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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苏教版语文必修二第四单元第17课《金岳霖先生》同步练习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金岳霖的魏晋风度

王开林

①有些人城府深,门禁严,大门之内还有二门,二门之内还有三门。金岳霖特别单纯,他不功利,也不势利,是著名的老顽童。

②少年时,赶上辛亥革命,他兴冲冲地剪掉辫子,意犹未尽,又仿照崔颢的《黄鹤楼》作打油诗一首:“辫子已随前清去,此地空余和尚头。辫子一去不复返,此头千载光溜溜。”谐诗流出,立刻传为闾巷笑谈。

③金岳霖终身未婚,朋友们的孩子都叫他“金爸”。他喜欢搜罗大个头水果,比如雪花梨、苹果、橙、柚、石榴,将它们摆在书案上,或拿去跟孩子们比赛,这种较量往往要拉锯多个回合。好一位独孤求败,输了比赢了更开心。在书房里他收藏着“水果状元”,谁能吃到它,谁就是得意门生。

④金岳霖对中国的大种鸡了如指掌,他养过大黑狼山鸡,还养过大斗鸡。房屋一隅他摆放长排蛐蛐罐,只为在寂静的夜晚倾听它们的“瞿瞿奏鸣曲”。吃饭时,大斗鸡跳上餐桌,伸长脖颈啄食荤素,他不驱不赶,待若家人。在《世说新语》中,阮氏兄弟与猪崽共用大瓮饮酒,已属一奇,金岳霖不遑多让。

⑤金岳霖有个规矩和习惯:上午不见客,不干其他事务,集中精力读书写字。构思时,他静坐冥想,仿佛老僧入定,红尘俗务不复萦怀。有一次,那群惊弓之鸟都跑空袭警报去了,他却窝在宿舍里,浑然未觉,岿然不动。待警报解除,大家奔回废墟寻人,竟发现他提笔而立,呆若木鸡,浑身都是尘土。

⑥金岳霖讲课,不带讲义,只带粉笔,但十有八九黑板上不著一字。他的课学生爱听,大教室座无虚席。他喜欢提问,西南联大没有点名册,他就想出奇招:“今天,穿红毛衣的女同学回答问题。”将令一下,所有穿红衣的女同学都会深呼吸,既忐忑,又光荣。

⑦沈从文教语体文写作,主动为青年弟子开“小灶”,将金岳霖拉去讲“小说和哲学”。大家仰颈翘盼金先生讲出一番精深的道理来。不料他迂回曲折地讲了半天,结论仍是“小说和哲学没有关系”。有人纳闷,问道:“《红楼梦》算不算一个例外?”他说:“红楼梦里的哲学不是哲学。”说话间,他突然停顿下来,把右手伸进后脖颈,捉出一只跳蚤,捏在指间,细细打量,那神情比京城名捕逮住钦犯还要得意。

⑧钱端升教授的夫人陈公蕙有一句趣谈:“那个老金呀,早年的事情是近代史,现在的事情是古代史。”金岳霖能够将昆明大观楼的长联倒背如流,却经常忘记自己的姓名。有一回,他给老友陶孟和打电话,接通后,陶家佣人问道:“您哪儿?”金岳霖答不上来,就回答:“你别管我是谁,找陶先生说话就行。”不料陶家佣人跟他较真,不报姓名不通融。金岳霖无奈,只好回头问自己的车夫王喜,王喜摸了摸后脑勺,替他理出头绪来:“只听见人家叫金博士。”一个“金”字点醒梦中人,他又恍然记起了自己的名字。

⑨金岳霖是单身汉,拿着一级教授的高工资,他乐得资助学生和朋友。乔冠华到德国留学,金岳霖资助几百块大洋,乔冠华至死都感念他的再造之恩。抗战期间,米珠薪桂,“教授教授,越教越瘦”。某日清晨,张奚若的夫人发现椅子上放着一叠钞票,她很惊讶,这么多钱是哪位客人不小心遗落的?张奚若回想之后,立刻断定“这是老金干的好事”。

⑩晚年,金岳霖体弱多病,常赴协和就医。革命小将不准他乘坐汽车,他就屈就平板三轮车,自携小马扎,身穿长棉袍,任人慢慢悠悠一路蹬过去。他觉得蛮好玩,并不感到憋屈和难受。

11 多年后,冯友兰在《怀念金岳霖先生》一文中写道:“金先生的风度很像魏晋大玄学家嵇康。嵇康的特点是‘越名教而任自然’,天真烂漫,率性而行;思想清楚,逻辑性强;欣赏艺术,审美感高。……金先生的著作,我们可以继续研究,金先生的风度是不能再见了。”

12 赤子和名士,在金岳霖身上实现了无缝结合,他的可爱是公认的。---

(1)、请简要分析文章开头的作用。

(2)、简要分析文中划线句子的表达效果。

大家奔回废墟寻人,竟发现他提笔而立,呆若木鸡,浑身都是尘土。

(3)、简要分析文中划线句子的表达效果。

那个老金呀,早年的事情是近代史,现在的事情是古代史。

(4)、请以⑧⑨⑩ 11 段为例,简要分析本文在选材上的特点。

(5)、文章结尾说“赤子和名士,在金岳霖身上实现了无缝结合”,请结合文本谈谈你的看法。

举一反三
阅读下列文字,完成小题。

放生

秦锦丽

    高原落日的步子迈得迟缓,留给我足够的时间目送,就如我们是一对久爱的恋人。目光,追随着它渐行渐远的身影。眼看就要翻过那座山头了,一跃的刹那,它跌进山坳里。正惊慌着,它又精灵一般从山背后闪现。这一闪,把黄河第一弯照得金光拂面,灿若袈裟。逆流望去,一河碎金,微波不澜,一副富可敌国的淡定自若。这是九曲黄河之首曲——甘南玛曲黄河岸边,是黄河长长征途的起步,似乎它料及沿途多舛,胸有成竹却又心事重重。当从青海出发,面向东南,慢行慢思,及至甘南玛曲时仍搁置不下,左拐右旋,漫出片片丰美草滩。终是悔情难断,便执意回返青海,诀别后,最终毅然决然一路东去,任凭关隘狭窄,峰回路转,不歇不休,归奔大海。如此,才造就首曲恢宏、淡定的气势。似流非流,似水若金,偶有风来,吹皱一河绫罗锦缎。逆光中,连绵起伏的山峦像黛青色的版画,充满沉浑之美。山下河岸,葱茏宁静的玛曲大草原芳草连天,白帐点点,一派和谐安详。清清草香,携裹着绿氧离子,醉了这河,这山,这落日,这时空,还有我。

    这是今夏我去玛曲之机,傍晚独自在离县城20公里远的黄河第一弯撞见的大美。一个人静静地看,贪婪地闻,安闲地呼吸,屏蔽思绪,愁烦不涉,爱恨不及。渐渐地,这副肉体像拆了篱笆的院落,无遮无掩,无拘无禁,无边无形。一任风穿过,流星划过,吹落浊腐,照彻了黑暗。小小的我恍惚成了风中的一粒尘埃,光亮中的一个分子。

    物我两空,神奇曼妙的感觉,突然被一阵摩托车的引擎声搅散。扭头望向河堤,一个藏族男士从摩托车上下来,长袍裹肩,怀抱物件,脚步咚咚径直从十米长的石阶上走了下来。这么晚了,什么人?心倏忽回腑,怦怦直跳。跑吧,漫漫河畔,无路可择。不跑吧,头皮阵阵发紧。据说藏族人可是随时别着腰刀呢。两腿不觉开始打颤,机警地盯着。他走向岸边,哗啦一声,把什么倒向河里。啪、啪,河里响起一阵击水声。我的心提到嗓子眼,难道?那样的话,他发现我在场,会不会……不敢往下想。盼望他快速离开,逃之夭夭。可他既没有看我,也没有离开,而是双膝跪地,双手合十,叩了一头。懂得敬仰,才可下跪,我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下。他做这一连串动作时,旁若无人,他不会没看见六七米之遥的这个大活人吧?就在站起之际,他转向我,平和地看了一眼。我微微笑着,算是回应。好奇心驱使,轻声道:“请问你刚才给河里倒了什么?”“放生鱼。”他懂得汉语。“从哪来的鱼?”“市场买的。”“为什么?”“放生嘛。”“这鱼多少钱?”“27元。”语言多少有些障碍,只能用简短句子。交流几句后,我才明白,放生,是藏族地区的习惯。没有约定,没有规章,只随心愿。这位22岁的名叫多杰的小伙子,家住阿尼玛山那边,在县城皮毛市场打工,心有感动时,收工后就到市场鱼摊买一条鱼,回家时顺道河边放生。今天这条鱼是他当天工资除去午饭后仅剩的27元买来的。

    没上过多少学,却懂得怜悯;没有多少文化,却有信仰。只要有信仰,人不分种族、民族,都会释放出人性中的良善、慈悲情怀。年轻的多杰,在傍晚回家的路上,也送一条鱼回家,多好。我立刻感觉胸前背后温暖厚实。我向多杰竖起大拇指,代替了想说的话。多杰抱拳说:“扎西得勒。”随后跳上台阶,发动摩托车,轰地一声跨上黄河大桥。

    铺满月光的河面上,噼噼啪啪溅起朵朵浪花,鱼儿们在欢腾雀跃呢。兴许,那条放生鱼的亲朋四邻闻讯前来庆贺,一河的浪花正是他们欢喜感恩的鱼语。

    元代赵孟頫诗云:“同生今世亦有缘,同尽沧桑一梦间。往事不堪回首论,放生池畔忆前愆。”但如此美好的情境下,我实在不想,也不愿忆起人类活吃猴脑时猴子的眼泪、活剥貂皮时貂的哀嚎。我祈祷一切的罪愆能获得赦免,人类能在草绳布衣下,珍藏一颗回归善的原点的心。

这晚,母亲河第一弯的月光下,宛似谁放生了我,我放生了谁。

(《散文百家》2014年第八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献给艾青的红玫瑰

曹积三

    ①十多年过去了,那束红玫瑰,依稀仍在眼前灿灿地绽放着。按说,送仙逝者驾鹤西去,应献白色或黄色的菊花,可我觉得,艾青是浪漫的诗人,更是世俗的反叛者,他一生追逐太阳,为光明战斗,为光明歌唱,献一束充盈着太阳颜色的红玫瑰更为合适。于是,那天,我捧着一束如火的红玫瑰,赶到东四十三条97号艾老的府上送他远行。高瑛大姐欣喜地对我说:“艾青喜欢红玫瑰。”我感到一阵宽慰。后来得知,艾老走后,赶来献花的人络绎不绝,所献之花,满满地拉了两卡车,还没有运完。

    ②戴红领巾的时候,我因读到《大堰河》,而晓得了艾青。岂料这位可敬的诗人命途多舛。他的诗集一度被图书馆“禁借”,为此,我曾备感困惑和惆怅,但不管有人怎么往他身上泼污水,那些美丽的诗行仍令我的心头发烫。值得庆幸的是,波诡云谲里,虽经七灾八难,他终于挺了过来,如同涅槃的凤凰。然而,直到1988年的初秋,我才得以见到心仪多年的诗人。

    ③那是一个下午,北影有个剧组开机,约我去写点什么。并告诉我说,拍摄地点在东城丰收胡同21号四合院。到了那里才知道,那是艾青的家。处于京华一隅的这个小院,像是远离尘嚣,别有一番天地,它静谧、安适,特别是那斑红灿烂的花木和葡萄架上缀满的果实,更平添了几分温馨。拍戏,是个扰人的活儿,把原本整洁的院子弄得很凌乱。艾老的夫人高瑛大姐古道热肠,对此毫不介意,还替剧组找东拿西,不停地张罗着……小憩时,她从葡萄架上,剪下葡萄,请大家尝鲜。就在这时,我望见艾老透过书房的窗子,正笑吟吟地望着我们。我急忙去向他问好。

    ④那天,艾老身著中山装,笑容可掬,热诚得如同相识多年的朋友。我们聊起了电影,他告诉我,他很喜欢电影,在延安的时候,放的是几部苏联的原版影片,一边放,一边由萧三翻译,人们看得津津有味。如今,我们国家的电影进步很大,可惜,他眼力不济了。他说:“银幕,是神奇的王国,可以充分展示才情。艺术家描画人物,表现命运,可以呈现一种诗境和画境,让人羡慕。”我说:“艾老的许多诗,不仅富有哲理,而且有画境,就像一幅幅电影的定格镜头,让人遐想,充满魅力。”他笑了。

    ⑤艾老夫妇对电影的喜爱与支持,让人心里暖暖的。1990年春天,我编罢《中国影人诗选》,想到这是历史上首部电影人的诗选,序请阳翰笙阳老写就,封面题字非艾老莫属。我便把想法告诉了高瑛大姐,大姐爽快地说:“我去说,艾青肯定会答应的!”艾老果然满足了我的心愿。谁能料想,就在艾老为《中国影人诗选》题签后的第三天,1990年3月21日,他去中纪委招待所参加中国解放区文学书系编委扩大会时,跌倒在洗手间里,右臂不幸骨折。最后,时年八秩高龄的艾老,不得不切除了右肱骨头,装上了人造的假体。此后,再也无法自由运笔,挥毫题字了。《中国影人诗选》竟成为他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题签!

    ⑥当我再去拜望艾老时,艾老满面春风,没有因为装了金属假肢而沮丧,尽管有说不出的痛苦,但坚强、坦然、幽默依然。高瑛大姐告诉我,艾老曾与探望他的诗人邹荻帆有过一番苦涩的趣谈,说道:“我这个人真奇怪,1957年打成右派之后,老是在右边出毛病。1959年在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农场割麦子时,镰刀把右腿膝盖割了个大口子,一个多月不能治,也不能走,更不能打弯,受了很多罪。‘文革’期间,在连队阴暗的地窝子里住了五年多,里面没有电灯,在煤油灯下读‘圣书’,还要写这个写那个,又缺少营养,瞎了右眼。1988年在自己家小院里跌了一跤,右眼眶起了个大包,引起脑血肿。这一次又摔断了右胳膊,真是太巧了,都是发生在右边。”说罢,朗然一笑……

    ⑦艾老笑谈天灾人祸,风雨淡定,真乃豁达人生!

    ⑧诗坛的巨人走了,已经13年了,但悠长的岁月抹不去对他的敬重和怀念。这敬重和怀念,就是我们献给他永不凋零的红玫瑰。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那座军营,那群士兵(节选)

杨西景  侯发山

    于是,他们来到当年的“点名台”前。张嵩山整了整衣冠,缓缓走上了“点名台”。看着排列整齐的方阵,望着一头头白发,一张张沧桑的脸庞,张嵩山心里几多激动,几多感慨,眼前幻化出了一张张英俊的面孔,一个个鲜艳的、火红的领章、帽徽,仿佛回到了三十五年前……“连长好!”一声震天响的呼喊把张嵩山拉回到现实中,“唰”,两行泪珠从眼帘飞驰而下。此刻,这一声亲切的、久违的呼喊,蕴含着当年那血浓于水的连队亲情。这就是连队,军人一生一世都难以忘却的灵魂的故乡、青春的故乡。一个锅里抡勺子的生活,一个院子里共迎日月的岁月,是生命和生命的融洽,灵魂与灵魂的沟通,青春和青春的碰撞。纵然在这里哭过、吵过,甚至骂过,然而,在岁月的回忆里,都是人生最珍贵的欢声笑语。虽然部队解散了,他们的豪气未散,心未散……张嵩山清了清嗓子,着力一展当年的豪气,开始点名:“孙雅雅。”

    话一出口,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年近七十的老连长除了身体略显佝偻外,声音还是那样洪亮,还是那样有力,丝毫不减当年。

    张嵩山又叫了一声:“孙雅雅。”

    “到!”

    “曲高远。”

    “到!”

    “牛飞鸣。”

    “到!”

    ……

    “张文英!”这是张嵩山点的最后一个人。

    现场一下子沉寂了。

    “张文英!”张嵩山提高了声音。

    当年那一次点名,缺他;今天,又缺他!现场一阵沉默。

    这时,杨伊洛站了出来,阴着脸对大家说:“乡亲们,战友们,去年夏天,几个小孩来到九龙湾游玩,当时天热,他们就跳进黄河洗澡。黄河下边暗流很多,卷走了一个小孩。当时,张文英正在岸边种菜,听到呼救,没有半点犹豫,一下子跳进了黄河,孩子推到岸边,但他却没出来。”

    啊!张嵩山傻了。

    杨伊洛走到张嵩山身边,解释道:“我怕大家一路上开车分心,在微信上没有说明。”

    张嵩山点点头,眼角又一次飞出泪花。

    这时,站起来一个孩子。他说:“我是兵兵,张叔叔就是为救我牺牲的。”

    张嵩山走上前,紧紧抱住了兵兵。

    杨伊洛说:“我看了张文英生前的日记,知道他有百年后把骨灰的一半埋在城垛山的愿望……可惜他出事后,尸体一直没有打捞上来。今天就带来了他的一双鞋子,等会儿我们上山,做个衣冠冢吧,好了却他一辈子的军人情结。”

    张嵩山看到那双鞋子是手工做的布鞋,似乎还没有上过脚。是张文英的老娘做的?可是,听说他的娘早早就去世了啊。

    墨春秀上前一步,看着那双鞋,迟疑了一下,缓缓说道:“这是当年俺娘给他做的。”张嵩山记得,当年这个村的妇女给部队的战友每人做了一双鞋,他的,也没有舍得穿,一直摆放在他的办公室桌,直到退休他才收拾回家,锁进箱子里。

    没有人提议,也没有人说话,大家带着兵兵,带着张文英的那双鞋,朝城垛山走去。同行的人,除了张嵩山的战友,还有“鱼水新村”的全体村民。

    不知道是谁先带的头,唱起了那首《城垛谣》:

叔伯们啊,你们在哪头儿?

嗨,俺们在嘉峪关这头。

兄弟们啊,你们在哪头儿?

嗨,俺们在山海关这头。

你挽着我的胳膊,

我拽紧你的手。

这万万块秦砖吆,

是咱一代代的骨头连骨头!

你抵着我的肩,

我顶住你的头。

这万里城墙吆,  '

是哨一代代的血肉筑就!

拦胡马,挡匈奴,

夷狄难近咱家门口。

丢了头,抛血肉,

长城护家八千秋。

您的娃,

俺的妞,

记住叔叔伯伯骨连骨,

记住哥哥弟弟血连肉。

俺们在关外头,

您们在关里头。

十三雄关忠魂守,

家园万代无边忧……

    开始时是一个人唱,后来,大家都跟着唱起来。这歌,似云,在每个人心中漂浮着;似雨,在每个人眼帘中飞落着……

    在城垛山上,选坟茔的时候,张嵩山选了个地势较高的地方。他说:“得让张文英瞧得见咱的老营盘。”

    从未落过泪的杨伊洛,此刻泪水伴着话语:“兄弟们,我和老张明年就七十了,你们也都奔六十了,就让文英兄弟代表咱们,永远看护着老营房,永远呵护着城垛山吧。”

(《奔流》2018年第9期、10期连载)

阅读下面的小说,完成各题

柳先生的正骨膏

刘玲海

    邾镇东大街新开张的药铺叫汉春堂,坐堂的先生姓柳,人称柳先生,从东北躲战乱来到邾镇。柳先生擅长骨科,跌打损伤脱臼骨折手到病除,据说,他熬制的外敷膏药正骨膏更是神奇,无论多严重的骨折,经柳先生手法复位后,贴上正骨膏再用竹片固定,少则十日多则一月,断骨愈好如初。

    日本人攻打邾镇的那天,一颗炮弹落在颜老爷的家里,三间大堂屋成了废墟,颜老爷正在前厅伺候他的花树,震得昏了过去。半日后醒来,他看到养在莲花缸里的那株花树,如小臂粗的树干被炸断,仅连接着一部分树皮,颜老爷两眼一黑又昏过去。那株树是儿子带回来的,儿子的喜好,颜老爷视为珍宝。儿子和他的部队在台儿庄与日本人决战时,壮烈殉国,老人把儿子的一捧骨灰埋在树根下,更是视树为生命。

    现在,儿子的树被日本人毁了,颜老爷像被挖了心一样。他失魂落魄地在院子的残垣断壁间转圈,不知如何是好。许久,他一下子想起柳先生,救人的命和救树的命都是救命,也是心急乱求医,柳先生成了他救命的稻草,一路跌跌撞撞来到柳先生的药铺,全不顾大街上枪弹横飞,见到柳先生颜老爷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柳先生来到花树前,小心地扶起来,把断茬对齐捏实贴上正骨膏,周匝固定木棍。三日后,树叶竟振作起来,十日后,树叶重新泛绿,一月后,树干断处长好了。

    颜老爷一脸泪痕,紧抓着柳先生的手说:“你救了我儿子,也救了我啊!”

    邾镇沦陷后,病人挤满了柳先生的药铺,断胳膊断腿的病人很多。这天,柳先生在药铺里配药,心里默念着药方,一味味地抓药……

    汉春堂的大门咣当一声开了,听声音不是手推开的,是脚踢开的。一群日本兵涌进来,后边还抬着一个嗷嗷乱叫的军官,候诊的病人吓得四处躲藏。

翻译官提着手枪走近柳先生,说:“听说你医术高明,请你为少佐先生治伤,伤愈后重赏。”说着指指乱叫的日本人,“少佐先生率兵进山剿匪,被八路的地雷炸伤,两条腿骨头断了。”

    柳先生一怔,然后缓步上前,看看担架上那张被疼痛扭曲的脸,认识。邾镇沦陷后,这个日本人牵着一条凶犬,在大街上咬死咬伤的人不计其数。

    柳先生指点把病人放到诊床上,然后双手在断腿上拿捏,病人忽然疼得又叫起来,日本兵哗哗地拉枪栓,黑洞洞的枪口一齐对着柳先生。柳先生好像没看见,继续接骨,修正碎骨后外敷正骨膏再竹片固定。一条腿整好换另一条腿,有条不紊。

    “好了,隔日过来换膏药。”柳先生说着直起身去洗手,不再说话。翻译官放下大把银元,日本兵抬着少佐走了。

    隔日,翻译官抬着那个日本少佐来换膏药,又放下大把银元。

    又隔日,那个日本少佐被抬过来换膏药,翻译官再放下大把银元。

    这些日子,柳先生药铺里来治病的人越来越少,以致门可罗雀。

半月后,日本少佐是拄着拐杖来的,两个日本兵扶着,见了柳先生露出一脸笑,不住地说:“你的,良民大大的!”柳先生也笑,只是不多说话。日本少佐换完药走了,当然还留下许多银元。

    柳先生听到大门口哗啦一声响,出门看,是颜老爷把他的莲花缸摔碎在柳先生的门口,还把莲花缸里的花树嘎吱一下当腰折断,丢在地上愤愤而去,街上好多围观的人,恨恨地吐下唾沫,转身散去。

    柳先生一脸淡然。

    一个月后,是日本少佐自己走着来的,翻译官跟在后面抱着一坛酒。柳先生和日本少佐已成了熟人,最后一次换完药开始喝酒,喝酒的时候,推杯换盏很是热闹,一坛酒喝光还没尽兴,柳先生提议翻译官再去拿一坛酒来。

    翻译官抱着酒坛子回来时,日本少佐躺在地上已经死了,面目狰狞,胸口插着一把刀,刀柄深入,污血满地。

    柳先生在院里正给颜老爷的那棵花树换药,莲花缸换了新的,缸里的花树折断处周匝固定着木棍,花树枝青叶绿,一派盎然。

    刑场上,翻译官问柳先生“你当初为什么给少佐先生医伤?”

    “我是医病的先生,不能坏了先生的名声。”柳先生说。

    “那你干嘛又杀死他?”翻译官追问。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柳先生脱口而答。

(选自《小说月刊》2018年第5期,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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