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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题型:单选题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试题来源:人教版语文九年级上册第二单元6课《纪念伏尔泰逝世一百周年的演说》同步练习

    下列说法中,不符合课文内容的一项是 (  )

    A . 本文是一篇演讲稿,是雨果为纪念法国著名启蒙思想家和杰出的讽刺作家伏尔泰逝世一百周年发表的演讲。 B . 本文是雨果对思想大师伏尔泰的礼赞,是从伏尔泰伟大的人格方面来赞扬的。 C . 这篇演讲很好地展现了雨果的现实主义语言风格。 D . “到伏尔泰,一个新的纪元开始了”是极言伏尔泰在历史上的地位和深远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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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举一反三

                                                                                                      悲情蝴蝶
            这年七月,我去秦岭山中寻访友人的途中,亲眼目睹了成千上万只蝴蝶,投向溪水集体自尽的那悲壮惨烈的一幕,惊心动魄的一幕:成千上万只蝴蝶如飞蛾扑火般投入秦岭山间一条清澈的溪流,溪流如宣纸般被蝴蝶点染得五彩缤纷,凄美动人。
    面对如此惨烈的场面,我惊呆了。茫然不知所措,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种大场面的蝴蝶集体自杀,无疑是大自然的一场罕见的大悲剧,它如一幅凄美而弥漫着悲剧色调的油画,给人强烈的震憾力和巨大的冲击波,让人看之不忍又无可奈何,走之不能又束手无策。
           ① 秦岭的夏日,密密的山林遮天蔽日,芊芊芳草连着野径,无数山花点缀在山崖密林间,溪水潺潺,山风习习,日照充足,是蝴蝶生息繁衍的理想王国,苍茫的大山,母亲般的养育了100多种蝴蝶。其中的王后当然首推秦岭凤蝶。它墨中滴蓝,翼展在10厘米以上,宛若蝶中凤凰,倾国倾城,风华绝代。这些蝴蝶们曾经美丽过大自然,也倾倒过整座秦岭,更取悦过万物之灵的人类。它们是无数化蝶的绝代佳人,是羽化的翩翩飞天,是绚丽无比的花雨。它们活着,是大自然的一景,亦是人类的幸事,它们常常降落在花朵上,又常常在警觉中过日子,谁曾料到,这些迷人的尤物竟然要在生命最美丽的时刻扑向幻灭?
            走近看时,蝴蝶铺满了半条小溪,蓝天之下,溪水之下,仍有大片大片的蝴蝶飘然而下,它们或撞在石头上气绝而亡,或坠入水中挣扎扑腾。成群成片的蝴蝶如飞蛾扑火,若落叶翻飞,似凤凰自焚,朝着溪水撞去,显出大勇者的大从容,如瀑布般飞流直下,其勇也令人惊奇,其死也令人悲叹!
    尽管满天的蝴蝶,万众一心,慷慨赴死,前仆后继,但我却不忍心再看下去了 , ②就拼命地朝着成群的蝴蝶大喊大叫,乱吼乱嚷,甚至挥舞着树枝跳跃着四处驱赶,无论我何等焦急,何等卖命,也无能为力,驱也驱不散,赶也赶不开。我想,这些蝴蝶是抱定了一死的决心的,任何外力阻挡于它们也无济于事了。
            我看见,一只墨蓝色的大蝴蝶从空中坠落在溪水边的大石上,膀直扑腾,翻滚到石头下,又扑腾着翅膀坠入了溪水之中,像一滴水进入了蝴蝶汇成的彩色的溪水中,随水漂流而去。
    百米长的溪流,半是蝴蝶半是溪水。蝴蝶不会哭泣而托溪水声代之,蝴蝶不会悲歌而托松涛声替之。这时,日已黄昏,苍山如海,残阳如血,溪水如花,水声如泣。
            看到这个悲壮惨烈的场面很容易使人想起凤凰涅槃,黛玉葬花,想起二十四史中的烈女,想起八女投江或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殉情故事。
    再听。再看。水声带血。鸟声带血。风声带血。花草带血。山峦带血。荒林带血。一切的一切,都被血色黄昏所笼罩。
    这些天使般的精灵,大自然会飞的花朵,秦岭山中的花魂,为什么要将自己美丽的生命毁灭了给人看?是这些美丽的生命不拒绝悲剧才显出了悲壮么,是悲剧毁灭了这些美丽的生命才显出了惨烈么?
            秦岭无言,夕阳无言。溪流无言。
            山下愈来愈多的烟囱亦无言。
            有位诗人说过:“每一个蝴蝶都是从前的一个花魂,回来寻找它自己。”那么,空留下的满山野花是蝴蝶幻化成魂灵么?
            倘若有那么一天,连大自然的花魂都没了,那么,蝴蝶又将在何处找,花儿又将在何处寻?

    阅读文段,回答问题。

    完美的“骗局”

           2000年5月,考古学家郭教授和其他4个人在当地向导的带领下,带上足够的食物和淡水,分骑5峰骆驼从大沙漠边缘的小城出发,深入沙漠腹地300公里,对大沙漠中新发现的一座古墓进行考察。

           几天后,他们胜利完成了考察任务,踏上了归程。一天中午,天空中突然涌现出巨大的蘑菇云,随着黄色蘑菇云的翻滚逼近,万里晴空顷刻间变得灰暗阴沉,5峰骆驼惊骇得踌躇不前。

           沙暴!郭教授大声呼喊着,快下骆驼,用睡袋罩住头!

           罕见的特大沙暴持续了近40分钟。渐渐地,沙暴的呼啸声减弱了,人们陆续掀开了头上的睡袋。昏暗的天空中出现了亮色,沙漠恢复了先前的寂静和燥热。

           骆驼呢?有人惊叫着,驮着食品和水的骆驼在沙暴肆虐时受惊跑掉了。大家开始寻找。半个多小时后,只找到一箱饼干、几袋牛肉和一些行李。恐惧袭上队员们的心头。这时,向导在一块突起的石头前发现了一只羊皮水囊。大刘抢先冲上去想喝水,向导一把抢过来:不要抢,水是大家的。我也有份,我先喝!大刘毫不示弱,其他人随后也加入到争抢之中

           都不许动,把水囊给我!一向和蔼可亲的郭教授突然取过向导手中的猎枪,以不可抗拒的口吻喝道:从今天起,由我决定水的分配。他从水囊中倒出一杯水,说:每人只能喝两口,谁也不许多喝。大刘咄咄逼人地问:你也只喝两口?郭教授平静地说道:我只喝一口。

           杯子最先递到向导手中,他慎重地喝了两口,宛如品尝世上最醇美的甘露。轮到大刘了,他猛地喝了两大口水……杯子最后轮到郭教授手中,他只轻轻地抿了一口,然后将杯中剩下的水倒回水囊。

           太阳像顶发烫的钢盔扣在头上,遍地的黄沙似乎都在燃烧。大刘忍不住喊起来:教授,我的喉咙又冒烟了,再给我点水吧!郭教授似乎没有听到,未作出任何反应。突然,大刘猛然向郭教授冲过来,想抢夺水囊。乓一声枪响,子弹射在大刘脚前的沙地上,郭教授真敢开枪!大刘悻悻地回到了队伍中。

           一连三天,因为每次只喝一小口水,郭教授已感到头晕目眩,全身乏力,他不由担忧起来。第四天早晨当人们醒来时候,郭教授已倒好了大半杯子,分喝了水后,他宣布了新的用水规定:从现在起,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喝水囊中的水!没有人反对,因为郭教授每次喝水比谁都少,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下午,向导突然惊叫起来:我们快到了!萎靡不振的队伍开始活跃起来。大刘回头朝郭教授喊道:教授,明天就要到小城了,我们可以喝点水吗?的确,整整一个上午都没有喝水了。郭教授没什么反应,身体踉跄着要摔倒,大刘跑过去扶住他。郭教授将猎枪递给大刘,声音颤抖着对大刘叮嘱了什么,就晕倒在大刘的怀里。

           有人提议给郭教授喝口水,大刘拒绝了。他命令大家轮流背着郭教授继续赶路,自己则提着猎枪和水囊走在队伍后面。走了一段路后,有人提出要喝水,大刘断然拒绝:还不到时候!

           遇到沙暴的第五天,这支历尽艰辛的队伍终于回到了小城。直到这时,大刘也没有再让大家喝一口水。有人抱怨大刘比教授更苛刻。大刘没有辩解,轻轻打开水囊的盖儿,将口朝下,一堆黄沙被倒了出来

           原来,在第四天早晨大家喝完那杯水后,水囊里就已经没有一滴水了,看上去依然鼓鼓的水囊里,是郭教授悄悄装进的沙子。

           跋涉艰难绝境,有信心与勇气是穿越生死的惟一支撑,那就是希望啊。

           几年后的访谈中,这些死里逃生的人在被追问一生中得到的最好的礼物时,都不约而同地回忆起这次历险,几乎说着同一句话:郭教授的骗局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礼物。

    阅读下文,完成下列各题。
    道行
    马宝山
          于先生是小镇上的名人。
          于先生一辈子走村串乡唱皮影儿,小镇人一年也见不到他几回。一旦于先生出现在小镇里,这天晚上于先生小屋前面的老槐树下就聚起一帮人,等着太阳落山了看于先生的皮影儿。于先生是不收乡亲们一文戏钱的,权当是犒劳乡里乡亲。
          于先生的驴皮影人全部是自己设计,自己雕刻。无论是古代的人物,还是现代的人物,都做得有模有样。那年,上面派来一个镇长,是个贪得无厌的泼皮,没做两年镇长就被小镇人撵走了。泼皮走的当天,于先生就演了一场皮影儿,主角儿就是刚刚被撵走了的泼皮镇长。他那走势、坐样、贪相、泼皮无赖的模样惟妙惟肖,赢得乡亲们一阵阵喝彩:像,像,太像了,真是那泼皮无赖样儿啊。
          于先生的影人不仅由自己设计,自己雕刻,在幕布后面还自己操纵。更绝的是,生旦净丑,戏里的所有人物的说唱全部由他一人完成,男角声音浑厚敞亮,女角清婉柔美,丑角油腔滑调,让人禁不住捧腹大笑。人物是这样,就是那些动物个个也是活灵活现的,马嘶鸣,鸡啄食,狗啃棒,鸟扇羽,猴子翻白眼,鱼摆尾喷水……都栩栩如生,似有神助一般。
          就这样一个能人,愣是一生不收徒。真是可惜了一身绝技。
          给于先生挑担走村串乡的人姓皮,谁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大家都叫他皮挑儿。皮挑儿跟着于先生,每天挑着于先生五颜六色的驴皮影人和锣鼓家什走南闻北,一跟就是三十年愣是啥也不懂,啥也没学会。
          人们也劝皮挑儿,跟着于先生学几招,好歹能挣口饭吃不是。皮挑儿嘿嘿笑:“我笨呢,就靠两个肩膀糊口吧。”
          人们也劝于先生,好歹教皮挑儿两手,您干不动了,让他也有口饭吃不是。
          于先生也是嘿嘿一笑:“超拔绝妙的技艺不是教的,也不是学的,要看心灵中有没有悟性。悟性高了,自有天成。”
          说这话没过一年,于先生就故去了。
          小镇人叹息:可惜了,一身绝技都让于先生带进棺材里去啦。
          四村八乡人惋惜:于先生走了,再也看不到那么好看的驴皮影儿喽。
          没想到小镇忽然又演开了驴皮影儿,那幕布上的影人儿嬉笑怒骂,耍戏打斗,样样生动逼真,惟妙惟肖。特别是人们看到幕布上女人梳洗打扮的表演:散发、梳头、挽髻、簪花、涂脂抹粉、更换衣衫的一系列动作干净利索,真不相信那是由几根竹棍子操纵出来的。观看的人无不啧啧赞叹,拍手叫好。
          谁也没有想到的是,这演皮影的人竟然是皮挑儿。他的演技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于先生还要胜一筹。
          有人问皮挑儿:“你有这般手段,为何早先不露一手啊?”
          皮挑儿说:“那时候有于先生在,我是怕挣人家的名头,夺人家的饭碗啊。”
          “那你现在就不怕了?”
          皮挑儿说:“现在于先生走了,他不需要那个名分,也不需要拿这手艺糊口,可我还是要活下去呀,大家也要看皮影儿度日子啊。”
          人们无不称道:皮挑儿这人德行好,道行又高。他是怎么学的皮影戏?又是怎样练就的一手功夫?不仅外人不知道。就连于先生也毫无觉察。
          大家再也不叫皮挑儿了,改称皮先生。
    (选自《中国小小说•年度佳作2013》)
          【注】道行(héng):僧道修炼的功夫。借指人的涵养、本领。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那支老钢笔

    梁晓声

        它是黑色的,笔身粗大,外观笨拙。全裸的笔尖,旋拧的笔帽。胶皮笔囊内没有夹管,吸墨水时,捏一下,鼓起缓慢。墨水吸得太足,写字常常“呕吐”,弄脏纸和手。

        它是我使用的第一支钢笔,母亲给我买的。那一年,我升入小学五年级。学校规定,每星期有两堂钢笔字课。有些作业要求学生必须用钢笔完成。全班每一个同学都有了一支崭新的钢笔,有的同学甚至有两支。我却没有钢笔可用,连支旧的也没有。我只有蘸水钢笔。每次完成钢笔作业,右手总被墨水染蓝,染蓝了的手又将作业本弄脏。我常因此而感到委屈,做梦都想得到一支崭新的钢笔。

        一天,我终于哭闹起来,折断了那支蘸水笔,非逼着母亲立刻给我买一只吸水笔不可。

        母亲对我说:“孩子,妈妈不是答应过你,等你爸爸寄回钱来,一定给你买支吸水钢笔吗?”

        我不停地哭闹,喊叫:“不,不,我今天就要。你去给我借钱买。”

        母亲叹了口气,为难地说:“你这孩子,真不懂事。这月买粮的钱,是向邻居借的;交房费的钱,也是向邻居借的;给你妹妹看病,还是向邻居借的钱。为了今天给你买一支吸水钢笔,你就非逼着妈妈再去向邻居借钱吗?叫妈妈怎么向邻居张得开口啊?”

        我却不管母亲好不好意思再向邻居张口借钱,哭闹得很凶。母亲心烦了,打了我两巴掌。我赌气哭着跑出了家门……

        那天下雨。我在雨中游荡了大半日不回家,衣服淋湿了,头脑也淋得平静了,心中不免后悔自责起来。是啊,家里生活困难,仅靠在外地工作的父亲每月寄回几十元钱过日子,母亲不得不经常向邻居开口借钱。母亲是个很顾脸面的人,每次向邻居家借钱,都需鼓起一番勇气。我怎么能为了买一支吸水钢笔,就那样为难母亲呢?我觉得自己真是太对不起母亲了。

        于是我产生了一个念头,靠自己挣钱买一支钢笔。这个念头一产生,我就冒雨朝火车站走去。火车站附近有座坡度很陡的桥。一些大孩子常等在坡下,帮拉货的手推车夫们推上坡,可讨得五分钱或一角钱。

        我走到那座大桥下,等待许久,不见有手推车来。雨越下越大,我只好站到一棵树下躲雨。雨点噼噼啪啪地抽打着肥大的杨树叶,冲刷着马路。马路上不见一个行人的影子,只有公共汽车偶尔驶来驶往。几根电线杆子远处,就迷迷蒙蒙地看不清楚什么了。

        我正感到沮丧,想离开,雨又太大;等下去,肚子又饿。忽然,我发现了一辆手推车,装载着几层高高的木箱子,遮盖着雨布。看得出,那人拉得非常吃力,腰弯得很低,上身几乎俯得与地面平行了,两条裤腿都挽到膝盖以上,双臂拼力压住车把,每迈一步,似乎都使出了浑身的劲。那人没穿雨衣,头上戴顶草帽。由于他上身俯得太低,无法看见他的脸,也不知他是个老头,还是个小伙儿。

        他刚将车拉到大桥坡下,我便从树下一跃而出,大声问:“要帮一把吗?”

        他应了一声。我没听清他应的是什么,明白是正需要我“帮一把”的意思,就赶快绕到车后,一点也不隐藏力气地推起来。车上不知拉的何物,非常沉重。还未推到半坡,我便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双腿发软,气喘吁吁。那时我才知道,对于有些人来说,钱并非容易挣到的,即使是一角钱。我还空着肚子呢,又推了几步,实在推不动了,产生了“偷劲”的念头。反正拉车人是看不见我的!我刚刚松懈一点力气,就觉得车轮分明顺坡倒转。不行,不容我“偷劲”。那拉车人,也肯定是拼着最后一点力气在坚持,在顽强地向坡上拉。我不忍心“偷劲”了。我咬紧牙关,憋足一股力气,一步接一步,机械地向前迈动步子。

        车轮忽然转动得迅速起来。我这才知道,已经将车推上了坡,开始下坡了。手推车飞快地朝坡下冲,那拉车人身子太轻,压不住车把,反被车把将身子悬起来,双脚离了地面,控制不住车的方向。幸亏车的方向并未偏往马路中间,始终贴着人行道边,一直滑到坡底才缓缓停下。

        我一直跟在车后跑,车停了,我也站住了。那拉车人刚转过身,我便向他伸出一只手,大声说:“给钱!……”

        那拉车人一动不动,也不掏钱,也不说话。

        我仰起脸看他,不由得愣住了。“他”……原来是母亲。雨水和着汗水,从母亲憔悴的脸上直往下淌。母亲的衣服完全淋透了,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湿漉漉地贴在身上,显出了她那瘦削的两肩的轮廓。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脸色苍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我望着母亲,母亲望着我,我们母子完全怔住了。

        就在那一天,我得到了那支钢笔,梦寐以求的钢笔。

        母亲将它放在我手中时,满怀期望地说:“孩子,你要用功读书啊。你要是不用功读书,就太对不起妈妈了……”

        在我的学生时代,我一刻都没有忘记母亲满怀期望对我说的这番话。

        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了,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母亲变成老太婆了。那支笔,也可以说早已完成它的历史使命了。但我,却要永远保存它,永远珍视它,永远不抛弃它。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各题。

    灯  笼

    吴伯箫

    ①虽不像扑灯蛾,爱光明而至焚身,小孩子喜欢火,喜欢亮光,却仿佛是天性。放在暗屋子里就哭的宝儿,点亮了灯哭声就止住了。岁梢寒夜,玩火玩灯,除夕燃滴滴金,放焰火,是孩子群里少有例外的事。尽管大人们怕火火烛烛的危险,要说“玩火黑夜溺炕”那种迹近恐吓的话,但偷偷还要在神龛里点起烛来。

    ②连活活的太阳算着,一切亮光之中,我爱皎洁的月华,如沸的繁星,同一支夜晚来挑着照路的灯笼。提起灯笼,就会想起三家村的犬吠,村中老头呵狗的声音;就会想起庞大的晃荡着的样子,夜行人咕咕噜噜的私语;想起祖父雪白的胡须,同洪亮大方的谈吐;坡野里想起跳跳的磷火,村边社戏台下想起闹嚷嚷的观众,花生篮,冰糖葫芦;台上的小丑,花脸,“司马懿探山”。真的,灯笼的缘结得太多了,记忆的网里挤着的就都是。

    ③记得,做着公正乡绅的祖父,晚年每每被邀去五里遥的城里说事,一去一整天。回家总是很晚的。凑巧若是没有月亮的夜,长工李五和我便须应差去接。伴着我们的除了李老五的叙家常,便是一把腰刀、一具灯笼。那时自己对人情世故还不懂,好听点说,心还像素丝样纯洁,什么争讼吃官司,是不在自己意识领域的。祖父好,在路上轻易不提斡旋着的情事,倒是一路数着牵牛织女星谈些进京赶考的掌故——雪夜驰马,荒郊店宿,每每令人忘路之远近。村犬遥遥向灯笼吠了,认得了是主人,近前来却又大摇其尾巴。到家常是二更时分。不是夜饭吃完,灯笼还在院子里亮着吗?那种熙熙然庭院的静穆,是一辈子思慕着的。

    ④“路上黑,打了灯笼去吧。”

    ⑤自从远离乡井,为了生活在外面孤单地挣扎之后,像这样慈母口中吩咐的话也很久听不到了。每每想起小时候在村里上灯学,要挑了灯笼走去挑了灯笼走回的事,便深深感到怅惘。母亲给留着的消夜食品便都是在亲手接过了灯笼去后递给自己的。为自己特别预备的那支小的纱灯,样子也还清清楚楚记在心里。虽然人已经是站在青春尾梢上的人,母亲的头发也全白了。

    ⑥乡俗还愿,唱戏、挂神袍而外,常在村头高挑一挂红灯。仿佛灯柱上还照例有些松柏枝叶做点缀。挂红灯,自然同盛伏舍茶、腊八施粥一样,有着行好的意思;松柏枝叶的点缀,用意却不甚了然。真是,若有孤行客,黑夜摸路,正自四面虚惊的时候,忽然发现星天下红灯高照,总会以去村不远而默默高兴起来的吧。

    ……

    ⑦想起来,族姊远嫁,大送大迎,曾听过彻夜的鼓吹,看满街的灯火;轿前轿后虽不像《宋史·仪卫志》载,准有打灯笼子亲事官八十人,但辉煌景象已够华贵了。那时姊家仿佛还是什么京官,于今是破落户了。进士第的官衔灯该还有吧,垂珠联珑的朱门却早已褪色了。

    ⑧用朱红在纱灯下描宋体字,从前很引起过自己的喜悦;现在想,当时该并不是传统思想,或羡慕什么富贵荣华,而是根本就爱那种玩艺,如同黑漆大门上过年贴丹红春联一样。自然,若是纱红上的字是“尚书府”或“某某县正堂”之类,懂得了意思,也会觉得不凡的;但普普通通一家纯德堂的家用灯笼,可也未始勾不起爱好来。

    ⑨宫灯,还没见过;总该有翠羽流苏的妆饰吧。假定是暖迟迟的春宵,西宫南内有人在趁了灯光调绿嘴鹦鹉,也有人在秋千索下缓步寻一脉幽悄,意味应是深长的。虽然,“……好一似扬子江,驾小舟,风狂浪大,浪大风狂”的汉献帝也许有灯笼作伴,但那时人的处境可悯,蜡泪就怕数不着长了。

    ⑩最壮是塞外点兵,吹角连营,夜深星阑时候,将军在挑灯看剑,那灯笼上你不希望写的几个斗方大字是霍骠姚,是汉将李广,是唐朝裴公么?雪夜入蔡①,同胡人不敢南下牧马的故事是同日月一样亮起了人的耳目的。你听,正萧萧斑马鸣也,我愿就是那灯笼下的马前卒。

    ⑪唉,壮,于今灯笼又不够了。应该数火把,数探海灯,数燎原的一把烈火!

    【注释】①雪夜入蔡:指唐代大将李愬雪夜谋袭蔡州擒藩镇吴元济的故事。

    现代文阅读Ⅱ;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半个父亲在疼

    ①这些年,感觉时间在不停提速,尤其是对父亲。在他身上,岁月的沙漠化一年深过一年,从牙齿到骨骼,他所有坚硬的部分,都迅速钝化。走在路上,每遇见老人,我总会忍不住多看几眼,有时,还会从他身后追到身前——我总觉得,他是我父亲。

    ②老了的父亲,失去辨识度,老成所有老人的样子——干瘦,呆滞,不苟言笑,但年轻时,他棱角分明,一顶光头,哪怕在十里外咳嗽一声,我也辨得出是他。

    ③小时候,我诨号庞维搅。“维”是辈分,“搅”是捣蛋,我的调皮“有口皆碑”,基本上只要有摩擦,罪就在我,且总以我被父亲摁在地上打结束。这俗套的剧情,常让我怀疑父亲是假的。那天,我跟着父亲压红芋,甚得他欢心。老师路过地头,随口说我两句。父亲顺手抄起扁担抽向我。我反应很快,但双腿没能跟上,被扁担上的铁钩钩到,划出一道血印。

    ④我抱着腿,疼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蹦蹦跳跳。父亲捉住我,把我摁到地上,揽一把七七芽,嚼碎。敷在伤口上。我不经意间看见,他有力的手,比我的腿颤抖得还厉害。

    原来,当我疼时,父亲也在痛。我的一半疼痛,一直由父亲默默领受着。

    ⑥父亲脾气暴躁,一半是母亲点燃的,一半是因癣疾煎熬的。年复一年,开春,癣就沿着他的身体开枝散叶。不知听谁说的,用烧红的铜钱烫,就能把癣斩草除根。在一盏抖动的灯火前,他捋起袖子,让我烧铜钱烫癣。我做不到,他就自己来。牙一咬,眉一竖,火红的铜钱往手臂上一摁。一股焦肉味吱吱乱窜,撕咬得灯火弓起腰,啃噬得我心如刀绞。

    ⑦父亲拍拍我的头,安慰我说,并没有怎么疼。我却满脸泪痕,痛得不能自已。

    ⑧我从未想过,当父亲疼时,我也会痛。父亲的一半疼痛,从此由我默默领受。

    ⑨做了父亲后,我回去得少了,但经常念及父亲,想象我这个年龄时的他,想象孩子这个年龄时的父亲。起初是做反面教材,警醒自己别像他。慢慢地,我谅解了父亲,开始与他和解。无论在基因上,还是在生活里,我身上都有他的影子。

    ⑩前不久,父亲的腿不堪劳损,闹起罢工。我带他看医生,背他上楼、下楼。起初他很不适应,肌肤和骨骼都极不情愿地抗拒我。很快,他认了,回家时,他竟趴在我背上睡着了。在家门口,我扭头看他,他酣睡得像个孩子。我和父亲,互换了三十年。家里的地板刚拖过,很滑。我和父亲摔成一团。父亲醒了,龇牙咧嘴地问我,摔得痛吗?孩子一手扶着我,手打地板,念念有词。我对他们说,一点也不疼。我轻松的表情,如同阳春化开的春水,如同三月拂面的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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