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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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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广东省佛山市第一中学2018-2019学年高二上学期语文期中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这篇小说,完成下面小题:

舞台

袁省梅

    一直以来,王少宏都坚信自己能成为声名卓著的二胡演奏家。

    正儿八经的音乐学院毕业,加上天赋,加上勤奋,还有童子功,他说,除了舞台,还缺什么呢?

    可是,没人给他舞台。

    他抱怨父亲,抱怨老婆孙兰。他说要是当初不回到这个鬼地方就好了。小县城,有多少人懂音乐多少人懂他的二胡呢?

    王少宏毕业那年,已经分配到了省城大剧院。可是,父亲不答应。父亲拍电报,打电话,又撵到省城要他回去。父亲说,你哥没了,你嫂子嫁了,留下三个孩子,还有我和你妈你奶,谁养?就这样,王少宏到小县城的小学做了一名音乐老师。他没有想到,就是小学老师,要做好,也不容易。校长从心里不喜欢他。谁让他的学历太高人又孤傲呢?学校里所有的演出,他都不要想参加,他给学生排练的节目也不要想上舞台。去县里电视台演出,就更没有他的份了。

    每次,他气闷地问老婆为什么时,孙兰都是静静地听着,不说话。他也不等老婆说话,就去拉二胡了。孙兰听着他滞重的二胡声,就发出一声叹息。

    小城有人带着孩子请王少宏教二胡。小城已有好几家二胡培训班。王少宏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给小孩子做启蒙老师?他不屑。一个华丽、高大的舞台一直在他的心里矗立着。过一段时间,他就往北京跑,参加那里的比赛,或者与同道者聚会。王少宏一直相信北京会有他一个舞台。钱花了不少,可王少宏也没拿回一个奖杯。孙兰说,他们不懂。王少宏勾着头,好久才说,他们说的对,我的演奏中缺了最重要的东西。孙兰说怎么会呢?王少宏摇摇头,说,你不懂。孙兰脸上暗了一层,心说,我怎么不懂呢?听你的二胡十多年了,也听你在家放的碟片十多年了。

    看着王少宏不开心,孙兰有什么办法呢?她不过是一名小学老师。她能做的,就是把观众这一角色做得加倍的合格。孙兰在逼仄的阳台上砌了个小小的台,高出地面半尺,椭圆形,还给周围挂了一层白的纱帘。风吹过,纱帘悉悉索索地轻轻晃,是有点舞台的感觉了。

    是舞台。孙兰给王少宏搭的舞台。

    孙兰把王少宏用过的二胡,一溜排的,都挂在舞台的墙上。孙兰叫王少宏坐到舞台上拉。王少宏开始不愿意,骂孙兰瞎整。况且,王少宏除了给学生上课时拉拉二胡,平日里,他已经很少拉了。说到底,心里还是别扭。孙兰却总是催他拉。孙兰给他买好烟好酒,给他说好话。孙兰说,你就是我的二胡演奏家,我要做你一生的听者。孙兰不说自己是观众,或者粉丝什么的。王少宏喜欢听者这个称号,当然,更喜欢孙兰这样地看重他,他就坐到他的舞台上,给他唯一的听者拉起了二胡。

    孙兰说,不管什么曲子,你都处理得那么好,是精妙绝伦。

    孙兰说,美妙的旋律在弓子的拉拉推推中,出神入化,滑着美丽的弧线,蹦跳,流淌,像云在飘,像风在扬,像花在开,简直是,太炫了!孙兰说,如果在处理时心无旁骛,人琴合一,琴曲合一,就更好了。

    听着听着,王少宏愣怔了。他没想到,孙兰,一个小学语文老师,能听懂他的二胡。王少宏抱着孙兰说,周末了,我们去黄河边,我给你拉《江河水》,水边拉琴,有水的滋润,又有辽阔天地的回旋,是再好不过的舞台了。

    孙兰说,改天吧,一会儿有几个学生来补课。

    王少宏生气了。王少宏说,你这是干嘛?家里就缺你这点钱?无趣,庸俗。

    孙兰倒不生气。孙兰说,爸的滑膜炎又犯了,医生说最好做手术;还有大侄子的婚事,小侄子的学费……王少宏不说话了。好久,王少宏说,我也带学生吧。

    孙兰不同意。孙兰说,你得潜心研习你的二胡,你的舞台不在这里。

    王少宏咬着唇,好半天,指着阳台的舞台,说,够了,有它,我觉得,挺好。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恰当的一项是(    )
A、小说开头交代王少宏坚信自己能成为声名卓著的二胡演奏家,巧妙地暗示了王少宏艺术追求不够纯粹。 B、王少宏赴京参赛却没能获奖,孙兰说“他们不懂”意在安慰,王少宏说“你不懂”则是认为孙兰不懂音乐。 C、王少宏对孙兰指出自己演奏的不足感到惊讶,虽然他为妻子不到黄河边听他拉琴而生气,但已没了之前的不屑。 D、综合全文,王少宏的执着和挣扎没能带给他预期的成功,有性格方面的原因,但缺少施展才华的良好环境才是主要原因。
(2)、小说以舞台为中心叙事写人,这样处理有什么好处?请简要分析。
(3)、有人说孙兰是典型的贤内助,你有什么看法?请结合全文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湘绣旗袍  薛媛媛

薛师傅的案板上云集一堆红红绿绿的布料,都是些真丝布料。这些真丝布料经过他的手,变成一件件女人旗袍。

再过几天就是薛师傅的六十大寿,过完大寿就准备不碰针了。女儿薛蓝今天穿了件吊带旗袍,圆润的肩部以及半个胸部端出来,腰部间夹了大块薄如蝉翼的雪纺,隐约看到肚脐和整个腰部。薛师傅鼓起眼睛看,火就要从眼睛里冒出来。而年轻女人爱模仿薛蓝的派头,薛蓝穿什么,她们做什么,这样一来,找薛蓝做旗袍的人越来越多。

我想请您做件湘绣旗袍,做那种低领连袖圆摆。门口站着一个女人,手里拿着一块翠绿色缎面真丝布料。

你还喜欢那种旗袍。薛师傅疑惑地看着女人。薛师傅有好几年没碰到做这种旗袍的女人了。薛师傅又看了女人一眼,这女人身材颀长,气韵好。

我父亲眼睛不好,我给你做吧!薛蓝抢着说。

薛师傅说,不是我不做,我的眼睛不好,怕把你的旗袍做坏。

女人说,我相信你会做好,我也是访问了许多人才找到你的。薛师傅站起来,要女人站到当亮的地方,自己眯一只眼,把女人从头到脚看了一眼说,把布料放在这里,你可以走了,七天后来取。薛师傅的眼睛就是皮尺。

薛师傅把自己关在房里,他开始裁剪旗袍,旗袍的领口不能歪也不大,旗袍的腰部要收好,收到增一分肥减一分瘦的地步,下摆的两侧不能露出大腿,要看得见整个小腿,既能走出风采,又不失典雅。 

旗袍的剪裁和针脚是要靠眼力的。特别那些针路,是靠手工一针一线缝出来。如果眼不好,手不匀,面子上就会浮出线头或“蜈蚣虫脚”。是湘绣的大忌。 

几天后,薛师傅打开了房门,旗袍上画了一只金凤凰的图案,凤凰的头从旗袍的胸部开始,到旗袍下摆是凤尾,深红和黄黑颜色搭配,他把老婆拉进房,又关上门。老婆在案前摆好布绷子,绷上绣件,开始飞针走线,粗的细的各种颜色的丝线在她的手中飞舞着,两朵艳丽的蝴蝶结,翩跹在领口上。 

旗袍做好后,薛师傅将旗袍穿在迎门的一个模特儿身上,薛蓝很用心地给模特儿头上戴上一顶荷叶造型的绸缎阳帽,翠绿色的旗袍,就像出水的荷叶。一阵轻风吹过,闪烁而流动,泛出幽幽的色彩。

薛蓝今天穿了件红印花超短旗袍,下摆比阿婆的短裤长不了多少。薛蓝几分得意地说,你不要这样看我,这是改良。传统的印花织布,标准的中国红中加入金色花纹,体现了浓浓的中国情结。黑色琵琶扣点缀,内配金色小吊带,现代的尖角翻领与露背元素,中西合璧,性感妩媚。纵使薛蓝讲得天花乱坠,薛师傅也只能是越看越生气。他只好不去看她,搬了条板凳坐在店门口,等女人来拿旗袍。

每天一早,薛师傅就去挂旗袍。他将叠好的旗袍轻轻打开,往模特儿身上一穿,他喜欢看这种水样滑落的感觉。

燥热的夏天就在薛师傅的等待中过去了,女人还没有来。薛蓝怕父亲急出什么病来,不满地说,其实旗袍这种衣,说看重就看重,说不看重,不过是女人衣橱里多件衣罢了。再过段时间还不知有没有人穿这种旗袍,既繁琐又不适用。 

薛师傅身体里猛然扎了一下。他知道薛蓝从心底里没有真正地喜欢过旗袍。她能做,是靠了她一股子灵性。女儿要的只是旗袍外而的世界,而不是旗袍的内涵。

又过了一段时间,女人仍然没有来。

这时,坡子街要扩建,所有的旧房要拆。这下薛师傅寝食不安了。他想女人来了怎么找旗袍店? 他很不愿意搬。薛蓝说,我们在原地方钉块牌子,告诉我们的新地址。薛师傅搬到新门面后,他又不放心了。我还是到那里去等吧! 

薛师傅端了盒子里的旗袍,蹲在薛蓝钉的牌子旁,跟上下班的人一样准时。薛师傅蹲在那里、眼睛空洞地一直望到巷子的尽头,目光游离而迷惘。这天,他终于倒在了那块牌子前。

薛师傅被诊断为晚期胃癌。病床上,薛师傅还在问,女人来了没有?

薛蓝没作声,第二天,她在晚报上登了一则领取旗袍的消息。一个星期过去了,仍然没有人领旗袍。这一天,她又找出那张报纸细看,突然看见,在她的那条消息旁边,还有一条讣告:全国著名民族学学者,省政协委员夏玉珍女士因患白血病,医治无效,于昨日去世,享年48岁。 

这天中午,薛师傅接到了一个女人打来的电话,说她就是那个订做旗袍的女人的女儿,并解释说,当时因为妈妈急于出周考察,把这事搁一边了。

送走那件旗袍后,薛师傅兴奋了大半个晚上,才迷迷糊糊睡着。这一睡,薛师傅就永远睡过去了。

薛蓝伤心至极,我这个主意馊啊!原来,是薛蓝突发奇想,找来自己的女友,扮成那个取旗袍女人的女儿。 

火化父亲和父亲的遗物时,薛蓝拿着那件旗袍,泪汪汪地盯了半天。母亲说,这是你父亲一生做得最用心的一件旗袍。他走了,让你爸带走吧!薛蓝她急忙抱过来.对母亲说,我要留着它。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下列各题。

孤独的庄稼

赵新

    ①赵庄稼大门前的荒地上长了一棵庄稼。赵庄稼已经六十二岁,种了一辈子庄稼,从未见过这样好的一棵庄稼。饭前饭后,工余闲暇,端上一袋旱烟,老汉常常站在那棵庄稼跟前,观赏它粗壮挺拔的身姿,抚摸它舒展修长的枝叶,直看得如痴如醉。

    ②老汉现在是沟里村的清洁工,每天拿把扫帚在街道上打扫卫生,然后按月去村委会领钱,然后用两千四百块钱的工资,买米买面,买油买菜,买这买那。

    ③日子过得很享受,但是过得不踏实,很纠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是,沟里村的庄稼人一窝蜂地都去打工,怎么不种庄稼了呢?眼见大片大片的土地撂荒了,怎么没人心疼呢?家家户户买着吃,要是有那么一天天底下的米面卖完了,人们该吃什么呢?他去问村委会主任。年轻的村主任哈哈大笑。村主任说,姑父,你这就叫杞人忧天哪!人们出去打工,那是因为打工比种地挣钱;人们方方面面买着,乞,那是因为手里有钱;而只要你手有钱,你永远有饭吃!他说:照你这么说,钱就是饭,钱就是粮食?村主任说:你真是,这还用怀疑吗?他不服:那,要是万一光有钱没有粮食呢?村主任说:姑父,你别死凿铆,别想入非非啦,好好打扫卫生吧。他胡乱地点了点头,心情却越发沉重起来。

    ④只有见了那棵庄稼,老汉的心情才会感到舒畅,感到明朗,感到踏实。老汉拍手掌,提高嗓门夸奖那棵庄稼:好家伙,你腰杆子真硬,你旱也不怕,涝也不怕,风也不怕,雨也不怕!正兀自念叨时,发现它的叶子上爬了一只虫子。那虫子又细又长,弓了腰快速蠕动,像爬在他脊背,像爬在他的心上,他伸手粑它拿住,用力一搓,那虫儿便戍了一滩绿色的汁水。

    ⑤说话到了白露节令,那棵庄稼上的娃娃已经长得比棒槌还大。 一团红缨秀出来,丝丝缕缕,飘飘洒洒。老汉把那娃娃摸了摸、按了按、捏了捏,上面的颗粒密密实实,娇娇嫩嫩,饱满圆润,又鼓又大!老汉闻到了它的芳香:那芳香如酒,扑鼻而来,令他陶醉。老汉看见了它的成熟:那成熟金光闪闪,像一道霞光,扮亮了秋天。

    ⑥傍晚的时候,村主任忙忙活活地来到赵庄稼家里,递上去一支香烟。老汉正在吃饭,顾不上接那支香烟。村主任说:姑父,就你一个人吃饭?老汉说:你姑姑撇下我走了,孩子们都在外头打工,可是就我一个人吃饭!村主任说:姑父,我问你一个问题,你门前的那棵玉米,是你的吗?老汉放下饭碗:这还用问吗?它长在我的地里,当然就是我的。村主任又给老汉递烟,老汉忙着刷碗,又没接。村主任说:姑父,你把那棵棒子送给我吧,我儿子吵着闹着要吃煮玉米。老汉的心猛地一抖:那可不行。你到别处找去吧……村主任笑了:咱们村只有你这一棵玉米,只有你这一穗嫩棒子,我到哪/乙找啊?老汉说:不行就是不行!那穗棒子我要留下作种子,不能随便糟蹋了它!村主任说:姑父啊,你已经不种地了,还要种子干啥?老汉说:种,我现在就开始准备种,你别忘了我叫赵庄稼!老汉又说,想吃煮玉米还不好说,你有钱有车,你到城里买去啊。

    ⑦当天晚上,月光明媚,夜色如画。在缠绵的秋风里,赵庄稼披了一件厚衣服,坐在一张板凳上,聚精会神地守护那棵孤独的庄稼。有只萤火虫儿飘过来,欢欣地绕着那棵庄稼转,而它好像睡着了,顶着满天露水,抱着硕大的娃娃。老汉想,再有十几天,我就可以收获,把这穗种子藏到我家。收获了这穗种子我就向村委会辞职,我还种我的庄稼。

    ⑧老汉竟迷迷糊糊睡着了,睡梦中漫山遍野都足好庄稼。老汉是自己笑醒的。笑醒了,天亮了,那庄稼上没了那个娃娃。

    ⑨晌午的时候,村主任又忙忙活活地来到赵庄稼家里。他说,姑父,我今天还真到县城去买嫩棒子,可惜白跑了,没有卖的啊;老人家,求求你……

    ⑩老汉说:你别求我啦,我的娃娃早丢啦。

(选自《微型小说选刊》2015年13期,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暮鼓

铁凝

    日落之后,天黑以前,她要出去走路。一天的时光里,她尤其喜欢这个段落。日落之后,天黑以前,是黄昏。

    她穿上薄绒衣和哈伦裤,换上走路的鞋,出了家门。她有些自嘲地暗想,她要保持整体的青春感。至于下巴的松懈或者鼻梁旁边的几粒雀斑,其实无碍大局。当一个六十岁的女人敢于穿着质地柔软、裤角裹腿、裤裆却突然肥坠以模糊臀部的哈伦裤出行时,谁还会注意她脸上的雀斑呢?……有一天,他的刚会说话的小孙女大声叫了她“奶奶”!她勉强笑着答应着,心中却是一惊:难道她真的成了奶奶?“奶奶”这个词让她觉得,如果不是她的孙女残忍,那只能是时光残忍,时间如刀。

    她走上柿子林边的这条小马路时,发现马路对面,一个老者几乎正和她齐头并进。老者拖着一把平头铁锨,铁锨和柏油路面摩擦出刺拉、刺拉的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噪音。他为什么不把铁锨扛在肩上呢?她心里有点抱怨,由不得偏过脸扫了一眼老者——这老头!她心说。

    路灯及时地亮起来,在她斜后方的老头停住脚,从衣兜里摸出一包烟和火柴,仿佛是路灯提醒了他的抽烟。他将铁锨把儿夹在胳肢窝底下,腾出手点着一支烟,狠狠吸了一大口。借着路灯和老头点烟的那一忽儿光亮,她看见老头的齐耳短发是灰白色的中分缝,皱纹深刻的没有表情的脸木刻一般。他咳着喘着向路边半人高的冬青树丛里吐着痰,确切地说,是向那树丛吼着痰,费力地把喉咙深处的痰给吼出来。那吼是疙疙瘩瘩低沉、粗砺的吼,犹如老旧的轮胎隆隆碾轧着碎石。

    她闻见一股子花椒油炝锅的白菜汤味儿,球馆工地正在开饭。她看见一个体型壮实的工人正朝她和老头这边张望,望了一阵,就扑着身子快步朝他们走来。当他和他们相距两三米的时候,她看出这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只听他急切地高喊起来:“妈!妈!快点儿!菜汤都凉了!”

    她下意识地扭头向后看,路上没有别人。他是在喊她吗?他错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妈?或者她竟然很像这位施工队成员的妈?

    这个端着空饭盆的年轻工人,就见他很确定地走到老头跟前,从他手里接过铁锨,又叫了一声“妈”,他催促说快点儿!菜汤都凉了!“老头”低声嘟囔了一句什么,不急不火的,由着儿子接过了铁锨。

    她从年轻人浓重的中原口音里,听出焦急和惦记。他的头发落满了白灰和水泥粉末,接近了老头——不,应该是他的妈那齐耳乱发的颜色。

    那么,他没有把身穿哈伦裤的她错认成自己的妈,他是在管那老头叫“妈”;那么,她一路以为的老头并不是个老头,而是个老太太,是——妈。

    年轻人扛着铁锨在前,引着他的妈往一盏路灯下走,那儿停着一辆为工地送饭的“三马子”,车上有一笸箩馒头和一只一抱粗的不锈钢汤桶,白菜汤味儿就从这桶里漾出。母子二人舀了菜汤,每人又各拿两个大白馒头,躲开路灯和路灯下的“三马子”,找个暗处,先把汤盆放在地上,两人就并排站在路边吃起晚饭。

    她佯装在近处溜达,观察着从容、安静地嚼着馒头的这对母子,怎么看也更像是一对父子。路边的年轻人很快就把饭吃完,从地上端起妈那份菜汤递到她手上。妈吃完馒头喝完汤,拍打拍打双手,在裤子两侧蹭蹭,从肥大中山式上衣的肥大口袋里掏出两只壮硕的胡萝卜,递给儿子一只,另一只留给自己,好比是饭后的奖赏。

    她看见儿子拿着萝卜,和妈稍做争执,要把自己手中那个大些的塞给妈,换回妈手里那个小一点的。妈伸出举着萝卜的手挡了挡儿子,便抢先咬下一大口,很响地嚼起来。儿子也就咬着手中那大些的萝卜,很响地嚼起来。在路灯照不到的暗处,那两根在他们手中晃动的胡萝卜格外显出小火把似的新鲜光亮,和一股脆生生的精神劲儿,让她想起在她的少年时代,夜晚的交通警察手中那发着荧光的指挥棒。

    会所传来一阵鼓声,是某个庆典或者某场欢宴开始了。会所的承包商早年是太行山区农民鼓队的鼓手,村里的喜事,镇上县上的赛事都少不了那鼓队。如今他将一面一人高的牛皮大鼓引进美优墅会所金碧辉煌的大堂,屏风似地竖在一侧,让擂鼓成为一些仪式的开场白,让仪式中身份最高的人手持鼓槌击鼓,如同证券交易所开市的鸣锣。

    她对会所的鼓声并不陌生,她和家人都在会所举办或者参加过这种仪式。虽然,和旷野的鼓声相比,圈进会所的鼓声有点喑哑,有点憋闷,好比被黑布蒙住了嘴脸的人的呐喊。但鼓声响起,还是能引人驻足的。她望望那路边的母子,他们仍然站在黑暗中专注地嚼着胡萝卜。

    她迎着鼓声往回家的路上走,尽可能不把自己的心绪形容成无聊的踏实。也许鼓声早已停止,她听见的是自己的心跳。世间的声响里,只有鼓声才能让她感觉到自己的心在跳。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林掌柜

贾大山

    林掌柜的“义和鞋庄”不大,只有两间作坊,两间门市。门市柜台上,除了放着算盘、笔砚、账簿,还放着一把特制的小巧玲珑的铡刀。据说,只要顾客问一声:“掌柜的,鞋底里面,垫的是纸是布呀?”林掌柜便微微一笑,一手接过鞋,一手抬起小铡刀,咔嚓一声,把鞋铡作两截,送到顾客眼皮底下看——林掌柜又叫“铡刀林”。可是,在我的记忆里,那把小铡刀从来没有用过,只是那么放着,并且总是擦得明晃晃的。

    一天,我正骑着石头狮子玩耍,杨跛子过来了,一跛一跛地走到林掌柜的柜台前面,说:“买鞋!”

    那天顾客不少,林掌柜见他来了,赶忙拿出几双鞋,让他挑选。他拿起一双鞋,朝柜台上一扔:“铡一双看看!”

    林掌柜望着他,笑而不语。

    “不敢铡?”

    “敢铡。”

    “不敢铡就不是好货!”

    “这么着吧,爷们儿!”林掌柜拿起那双鞋,一面用纸包着,一面笑着说:“这双鞋,拿去穿,钱,不忙给;鞋底磨通了,鞋帮穿烂了,好货赖货一看便知。”话儿也柔和,手儿也利落,话说完了,鞋也包好了,朝他怀里轻轻一扔,“别客气爷们儿,拿着,穿坏了再来拿!”

    杨跛子真的不客气,白白拿走一双鞋!顾客们都很气愤,林掌柜却依然笑着,说:“只当铡了一双。”

    父亲和林掌柜是至交。遇到下雪下雨的天气,或是生意不忙的时候,林掌柜便来我家杂货铺子里闲坐。两人到了一起,就要喝一点酒,“老哥,喝点儿?”“喝点儿,老哥。”他们到里间屋里,在炕上放个小桌,对面坐了,慢慢地喝。——我家卖酒,也卖松花、咸蒜、豆瓣酱。每次分别的时候,两人总要互相奉承一句:

    “我最馋你的豆瓣酱。”

    “我最服你的小铡刀。”

    我也深深喜爱林掌柜的小铡刀。有一次,他们喝着酒,我问:

    “林大叔,你那小铡刀快不快呀?”

    “快呀,飞快飞快。”

    “一年铡多少鞋?”

    “早先铡一些,后来就不铡了。”

    “既然不铡了,要它干什么?”

    “放着。”父亲说,“世界上有些东西,一定得有,用到不用的时候,便是用好了。”

    林掌柜乐了,举起酒杯说:“知我者,老哥也!”

    他们每次喝酒,总是这么快活。

    那年腊月的一天,天很晚了,父亲站在货架子前面,正自盘算什么,林掌柜把门一推,头上顶着几片雪花进来了。父亲说:“你也没睡?”

    “睡了,又起来了。”林掌柜结着扣子说,“我想喝两盅。”

    林掌柜自己下手,弄了一碟韭菜花儿,弄了一碟豆瓣酱,然后从酒坛里舀了一小壶酒,说是一醉方休——林掌柜心地坦和,总是那么快乐。

    可是,他刚抿了一口酒,突然皱起眉头:“酒里掺水了?”

    “没有。”父亲一愣。

    他又抿了一口,红着脸嚷起来:“掺水了,肯定是掺水了!”

    父亲尝了一口,脸也红了,急得拍着桌子说:“咦,这就奇了!老地方进的酒呀!”

    “最近,谁来打过酒?”

    “昨天,前天……杨跛子!”

    “披一件破大袄?”

    “披一件破大袄!”

    “要赊账?”

    “要赊账!——三斤的瓶子灌满了,提下柜台,才说要赊账。我说不赊账,他就不打了……”

    “酒呢?”

    “我又倒回去了!”

    “坏了!”林掌柜仰起脖子,咯咯咯地笑起来,笑得没了声音没了眼睛。他说,杨跛子打酒,惯用此法:他的破大袄里另外藏着一只瓶子,里面装满凉水……

    父亲听了,也被气笑了:“你说,这半坛酒……”

    “洒了!”

    “洒了?”

    “再卖倒字号。”

    “半坛酒,总有七八斤呀……”

    “不喝了,睡觉!”林掌柜好像生气了,起身要走,父亲赶忙拦住他:“怎么了,老哥?”

    “人也有字号!”

    我赶紧开开门,抱起酒坛子,把“酒”洒到街里去了。林掌柜拍着我的头顶笑了笑,说:“这小子长大了做买卖能发财。”我要去给他们打好酒,他说不用了,父亲也说不用了,催我去睡觉。

    我不想睡觉,看他们喝酒,听他们说话。鸡叫头遍了,他们的话还没有说完。最后三举杯:头杯酒,三十年打早抹黑,苦巴苦干,两家都有吃有穿,没饿着没冻着,喝了;二杯酒,两家相识相知,老不哄少不欺,谁也没有做过亏心的买卖,喝了;最后一杯没有喝,他们把酒洒在地上,敬了天地财神,算盘和秤,还有那把小铡刀。

(有删改)

现代文阅读Ⅱ;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阿舒

茹志鹃

天暖了,花开了,树上已抽出新条,地面上绿茸茸的一片,一切都在向上窜向上冒。在庄稼还是“苗”的时候,就要给它移植,添水,加肥,锄草。“苗壮五分熟”,半年的收成,一半就看这时候的功夫。在这里,人过得紧张、热烈,有点辛苦,而生命的意味却更加深长。我正默想着,阿舒进来了。

“讲故事。”第一句话就是这个。接着就伏在我肩膀上,纠缠不歇。我朝她那张娃娃脸看看,便决定给她讲一些解放前农民的生活和斗争。我答应讲了,阿舒倒又提出了条件:“苦不苦?苦得我不要听。我要听有趣的。”

她不要苦的,她要喜剧,要大团圆,而我却偏偏觉得她需要的,不应该只是那些“有趣”的。

于是,从这天起,我每天晚上要给她讲两个故事,一个是“有趣”的,一个则是不那么“有趣”的。她听故事的态度认真极了,不插嘴也不大笑,嘴巴微微张着;眼睛睁得大大的,带着惊讶,欢喜,坦率地看着人。

每晚必来的,还有一位,就是小队长阿舒娘,来和我谈白天的生产。娘来了,阿舒就着急。“唉!不懂人事不知愁啊!”阿舒娘又是这句老话。

说阿舒不懂人事不知愁,我同意;但是老支书说的“要她愁什么呢”,我也觉得有理。我总想在以上两种说法当中,挑选一个,但是每天都决定不下。“十七”这个年龄,真是个奇妙的年龄。

阿舒小学毕业了,稻子也黄了。

村边金色的稻子在沙沙作响,透过厚厚的稻穗,前面一块后季晚稻试验田里有灯光在摇晃,这是有人在诱蛾子呢!

“是伯伯!”阿舒眼睛尖。

“今年单季稻长得不错。”我说了一句,老支书立即抬起头来,眼梢的皱纹像扇子似的舒展开来,“嗨嗨,错是不错,不过……你倒估估看?”别人的估产,对老支书已是一种极大的快慰。

“错不了,少了七百五十斤你来问我。”田根公公说得斩钉截铁。

老支书连连摇头,“不行,赶不上啊!”我看他,肚里一定还有一个什么指标。“伯伯,我们跟哪个队挑战比赛了?”

“比赛?我跟谁比赛?……不过,人活在世界上,你不比也是在比。”老支书站起来,把灯挂在架子上。立即,①老支书的身影映在厚厚的稻子上,灯晃动着,巨大的人影晃动着。老支书在说话:

“人人都有一辈子,有人一辈子做的事,硬是有些人活几辈子也赶不上的,这是什么缘故!”他看着远处,好像在问自己,又好像在问那高高的天,问那无垠的土地,大片的庄稼。

“这叫什么,”田根公公含着旱烟嘴,稳稳地说道,“这叫有人活得像一条龙,有人活得像条虫。”

他们这么谈着,阿舒迷惘了,忽然笑道:“做条龙有什么好处?”

“你不懂。”老支书爱护地朝她看了一眼,说道,“上半年的小麦,就算它一亩少收九十斤,全大队一千七百亩,算算看……”

阿舒用最快的速度,把答数算了出来。老支书说:“看,国家要少收入十五万三千斤的粮食。”

当我们往回走的时候,我听见阿舒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好像刚刚干了一件重活儿一样。

第二天去公社开会。会议上,老支书站起来了,说道:“我们上半年小麦歉收,我要负责任。半年的收获,不够我们队吃三个月的,我们自己是种粮食的人,可现在吃的粮是乘了几天几夜的火车,从别处运来的……”阿舒不安地转动着,把辫梢一圈紧似一圈地绕在手指上。

“……好多人都说我们水稻不错,可是我们全年的产量跟人家比起来,我们还是要吃人家的,穿人家的,我们……”老支书说到这里,装着旱烟的手都颤颤的了。我看着阿舒,②她一动不动地挺坐着,两只手捏着那只精心打起来的蝴蝶结,放在嘴里咬,把绸带上的丝都咬下来了。

“阿舒,你在干什么?”我碰了碰她,她茫然地朝我看看,像什么也没听见,仍咬着蝴蝶结,绿色的绸丝,一缕一缕地飘落下来。

有谁知道,这位姑娘的思想凝住在哪一点上?

“伯伯是一条龙。”阿舒忽然没头没脑地说,“田根公公说的那条‘龙’是什么意思,我懂了。”

“我懂了,我懂了。”风在吹,云在移动,太阳渐渐西下,上弦月已经挂在当空,一天快要结束了。③这一天里,在南方,在北方,多少小生命出生了,多少铁变成了钢,多少棉花变成了布匹,多少粮食收进了仓。在这里,十七岁的阿舒说“我懂了”。我发现“十七”这个年龄,不仅仅是奇妙,而且是一个重要的年岁。

第二天一早,我刚起身,忽听窗外有人说话:

“一层河泥,一层这玩意,倒是肥的呀。”

我推门一看,是老支书和阿舒娘朝外站在窗边议论,前面,那条河边上,阿舒带着她那个小组的全体成员——五个姑娘,正在河边捞菱藤。

“她们在玩什么呀!”我问阿舒娘,阿舒娘不以为然地说:“在积肥呀!”我忍住笑,出来拉了阿舒娘朝河边走去,一边朝阿舒叫道:“阿舒,你们在干什么呀!”

④我们给土地老爷下寿面呢!”阿舒嚷道。姑娘们都是裤脚卷到大腿上,手里一式拿着两根长竹竿,嘻嘻哈哈地用竹竿夹住那些菱藤,真像下面似的,把藤绞在竹竿上,然后拖上岸来。阿舒娘一看她们这半身的泥水,不禁又笑着感叹道:

“唉!阿舒,你真是……”阿舒娘说到这,忽然来了个急刹车,下面那句“不懂人事不知愁”竟破例留在喉咙里面。

河边,菱藤已堆成了几个小山。几个幼儿园的孩子乐极了,在旁边转来转去,忙着采藤上的残菱。

“开心吧?”我问那些围兜袋里塞满了菱的小孩子。

“开心,”阿舒大声回答道,“这才真叫开心呢,你看!”阿舒朝岸上指了指。

那头岸上,竖着一块大黑板,黑板上写着她们积肥的指标数和已完成数,上面总的题额是极大极醒目的四个大字:“努力!争取!”

努力什么,争取什么,没有写出,可是我明白,她们要争取的,绝对不仅仅是完成积肥的指标。

太阳升起了,新的一天已经开始。这新的一天里,生活继续着,比赛继续着,看谁活得更有意义更有价值。比赛的人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许多十七岁的青年,当中有一个人的名字,就叫阿舒。

(选自《茹志鹃小说选》,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柳絮因风起

何领舸

雪下得越来越大,叔父问我们:“这漫天白雪像什么呢?”兄长伸手接飘落的雪花,片刻向空中撤去:“撒盐空中差可拟。”我晃晃脑袋,看见庭中枯柳,想起它繁茂时柳絮满天飞的场景,吟诵:“未若柳絮因风起。”叔父和兄长几人都拍手称绝。这一场大雪连续几日,不曾断绝。

几度春秋过去,咏雪已是多年之前,我也已到了谈论婚嫁的年纪。叔父想为我牵线王家,我属意风流潇洒、风采过人的王徽之,可是最终,叔父却将我许配给了王凝之。婚后我不免有些失望,王家如此多有才之人,为何我的夫君却偏偏是个信鬼神的庸人。

等到孙恩反叛,叛军兵临会稽城下,夫君身为会稽内史,却不设防备,我几次劝他兴兵抵御,他只顾踏罡步斗,拜神起乩,迷信鬼神助阵,最终会稽陷落。叛军杀了我的丈夫和子女,却念我有慷慨赴死的勇气,放过了我和我的外孙,并将我们送回会稽城内。从此我便写诗著文,平静安稳地度日。

又是一个寒冽的雪天。我卧躺在房内的软榻上,沉沉睡去。醒来,却已身处异乡,陌生的街道,行人奇怪的装束,都让我感到惶恐。周围有吆喝声,还有穿行的人拉的“马车”。

我不知道该去往何处,直到后背被拍了一下,是一个姑娘,她穿着我未曾见过的裙子,扎着陌生的发髻。

“姑娘,你从哪儿来,怎么这一身装扮?”

“我是陈郡人,这里是?”

“陈郡?姑娘你是生病了吗?陈郡在南北朝时就没有了。”

“我唤作谢道韫,是陈郡谢氏之女。”

“东晋才女谢道韫?!可是东晋已经过去一千多年了,现在是民国了。”

“东晋?民国是什么?”我极力压下心里的惊骇,尚算冷静地开口。

“容我稍后跟你解释。”

我跟着她回了家,她告诉我她唤刘清扬,是个快毕业的女学生。千年已过,原来国真的破了,晋朝不复存在了。

“时哉不我与,大运所飘摇。”我再次叹出晚年时所写的那首诗。

我的对面是一群青年,他们竖着耳朵听我的故事。我已不再像刚开始来到这边那样无措,还算自如地交流着。

他们尊称我为先生。

随后,青年们散了,说是明日再来看望我,我学着现在的方式,朝他们挥了挥手,示意明日再见。我不知这是来到这里的第几日,只是守着白天黑夜,看时光匆匆过去。

“先生,今日可还好?”

我朝她笑:“一切都好。”

“他们没有太吵闹吧?”

“没有,正好陪我聊天解闷了。”

“那便好,他们听说了我家来了东晋的大才女谢道韫,都很激动呢!”

后世将我所生活的时代称之为东晋。我神情有些恍惚,晋朝南辽后,竟只存在了短短百年,不由得感慨万千。

“先生,先生?吃饭了!”思绪被拉回,我跟着她一起来到饭桌前,那里坐着几个女学生,她们激烈地讨论着,拿着纸沙沙地记录着什么。

我安静地坐下来,听她们讨论,言语中是我听不懂的反对帝国主义、反封建。

“先生,在你的朝代,若有妄想侵国土者,你当如何?”

“道韫虽是一介女流,却也想上阵杀敌,击退那些入侵者,守护我的国家!”

“对!谁说女子不如男?我们也要做冲锋在先的战士,誓死守护我们的国土!”

“没错!我们要唤醒所有女性,为我们的革命事业增添一份力量!”

“我们明天去召集同学们一起上街游行。”

“先生,你随我们一起吗?”

“我与你们一道。”我眼里迸发出光芒。

孙恩入侵会稽之时,我无法阻止,眼睁睁看着叛军攻入域内烧杀抢掠,生灵涂炭,山河破碎。这一次,我想看看这些姑娘们将如何。

黑夜很快过去。天微微亮时,我就跟着她们来到学校。里面已经密密麻麻站了很多人,有学生,有老师。有些在写横幅,有些在分发宣传纸张。太阳正东之时,便是游行之时,街上都是学生们震聋发聩的声音:“外争主权,内惩国贼”“拒绝在巴黎和会上签字”“抵制日货”……我跟在他们的后面,感受这我未曾见过的万众一心。

纷纷扬扬被撤下的纸张,如同那一天柳絮般飘扬的雪,因风而起,随风而落,它们终将会洒在每一个人的心中。

注:本文改编自《世说新语·言语篇》第七十一则《咏雪》,原载《微型小说月报》20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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