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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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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黑龙江省哈尔滨市第三中学2019-2020学年高二上学期语文10月月考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民主世界

老舍

    我们这里所说的“世界”,事实上不过是小小的一个乡镇。可是从抗战的第二年起,直到现在,这小镇子天天扩大,好像面发了酵似的一劲儿往外膨胀。新来的住户给它带来香港与上海的文化。在新住户里有的是大公司的经理,有的是立法院或检察院的委员,有的是职业虽不大正常,倒也颇发财,冬夏常青的老穿着洋服啷当的。我们就把这镇子,叫作金光镇吧,我们首先要注意到这里的人们的民主精神。将来的世界,据说是民主的世界。

    在民主世界里,不是人人事事一律平等的么?让我们先说水仙馆的一个小故事吧。

水仙馆是抗战第四年才成立的一个机关。水仙馆自成立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一棵水仙,馆长是蒙古人,没看见过水仙,而研究员们所找到的标本,一经签呈上去,便被馆长批驳:“其形如蒜,定非水仙,应再加意搜集鉴别。

副馆长呢,是山东人,虽然认识水仙,可是“其形如蒜”一语,伤了他的心。山东人喜欢吃蒜,所以他以为研究与蒜相似的东西,是有意讽刺他。因此,他不常到馆里来,而只把平价米领到家中去,在挑拣稗子的时候,偷偷地吃几瓣大蒜。

    馆里既然连一件标本还没有,大家的工作自然闲着。在闲得腻烦了的时候,大家就开一次会议。不过,无论怎么说吧,这个机关,比起金光镇的其他机关,总算是最富于民主精神的。因为第一,这里有许多学者,而学者总是拥护自由与平等的;第二,馆长与副馆长,在这三四年来,只在发脾气的时候,用手杖打过工友们的脑壳,而没有打过科长科员,这点精神是很可佩服的。

在最近的会议上,大家的民主精神,表现得特别地明显。会议由馆长提议,大门外增设警卫,他的理由充足,说明议案的词藻也极漂亮而得体。“诸位小官们,本大官在这金光镇上已住了好几年,论身份、官级、学问,本大官并不比任何人低。可是,看吧,警察分队长,宪兵分队长,检查站站长,出恭入敬的时候,都有人向他们一一敬礼。敬礼是这样的,两个鞋后跟用力相碰,身子笔直,双目注视,把右手放在眉毛旁边。这是一种学问,深恐大家不晓得,所以本大官稍加说明。就是保长甲长,出门的时候,也有随从。本大官,”馆长声音提高,十分动感情地说,“本大官为了争取本馆的体面,不能不添设馆警:有了馆警,本大官出入的时候,就也有鞋后跟相碰,手遮眉毛的声势。本大官十二万分再加十二万分地相信,这是必要的,必要的,必要的!”馆长的头上出了汗,坐下,用手绢不住地擦脑门。

    照例,馆长发言以后,别人都要沉默几分钟。水仙馆的(金光镇的也如此)民主精神是大官发表意见,小官们只能低头不语。

副馆长慢慢地立起来:“馆长,请问,馆警是专给馆长一个人行礼呢,还是给大家都行礼呢?”

    副馆长这一质问,使大家不由地抬起头来,他既是山东人,敢说话,又和本镇上宪兵队长是同乡,所以理直气壮,连馆长都惧怕他三分。

    “这个……”馆长想了一会儿。“这好办!本馆长出入大门,警察须碰两次鞋跟,遮两次眉毛。副馆长出入呢,就只碰一次,遮一次,以便有个区别。”

    副馆长没再说什么,相当地满意这个办法。

    大家又低头无语。

    “这一案通过”馆长发了命令。

    大家依然低头不语,议案通过。

    这可惹起来一场风波。散会后,研究科的学者们由科长引衔全体辞职。他们都是学者,当着馆长的面,谁也不肯发言,可是他们又决定不肯牺牲了享受敬礼的单严,所以一律辞职。他们也晓得假若辞职真照准的话,他们会再递悔过书的。

馆长相当地能干,把这件事处理的很得法。他挽留大家,而给科长记了一过,同时,他撤销了添设门警的决议案,而命令馆长室的工友:“每天在我没来到的时候,你要在大门外等着:我一下滑竿,你要敬礼,而后高声喊‘馆长老爷到!’等到我要出去的时节,你必须先跑出大门去,我一出门,你要敬礼,高声喊‘馆长老爷去!’看情形,假若门外有不少过路的人,你就多喊一两声!”

    工友连连地点头称是。“可是,馆长老爷,我的事情不就太多了吗?”

    “那,我叫总务科多派一个工友帮助你就是了!”

    这样,一场小小的风波,就平静无事了。在其中充分地表现了民主精神,还外带着有点人道主义似的。

(原载1945年《民心》第一卷,有删改)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馆长从小就不认识水仙,所以自然会批驳研究员们找到的标本个个像大蒜,刻画出他不懂装懂、不学无术的形象。 B、小说总结了水仙馆比其他机关更富于民主精神,实际上是对当时社会官场尊卑界限分明现象的揭露嘲讽。 C、馆长发言连用三个“必要的”,并且出汗、落坐、擦汗等三处细节都能看出他内心其实是担心别人不同意而极度恐惧。 D、馆长虚荣心极强,官僚主义严重:详细地安排馆长室的工友应该怎样做,在路人多时还要求多喊几遍“馆长老爷到(去)”。
(2)、小说开头为什么要描写小镇的具体情况?请结合作品简要分析。
(3)、“在其中充分地表现了民主精神,还外带着有点人道主义似的”看似矛盾,实有深意。请联系文本举例说明你对这句话的理解。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下列小题。

芍药盈筐满市香

    难忘那些美好的日子。

    杂院里有位大姐在小厨房里操持晚饭,不断地吟唱着当时极为流行的 《乡恋》。我在自己的小屋里收拾东西,心想就要迁往的新楼单元,该不会再一家之音大家皆听、一家烧鱼各家皆闻吧。忽然窗外有人唤我,是住在不远的什刹海湖畔的张叔,忙迎出去。他听说我就要搬离北边杂院,往南边去住单元楼了,特来送行。他手里提了个藤筐,筐里是满满的芍药花。我见了大吃一惊:“这不是把您那屋前花池里的花儿,全剪给我了吗?”他笑:“可不是!早告诉过你,当年有人去糟害我那池芍药,手拔脚踹,还拿开水泼根!可是也怪,那宿根竟然不死,也没怎么施肥拾掇,嘿,它就猛开大花!这不,今年又这么灿烂!”我接过满筐芍药,感动得不行:“真是的,您把芍药全给了我,难道不心疼吗?”他笑:“今年的花剪了,明年开得更旺呀!”又说:“你搞文学的,你该懂得白居易那诗吧?‘离离原上草’,吟的是什么?今儿个我给你个别解吧,离草,说的就是这芍药,我给你送芍药,就是跟你来惜别呀!”我还真觉得新鲜:“白居易那诗,吟的不是野草,竟是芍药?”他笑解:“可不是!芍药在几千年前,就出现在中华大地上了,有特别栽种的,也有自然野生的,它是宿根植物,可不是‘一岁一枯荣’嘛,当然‘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而且繁殖起来,势不可挡。为什么说‘远芳侵古道’?一般野草有什么芳香?只有大片的芍药才会香满古道城郭嘛!那诗怎么收尾的?‘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离草嘛,送别的时候引出诗情的植物,就是芍药嘛!”他说的时候,一直望着我的眼睛,最后问:“你这一去,还会常回这边来吗?”我别过头,望着那搁在小桌上的满筐芍药,一瞬间,觉得包括那邻里间声音气息的强制性共享,竟也难舍难分。

    迁走以后,其实遇上原来邻里的机会还是不少。比如到王府井新华书店去,排队购买西方古典文学名著,就会遇到原来胡同里的邻居,他排在前头,很幸运地买到了 《欧也妮·葛朗台》,到我买时傅雷译本都售罄,但我买到了包括 《大卫·科波菲尔》 等五种书,也非常高兴。又一晚,去首都剧场,在前厅与张叔不期而遇,我们都是去观看北京人民艺术剧院复排的话剧《茶馆》,演员还是原来的阵容,看完后我们在剧场外路灯下聊了一阵,都痛感“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乃人间正道。我说:“您那对白居易 《赋得古原草送别》 的另解,我现在越来越服膺啦。开水泼不死真善美!我现在年年春天要供满屋的芍药花!我现在住的那地方,离丰台很近,丰台又恢复芍药花的种植啦!”

    我迁往的那栋楼里,住进若干富于艺术气息的家庭,我跟其中石大爷石大妈一家,有了来往。石大妈深受书香门第熏陶,对北京风俗掌故,随口道来,都令我觉得口齿噙香。说到芍药花,石大妈能背诵出不少相关的竹枝词,比如:“燕京五月好风光,芍药盈筐满市香;试解杖头分数朵,宣窑瓶插砚池旁。”“天坛游去板车牵,岳庙归来草帽偏;买得丰台红芍药,铜瓶留供小堂前。”她告诉我,以往“四月清和芍药开,千红万紫簇丰台”,更有“万顷平田芍药红”之说。每到仲春,我总是骑车去丰台找花农,从他们那里得到可插瓶的芍药,记得有一春返回时遇到潇潇春雨,虽然带了雨披,还是挨了淋,骑回我们那栋楼,先去石大妈家分她一些芍药,她忙递我干毛巾擦拭,又去沏糖姜水给我喝,我发现她家门扇旁挂着个纸剪的人形,她递我热腾腾的糖姜水,告诉我:“那是我刚剪的扫晴娘。挂上她,祈愿别老阴天下雨。”她赞我用藤筐盛芍药是雅人雅事。其实,用藤筐盛花,本是什刹海畔的张叔的做派啊!回到自己单元,一边用几个质地大小不同的花瓶花钵分插购来的芍药,一边自责:怎么就很久没有去看望张叔了呢?

    那些年的生活真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各家相继安上了座机电话,那时接到的电话,多是喜讯。但是有天接到个令我悲痛的电话,是张叔家属打来的,报告我张叔仙去。我去吊唁,提去满篮的芍药花,放在他的遗照前。我没有哭,因为我知道,他晚年赶上了好日子,院里那池开水泼不死的芍药花,每年仲春繁花似锦。

    后来我又搬了几次家。不管迁往何处,春四五月购来大筐芍药,分插在瓶钵之中,摆放在客厅茶几上、书房电脑旁、床头柜一侧、飘窗正中……当年的芍药开放后,会逐渐变成形态优美的干花,依然会氤氲出香气。今年初春,我照例向花店预订了一百枝芍药,进入仲春,花店按约将芍药送来,分插摆放那些芍药,我忆念告诉我芍药别名离草的张叔,还有也已仙去的剪出扫晴娘的石大妈……我想起许多美好的人美好的事,现在盛绽的芍药在电脑旁,以它的芳香鼓励我在键盘上敲出这篇文章。

2016年4月30日

(取材于刘心武的同名散文)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文友

阿成

    鹤岗的梧桐也有我的文友。

    黑龙江境内的业余作者,彼此都是有联系的。看到谁成功地发表作品了,或者征文得了三等奖、优秀奖、提名奖了,就通通信,在血泪般的成绩面前,发泄一下,无比自豪一下。省内的大作家,我们也扯不上。人家裤兜子里的家伙都是玉的,我们怎么能比?

    但是,我们不服他们!

    我们这些业余作者之间经常走动。我们有我们的世界。另外,大家都在省内,走动起来很方便,车票也不太贵,吃住也不敢挑剔。彼此见了面,就是一个聊啊。

    通宵达旦地聊!

    我先是在鹤岗下的火车。从哈尔滨到鹤岗的那趟火车,有一个乘警是我的小学同学,这样,不仅车票钱省了,还白吃了一顿他们的“工作餐”。

    下了火车后,我再转长途汽车去梧桐。都说好了,我的那个文友在车站等我。

    我下了长途车,便和文友像外国人那样拥抱起来,互相叭叭地拍了背。这种样子当地人是看不惯的。

    在附近的一家小饭铺吃饭的时候,文友无奈地跟我说,住他家里是不行了,他的那个娘儿们,又从娘家整来一大堆的亲戚,大人小孩的,人五人六的,连老爹的寿材上都睡了人了。唉,怎么创作呢。

    我吃了一惊说,那我住哪儿?当天返回去可没车了,咋也得明天早晨走哇。

    他说,放心吧,安排妥了,在一家老房子里。事先我都收拾好了,搭了两个板铺。还说得过去。大夏天儿的,还用被褥么?

    我说,不用不用,能聊天就行。我能让住几天?

    他说,两天。

    我说,两天够了。就是想跟你聊啊,都想疯了。

    事后,我们又弄了点酒、烟和吃食,出了小饭铺,就去了那个老房子。

    那个老房子虽然破,但比预想的还要好。我们住进了其中的一个屋子里。屋子里的两个板铺也行,平平的,阔极了。于是我们边吃边聊。

    我们都有很多很多的构思。比如爱情啊,打猎啊,土匪啊,七大姑八大姨,爹妈兄弟呀,还有机关改革,美好的理想,自杀,疯子,流浪汉等等。但是,好像编起来挺困难。目前就是咱们兄弟嘴小,等以后吧……奴隶要翻身哪。不远的将来,也有咱们不断接受采访,不断上电视的那一天!

    我们仰面躺在板铺上聊天的时候,文友说,你也别瞧不起咱们睡觉的这个地方。

    我说,我没瞧不起。我又不是托尔斯泰,我刚才讲的话,也不过是展望未来。

    文友说,这个地方,日伪时期是梧桐伪警察分驻所。赵尚志被俘之后,就死在这里。

    真的?

    文友说,赵尚志可是抗联队伍里的一个大人物啊,他担任过东北游击队哈东支队司令,东北人民革命军第三军军长,北满抗日联军总司令,还有一些衔我记不住了。日本鬼子想抓他想得眼珠子都红了。后来,他们和梧桐警察分驻所共同下了一个套,把赵尚志抓住了。

    什么套儿?

    文友说,挺复杂的。我简单说,就是派了一个假装收山货的特务上山,取得赵尚志的信任后,勾他一同去袭击梧桐警察分驻所,就是现在咱俩住的这个地方中埋伏了,是不是?肯定的。

    对。并且那个特务还冲着赵尚志的腹部干了一枪。我到现在还能背下来当时伪三江省警务厅给满洲国治安部的报告呢。是一个日本人写的。

    我说,你背背我听听。

他开始背:“赵尚志受伤后,仅活八小时。当警察审讯时,他对中国人警察说:‘你们也是中国人吗?你们出卖祖国,犯下了罪行,还不觉得可耻吗?我一个人死去,这没有什么。但要知道,抗联是杀不完的。我就要死了,还有什么可问?’他痛骂审讯官,狠狠地瞪着警察,而对他受重伤所造成的痛苦,却未发一声呻吟。其最后的表现,真不愧一个大匪首的尊严。”

    文友问,咋样?写得挺客观吧?

    我说,写得好!

    后来,我提议,用酒祭奠一下赵尚志。于是,我们翻身下床,把碗斟满了酒,将酒一圈一圈儿洒在地上,并说了些佩服的话。

    第二天一早,我就走了。坐长途车离开梧桐的时候,车又路过了那座老房子。看着它离我们车越来越远了,在灰尘里变得迷蒙起来,心中不禁一阵凄凉。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窗台上的烛光

(美)杰里·考林

    从工厂下班后,布福德朝家里走去。他耸着肩膀,步履艰难地走在泥泞不堪的路上,他住在一个大城市,尽管有时候他自己都忘了是哪座城市,也有些时候,他觉得没必要记住自己住的是哪座城市,反正所有的城市看起来都差不多。

    他告诉自己应该满足于目前的生活,因为他有工作。那是1934年,大多数人处于失业状态。但是工作让他身心疲意,他没心思在圣诞节好好地玩一玩。况且,他孤家寡人一个,没人和他说说心里话。离圣诞节还有7天,可这和平常有什么不同吗?

    在偌大的城市街道上,暮色昏暗,他突然发现街角那里有东西在发光。当他转身去看一栋廉价公寓一层的一间屋子时,布福德看到一个年轻女人将一支点燃的蜡烛放在窗台上。如果她走在街上,没人会注意到她,但是一闪一闪的烛光映亮了她的脸庞,让他不禁有一种悲伤的感觉,也对她产生了几分好感。

    第二天晚上,布福德在回家的路上没有像以前那样耸着肩膀。他不知不觉将目光投向了那所房子的窗户。那个年轻女人在窗台上放了两支点燃的蜡烛。他仔细观察她的脸,他从她嘴唇的曲线里感觉到一种无声的绝望。那天夜里,他辗转反侧,心绪难平,怎么也睡不着觉。

    第三天晚上,当布福德看到她把第三支蜡烛放在窗台上的时候,他看见有泪光在她的眼睛里闪烁,他的心也仿佛跟着碎了。回到家后,他几乎吃不下晚饭。这天夜里,他又失眠了。那个年轻女人的样子和不断增多的烛火始终萦绕于他的脑际。

    第四天晚上,布福加快了脚步。他的背挺得直直的,他的脸因为冻雨不时感到阵阵疼痛。他希望那个女人再拿出一支蜡烛来,但他又害怕看到她脸上的那种痛苦表情。她依然站在窗户跟前,放下第四支蜡烛。这一次,一个甜美的微笑让她的脸显得格外好看。见此情景,布福德也不禁露出了笑容。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布福德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个年轻女人。她会在窗台上再放一支蜡烛吗?闪烁的烛光照射出的是绝望、希望、痛苦还是喜悦?平安夜那天,布福德迈着轻快的步子朝那栋公寓楼走去,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很快。窗台上会不会放着七支蜡烛?他眼中的天使会不会面带微笑?突然,他被自己脑海中突然出现的这个词惊呆了。没错,她又变成了他的天使。

    当他停下脚步后,他看到年轻女人小心翼翼地将第七支点燃的蜡烛放在窗台上。他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好奇和爱慕之情了。布福德朝她的房间走过去,然后轻轻敲了敲窗户。她注意到了他,然后推开窗户。

    “不好意思,我无意中注意到你在过去的七天里一直往窗台上放蜡烛。”

    “哦,”她睁大眼睛,“不好意思,那只是我做的一个可笑的梦。”

    “梦永远也不可笑。”在此之前,布福德从来没有认真想过有关梦的问题,然而此刻他很想相信梦,“你梦到了什么?”

    “你能答应我听了以后不笑吗?”

    “我答应。”

    “我梦见圣诞老人对我说,连续七天点上蜡烛,然后我的圣诞愿望就能实现了。”

    “你的圣诞愿望是什么?”

    “我希望找到心上人。”她朝布福德温柔地微微一笑。

(摘自《美文》2011年第9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额尔古纳河右岸(节选)

迟子建

    我是个鄂温克女人。我的弟弟鲁尼降生了。一看到鲁尼的笑脸,父亲阴沉的脸也会变得和颜悦色了。

    父亲一心想把鲁尼培养成一个出色的猎手,因而鲁尼八九岁的时候,只要不是去离开营地太远的地方狩猎,父亲就会带上他。我还记得那是一个凉爽的夏夜,是个满月的日子,我正跟着母亲在火塘边捻筋线,鲁尼跑进来,他兴冲冲地告诉我,一会儿父亲要带着他,乘着佳乌(桦皮船)去河湾打猎。我对堪达罕(兴安岭森林里体态最大的动物,学名驼鹿)并没多大的兴趣,但我很想乘坐佳乌。我央求母亲,让她跟父亲说说,把我也带上。

    林克背着枪,带着我们穿过松林,来到河畔。路上他嘱咐我和鲁尼,上了佳乌后,不许大声说话,不许往水中吐痰。

    那条河流很狭窄,水也不深,林克就像揪出一个偷懒的孩子似的,把掩藏在河边草丛中的桦皮船拽出来,推到河水上。他先看着我和鲁尼上了船,然后自己才跳上去。船悠悠走起来的时候,我觉得耳边有阵阵凉风掠过,非常舒服。在水中行进时看岸上的树木,个个都仿佛长了腿,在节节后退。好像河流是勇士,树木是溃败的士兵。

    林克将桦皮船荡进湖泊,我们划向湖对面一片起伏不大的山峦。林克上了岸,他让我和鲁尼不要下船。父亲一离开,鲁尼就吓唬我说,快看,前面有狼,我看见它的眼睛发出的亮光了!我刚要叫,听到了鲁尼的话的父亲回过头来,他对鲁尼说,我怎么跟你说的了?一个好猎手在出猎的时候是不能胡说八道、多嘴多舌的!鲁尼立刻就安静下来了,他用手指轻轻弹了几下船身,就像敲着他自己的脑壳反省似的。

    林克很快回到了船上,他小声对我们说,他在岸上的草丛中发现了堪达罕的粪便和蹄印,粪便很新鲜,说明几个小时前它还来过这里。从它的蹄印来看,它是一头成年的堪达罕,很有分量。林克说我们到对面的柳树丛中守候它。我们把船划到湖畔的柳树丛,桦皮船夹在其中,也就成了一片陆地。我们潜伏在船上,林克让鲁尼帮他把枪膛上了子弹,然后用手指在嘴唇那儿竖了一下,示意我们不可出声。

    我们敛声屏气地等待着。

    父亲咽了口唾沫,我听见了“嚓嚓——”的声响,这“嚓嚓”声很快变成了“噗噗”声,循声望去,发现一团灰黑的影子正在湖的对面移动!父亲抑制不住兴奋地“哦”了一声。

    堪达罕在夜色中镇定自若地行进着,父亲瞄准了它,然而未等他射击,它突然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当堪达罕离我们近了的时候,我非常紧张,因为看它的模样,它一定是胃口很大的,万一父亲打不中它,它反扑过来,我们的佳乌就会被它踏碎,我们只能逃跑。如果跑得慢,被它逮着,定是九死一生了。

    林克确实是个优秀的猎手,当堪达罕沉入水中,让湖面的月亮又圆满起来的时候,他非常镇静,耐心等待着。直到它从湖水中站了起来,心满意足地昂了晃脑袋,打算上岸的时候,林克才把枪打响。枪响的时候,我的心也仿佛跟着蹦了出来,我看见堪达罕栽歪了一下身子,似乎要倒在水中的样子,但它很快又站直了,朝枪响处奔来,我顾不得林克的嘱咐了,我哇哇大叫着,魂魄已被吓丢了七分。林克又在它身上连打两发子弹,它才停止了进攻。不过它也不是立刻就倒在水中的,它像酒鬼一样摇晃了许久,这才“咕咚——”一声倒下了,溅起一朵巨大的水花。鲁尼欢呼起来,林克也长吁一口气,放下枪。我们又等待了两三分钟,确定它已无声息的时候,这才撑着桦皮船,从柳树丛中穿梭而出,飞快地荡到湖心。

    堪达罕的头浸在水里,身躯只露出一角,好像一块被磨去了棱角的青石。鲜血已把湖心染成黑夜的颜色。想着刚才还在悠闲潜水吃着针古草的它说没气就没气了,我的牙齿打颤,腿也哆嗦起来。而鲁尼却是那么的兴高采烈。我知道,我永远做不了出色的猎手。

【注】《额尔古纳河右岸》是第一部描述我国东北少数民族鄂温克人生存现状及百年沧桑的长篇小说,显示了弱小民族顽强的生命力及其不屈不挠的民族精神。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楼道里的关门声

杨乃云

    七层的楼房,我住四楼。

    刚住进来的一段日子里,每天都被“咣”的一下关门声震醒,并且是在刚刚入睡的夜半时分,接着又是一阵噔、噔、噔的脚步声。

    开始几天尚能忍受,以为可能是一种暂时现象。日子久了,再有涵养的人,情绪也会失去平衡。终于有一天,我再也忍耐不下去了。门响过后,我爬起来刚要下床,被妻子一把拉住:“干啥?”

    我忿忿地说:“我明白了,准是七楼那个‘缺教'的浑小子。不行!我得去警告他一下,总得懂点公德吧!”

    妻沉默一会,说:“明儿再说吧。”看来她也受够了。

    早上起床后.我要去七楼。

    妻喊住我:“先别!要去说也要讲究个方式方法。刚搬来互不了解,以后熟悉了都是好邻居,这样冒然地去,说不好会伤和气的。我必须先去打探明白究竟是不是七楼那个孩子。”还是女人心细,想得周全。我把希望全寄托在妻子身上了。

    几天过去了,响声依旧。我又发作,刚爬起来又被妻子拉住,她细声地说:“深更半夜的,别去了。习惯就好了。”

    “习惯?还需培养这样的习惯?岂有此理!”我的火一半来自关门声,一半对着妻子的不负责任。妻子似乎洞察出我的心思,耐心地说:“先躺下,听我说。是七楼那个孩子。我打听清楚了,他爸爸是工人,妈妈得了癌症又下岗。孩子今年高考,为了帮助妈妈治病和筹措高考的资費,每天白天复习,晚上在一家酒店打工。”

    我的火基本消了一半。不过又一想,孩子是遭人同情,但关门时轻一点不就得了,何必用那么大劲。

    以后的日子里,门继续响,我继续醒……不知不觉中,我真的习惯了,每天听完那“咣”的一声,便会很快地睡去。

    这几天我突然失眠了。追其原因,原来几天没听到门响了。我推一下妻子:“哎,怎么几天没听到门响了?”

    妻闭着双眼:“你仔细听。”

    我屏住呼吸,侧耳细听。不大一会儿,楼道里传来“啪哒”一声,声音很轻.但很清晰,像是门锁的声音。再细听,沉重而缓慢的脚步声由模糊而清晰,又由清晰而愈来愈模糊。

    我漠然地转向妻子,没开灯,借着窗外投进的月光,发现妻子眼角上挂着两行泪珠。

    妻子仍没睁眼,从喉咙里挤出一句:“他妈妈死了!”

    我默然了,无力地瘫倒在床上。

    接下来便是连续几天的失眠,静候着那一声仿佛托着我神经的“啪哒”一响。既然睡意渺然,不如下楼去等。我轻轻地下床,披上外衣。妻子没有阻拦,翻来覆去地躺在床上。

    我小心地走下楼梯,拧开门锁,摸一块石头把门掩住。然后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门外的台阶上。孩子终于回来了。双手抱着肩膀,抖抖瑟瑟地珊步走来,像一株风霜中摇曳挣扎的小树。

    我的心不知为什么骤然间怦怦跳动起来。

    孩子发现了我,先是一惊:“谁?”

    “哦!是我。”我捂着胸口站起身来。

    孩子一定神:“大爷,是您。这么晚了没睡,在等人?”

    “是!噢,不、不……”

    孩子看到了虚掩的楼道门,突然明白了什么:“大爷,对不起,前些日子可能影响您睡觉了!”“没———没有!”

    “大爷,”孩子小声说,“我那是特意的。那时候,妈妈只要一听见这门响,脸上立刻就会露出笑容,说一声‘儿子回来了’,然后放心地合上眼睡觉了,”孩子眼里的水光合着如水的月光在闪动。“孩子……”我接起孩子的肩头,一同迈进虔掩的楼道门口。

    孩子一手拧住门锁的拉钮,将门小心地掩好后再慢慢地把手一松,只听门锁“啪哒”一响。我的心骤然一缩,眼里涌出泪水。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问题。

夜的黑

王剑冰

在乡村,夜总是比城里的黑,不信你来看看,你看不见什么的,天上有星星还好些,没有星星的时光,你就知道乡村的夜是什么样的了,其实我给你说也说不好,但你可以伸出手来试试,你是看不见你的手指的,你只是看到了自己的半截胳膊,那半截就伸到夜里去了。

你在村子里走,看到一个火头一闪一闪,你以为那是谁的烟头,你问了是谁,那火头不说话,一忽站着一忽蹲下的,好像与你玩着把戏。等你近前了,那火头又远了,你不知道,那是一只萤火虫。你一会感觉有个地方亮闪了一下,揉揉眼睛再看时,闪的地方又黑了。你可不敢再往远处去,野地里不定有什么东西,尤其在这样的夜黑时光,你好不容易看到一处光亮,走去就知道,那是牲口屋。几个没事的聚着一堆火喷闲空儿。柴火不太干,潮潮的一会儿火大一会儿火小,白色的烟顺着芦草冒出来,熏得人睁不开眼睛,睁不开眼睛闭着也不行,眼泪也不听使唤。关键是嗓子眼也痒痒,于是就不停地咳咳地咳嗽,你一声他一声的,让一个牲口屋像一列火车,搞得牲口闹不清人的意图和兴趣。

乡村的夜。你看村子和田地是没有什么差别的,因为黑成一块了。房屋和树、田地和河流、人和动物,都黑成一块了。你在村头坐着,你也是夜的一部分。你走着或躺着,都一样,都不会影响夜的黑。

夜是有声音的。夜的声音同白天的声音不一样。白天太嘈杂。夜就像一个大筛子,把那些嘈杂过滤了,留下来纯粹的东西。你现在听到的,就是那种纯粹的声音。平时可能不注意,或者你的心不静,那些声音就在你的耳边滑走了。由此我理解那些被火车轧住的人,火车的轰鸣都闻而未闻的人,他的内心不知是怎样的世界,他一定沉浸到内心的烦乱之中了,所以我也明白,内心凌乱的人是听不到夜声的。

夜刚刚来临的时候。夜声还不是太明显,一旦夜得深了,夜声才显现出来。夜静得会让你睡不着,夜是给那些没有思想的人准备的。有思想的人受不了这夜,越听到夜声越睡不着。只有还回到烦乱的世界才能睡着。对于这样的人,村人就说,这人心慌了。你如果听到噗嗒的一声,而后又是噗嗒的一声,你就知道,那是露水从窗边的葵子叶上滑落了。叶子很大,露水聚多了,才会落下来,从上面的叶子滑到下面的叶子上,就发生了连锁反应。还有就是躲在叶子下面的一个纺织娘会被惊醒。叽叽咕咕地叨叨几句,又继续睡它的好觉。

一声婴儿的啼哭是夜声里最亮的,它压倒了一切的声音,穿透了每家的院墙。村子就知道,又一个生命来到了这块土地上。鸡的嗓子也不是都好,有的鸡打一个长长的鸣,末了还会扔一个弯,而后在那个弯处猛然销声,有的只会拖一个长音,不会拐那个弯。看来拐那个弯是个技术活,有的连长音也不行,生就的不行。就像我唱歌总唱到茄子地里去,也就不再唱。鸡不行,鸡唱得好不好,都得唱,鸡要是不唱,就会被其他的鸡看不起,主要是被那些母鸡看不起,破晓时分,它必须当一只雄鸡。

夜黑里还是有东西在村子走路,那都是白天不敢进村子的,像貛、黄鼠狼、狸猫之类,这些东西你挡也挡不住,它们几乎都不带出声音,跑的时候像黑色的电,这电一闪过谁家的下水道或者墙头,第二天你就听着骂街吧,骂归骂,这些东西是听不见的,骂街的只是为个心理平衡。

在晚间跑着的还有老鼠,几乎哪一家都养着一群老鼠,而且没有一家是自愿的。老鼠这是欺负人哩,所以人要是逮住了老鼠,就是点了它的天灯也没有谁上前做一回好人,求你放了这货。二妞她爹那次打一只吃了他家鸡娃的野猫,就有人劝说着,让放了算了。老鼠也许知道这一点,所以老鼠很有自知之明,尽量避免同人照面,以免人骂出贼眉鼠眼之类的话来,为了这一点,老鼠总是在夜黑里出来寻找吃食。问题在于老鼠的吃食同人的吃食差不多,老鼠要是像牛羊一样也就没有这些事情了。人越是没啥吃的时候,老鼠也最饥荒,老鼠更不要说像狗那样懂人,可以不吃人吃的东西,还可以吃人消化掉不要的东西。所以老鼠在人周围的动物里算是一样好处都不沾。

其实,夏天里,还有那些叫叫油、蛐蛐啥子的叫,声音小点可以忽略不计。但是蛤蟆的叫声却是嘹亮得很,好像一村子都是它的嗓音。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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