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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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上海市徐汇区2018-2019学年高一上期语文期末考试试卷

阅读《合欢树》节选,完成小题。

    ①十岁那年,我在一次作文比赛中得了第一。母亲那时候还年轻,急着跟我说她自己,说她小时候的作文做得还要好,老师甚至不相信那么好的文章会是她写的。“老师找到家来问,是不是家里的大人帮了忙。我那时可能还不到十岁呢。”我听得扫兴,故意笑:“可能?什么叫可能还不到?”她就解释。我装作根本不再注意她的话,对着墙打乒乓球,把她气得够呛。不过我承认她聪明,承认她是世界上长得最好看的女的。她正给自己做一条蓝地白花的裙子

    ②二十岁,我的两条腿残废了。除去给人家画彩蛋,我想我还应该再干点别的事,先后改变了几次主意,最后想学写作。母亲那时已不年轻,为了我的腿,她头上开始有了白发。医院已经明确表示,我的病情目前没办法治。母亲的全副心思却还放在给我治病上,到处找大夫,打听偏方,花很多钱,她倒总能找来些稀奇古怪的药,让我吃,让我喝,或者是洗、敷、熏、灸。“别浪费时间啦!根本没用!”我说,我一心只想着写小说,仿佛那东西能把残废人救出困境,“再试一回,不试你怎么知道会没用?”她说,每一回都虔诚地抱着希望。然而对我的腿,有多少回希望就有多少回失望。最后一回,我的胯上被熏成烫伤。医院的大夫说,这实在太悬了,对于瘫痪病人,这差不多是要命的事。我倒没太害怕,心想死了也好,死了倒痛快。母亲惊惶了几个月,昼夜守着我,一换药就说:“怎么会烫了呢?我还直留神呀!”幸亏伤口好起来,不然她非疯了不可。

    ③后来她发现我在写小说。她跟我说:“那就好好写吧。”我听出来,她对治好我的腿也终于绝望。“我年轻的时候也最喜欢文学,”她说,“跟你现在差不多大的时候,我也想过搞写作,”她说,“你小时候的作文不是得过第一?”她提醒我说。我们俩都尽力把我的腿忘掉。她到处去给我借书,顶着雨或冒了雪推我去看电影,像过去给我找大夫,打听偏方那样,抱了希望。

    ④三十岁时,我的第一篇小说发表了,母亲却已不在人世。过了几年,我的另一篇小说又侥幸获奖,母亲已经离开我整整七年。

(1)、    第①段画线句的作用是
(2)、分析下面句中加下划线词的意味。

①母亲的全副心思还放在给我治病上。

仿佛那东西能把残废人救出困境。

(3)、结合以上选文,分析作者这样组材的意图。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渐渐消散的炊烟

    老了。这是老木最近的发现。

    慢慢地,就没了热度,还怕冷,把云彩当衣服裹在身上。还没了力气,直往西山里坠。老木挤巴几下眼睛,定定神,继续往山凹里望。

    记得还是放牛娃的时候,也喜欢坐在这块大石头上,往山凹里望。那片竹林里,是二蛋、毛哥和三顺的家。那长有一大团雪白梨花的梨树后面,是瞎眼奶奶家,眼睛虽瞎着,却灵醒得很,还没靠近梨树呢,就戳着棍子叫骂开了,龟孙子,又磨牙了吗。但真到梨子大了熟了,每家每户的娃,人手一个是棍打不动的。那是小琴的家,她的笑声最好听。那是黑妹家的两间茅草屋,她家最穷,她也最不讨人喜欢。

    老木闭着眼都能指出各家的位置。小时候,老木还和伙伴玩过这样的游戏,就是根据各家屋顶上冒出来的炊烟,猜各家在烧什么好吃的东西。老木是赢得最多的,也正是这一点,让伙伴们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老木笑了,露出豁了牙的嘴。其实那算不上什么秘密的。那时候,没有哪家有大鱼大肉吃,除了玉米、南瓜和山芋,其他的就是想吃也吃不上。谁家种了什么东西,什么东西种得多,哪天又收获了什么,在村子里窜上窜下的老木能不知道吗?鼻子长,才是老木的神通。

    可如今不行了,那些像树林一样密的炊烟呢?怎么就不见了?二蛋的儿子是包工头,在城里买了房子,把二蛋老两口给接走了;黑妹考上了大学,据说当了官,早就把家给搬到了省城;瞎眼奶奶的儿子媳妇和孙子孙媳妇都在外打工,那一树梨子早就没人管了;三顺家的小子是最迟去打工的,据说也混得不错,一家人都带出去不说,连山场和田地都不要了。

    一个个乡里乡亲,都只剩下印象了,而且越来越模糊。每次走过已经不再有人居住的老宅,老木都会站上半天,总感觉门会突然打开,会有人笑嘻嘻地走出来,叫老木进去坐坐,喝口水,唠上一时半会。可除了一刻不离跟随自己的阿黄,什么也没有。总是阿黄的几声叫,把老木给唤醒,滞重的脚步才继续缓慢挪动。

    汪,汪,汪。阿黄在叫了,有气无力的,就在身边。以前的阿黄可不是这样。记得儿子媳妇才出门那会,有老伴陪着,倒没感觉什么。地种着,田耕着,孙儿孙女带着,照样其乐融融,只是多受些累,但老木心里踏实。一场病,把老伴给送到了山上,再也不回来了。儿子媳妇要老木一起出门,说一家人在一起放心,可老木不愿意。

    老木舍不下那几间土屋,只有在那屋里,身心才舒坦;舍不下田地里用汗水浸泡的庄稼,那也是儿女呀,是自己的根;舍不下屋对面山上孤零零的老伴,谁去给她清除坟头上的杂草。

    阿黄是老伴走后的第三天头上出现的。瘦得皮包骨头,一身的瘌子,是老木治好了它的病,然后收养了它,从此形影不离。老木到哪,阿黄一准到哪,听到阿黄的叫声,老木才踏实。可阿黄的皮也塌拉下来了,越发灰暗,声音早没了洪亮,以前一叫就是高亢的连声,现在成了短促沉闷的一下一下了。

    柿子树后面,有炊烟升起来了,若隐若现,淡淡的白。老木来劲了,仔细地瞅。老木站起身来,想看清楚,到底是哪一家。老木成木桩了,好半天才跌坐回冰冷的石头,那是李家的女儿在给她娘做“三七”,根本就不是什么炊烟。

    想到李家嫂子的过世,老木又添了心事。全庄子的人都来了,还站不满一堂屋。最关键的,是没几个能做事的人。一个个佝腰驼背,稍微出点力,就动弹不了了。该走的程序省了大半,将就着才把人送上了山,抬棺的本家老二还闪了腰。

    等自己老了的时候,儿子媳妇又到哪张罗帮忙的人呢?听说城里都是火化,以前老木一听到火化就动气。人活一辈子吃苦受累也就罢了,死了连个全尸都没有,造孽呀。可现在老木不这样想了,人死了,还知道什么呢,能肥几棵庄稼也算是做了好事。烧就烧吧,总比没人料理要好。

    山凹里终于有炊烟袅袅地升起来了,甚至没有老木抽的烟锅里的烟浓厚,就那么稀稀落落着,不用风,转眼即逝。阿黄也沉默了,一双浑浊的老眼默默地望,老木也是,直到暮色像沉重的幕布,缓缓合拢……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的小题。

父亲的树

陈忠实

    又有两个多月没有回原下的老家了。终于有了回家的机会,也有了回家的轻松,更兼着昨夜一阵小雨,把燥热浮尘洗净,也把自己都记不清的烦扰洗去。

    进门放下挎包,先蹲到院子拔草。这是我近年间每次回到原下老家的必修课。或者说,每次回家事由里不可或缺的一条,春天夏天拔除院子里的杂草,给自栽的枣树柿树和花草浇水;秋末扫落叶,冬天铲除积雪,每一回都弄得满身汗水灰尘,手染满草的绿汁。温习少年时期割草以及后来从事农活儿的感受,常常获得一种单纯和坦然。

    前院的草已铺盖了砖地,无疑都是从砖缝里冒出来的。两月前回家已拔得干干净净,现在又罩满了。我的哥哥进门来,也顺势蹲下拔草,和我间间断断说着家里无关紧要的话。我们兄弟向来就是这样,见面没有夸张的语言行为,也没有亲热的动作,平平淡淡里甚至会让人产生其他猜想,其实大半生里连一句伤害的话从来都没有说过,更谈不到脸红脖子粗的事了。世间兄弟姊妹有种种相处的方式,我们却是于不自觉里形成这种习惯性的状态。说话间不觉拔完了草,之后便坐在雨篷下说闲话,想到什么人什么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从雨篷下透过围墙上方往外望去,大门外场塄上的椿树直撑到天空。记不清谁先说到这棵树,是说这椿树当属村子里现存的少数几棵最大的树,却引发了我的记忆,当即脱口而出,这是咱爸栽的树。

我便说起这棵椿树的由来。大约是在“三年困难”中最困难的一年,我正上高中,周日回到家,父亲在生产队出早工回来,肩上扛着镢头,手里攥着一株小树苗。我在门口看见,搭眼就认出是一株椿树苗子。坡地里这种野生的椿树苗子到处都有,那时椿树结的荚角随风飘落,在有水分的土壤里萌芽生根,一年就可以长到半人高的树秧子。这种树秧如长在梯田塄坎的草丛中,又有幸不被砍去当柴烧,就可能长成一棵大椿树;如若生长在坡地梯田里,肯定会被连根挖除晒干当作好柴火,怕其占地影响麦子生长。父亲手里攥着的这根椿树苗子是一个幸运者,它遇到父亲,不是被扔在门前的场地上晒干了当柴烧,而是要郑重地栽植,正经当作一棵望其成材的树,进入郑重的保护禁区。

    我对父亲的一个尤为突出的记忆,就是他一生爱栽树。他是个农民,除了农作本职外,业余爱好就是栽树。我家在河川的几块水地,地头的水渠沿上都长着一排小叶杨树。地头的水渠里大半年都流淌着从灞河里引来的自流水,杨树柳树得了沃土好水的滋养,迎着风如手提般长粗长高。我的父亲还指望着在地头渠沿培植的这些杨树,能补贴家用,能供给哥和我的学杂费用。

我在每个夏天的周日从学校回到家中,便要给父亲的那棵椿树秧子浇一桶水。这树秧长得很好,新发出的嫩枝竟然比原来的杆子还粗,肯定是水肥充足的缘由。这椿树就一直长着,直到现在。每隔一段时日抽空回到老家,到门口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棵椿树,父亲就站在我的眼前,树下或门口;我便没有任何孤独空虚,没有任何烦恼……

    现在,在祖居的宅院里,两个年过花甲的兄弟,坐在雨蓬下,不说官场商场,不议谁肥谁瘦,却与无意中很自然地说起父亲的两棵树。父亲去世已经二十五年,他经手盖的厦屋和承继的祖宗的老房都因朽木蚀瓦而难以为继,被我们拆掉换盖成水泥楼板的新房子,只留下他亲手栽的两棵树还勃勃生机,一棵满枝尖锐硬刺的皂荚树,守护着祖宗的坟墓园,一棵期望成材做门窗的椿树,成为一种心灵的感应的象征,撑立在家院门口,也撑立在儿子们的心里。

    每到农历六月,麦收之后的暑天酷热,这椿树便放出一种令人停留贪吸的清香花味,满枝上都绣集着一团团比米粒稍大的白花儿,招得半天蜜蜂,从清早直到天黑都嗡嗡嘤嘤的一片蜂鸣,把一片祥和轻柔的吟唱撒向村庄,也把清香的花味弥漫到整个村庄的街道和屋院。每年都在有机缘回老家时闻到椿树花开的清香,陶醉一番,回味一回,温习一回父亲。今年却因这事那事把花期错过了,便想,明年一定要赶在椿树花开的时日回到乡下,弥补今年的亏空和缺欠。那是父亲留给这个世界也留给我的椿树,以及花的清香。

(选自《陈忠实自选散文集》,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昔日之光

夏笳

    在熙熙攘攘的车站广场,我突然看见一幅脸部特写照片从大屏幕上闪过。那是一张老态尽现的面孔:深褐色的、布满各色斑点的皮肤,像是某种风干的兽皮皱缩在一起: 眼窝、嘴角、面颊,连同太阳穴都深深凹陷下去;从微微张开一道缝的眼眶中,几乎看不到什么光亮,也很难辨识出表情。

    我呆呆地停下脚步站住。那是奶奶,我认得出,却又与记忆中的样子如此不同。我掐着手指算了很久才算出,奶奶今年应该是106岁了。

    屏幕上依旧闪动着一张又一张面孔,配以字幕和解说词:抗战胜利80周年,最后的老兵,国家荣誉奖章……于我而言,这些数字、地点与事件总显得些许陌生,仿佛一 张过于庞大繁复的蛛网,向历史纵深处无边无际地蔓延。我读到这些字句时从来不会想起奶奶,不会想到那个从路边小贩推车上购买拐枣的老太太,是地主家的小姐,是一位将军。

    我买了一张车票,坐上高铁回老家。

    车厢里孩子的哭闹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我按下座位旁边的按钮,几道薄薄的光幕从上方落下,将我包围其中。我在光幕上轻敲几下,寻找关于奶奶的资料。文字和图片一段段在光幕上流淌,奶奶这一生的故事都随时间之河顺流而下。资料五花八门,甚至还有一篇小学生作文,题目是“写给爷爷奶奶的一封信”。我费力辨认那些歪七扭八的字迹,突然意识到这篇作文正是我自己写的。

    继而,我看到了自己多年前的一份写作提纲: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年迈的奶奶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打盹。梦中她告诉战友们,战争已胜利,他们期盼的那种和平生活已经来临;她绘声绘色地描述那些不可思议的新奇玩意儿——高楼、高铁、无人飞机、小汽车……或许是因为内心深处的胆怯吧,我怕自己无法设身处地体认奶奶经历过的那些岁月,也无力把握那些过于宏大的历史图景,能够把握的只有距离我最切近的生活场景,譬如奶奶颤巍巍行走的步态和苍老的容颜,譬如院里的葡萄架,譬如拐枣在舌尖黏稠的甜味。

    光幕上出现一扇漆黑的大门,门上有一块匾额,上面写着“老兵不朽”四个大字。这是一个网上纪念墓园。伸手推门,我慢慢向墓碑中间走去,耳边依稀传来风声和鸟鸣。我面对其中一座墓碑,伸手轻触上面的照片。一个老人的影像浮现出来,他是我的爷爷,穿着绿军装,戴着军帽,胸前挂着各色勋章。

    “今年是哪一年啦?”“是2025年。”“你奶奶还好吧?”“很好。”“孩子,我给你讲讲我们那时候的事吧。”

    我点点头,老人便用他浓重的口音慢慢讲起来。给我讲奶奶怎样离家出走,怎样昼行夜宿,怎样摇着小船去海上截击敌寇,怎样踏上漫漫长路奔赴战场。爷爷的讲述让我把这些故事和奶奶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让我再次想起了奶奶。在许多年前的许多个夏夜,在后院的葡萄架下,这些故事奶奶给我讲过多次,我总是一边听一边忍不住走神, 一会儿数天上的星星,一会儿留意墙角的蟋蟀,不知不觉就歪在椅子里睡着了。夜风微凉,奶奶的故事像露水一样在花叶上凝聚,一颗一颗渗入大地深处。

    一个声音渺渺地从远方传来。“旅客朋友们,列车就要到站了……”我深深鞠躬, 向爷爷告别。

    “走好,孩子,别忘了我们。”

    我撤去光幕,车厢内的喧哗又再度涌来。邻座哭闹的小男孩已蜷缩在奶奶怀中睡作一团。这样一个宁静的、晴空万里的好日子,阳光透过车窗照在孩子脸上,他密匝匝的睫毛忽闪着,肉嘟嘟的嘴唇像初生的嫩芽般圆润。这幅画面不知为什么竟让我想要落泪。

    推门进屋时,我看见奶奶正在轮椅中打盹,脑袋沉甸甸地垂向一侧,透过白发露出稀疏的头皮。

    轮椅侧面的袋子里插着几份报纸,还有那个我送她的套着粉色塑胶壳的平板电脑。 平板电脑循环播放着几幅画面:一幅黑白的画面,画上是一男一女两个青年站在一棵大树下,相视而笑,风吹树影,洒落满地光斑。指尖滑动,下一幅图是一群青年围坐桌旁,面前摆着茶缸纸笔,做学习讨论状。再下一幅图上有垂柳依依,还有一对青年夫妇带着三个小孩站立在湖边。

    忽然我明白了:奶奶一定是用“昔日之光”图片处理软件将平板电脑里存的旧照片处理过了。原来她现在终日凝望的,正是这些短暂却永恒的片刻。

    我低下头,把脸埋在手里,眼泪顺着指缝不断往外淌。擦干眼泪抬头时,我看见奶奶正望着我。

    她苍老的脸上绽放出微笑,那笑容就像小孩子一样天真烂漫。

(摘自《光明日报》,有删改)

阅读下列节选的文段,完成下面小题。

    话说林黛玉与宝玉角口后,也自后悔,但又无去就他之理,因此日夜闷闷,如有所失。紫鹃度其意,乃劝道:“若论前日之事,竟是姑娘太浮躁了些。别人不知宝玉那脾气,难道咱们也不知道的。为那玉也不是闹了一遭两遭了。"黛玉啐道:“你倒来替人派我的不是。我怎么浮躁了?"紫鹃笑道:“好好的,为什么又剪了那穗子?岂不是宝玉只有三分不是,姑娘倒有七分不是。我看他素日在姑娘身上就好,皆因姑娘小性儿,常要歪派他,才这么样。”

    林黛玉正欲答话,只听院外叫门。紫鹃听了一听,笑道:“这是宝玉的声音,想必是来赔不是来了。"林黛玉听了道:“不许开门!"紫鹃道:“姑娘又不是了。这么热天毒日头地下,晒坏了他如何使得呢!"口里说着,便出去开门,果然是宝玉。一面让他进来,一面笑道:“我只当是宝二爷再不上我们这门了,谁知这会子又来了。"宝玉笑道:“你们把极小的事倒说大了。好好的为什么不来?我便死了,魂也要一日来一百遭。妹妹可大好了?"紫鹃道:“身上病好了,只是心里气不大好。"宝玉笑道:“我晓得有什么气。"一面说着,一面进来,只见林黛玉又在床上哭。

    那林黛玉本不曾哭,听见宝玉来,由不得伤了心,止不住滚下泪来。宝玉笑着走近床来,道:“妹妹身上可大好了?"林黛玉只顾拭泪,并不答应。宝玉因便挨在床沿上坐了,一面笑道:“我知道妹妹不恼我。但只是我不来,叫旁人看着,倒象是咱们又拌了嘴的似的。若等他们来劝咱们,那时节岂不咱们倒觉生分了?不如这会子,你要打要骂,凭着你怎么样,千万别不理我。"说着,又把"好妹妹"叫了几万声。林黛玉心里原是再不理宝玉的,这会子见宝玉说别叫人知道他们拌了嘴就生分了似的这一句话,又可见得比人原亲近,因又撑不住哭道:“你也不用哄我。从今以后,我也不敢亲近二爷,二爷也全当我去了。"宝玉听了笑道:“你往那去呢?"林黛玉道:“我回家去。"宝玉笑道:“我跟了你去。"林黛玉道:“我死了。"宝玉道:“你死了,我做和尚!"林黛玉一闻此言,登时将脸放下来,问道:“想是你要死了,胡说的是什么!你家倒有几个亲姐姐亲妹妹呢,明儿都死了,你几个身子去作和尚?明儿我倒把这话告诉别人去评评。”

    宝玉自知这话说的造次了,后悔不来,登时脸上红胀起来,低着头不敢则一声。幸而屋里没人。林黛玉直瞪瞪的瞅了他半天,气的一声儿也说不出来。见宝玉憋的脸上紫胀,便咬着牙用指头狠命的在他额颅上戳了一下,哼了一声,咬牙说道:“你这——"刚说了两个字,便又叹了一口气,仍拿起手帕子来檫眼泪。宝玉心里原有无限的心事,又兼说错了话,正自后悔,又见黛玉戳他一下,要说又说不出来,自叹自泣,因此自己也有所感,不觉滚下泪来。要用帕子揩拭,不想又忘了带来,便用衫袖去檫。林黛玉虽然哭着,却一眼看见了,见他穿着簇新藕合纱衫,竟去拭泪,便一面自己拭着泪,一面回身将枕边搭的一方绡帕子拿起来,向宝玉怀里一摔,一语不发,仍掩面自泣。宝玉见他摔了帕子来,忙接住拭了泪,又挨近前些,伸手拉了林黛玉一只手,笑道:“我的五脏都碎了,你还只是哭。走罢,我同你往老太太跟前去。"林黛玉将手一摔道:“谁同你拉拉扯扯的。一天大似一天的,还这么涎皮赖脸的,连个道理也不知道。”

    一句没说完,只听喊道:“好了!"宝林二人不防,都唬了一跳,回头看时,只见凤姐儿跳了进来,笑道:“老太太在那里抱怨天抱怨地,只叫我来瞧瞧你们好了没有。我说不用瞧,过不了三天,他们自己就好了。老太太骂我,说我懒。我来了,果然应了我的话了。也没见你们两个人有些什么可拌的,三日好了,两日恼了,越大越成了孩子了!有这会子拉着手哭的,昨儿为什么又成了乌眼鸡呢!还不跟我走,到老太太跟前,叫老人家也放些心。"说着拉了林黛玉就走。林黛玉回头叫丫头们,一个也没有。凤姐道:“又叫他们作什么,有我伏侍你呢。"一面说,一面拉了就走。宝玉在后面跟着出了园门。到了贾母跟前,凤姐笑道:“我说他们不用人费心,自己就会好的。老祖宗不信,一定叫我去说合。我及至到那里要说合,谁知两个人倒在一处对赔不是了。对笑对诉,倒象“黄鹰抓住了鹞子的脚”,两个都扣了环了,那里还要人去说合。"说的满屋里都笑起来。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守住文化的私人性

顾土

    ①在我小的时候,文化的余绪尚存。我经常看见父亲持箫,母亲吹笛,声声相和,在月光下打发闲暇,舒解心怀。我也见到许多长辈,或琴或筝,一艺在手,不时吹拉弹拨。记得邻居中有一位是曾国藩的后人,父执中有一位在旗 , 擅胡琴,他们二人每周必填词唱和,你来我往,一概楷书。那位姓曾的邻居曾经让我欣赏过她的词作,大约有好几千首,旗人作古后,她便痛付丙丁

    ②读书仍是那个时代私人占有的最大文化,无论藏书还是阅读,都是私人的事情。关起门来,湖一壶茶,或正襟危坐或歪倚斜靠,读上一本好书,欣赏一天的新书,是莫大的享乐。

③那时,书法也是老一代人私人生活的必需。他们多数不算书法家,但写出来的字大都摆得出去,虽然没有自成一格,或颜或柳或赵,兼着一点隶书魏碑的底子,但透出那么一股文化的气息。诗词楹联也是很多人咏志抒情交往的渠道,读起来你就明白,合辙押韵工对是他们文脉里的根基。

    ④更早以前,诗琴书画乃至治印,都是我们的古人,尤其是有文化的士子必备的人生才艺,一不为了演出,二非炫耀,三没想到牟利,多数人纯粹是在私人空间里表达情绪而已。俞伯牙鼓琴,高山流水,为的是知音钟子期;嵇叔夜一曲《广陵散》,是自己受刑前的绝响;翻开唐诗,大量的也是私人间的送别、赠与、酬和。古人另外还有个习惯,就是写笔记,记人记事,考据辨正,加上琐闻杂姐。写笔记无关著述,无非消闲造日而已。清代纪晓岚曾说:“景薄桑榆,精神日减,无复著书之志,惟时作杂记,聊以消闲。”诛、铭、挽联一类相对来说带有公布意味的文字,古人自我欣赏的成分其实也很重,何况大多写过后根本没有机会示人,纯粹是那时的“抽屉文学”。曾国藩就喜好给别人写挽联,还特别乐意人家在世的时候提前写就,当然不敢出示,只作为自己的雅癖,还有点“缺德”。

    ⑤前人的诗词书画印谱笔记刊印的也不少,多为自我把玩、自得其乐、自存留念,也赠与亲朋好友、师长同年,志在酬唱,意在交游。当然也有因此出了名的,也有赚钱赢利的,尤其是近代诞生了报刊、画廊、博物馆,刊布日见其多,但作为职业的还是风毛麟角,也没多少人当这是专业,绝大多数人依然视此为私人空间。直到上个世纪下半叶,旧时代培育起来的人纷纷谢世,诗琴书画的个人传统日益没落,艺术内涵也渐趋衰微。至于笔记,好像五十多年前已近匿迹。

    ⑥从前,只要读过书的人都具备起码的知识功底,诗写得再不济,也合乎基本的格律,也知道用典也明白骄偶也清楚哪里用了拗句,更分得出雅与俗;字写得再不成书法,也有笔力和规则,修养之气溢于一笔一画之中,规范之心聚敛于起承转合之内。这种标准也使他们轻易不敢将私人的事情贸然张扬,羞耻之心、畏惧之心、仰承之心,令他们更乐于隐藏回避,钟情于文化的私下把玩。

    ⑦如今,文化的私人性是否依然存在,我很怀疑。

    ⑧读书已经不再是私人的事情,有人偏好替别人开列书单,而更多的人必须依靠别人指引,倚赖市场烘托,才明白该读什么书,才知道应如何读书。网上处处充斥着读了一半或者尚未开卷或者干脆根本没读懂就已经急于发表的见解。

    ⑨尽管艺术成了热门,但无论是否职业演员,凡是会一门技艺的,都在拼命考级,一级一级攀升,而且个个喜欢比赛,人人爱好出头,曝光似乎才是最终的目的。艺术不再是私人的文化享受和情绪排遣,却成了炫耀、上镜、晋升的工具。

⑩书画当今并不冷清,尤其书法简直还有泛滥之势,可是,当众挥毫、以字逐利、四处题写再加办展览、出挂历、上报刊,才是写字绘画的终极目标。梁实秋曾经描绘过他那个时代已经出现的两种人,一是写字的,一是办画展的。他说:“写字的人有瘾,瘾大了就非要替人写字不可。看着人家的白扇面,就觉得上面缺点什么,至少也应该有精气神三个字。相传有人爱写字,尤其是爱写扇面,后来腿坏,以至无字可写;人问其故,原来是大家见了他就跑,他追赶不上了。”他还说:“我参观画展,常常感觉悲哀,大抵一个人不到山穷水尽的时候,不肯把他所能得到的友谊一下子透支净尽,所以也就不会轻易开画展。”如今,写字的人早无扇面可写,但在马路上、书面上、纪念仪式上题辞成了嗜好;开画展的人还特别走俏,不必透支,趋之若鹜的非常多。因为这两种人的本事往往在书画之外。

    ⑪诗词似乎也不萧条,虽然更像顺口溜,还不如二人转,一看就是数来宝的根底,但是还是有很多人不甘藏拙,非要见诸报端、刊印成册、借此炫示才罢休。

    ⑫大概是历次运动的熏陶,什么大字报、批判稿、决心书、思想汇报,都要摆出来当众表演,以示忠心,结果养成了不知文化羞耻的习惯。以后,市场经济的猛然来临,已被严重损伤的文化涵养使人面对物质利益和巨大的传播效应时根本不知如何自持,以为什么东西都可以亮出来叫卖,什么内瓢都可以袒露出来与人争输赢。社会环境也为文化的全然裸露推波助澜,舆论更是为文化的公然贩卖喊好叫价,任何文化终于因为失去审视标准失去环境制约失去舆论规范而一律成了经营的道具。

    ⑬文化一旦失去了私人性,自我修养的作用也就丧失,自我愉悦的目的也随之废弃,而修身养性原本是文化对人的最大益处,赏心悦目原本是文化对心智的最有力的启迪。我不知道,当文化只剩下公开的社会性时,还算不算文化?或许只是行政的工具,或许只是产业的一份子,或许只是公共场合的装饰品。

    ⑭文化,我总以为应该守住一点私人性,不然,就不是文化!

【注释】①在旗:隶属旗籍。②付丙丁:古以天干配五行,丙、丁属火,因称用火焚毁为“付丙丁”。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文本一:

芦花荡

孙犁

夜晚,敌人从炮楼的小窗子里,呆望着这阴森黑暗的大苇塘,天空的星星也像浸在水里,而且要滴落下来的样子,到这样的深夜,苇塘里才有水鸟飞动和唱歌的声音,白天它们是紧紧藏到窝里躲避炮火去了。苇子还是那么狠狠地往上钻,目标好像就是天上。

敌人监视着苇塘。他们提防有人给苇塘里的人送来柴米,也提防里面的队伍会跑了出去。可是假如是月明风清的夜晚,人们的眼再尖利一些,就可以看见有一只小船从苇塘里撑出来,在淀里,像一片苇叶,奔着东南去了。半夜以后,小船又漂回来,船舱里装满了柴米油盐,有时还带来一两个从远方赶来的干部。

撑船的是一个将近六十岁的老头子,船是一只尖尖的小船。老头子只穿一条蓝色的破旧短裤,站在船尾巴上,手里拿着一根竹篙。老头子浑身没有多少肉,干瘦得像老了的鱼鹰。可是那晒得干黑的脸,短短的花白胡子却特别精神,那一对深陷的眼睛却特别明亮。很少见到这样尖利明亮的眼睛,除非是在白洋淀上。

老头子每天夜里在水淀出入,他的工作范围广得很:里外交通,运输粮草,护送干部;而且不带一枝枪。他对苇塘里的负责同志说:你什么也靠给我,我什么也靠给水上的能耐,一切保险。

老头子过于自信和自尊,每天夜里,在敌人紧紧封锁的水面上,就像一个没事人。因为他,敌人的愿望就没有达到。

一天夜里,老头子从东边很远的地方回来。弯弯下垂的月亮,浮在水一样的天上。老头子载了两个女孩子回来。她们是冀中区的,大的叫大菱,小的叫二菱,在炮火里滚了一个多月,都发着疟子,昨天跑到这里来找队伍,想在苇塘里休息休息,打打针。把她们接上船,老头子就叫她们睡一觉,他说:什么事也没有了,安心睡一觉吧,到苇塘里,咱们还有大米和鱼吃。

小船无声地,但是飞快地前进。当小船和那黑乎乎的小火轮站到一条横线上的时候,探照灯突然照向她们,不动了。两个女孩子的脸照得雪白,紧接着就扫射过一梭机枪。老头子叫了一声“趴下”,一抽身就跳进水里去,踏着水用两手推着小船前进。大女孩子还是负了伤。他们已经离苇塘很近。老头子爬到船上去,他觉得两只老眼有些昏花。可是他到底用篙拨开外面一层芦苇,找到了那窄窄的入口。

一钻进苇塘,他就放下篙,扶起那大女孩子的头。大女孩子微微睁了一下眼,吃力地说:“我不要紧。快把我们送进苇塘里去吧!”老头子无力地坐下来,船停在那里。月亮落了,半夜以后的苇塘,有些飒飒的风响。老头子叹了一口气,停了半天才说:“我不能送你们进去了。”小女孩子睁大眼睛问:“为什么呀?”老头子直直地望着前面说:“我没脸见人。”

那小船转弯抹角钻入了苇塘的深处。这时那受伤的才痛苦地哼哼起来。小女孩子安慰她,又好像是抱怨,一路上多么紧张,也没怎么样,谁知到了这里,反倒……一声一声像连珠箭,射穿老头子的心。他没

法解释:大江大海过了多少,为什么这一次的任务,偏偏没有完成?自己没儿没女,这两个孩子多么叫人喜爱?自己平日夸下口,这一次带着挂花的人进去,怎么张嘴说话?这老脸呀!他叫着大菱说:“他们打伤了你,流了这么多血,等明天我叫他们十个人流血!”

两个孩子全没有答言,老头子觉得受了轻视。他说:“你们不信我的话,我也不和你们说。谁叫我丢人现眼,打牙跌嘴呢!可是,等到天明,你们看吧!”小女孩子说:“你这么大年纪了,还能打仗?”

老头子狠狠地说:“为什么不能?我打他们不用枪,那不是我的本事。愿意看,明天来看吧!二菱,明天你跟我来看吧,有热闹哩!”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非常闷热。一轮红日当天,水面上浮着一层烟气。小火轮开的离苇塘远一些,鬼子们又偷偷地爬下来洗澡了。十几个鬼子在水里泅着。水淀里没有一个人影。从荷花淀里却撑出一只小船来。一个干瘦的老头子,只穿一条破短裤,站在船尾巴上,有一篙没一篙地撑着,两只手却忙着剥那又肥又大的莲蓬,一个一个投进嘴里去。

他的船头上放着那样大的一捆莲蓬,是刚从荷花淀里摘下来的。不到白洋淀,哪里去吃这样新鲜的东西?来到白洋淀上几天了,鬼子们也还是望着荷花淀瞪眼。他们冲着那小船吆喝,叫他过来。老头子向他们看了一眼,就又低下头去。还是有一篙没一篙地撑着船,剥着莲蓬。船却慢慢地冲着这里来了。

小船离鬼子还有一箭之地,好像老头子才看出洗澡的是鬼子,只一篙,小船溜溜转了一个圆圈,又回去了。鬼子们拍打着水追过去,老头子张皇失措,船却走不动,鬼子紧紧追上了他。

眼前是几根埋在水里的枯木桩子,日久天长,也许人们忘记这是为什么埋的了。这里的水却是镜一样平,蓝天一般清,拉长的水草在水底轻轻地浮动。鬼子们追上来,看着就扒上了船。老头子又是一篙,小船旋风一样绕着鬼子们转,莲蓬的清香,在他们的鼻子尖上扫过。鬼子们像是玩着捉迷藏,乱转着身子,抓上抓下。

一个鬼子尖叫了一声,就蹲到水里去。他被什么东西狠狠咬了一口,是一只锋利的钩子穿透了他的大腿。别的鬼子吃惊地往四下里一散,每个人的腿肚子也就挂上了钩。他们挣扎着,想摆脱那毒蛇一样的钩子。那替女孩子报仇的钩子却全找到腿上来,有的两个,有的三个。鬼子们痛得鬼叫,可是再也不敢动弹了。

老头子把船一撑来到他们的身边,举起篙来砸着鬼子们的脑袋,像敲打顽固的老玉米一样。他狠狠地敲打,向着苇塘望了一眼。在那里,鲜嫩的芦花,一片展开的紫色的丝绒,正在迎风飘撒。

在那苇塘的边缘,芦花下面,有一个女孩子,她用密密的苇叶遮掩着身子,看着这场英雄的行为。

1945年8月于延安

(有删改)

文本二:

抗日战争(节选)

王树增

九月十八日,沿着津浦路,日军第十师团从马厂、青县开始南下,首先向中国守军第一八一师阵地发起攻击。第一八一师刚由地方保安部队改编而成,官兵极低的作战素质致使阻击阵地很快丢失。二十一日,日军开始攻击中国守军第五十九军的主阵地,第五十九军只抵挡了两个昼夜,阵地也丢了。十三日,日军的攻击线已推进到第四十、第四十九军的正面。日军知道这里接近沧州了,攻击十分凶狠,先是航空兵群对中国守军的阵地、阵地后方以及两翼进行连续轰炸和扫射,接着炮兵集中火力对中国守军的主阵地实施压制和破坏性射击,然后步兵在坦克和装甲车的掩护下攻击推进。中国守军阵地在第一时间就遭到严重击毁,官兵尚未作战就出现的大量伤亡导致姚官屯阵地出现危机。第一〇九师奉命增援前沿,黄昏时分才将突入前沿的日军反击回去。二十四日,天还未亮,日军航空兵和炮兵的轰击便又开始了,步兵随后沿着铁路两侧向前突击。为了加强阻击阵地,冯玉祥命令第五十九军部和集团军总预备队一部策应一线作战。中国守军虽然奋力苦战,姚官屯等阵地还是相继被日军突破。在这天的战斗中,仅六四九团就有三百多官兵在白刃战中伤亡,其中与八连连长穆春茂一样拼尽最后一滴血的军官还有一营营长王肖孔、一连连长吴荫华和六连连长宋连基。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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