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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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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安徽省合肥市合肥九中2019-2020学年高三上学期语文第二次月考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猎狼

梁亚平

    猎人枪口对着一只花狼,三点一线,准备扣机。忽然听到呯一声枪响,又砰呯几声。

    听到枪声,花狼一下子窜进树林里去了。

    猎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侧耳细听,听到的还是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张眼细看,看到的还是茂密的丛林与荆棘。过了很久,确定安全了,猎人才从地上爬起来,提起猎枪,拎着刚才打的兔子,向家的方向走去。

    地上躺着一个人!猎人提高警惕,放慢脚步,双手握枪,手指扳着扳机,一步一步探着上前。粗布衣服,衣服上满是血迹,显然受伤了——难道是野狼游击队?猎人左手提枪,腾出右手,一探鼻息,人还没死!怎么办?猎人解开这人的扣,胸口上纹着狼头!猎人在周边找一些止血消炎的草药,放在嘴里,嚼烂,用手敷在伤口上,又在身上扯下一块破布,包扎伤口,血终于止住了。

    前几天,猎人救过一人,说他是野狼游击队的,叫陈虎,胸口上就纹着狼头。

    野狼游击队,在这一带活动频繁,经常在山下伏击敌人,敌人来了,就到山里,敌人多次搜索,都无功而返。

    不知什么时候,这人醒了,对猎人说:“是你救我的?

    猎人倒过一杯水,递过去。

    这人接过水,说:“谢谢。”

    “都是中国人,客气什么?

    沉默一会儿,猎人问:“你是野狼游击队?

    “是呀,你也知道野狼游击队?”

    “你们野狼游击队在这一带打鬼子,谁人不知。猪人说,“我还认识你们队里一个叫陈虎的呢。

    “他是我们队长,人称头狼——你怎么认识我们队长?”

    猎人说:“前几天,我在打猎,听到枪声,发现一个人被鬼子追赶,还受了伤,我开枪引开鬼子,带鬼子在在山林里捉速藏,甩开了,再来救这个人,后来才知道,他是野狼游击队的陈虎。”猎人咬着牙说:“两年前,孩子他娘遭鬼子杀害,我就自制了一把猎枪杀了两个鬼子,为孩子娘报了仇,就带着孩子躲到山里来了。”

    “鬼子太可恶了。”

    “如果不是孩子还小,要人照顾,我还想跟你们野狼游击队打鬼子呢。”

    谈话中,猎人了解到,这人在野狼游击队里,人称刀狼,猎人说:“子弹要赶快取出来,否则伤口会发炎。”

    刀狼说:“你来吧!我忍得住。”

    猎人取来一把小刀,把刀放到灶火上烘烧,又到门外找来消炎止血草药,放到碗里搞烂,再给刀狼一块毛巾,说:“咬住它。”

    子弹取出来了,猎人把草药敷在伤口上,包扎好,说:“安心在这里养伤。”

    刀狼在茅屋里住了下来。

    一天,刀狼说:“我伤口没事了,我要回去找队伍。”

    二天,刀狼又说:“我方向感差,虽然整天在大山里跑,还是认不得去石镇的路。”

    三天,猎人也不挽留,拿出一件上衣,说:“你的衣服穿了几个洞,你换上我这件吧,虽然破旧了,可已经补好。”

    四天,猎人又说:“这是你们队长的衣服,我给他补好了,你带回给他吧。”

    五天,猎人还包了几个准备做午餐的煎饼,说:“带上路上吃。”

    六天,猎人叫来10岁的儿子,咐:“你带叔叔去石镇”

    儿子在山林里生活了两年,大山就像自己家里一样熟悉

    “后会有期。”刀狼一抱拳,跟着孩子走了。

    山高林密,孩子带着刀狼,在没有路的山上左拐右拐,上山,下山,就来到一个小山坡上,孩子指着前面的大山说:“沿着山脚一直走,走出大山,就到石镇”说完就转身回家。

    突然一声枪响,刀狼应声而倒。

    猎人提着枪口还冒烟的猎枪走来,孩子问:“爹,干吗打死野狼游击队叔叔?

    猎人说:“他不是游击队叔叔,他是鬼子。”

    “鬼子?你怎么知道他是鬼子”

    “刚才他想杀你。”

    孩子一看,刀狼手上果然握着一把爹帮他取子弹的小刀。

    “爹,他胸口不是也纹着狼头吗?

    “狼头谁都可以纹上去的,你还记得前些天我救的那位叔叔吗?他的衣服破了,把我的给他穿,他不要,他说共产党的队伍,不拿群众一针一线。这个刀狼,他说大山里的路不熟悉,我就怀疑他不是野狼游击队。野狼游击队,就是依靠大山,与鬼子周旋,怎么可能认不得山路?我给衣服,是试探他,他穿了,我让他带衣服给队长,也是试探他,他也接了,他连队长穿什么衣服都不知道,就更加可疑了。我给他煎饼,他也拿了,这更加证实我的判断。我让你带路,我远远跟着,如果他是鬼子,一定在认得路之后,对你下手,果然,你一转身,他就拔刀。”

    猎人踹一脚鬼子的尸体,狠狠地说:“真是一点人性都没有的狼,老子救了你,你还要杀我孩子。

(选自《小小说大世界》2019年第1期,有删改)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与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小说开头描写突如其来的枪声,渲染了一种紧张危险的气氛,巧妙地设置悬念,激发了读者的阅读兴趣,也为下文的情节发展做了铺垫。 B、小说从“一天”写到“六天”,并独立成段,看似繁琐实则巧妙:不但线索清晰,形式整饬,而且自然展现了时间的推移、情节的推进。 C、小说中野狼游击队队长陈虎虽没有正面出场,但透过猎人之口,读者仍可以看到一个纪律严明、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革命军人生动形象。 D、小说以“猎狼”为题,一语双关:既指在大山里与敌周旋的野狼游击队,又喻猎人猎杀像狼一样“一点人性都没有的”恩将仇报的鬼子。
(2)、小说中的猎人有哪些突出的性格特点?请结合文本简要分析。
(3)、画线的文字有何作用?请结合全文简要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香    伯

    香伯住在一幢很旧的老屋里。屋子坐落于一条很瘦的老街上。这间祖传的屋子,砖瓦破落,屋内屋外的墙壁,全都被“岁月的火把”熏得灰黑灰黑的,尽管“其貌不扬”,可是,每天都有不计其数的人慕名而;老屋虽老可一点也不寂寞哪!

    到老屋的人,只有一个目的:买饼。

    香伯做的香饼,单是饼皮,便足以令人拍案叫绝:他们一层叠一层,脆而不碎,烤成很淡很淡的褐色,最上的那一层,还调皮的粘着几颗好似在跳舞的芝麻。充作饼馅的麦芽糖,软软甜甜且不说,最不可思议的是它不腻、不滞、不黏牙。

    香伯的一生,好像是为了做香饼而活的。 他姓什么,没人探问;他名唤什么人,没人关心;只是人人都喜欢他卖的香饼,所以,“顺理成因”地唤他作“香伯”。

    八岁那年,我随同父亲举家南迁,到新加坡落叶生根。香伯,就像是现实生活里的许许多多小人物一般,慢慢地从我生活的画面淡出,淡出了。长大以后,姻缘那一条美丽的线却把我和故乡人紧紧地系在一起。婆家在怡保,自此以后回返怡保省亲,便成了常年事务。

    有一回,一名姻亲送了一包香饼到婆家给我,说:“你尝尝,特地定的。那老头,生意真好,脾气可大呢,一面做饼,一面骂人!”

    我拿起了一个香饼,无意识地看。半圆形的香饼,呈淡淡的褐色,薄薄脆脆的饼皮,层层相叠;咬一大口,那薄若寒蝉的饼皮,依然一层一层若即若离地叠在一块;饼内的麦芽糖,不腻不滞不黏牙……

    我那份意愿,死亡了的记忆,立刻“霍”的一声复活了。

     “做饼的人可是香伯?” 对方一点头,我立刻便央她带我去看。

    香伯早已不在菜市摆卖香饼了,他成日成夜的窝在老屋里烤饼。烤好的饼放在铁皮饼干桶内,每桶10斤。凡是上门买饼的,必须拨电预定,香伯屋里放了一块大大的黑板,黑板上清清楚楚地写着订购者的姓名和订购的数量,凡是不曾预先订购而冒冒然地摸上门去的,香伯一概不应酬。除此以外也将饼批发给附近的杂货店,不过呢,他有个凡人皆知的怪脾气:向他领货的人必须将领回的香饼,在同一天内卖完,借此以确保香饼的新鲜度。

    有时,他心血潮还会“微服出游”,查看别人有没有把他的饼卖完,倘若卖不完,下回去领货时,他便会让你领教领教他那好像石头一般又冷又硬的臭脾气。有人劝他把这种家庭式的香饼制作业“机械化、企业化”,他一口回绝。理由是:“机械死板板、硬邦邦,做出的饼干一个个好像穿上制服的木乃伊,连味道都带着机器那一股冰冷生硬的味儿!”

    有人见他孑然一身,劝他寻个伴。他倒是听了,一寻便是两个,不过呢,寻的不是老婆,而是徒弟。他收了两个年幼失学的小少年做徒弟,三个人“生死与共”地窝在老屋里做饼。可叹的是:小徒弟学得了三分功夫便以为自己是无可匹敌的“香饼大王”了。居然另起炉灶,自设分号。那些识货的人,不肯随意“屈就”,依然回返老屋找香伯。然而,许多没有尝过香伯“原装货”的,却傻傻的把“鱼目”当“珍珠”。两个小徒弟违背道义的做法大大地伤了香伯的心,原本孤僻沉默的他,变得更加古怪寡言了。他誓言此生不再收徒,所以,在暮年的岁月里,一个人留在老屋里,苦苦拼搏。

    姻亲带我到老屋去,远远的,便闻到了烤饼的香味。屋里,打着赤膊的香伯,正把搅好的麦芽糖放入擀好的饼皮里,他的神情,是这样的专注、是这样的虔诚,好似他做的是惊世骇俗的艺术品、是举世无双的雕刻品。

    夕阳通过了色漆剥落的木窗斜斜的照了进,浸在金色余晖里的香伯,像是一枚熟透了的柿子。尽管这枚表皮起皱、黑斑丛生的柿子已不再新鲜,可是,那种于内心的敬业乐业,寻求完美的精神,却是这枚行将腐化的柿子在这所光线暗淡的老屋里,焕发着一种炫人的亮光…… (外国散文精品文库《人世的形态》)

现代文阅读

腕王

    掰手腕,两个人往桌前一坐,支棱起两只胳膊,手腕往拢一搭,很快就断出了输赢。那经常胜利的,就被人称为“腕王”。

    在安州,最富有传奇色彩的“腕王”,当数麻子三。麻子三,安州茶坪人,本来不姓麻,只因少年时出痘,病愈后就出现了一张麻脸。麻子三又矮又小,活像个敲核桃的棒槌,但那手却仿佛鹰爪,青筋毕露,且力大于常人,亮出胳膊,动一动,上面的腱子肉就如同老鼠般蹿动起来。别人吃核桃得借助工具才能敲碎那坚硬的外壳,麻子三大手一握,就壳是壳仁是仁了。

    一日,麻子三下山到茶坪给老父亲抓药,突然看见前面酒馆前挤得水泄不通,传来阵阵叫好声。麻子三钻进去一看,原来是在掰手腕。

    坐在上首的一个黑脸汉子捋捋衣袖,端着半碗铜板说:“谁要是掰赢了我,这碗铜板就归他;如果输了,就往碗里搁下一个铜板。”

    麻子三拍了一个铜板在桌上。

    黑脸汉子斜了麻子三一眼,说:“来吧!”

    两人手腕刚一搭上,黑脸汉子就猛地使劲,想一个冷不防把对方麻秆似的折断在桌上。然而握在他手上的却仿佛是一段生了根的铁柱,抬头一看,麻子三正灿烂着一张麻脸笑呢,黑脸汉子憋得一张黑脸成了茄子色,喉咙里发出呜呜的怪叫声,脑门儿上的青筋暴起,使尽了吃奶的力气,也没能够摇动麻子三那只手。麻子三一沉腕,黑脸汉子的手就被重重地拍在桌上。

     “你站住!”麻子三把那半碗铜板倒进口袋,刚要离开,就听见有人在身后喝道。回过头去,但见此人高大威猛,仿佛一头牯牛。

     “麻子三惹祸了。”围观的人群中有人悄声道,“这些人可都是金堂帮的,此人是金堂帮的舵把子,人称金钱豹。”

    位于成都坝子的金堂县,有一支叫金堂帮的枪队专门供人雇用,如果谁要收拾仇家,或者要赶跑流窜过来的土匪,首先想到的就是这支枪队。因为他们装备精良,枪法如神。

    这次他们受雇于国民党北川县政府,消灭了一支从黑水流窜过来的专门抢劫大烟土的烟匪,回金堂时路过茶坪。一个伙计闲着无聊,就摆出了掰手腕的阵势,想寻开心,却不想栽倒在其貌不扬的麻子三手里。

    麻子三捂着满口袋的铜板。

     “我跟你赌一把,如果你赢了,三十块大洋;要是你输了,就得跟我去扛枪。”这时候,屋里呼啦啦窜出二十几个精壮汉子,人手一把长枪,在金钱豹身后雁阵排开。

    连着两个回合,金钱豹输得心服口服。“你天生神力,跟我回去,我把你再调教成一个神枪手,你今后也可以拉一支队伍出来,吃香喝辣,什么好事都尽由着你占了。”金钱豹说。

     “我不,”麻子三说,“我要大洋。”

    麻子三用赢的那三十块大洋在茶坪置办了一家酒馆。但凡金钱豹路过茶坪,都要在麻子三的店里住几日,两人自然成了好友,并以兄弟相称。麻子三父亲归西时,金钱豹还到坟前磕了响头。

     1935年5月,红军过安州,国民党出兵十二万围追堵截。为表现地方对“剿共”的支持,国民党安州政府决定雇用金堂帮前来助战。

    三日后,金钱豹领着他的五六十号人马到了茶坪,住进了麻子三的店里。

     “你不应该来!”麻子三说,“他们是穷人的队伍。”

     “穷人?那是大洋!打死一个人他们给这个数!有了大洋,我就可以招兵买马,就可以打出一片我自己的天下……”金钱豹指着那些架在墙角的长枪,“这些都是我买回来的新家伙,打起来肯定比敲篮子里的鸡蛋还准!”

    麻子三长叹一声。

    两天后,金钱豹拖着他的十几个残兵败将下了山。这一仗,输得金钱豹莫名其妙。他们上山就和红军遭遇了,双方打起来,人家一枪一个准,而他们打出去的子弹就不往人家身上钻。

    麻子三的酒馆大门紧闭,门上用银元嵌着几个大字:盗亦有道。

     “见了麻子三,把他的手给我剁下来!”金钱豹猛然醒悟过来。原来那天晚上,麻子三用他的大手,将金堂帮的几十支枪一一扳了一把。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信任

陈忠实

    一场严重的打架事件搅动了罗村大队的旮旯拐角。被打者是贫协主任罗梦田的儿子大顺,现任团支部组织委员。打人者是四清运动补划为地主成分、今年年初平反后刚刚重新上任的党支部书记罗坤的三儿子罗虎。

    据在出事的现场——打井工地——的目睹者说,事情纯粹是罗虎寻衅找岔闹下的。一时间,这件事成为罗村街谈巷议的中心话题。那些参与过四清运动的人,那些四清运动受过整的人,关系空前地紧张起来了。一种不安的因素弥漫在罗村的街巷里……

    罗坤听他家里的说儿子打人了,打的还是罗梦田的儿子。他放下手里的犁头,径直朝梦田老汉的门楼走去。在罗梦田的院子里,他听到几个人在议论他,说他借权报仇。他一直想找梦田老汉谈谈,可罗梦田那倔性子,一看到他就躲得远远的,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罗坤在院子里叫了罗梦田,说当务之急是治大顺的伤要紧。罗梦田想到自己在四清运动中当了罪人,自己又搁不下面子承认自己的过失。听罗坤这么说,心里更加窝火,说棒槌打人手来摸,谁都会。这闷棍,打得罗坤不知所措,只得回家。回到家,又听到四清运动中被害过的大队长在吐心中的怨气。罗坤没管大队长,让他家里的拿了五十块钱,自己亲自到医院照顾大顺,临走前让团支书和治安委会调查此次打架斗殴事件的前因后果,并上报派出所。

    整整五天里,老支书坐在大顺的病床边,喂汤喂药,端屎端尿,感动得小伙子直流眼泪。梦田老汉对罗坤的一举一动都嗤之以鼻!做样子罢了!你儿子把人打得半死,你出来落笑脸人情,演得什么双簧戏!一旦罗坤坐下来和他拉话的时候,他就倔倔地走出病房了。及至后来看见,儿子和罗坤亲亲热热,把挨打的气儿跑得光光,“没血性的东西!”他在心里骂,一气之下,干脆推着车子回家了。

    第七天,伤口拆了线,大顺的头上缠着一图白纱布出院了。罗坤执意要小伙子坐在自行车后面的支架上,小伙子怎么也不肯。“你的伤口不敢挣!医生说要养息!”罗坤硬把小伙子带上走了。

    “大叔!”大顺在车后轻轻叫,声音发着颤,“你回去,也甭难为虎儿……”

    “在你受冤的这十多年里,虎儿也受了屈。和谁家娃耍恼了,人家就骂‘地主’,虎儿低人一等!他有气,我能理解……”

    罗坤心里不由一动,一块硬硬的东西哽住了喉头,只觉两股热乎乎的东西顺着鼻梁两边流下来,嘴角里感到了成腥的味道。

    我回去要先找虎儿哩!他不理我,我偏寻他!”小伙子说,“我们的仇不能再记下去!”沿着枝叶茂密的白杨大路,罗坤像得了某种精神激素,六十多岁的人了,踏得车子飞快地跑,后面还带着个小伙子哩。

    罗坤推着自行车,和大顺并肩走进村子的时候,就看到闹哄哄的,是派出所来抓罗虎。姜所长告诉罗坤,经上级公安部门批准,要对罗虎执行法律:行政拘留半个月。罗坤对姜所长说:“按法律办!那不是打击,是支持我工作!”

    民兵把罗虎带进办公室里来,小伙子立眉竖眼,直戳戳站在众人面前,毫不惧怕。直至所长拿出了拘留证,他仍然被一股气冲击着,并不害怕。

    罗坤瞧一眼儿子,转过脸去,摸着烟袋的手,微微颤抖。

    就在民警把虎儿推出门的一刹那,一直坐在墙角,瞪着眼、噘着嘴的贫协主任梦田老汉,突然立起,扑到罗坤当面,一扑踏跪了下去,哭了起来:“兄弟,我对不住你……”

    罗坤赶忙拉起梦田老汉,把他按坐在板凳上。梦田老汉又扑到姜所长面前,鼻涕眼泪一起流:“所长,放了虎娃,我……哎哎哎……”

    这当儿,在门口,大顺搂着虎儿的头流泪了,虎儿望着大顺头上的白纱布,眼皮耷拉下来,鼻翼在急促地扇动着。

    虎儿挣脱开大顺的胳膊,转进门里,站在爸爸面前,两颗晶莹的泪珠滚了出来:“爸,我这阵儿才明白,罗村的人拥护你的道理了!”说罢,他走出门去。

    罗村的干部们重新在办公室坐下,抽烟,没人说话,又不散去。社员们从街巷里、大路上也都围到办公室的门前和窗户外,他们挤着看党支部书记罗坤,那黑黑的四方脸,那掺着一半白色的头发和胡茬,那深深的眼眶,似乎才认识他似的。

    罗坤坐在那里,瞧着已经息火而略显愧色的大队长,和干部们说:“同志们,我们罗村的内伤不轻!人心不齐,你防我,我防你,怎么搞生产?怎么实现机械化?我想,做过错事的人会慢慢接受教训的,我们挨过整的人把心思放远点,不要把这种仇气,再传到咱们后代的心里去!”

    “罗村能有今天,不容易!咱们能有今天,不容易!我六十多了,将来给后辈交班的时候,不光交给一个富足的罗村,更该交给他们一个团结的罗村……”

    办公室门里门外,屏声静气,好多人,干部和社员,男人和女人,眼里蓬着泪花,那晶莹的热泪下,透着希望,透着信任……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奖杯

侯拥华

    卡尔是个黑人孩子,13岁那年,母亲带着他搬离了贫民窟。

    那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母亲把卡尔叫上一辆租来的汽车,经过长途跋涉,他们来到西雅图一个繁华的小镇。在小镇最好的一所私立中学附近,母亲让车停了下来。他们租住了一间廉价的地下室。之后,母亲倾其所有,让卡尔到这所私立中学上学,而她则为了给儿子凑够学费和生活费,开始四处奔波找活干。

    母亲的想法很简单,给儿子最好的教育,让他有朝一日出人头地,有一个和自己不同的崭新的人生。在新的环境里,让卡尔慢慢忘记父母离异给他带来的伤痛,她相信,在远离那个贫穷、充满暴力的贫民窟后,他会逐渐改掉原来沾染的恶习,并向她想要的方向发展。

    然而,母亲万万没有想到,新的问题很快冒了出来。因为贫穷,因为他是黑人,因为他蹩脚的口语和糟糕的成绩,他在学校处处受到其他孩子的歧视。卡尔的坏习惯不仅没有改掉,反而变本加厉,他更加厌恶学校,几乎天天要和那些歧视捉弄他的白人孩子打架,还学会了逃课、吸烟和偷盗。

    当英格丽老师把这一切告诉她的时候,她快要气炸了。老师走后,她哭泣着指着儿子破口大骂:你怎么和你父亲一类货色,这样下去,你会和你的父亲一样,成为一个不学无术的社会败类。没有想到的是,正是这一句话,激怒了卡尔,卡尔摔门而去。

    经过一整天的找寻,母亲才在一个废弃的旧厂房中找到了卡尔。伤心的母亲再也不敢那样骂他了,她伸手拉他回去,可卡尔挣扎着大声说不。无论母亲怎么劝说,卡尔就是不走,软弱善良的她最后只好跪下央求他。

    母亲的这一举动不仅没有挽救卡尔,反而让他更加肆无忌惮。卡尔打架更加频繁,还经常逃课与社会上的坏孩子混在一起。校长多次督促母亲将孩子领回去,再找一个学校就读,她总是说再给孩子一个机会吧。可卡尔并没有珍惜这一次次靠母亲哭着求来的机会。

    在母亲束手无策,所有人都认为卡尔无可救药时,事情出现了转机。

    一天清晨,英格丽老师当着所有孩子的面说,如果谁能一天只打一次架,老师将给他颁发一座奖杯。大家听了都笑了起来,认为这是个可笑的奖励,甚至带点羞辱色彩。可卡尔并没有笑,他愣了一下。似乎在认真思考着什么。

    那天,卡尔第一次学着规规矩矩地坐在教室里学习,尽量约束自己不和别的孩子说话——他生怕在说话中再争执厮打起来。其实,其中确有几次,几个白人孩子挑衅,他都想发怒,只有一次他没有控制住自己。那一整天,破天荒,他只打了一次架。放学的时候,英格丽老师第一次用和蔼的口气对他说:祝贺你,卡尔!今天,这个奖杯属于你。祝你好运!卡尔听后,有点脸红,可还是开心地笑了。那天,他高兴地把奖杯拿在手里,向同伴们炫耀,向母亲炫耀。

    第二天,英格丽老师在课堂上公开表扬了卡尔,这让卡尔感到有种头晕目眩难以言说的幸福。在放学的时候,英格丽老师把卡尔独自留在教室里。她和卡尔在商讨一件事情,一个秘密奇特的约定:如果卡尔一天不打架,她就给他颁发一个奖杯,直到他毕业。卡尔在心中盘算着,这次英格丽老师一定亏大了。

    如卡尔所想的那样,他几乎每天都能带回家一个奖杯,而每次拿走的时候,英格丽老师都会表现出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从此,卡尔不再打架了,学习也变得好起来。

    随着奖杯的增多,家里窄小的房间开始放不下了。卡尔对母亲说,我们把这些奖杯变卖一些,换成生活用品吧。母亲听了坚决地说不。母亲说,这些是英格丽老师对你的肯定,你应该好好珍藏才对。卡尔点了点头,只是为这些日益增多的奖杯如何安放开始发愁。

    此后,卡尔依旧每天都带回来一个奖杯,这让母亲格外高兴。可后来,母亲发现卡尔不再将奖杯带回家了。母亲不高兴地问他,是不是最近又打架了?卡尔笑了,说没有。那是不是英格丽老师不再发奖杯?卡尔说也不是。母亲有些焦急与不解,那是怎么回事?卡尔坏笑着说,那是因为我把那些颁发给我的奖杯又奖励给了别的表现好的同学了。这时,母亲才转忧为喜。

    卡尔开始成为学校里最受欢迎的学生。许多不求上进的孩子,也开始像卡尔那样逐渐变得好起来。整个学校都洋溢着上进的氛围。大家都对卡尔赞不绝口。

    后来,卡尔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又被学校推荐到一所著名大学就读。就在卡尔将要离开学校的时候,英格丽老师带领所有的学生来欢送他。

    那天,英格丽老师对大家说,今天,有一个礼物想送你们。所有的学生,包括卡尔在内,都兴奋不已。

    英格丽老师带领大家走出学校,来到小镇的一个小工厂。参观过工厂的产品陈列室后,大家才明白,那是一家专门生产各种奖杯的工厂。

    英格丽老师带着孩子们站在外面,指着工作间里一位背对着他们正在做工的中年妇女,对孩子们讲:从前,有一位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能够出人头地,她带他离开家乡,把他送到一个小镇最好的中学学习。为了维持家里巨额的开销,她不得不每天干三四份工作,直到夜里很晚才能休息。可他的儿子并不知道这些,也不体谅她的辛苦,他每天在学校打架、逃课,无恶不作。母亲为了激励他的儿子改掉恶习,每天又增加了一份工作,就是到这家工厂打工。而她每天唯一的报酬,就是从工厂里带回一个奖杯,让老师奖励给她的儿子。

    说到这里的时候,所有的孩子都开始对这位母亲肃然起敬。英格丽老师转身,用最为温和的目光盯着卡尔,卡尔却早已泪流满面。

(选自《中国微型小说百年经典》,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棋逢对手

符浩勇

    左宗棠喜好对弈,平日闲暇必找人对弈一番,其棋风泼辣细密,行棋大胆果断,与同僚中人对弈胜多负少。他对自己的棋艺颇为自负,年过六旬高龄,仍被朝廷任命为钦差大臣,督办新疆军务。

    1874年5月,他出征新疆途经兰州城,适逢天泻暴雨,路途险恶,只得暂时扎营。帐中劳顿之余,左宗棠闲来技痒,乃命亲信去城里物色棋坛好手,以礼相邀到大营对弈遣兴。

    只稍片刻,便有帐下亲信回营票报:兰州城北有一名头发花白老翁,自命不凡,高悬一条写着“天下第一棋手”的长幌,并在一家客栈摆下阵势,恭候弈客。左宗棠在慵倦中听罢精神为之一振,威严的眼眸闪动光芒,不顾左右劝阻,微服直赴客栈而去。

    进了客栈旅馆,左宗棠施礼完毕,但见白发老翁精神矍铄。刚一落座,他匆匆执红军先行,起手就架起当头炮,老翁跟入飞马迎阵,开启了首局之战。

    两人对弈十余回合,左宗棠抓住白发老翁险走恶手之机,全线压赴,攻势如潮,白发老翁左支右绌,见大势已去,垂手败阵。

    第二局,左宗棠依然主动进攻,炮轰马踏,双车左右策应,红兵步步为营,白发老翁周旋招架,往来五十余回合,无奈再败。

    第三局,局势僵持,一度不下。左宗棠调集主力于右,弃卒入势,以破竹之势劈开战局,继而前仆后继,造势一气呵成,直捣黄龙。左宗棠最后笑评:“高手谋势不谋子。高屋建瓴,登泰山而小天下,方不愧男儿本色。”

    临了,左宗棠指着门外长幌说:“棋艺不过如此,你摘下它吧。”白发老翁双手作揖说:“久仰将军大名,早已如雷贯耳,今日得见,备感荣幸。将军花甲之年犹率军出征,收复国土,心志可昭日月。三局对弈完胜,足见将军用兵神妙。老朽自愧不如,不敢狂妄!恭祝挥师入疆,胜利而归。”

    左宗棠待见白发老翁依言摘下长幌,遂带亲信回营,当夜拔帐出征。

    转眼,半年过去。左宗棠出征大获全胜,收服新疆。凯旋回京,又经兰州城停顿,正待差人去恭请白发老翁,却听帐下亲信又报:原先对弈三局皆输的白发老翁仍在客栈高悬“天下第一棋手”长幌,摆出不可一世阵势,坐待弈客。左宗棠听罢极为不快,白发老翁怎可出尔反尔?于是命亲信请来老翁,免去礼节,双方再度布阵交战。

    首一局,白发老翁躬礼执黑队后行,却见守得滴水不漏,使左宗棠无从下手;继而也攻得中规中矩,丝毫不露破绽,始终主动,凭借多卒优势进入残局,左宗棠见大势已去,遂推盘认输,以求再战。

    第二局,左宗棠挥军猛攻,白发老翁却柔中克刚化解劣势;左宗棠猛攻之际忽视后方空档,又被白发老翁抓住战机,奇袭踏平大营。

    第三局,左宗棠飞相取稳,守反戈之势,白发老翁则架中炮,巧取攻势;双方在平稳对弈中进入酣局。不料,左宗棠取胜心切中了白发老翁诱敌之计,便作决战决胜之斗。于是棋盘上战火四起,双方兵来将往,二十余回合后,白发老翁损失惨重而左宗棠则伤亡殆尽,最后大营无兵可守,被白发老翁伺机攻克。

    左宗棠连失三局,疑惑不解,却见白发老翁童颜鹤发,气势压人,问:“时隔六月,棋艺飞跃神速!真乃奇迹!?”白发老翁从容不迫,说:“前番将军初到边地,故连负三局,乃敬将军为人,且为将军出师造势,平添锐气!这次小胜,无非为左公奉献棋艺而已。棋乃娱乐之雕虫小技,虽胜何足道哉。将军长于下大棋,半年下来收复新疆失地,将军光照日月,岂不是下完了光照青史的好棋呀!”

    左宗棠听罢,脸带愧色,感叹不已,说:“棋逢对手呀,你不止长于下棋,谋略过人,连老夫的国家大事,也成你眼里的一局棋了。”顿悟棋中哲理,揖手拱谢,不由仰天长叹:此乃天下第一棋手!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箫之韵

梁晓声

    时下,文化人士的这个协会那个协会,都搬入文化局新盖的机关楼里了,腾出的那些房子,租作酒楼、洗浴中心什么的。美术家协会的房子由一位五十几岁的副主席承包,改造成了画廊。前不久,我应友人相邀,前往画廊,赴茶聚,幸会了那位副主席。他姓谭,留髯,穿唐装,着布鞋,形象特古代。一隅,有白发翁抚古琴,仙风道骨,其调袅宛。友人言:“今日谭先生高兴。”问何故?答曰:“近来售画频频。”

    谭先生忽然问我:“怎么不发高论?”

    我笑道:“听琴。”

    谭先生神情郁悒,轻叹一声,正欲开口,有人制止:“万勿再提小穆。”

    众人一时默然,各动怀想之容……

    友人送我归至宾馆。我忍不住问小穆何人?

    友人说,谭先生创办画廊之初,公开招聘善箫者,结果一下子就吸引了近百名应聘者,但都难令谭先生满意。这过程中谭先生收到一封求职信——写信人声明,自己是个只哑不聋的哑巴。因为都不满意,谭先生就想起了那封信。即日下午,一个面容清秀的小青年出现在谭先生面前。谭先生给了他一支笔,两页纸。先问青年姓甚名谁,何方人氏,青年写出自己的名字“穆小小”,接着写了“保密”二字。又问师从,笔答“父亲”。其字娟小,笔画工整。再问其父艺从何来?似有所讳。

    半页纸没写满,谭先生已无心多问,命吹来。青年唇触之际,箫音悄起。但觉五声曼妙,缠绵低回,如诉如泣,似怨似慕。欣录之。

    谭先生刚刚创业,急于收回投资,处处精打细算。对于小穆的薪水,也不例外,月付三百元而已。每到一小时另付50元。小穆默然认可。且要求不论早晚,随传随到。自用小穆,谭先生的财运,一月旺过一月,却连为小穆定做的一套服装,也从定薪里照单扣钱。画家画商,凡听过小穆吹箫的,无不大加称赞。谭先生得意,小穆知足。

    两周后,不知从哪儿来了一个修鞋的老头儿,在画廊门旁摆开了摊位。谭先生命手下捧人。老头儿作揖打躬,苦苦哀求。恰逢小穆前来赶场。老头儿求小穆乞情。小穆自然没开口,凝视谭先生。谭先生禁不住那凝视,说好吧好吧。

    从此,画廊门前也多了一道“风景”。修鞋摊与画廊自是很不和谐的,但人们的眼渐渐看惯了,也就接受了。那老头儿,有点儿怪。小穆不到,不见他的影子。小穆来,他也出现。不知不觉到了冬季。有天晚上,飘降大雪。那老头儿袖着双手,缩着颈,冻得咝咝哈哈的还自说自话:“雪正下着呢,我可不走……”谭先生睁一眼闭一眼地装没看见。小穆塞给他一纸条,上面写着:“老板,我可以给那大爷一杯热茶吗?”谭先生愣了愣才答应。春节前几天,有位美籍华人画家,慕名前来办画展。剪彩之后,箫声幽幽。画家说,这才像画展。突然马路上传来刺耳的急刹车声,有人喊:修鞋的老头儿被轧了!箫声顿停,小穆尖叫着不顾一切冲出了画廊哭喊:“爸呀!爸呀!”人们正疑惑,墙根那儿有一个苍老的声音也喊:“女儿!那不是我呀!我在这儿呢,好好的。小心你自己别被车撞了呀!”小穆抱紧他,一通哭……几分钟后,父女二人,一个背着修鞋的破箱子,一个抹着泪。在人们怀疑的目光注视下相伴而去……

    谭先生愤怒极了,深觉自己大丢面子,遗落笑柄……

    数日后谭先生收到了小穆的信。她承认自己欺骗了他,说她的姐姐患了癌,她和父亲背井离乡四处闯荡,实指望能挣到替姐姐治病的钱……最后请求原谅……

    谭先生不相信,撕了。仅隔一夜,却又信了。再隔一夜,竟自我谴责得不行。后悔有时月入数万元,怎么对一个女孩儿那等小气……他经常拨“小穆”的手机号,发了几十条短信,再也联系不上了。

    友人最后讲,谭先生的画廊里,还会有人弹古筝、古琴,甚至吹萨克斯,但再也听不到箫音了。因为谭先生觉得,别人吹得都不如“小穆”好,尽管有人的水平比“小穆”高多了……

    友人吐尽一口烟后,问:“也有人认为,世道不古,人心诡诈。那父女二人没将画廊的画盗走批,已算谭先生幸运。你怎么看?”

    我想了半天,老实回答:“不好说。”

    是的,对于世道,对于人心。我近年来也每每难以判断了……

    那天夜里我连续做梦:先梦见自己变成了谭先生,并且找到了“小穆”,将她接回画廊,从此好生对待。又梦见自己变成一位富商,获得了“小穆”的下落,暗中向她父女二人捐了一大笔款。或者,接着做下去会是那父女二人盗画的梦,还没开始做,却醒了……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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