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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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山东省菏泽市加定陶山大附中、思源学校、郓城一中等十校2018-2019学年高二下学期语文期末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没有地址的信

傅昌尧

    这是G省,山是大山,村是穷村。

    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对于蒋晓梅来说,喜悦和愁苦几乎同时挂在她那弯弯的眉梢上。

    虽然对于蒋瘸子家的丫头考上大学早有预料,但这一天真的来了,那些七老八十的留守老人还是异常兴奋,他们把蒋瘸子家那又矮又黑的小屋挤得水泄不通。但立即哀叹声也塞满了屋子。面对接下来四年高昂的学费,不要说一条腿的蒋瘸子,就是把整个小村都抖搂个底朝天,也供不起啊!人们至今还想不明白,为什么蒋瘸子一个人死撑硬顶愣是要女儿读书,还非得送进大学不可。在这个重男轻女的穷山村里,不要说一个丫头,就是男孩,也没几个读完初中的,人们都说蒋瘸子中了邪了……

    送走了乡亲、蒋晓梅对父亲说:“爹,我们老师说,现在大学有绿色通道,先入学,学费可以通过助学贷款啥的慢慢解决……”

    蒋瘸子猛吸一口土烟,点点头,没吭声。

    爹,我今天……可不可以问你,你到底为啥这样苦巴巴地供我念书?”蒋晓梅怯生生地小声问父亲,因为以前她只要一问这个,父亲就瞪眼,甚至还打过她。

    这次蒋瘸子没有瞪眼,更没有打骂女儿,而是转身从床下拖出一个破旧的木箱子,然后从里面抠出一个塑料皮包襄的布袋子,解开布袋子。里面是一张发黄的纸条。蒋晓梅接过纸条,发现上面有几行字。

    丫头,你念给我听听。蒋瘸子郑重地坐直腰板,像一个听话的小学生。

    蒋晓梅伃细辨认着有些模糊的字迹,念道:“缺衣少食只是一时的贫穷,没有文化,将永远难以摆脱贫困。希望穿上这件衣服的小朋友一定要读书,好好读书直到上大学。如果今后孩子上学有困难,请和我们联系,我们将全力帮助你!绝不食言!联系地址:海光市文昌路建德巷九号,电话:2678336……”蒋晓梅念完一头雾水,问:“爹,这是哪儿来的?”

    蒋瘸子说:“丫头,还记得十年前、咱们这里遭过雪灾吗?全国各地给咱捐钱捐物……那天,我去乡里领救灾衣物、看见那件小孩穿的红色羽绒服,就给你领回来了,你说从没穿过那么暖和的衣服……这张纸条就是在那件羽绒服的口袋里找到的,我问村里会计写的啥,他当时念给我听,我……不知道为啥,当时就觉得这城里的好心人说得在理,就……”

    蒋晓梅问:“你联系过人家?”

    蒋瘸子摇头:“以前从来没有!”

    蒋晓梅心头一颤:“爹,那……你留着这个啥意思?”

    “我留着它,是在快支撑不住的时候,就偷偷拿出来看看,虽然你爹一个字不识,但这上面说的话,我都记在心里……”停了停,蒋瘸子说,“但是,今天在镇上,我打了那个电话……”

    “爹,你想问人家要钱?”

    “不,我是想告诉好心人,我女儿没有像村里的其他女孩那样早早地就嫁人了,然后就像她们的母亲一样祖祖辈辈都这么活下去……我女儿考上大学了,不会跟其他的山里女孩一样了,熬出头了!我要谢谢他……”

    蒋晓梅问:“人家怎么说?”

    蒋瘸子摇摇头:“电话打不通,说是没这个电话……我想,可能是人家把电话号码写错了,或者換了号码,但是不还有地址吗?丫头,你给人家写封信吧,告诉他,没有十年前的那张纸条,就没有你的今天……”

    对于十年前的那次捐赠,胡美娟几乎没了印象,可当她打开那封由原驻地街道辗转而来的挂号信,看到那熟悉的字迹时,心里咯噔一下子。世事沧桑,她的住址已经变换了多次,原来的地址不复存在,更要命的是,那个电话号码现在不仅升了八位数,当时匆忙中还忘了写区号。她把那张复印的纸条拿给老伴儿看,老伴儿也惊愕不已,说:“老婆子,真没想到啊!人家不仅把咱写的纸条保留到现在,还真的兑现了我们的期望。人家孩子考上大学了,肯定需要帮助啊!”可老两口反复看信,里面除了说些感谢的话,没有半个字提到钱或者需要帮助。更为奇怪的是,寄信地址一栏写着“地址内详”,可里面却没留下地址。信的末尾落款是:一个即将上大学的山里女孩。

    胡美娟说:“老头子,这是怎么回事啊?”

    老伴儿说:“怎么回事你还不明白吗?人家十年后才跟咱联系,并且不提帮助的事,不留地址,就是告诉咱,他们接受了我们的嘱托,并且兑现了……从字里行间不难看出,这是一个多么倔强而自尊的山里孩子啊!”

    “我刚才上网查了一下,当年发生雪灾的地区,至今还是国家定点扶贫的特困地区,你想把一个女孩子一步步送进重点大学,该付出多少艰辛啊!“胡美娟越说越激动,“老头子,我们立即动身,去找到那个家,也兑现我们十年前的许诺。”

    “对,就算她不告诉我们地址,也不说是哪个大学;就算找不到那个穿羽绒服的孩子,找不到保留这张纸条的家庭,我们也要去兑现承诺,因为,那里还有许多渴望帮助的孩子和家庭……”

(选自《微型小说选刊》2018年第2期,有删改)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小说开篇凝练,写蒋晓梅接到大学通知书后“喜悦和愁苦的矛盾心理,设置悬念,引发读者的阅读兴趣。 B、小说运用细节表现人物,一句然后从里面抠出一个塑料皮包裹的布袋子”,就写出了蒋瘸子对纸条的珍惜。 C、小说的标题意蕴丰富,“没有地址的信“不仅起到贯穿全文的线索作用,还能表现出蒋晓梅的自尊与自强。 D、大灾面前人与人之间充满爱心的温情故事,不仅令人感动,还揭示出一个朴素的现实问题:扶贫先扶志。
(2)、小说中的蒋瘸子有哪些性格特点?请结合全文简要分析。
(3)、小说情节跌宕起伏,构思独特,请结合全文简析小说构思的妙处。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洗澡

王安忆

    行李房前的马路上没有一棵树,太阳就这样直晒下来。他已经将八大包书捆上了自行车,自行车再也动不了了。那小伙子早已注意他了,很有信心地骑在他的黄鱼车上,他徒劳地推了推车,车却要倒,扶也扶不住。小伙子朝前骑了半步,又朝后退了半步,然后说:“师傅要去哪里?”他看了那人一眼停了一下,才说:“静安寺。”小伙子就说:“十五块钱。”他说:“十块钱。”小伙子又说:“十二块钱。”他要再争,这时候,知了忽然鸣了起来,马路对面原来有一株树,树影团团的。他泄了气似地,浑身没劲。小伙子跃下黄鱼车,三五下解开了绳子,将书两包两包地搬上了黄鱼车。然后,他们就上路了。

    路上,小伙子问他:“你家住在静安寺?”他说:“是。”小伙子又问:“你家有浴缸吗?”他警觉起来,心想这人是不是要在他家洗澡?便含含糊糊地说:“恩。”小伙子接着问:“你是在哪里上班?”“机关”。“那你们单位里有浴缸吗?”小伙子再问,他说:“有是有,不过……”他也想含糊过去,可是小伙子看着他,等待下文,他只得说下去:“不过,那浴缸基本没人洗,太大了,需要很多热水。”

    路两边的树很稀疏,太阳烤着他俩的背,他俩的汗衫都湿了,从货站到静安寺,几乎斜穿了整个上海。他很渴,可是心想:如果要喝汽水,要不要给他买呢?想到这里,就打消了念头。

    小伙子又问道:“你每天在家还是在单位洗澡呢?”他先说“在家”,可一想这人也许是想在他家洗澡,就改口说“单位”,这时又想起自己刚说过单位浴缸没人用,就又补了句:“看情况而定。”那人接着问:“你家的浴缸是大还是小?”他不得已的说:“很小。”“怎样小?”“像我这样的人坐在里面要蜷着腿。”“那你就要把水放满,泡在里面;或者就站在里面,用脸盆盛水往身上泼,反倒比较省水。”“是的。”他答应道,心里却动了一下,望了一眼那人汗淋淋的身子,想:其实让他洗个澡也没什么。可是想到女人说过“厨房可以合用,洗澡间却不能合用”的一些道理,就再没想下去。这时已到了市区,两边的梧桐树高大而茂密,知了懒洋洋地叫着。风吹在热汗淋淋的身上,很凉爽。他渴的非常厉害,他已经决定去买两瓶汽水,他一瓶,那人一瓶。可是路边却没有冷饮店。

    “我兄弟厂里,天天有洗澡。”小伙子告诉他。他想问问小伙子有没有工作,有的话是在哪里。可他懒得说话,正午的太阳将他烤干了。望了望眼前明晃晃的一条马路,他不知到了哪里。他想,买两瓶汽水是刻不容缓了。那人也想是渴了,不再多话,只是埋头蹬车,车链条吱吱的响,他们默默骑了一段。他终于看见了一家冷饮店,冰箱轰隆隆的开着。他看到冷饮店,便认出了路,知道不远了,就想:忍一忍吧,很快到家了。为了鼓舞那人,他说:“快到了,再过一条马路,就有条弄堂,穿过去就是。”小伙子振作了一下,然后说:“这样的天气,你一般洗冷水澡还是热水澡?”他支支吾吾的,小伙子又说:“冷水澡洗的时候舒服,热水澡洗过以后舒服。不过,我一般洗冷水澡就行了。”他心里一跳,心想这人真要在他家洗澡了,洗就洗吧,然而女人关于浴缸文明的教导又响起在耳边,就没搭话。

    到家了,小伙子帮他把书搬上二楼。他付了钱,又从冰箱里倒了自制的橘子水给小伙子喝。小伙子很好奇的打量他的房间,这是两间一套的新公房,然后说:“你洗澡好了,我喝了汽水就走。”这一会,他差一点要说“你洗个澡吧”,可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那人坐了一会,喝完了橘子水,又问了些关于他家和单位的问题,就起身告辞了,出门后说:“你可以洗澡了。”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小题。

我的两位老师

萧乾

    我早年——也就是20年代——读书时,学校里颇有几位老师是体罚主义的坚定信奉者,他们中间,特别凶狠的是一位教代数的老师。他的脾气暴得像三伏天炎日下的柴火,一点就着。课堂里的秩序靠板子维持,学生的作业也靠板子来督促。他脸上有麻子,而且麻得厉害。每次风暴到来之前,我都觉得他的麻粒总是由青而紫。接着,他就抡起他所倚重的那件“教育”武器,在我们手心上显示起威风来。有一阵子,我这由私塾混过来的学生,忽然对代数产生起浓厚的兴味,觉得代数题好像有点情节,而“设X”还颇能启发点想象力。然而经过他两顿清脆而沉重的板子,科学在我幼小心灵中露出的那一点点幼芽,就永远枯萎了。

    当时我们念的课本叫《温德华氏代数学》,大概是根据什么外国教科书改编的,书挺厚,要一块多钱一本。每天上下学途中,我都小心翼翼地把它同旁的教科书裹在一块蓝布包袱皮里,夹在腋下。可有一天走在东直门大街上,突然对面奔来一匹惊马,它像发了疯似地在马路中心横冲直撞起来。顿时街上人声鼎沸,我也没命地朝一家专营殡葬的杠房大黑门跑去。哎呀,迈沟的时候一不小心,蓝包袱散了。我慌忙把零乱的书册拾了起来,重新包起,躲进那家杠房。

    晚上一温习功课才发现:糟了,“温德华”不见了。对我来说,再也没有比丢失“温德华”所造成的危机更大的了,因为比这轻得多的过失也要招致一顿重打呢!我溜出大门,摸着黑儿跑回惊马的地方找,还去敲杠房的门,问掌柜的可曾见到那本书。掌柜的说:“什么‘温德华’‘热德华’的,没有!”然后,“咣当”一声,板门又关上了。

    那一夜我尽做噩梦,天好像塌了下来。早晨,我提心吊胆地走向学校。上代数课之前,我央求邻座的同学把书放在两人合用的课桌当中。他吐了下舌头,就答应了。

    可是,他答应了管什么用!站在讲台上的老师就像目光炯炯的老鹰,“老鹰”立刻张开翅膀扑了过来。

    几分钟后,我抚着红肿的手,淌着泪,回到座位上。“老鹰”在讲台上横眉立目(一手还攥着那个刚才抽过我手心的板子),大声咆哮道:“哪天你不带书来,哪天照样揍,把书揍出来算!”

    那刚好是月头上,是交饭费的时候。记得当时每月饭费是两块半大洋。我有了主意。我向管膳务的先生说明了情况,苦苦哀求他,准许我只吃早饭和晚饭。这样,中饭的钱就可以省下来买那本“温德华”了。这本来是没有先例的,但那人的心肠软,并且也耳闻过“麻”老师的威风,就真的同意了。

    于是,每当中午下课,大家熙熙攘攘拥到饭厅里去吃午饭的时候,我就一个人留在篮球场上,无精打采地投篮。当有人路过球场,好奇地问我干吗不去吃午饭的时候,我还笑嘻嘻地说:“不饿。”

    有一位教高班地理的贾老师——哎,现在我连他的名字也忘掉了,只记得他戴副近视眼镜,细高挑个儿——听了我那个答复并不满足。他跑去问我班上的同学,才弄明了真相。

    他不声不响地替我补上了饭费,然后把我叫到教员休息室去,用充满温情的目光望着我说:“不是你粗心,是马惊了,这怪不得你。从明天起,你去吃午饭吧。”

    我含着泪问他:“那——钱呢?”

    他把手一挥,用诙谐的口吻说:“等你毕了业,再双倍还我。”

    谁想到没等毕业,我就被开除了。那以后,走南闯北,这位贾老师的慈祥面孔却时常在我的记忆中出现,每次都感到一泓暖意。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葛市长家的草莓

    “知道不?这次人代会上,老葛转正了!”方凯来电话,话里话外都透着开心,仿佛A市新提拔的市长不是葛亚楼,而是他方凯。

    “真的?那咱可得借机‘宰’他一回。”我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在人脉为王的今天,有个有实权的官同学,后面的省略号就太多了。

    不过,我心里也有点儿酸酸的。作为大学里上下铺的兄弟,我们三个当年一个起跑线,只不过毕业时拼爹,我和方凯因此留城,葛亚楼被完璧归赵。当时听说他进了最基层的镇政府,干了最基层的秘书工作,没想到十年打拼,人家浮上来了,我们却依旧原地踏步。

    领导的电话,一个字,忙!多次占线,终于打进去时,葛亚楼语气中透着一份惊喜:“尖子?老K?有日子不见了。什么?请客?好说,好说!嗳,下什么饭店!家里去,你嫂子这两年厨艺见长,来尝尝她的糖醋鲤鱼。”

    葛亚楼还像当年一样,亲亲的。方凯大大咧咧地称他“老葛”,我则恭恭敬敬地称他“葛市长”。

    “什么长不长的,还是叫我‘楼子’吧!”葛亚楼重新翻出了那个打着时光烙印的雅号。我和方凯“哈哈哈”地笑起来。

    周末,我们去了一个很普通的小区,葛亚楼住在那里。我们把车停好,正要上楼时,一个人骑着一辆旧“飞鸽”叮儿当地过来。咦,那不是我们的大市长吗?他把车锁好,从车筐里掏出一瓶干红葡萄酒,冲着我笑:“尖子不喝白酒,我差点儿把这事儿给忘了呢。”

    他真是细心!我的心一暖,贴身衣兜里装的东西就有点儿硌得慌。那是一枚价格不菲的祖母绿戒指,准备放长线钓大鱼的诱饵。

    “老葛,这些琐事,还用你亲力亲为?还有啊,现成的‘红旗’不用,骑这辆破‘飞鸽’。知道的,你艰苦朴素惯了;不知道的,人家不说你作秀吗?”方凯竹筒倒豆子,还是当年那个直筒子脾气。

    葛亚楼挠挠头:“这事儿,我还真没想过那么多。这车子还是我妈留下的,一直不舍得扔,偶尔搬出来骑骑,活动活动筋骨,挺好的!”

    进了门,我环顾四周,这套两居室实在简朴至极。葛亚楼看出了我眼里的困惑:“嘿嘿,这房子是小了点儿,不过,住着温馨。市政家属院那边给配了一套,我没要。我和你嫂子舍不得周围这些老邻居,人是群居动物,日久生情啊!”

    市长夫人,是一个贤淑女人,从事幼教工作,在一所幼儿园,陪着那些花儿、朵儿一起成长。她把自己的拿手菜端上桌,笑着说:“今天一定要多喝几杯,老葛在我耳边没少念叨你弟兄两个。”

    家里的便宴跟饭店就是不一样。阻隔在我们之间的一些鸿沟顿时灰飞烟灭,我们好像又回到了那些青葱岁月,大声地笑着,大口地吃着,大杯地喝着。在这种情景下,我若掏出那枚祖母绿,岂不是太煞风景?

    酒足饭饱,我手插衣兜里,刚要行动,葛亚楼左扯一个,右拽一个,把我们拖到阳台上:“来,来,跟我来,看看我种的草莓!”

    那个不大的阳台上,摆满了黄泥花盆,里面的草莓郁郁葱葱,挂满了果实,红艳艳的。

    市长夫人手脚麻利地摘了一盘草莓,放在茶几上:“两位兄弟,快来吃,咱自家种的,绿色、环保、无污染。”

    “不养花草,种草莓!你这市长,雅兴不小!”方凯讥讽地拍着老葛的肩。

    “别小看这小小的草莓!是它一步步激励着我走到今天。”葛亚楼凝视着手中的一颗草莓,给我们讲了一段往事。

    “二十年前,一场瘟疫夺去了父亲的生命,母亲带着我和小妹搬到了小城。她租了一间破旧的阁楼,用拾荒的钱,供我们兄妹上学。邻居的孩子吃草莓,不懂事的妹妹也吵着要。那时的草莓要20块钱一斤,对于一个贫寒的家庭来说,实在是可望而不可即。妹妹大哭了一场,睡着了,母亲也下了楼。母亲再回来时,一头长长的秀发不见了,头发短得如同男人的板寸。她的手里多了两个花盆,两颗草莓苗。她说:‘记着,自己种的草莓最香甜。’那年初夏,那两株草莓开花、结果,我和妹妹吃到了这世上最好吃的水果,同时也将母亲的话铭记在心。”葛亚楼说。

    面对一个喜欢吃自己种的草莓的人,我知道,那枚祖母绿掏出来也是白掏。告别时,葛亚楼握着我和方凯的手说:“谢谢你们把我当兄弟!”他永远不会知道,那天,他眼神里的那份真诚,是怎样让两个老同学落荒而逃的。

    几年后,班里搞了一次同学聚会。说起副省长葛亚楼,很多同学跟我们一样,吃过葛家的糖醋鲤鱼,尝过葛家的阳台草莓,还听过那段与草莓有关的往事。

(选自《小小说选刊》,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玉米

刘国芳

    老头是市长的父亲,但在花园小区,没有一个人知道老头是市长的父亲。花园小区的住户,都是有身份或者说有钱的人,只有老头和他们格格不入。老头穿一身青布褂子,两只裤脚一只高一只低,脚上穿一双解放鞋。老头住进来好几天了,保安仍不认识他。有时候见老头从外面进来,保安总要大声说:“你进来做什么?”

    老头说:“我住这里。”

    保安说:“你住这里?”

    老头说:“A区B栋303。”

    保安不相信老头住这里,但老头说的那么具体,保安只好挥挥手,让老头进去。

    小区里很多人看见老头进去,他们的脸色很不好看,等老头走远了,都说:“我们这儿怎么会住进这样一个乡下老头呢?”

    老头不管别人说什么,进进出出自在得很。有时候,他会笑一笑,看着小区里的住户或者说看着那些邻居打招呼。但老头自作多情,那些邻居面无表情,根本不理睬他。老头也不恼,只笑着跟自己说:“这城里人脸上怎么都像打了石膏一样?”

    这后来的一天,老头闲不住了,老头自告奋勇在小区里扫地。小区本来请了清洁工,但那人懒,一天只在早上扫一次,其余时间便见不到他的人。那时候正是秋天,满地落叶,老头就拿一把扫把,提一只撮箕,扫地上的落叶。小区的人见老人满小区扫地,忽然就明白了,他们说:“原来这老头是扫地的。”

    小区有一个角落,大概有两三亩大。这儿也栽了草,但因为偏僻,没人精心管理,草长得稀稀拉拉。有一天,老头在这儿侍弄起来。开始,小区的人不知老头做什么,以为老头在栽草。过了几天,看见老头把地全翻了,才知道老头要栽东西。保安当然不会坐视不管。保安有一天拿着警棍走过来了,他们凶着老头说:“你在这儿做什么?”

    老头说:“看这块地闲着,想种些庄稼。”

    保安就“咦”一声,大声凶着说:“你以为这儿是你乡下呀?”

    老头说:“这地闲着不是浪费吗,种些庄稼多好。”

    几个保安不再跟老头啰唆了,推走他,一直往小区外面推。保安仍没把这个老头当小区里的人,所以往外推他。老头看着要把自己推出小区了,便大声凶着保安说:“你推我去哪儿嘛?老子住这里呢。”

    保安这才住手。

    老头后来继续挖着那块地,保安也时常过来干涉,但并不奏效。老头倔得很,把他赶走了,他过了一会又来了。小区的人后来都知道老头要在那儿种庄稼,他们看着老头,总摇头,还说:“典型的一个农民,走哪儿都忘不了种地。”老头随人家怎么说,把地挖好了,竟种上了玉米。老头应该是种田的好手,几个月过去,那块地的玉米竟青青翠翠好看得很。小区的人大多没见过玉米,有时候,他们会走过来,很有兴趣地欣赏着。

    这天深夜,有一个贼翻墙进来,然后潜进一户人家想偷东西。正要偷时,被发现了。贼跳窗跑了出去,然后往玉米地里跑。刚好保安往玉米地边走过,保安当即把蹿进玉米地的贼捉住了。

    这个小偷一看就是个乡下人,保安打了他两警棍,然后让人去喊老头来。看见老头来了后,保安说:“这个小偷一看就是一个乡下人,他是不是和你一起的?”

    老头很生气,老头说:“他和你是一起的差不多。”

    保安说:“我现在才知道你为什么要在这儿栽玉米,原来是为了你们偷东西好藏身。”

    另一个保安甚至用警棍指着老头说:“你们肯定是一伙的,一伙乡下人合伙在城里偷东西。”

    老头暴怒起来,老头说:“你他妈的才是贼!”

    一个保安举着警棍打过来,还说:“看你一副贼相,还嘴硬。”

    这句话极大地伤害了老头,老头半晌说不出话来。后来老头说话了,老头说:“我是贼相,好,我让你们知道我是不是贼相。”老头说着,从身上拿出手机来。十分小巧的手机,很精致。老头迅速拨了个号,然后说:“你过来一下。”

    毫无疑问,老头给他当市长的儿子打了一个电话。

    大概十几分钟后,市长就坐着车来了,市长一见老头就喊道:“爸,出什么事了?”

    门口围满了人,有人认得市长,这人叫了起来:“这不是李市长吗?”

    一伙人鸦雀无声。

    不一会,物业经理和开发商都来了。开发商一个劲地道歉,还跟老头说:“我们立即把那几个保安辞了。”

    老头说:“那倒不必,我只是想让他们知道,我不是一副贼相。”

    这事过后,老头还是原来那个老头,老头每天拿着扫把撮箕出来扫地。见了人,仍然笑一笑。小区的人现在都知道老头是市长的父亲,见老头笑,也忙不迭地回一个笑。

    老头的玉米地还在,老头真是侍弄庄稼的能手。那片地,后来真结出了一个又一个玉米。把这些玉米收了后,老头竟一户一户地去敲人家的门。门开了,老头递过去几个玉米,然后说:“我栽的玉米,你们尝尝吧。”

    小区所有的人都高兴地接过老头送来的玉米,在老头走开后,有人说道:“难怪老头的儿子会当市长,原来老头人这么好。”

(选自《小小说选刊》)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秤匠

李笙清

①从我懂事的时候起,老镇上就有一个专门做木杆秤的铺面,招牌上写着四个大字“韦记秤店”,黑漆描金,古色古香。韦家祖籍四川,据说还是19世纪末逃荒来到我们这边的,就此在老镇落地生根,开枝散叶繁衍开来。

②韦家秤店是祖传的手艺,男女都传,但从不传于外姓。

③童年时,我经常到秤铺玩耍,韦老师傅一脸的白胡须。他的一个孙子狗娃跟我同年,关系十分要好,七岁就开始学做秤,屁股上没少挨爷爷的竹板。

④到了狗娃父亲这一代,韦家已经在周边好几个乡镇都有了秤店,挂的全是“韦记秤店”招牌,就像如今流行的连锁店一样,使用的都是韦家家传的纯手工制秤技艺。除了制秤,“韦记秤店”还修理各种秤具。由于信誉好,手艺精湛,质量上乘,生意特别红火。

⑤狗娃没念过什么书,但能说会道,头脑活络。

⑥“你可不要小看我们做秤的,这木杆秤可以说是咱们中国的‘国粹’呢!”每次喝了酒后,狗娃总会跟我唠叨关于秤的话题。在他的讲述下,我知晓了制秤是门纯手工活,看似简单,其实从选材、刨杆、打磨、打眼,到校秤、锥星、抛光、打蜡、上色,工序繁杂。秤碗谓之“权”,秤杆谓之“衡”,秤杆上的秤星,也有许多讲究,一颗星代表一两重,三颗星名曰“福、禄、寿”,解释为生意人欺人一两就会“失福”,欺人二两则后人“无禄”,即没有官做,欺人三两则要“折寿”。狗娃侃侃而谈时,从不随意用手比划,这一点跟韦老爷子几乎一模一样,据说是韦家祖传的家训:手是用来做秤的,不能招摇。

⑦据说当年老镇上还有一家秤店,匠人也是外乡人,制秤手艺也不错,后来却经营不下去而转到外地做生意去了。究其原因,主要是20世纪30年代,店主一时贪图高利,给当地湖霸制造了一杆中间打空灌了水银的“黑心秤”,后来被渔民发现后殃及这家制秤店,结果只能卷铺盖走人了。

⑧韦家制秤一直以来恪守祖训家规,口碑在外,曾数次拒绝过“黑心秤”的制作,大有唐代诗人郑薰笔下“镜照分妍丑,秤称分重轻。颜容宁入鉴,铢两岂关衡”的高风。那时候使用木杆秤的多,粮行、渔行、山货行等都是使用很大的木杆秤,有些做小生意的则是使用小木杆秤,乡下农户上街卖菜和鸡蛋、鸭蛋则是使用较小的木杆秤,所以除了本地生意兴隆,许多外地商户也慕名而来,专门在“韦记秤店”订制大大小小的秤具。尤其是那家因制作“黑心秤”的店主离开后,“韦记秤店”更是成了老镇上唯一的制秤店铺。

⑨家乡小镇很古老,历史可追溯到明末清初,已有数百年的历史。一条大河穿镇而过,直通长江,南来北往做各种生意的人很多,如贩卖河鲜、绸缎、粮食、食盐的,留下一些大码头的痕迹。过去做生意大都使用木秤,主要有钩秤和盘秤两种。特别是乡村人家,几乎家家必备,小商小贩更是人手一把,朝夕不离。这样一来,信誉素著的韦家木杆秤就成了人们购秤的首选,不光称量准确,而且使用的材质上乘,秤纽灵活,秤钩美观耐用,秤盘形制多样,大小不一,秤量不差分毫。特别是渔行、粮行、煤行、盐行的大秤,需要精心丈量距离,要做到毫厘不差。

⑩我曾看过狗娃制秤,工序繁杂而精细。先要做好头小、腹胖、尾细的杆身,然后用“雷公钻”钻出几百个不到一毫米的秤星孔、装饰花案孔和阿拉伯数字,每个孔里嵌入铜丝、锡丝,用利刃刮断,然后敲实、打磨、抛光,直到秤杆光滑、秤星闪亮、秤花生辉的地步。

⑪如今,先进的电子秤、磅秤逐步取代了已传承2000多年的木杆秤,但老镇集市上仍然有一些小贩在使用木杆秤。“韦记秤店”并没有被日新月异的时光湮没,在制作传统的木杆秤的同时,开始销售和修理各种各样的电子秤和磅秤,生意依然红火。每次返乡,看到挂在店里的那些木杆秤,就像看到令人赏心悦目的艺术品,我的心里总会泛起几许怀旧的思绪。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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