辫儿的蓝衣少女蹲在井边,手中拿着极粗的衣槌,露出一口极白的牙齿,对着这边轻轻地微笑;一阵风吹过,扫落了井沿的树叶,也带走了姑娘的影像……依然是个空落落的院落,一把生了锈的铁锁!

    ⑥雨停了。收起纸伞,听着檐下滴答的水声,由心底升腾起一种恍如隔世的落寞。风儿抚过脸颊,把雨的湿气驻留在我的眼窝。眼前的小巷变的迷蒙,心在此刻却显得犹为的澄净。

    ⑦一些墨绿的青苔粘在墙角,吮吸着雨露,淡漠了这多情的江南,绵绵的愁绪。抬眼望去,一只燕子飞掠而去。是否是从王谢堂下飞出的那只?可还能在这物是人非之外,辨识出你的故居吗?

    ⑧巷的尽头,是一座小石桥。扶栏上的雨滴落入水中,荡起一层层的涟漪。在繁华与颓废之间,吹箫女子的面庞有了几多的改变?碧波还聚而来的,不是那提着油纸伞的栗色长发,却是那伤心桥下的惊鸿艳影。

    ⑨沉浸在江南的幽幽梦幻里,抬头,眼前已是那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的街市。回望小巷,雨后的它显得更为平静与安宁。寥落的水泡,在小巷的那头冉冉升空;街市这头袭来一阵强流,一瞬的光景,五彩的霓虹映亮整个天宇,嘈杂与躁动在这个世界中无限延伸!小巷深处隐隐透出的阑珊灯火,闪动着清亮的光芒,也足以照亮夜归人的路!一座小桥,两方天地,是两势对立下的无奈疏离,也是历史白描地书写下的自然并存!是也罢,不是也罢,小巷犹在,而雨——今年下,明年下,一千年以后,还会下。

    ⑩走过雨巷,别无其他,清香盈鼻……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沙海一苗树

梁衡

    没有在沙漠里生活过的人,不知道绿色就是生命的火种。

    世界排行第九的库布其大沙漠浩瀚无垠。沙漠中的达拉特旗(县)如海中一叶,官井村就是这叶上的一痕。但只这一痕,就有一百六十一平方公里。四十年前这里曾是飞沙走石一片混沌。村民住房一律门朝里开,如果向外,早晨起来沙拥半门高,你根本推不开门,人将被堵在屋子里。村里所有院子都没有院墙,如有墙,一夜狂风满院沙,墙有多高沙有多深。苏东坡形容月光下的院子,竹柏交影,如积水空明。而风沙过后的院子,沙与墙平,月照明沙静无声。我曾有在沙漠边生活的经历,风起时帽檐朝后戴,走路要倒行。就是进了村也分不清房子、行人。过去像达旗这样的地方,不用说庄稼难有收成,风沙起时,人们赶车出门,就如船在海里遇到台风,车仰马翻,淹没沙海。平时小孩子出门玩耍,也有被风卷沙埋而失踪的。人在这样的地方怎么生存?乡民渐渐逃亡殆尽。

    村里有个汉子名高林树,一个名字中有三个木,也该他命中有树。全家人实在过不下去了,就逃到三十里开外一处低沙壕处。一次赶车外出他向人家要了棵柳树苗,就势插在沙窝子里。借着低处一点水汽,这树竟奇迹般地成活了。一年,两年,三年,五年,柳树长到一房高。外来的人站在沙丘上,手搭凉棚四处一望,直到天边也就只能看到这么一点绿,别看只这么一点绿,它点燃了不知多少远行人生的希望。能在这树荫下、沙壕里,喝口水,喘喘气,比空中加油还宝贵。这是茫茫沙海中的唯一坐标,这里就称为“一苗树壕”。时间一长这个地名就传开了。民间口语真是传神,不说“一棵”而说“一苗”,那风中弱柳就如一苗小草,在无边沙海中无助地挣扎。但这苗绿色的生命启发了高老汉,他想有一就有十,就有百,栽树成瘾,几近发狂。凡外出碰到合适的树苗,不管是买、是要,总要弄一点回来。平时低头走路捡树籽,雨后到低洼处寻树苗。功夫不负有心人,渐渐这条老沙壕染上一层新绿。有树就有草,草下的土也有了点潮气。1990年,当地人永远记住了这个年份。高林树在树荫下试种了一片籽麻,当年卖油料竟得了一万两千元。那年头,国家兴起改革,允许有人先富,一个万元户在城里也是让人眼热心跳,更不用说在寸草不生的沙窝子里淘出这么大一个宝。远近的村民纷纷效仿,进壕栽树,种树种草种庄稼。一晃过去快三十年。三十年后是什么样子呢?

    2018年8月底,塞上暑气初消,秋风乍起,我有缘来造访这个远近闻名的一苗树壕官井村。高老汉已八十多岁,不再见客。村主任和老人的二儿子领我登上全村最高处,天高云淡,浩浩乎绿盖四野。一物降一物,原来这沙子也有能制服它的宝贝。杨、榆、柳等高大乔木如巨人托天,而柠条、沙柳、花棒、苜蓿等灌草则铺开一张硕大的地毯。正是羊柴、柠条的开花季节,那红白相间的小花朵,就如小姑娘身上的碎花衣裳。羊最爱吃的沙打旺草,挺着一条圆滚滚的绛紫色花棒,如孩子的小手举着一大块巧克力。黄沙早已被逼到遥远的天边,成了绿洲上一条金色项链。这时一丝风也没有,天地静得出奇。黑黝黝的玉米地密不透风,十里、八里地绵延开去,浓得化不开。眼前这一百六十平方公里的土地早已不是一苗树、一点绿了。村主任自豪地说,这一带壕里产的沙柳苗抗旱、抗虫,成活率高,全国凡有沙漠的地方都用我们的苗。我们现在是拿“万”字来说话——现有沙柳苗基地七点六万亩,林地十六点六万亩,还有一万亩甘草、一万亩土豆、一万亩苜蓿、一万头奶牛……全村已人均收入两万元。我听着他不停地“万”着,笑道:“你现在已算不清,有多少万个‘一苗树’了。”

    他又指着远处的沙丘说,生态平衡,这沙漠也不敢全治完,留一点在那里可以储存水分,发展旅游,也好让下一代知道过去这里曾是什么样子。

    我问高老汉的儿子,你爹当年栽的那“一苗树”呢?他说,早已长到两抱粗,那年我哥结婚,砍倒做了家具。我说那是个标志,砍了多可惜。他说,要是知道现在有这么多人来参观,肯定不会砍。不过事后又补栽了一棵。我就急切地跟他去看,这是一棵榆树,也快有两抱粗,枝叶如盖,浓荫覆地。榆树是个好树种,木硬枝柔,抗风耐旱,特别是到春天时榆钱满树,风吹四方,落地生根,子子孙孙繁衍不息。我说,这树上一定要挂个牌子:一苗树。让人们不要忘记当年那百里沙海中一点绿。

    世界第九大沙漠的变绿,原来是从这一苗树开始的。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神医

顾文显

    “他是哑巴?”邬先生用下巴朝对面的板凳扬了扬,示意匪首坐下,然后脑袋转向了一直在旁啰嗦的师爷。

    “邬先生!”师爷满面惊恐 , “这是我们山寨的大瓢把子(寨主),你怎敢瞎说!”

    “他更是病人!”邬先生冷冷地噎了一句 , “看来病得不重,还有心思在这里摆谱。”

    “嗯——”匪首鼻子一哼,截住了师爷想说的话。他起身换上一副笑容,“听说神医邬先生您一针救活过娘儿俩,特意登门求治。”

    “那是人娘儿俩命大,不是我的手段。”邬先生也笑笑,“诊金随意,带来了吗?”

    胡子头儿那个气呀,这世上还有敢朝他要钱的,这人天胆!他把嘴角朝桌子方向一撇,师爷小跑着出去,很快,捧回两封银元放在桌上。

    “我这些日子……”匪首想诉说病痛之苦。

    “这回到你装哑巴的时候了。”邬先生一挥手,“我看病从来不问病人,问了就不会看了,把手伸过来。”

    匪首恨得心尖尖痉挛,暗说,病好了再说。

    邬先生把脉、开方。然后定定地注视着匪首,盯得这位杀人如麻的魔王心里没了底。“不用再来第二回了。不过,你这病去不了根。十年之后的今日必犯,那时你还找我。我活着,不废话了;我死了,还有老婆孩子会告诉你如何医治,那时才或许一次去根。”

    匪首相约十年后见,点头哈腰地离开了。

    邬先生坐回原处,冲老伴哼了一声:“生前他是犯不了病了,这药一次去根。我如此说,就是防他病好了报复。”

    邬先生是远近闻名的神医,为人耿直,好像跟这世道格格不入:富人求治,必须得先付丰厚诊金,有时还要听他训斥;而穷人钱无论多少,他是一视同仁,除有病危者,坚持先来后到,你钱再多,也要等候,连匪首那杀人魔王都得听他摆布,何况别人?

    这天先生去邻村给一穷人的母亲看病,人都奄奄一息了。见屋内锅空灶冷,他大骂接他来的男子:“不孝逆子,要把娘冻死呀!”直到一针扎下,老太太有了说话的气力,才替那“逆子”道出实情:娘是继母,母子同时患病卧床,见继母病危,儿子才挣扎着请先生,哪有力气劈柴生火?邬先生大喊惭愧。自己心思只在老人身上,怎么就没看出她儿子也是重病之人?于是慌忙赔礼,给儿子也扎了针,嘱咐他躺下不动,自己去劈柴、煮粥,直忙活到鸡叫。诊金分文不取,身上没带钱,说声事后打发人送点心意来,这才踏着薄霜,踩着一路鸡啼回家。

    来到家门,遥见门外候着许多抄手跺脚的人。原来他昨天一夜未归,病人白等了,所以天不亮便来抢先求治。

    邬先生再困也不敢歇息,忙招呼大家进屋取暖,他饭也不吃,就忙着给人看病。

    刚看过三个病人,维持会的童委员几乎是把门撞开的:“邬先生,会长肚子疼得满炕滚呢,您赶紧跑一趟吧。”

    邬先生手按在一个病人腕上,不满地说:“有这工夫,你不能去召人把他抬来?这么多人候着,你一句话就把我叫走,这分明是往会长脸上抹屎!”

    童委员只好转身回去。抬了赵会长来时,邬先生已经看过了七八个病人,

    邬先生给会长诊完脉,开了药方:“你肚子里长虫子了,不是好玩意儿。我是说那虫子。这药中有砒霜,切记,看准了秤,少一毫也不中。”嘱咐七遍,一遍比一遍口气重。

    会长被抬走了。老妻怪他:“一个汉奸,你这么关心,不怕旁人恨你?”

    “我是郎中,没有马虎的规矩。”

    四面树敌、草木皆兵的赵会长越想越觉得邬先生不怀好意。他想,你打算弄死我,我偏不上当。于是,把毒药减量一半,果然,肚子不疼了。

    会长差人请邬先生来,当面答谢,其实是让他看看,本会长不是说弄死就弄死的。

    邬先生听罢经过,当即大哭:“我嘱咐七遍你不听,虫子只是药昏,再醒来,就是神仙也没救了!”

    一月后,赵会长再次被抬往邬先生药铺。先生急忙摆手:“赶紧往家抬,晚了就死外头了。”赵会长死后,邬先生关上门,在自家里哭。

    老妻说:“你不是盼他死吗,哭什么?”

    “我后怕,怕他不减量,救一个万人恨的汉奸,我可就是罪人了。”

    “怕他减,你还一遍遍嘱咐?”

    “那人多疑,不嘱咐到七遍,他还真就不减了。”邬先生自得地摇头,“身为郎中,我若擅自减量,岂不有失医德?这可是他自己减的。”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柳先生的正骨膏

刘玲海

    ①邾镇东大街新开张的药铺叫汉春堂,坐堂的先生姓柳,人称柳先生,从东北躲战乱来到邾镇。柳先生擅长骨科,跌打损伤脱臼骨折手到病除,据说,他熬制的外敷膏药正骨膏更是神奇,无论多严重的骨折,经柳先生手法复位后,贴上正骨膏再用竹片固定,少则十日多则一月,断骨愈好如初。

    ②日本人攻打邾镇的那天,一颗炮弹落在颜老爷的家里,三间大堂屋成了废墟,颜老爷正在前厅伺候他的花树,震得昏了过去。半日后醒来,他看到养在莲花缸里的那株花树,如小臂粗的树干被炸断,仅连接着一部分树皮,颜老爷两眼一黑又昏过去。那株树是儿子带回来的,儿子的喜好,颜老爷视为珍宝。儿子和他的部队在台儿庄与日本人决战时,壮烈殉国,老人把儿子的一捧骨灰埋在树根下,更是视树为生命。

    ③现在,儿子的树被日本人毁了,颜老爷像被挖了心一样。他失魂落魄地在院子的残垣断壁间转圈,不知如何是好。许久,他一下子想起柳先生,救人的命和救树的命都是救命,也是心急乱求医,柳先生成了他救命的稻草,一路跌跌撞撞来到柳先生的药铺,全不顾大街上枪弹横飞,见到柳先生颜老爷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④柳先生来到花树前,小心地扶起来,把断茬对齐捏实贴上正骨膏,周匝固定木棍。三日后,树叶竟振作起来,十日后,树叶重新泛绿,一月后,树干断处长好了。

    ⑤颜老爷一脸泪痕,紧抓着柳先生的手说:“你救了我儿子,也救了我啊!”

    ⑥邾镇沦陷后,病人挤满了柳先生的药铺,断胳膊断腿的病人很多。这天,柳先生在药铺里配药,心里默念着药方,川续断十钱,右手去药匣抓药,放进左手的戥子里一称,正好。继续一味味抓药,骨碎补十钱、藏红花十钱……

    ⑦汉春堂的大门咣当一声开了,听声音不是手推开的,是脚踢开的。一群日本兵涌进来,后边还抬着一个嗷嗷乱叫的军官,候诊的病人吓得四处躲藏。

    ⑧翻译官提着手枪走近柳先生,说:“听说你医术高明,请你为少佐先生治伤,伤愈后重赏。”说着指指乱叫的日本人,“少佐先生率兵进山剿匪,被八路的地雷炸伤,两条腿骨头断了。”

    ⑨柳先生一怔,然后缓步上前,看看担架上那张被疼痛扭曲的脸,认识。邾镇沦陷后,这个日本人牵着一条凶犬,在大街上咬死咬伤的人不计其数。

    ⑩柳先生指点把病人放到诊床上,然后双手在断腿上拿捏,病人忽然疼得又叫起来,日本兵哗哗地拉枪栓,黑洞洞的枪口一齐对着柳先生。柳先生好像没看见,继续接骨,修正碎骨后外敷正骨膏再竹片固定。一条腿整好换另一条腿,有条不紊。

    ⑪“好了,隔日过来换膏药。”柳先生说着直起身去洗手,不再说话。翻译官放下大把银元,日本兵抬着少佐走了。

    ⑫隔日,翻译官抬着那个日本少佐来换膏药,又放下大把银元。

    ⑬又隔日,那个日本少佐被抬过来换膏药,翻译官再放下大把银元。

    ⑭这些日子,柳先生药铺里来治病的人越来越少,以致门可罗雀。

    ⑮半月后,日本少佐是拄着拐杖来的,两个日本兵扶着,见了柳先生露出一脸笑,不住地说:“你的,良民大大的!”柳先生也笑,只是不多说话。日本少佐换完药走了,当然还留下许多银元。

    ⑯柳先生听到大门口哗啦一声响,出门看,是颜老爷把他的莲花缸摔碎在柳先生的门口,还把莲花缸里的花树嘎吱一下当腰折断,丢在地上愤愤而去,街上好多围观的人,恨恨地吐下唾沫,转身散去。

    ⑰柳先生一脸淡然。

    ⑱一个月后,是日本少佐自己走着来的,翻译官跟在后面抱着一坛酒。柳先生和日本少佐已成了熟人,最后一次换完药开始喝酒,喝酒的时候,推杯换盏很是热闹,一坛酒喝光还没尽兴,柳先生提议翻译官再去拿一坛酒来。

    ⑲翻译官抱着酒坛子回来时,日本少佐躺在地上已经死了,面目狰狞,胸口插着一把刀,刀柄深入,污血满地。

    ⑳柳先生在院里正给颜老爷的那棵花树换药,莲花缸换了新的,缸里的花树折断处周匝固定着木棍,花树枝青叶绿,一派盎然。

    ㉑刑场上,翻译官问柳先生:“你当初为什么给少佐先生医伤?”

    ㉒“我是医病的先生,不能坏了先生的名声。”柳先生说。

    ㉓那你干嘛又杀死他?”翻译官追问。

    ㉔“我是中国人,不能坏了中国人的名声!”柳先生脱口而答。

(选自《小说月刊》2018年第4期,有改动)

返回首页

试题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