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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单选题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容易

人教版语文九年级上册第五单元第19课范进中举同步练习

文中写范进见报帖以后“看了一遍,又念一遍”的原因是(    )

A、喜讯来得太突然,不敢轻易相信。 B、范进已沉浸在喜悦之中。 C、范进已处于疯癫状态。 D、范进对中举无动于衷。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身后的眼睛
      ①那是一头野猪。
      ②天高月爽,四周清亮空明,皎洁的月光洒在波澜起伏的苞谷林上,也洒在对熟透的苞谷棒子垂涎欲滴的野猪身上。
      ③孩子的眼睛睁得圆圆的。野猪的眼睛也睁得圆圆的。孩子和野猪对视着。
      ④孩子的身后是一个临时搭建的窝棚,那是前几天他的父亲忙碌了一个下午的结果。窝棚的四周,是茂密的苞谷林,山风一吹,哗啦哗啦地响个不停。孩  子把手中的木棒攥得水淋淋的,这是他目前惟一的武器和依靠。孩子的牙死死地咬紧,他怕自己一泄气,野猪趁势占了他的便宜。他是向父亲保证了的,他说他会比父亲看护得更好。父亲回家吃晚饭去了。孩子是吃了晚饭之后主动向妈妈提出来换父亲的。
      ⑤野猪的肚子已经多次轰隆隆地响个不停了。野猪眼露凶光,龇开满嘴獠牙,它向前一连迈出了三大步。
      ⑥孩子已经能嗅到野猪扑面而来的臊气。
      ⑦孩子完全可以放开喉咙喊他的父亲母亲。家就在不远的山坡下。但孩子没有,孩子握着木棒,勇敢地向野猪冲上去,尽管只有一小步。这已经让野猪吃惊不已。野猪没有料到孩子居然敢向它反击。野猪嗷嗷地叫个不停。野猪的头猛地一缩,准备拼着全身的力气和重量冲向孩子。
      ⑧在窝棚的一个角落,一个汉子举起了猎枪。正在他准备扣动扳机的时候,一双手拦住了汉子的猎枪。
      ⑨汉子是孩子的父亲。拦住孩子父亲的是孩子的母亲。
      ⑩孩子的母亲一边拦住孩子的父亲,一边悄悄地对孩子的父亲说,我们只需要一双眼睛!
      ⑪汉子只好收回那只蓄势待发的手。
      ⑫孩子的父亲和母亲的目光全盯在孩子和野猪身上。月光洒在孩子父母紧张的脸上,一点也掩饰不住他们的担心。他们已经躲在窝棚的角落里有些时候了。
      ⑬孩子没有退缩,也没有呼喊。他死死地咬紧牙,举起木棒严阵以待。
      ⑭野猪和孩子对视着。
      ⑮野猪恨不得吞了孩子。孩子恨不得将手中的木棒插进野猪龇着獠牙的嘴里。
      ⑯野猪喘着呼噜呼噜的粗气。听得见孩子的心咚咚地跳动。
      ⑰月光照在孩子的脸上,青幽幽的。一粒粒的细汗,从孩子的额头,缓缓地沁出。
      ⑱野猪的身子立了起来。孩子的木棒举过了头顶。
      ⑲他们都在积蓄力量。
      ⑳突然,野猪扭转头,一溜烟地,跑了。
      孩子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一屁股瘫在了地上。
      孩子的父亲母亲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他们走了过来。父亲激动地说,儿子,你一个人打跑了一头野猪!父亲的脸上全是得意。
      孩子看见父亲母亲从窝棚里走出来,突然扑向母亲的怀抱,嚎啕大哭。孩子不依不饶,小拳头擂在母亲的胸上,说,你们为什么不帮我打野猪?一点也没有了先前的勇敢和顽强。
      孩子的母亲抱起孩子,重复着父亲的话,说,儿子,你一个人打跑了一头野猪!母亲的脸上全是赞扬。
       孩子继续不依不饶,哭着说,你们为什么不帮我打野猪?母亲一本正经地说,我们帮了你啊!我和你父亲用眼睛在帮你!
       孩子似懂非懂。他只好仔细地看了又看父亲母亲的眼睛,父亲母亲的眼睛和平时一模一样,怎么帮的啊?
       那孩子就是我。那年我七岁。

阅读下文,完成下列小题。

往事回忆:二房坝·外公·蘸水碟

黄德彰

    岷江的流向没有改变。从石板溪到叉鱼寺,水流正东。江南是我的故乡塘坝,江北一道小溪,叫石马河。溯溪而上,行五六里,丘陵间一片田原,茂竹半掩农舍,便是我的外婆家了,地名二房坝。

    二房坝是我儿时寒暑假必去的所在。二房坝20多号人,只有外公一人是拄手杖的。二房坝20多号人,只有外公和我是不干活的。我是客人,又小,只管玩耍。外公则天天拄着手杖,到两里路外的观音寺吃茶。观音寺是平安乡的首府,总共不到30户人家,街道上稍宽的地方设有茶桌。这个只有二三千人的小乡,一乡的头面人物,大抵坐在茶桌周围的竹椅上。

    外公当然是很有面子的人物:全乡只有两户人家的子弟在外面读大学,他一人便供给了全乡大学生总数的一半。他曾对我说过,供舅舅上学,他花费了16石谷子。一个10亩田产的地主家庭,要供成一个大学生,其艰难可想而知。

    他要让儿子也感受这种艰难。假期回家,舅舅不能享有外公和我的特权,他必须劳动。临开学了,须得卖米以筹学费,舅舅得与佃户张世华一道,将稻谷加工成大米。把谷子从谷仓放出来,一担担挑到擂房里去擂了,用风簸风它,吹去稻壳。再挑到半里之遥的长瓦房,那儿有个碾房,碾去米糠,使糙米变成精米。再挑回来,去米糠,过筛,去掉碎米。每道工序,张世华干,舅舅一样地干。这时该卖米了,佃农挑一担,地主少爷也挑一担,一担担挑上街去。谷仓渐空,学费才足。舅舅已深知这些钱来之不易(纵然那稻谷已从佃农那儿剥削过来,是现成的),可以离家赴校了。

    舅舅是修农学的。先上县农中,继而就读省高农,毕业后,到灌县林场工作了两年才考上了金陵大学,上这所大学也是外公的命令。毕业后就业于台北。正在这时,外婆病逝了。外婆病笃之际,外公叮嘱我的母亲千万不要告诉舅舅,希望儿子不为母病所累,在外继续发展。但我母亲还是给舅舅写了信,舅舅毅然辞去了台湾省农业科学实验所的职务,万里迢迢,奔返故乡。

    母亲写信,舅舅还乡,都是违背外公意愿的事。但子女此种行为却是父亲教育的结果,陈氏家风使然。陈氏祖先,自湖北麻城入川,垦殖于二房坝以来,外公已是第七代了,代代相传,恪守孝道。外公家的堂屋里,黑漆金字匾额高悬,文曰“祖德流芳”,要求子孙缅怀并继承先辈的美德。外公事母至孝。他年轻时往往外出谋事,每离家,总先去乡场卖肉的所在,给屠户打个招呼:每逢赶集便给家里送肉,让老母常有肉食,待他归来一并结账付款。自己躬行孝道,却要求儿子对他的母亲不省病、不奔丧,怎么行得通呢?

    母亲是外公的女儿,外公的孝行也在她这里流芳。年事渐高,外公已不再外出谋生,每年总得有几个月住在我家。吃饭的时候,外公面前有一个碟子,专属于他。那碟子很小,孔乙己叉开五指即可罩住的那种,人们吃豆花时用它盛蘸水,而在外公面前则是母亲特备的精肴,比如猪油白糖蒸蜂蛹之类。我和弟弟的眼睛,不免馋住那个小碟,老人也总是给外孙的碗里拈上一枚。眼见那碟子里已是“多乎哉,不多也”,而我们却还希望着,又害怕母亲责备的眼神,而外公又给我们各拈一枚。时至今日,难禁内疚:老人的慈爱、小孩的馋,是如此地剥蚀了我的外公本已菲薄的晚年待遇。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记傅雷

杨绛

    ①说起傅雷,总不免说到他的严肃。

    ②傅雷的严肃确是严肃到十分,表现了一个地道的傅雷。他自己可以笑,他的笑脸只许朋友看。在他的孩子面前,他是个不折不扣的严父。阿聪、阿敏那时候还是一对小顽童,只想赖在客厅里听大人说话。大人说的话,也许孩子不宜听,因为他们的理解不同。傅雷严格禁止他们旁听。有一次,客厅里谈得热闹,阵阵笑声,傅雷自己也正笑得高兴。忽然他灵机一动,蹑足走到通往楼梯的门旁,把门一开。只见门后哥哥弟弟背着脸并坐在门槛后面的台阶上,正缩着脖子笑呢。傅雷一声呵斥,两个孩子在登登咚咚一阵历乱的脚步声里逃跑上楼。梅馥忙也赶了上去。在傅雷前,她是抢先去责骂儿子;在儿子前,她却是挡了爸爸的盛怒,自己温言告诫。等他们俩回来,客厅里渐渐回复了当初的气氛。但过了一会,在笑声中,傅雷又突然过去开那扇门,阿聪、阿敏依然鬼头鬼脑并坐原处偷听。这回傅雷可冒火了,梅馥也起不了中和作用。只听得傅雷厉声呵喝,夹杂着梅馥的调解和责怪:一个孩子想是哭了,另一个还想为自己辩白。我们谁也不敢劝一声,只装作不闻不知,坐着扯淡。傅雷回客厅来,脸都气青了。梅馥抱歉地为客人换上热茶,大家又坐了一回辞出,不免叹口气:“唉,傅雷就是这样!”

    ③有人说傅雷“孤傲如云间鹤”;傅雷却不止一次在钟书和我面前自比为“墙洞里的小老鼠”。傅雷的自比,乍听未免滑稽。梅馥称傅雷为“老傅”;我回家常和钟书讲究:那是“老傅”还是“老虎”,因为据他们的乡音,“傅”和“虎”没有分别,而我觉得傅雷在家里有点儿老虎似的。他却自比为“小老鼠”!但傅雷这话不是矫情,也不是谦虚。我想他只是道出了自己的真实心情。他对所有的朋友都一片至诚。但众多朋友里,难免夹杂些不够朋友的人。傅雷曾告诉我们:某某“朋友”昨天还在他家吃饭,今天却在报纸上骂他。这种事不止一遭。傅雷讲起的时候,虽然眼睛里带些气愤,嘴角上挂着讥诮,总不免感叹人心叵测、世情险恶,觉得自己老实得可怜,孤弱得无以自卫。他满头棱角,动不动会触犯人;又加脾气急躁,制不住要冲撞人。他知道自己不善在世途上圆转周旋,他可以安身的“洞穴”,只是自己的书斋;他也像老鼠那样,只在洞口窥望外面的大世界。他并不像天上的鹤,翘首云外,不屑顾视地下的泥淖。傅雷对国计民生念念不忘,可是他也许遵循《刚第特》的教训吧?只潜身书斋,作他的翻译工作。

    ④傅雷爱吃硬饭。他的性格也像硬米粒儿那样僵硬、干爽;软和懦不是他的美德,他全让给梅馥了。朋友们爱说傅雷固执,可是我也看到了他的固而不执,有时候竟是很随和的。他有事和钟书商量,尽管讨论得很热烈,他并不固执。他和周煦良同志合办《新语》,尽管这种事钟书毫无经验,他也不摈弃外行的意见。他有些朋友(包括我们俩)批评他不让阿聪进学校会使孩子脱离群众,不善适应社会。傅雷从谏如流,就把阿聪送入中学读书。钟书建议他临什么字帖,他就临什么字帖;钟书忽然发兴用草书抄笔记,他也高兴地学起十七帖来,并用草书抄稿子。

    ⑤我只看到傅雷和钟书闹过一次别扭。一九五二年在北京召开翻译工作会议,傅雷未能到会,只提了一份书面意见,讨论翻译问题。讨论翻译,必须举出事例,才能说明问题。傅雷信手拈来,举出许多谬误的例句;他大概忘了例句都有主人。他显然也没料到这份意见书会大量印发给翻译者参考;他拈出例句,就好比挑出人家的错来示众了。这就触怒了许多人,都大骂傅雷狂傲;有一位老翻译家竟气得大哭。平心说,把西方文字译成中文,至少也是一项极繁琐的工作。译者尽管认真仔细,也不免挂一漏万;译文里的谬误,好比猫狗身上的跳蚤,很难捉拿净尽。假如傅雷打头先挑自己的错作引子,或者挑自己几个错作陪,人家也许会心悦诚服。假如傅雷事先和朋友商谈一下,准会想得周到些。当时他和我们两地间隔,读到钟书责备他的信,气呼呼地对我们沉默了一段时间,但不久就又回复书信来往。

    ⑥傅雷的认真,也和他的严肃一样,常表现出一个十足地道的傅雷。有一次他称赞我的翻译。我不过偶尔翻译了一篇极短的散文,译得也并不好,所以我只当傅雷是照例敷衍,也照例谦逊一句,傅雷怫然忍耐了一分钟,然后沉着脸发作道:“杨绛,你知道吗?我的称赞是不容易的。”我当时颇像顽童听到校长错误的称赞,既不敢笑,也不敢指出他的错误。可是我实在很感激他对一个刚试笔翻译的人如此认真看待。而且只有自己虚怀若谷,才会过高地估计别人。

    ⑦傅雷对于翻译工作无限认真,不懈地虚心求进。只要看他翻译的这传记五种,一部胜似一部。《夏洛外传》是最早的一部。《贝多芬传》虽然动笔最早,却是十年后重译的,译笔和初译显然不同。他经常写信和我们讲究翻译上的问题,具体问题都用红笔清清楚楚录下原文。这许多信可惜都已毁了。傅雷从不自满——对工作认真,对自己就感到不满。他从没有自以为达到了他悬的翻译标准。他曾自苦译笔呆滞,问我们怎样使译文生动活泼。他说熟读了老舍的小说,还是未能解决问题。我们以为熟读一家还不够,建议再多读几家。傅雷怅然,叹恨没许多时间看书。有人爱说他狂傲,他们实在是没见到他虚心的一面。

(选自《<傅译传记五种>代序》,有删减)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月下看猫头鹰

(美)珍·尤伦

    我跟爸爸出去看猫头鹰,是在一个冬天的晚上。那时候已经三更半夜了,我们一直都没睡觉。外面没有风。那些大树直挺挺地站着,像一座座高大的雕像。月光耀眼,天色很亮。背后远远传来火车的汽笛声,笛音低沉,拉得很长,就像一首歌,听起来好忧伤,好忧伤。

    爸爸早把我的毛线帽拉低,盖住我的耳朵。但是隔着帽子,我还是听得到声音。农场里的一只狗,跟着汽笛叫了起来。接着,第二只狗也叫了。火车和狗,齐声歌唱,唱了好一阵子。闹声消失以后,四周静极了,就像在梦里。爸爸,还有我,一直向着树林走去。

    我们“沙沙沙沙”地踩着松脆的雪,留下小小的灰色脚印。爸爸在地上拖着长长的影子,我的影子却又短又圆。隔不多久,我就得奔跑几步,才能跟得上爸爸。我那又短又圆的影子,也跟着我跌跌撞撞。但是我没喊累,出去看猫头鹰,就得保持安静,爸爸一直就是这么说的。我盼望跟着爸爸一起去看猫头鹰,已经盼望好久好久了。

    我们走到了松林地带。在亮亮的天色里,一棵棵的松树,看起来黑黑的,尖尖的。爸爸举手做了个手势。我立刻收住脚步,在原地等着。爸爸向上看,好像要找天上的星星,又像在查看空中的一张地图。月光使他的脸看起来像是戴上了银色的假面具。他开始呼叫起来:

    “呼,胡胡胡胡——呼!”学的是大角猫头鹰的叫声

    “呼,胡胡胡胡——呼!”

    他叫了一阵,又叫了一阵。每叫过一次,他就会停一下。我们两个也都竖起耳朵,静静地听一会儿,但是什么也没听到。爸爸耸耸肩膀,我也耸耸肩膀。我并不难过。我的几个哥哥都说过:猫头鹰是有时候出现,有时候不出现的。

    我们再往前走。我感觉得出天气的寒冷,就像有人用冰冷的手掌按在我的背上。我的鼻子、我的面颊,里热外冷,冻得发疼。但是我一句抱怨的话也没说。出去看猫头鹰,一定要安静,一定要坚强。

    我们走进了树林。那些树影,比我见过的任何东西都要阴暗,遮掩了地上的白雪。蒙在嘴上的围巾,温温湿湿的,毛茸茸地护着我的嘴。深更半夜,会不会有什么东西躲在黑黑的大树背后呢?我问都没问。出去看猫头鹰,一定要勇敢。

    我们来到了黑森林中的一片空地。月亮高高挂在天空,月光就像对准着空地的中央照下来。月光下的雪,看起来,比瓷碗里的牛奶还要白。

    我喘着粗气。爸爸听见了,做手势叫我别出声。我赶紧用手套捂着围巾,围中捂住我的嘴。我用心地听。爸爸又呼叫了起来:

    “呼,胡胡胡胡——呼!”

    “呼,胡胡胡胡——呼!”

    我全神贯注地听着、看着,在这冷空气中,听得耳朵发疼,看得双眼蒙上一层雾。爸爸仰起了脸,打算再呼叫一次,但是他还没开口,就有回应的声音穿过树丛,传了过来。

    “呼,胡胡胡胡——呼!”

    爸爸脸上有了笑意,他回应了一声:“呼,胡胡胡胡——呼!”

    然后,他跟猫头鹰,就像在那儿谈天,谈起了晚餐、树林、月亮和寒冷的天气。我松开了捂住围巾和嘴的手套,开心得想笑出来。

    从草地边缘、树丛上面传来的猫头鹰叫声,越来越近了。草地上却没有一点动静。忽然间,一个猫头鹰的影子,从地上的大树影里分离开,向着我们的头顶飞过来。我们看着,嘴里发热,却不出声,许多想说的话一句也没说。飞过来的黑影又发出了叫声。

    爸爸拧亮了他的大手电筒,正好照到那只刚要停落在树枝上的猫头鹰。

    我们跟那只猫头鹰,你看我,我看你,看了一分钟,三分钟,或者足足看了一百分钟也说不定。

    后来,那只猫头鹰就扇动它的大翅膀,从树枝上飞开了,像一道无声无息的黑影。它飞回树林里去了。

    “该回家了。”爸爸对我说。

    我知道我可以说话了,也可以放声地笑。但是在回家的路上,我一声不响,像一道影子。

    出去看猫头鹰,不需要说话,不需要温暖舒适,也不需要别的什么,只要心中有一个希望。爸爸是这么说的。那个希望,会用没有声音的翅膀,在明亮的、看猫头鹰的好月光下,向前飞行。

(林良 译)

阅读下面的文段,回答问题。

把母亲的头巾举起

    ①一直到我五岁,母亲才肯相信当初医生所说的话——我永远不能说话了!

    ②母亲没有任何表情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她觉得我除了不能说话之外,并没有其他任何缺陷 。八岁那年,母亲听村里的人说,“冲喜”也许能让我说话,正好又凑上“八”这个吉利数,就打算办回酒席。为这事,本来生活就很艰苦的家里,爆发了一场大战。最后,母亲和父亲把财产分割了,两头猪,一人一头。母亲二话没说,叫人宰了那头养了将近一年半的大肥猪,摆了几十桌,请了很多人。看到人们碗里满满的都是肉,我心里忽然有些疼痛。我知道,那是母亲每天起早贪黑劳作的结果啊!那天,我使尽了全身力气,也没有叫出“妈妈”两个字。

    ③日子依旧平静地过着,我还是不能说话。但不知道为什么,母亲一直不愿把我带到田野里去。直到有一天,我再三“央求”,母亲才带我来到田野。

    ④田野一望无际,远处是一些树,近处是瓜地。瓜地里,那些繁密青绿的叶子组成一面面高大而严实的墙壁,阻挡了外面的世界。田埂上,一些不知名的小草繁茂地生长着,里面还星星点点地夹着开黄花的蒲公英。这场景真的叫人很爽快。

    ⑤母亲把我安置在一块宽宽的田埂上,又把头上那块血红的头巾摘下放到我手里,然后告诉我,待会儿要是听到她叫我,就举起头巾。这时,我才明白母亲不带我来田野是怕我走失。

    ⑥微凉的风中,母亲朝着深深的田野里走去,每隔一会儿,母亲就要大声地呼喊我几次,我马上就把那块头巾举起来。母亲站在阳光下努力搜寻,直到看见那块血红的头巾在汹涌的绿色中摇荡,她才迅速地弯下腰,继续劳作。

    ⑦后来,我看到远处的水塘,想起村里小孩儿手里提着大鱼的情形,顿时心动不已。于是,我翻下田埂,朝着河塘走去。

    ⑧我蹲在河塘边,呆呆地看着手指般大小的鱼儿游来游去,多可爱啊!我学着记忆中那些小孩儿的动作,用双手去捧,结果一无所获。我有些无奈,又有些恼怒,心想,一定要找一个宽大的、能漏水的东西来。

    ⑨我揉捏着母亲的头巾,有些紧张,可一想,这么好的天气,反正是可以晾干的,就双手撑开头巾向水中放去。看着那些鱼儿在头巾里跳动,我的心里乐开了花,我暗自感谢这头巾,嘴角不自觉地浮现出笑意。

    ⑩正当我开心到忘乎所以的时候,母亲的呼喊声又传来了。我不敢将沾满污泥的头巾举起来,心想,母亲呼喊几声后,应该就不会管我了吧。于是,我屏住呼吸,静静地耗着。哪知道,那几声呼喊一过,母亲见我仍没把头巾举起来,就立即停止劳作,奔上田埂,呼喊声也逐渐变得焦急而凄厉,一声接着一声。

    ⑪我心里万分紧张 ,不知所措。我很想告诉母亲我在这里 ,不用担心,可我叫不出来。我想要把头巾举起来,可又怕母亲会责罚我。

    ⑫母亲的呼喊声在寂静的田野里越发悲切了,明显地转向哭腔!我再也忍不住,猛地抓起头巾,一股脑儿地把小鱼倒进水里,拼命摇动那血红的头巾,同时“啊啊”地大声叫着,我只想让母亲知道我在这里一切都好,只想让她听见后回去继续安心劳作。

    ⑬没想到,脚步声、藤草和人的刮碰声响了起来,急促而杂乱,母亲几乎是疯狂地朝着我的方向飞奔而来。

    ⑭突然,“扑通”一声重重的闷响!

    ⑮我猛地站起身来 ,迅速拨开草丛:跌倒在泥泞中的母亲,正吃力地向上爬着,暴露在外的双手和胳膊被划出一条条血痕,混和着汗水的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 , 母亲就这么真实地呈现在我眼前!

    ⑯我激动万分,紧紧抱住母亲“啊啊”地大哭起来 。母亲一边用沾满泥土的双手替我擦着泪水,一边安慰着我。

    ⑰从那以后,我终于知道,生命里不管遇到何等诱惑与伤痛,都要在母亲的第一声呼喊后,迅速地举起那块血红的头巾。因为,这能让母亲少走些泥泞的路;因为,这是对母爱最简单的回应。

现代文阅读二

我的家乡

汪曾祺

①我的家乡是一个水乡,我是在水边长大的,耳目之所接,无非是水。水影响了我的性格,也影响了我的作品的风格。

②我的家乡高邮在京杭大运河的下面,我小时候常常到运河堤上去玩,我读的小学的西面是一片菜园,穿过菜园就是河堤。我的大姑妈的家,出门西望,就看见爬上河堤的石级。这段河提有石级,因此地名“御码头”,康熙或乾隆曾在此泊舟登岸。运河是一条“悬河”,河底比东堤下的地面高,据说河堤和墙垛子一般高,站在河堤上,可以俯瞰堤下街道房屋,我们几个同学,可以指认哪一处的屋顶是谁家的。城外的孩子放风筝,风筝在我们脚下飘。城里人家养鸽子,鸽子飞过来,我们看到的是鸽子的背。几只野鸭子贴水飞向东,过了河提,下面的人看见野鸭子飞得高高的。

③我们看船。运河里有大船,上水的大船多撑篙。弄船的脱光了上身,使劲把篙子梢头顶上肩窝处,在船侧窄窄的舷板上,从船头一步一步走到船尾,然后拖着篙子走回船头,歘的一声把篙子投进水里,扎到河底,又顶着篙子,一步一步向船尾,如是往复不停。大船上用的船篙甚长而极粗,篙头如饭碗大,有锋利的铁尖。使篙的通常是两个人,船左右舷各一个;有时只一个人,在一边。这条船的水程,实际上是他们用脚一步一步走出来的,这种船多是重载,船帮吃水甚低,几乎要漫到船上来,这些撑篙男人都极精壮,浑身作古铜色。他们是不说话的,大都眉棱很高,眉毛很重,因为长年注视着流动的水,故目光清明坚定。

④看打鱼。在运河里打鱼的多用鱼鹰。一般都是两条船,一船八只鱼鹰。有时也会有三条、四条,排成阵势。a鱼鹰栖在木架上,精神抖擞,如临战状态。打鱼人把篙子一挥,这些鱼鹰就劈劈啪啪,纷纷跃进水里,只见它们一个猛子扎下去,眨眼功夫,有的就叼了一条鳜鱼上来——鱼鹰似乎专逮鳜鱼。打鱼人解开鱼鹰脖子上的金属的箍(鱼鹰脖子上都有一道箍,否则它就会把逮到的鱼吞下去),把鳜鱼扔进船里,奖给它一条小鱼,它就高高兴兴,心甘情愿地转身又跳进水里去了。有时两只鱼鹰合力抬起一条大鳜鱼上来,鳜鱼还在挣蹦,打鱼人已经一手捞住了。这条鳜鱼够四斤!这真是个热闹的场面。看打鱼的,看鱼鹰的,都很兴奋激动。倒是打鱼人显得十分冷静,不动声色。

⑤我们有时到西堤去玩,我们那里的人都叫它西湖,湖很大,一眼望不到边。湖通常是平静的,透明的。b黄昏了,湖上的蓝天渐渐变成浅黄、桔黄,又渐渐变成紫色,很深很深的紫色,这种紫色使人深深感动,我永远忘不了这样的紫色的长天。

⑥闻到一阵阵炊烟的香味,停泊在侧码头一带的船上正在烧饭。一个女人高亮而悠长的声音:“二丫头——回来吃晚饭来——”

⑦像我的老师沈从文常爱说的那样,这一切真是一个圣境。

(选自《汪曾祺经典作品》,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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