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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贵州省铜仁市第一中学2019-2020学年高三上学期语文10月月考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草木恩典

李丹崖

    草的香,似乎只有在两个时间可以闻出来。

    一是在被碾压或拦腰斩断的时候,这时候的草,像是慷慨就义,被镰刀、被车轮,割断、碾压,散发出奇特的生命的香,这香味,让人觉得有一种拿生命才换得来的美。我小时候喂过牛,给牛铡过草,当祖母把成捆的青草放到铡刀下,我奋力挥动胳膊,向下一压,咔嚓,草被斩成了两段,旋即散发出一股诱人的香。我追求这种香,似乎也在一定程度上验证了,人是具有动物性的,格外爱这些草木滋味。

    另一是在草被熬煮的时候。我的父亲是一位中医,小时候,我常常爱在他的中药橱边转悠,可以闻到与众不同的草木香味,就好像这些香味纠缠在一起,我置身其中,可以免除疾病的侵扰一样。遇到病人前来抓药,父亲把那些或叶、或花、或根、或果的中药材用纱布包起来,放到砂锅内熬煮,满屋子的中药香。在滚沸的高温作用下,我觉得这样才能彻彻底底地闻到草木的香味。

    秋天到了,草木走向成熟。似一个男孩走向青年,一个女人发育完善。旧时,在乡间,我喜欢睡在小溪边的草甸子上,一边看蓝天白云,一边嚼草根,我觉得,这简直是神仙般的日子。小时候,身小力薄的我干不了农活,放羊是我唯一的活,我把羊拴在溪边的小树上,确保它们只吃草,不会啃食庄稼,我就往地上一躺,看着羊羔吃奶,母羊反刍,我呢,则效仿羊的样子,去尝一尝草根。

    羊吃草,在我看来,简直是一件艺术。用舌头把草揽到嘴里,嚓嚓而食,羊毛洁白似雪,羊的嘴唇粉红似桃,青草如翡翠一样耐看,整幅画面简直太有感觉了。

    草木的根深深扎进土地,通过叶面来进行光合作用,它是最能吸纳天地灵气的。所以,维生素多蕴含在很多青草当中,牛羊通过青草来摄取营养,我们再通过牛羊的肉来摄取营养,然后,牛羊和人的粪便又可作为肥料给青草带去营养。这个循环看起来有些吊诡,实际上,又是多么巧妙的一个轮回。

    青草,在这样的一个轮回中,无疑扮演了“双面人生”。成全人畜,又替人畜打扫垃圾,还这个世界天蓝水碧,它们的一生近乎伟大。

    我有一位诗人朋友,他有种奇怪的感觉,每次在城市居住久了,吃得大鱼大肉,诗性会逐渐泯灭,会写不出东西,这个时候,他都会到山区的寺院里,找一处周遭长满茂密树木的禅房来住,日日食蔬,这样,就能诗性重返。他说,他获奖最多的诗作,一般都是寺院里的那些草木和蔬菜给予的。

    ——这是何其美妙的草木恩典!

    有时候,我实在羡慕那些古人,居住的全部是木材架构的房子,戴的帽子是斗笠,披的是蓑衣,穿的是木屐或草鞋,这样,才有“一蓑烟雨任平生”的潇洒。现如今,你披着满是塑料味道的雨衣,穿着不透气的胶鞋,能“任平生”吗?

    我不是过激。只是想表达,人一亲近草木,就滋生了健康,就培育了高雅,就构建了和谐。草木的恩典,也许是它们自己都不知晓的义举,但,一岁一枯荣,它们一直在照做。也多亏了草木的这份坚守,这种任性,才让我们有机会——食草,刷新自己;闻香,愉悦心智;观色,养眼醒神。

(1)、下列对文本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草木在被碾压或拦腰斩断时会散发出奇特的香,这种香有一种用生命换来的美。 B、文中关于羊吃草的描写,色彩鲜明,用词精准,比喻形象,具有一种艺术美。 C、作者借古人亲近自然草木,拥有“一蓑烟雨任平生”的情怀,呼吁自然、和谐。 D、全文运用了描写、抒情、说明、议论的表达方式,由实而虚逐步揭示了草木恩典的内涵。
(2)、文章以“草木恩典”为题,有什么深刻内涵。
(3)、“格局,布局,步局。心中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可见,结构对文章非常重要,那么,本文是如何以“草木”为核心来谋篇布局的?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风云散

    “风云散”是个小吃店,真是小,只能摆三张桌子,还不是圆桌不是方桌,是“火车座”,坐满了也就六个客人。店主在门前撑了一把太阳伞,伞下一小方桌。

    太阳伞下往往只坐着一个人:店主骆依然。一手夹烟,一手翻着晚报。不看报的时候,就看对面的棕榈和芒果树。车来车往,全不在眼里,眼里只有树的影子。

    店里忙碌的人,只一个,老公常子林,又做厨师又当服务员又当收银员,又招呼又赔笑又当采购员。忙的间隙,还会跑出来,对骆依然说,你呀,烟少抽些。骆依然把烟头朝着烟灰缸就要按下去,笑笑,你去忙你的。老公一转身,骆依然又轻吸一口,牙齿白的像水做的。附近闲逛的人,都爱看这少妇几眼:那神态安然,那举止脱俗,眼角细微的鱼尾纹也像轻烟过林梢,越过故事又藏着故事;双腮圆润,丹唇蓄艳,又是极性感的。这样的女子这样的生活,这样的夫妻这样的店,旁人难免多了许多好奇许多猜测。

    红鼻子老卢,青眼圈刘雨桦,蚊子腿梁一伟,三个男人,盯上了黄昏后太阳伞下的这位少妇。不坐里头,要坐骆依然的小方桌边。骆依然说你们自己拿凳子去。男人们也不觉服务不周,自己拿了凳子。叫了几个菜,红鼻子老卢叫骆依然撬开啤酒,骆依然叫老公开。刘雨桦说:“男人开酒,我们不喝。”骆依然说:“不喝就吃菜,我家什么都是老公做,我什么都不会做。”这当儿常子林已开了啤酒,进屋了。三个男人才注意了常子林:不足三十岁,头发茂密,眉眼里还有小年青的火花,比女主人至少要小三四岁;笑得时候,也是店小二一样谦和,不笑时,那眼神就像沉默的子弹。三个男人用眼神传递了一下紧张,赶忙又笑了,很有风度地叫骆依然也来一杯。骆依然笑笑,摇头。

    时间一长,三个男人更放肆了。红鼻子老卢伸手去桌底下,搭上了骆依然的腿。骆依然说:“老卢,是不是想吃红烧猪蹄——把你的手剁下!”声音不大,落地有声。红鼻子老卢瞧瞧屋里说:“开个玩笑开个玩笑!”惊动男主人,可能就不是玩笑了。

    三个男人还是来,但是动口不动手——不敢动。青眼圈刘雨桦问:“骆老板,你们晚上住哪儿?”骆依然指指屋里:“住上头。”原来就住隔板上,难怪店门口竖着一梯子,红鼻子老卢叹口气:“做小生意不容易的。”蚊子腿梁一伟说:“夫妻创业,共建家园哪。做小生意不容易的。”骆依然笑笑:“睡哪儿不是睡觉。”

    这天,三男人又带来了一个男人,奔驰黄有贵。黄有贵是某公司高层干部,是他们的朋友。奔驰黄有贵是开着奔驰轿车来的,给了骆依然一张名片,话没多说,只问她要了手机号码,说改日请赏光喝咖啡。骆依然说万分荣幸。另三个人面面相觑,那意思是别装正经了,我们拿不下,不信别人拿不下你。

    没几天,奔驰黄有贵真的叫骆依然去喝咖啡了。骆依然真的去了。黄有贵说,他们说你有资色,我不信,真是养在深闺人未识。你应该过有品位的生活。骆依然说,你打算给我品位?黄有贵说,直说吧,我喜欢你,要什么条件?骆依然说,你有什么条件?黄有贵说:三室一厅,一部好车,一年再给你十万,行吗?骆依然笑笑:黄总,谢谢你高看我。我要告诉你,这一切我都有过,而且比你说得要有品位得多,而且是在10年前……

    黄有贵“啊”了一声,听他们三个人说,你那个老公很……一般,怎么回事?

    骆依然说:“他也是住过监狱的,当过黑社会头头。我比他大几岁,他说我们还要论年龄吗?有些人一辈子就是一辈子,有些人一辈子过了别人几辈子的生活。我们什么都有过,也什么都会有。什么话也没有这几句话打动我,又轻又重,又远又近,不和他在一起好像没地方去了。”

    黄有贵笑起来,空洞洞的笑声:“对不起,骆依然,这实在是一个恶作剧。是他们叫我来试探你的。”

    骆依然也笑,笑得纯净:“黄总,我也是来试探你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也曾进过监狱。犯事前,你是公司老总,我是另一个公司的业务员,因为业务上的事我找过你,你帮了我大忙,我一直记着你……可惜,后来,我走上了岐路。黄总,你出狱后又混出来了,我佩服你。可是,一个人什么都想有就会什么都没有,你说是不是?”

    骆依然说话时,黄有贵不断地说“是吗是吗”,像在梦里。

    后来,黄有贵、红鼻子老卢、青眼圈刘雨桦和蚊子腿梁一伟他们四人在风云散聚了一次,桌子还是拼起来的。等菜全做好了,才开席,因为常子林也加入了。常子林喝多了,大着舌头说:“各位兄弟,你们不知道,别看依然什么都不会做,没有她,风云散早就散了。”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天嚣

赵长天

    风,像浪一样,梗着头向钢架房冲撞。钢架房,便发疟疾般地一阵阵战栗、摇晃,像是随时都要散架。

    渴!难忍难挨的渴,使人的思想退化得十分简单、十分原始。欲望,分解成最简单的元素:水!只要有一杯水,哪怕半杯,不,一口也好哇!

    空气失去了气体的性质,像液体,厚重而凝滞。粉尘,被风化成的极细小的砂粒,从昏天黑地的旷野钻入小屋,在人的五脏六腑间自由遨游。它无情地和人体争夺着仅有的一点水分。

    他躺着,喉头有梗阻感,他怀疑粉尘已经在食道结成硬块,会不会引起别的疾病,比如矽肺?但他懒得想下去。疾病的威胁,似乎已退得十分遥远。

    他闭上眼,调整头部姿势,让左耳朵不受任何阻碍,他左耳听力比右耳强。

    风声,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

    他仍然充满希望地倾听。

    基地首长一定牵挂着这支小试验队,但无能为力,这隔一百公里,运水车不能出动,直升机无法起飞,在狂虐的大自然面前,人暂时还只能居于屈辱的地位。

    他不想再费劲去听了。目前最明智的,也许就是进入半昏迷状态,减少消耗,最大限度地保存体力。

    于是,这间屋子,便沉入无生命状态……

    忽然,处于混沌状态的他,像被雷电击中,浑身一震。一种声音!他转过头,他相信左耳的听觉,没错,滤去风声、沙声、钢架呻吟声、铁皮震颤声,还有一种虽然微弱,却执着,并带节奏的敲击声。

    “有人敲门!”他喊起来。

    遭雷击了,都遭雷击了,一个个全从床上跳起,跌跌撞撞,竟全扑到门口。

    真真切切,有人敲门。谁?当然不可能是运水车,运水车会揿喇叭。微弱的敲门声已经明白无误地告诉大家:不是来救他们的天神,而是需要他们援救的弱者。

    人的生命力,也许是最尖端的科研项目,远比上天的导弹玄秘。如果破门而入的是一队救援大军,屋里这几个人准兴奋得瘫倒在地。而此刻,个个都象喝足了人参汤。

    “桌子上有资料没有?,当心被风卷出去!”

    “门别开得太大!”

    “找根棍子撑住!”

    每个人都找到了合适的位置,摆好了下死力的姿势。

    他朝后看看。“开啦! ”撤掉顶门柱,他慢慢移动门闩。

    门闩吱吱叫着,痛苦地撤离自己的岗位。当门终于脱离了销眼,那门,便呼地弹开来,紧接着,从门外滚进灰扑扑一团什么东西和打得脸生疼的砂砾石块,屋里刹时一片混乱,像回到神话中的史前状态。

    “快,关门!”他喊,却喊不出声,但不用喊,谁都调动了每个细胞的力量。

    门终于关上了,一伙人,都顺门板滑到地上,瘫成一堆稀泥。

    谁也不作声,谁也不想动,直到桌上亮起一盏暗淡的马灯,大家才记起滚进来的那团灰扑扑的东西。

    是个人,马灯就是这人点亮的,穿着战袍,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蒙语,他知道别人听不懂,所以不多说,便动手解皮口袋。

    西瓜!从皮口袋里滚出来,竟是大西瓜!绿生生,油津津,像是刚从藤上摘下,有一只还带着一片叶儿呢!

    戈壁滩有好西瓜,西瓜能一直吃到冬天,还不稀罕,稀罕的是现在,当一口水都成了奢饰品的时候,谁还敢想西瓜!

    蒙古族同胞利索地剖开西瓜,红红的枝叶,顺着刀把滴滴答答淌,馋人极了!

    应该是平生吃过的最甜最美的西瓜,但谁也说不出味来,谁都不知道,那几块西瓜是怎么落进肚子里去的。

    至于送西瓜人是怎么冲破风沙,奇迹般的来到这里,最终也没弄清,因为谁也听不懂蒙语,只好让它成为一个美好的谜,永久地留在记忆里。

(有删改)

阅读下面文段,完成下面小题。

    可是,我真爱北平。这个爱几乎是想说而说不出的。我爱我的母亲,怎样爱?

    我说不出。在我想做一件事讨她老人家喜欢的时候,我独自微微地笑着;在我想到她的健康而不放心的时候,我欲落泪。言语是不够表现我的心情的,只有独自微笑或落泪才足以把内心表达出来。我爱北平也近乎这个。夸奖这个古城的某一点是容易的,可是那就把北平看得太小了。我所爱的北平不是枝枝节节的一些什么,而是整个儿与我的心灵相黏合的一段历史,一大块地方,多少风景名胜,从雨后什刹海的蜻蜓一直到我梦里的玉泉山的塔影,都积凑到一块,每一细小的事件中有个我,我的每一思念中有个北平,只是说不出而已。

    (节选自老舍《想北平》)

    乙

    冬季日短,又是雪天,夜色早已笼罩了全市镇。人们都在灯下匆忙,但窗外很寂静。雪花落在积得厚厚的雪褥上面,听去似乎瑟瑟有声,使人更加感得沉寂。我独坐在发出黄光的菜油灯下,想,这百无聊赖的祥林嫂,被人们弃在尘芥堆中的,看得厌倦了的陈旧的玩物,先前还将形骸露在尘芥里,从活得有趣的人们看来,恐怕要怪讶她何以还要存在,现在总算被无常打扫得干干净净了。魂灵的有无,我不知道;然而在现世,则无聊生者不生,即使厌见者不见,为人为己,也还都不错。我静听着窗外似乎瑟瑟作响的雪花声,一面想,反而渐渐的舒畅起来。

    (选自《祝福》)

    丙

    荷塘的四面,远远近近,高高低低都是树,而杨柳最多。这些树将一片荷塘重重围住;只在小路一旁,漏着几段空隙,像是特为月光留下的。树色一例是阴阴的,乍看像一团烟雾;但杨柳的丰姿,便在烟雾里也辨得出。树梢上隐隐约约的是一带远山,只有些大意罢了。树缝里也漏着一两点路灯光,没精打采的,是渴睡人的眼。这时候最热闹的,要数树上的蝉声与水里的蛙声;但热闹是它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节选自朱自清《荷塘月色》)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每个夜晚都有星星

蓝鸿

    漆黑的夜,天空没有一丝光亮。

    又是一个没有星星的夜晚,喜欢抬头看天的刘斌有点悻悻然。

    电话响了。“喂,110吗?我的小店被人偷了一只松花蛋……”刘斌恨不得摔了电话机。

    来郊区派出所两个月了,入警时烈焰般激情燃烧的豪情壮志,被这些平凡琐碎的报警电话消耗得所剩无几。毕业于某公安大学刑事侦察专业的刘斌渴望成为一名刑警,在重案组施展才华,与犯罪分子斗智斗勇。没想到入警第一天,市局领导讲话,新警全部下基层锻炼。

    值班、巡逻、社区查访……作为新警的刘斌每个岗位都要去熟悉,可是哪个岗位都与他、设想的警察工作相差甚远。值班接警,刚开始还挺兴奋,然而电话里的警情不是菜市场打架,就是邻里纠纷;不是丢了小猫小狗,就是醉汉趴在马路边上……

    有个警情倒是让刘斌“紧张”了一回。那是一个晚上,突然接到报警,在龙泉小区河滩边发现一具女尸。在赶往现场的路上,刘斌回想了无数在影视和书本上看到的凶案情节,并摩拳擦掌地准备大干一场。警车刚开到河边,一个老头拦住警车,“警察同志,对不起让你们白跑一趟,黑灯瞎火的是我看错了,不知谁把塑料模特扔河里了。”

    无语!刘斌心中的热火刚被浇灭,另一把无名燥火却燃起来了。

    这夜,刘斌跟着老民警吴强巡逻。在郊区派出所,接的警情都是一堆鸡毛蒜皮,夜间巡逻又能巡出什么大案来?刘斌跟着巡逻了大半夜,脚也累了,心也乏了,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委屈在胸口堵着。抬头看看天,又看看吴强的背影,刘斌边走边想,如果做个警察一辈子都在这里练脚板,又有什么出息?

    真没劲!天空今夜依旧没有星星,刘斌心里起了褶子。

    有一天,内勤让刘斌一起整理单位大练兵台账。翻到一份简历时,刘斌的眼睛都直了:吴强,海军陆战队出身,参加过两次维和任务,曾四次任职外交武官,拥有特种驾驶证(可驾驶所有的车辆及部分潜艇、飞机),正营级转业,现任巡逻组民警……

    太牛了!刘斌眼前满是星星。

    足足愣了半个多小时,刘斌才缓过神来。

    当初对吴强的印象,就是一名老实本分的普通民警,年过五旬,不善言谈,做事情一丝不苟,巡逻时辖区内一个死角也不肯放过,登记台账时,一点细枝末节都要记得清清楚楚。看着这份简历,刘斌十分惊诧,一个经历如此传奇的人物,怎么会心甘情愿地从事如此乏味琐碎的工作?

    再见到吴强,刘斌的那一声“师傅”里,有了含金量非常高的敬意。

    这天晚上,又是跟着吴强夜间巡逻,刘斌好几次差点想把心里的疑问说出来,却又怕唐突了心目中的英雄。夜深人静,巡逻了大半夜的刘斌倚靠在电线杆上稍作休息。他抬头望了望天空,感叹道:“都说在城市里看不到星星,想不到在这乡下也看不到星星了。”

    吴强从口袋里掏出一粒花生米扔进嘴里,这是他夜间巡逻的习惯,肺部开过刀不能抽烟,吃花生米既解乏又顶饿。“其实,每个夜晚都有星星,不管人们看不看得到,它们都在那里。”

    抬眼望去,吴强警帽上的警徽在夜色中闪着一抹亮光,刘斌心里动了一下。

    刘斌去市局参加封闭式业务培训,一个月后回派出所,听到了吴强受伤住院的消息。

    一天凌晨,吴强带队巡逻时接到电台通知,一名抢劫嫌疑人从市区一路逃往郊区,吴强和队员们一路追踪,在一条小河边截住了嫌疑人。嫌疑人见无路可逃,拔出匕首威胁,吴强见状迅速扑上去,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搏斗,嫌疑人在挣扎中用匕首刺中了吴强的腰部。

    所里要给吴强申报个人三等功,吴强推辞不让。在派出所晨务会上,伤势刚好就来上班的吴强说:“这个成绩不是我个人的,没有社区警组的人口信息快速收集,没有打击警组对嫌疑人的迅速有效处置,我们夜间巡逻组不可能有这样的成绩。警察是一个有着精细分工的整体,国家和人民的权益由这个整体来维护,如果要说英雄,每个警察都是英雄……”

    夜深了,大地在舒缓地呼吸,刘斌巡逻在寂静的街道上,淡淡的月光照亮了头顶的警徽。

    今晚的星星真漂亮,天上的与地上的相互辉映。刘斌心中重新燃起了一团热火,更加纯粹,也更加从容。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文本一:

黄河

周立波

二十一日,部队陆续到了黄河边上。这就是历代诗人最爱歌颂的黄河,这就是音乐家冼星海同志在《黄河大合唱》里谱出了澎湃之声的黄河。

万道灿烂的阳光之下,黄河里面的无数冰雪的团块射出明亮的反光。这些冰雪的大块,浮泛在黄浊的水浪里,迅急地奔流。它们互相冲击着,发出嚓嚓的声音。

等待渡河的时候,我到镇上去找开水喝,和老百姓聊天。他们说,原先这里的房子要多些。日本兵几次打到了河东,毁了这里好多民房。依靠八路军英勇的守卫,日本兵从来没有渡过河来。我们和日本兵只隔一条水,但是陕甘宁边区始终是一块干净的土地,从来没有被日寇践踏。今天正在渡河东去的王震将军的部队里,就有好多保卫黄河的英雄。

我们挨次下了船。每船水手十一人,船一解缆,水手使劲地荡桨,大声地呼喊。那是一种粗犷的吼声,声音那么大,竟至超越了风声和波浪冲激船头的声音。到了中流,船不停地起落,并且一直往下流。水手们使尽力量摇桨,使尽一切力量呼吼。这是人和自然斗争的雄伟的场面。河风吹着,我们穿着大衣,还冷得发颤,水手们只穿着单衣,脸上的汗竟像雨点一样滴落。

到了河东的沙滩上,王首道同志站在那里遥望着河西,有一刻钟之久不肯走开。我们已经离开陕甘宁边区了。王震同志还没有过来。他正在西岸指挥队伍,分拨船只。

我们沿着黄河走了十里路,才转入东边的山路。在河边看见的第一间房子的砖墙上,写着“时刻准备反扫荡,坚决保卫抗日民主根据地”。我记起了早晨在螅蜊峪看见有一堵墙上写着:“展开赵占魁运动,发展手工业”。隔一条黄河,一边是生产运动,一边是对敌斗争。

在河边。我们碰见了两个农民。他们都穿着蓝布棉衣和白布棉裤,头上挽着干净的白毛巾。其中一位提着一个大型手榴弹,另外一位腰间插着一支土造的手枪。这是民兵。提着大手榴弹的小伙子,仔细打量了我们的制服和武器,小声地对同伴说:“咱们的人。”我们要他们带路,他们十分高兴地走在前面,并且告诉我们,这里是临南县界。这里的民兵都会使用地雷,每个村庄的大路和小路都挖了雷坑。敌人一出来,地雷就埋好。我们经过的村庄,果然到处有雷坑。民兵送了我们十来里路,我们怕走得远了,耽误了他们自己的事情,请他们回去。但不料他们回去以后,我们碰到了一点麻烦。

我们经过一个名叫马塔的山村时,突然被一群孩子包围了。他们手执红缨枪,不让我们走,索看路条。我们说:“咱们是八路军,从河西来的,没有带路条。”一个为首的孩子说:“你们是八路军,咱们欢迎,可是八路军也得有路条。”我们又告诉他:“你们的民兵哥儿还送了我们一程,刚走。”他说:“咱不管,只要路条看一看。”我们被阻拦着,幸亏村里出来一个人,问什么事,知道我们是从河西来的八路军以后,他叫孩子们赶快让开路,让我们前进。

一路上,我们赞赏着村民组织的严密,有着这样的人民组织的地方,敌人是不容易逞凶的。

我们走了五十五里路,到了临南县府所在地刘家会。县政府把镇上最好的房子腾出来,让给我们住。晚上,睡在炕上,我们谈起了今天在黄河岸上发生的一件事情——

张米贵是一大队的战士,参加八路军已经有七年。他母亲听说儿子要经过家门,就拄着一根拐杖,来到黄河边上,等了三天,真就看见儿子了。她只是流眼泪,说不出话来。张米贵抱着枪伴着她坐了一会儿,要她好好地保重,并且说,自己会很快地回家。最后,他站起来说:“打日本兵,打那些反动派,是大事。娘,你回去吧。”于是,他赶快走开,怕她看见自己的眼睛。

就是这样,他别了母亲,赶上队伍,把一切经过报告了班长。从家门经过,他没有回家。

(节选自《南下记》)

文本二:

小品文很小,人家或以为它只配供人消遣,不能载道。我则以为除供人消遣外,还须载道,其寿命才能长久。不过道也有一个分别。假如我说:“立天之道,曰阴与阳;立地之道,曰柔与刚;立人之道,曰仁与义。”这未免太艰深了。小品文所载之道,应该是众人易于明白的道理。世间有不少长篇大论,因其太长太大,只有以读文章为职业的人才有工夫去读它。又因其说理复杂曲折,也只有以读文章为职业的人才能读得懂。很好的小品文,就形式说,第一个原则,当为短小。近来,常见一些小品文,其开张白往往占一两百字,太不经济。不过经济之极,也足以使小品文丧失其文章之“文”。小品文毕竟是“文”章。虽极短小,内部仍可以有严密的组织,仍可以有起承转合。一句抽象之道理,可以写三两句具体之说明,正面说了,还可以说反面。总而言之,小品虽经济,然而是“文”章。

(节选自周谷城《泛说小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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