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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论述类文本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普通

天津市河西区2019届高三下学期语文三模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宣纸——中华文化中的瑰宝

    “宣纸”作为纸张名词的出现,始于唐代。其时嗜画成癖的大理寺卿张彦远在他所著的《历代名画记》中第一次提及,所指应是宣州宣城郡所产的贡纸。这是以产地为名的宣纸的由来说。

    宣纸的制造始于何时,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东晋说、唐代说、宋代说、清代说各不相同,《中国宣纸史》著者曹天生认为,宣纸创始于元明之际,成熟于明代中期。曹氏的依据,出于《小岭曹氏宗谱》对宣纸生产的记载,以及明宣德年间所制造的皇室监制的加工纸——陈清款宣纸,即为青檀皮所制的真正的宣纸,其质量为其他种类纸所难以比拟,与宣德炉、宣德窑一样,被称之为“宣德纸”,这是宣纸的另一种命名方式。

    宣纸与其他种类纸张之别,首在用料,即以青檀皮为主要原料,沙田稻草为主要配料,在特定的地理环境、特定的水质、药料,并使用特殊手工技艺而造出的宣纸,方能成为真宣。曹氏有据可查的推论有其道理,但也有疑问。如果说晋代便有楮皮纸、麻纸、竹纸等类似于宣纸的纸张诞生,其时所造之纸尚有新疆楼兰出土的“罗布淖尔纸”,甘肃武威出土的“旱滩坡纸”,以及敦煌悬泉置遗址出土的“魏晋时纸”,当然还有西汉早期的放马滩纸,中期的灞桥纸、马圈湾纸、居延纸等等,这些用不同原料造就的纸可谓年代久远,而最适于造纸并造出上好宣纸的青檀皮是久已有之的植物,为什么到明代才有人用来造纸?如果说宣纸是唯一以青檀皮为原料作为标志,那么,唐代的宣州贡纸是否均为青檀皮所造?其中是否有青檀皮纸?若有,则该是早年的真宣了。如果以小岭制造宣纸的写于宋元之交的《曹氏宗谱》作为宣纸创始的依据,恐怕有割断历史之嫌,或许我们可以称之为最佳宣纸即曹氏宣纸的创始期,而未见记载的或已难以查考的事物,并不等于不存在。在我看来,宣纸的创始期只能存疑,尚难以有令人信服的定论。

    宣纸制造所用为檀皮的韧皮纤维,纤维长度在一点七至三点七毫米之间,且百分之八十的纤维长度十分接近,因而成纸匀度好。电子显微镜下,人们发现其纤维细胞壁分布诸多细密且均匀的皱纹,与纤维长轴向平行,故宣纸着墨时,易留住笔痕、墨迹,淡墨与水会沿着皱纹沟槽向外逐步渗扩,形成不同层次;重笔时又自然分界,互不溶混,造成主体感;再加上规整的檀皮长纤维与草浆短纤维均匀交织,使水墨扩散均匀,无锯齿形辐射状态,正是这样的特征,鉴定了宣纸为中国书画的最佳用纸。在观赏一些中国画时,浓淡相宜,满纸云烟水汽,这是宣纸留住了水墨,渍渗晕染,生成空濛缥缈、淋漓尽致的气韵与妙境。真宣所用青檀,以泾县的皮质最好,且生在山石崎岖倾仄之间者,方为佳料。

    宣纸的制造,于青檀皮和稻草的纸浆中,还需掺入杨桃藤(即猕猴桃)的汁液,被俗称为纸药、滑水。杨桃藤汁是纸浆中的悬浮剂,能使纤维均匀地悬浮于水中,让捞出的纸厚薄一致,结构紧密。

    自然,宣纸的制造是离不开水的,泾县的泉水清醇洁净,浑浊度为零,四季长流,水的硬度低,水温低,故能使宣纸不惹灰尘,洁白度高,并能延长纸的寿命。所谓纸之“似玉雪者,水色所为也”。看来,真宣之所以在泾县的制造达到极致,是因其得天独厚,皖南山区特有的最佳青檀和稻草,纯净的泉水,适宜的气候,吸纳天地之灵气,承受日月之精华,加之人的聪明才智,安能不出绝无仅有的真宣!

(选自《人民日报》)

(1)、下列对“宣纸”的说明,不正确的一项是(    )
A、有关宣纸的创始期其说不一,曹天生所著《小岭曹氏宗谱》的记载认为宣纸创始期在元明之际。 B、宣纸第一次被提及,是始于唐代张彦远所著《历代名画记》所说宣州宣城郡产的贡纸。 C、宣纸以青檀皮为主要原料,以沙田稻草为主要配料,以杨桃藤的汁液为纸药、滑水。 D、宣纸匀度好,易留住水墨,渍渗晕染,能生成空濛缥缈、淋漓尽致的气韵与妙境。
(2)、下列对“在我看来,宣纸的创始期只能存疑,尚难以有令人信服的定论”的原因的解说,不准确的一项是(    )
A、西汉已有不同原料造就的纸,作为最适于造纸并造出上好宣纸的青檀皮是久已有之的植物,在当时也有可能被用来造纸。 B、晋代便有类似于宣纸的以楮皮、麻、竹为原料的纸张诞生,作为最适于造纸并造出上好宣纸的青植皮在当时也有可能用于造纸。 C、如果宣纸是唯一以青擅皮为原料作为标志,那么唐代宣州贡纸除楮皮所造外,其中更应有以青檀皮为原料造的真宣纸。 D、《小岭曹氏宗谱》写于宋元之交,对宣纸生产有记载,由此可判断,宣纸创始于元明之际,成熟于明代中期。
(3)、下列表述完全符合原文意思的一项是(    )
A、宣纸是因宣州宣城产地和明代宣德年间所造的时间而得名,但在命名时间问题上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B、青檀皮因整个纤维长度十分接近而成纸匀度十分好,决定了宣纸成为中国书画浓淡相宜、满纸云烟水汽的最佳用纸。 C、以写于宋元之交的记载小岭制造宣纸的《曹氏宗谱》作为宣纸创始的依据,并不等于此前未见记载或难以查考的最佳宣纸创始期就不存在。 D、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决定了主要原料青檀皮的质量,再加上宣纸用料的讲究,从而使宣纸成为绝无仅有的真宣。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金文是指商周时期刻铸在青铜器上的文字,也叫钟鼎文。古人习惯于将铜称为金,因此铜器上的铭文就叫金文。又因为这种文字在钟鼎之类的青铜器上出现最多,所以又名钟鼎文。青铜器在商周时代有着强大的宗教力量和政治力量,“国之大事,在祀在戎”,它是巫或王(王也是最大的巫)在祭祀仪式上用来沟通上天、通达祖神旨意、实现合理统治的手段与工具。

    铸造青铜器的泥制模型——陶范质地松软,比龟甲、兽骨容易雕刻,所以早期金文相对于甲骨文更能自由地表达出象形表意的内在精神。此时期金文文字的大小、长短不一,书写的章法只讲究纵向的顺序而无视横向的严整,字体或长或短,犄角错落,顾盼生辉。

    西周以后,青铜器铭文大大发展,在性质、内容、形式、字数、书体方面都与前期有很大变化。刻铸的位置由隐蔽逐渐转向器物显要处,内容涉及政治经济、军事法制、宴飨礼仪等多方面,成为宣扬祖先功业、借以传之后世的文告。铭文有了“史书”的性质,开始讲究行列秩序,对字体进行有意的布置与规范。从西周中期开始,这种追求行列整齐、字形工整化的倾向进一步加强。到了周穆王时代,这种方正整饬的铭文就较为常见了,金文的书写秩序化初步形成,铭文的笔画也受其影响摆脱象形的束缚走向线条化,汉字的形体结构不再自由随意,长短阔狭趋向统一,布局也显得齐整圆融。西周中晚期,一些长篇铭文的书写开始被规范在阳线方格中,由于这种格子往往长大于宽,因此填写其中的铭文字体显得比较细长。此时金文的铭刻已经超出了宣告神谕王命内容的意义,更多的是追求秩序的“礼乐”精神的一种体现。

    春秋战国时期周王室“礼崩乐坏”,诸侯国自行其是,许多美化修饰类字体纷纷出现,这些字一方面纵向拉伸字体,另一方面增加弯曲宛转的线条以填充线条之间的空隙,如鸟虫篆。依据郭沫若先生的看法,中国以文字为艺术品之习尚,当自此始。而多数金文依然保持整饬的面貌,一方面与当时日趋便捷的手写体保持同步,一方面力求满足青铜器典雅规整的要求,还要适应范铸与刀刻的特点,作为“正体”的金文就这样不断地对手写体进行不同程度的加工与处理,从而逐步发展为以端庄秀丽的长圆形为主体的字形特征。

    笔画圆转是金文字体的突出特点。西周早期的文字笔画中肥而首尾略有锋芒,到了西周晚期的籀篆体则首尾如一,线条圆匀宛转,字体圆润典雅,这一方面可能有刻意修饰美化的成分,另一方面与青铜器的铸造方法也不无关系。因为青铜液浇铸时的高温冲击会磨损字模的笔形之口,而脱范清砂、打磨器物又会进一步磨损字口。这就使铭文的笔画变得浑圆,难见锐锋。范铸的字模经过铜水的浸润,加强了线条的厚重感,再加上青铜材质本身所具有的坚韧结实的质地、自然展露的色彩,共同构筑了金文端庄肃穆的古朴之美。

(选自陈虹《汉字在古代器物上的感性显现》,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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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贴”——中国传统文化的真正特质

张再林

    孔子讲“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实际上说的就是这种“体贴”,这是被称为儒家金规则的所谓“恕”之道。按明代学者杨复的解释:“恕者,如心之谓,人己之心一如也。”故“恕”即将心比心,以心度心,也即我心与他心的交流与沟通。然而,在这里,我却宁愿使用“体贴”这个词。在我看来,我与他人的真正交流与沟通,与其说是一种“心思”的运用,不如说是一种“身体”的践履;与其说是一种人心思的“移情”,不如说是一种人生命的“互动”。

    我们中国古人更多地是通过“身体语言”,通过“体贴”这一方式和人打交道的。医生给人看病,不是辅以诸如血压计、X光机等仪表仪器,视病人为“看的对象”,而是贴入对方的身体,即所谓的“望、闻、问、切”,调动自己身体的一切感觉器官与病人身体直接接触,以期使自己的生命与病人的生命融为一体,并在这种生命的一体共振中把握病人的所患所疾,所痛所苦。这是一种全身心的投入。这种全身心的投入,也说明了为什么医生自身的“麻木不仁”成为医家之大忌,说明了中医为什么可以运用气功进行生命互植的“介入疗法”,因为在这里,医患双方业已形成为一种无间尔我、情同手足的生命共同体。

    医患关系是如此,其他的一切人际关系也不例外。中国古人所谓的“道之以礼”,通过“礼”来和他人进行交往就是雄证。“礼”就其原初义而言,与其说是今人所理解一种专制社会中旨在强化一种统治的等级森严的行为规范,不如说是一种生命共同体中旨在促进人们之间亲和的“身体语言”,它同样是古人的“体贴”的行为方式的一种具体体现。故《论语》中的“乡人饮酒,杖者出,斯出矣”,体现了年少者对年老者的体贴,“子食于有丧者之侧,未尝饱也”,则体现了生者对死者的体贴。在这里,人的一举手一投足,身体的一个姿态,脸部的一个表情,已不再是纯粹做作客套的东西,而是以一种既亲切可感又沉默无声的动作语言,传达着人们自己内心的情感和对他人的体贴与关爱,并使社会借以形成为一个温情脉脉、相濡以沫的爱的共同体。

    耐人寻味的是,中国古人不仅用“体贴”这一方式把握人际关系,而且从“天人合一”之道出发,把该方式运用于人与自然的关系之中,使自然的万事万物犹如身旁的人一般,同样成为我们“体贴”的对象。因此,古人对自然事物的把握,不是像西方人那样,把其看作是异己于人的“自在之物”,用科学的逻辑分析之,剖析之,用工业的机器征服之,利用之,而是把其看作是与自己一样的人称性的生命主体,用身体自身体认之,体悟之,用身体语言交流之,互动之,并使之最终成为与自己息息相通、休戚相关乃至生死与共的生命伴侣。故在古人的心目中,自然界的万事万物和人一样,不仅有生命,有两性,有家庭,而且有喜怒哀乐,有生老病死,乃至人有两性,自然有阴阳,人有四体,自然有四时,人有五伦,自然有五行,乃至每一次自然灾害的发生,都被视为所谓的“天的震怒”,所谓的“天象示儆”,乃至“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人的生命的每一次感动,都会同体感通地在自然现象中引起微妙的连锁反应。

    因此,“体贴”是洞开中国文化神秘大门的一把钥匙,舍此我们就不能理解中国的“人我不二”的伦理观、中国的“天人合一”的自然观乃至中国的“神美同义”的宗教观。舍此我们也就不能理解古人的“无之不体”的人生境界和追求。乃至于可以用“手足”喻兄弟,用“腹心”喻朋友,用“同胞”喻众生,用“父母”喻天地,乃至其使无论我们人类还是整个宇宙都成为我自身生命机体的生动的隐喻和象征。当然,推出“体贴”这一概念作为中国文化的核心词,并不意味着我们否认孔子的“恕”、孟子的“恻隐”、王阳明的“良知”这些概念同等的重要性。它仅仅是意味着,离开了“体贴”二字,一切其他概念将失去了其解释的生命学依据,并有流于“唯心主义”的嫌疑,因为真正的中国文化实际上是一种“近取诸身”、“反求诸身”的文化,一旦舍弃了这种“身体”,中国文化中的任何东西都无从谈起,因为中国文化中的真正语言实际上是一种“身体语言”,一旦无视这种“身体语言”,中国文化中的一切语言都会苍白无力,并使人莫明其真正的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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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孔子仁学的重新解读

    孔子的仁学思想始于亲,却非终于亲,这也是儒家的仁爱观念能够成为最普遍的道德原则的关键所在。孔子主张将仁爱由亲亲之情逐步向外扩展,惠及整个人类——“泛爱众而亲仁”(《学而》);尔后再进一步将对人类的道德关怀推及到自然万物——“知者乐水,仁者乐山”(《雍也》)。

    为了不使“仁民”“爱物”的思想流于空疏,孔子提出了“畏天命”(《季氏》)的观念。在孔子那里,“天命”主要被理解为一种异己的客观必然性。这种必然性是人的力量所不能抗拒的。从某种意义上说,“畏天命”,是孔子在为人的意志自由划界。在孔子看来,要使天、人关系处于和谐顺应的状态,只有唤起人们对“天命”的敬畏之情,才不至于在“天”或“天命”面前,变得胆大包天、肆意妄为,否则将“获罪于天,无所祷也”(《八佾》)。当然,我们也不否认“畏天命”观念中蕴涵着某些宿命论的因子。

    孔子认为,君子之所以“畏天命”,是因为君子“知天命”,而“小人不知天命而不畏也”(《季氏》)。而“知天命”并非是指对天命有着清晰、透彻的理解或预测,而是意味着只有知晓了何谓“天命”,即觉解到人的自由的界限,才能“不怨天、不尤人”,“从心所欲不逾矩”。孔子不仅感知到“天命”的存在及其对人事的作用,而且还意识到这种存在和作用具有一定的神秘性,难以被人真正知晓。既然天命难知,也就自然要“畏天命”了。这是一种十分明智的态度,正是这种态度使得孔子在大自然面前具有虚怀若谷的圣人气象。

    必须指出,孔子对“天命”神秘性的认知、敬畏,并没有将其引向神秘主义。孔子从不为神秘性所囿,而是超乎寻常的理智。知“天命”之难知,并不等于天命不可知,或者放弃对天命的追问。孔子终身都致力于学习,并且还辩证地意识到“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为政》)。“学”与“思”的目的之一就是力争达到对“天命”的“知”。孔子从未因为“畏天命”而把人引向对“天命”的单向的依赖或畏惧,他更多的是在对“天命”的反省、审视、考问的过程中,更大程度地肯定了人在“究天人之际”中的那份主动。然而,孔子也深切感悟到:人的有限的生命难以揭示无限的天命。

    这种推人及物的情怀,对导引今人走出“人类中心论”和“自然中心论”的怪圈,具有启迪意义:在处理人与自然的关系时,既不能只强调人类利益而忽视对自然环境的保护;也不能只注重自然保护,而完全置人类利益于不顾。人类利益与自然环境的关系必须兼顾,但这种兼顾,又是有“重点”和“差等”的。只有这样的生态观,才不至于使人类在处理人与自然的关系时,陷入尴尬的“二难”境地。

(选自《光明日报》,有删节)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青铜器上的艺术表现手段很多,但最重要的还是纹饰,而其中又以动物纹为主体。考古发现证明,动物纹在青铜器上盘踞了整整15个世纪,它对后世造型艺术的影响可想而知。早期青铜纹饰上可以辨识的动物很多,既有现实中的虎、牛、羊、鹿、蛇等,也有仅存于古人想象中的饕餮、夔龙、夔凤之类。这些纹饰是上古生存环境与先民心理结构的投影,它们在青铜器上的形态也在不断演变。除了动物纹外,青铜器上出现较多的纹样还有几何纹,其形式大致有连珠纹、弦纹、直条纹、横条纹等。根据出土情况来看,早期青铜器上几何纹很少担任主角,在兽面纹、龙纹、鸟纹等大行其道的时代,几何纹只能作为主纹的陪衬或地纹使用;等到动物纹从青铜器上淡出,各种形式的几何纹才如雨后春笋一般大量涌现。春秋战国之际,以几何纹为主体纹饰的青铜器已屡见不鲜,抽象的线条取代了具体的形象。

    青铜器上动物纹与几何纹的此消彼长,与早期彩陶图案的演化历程甚相契合。彩陶图案早于青铜纹饰,当青铜器开始铸造时,古人已经习惯了以最具特征的部分代替整体的做法,商代早期青铜器上就出现过只有一对兽目的兽面纹。与此相印证,龙山文化的陶器和玉器上也有强调眼睛的兽面纹。兽面纹即饕餮纹,是青铜纹饰的代表,宋人以“饕餮”为其命名,可能是因为饕餮的“有首无身”正好概括了这种纹饰的省略性特征。兽面纹的特征是以兽的鼻梁为中线,两侧作对称排列,眼睛在整个纹饰中居于突出的地位。这种安排预示了中国造型艺术的抽象特征和写意精神:不重要的地方尽可省略,只保留最本质传神的部分并予以夸张表现。

    兽面纹上具有启示意义的不仅是其省略性特征,人们还注意到,兽面纹的形成过程中显示出一种强烈的向心性。以饕餮图形为例,“两条左右分开并置的夔龙,慢慢靠拢,两头部合并,最终形成一个了无拼合痕迹的饕餮头部”,这种从两侧向中心聚拢而构成的图像,透露了古代形象思维中一个非常关键的理念——对称与平衡。对称与平衡是美的体现,尽管青铜器上的纹饰发展到最后以几何纹为主,但动物造型具有的巨大美学意义绝对不能低估。与规整而又不免单调的几何线条相比,那种尚未脱离具象的动物纹饰更能体现青铜艺术的神秘。

(摘编自《试论青铜器上的“前叙事”》)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①含蓄即含而不露、隐晦曲折,它是中国古典诗词追求的一种美学境界。诗词的含蓄包括两层内涵:一是题旨即内容上的含蓄,一些题旨,诗人不愿明言、不能明言或不敢明言;另一种是手法上的含蓄,诗人采用借代、暗示或象征等手法,造成言外之意、弦外之音,使读者从中获得无穷之意蕴。

    ②含蓄的手法,早在先秦诗歌中就有运用,如《诗经•蒹葭》,那种“宛在水中央”的朦胧,“所谓伊人”的隐约,都带有相当的不确定性。在先秦至六朝的典籍中,虽未具体提及“含蓄”一词,但已推许类似的手法,《文心雕龙》有《隐秀》篇,认为“情在词外曰隐”,“隐也者,文外之重旨”,这为含蓄理论的创立奠定了理论基础。“含蓄”成为一种美学形态和诗学概念,大致起于中唐皎然的《诗式》,他在解释“辨体有一十九字”时,在诗学领域第一次提到“含蓄”。晚唐的王睿将含蓄正式尊为一种诗歌体式。含蓄风格也成为唐代诗人的一种创作追求,刘禹锡就深为“言不尽意”而苦恼。他说:“常恨语言浅,不如人意深。”认为诗人应该在诗歌中营造“象外之象”,这样才会“言有尽而意无穷”。晚唐司空图的含蓄理论可以说是“言外之意”说的集大成者。他认为具体的“象”“景”“味”“韵”是有限的,要获得无限的意蕴,就要从中超脱出去,在“象外”“景外”“味外”“韵外”的更大的空间作无待的逍遥之游,以有“不尽之意见于言外”。

    ③到了两宋,含蓄作为一个主要的批评标准被广泛运用。梅尧臣说:“状难写之景,如在目前,含不尽之意,现于言外,若温庭筠‘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贾岛‘怪禽啼旷野,落日恐行人’,则道路辛苦,羁旅愁思,岂不现于言外乎?”梅尧臣的话可说是对司空图的一种补充。之后,含蓄美已成为诗、文、绘画创作的一条基本准则,并推至艺术创作的最高追求之一。至南宋的严羽,他在《沧浪诗话》中把“言有尽而意无穷”这种含蓄之美推至极致,还提出了“得鱼而忘筌”“得意而忘言”“羚羊挂角,无迹可求”等说法。

    ④降及明清,以含蓄评诗文更成为惯则。清代“神韵”领袖人物王士祯直承了司空图的含蓄说。他盛赞盛唐诗“蕴藉含蓄,意在言外”,认为“唐人五言绝句,往往入禅,有得意忘言之妙”。王夫之在《姜斋诗话》中认为诗要“神寄影中”,所以须“脱形写影”,认为谢灵运诗就是“多取象外,不失环中”。明人胡翰认为诗歌创作的最高境界就是以有限的语言表达无限的“言外之意”,惟有“象外”“言外”才会“四表无穷”。

    ⑤以上论述,说明不同的时代都在强调含蓄所具有的笔墨寥寥、意溢千里的美学价值。崇尚深情绵邈、含蓄蕴藉,富有言外之意、弦外之音的神韵天然之佳作,便形成了一股文学潮流,至今不衰。

(摘编自陈友冰《中国古典诗词的显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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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花》在爱的精神上与《红楼梦》是相通的,茹志鹃用古典精神叙述了一个现代故事。独石成峰的《百合花》既是对逝去的温暖岁月的追忆,也是对《红楼梦》的一次遥远的回应,一个庄严的致敬。

《百合花》成功的经验,就是用白描手法对人物和物象进行简洁而准确的描写。这种由《史记》和《红楼梦》等经典作品传承而来的描写技巧,极大地过滤了作者的简单而随意的主观判断,排除了作者的缺乏真实性的消极想象,以一种切实、客观的方式,来写人物的神态、语言和动作。《红楼梦》的艺术特点就是直接“摆事实”,用朴素、直接的方式描写人物的动作和话语,通过人物自己的行为,来显示他们性格和内心世界。尤其是人物之间的对话,作为一种人物心理活动的直观的“事实”,更是有助于小说家用来塑造人物。《百合花》继承了《红楼梦》的叙事能力以及描写对话和细节的技巧。

象征既是一个外在的具象的世界,也是一个内在的情感的和观念的世界。正像《红楼梦》通过花草树木来彰显人物的性格,来暗示人物的境遇和命运一样,茹志娟也通过对大量自然物象的描写,来表现人物的美好的内心世界。当然最具核心意义的象征意象还是百合花。百合花是充满温馨感的幸福之花,而在《百合花》中,“百合花”至少可以被解读出两个层面的象征意义:一个是对勇敢的牺牲者深情的赞美,一个是对纯洁而惋伤的母性之爱的表达。这个象征甚至还隐含着这样一个意义层面:一个稚气未脱的战士,尚未体验过爱情的欢乐,就被战争夺去了生命,死得太可惜了。我们有太多的关于战争和死亡的文学叙事,但却往往过于“宏大”,过于空洞,甚至过于冷漠。所以,在茹志娟这里,这种由“百合花”象征着的充满母性之爱的伟大情感,就令人特别感动。

《百合花》具有核心意义的主题,就是赞美人们之间淳朴的感情,尤其是表现那种纯洁而美好的“没有爱情的爱情”。小说里,“我”对通讯员是爱着的,新媳妇对这个孩子似的战士也是爱着的。这里既有两位女性对于通讯员基于母性意识的疼爱,也有模模糊糊的异性之间的纯洁的喜爱——只是后者像火花一样,刚刚问现,就熄灭了;然而,也正因为稍纵即逝,它越发显得美好、宝贵。这种羞涩而敛抑的爱的情感,乃是《红楼梦》中描写得最成功也最感人的一种情感。可以说,正是《红楼梦》教会了茹志鹃洞察和描写这种纯洁的爱。“为什么要有新娘子,不要姑娘也不要大嫂子?现在我可以坦白说,原因是我要写一个处于爱情的幸福旋涡中的美神,来比衬这个年轻的、尚未涉足爱情的小战士。”没有爱情的爱情、母性之爱,这不正是《红楼梦》里许多人物之间最美好、最纯洁的“爱情”的特点吗?不正是茹志鹃对《红楼梦》所表现的生活情调的认同吗?

(摘编自李建军《〈红楼梦〉的孩子论〈百合花〉的谱系、技巧与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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