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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填空题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北师大版语文八年级下册第四单元《黄山记》同步练习

《黄山记》作者写大自然对黄山的“赏赐”,列举了云、松、音乐鸟、灵芝、肉芝和摄身光等,这是黄山所特有的,因而就突出了黄山风景的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两片秋叶
      ① 我悲秋,我亦恋秋。 秋意渐浓,一阵风过,光秃秃的树干上颤颤地缀着几片不肯离去的枯叶,瑟缩地打着旋儿。倏地,一片落叶飘进了我摊开的书页。(A)颜色黑黄,边儿早已碎败,身子蜷曲着,不知被什么虫子咬得满是疮洞。我突然想到愁,不正是心上搁了个秋吗?
      ② 每当第一片落叶从浓密的绿中飘飞下来,每当凉凉的秋雨无声地润湿了我的窗帘。那种夹杂着甜味的秋就袭上来,牵出一线忧思。唇边也会滑出一声长长的“唉”,落进心底,化作一缕莫名的悲哀。
      ③ 有一阵风过,叶儿在书页上颤了颤,想要飞去,我捂住了它,想把它嵌入书中,又觉得摊开的这本书词语太热,容不得这冰冷的形体,须得另寻一本。
      ④从枕旁的书堆上取到一封未拆的信,想是同寝室的给带回来搁在那儿的,一看那刚劲的字,立刻就像看到了那双闪亮的眼睛,一股热热的生命的力量关不住般地从那里面溢了出来。于是,我的搁上了秋的心顿然感到一阵麻酥酥的暖意。他是我最要好的大学同学,深深挚爱着大山——大学毕业时,放弃了待遇优厚的工作职位,毅然选择了大山。
      ⑤拆开封口,抽出信来,一片红红的什么被带了出来掉在地上.定睛一看,腾地涌起一股热,热,从心窝里往外冒的热——(B)那是一片火一般红的枫叶
      ⑥我木然地站着,下意识地将两片秋叶搁在一处。顿时,那片枯叶在红枫的映照下愈发显露出它的可憎可怜!我迷惘起来,自己先前为何竟会产生了要将这片已枯死的冷了人心的叶儿珍藏起来的雅兴!
      ⑦“你爱这大山的红枫吗?”那双洋溢着炽热生命力的眼睛好像在信中盯住我说,“是的,它也坠落于肃杀的秋风之中,然而,它却是拼尽了热,将自身烧得通红,用自己最后的生命,给寒冷的世界装点上一片红于二月花的色彩……”
      ⑧我慢慢觉得,心上搁个秋,并不尽是愁。因为,即使到了秋,不是也还有这烧红的枫叶吗?
      ⑨我于是将那片枯叶弹出窗外,将那片来自大山的红枫嵌进了书页。

阅读下面一段文章,完成后面问题。
                                                                                                             很瘦的季节
                                                                                                                 石不易
         冬季,特别是北方的冬季,是很瘦的。
         时令一到,木叶凋零,树没有了往日的丰腴,显得很精瘦;草,臣服于北风,把天地拉得更高远;水,晶亮清泠,被冻得很深邃。要是下点小雪,就更精彩了:站着别动,让雪花落在你的睫毛上,能看见它们在哭泣。
        圣洁的雪野,真是恋爱的天堂。
        冬天是个声音稀疏的季节,如果你不用心,会感觉自己生活在一个没有声响的世界。即使有声音,在冬季,也会显得很孤单,很瘦。
        但是,特别有精神。
        我在冬季的被窝里时常想象一个这样的情景:某位朋友出门时顶着带棱角的风,与裹在身上的衣帽相依为命。我们笑他傻,因为寒风的倒刺舔在脸上    可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然而当他怀揣一瓶烧酒回来时,我们便都明白了他出去的动机,于是很高兴。接着很多人围炉夜话,漫漫长夜被我们越喝越短……
         去年冬天,因大雪封山,我与一位好友滞留在他父亲的护林小屋。半夜,风把所有的寒气都逼了出来,然后自个儿往被冻的瑟瑟的小屋里渗。屋内熊熊燃烧的碳炉彷佛结了冰,吐不出丁点热气,我几乎没有活着的勇气了。那位好友很瘦,也冷得差点精神崩溃,但他一刻也不肯消停,就四处倒腾,结果翻出数块老姜、一串辣椒和半袋红糖。他用铝锅铲了些热情敲门的积雪,然后熬了几碗又辣又甜的姜水。我们哆嗦的捧着碗,用嘴顺着碗沿哧溜溜地喝着,喝得我们满头大汗。那些姜水,真像冬日里的太阳,把我们烘得暖洋洋。
        后来同学父亲赶来,手里还拎了只肥嫩的野兔。他把兔子开膛用雪水清理干净后,拿剩下的辣椒煨了一锅红艳艳的兔肉。根本不用描绘,我想那滋味肯定会成为我最饱满的记忆。
         次日风停雪住,同学父亲领我们下山。路上他说,冬天的山太瘦,却是打猎的好时节。猎枪的响声是最美的原生态音乐。那一刻,我突然感觉,瘦,对于大自然来说,绝对是一种朴素的震撼。
        是的,被大风掏空的原野,只剩下诗情画意。好比中国水墨画中,嶙峋的岩石,傲骨的竹梅。冬季,是一个让人绷紧神经的季节,是一个能闻到阳光味道的季节,是一个能听见雪花坠地的季节
        你无需去查询日历,只要你看见地上的影子越来越长、越来越瘦,就说明冬季临近了。若还不放心,就等大风把你的影子吹歪吹散吧。在这个生命倾斜的季节里,瘦,已经深入记忆的骨髓。只有懂得欣赏的人,方能领略其中的大美。
        想着那连时间都不舍得删除的美景。朋友,到了雪花缤纷时可别忘了约我,因为我早就贮存了陈年的烧酒,滑嫩的卤蛋和饱满的精神。相信我们在赏雪品茗的同时,能在这个很瘦的季节变得更加真实。
         但不知今年冬季的下一场雪何时飘洒。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小题。

父亲的背

高巧林

    ①乡下老家的屋檐下,夕阳斜斜地照着。

    ②趴在木椅后靠背上的父亲衣襟反穿,赤裸着略显肥胖而皮肉松弛、“雀斑”点点的背。母亲操着一枚让我感到既陌生又眼熟的刮痧板,一下一下刮着父亲的背。那专注的神情一如她在菜园里耕种那一垅贫瘠而濒临荒芜的地。一道道“痧痕”显现在父亲背上,乍一看,犹如挂在西边天空中的一片片红彤彤的云霞。

    ③我一震!难道,这就是我年少时经常见到的那个宽厚壮实的背吗?

    ④第二天,经我再三撺掇,从不肯轻易花钱看医生的父亲才答应去医院就诊。

    ⑤我背着父亲,匆匆走向停在环村公路上的轿车。一路上,尽管父亲的身重压得我气喘吁吁,但我的内心却是踏实而欣慰的。走过村前的小路,跨过河边的小桥,我尽力让自己的脚步迈得稳健些。父亲趴在我像他当年一样壮实的背上,浅浅地呻吟着,带着难挨的病痛与满心的幸福。

    ⑥走着,走着,在我恍惚的记忆里,突然泛起一幕与此时此境何等相似的情景:40多年前,我目睹父亲也曾这样背着他的父亲——我的爷爷,一步步地走向镇上的医院。那是夏熟上场季节的一个中午,父亲弓着壮实的背,背起一声声呻吟的爷爷。可惜那时条件差,爷爷的病又犯得重,父亲才蹲身放下爷爷,爷爷就咽气了……这样幽幽想着时,我的眼眶禁不住湿润了。有什么办法?这是无法逆转的生命轮回啊!父亲背着儿子,儿子背着父亲,就是这样。

    ⑦或许,我背上的父亲感受到了我的凝重、我的伤感,也就开始一遍遍地说:“歇一会儿吧,要不,让我自己慢慢地走。”我说:“没事,我背你。”

    ⑧大叔大婶们见我如此背着父亲,啧啧称赞:“你看,老头有福,生了个多么孝顺的儿子。”我一听,反倒不安起来,这可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把父亲背在自己的背上!而仅仅这一次,又何以偿还我儿时父亲无数次背着我时积下的深深父爱?孩子们也来了,嘻嘻哈哈笑个不停,而这笑声分明因好奇而生,挟揶揄而来。我边背着父亲走,边在心里嘀咕:“孩子,你还小,等你长大后也当上父亲或者母亲时自然会明白的。”

    ⑨吊了几天盐水后,父亲终于枯木逢春一般慢慢康复起来。只是,父亲那张苍白、稍显浮肿的脸依然催人怜悯、惹人伤感。

    ⑩中午,病榻上的父亲望着一缕温暖的阳光,喃喃自语:“我已经好久没有换内衣了,身上黏糊得难受。”我马上接话说:“让我替你擦个背,然后把你的内衣换了,好吗?”父亲用深透而充满慈祥的目光看着我,好一阵后才说:“儿,你在城里清洁惯了,还是等你妈来了再说。”

    ⑪我完全懂得父亲这话的意思,而事实也是这样,父亲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乡下老人,从皮屑剥落、皱褶纵横的体肤上,或者从残牙稀疏、胡子拉楂的嘴沿边透出点什么气味来也是不可避免的。然而,我是无论如何也要替父亲好好擦个背的。

    ⑫于是,我慢慢扶着父亲,让父亲坐起身来,轻轻地替父亲脱去内衣。果然黏糊得很,让酸臭的汗液渍湿了的内衣豆腐一般贴着父亲的背。父亲有些不好意思,说:“看我有多脏。”我说:“还好。”说着,我把热气腾腾的毛巾盖在父亲背上,然后,是一阵小心翼翼地左拭右擦。顿时,细面条似的污垢从父亲背上纷纷滚落。父亲问:“都生出污泥条了?”我答:“嗯。”

    ⑬其实,我并不在用心回答父亲,而是躲在下意识里的条件反射又让我追忆起儿时的情景——或许在夏天村边的河埠头,或许在冬天镇上的澡堂里,父亲一边替我擦背,一边笑着嬉骂:“你看有多脏,那些污泥条都可以肥上三亩地啦。”

    ⑭我乐着,默认,而背上的那份爽快与惬意实在让人无法形容。

    ⑮现在,我但愿,父亲也能享受到我儿时的那份爽快与惬意。

(选自《青年文摘》,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后面小题。

如果

龙应台

    ①他一上来我就注意到了,老伯伯,留着平头,头发灰白,神色茫然,有点像个走失的孩子。他裹着一件浅褐色的夹克,一个皮包挂在颈间,手里拄着拐杖,步履艰难地走进机舱。其他乘客拖着转轮行李箱,昂首疾步往前,他显得有点慌张,低头看自己的登机证,抬头找座位号码。不耐烦的人从他身边用力挤过去,把他压得身体往前倾。他终于在我左前方坐下来,怀里紧抱着皮包,里头可能是他所有的身份证明。拐杖有点长,他弯腰想把它塞进前方座椅下面,一阵忙乱,服务员来了,把它抽出来,拿到前面去搁置。老伯伯伸出手臂,用很浓的甘陕乡音向着小姐的背影说:“要记得还给我啊。”

    ②我低头读报。

    ③台北往香港的飞机,一般都是满的,但是并非所有的人都去香港的。他们的手,紧紧握着台胞证,在香港机场下机、上机,下楼,上楼,再飞。到了彼岸,就消失在大江南北的版图上,像一小滴水无声无息地落入茫茫大漠里。老伯伯孤单一人,步履蹒跚行走千里,在门与门之间颠簸,在关与关之间折腾,不必问他为了什么。我太知道他的身世。

    ④他曾经是个眼睛清亮,被母亲疼爱的少年,心里怀着莺飞草长的轻快欢欣,期盼自己长大,幻想人生大开大合的种种方式。唯一他没想到的方式,却来临了,战争像突来的飓风把他连根拔起,然后恶意弃置于陌生的荒地。在那里,他成为时代的孤儿,堕入社会底层,从此一生流离,半生坎坷。当他垂垂老时,他可以回乡了,山河仍在,春天依旧,只是父母的坟,在太深的草里,老年僵硬的膝盖,无法跪拜。乡里,已无故人。

    ⑤我不敢看他,因为即使是眼角余光瞥见他颓然的背影,我都无法遏止地想起自己的父亲。

    ⑥父亲离开三年了,我在想,如果,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仅仅是一次机会,让我再度陪他返乡——我会做什么?

    ⑦我会陪着他坐飞机,一路牵着他瘦弱的手。

    ⑧我会一路听他说话,不厌烦。我会固执地请他把他当年做宪兵队长的事迹讲完,会敲问每一个细节——哪年?驻扎在镇江还是无锡还是杭州?我会问清每一个环节,我会拿出我的笔记本,用一种认真到不能再认真的态度,仿佛我在访问一个超强大国的国家元首,聚精会神地听他每一句话。对每一个听不懂的地名、弄不清的时间,坚持请他“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三点水的“淞”?“江水”的“水”?“羊坝头”怎么写?怎么来台湾的?坐什么船?船叫什么名字?几吨的船?

    ⑨我会陪他吃难吃的机舱饭。我会把面包撕成一条一条,跟空中小姐要一杯热牛奶,然后把一条一条面包浸泡牛奶,让他慢慢咀嚼。他颤抖的手打翻了牛奶,我会再叫一杯,但是他的衣服不会太湿,因为我会在之前就把雪白的餐巾打开铺在他的胸口。

    ⑩下机转机的时候,我会牵着他的手,慢慢地走。任何人从我们身边挤过而且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故意给我们看,我会很大声地对他说:“你有教养没有!”

    ⑪长长的队伍排起来,等着过关,上楼,重新搭机。我会牵着他的手,走到队伍最前端。我会把他的包放在行李检查转轮上,扶着他穿过电检拱门。如果检查人员说:“请你退回去,他必须一个人穿过。”我会坚持说:“不行,他跌倒怎么办?我会不管三七二十一,牵着他的手,穿过。

    ⑫当飞机“砰”一声触到长沙的土地,当飞机还在滑行,我会转过身来,亲吻他的额头——连他的额头都布满了老人黑斑,我会亲吻他的额头,用我此生最温柔的声音,附在他耳边,跟他说:“爸爸,你到家了。”

    ⑬“砰”的一声,飞机真的着陆了,这是香港机场。我的报纸,在降落的倾斜中散落一地。机舱仍在滑行,左前方那位老伯伯突然颤巍巍站了起来,我听见空服员急促的声音:“飞机还没停稳,请不要离开座位!”

(本文有删改)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疼痛里开花

       ①阳光洒在光洁的路面上,清晨的空气里带着清新的味道,燕小鸥拖着长长的影子出现在街角,艰难地向前走着,一步,两步,腋下的双拐随着脚步发出轻微而短促的咯吱声。她的脸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在朝阳下闪着淡淡的光晕。

       ②每迈出一步,燕小鸥都会皱一下眉头,仿佛腿上的每一个关节都像是有针在攒刺。不远处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立刻舒展眉头,慢慢地走过去,那个身影正挥动着扫帚,清扫着路边的落叶。燕小鸥的笑容如阳光般灿烂,响亮地打着招呼:“大爷您早!”扫地的大爷转过身来,脸上挂着慈祥的微笑,看了看燕小鸥微微颤抖的腿,便过来扶她在路边坐下。

       ③两个人面对着初升的太阳,坐在那里谁也没有说话,大爷满是风霜的脸上,一抹微笑如春风拂过无数山冈,于是条条沧桑的皱纹也生动起来。燕小鸥看得入了神,就像大爷看太阳看得入了神。当太阳转到一栋楼房的后面,斜斜地投过来一片影子,燕小鸥才拿起拐杖,大爷忙伸手搀她。站起来后,她说:“我休息好了,要回去了,别担心,我能走回去!”大爷用不变的微笑送她离开。

       ④走在回去的路上,燕小鸥才发现,今天又比昨天多走出了十步。她在心里默默地数着自己的脚步,从阴影走到阳光下,慢慢地没入街道转角处。而扫地的大爷也才收回目光,继续低头去扫那些不停飘落的叶片。

       ⑤这是在这条僻静的街上,每天清晨都会上演的一幕。

       ⑥等燕小鸥到了楼门前,我才从那边的小广场上跑过来,一边问:“今天怎么样?比昨天多走了多远?”一边背起她,她伏在我背上,手里提着拐杖,高兴地说:“多走了二十步!这条街快走出一小半了!”我说:“姑姑还在家里担心你呢!怕你摔倒!”她轻笑:“我妈就是事多,摔一下又能怎么了,谁学走路没经历过摔摔绊绊的?”

       ⑦十六岁的表妹,年初的时候一场事故,导致她丧失了走路的能力,卧床三个月后,腿才渐渐恢复知觉,医生说,必须要自己锻炼走路。开始的时候,我背她下楼,她拄着双拐甚至一步都迈不出。可是即使如此,她也要坚持自己站在那里,几天之后,她终于迈出了第一步,虽然满脸淌汗,可是却高兴得大叫。她渐渐地能慢慢拄拐行走,我也放了心,她自己练自己的,我去那边的小广场和一群大孩子踢球。

       ⑧可是有一天,燕小鸥就摔倒了,她没有喊我,只是想自己挣扎着站起来。可是如此简单的一个动作,她却难如登山,总是刚刚起身便复又跌倒。这个时候,扫大街的大爷便出现了,将她扶起。她腿上的血甚至渗透了裤子,可她没有哭,而是笑着向大爷道谢,大爷只是慈爱地笑着。她试着向回走,大爷并没有帮助她,只是用微笑鼓励她。

       ⑨那天回到家,姑姑一个劲儿地埋怨她,她看着妈妈帮她处理腿上摔破的地方,笑着说:“真好,我终于能体会到小时候学走路的感觉了!”

       ⑩那天以后,便总能在清晨的那个时间遇见扫地的大爷,就在前方不远处。每一次,燕小鸥都要走到大爷身边问候一声,然后再回头向家走。渐渐地,她发现,每天早晨,大爷的扫地的位置都会向前移动一段,这样她几乎每天都要比前一天多走一些。她觉得这个方法真好,把目标分割成眼前的一小段一小段,便不会觉得那么无望。

       ⑪时间一天天过去,秋天深了的时候,燕小鸥已经能拄着拐在那条长长的街上轻松地走一个来回,而那张微笑的脸也每天如约出现。燕小鸥开始丢了拐走,仿佛一个重复的过程,那个大爷就那么陪着她一段一段地向前延伸着路程。第一场雪落下来的时候,燕小鸥已经能够像正常人一样走路,她说她要开始练习跑步。然后她说起那个老人,说他的微笑有一种穿透人心的感染力,是他帮着自己走过那么多的艰难。

       ⑫燕小鸥跑步的时候,我也跟着她一起慢跑,再到快跑,后来便是在那条街上跑上几个来回,每次经过那个大爷,我都同着燕小鸥一起和他打招呼,他则用不变的微笑迎着我们通红的脸。那半个冬天,那张笑脸也温暖了我的心境。

       ⑬后来,燕小鸥完全恢复,可是每天早晨跑步的习惯却保持了下来。第二年春天的时候,有一个早晨她回来后,对我说:“街上扫地的换人了,那个大爷退休了,回老家去了!我还没来得及和他好好说说话,还没来得及对他多说几声谢谢呢!”

       ⑭我说:“你摔倒疼痛的时候,不和大爷说,等他走了才想起要说话。其实,就算你说了,他也只能听你说,你还不知道吗?他年轻的时候服错了药,烧坏了声带,再也不能发出声音了!听说他受了不少的苦,可是从没沮丧过!”

       ⑮燕小鸥的眼里一下涌满了泪水。

       ⑯不过我们都相信,大爷的微笑永远不会改变,不管在哪里,不管经历怎样的事,都会一样的灿烂着。就像我小小的表妹,经历了那么多的疼痛,却从不说,只是一步一步地向前走,迎着那张温暖的笑脸。

阅读下文,回答下列小题。

妈妈的手

琦君

忙完了一天的家务,感到手膀一阵阵的酸痛,靠在椅子里,一边看报,一边用右手捶着自己的左肩膀。儿子就坐在我身边,他全神贯注在电视的荧光幕上,何曾注意到我。我说:“替我捶几下吧!”

    “几下呢?”他问我。

    “随你的便。“我生气地说。

    “好,五十下,你得给我五毛钱。”

    于是他几拳在我肩上像擂鼓似地,嘴里数着“一,二,三,四,五……”像放联珠炮,不到十秒钟,已满五十下,把手掌一伸:“五毛钱。”

    我是给呢,还是不给呢?笑骂他:“你这样也值五毛钱吗?”他说:“那就再加五十下,我就要去写功课了。”我说:“免了、免了,五毛钱我也不能给你,我不要你觉得挣钱是这样容易的事。尤其是,给长辈做一点点事,不能老是要报酬。”

    他噘着嘴走了。我叹了口气,想想这一代的孩子,再也不同于上一代了。要他们鞠躬如也地对长辈杖履追随,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作为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的中老年人,第一是身体健康,吃得下,睡得着,做得动,跑得快,事事不要依仗小辈。不然的话,你会感到无限的孤单、寂寞、失望、悲哀。

    我却又想起,自己当年可曾尽一日做儿女的孝心?

    从我有记忆开始,母亲的一双手就粗糙多骨的。她整日的忙碌,从厨房忙到稻田,从父亲的一日三餐照顾到长工的“接力”。一双放大的小脚没有停过。手上满是裂痕,西风起了,裂痕张开红红的小嘴。那时哪来像现在主妇们用的“萨拉脱、新奇洗洁精”等等的中性去污剂,洗刷厨房用的是强烈的碱水,母亲在碱水里搓抹布,有时疼得皱下眉,却从不停止工作。洗刷完毕,喂完了猪,这才用木盆子打一盆滚烫的水,把双手浸在里面,浸好久好久,脸上挂着满足的笑,这就是她最大的享受。泡够了,拿起来,拉起青布围裙擦干。抹的可没有像现在这样讲究的化妆水、保养霜,她抹的是她认为最好的滋润膏——鸡油。然后坐在吱吱咯咯的竹椅里,就着菜油灯,眯起近视眼,看她的《花名宝卷》。这是她一天里最悠闲的时刻。微弱而摇晃的菜油灯,黄黄的纸片上细细麻麻的小字,就她来说实在是非常吃力,我有时问她:“妈,你为什么不点洋油灯呢?”她摇摇头说:“太贵了。”我又说:“那你为什么不去爸爸书房里照着明亮的洋油灯看书呢?”她更摇摇头说:“你爸爸和朋友们作诗谈学问。我只是看小书消遣,怎么好去打搅他们。”

    她永远把最好的享受让给爸爸,给他安排最清净舒适的环境,自己在背地里忙个没完,从未听她发出一声怨言。有时,她真太累了,坐在板凳上,捶几下胳膊与双腿,然后叹口气对我说:“小春,別尽在我跟前绕来绕去,快去读书吧。时间过得太快,你看妈一下子就已经老了,老得太快,想读点书已经来不及了。”

    我就真的走开了,回到自己的书房里,照样看我的《红楼梦》、《黛玉笔记》。老师不逼,绝不背《论语》、《孟子》。我又何曾想到母亲勉励我的一番苦心,更何曾想到留在母亲身边,给她捶捶酸痛的手膀?

    四十年岁月如梦一般消逝,浮现在泪光中的,是母亲憔悴的容颜与坚忍的眼神。今天,我也到了母亲那时的年龄,而处在高度工业化的现代,接触面是如此的广,生活是如此的匆忙,在多方面难以兼顾之下,便不免变得脾气暴躁,再也不会有母亲那样的容忍,终日和颜悦色对待家人了。

    有一次,我在洗碗,儿子说:“妈妈,你手背上的筋一根根的,就像地图上的河流。”他真会形容,我停下工作,摸摸手背,可不是一根根隆起,显得又瘦又老。这双手曾经是软软、细细、白白的,从什么时候开始,它变得这么难看了呢?也有朋友好心地劝我“用个女工吧,何必如此劳累呢?你知道吗?劳累是最容易催人老的啊!”可不是,我的手已经不像五年前、十年前了。抹上什么露什么霜也无法使它们丰润如少女的手了。不免想,为什么让自己老得这么快?为什么不雇个女工,给自己多点休息的时间,保养一下皮肤,让自己看起来年轻些?

    可是每当我在厨房炒菜,外子下班回来,一进门就夸一声“好香啊!”孩子放下书包,就跑进厨房喊:“妈妈,今晚有什么好菜,我肚子饿得咕嘟嘟直叫。”我就把一盘热腾腾的菜捧上饭桌,看父子俩吃得如此津津有味 , 那一份满足与快乐,从心底涌上来,一双手再粗糙点,又算得了什么呢?

    有一次,我切肉不小心割破了手,父子俩连忙为我敷药膏包扎。还为我轮流洗盘碗,我应该感到很满意了。想想母亲那时,一切都只有她一个人忙,割破手指,流再多的血,她也不会喊出声来。累累的刀痕,谁又注意到了?那些刀痕,不仅留在她手上,也戳在她心上,她难言的隐痛是我幼小的心灵所不能了解的。我还时常坐在泥地上撒赖啼哭,她总是把我抱起来,用脸贴着我满是眼泪鼻涕的脸,她的眼泪流得比我更多。母亲啊!我当时何曾懂得您为什么哭。

    我生病,母亲用手揉着我火烫的额角,按摩我酸痛的四肢,我梦中都拉着她的手不放——那双粗糙而温柔的手啊!

    如今,电视中出现各种洗衣机的广告,如果母亲还在世的话,她看见了“海龙”“妈妈乐”等洗衣机,一按钮子,左旋转,右旋转,脱水,很快就可穿在身上。她一定会眯起近视眼笑着说:“花样真多,今天的妈妈可真乐呢。”可是母亲是一位永不肯偷懒的勤劳女性,我即使买一台洗衣机给她,她一定连连摇手说:“别买别买,按电钮究竟不及按人钮方便,机器哪抵得双手万能呢!

    可不是吗?万能的电脑,能像妈妈的手,炒出一盘色、香、味俱佳的菜吗?

(选自《三更有梦书当枕》)

【注】①接力:方言,指点心。②外子:对人称自己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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