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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问答题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北师大版语文八年级下册第五单元《竹》同步练习

你能写出一两句有关竹的诗句吗?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车塘水
         我的家乡是个靠天吃饭的地方,“天晴三天盼下雨,下雨三天涨大水”。
         进入夏季,田里的禾苗刚转绿,爹便请来木匠修好水车,并将水车的部件一一拆下来,涂上桐油,在太阳下风干。
         夏日的南风带着炙人的气浪从田野掠过,绿油油的水稻随风起伏。不到3天,田里开出了丝坼,有些水稻因缺水出现了枯萎。
         “禾怕苞里坏,人怕老来穷。”爹急了,水稻到了怀孕的时候正要补充营养,而水却成了大问题,俗话说:“有收无收在于水,收多收少在于肥”。爹用手掌伸至眉心,挡住阳光,抬头看了看天,烈日炎炎,天空没一丝云彩,地上火一般热。照这种发展态势,水的蒸发量大,一夜南风就可以将田吹干,家里10多亩水稻将颗粒无收,全家只有喝西北风去!这早稻长得绿油油的,只要有水,稻穗抽出来传花授粉后很快就会勾头,可老天偏偏与农民作对,太阳整天整天地出,天上云的影儿也不见,村民急得团团转,德圳水库的水在上游就被拦截,没有一滴水往下流;大部分塘里水已被放干,井里的水位也一降再降……
        男人为水累弯了腰,女人为水锁愁眉。经过一天的“刺探”,爹发现扁担丘边的一口水塘中还有大半塘水,且左邻右舍都准备打它的主意,如不抢抓机遇,说不定晚上被人抢走。以前就有人为争水的事打起架来,锄头对着锄头,扁担对着扁担,鼓眼珠对着红眼珠……
        那天晚上,月亮又圆又大。吃完晚饭,作为一家之主的爹发话了:“救禾如救火,先下手为强,今晚你们四兄弟跟我车水去!”说完,爹带头搬着车水架,大哥扛着车水“羊头”,二哥扛着水车出发了。为慎重起见,爹还要我骑着单车搬“救兵”,请来大姐夫、二姐夫和两位堂兄帮忙,8人分成两班倒车水抗旱,爹则背着一把锄头细细地看水,哪怕一个漏水的黄鳝眼也不放过。
        车水架上,我们四人打着赤膊悬着屁股坐在一根横木上发力,随着“羊头”、车水页的快速翻动和有节奏的声响,水哗哗地流到了干渴的稻田里。那含苞抽穗的水稻吸足“救命水”后,发疯似地往上长,我们在岸边似乎听到了水稻的拔节声。开始,我们年轻气壮,“哗哗哗”不停地掀起车水的高潮,一浪高过一浪,任汗水从脊背上无遮无掩地直往下流,十分惬意。到了后来,塘中的水越来越少,车水的坡度越来越陡,我们费的劲越来越大,车水的节奏也越来越慢。
         月亮犹如一个圆盘挂上天顶孤独地照着。带着火味的热风从我们身边悠来荡去,蒸发着我们身上的水分,我们愈来愈乏力,车水的动作越来越慢。疲倦与瞌睡一同向我们袭来,开始车水的“冲劲”没有了,我便伸着懒腰问父亲:“水放到了没有?”
        父亲一边听着水稻的拔节声,一边打着手电堵着黄鳝眼,他信口回答:“快了。”
        不知过了多久,东方露出了鱼肚白,塘里的水越来越少,瞌睡与蚊虫不时袭扰着我们,我们好想就地躺上一会儿,又问爹:“水放到了没有?”
爹仍然回答:“快了!”
        瞌睡虫再次袭来,我躺在草地上闭上眼睛不想再睁开,水车里已无多少水可走了。
        天已大亮,塘终于被我们车干了,塘底的浮泥也被我们车上来一部分,二哥下塘只捉到了几条小鱼,白白高兴了一场,很是没趣。大家再问爹:“水放到了没有?”
        爹满足地回答:“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昨晚功劳大大的,不但把我们家的10多亩田放到了,还把麻子大叔的3亩田、刘大婶的2亩田也放到了。”
        “啊——”听到爹的话,大家感到很惊讶,也挺气愤:“你怎么用我们的苦力做人情啊?”
        “乡里乡亲,伤着骨头连着筋,麻子大叔年老体弱,两个儿子都在广东打工,刘大婶孤儿寡母,连水车都搬不动,他们到哪里搞水去?人家缺劳力,你们年轻力壮,帮点忙算什么?”爹告诉我:“人活在世上,谁个挂了无事牌?谁没有需要别人帮忙的时候?”我仔细品味着爹的话,从车水中明白了一个土地一般深沉的哲理。                                                        

恂恂儒者开生面,豪迈先生继绝学。

儒者之豪迈

◆徐百柯

      蒙文通一生治经史之学,著作颇丰,但他曾说自己学问最深处,恰恰是不著一字的宋明理学。蒙先生指导研究生,上来先是两句话。第一句引陆象山言:“我这里纵不识一个字,亦须还我堂堂地做个人。”第二句是他自己的信条:“一个心术不正的人,做学问不可能有什么大成就。”

      蒙文通以教书为业,却曾两次遭遇未被大学续聘的尴尬。一次是上世纪30年代在北京大学。他在历史系任教年余,却始终未去院长家拜访过一次,因而被同事称为“此亦稀有之事也”。据说此事弄得院长非常难堪,以致置北大隋唐史无人授课一事于不顾,也不再续聘蒙文通,而蒙文通也处之泰然,仍我行我素。后转至天津一女师任教,与“领导”交往依然如故。

      另一次是上世纪40年代在四川大学,由于学阀玩弄手腕,蒙文通未被文学院续聘。但一干学生倾倒于他的学识,请求他继续授课。他说:“我可以不拿钱,但我是四川人,不能不教四川子弟。”于是让愿意上课的学生到自己家里,继续传授。

      曾经有川大学生回忆蒙先生:“先生身材不高,体态丰盈,美髯垂胸,两眼炯炯有神,持一根二尺来长的叶子烟杆,满面笑容,从容潇洒地走上讲台,大有学者、长者、尊者之风。”

      他讲课有两个特点,第一是不带讲稿,有时仅携一纸数十字的提要放在讲台上,但从来不看,遇风吹走了也不管;第二是不理会下课钟,听而不闻,照讲不误,每每等到下堂课的教师到了教室门口,才哈哈大笑而去。

      他的考试也颇有趣味,不是先生出题考学生,而是由学生出题问先生,往往考生的题目一出口,先生就能知道学生的学识程度。如学生的题目出得好,蒙先生总是大笑不已,然后点燃叶子烟猛吸一口,才开始详加评论。考场不在教室,而在川大旁边望江楼公园竹丛中的茶铺里,学生按指定分组去品茗应试,由蒙先生掏钱招待吃茶。

      蒙文通曾对儿子蒙默讲,自己对问学者一向是知无不言,就像钟,“大叩之则大鸣,小叩之则小鸣”。他的学生常晚上登门问学,他总是热情接待,有问必答,侃侃而谈。夜深,学生告辞,他常不准走,非等他燃过两根抽水烟的纸捻后才放行。

      他的学生吴天墀说:“先生豁达大度,不拘小节,行乎自然,喜交朋友,社会上三教九流,一视同仁,所以有不少和尚、道士跟他有交情。喜欢上街坐茶馆,和人作海阔天空的闲谈,也爱邀熟人上餐馆小吃一顿。”

      另一位学生隗瀛涛回忆说,一次,遇见蒙先生坐三轮车去学校。蒙先生一眼看见他后高声喊道:“隗先生(对他的戏称),我家有四川近代史资料,你快来看了写文章。我的文章发表了可以上耀华餐厅(成都著名的西餐厅),你的发表了也可以吃一顿回锅肉嘛!”

      许多学者都曾慕名到成都拜访蒙文通,交往过后,他们往往发出这样的感叹:“读先生的书,以为只是一个恂恂儒者,没想到先生还这么豪迈。”

     【注释】①恂恂:恭谨温顺的样子。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小题。

合欢,合欢

李晓东

    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那是合欢。

    我九岁那年七月,母亲去小城开会,顺便带上了我,这是我第一次出远门。我们住在一个一眼看不到头的大院子,当母亲推开浅绿色的木窗,我来到窗前,一棵大树正对着窗口,那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一种树,从来没有见过的一种花,粉柔柔的,像一把把小小的扇子密密缀满枝头。树冠在十几米高处平平地铺开,将七月骄阳隔在树外,树下形成天然绿荫。

    我雀跃而出,跑到屋后,眼见得十来棵一般高、一般模样的大树肩并肩默立,每一棵树叶间缀满了粉红色的、棉絮一样的绒花,远远望去,形成雾状的效果。从那红雾里,飘出丝丝缕缕清甜的香味,我站在树下,看见那香正倾泻而下,从我的头顶,发梢,直到我的肩膀,我的手,我的脚下,那香蓬勃而起,又从我的脚下蒸腾,沿着我的手,我的肩膀,我的发梢,直到我的头顶,翻翻覆覆,重重叠叠,我在那香里,悄悄的,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但母亲唤着我走过来了,她刚刚洗过的头发还没有干透,她的脸颊,不知道是因为洗过澡的缘故,还是被那笼罩在头顶的粉色映照的缘故,像胭脂一样。她从那香里走过来了,她唤我的声音也是香的呢,软的呢。

    又五年,我读到了史铁生的《合欢树》,这树的名字让我喜欢,于是就想从史铁生的笔下看看合欢的样子,但是文章始终没有描摹过合欢的样子。“与其在街上瞎逛,我想不如就去看看那棵树吧。”可是,史铁生终究没有走进那棵树。“我摇着车在街上慢慢走,不急着回家。人有时候只想独自静静的呆一会。悲伤也成享受。”史铁生的悲伤我那时并不理解,我所失望的只是,题目叫《合欢树》,可是哪里有合欢呢?

    合欢的名与树终于成为一体,是在羊城,我十九岁。还是七月,走进烈士陵园时,我大汗淋漓,奄奄一息,我觉得我马上就要死掉了。顾不得旁人诧异的目光,我把头伸向陵园一角的水龙头,其实那水也是温热的,我把水开到最大,长发在水中奔跑。立起身,甩甩头,感觉可以喘气了,头顶,却是一颗大树,那花粉柔柔的,像一把把小小的扇子密密缀满枝头,蓦然间,十年前的那树回来了。树干上挂着小牌子:“合欢,又名……”合欢,合欢,原来,史铁生笔下那棵始终未曾露面的合欢,早在我九岁的时候,就已经遇到了。

    那是一次仓促的旅行,仓促到不知道为什么旅行,仓促到不知道下一站在哪里。茫然地站在羊城街头,看衣着光鲜,满嘴鸟语的人流开开合合,我知道,这里不是我的世界。即使在这里邂逅合欢,与十年前小城的合欢相比,这合欢是傲慢的。虽然树是一样的树,花是一样的花,但是,那香里已然有着本土的居高临下、不屑一顾。

    又是七月,我已是母亲当年的年纪,依然在小城,依然有合欢,然而母亲再也站不起来了,她整日躺在病床上,医院的颜色,除了白,还是白。但是窗外是有颜色的,是有花树的,那花粉柔柔的,像一把把小小的扇子密密缀满枝头。我站在窗前,窗外是合欢,床上是母亲。

    但母亲唤着我走过来了,她刚刚洗过的头发还没有干透,她的脸颊,不知道是因为洗过澡的缘故,还是被那笼罩在头顶的粉色映照的缘故,像胭脂一样。她从那香里走过来了,她唤我的声音也是香的呢,软的呢。惊回首,病床上的母亲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我知道了,史铁生为什么终究没有走进合欢。

(摘自《读者》2017年第2期,本文有改动)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仰慕伟人之人格。

齐白石的人格

       ①一代国画大师齐白石,不但艺术成就为世人所叹服,而且人格也别具魅力,其傲,其痴,其谦,堪称三绝。

       ②齐白石傲,傲如古松。

       ③在近代,画而优则仕的人屡见不鲜。但先生傲骨一身,耻于从俗。不仅自己布衣一生,还刻了一方“白石书屋不出公卿”的印来儆戒子孙不要混迹官场。

       ④先生出身农家,早年靠做木工维持生计,所以常遭人轻视。34岁那年作客胡沁园家中,胡家有位门客丁拔贡擅长治印,先生求他赐印一枚,丁拔贡因瞧不起这个出身寒微的画匠而婉言拒绝,先生遂傲然不复再求,回家买了印泥,又拣回石头一担,照着一本借来的《二金碟堂印谱》,磨了刻,刻了磨,弄得房间里石浆满地,无处落足。先生也许没想到,自己这一傲,竟傲出了个治印高手。

       ⑤齐白石痴,痴如顽石。

       ⑥先生喜欢画螃蟹,也非常喜欢吃螃蟹。一日与家人吃饭,先生忽然停箸,敛气凝神地盯着盘中螃蟹,若有所思。夫人见状惊问何故,先生如梦方醒,一边把蟹腿指给夫人看,一边眉飞色舞地说:“蟹腿扁而鼓,有棱有角,并非常人所想的滚圆,我辈画蟹,当留意。”夫人素知他痴,也懒得去数落,罚他吃一只螃蟹了事。

       ⑦先生让弟子侍画于侧,常出其不意地考问:“虾背从第几节弯起”,“螳螂翅上的细筋有多少根”,“牡丹的花蕊和菊花的花蕊有什么区别”等诸如此类怪问题,弄得众弟子往往手足无措,先生却娓娓而谈,如数家珍。

       ⑧齐白石谦,谦如空谷。

       ⑨同行相轻,是文人的通病。先生虽然誉满华夏,但对前辈画家和同辈画家都非常恭谨,显示了一位大师,一位长者应有的谦逊风范。

       ⑩先生作画,师古而不拘古意,主张“下笔要我有我法”,但他对先辈画家的成就却深表景仰,尤其推崇徐渭(号青藤),朱耷(号雪个)和吴昌硕三人,曾赋诗说:青藤雪个远凡胎,老缶衰年别有才。我愿九泉为走狗,三家门下轮转来。

       ⑪先生对同时代的画家也尊重有加,他常以一句话来自律:“勿道人之   , 勿说己之长,人骂之一笑,人    之一笑。”正是这种谦逊和宽容,使先生和同时代的许多画家保持着深厚的友情和艺术上的取长补短。30年代中期,某记者造谣说先生看不起徐悲鸿,认为徐悲鸿只不过到国外镀了层金而已。先生得知此事勃然大怒,对人说:“悲鸿是我多年的知己,他画人画马冠绝当世,我佩服之至!”

      ⑫先生的傲,使他    ;先生的痴,使他     ;先生的谦,使他     。如果先生没有这人格上的三绝,又怎能成为集诗、书、印、画四绝于一身的巨擘呢?

      ⑬欲            , 先            这也许是齐白石留给后来者的一点启示。

阅读下文,完成小题

评语

       ①那年我上小学三年级。寒假前到学校拿学期成绩单。回家时我和六七个没带书包的好友同行。刚领的成绩单拿在手上,已经被我们折得皱巴巴了。

       ②“老师给你们什么评语?”阿益问。“还没看,不知道。”包括我,好几个人都这么说。反正不会是什么好话,我心想。

       ③“来猜我的是什么。”阿益掀开成绩单一角,露出老师的评语的最后一个字:“马”。

       ④“害群之马?”我说。

       ⑤“没那么糟!”阿益掀开成绩单。

       ⑥我刚刚看错了,是“焉”。“心不在焉”的确比“害群之马”好多了。

       ⑦“你的呢?”他们问。我也翻开一小角,露出评语最后两字:“用功”。“上一个字是‘不’吧!”大家起哄说,“不用功。”

       ⑧我再翻开一些,看到的字出乎意料,是“又”。聪明又用功?礼貌又用功?乖巧又用功?不管前面是什么,总之,是个好评语。我高兴又害羞,便把成绩单压着,不让同学看。直到走到家门口,才翻开看整句评语:活泼又用功。

       ⑨活泼,我当之无愧,但实在想不起自己哪里用功了?我上课时玩磁铁、涂鸦……老师看到我们,总是皱着眉头,怎么觉得我用功?难道老师在开玩笑?

       ⑩整个寒假期间,那句“活泼又用功”的评语,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还自动变成歌词,配的是《无敌铁金刚》的旋律。我也就手舞足蹈、心甘情愿地收拾玩心写作业。

       ⑪开学后,即使成绩单缴回给了老师,那句评语还是经常出现在脑海中。我开始专心上课、写作业,从进步奖领到前五名、前三名的奖状、还参加作文、朗读比赛……

       ⑫一学期过去了。放暑假的前一天,从老师手中接过成绩单时,也多了些期待。我翻开成绩单内页,右边是交错的“优”和“甲”,左边则是这学期的评语“努力进取”,就在上学期评语“活泼又用功”的旁边。

       ⑬回家的路上,阿益接过我的成绩单,说:“我这学期的评语跟你上学期的一样!”

       ⑭“活泼又用功?”我有点惊讶。他挑起一边的眉毛 , 说:“活泼欠用功啦!”他厌恶我无意的挖苦,丢还我成绩单。

       ⑮我这才仔细看清楚,原来墨渍下那个“又”字其实是“欠”字。突然,脑海里伴着我整学期旋律变得荒腔走板。

       ⑯十多年后,我自己当了老师,在给学生写评语时,我用快干墨水工整书写,学生不必透过误解或猜测,就能直接感受善意和鼓励。

       ⑰学生也把对我的“评语”,写成节日小卡。我仔细读过以后,把它们收集在纪念品盒子里,也收藏在心里。跟我小学三年级的成绩单一起。

现代文阅读。

我们总以为来日方长

吕亚萍

①今夜,窗外的桂树在秋天清凉的夜色中散发着芬芳,青翠的绿叶在风中轻轻款摆,不知人间忧欢。我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我的外婆。

②我工作的学校在一个乡下的小镇。每天下班的时候,都会路过一户农家小院。有时院子的门口会坐着一个老人。老人头发全白了,饱经风霜的脸上,刻满了深深的皱纹,她佝偻身子,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马路上的车来人往。夕阳投下余晖,释放着她最后的光芒。老人的身影在余晖的映照下,那么的落寞和苍凉。

③每当我路过老人的时候,总是将车速渐渐放慢,目光轻柔地抚过老人。也曾想过,将车停下。可是心里终究还是挂念着我一双幼小的儿女,想早点回家,又想着来日方长,于是踩下油门,绝尘而去。我在汽车的倒后镜中,看到老人的身影在傍晚的薄暮中渐渐模糊。我想,老人肯定不会知道,她疼爱的外孙女路过了,路过了她的苍老,路过了她的孤独,却没有肯为她做片刻的停留。

④直到有一天,我终于将车停下,走进了那个小院。我和外婆打了声招呼后,便和一旁的舅妈唠着家常。在和舅妈说话的过程中,外婆一直茫然地看着我。终于,外婆忍不住了,小心翼翼地问我:“孩子,你是哪个啊?”这一句“你是哪个”,像一根细针,生生地扎入心中,疼痛蔓延。我已经有多久没有认真地看望过外婆了?外婆已经老到快要认不出我了。她白发苍苍,脸上满是深深的皱纹,浑浊的眼睛里却有着孩子般的单纯。“我是小萍。”外婆的表情瞬间生动起来。她笑了,脸上的皱纹宛若菊花,徐徐绽放。外婆问起我的孩子们,我将孩子们的趣事说给她听,她的笑容越发灿烂了,那双深深埋藏着岁月的沧桑的眼睛里,有光彩流转。我能感觉到,我能来看她,外婆非常开心。

⑤这一次看望外婆,让我记起很多外婆对我的疼爱。小时候,用手帮我清洗满是泥巴的小脚,将我喜欢吃的东西留给我……甚至我成年后,春节没有去给她拜年,她还记着将压岁钱让我的母亲转交给我。竟然是三份!我和我的两个孩子各一份。

⑥我的心里涌动着深沉的内疚,还有不安。外婆真的已经很老了,以后不管有多忙,我都该经常去看望她。我还计划着,在即将到来的国庆长假里,我会带着我的两个孩子去看她。我蓦然发现,外婆还没见过我的小儿子!我是一个不称职的外孙女啊,亏欠外婆的太多太多。

⑦很多时候,我们总以为来日方长。可是我们忘了时间的残酷,忘了生命本身不堪一击的脆弱。国庆还没到,我和外婆就又见面了。这一次,是在医院。妈妈哭着打电话告诉我,外婆得了这世界上最凶险的病,肝癌晚期。才几天时间,外婆就已经形同枯槁、卧床不起。然后又没有几天,她就迅速陷入昏迷,然后就在昏迷中死去了。从查出疾病到死亡,一共不到半个月时间。死亡来得是这样迅疾,没有给她自己和她的子女思想准备的时间。外婆就这样离开了。

⑧外婆,如果来日方长,哪怕只有一次,让我再有机会路过您坐在我下班途中的院门口,我一定停下前行的四轮,走到您的身边,轻轻地唤您一声“外婆”,然后匍匐在您的膝旁,陪您说说话,听您说说您的快乐,或者不快乐,慰藉您寂寞的时光。

⑨可是,这世间并没有多少来日方长。很多东西,当我们拥有的时候,我们并不懂得。当我们懂得的时候,我们已经不能再拥有。可是明白了这个道理,要付出多么沉痛的代价!

⑩今夜,桂树飘香,我想起了我的外婆。我再不幻想来日方长! 

(有删改)

【注释】:①佝偻:读作gōu lóu,形容脊背向前弯曲。也指弯曲、驼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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