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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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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福建省莆田市六中2018-2019学年高一下学期语文期中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鱼钓

郑武文

    王铮担任住建局长的时候,已经有两任局长从这个职位上落马了。王铮已经58岁了,再干两年,就安全到站,光荣退休。王铮每天如履薄冰,小心翼翼。他定下规矩:无论是谁,都不能到他家里谈公事。双休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熟人骚扰,带一个只有老婆知道号码的手机,自己开车到几十里外的水库去钓鱼。

    水库里钓鱼的人不少,都互不相识。王铮钓得安然自在。水库很大,库底自然卧了不少大鱼。有一天王铮运气特好,竟然钓到了一条足有几十斤的大鱼,王铮一抬没抬起鱼竿来,又抬还不行,只好带着鱼竿沿岸溜鱼,三溜两溜,脚下一绊,竟被鱼拖进了浅水里。王铮赶紧爬起来,旁边一个钓鱼的老头也过来帮忙。王铮解嘲地说:“呵呵,我钓鱼竟然被鱼钓了。”初春的天气,风还刺骨。老头忙说:“我家就在附近,先到我家换身衣服吧。”王铮开始还推托,禁不住老头一个劲劝说。又一想,不过是一个农家老头,又实在冷,就去了。

    老头就住在旁边的村子里。老头先拿出自己的衣服给王铮换上,又吩咐老伴把湿衣服烤上。然后拿出一瓶酒,二人推杯换盏,相谈甚欢。当然王铮没说他是干啥的,老头也不问。

    又一个周末,王铮钓够了鱼,就直接去了老头家。不能白吃人家的不是?王铮带了现成的食品和酒。老头也不推辞,又拉起了家常。

    一来二往,二人就成了好朋友。有一天喝酒正欢,老头拿出一幅画,说是祖上留下的,让王铮鉴定一下。王铮一看,是一幅《秋钓图》,画着一个老头在湖边钓鱼,岸上菊黄竹疏,秋风瑟瑟。立意很好,画工也好。只是落款不甚明确。王铮对画本无研究,只是看着顺眼,就连声说:“好,好……”老头说:“一张破画子,这么旧了,咱庄户人没用,送给你当个玩意吧。”王铮说:“那不行,说不定挺值钱呢,你先去鉴定一下。”老头说:“鉴定啥,以前就在屋里挂着的,脏成这样了。”王铮一看,不好再推辞,就收下了。

    回去以后很喜欢,经常拿出来看,后来就直接挂办公室了。

    后来一段时间,市里要建一个国际会展中心,王铮忙得没时间去钓鱼了。投标那天,办公室进来一个四十来岁中年人。进来就打招呼:“王叔,你好,我是赵强,还认识我吗?”王铮一怔,看着有点面熟,没想起来。赵强一指王铮后面的画,说:“我住在水库边,您跟我爸是好朋友。”王铮的心里就有些不快,说:“你也来投标吗?”赵强说:“是啊,我也干工程。”王铮说:“那下午投标吧,同等条件下我帮你。”赵强说:“谢谢叔,中午一块出去吃饭吧?”王铮说:“那不行,我们有纪律。”赵强就没说什么,出去了。

    下午投标,赵强中标。王铮也和三个副局长开了碰头会,三个副局意见难得统一,一致拍板让赵强干。王铮总感觉有点不对劲,可也没说什么。

    过了一段时间,还真出事了。赵强潜逃,三个副局长被双规,王铮党内记过一次。

    在反贪局,副局长们感到很冤枉,说:“王铮拿了一个郑板桥的《秋钓图》,价值数百万,为何只记了个过?”

    反贪局长拿出一幅画,说:“你们说的是这幅吗?王铮拿画以后,做了鉴定。发现是真画,就到反贪局备了案。如果没事,那是正常赠与,退休后还给人家;如果相求,此是贿赂,就交到局里。因为他太喜欢那幅画了,就又求人临摹一幅挂在办公室里……”

    此时的王铮正坐在他的老板桌后面,副局们的落马让他脊背一阵阵发凉。

    到周末,王铮又去钓鱼,秋风起了,落叶萧萧,到处一片凄肃景象。他感觉自己很像《秋钓图》里的老叟。

    鱼漂动了,提上来却没鱼,只是鱼食没了。如此几次,令王铮气恼不已。

    想一想又笑了,不是吗,人在钓鱼的时候,鱼也在钓人。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王铮因贪钓大鱼而被鱼拉下水的故事情节,既照应了题目,又自然引出“老头”。而这“老头”,正是一条伺机钓王铮下水的“大鱼”。情节设计巧妙自然,颇具匠心。 B、这篇小说不仅用景物描写侧面烘托主人公形象,而且还灵活运用了语言、动作、心理活动描写来正面塑造主人公王铮的形象,使主人公形象有血有肉,性格鲜明。 C、王铮因喜欢钓鱼而收了《秋钓图》,又因怕出事而上交给反贪局,还叫人临摹了一幅挂于办公室内,却让几位副局长误会并受贿落马。这说明他廉洁奉公,深谙做官防“钓”之道。 D、文末写“他感觉自己很像《秋钓图》里的老叟”,一是因为当时秋风阵阵,落叶萧萧,一叟一竿,独钓寒池,暗合《秋钓图》的意境;二是因为差点落马的他感受到了画中钓叟远离世俗,超然物外的不易与孤独,揭示了主旨。
(2)、王铮这个人物形象有哪些特点?请结合文本简要分析。
(3)、本篇小说以“鱼钓”为题,你认为这个题目好在哪里?请结合文本简要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乌镇

木心

    坐长途公车从上海到乌镇,要在桐乡换车,这时车中大抵是乌镇人了。

    五十年不闻乡音,听来乖异而悦耳,麻痒痒的亲切。“这里刚刚落呀,乌镇是雪白雪白了。”高亢清亮,中年妇女的嗓音,她从乌镇来。车上不会有人在乎这句话,像是专向我报讯的。

    到站,一下车便贪婪地东张西望。

    在故乡,食则饭店,宿则旅馆。半夜为寒气逼醒,再也不能入睡。窗帘的缝间,透露楼下的小运河,岸上人家的灯火映落在黝黑的河水里,波光微微闪动,周围是浓重的夜色,雪已经停了。

    五十年无祭奠无飨供,祖先们再有英灵也难以继存,魂魄的绝灭,才是最后的死。我,是这个古老大家族的末代苗裔,我之后,根就断了,傲固不足资傲,谦亦何以为谦?生活之网在空中飘,一无着点。我肩背小包,手提相机,单身走在故乡陌生的街上。

    寒风中冒出热气的是点心店,照例是中年的店主,照例笑呵呵,照例豆浆粽子,我食不知味地吃完了,天色曦明,我得赶程“回家”。

    过望佛桥,走一阵,居然就是观音桥,我有了方向感,可以自主地向我的“童年”走去。

    当年的东大街两边全是店铺,行人摩肩接踵,货物庶盛繁缛,充满了炒锅声、锯刨声、打铁声、弹棉絮声、碗盏相击声、小孩叫声、妇女骂声,现在是一片雪后的严静。这是一条死街,要构成这样肃穆阴森的氛围是不容易的,这是一种成熟的绝望的仪式,使我不以为是目击的现实,倒像是落在噩梦中,步履虚浮地往前走。我来乌镇前调理好的老成持重的心境,至此骤尔渍乱了。

    原本正门开在高墙之下,白石铺地,绿槐遮荫,坚木的门包以厚铁皮,布满网格的铜馒头,两个狮首衔住铜环,围墙顶端作马鞍形的起伏,故称马头墙。

    现实的矮墙居中有两扇板门,推之,开了。大片瓦砖场,显得很空旷,尽头巍巍然一座三开间的高屋,栋柱梁椽撑架着大屋顶,墙壁全已圮毁。厅后应是左右退堂,中间通道,而今也只见碎砖蒿莱。

    我神思恍惚,就像我是个使者,衔命前来凭吊,要将所得的印象回去禀告主人,这主人是谁呢?

    东厢,一排落地长窗,朝西八扇,朝南是六扇,都紧闭着。这些细棂花格的长窗应是褐色的、玻璃通明的,而今长窗的上部蚀成了铁锈般的污红,下部被霉苔浸腐为烛绿,这样的凄红惨绿是地狱的色相。我向来厌恶文学技法中的物我对话,矫揉造作,伤感滥调。而此刻,我实地省知这个废弃的少年时的书房,在与我对视,它坚称它曾是我青春的精神岛屿。这样僵持了一瞬又一瞬,整个天井昏昏沉沉,我站着不动,轻轻呼吸。我认了,我爱悦于我的软弱。

    我渐渐变得会从悲惨的事物中,翻拨出罗曼蒂克的因子来。别人的悲惨,我尊重,无言:而自身的悲惨,是悲惨,但也很罗曼蒂克。此一念,诚不失为化愁苦为愉悦的良方,或许称得上是最便捷的红尘救赎,自己要适时地拉自己一把呵。

    茶馆,江南水乡的特色,我点燃纸烟,斜倚在小桥的石栏上。阳光淡淡地从彤云间射下,街面亮了些,茶馆内堂很暗,对面又是一条较宽的河,反映着纯白的天光。

    烟蒂烧及手指,我一惊而醒。走下石桥,桥堍有石级及水面,运河的水是淡绿、含混的,芸芸众庶几百年几百年地饮用过来。

    儿时,我站在河埠头,呆看淡绿的河水慢慢流过,一圆片一圆片地拍着岸滩,微有声音,不起水花。现在我又看到了,与儿时所见完全一样,我愕然心喜,这岂非类似我惯用的文体吗?况且我还将这样微有声息不起水花地一圆片一圆片地写下去。

(本文有删节)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那一片春光

葛水平

    ①一年中最值得记忆的喜庆是从秋收后的锣鼓家什开始的。倘若村庄里没有戏台,“不唯戏无以演,神无以奉,为一村之羞也”。一座戏台的出现可以让村庄的天空改变分量,戏台是村庄伸出的手臂。

    ②戏台,是一个村庄最重要的场所。在家族中,在村子里,戏台总是很显赫地坐落在村子中央。它每年一度的繁华,更是与四周简陋的房屋形成鲜明对比。在这里,很多很多的欢乐都让时间的浮尘,一下一下地拂淡了。走上戏台,我惊讶地发现,一些恍若锣鼓的家伙,一派高亢的梆子腔,都被封在它的木板和廊柱的木纹里了,一起风,咿呀呀似有回放。

    ③纵观戏曲的发展史,戏台总是与戏曲的产生和发展同步的。戏曲萌生的北宋之前,尚为歌舞伎乐表演,这种表演只是画一块地方,撂地为场,由天性活跃的人在场地中央手舞足蹈。后来出现了露台,把艺人抬高,看个人展示自己。有史记载,这种舞台始于汉,普及于宋,到11世纪的北宋中叶,在北方的农村庙宇内开始出现了专供乐伎与贡品之用的建筑——舞亭。

    ④我始终不能忘记,阳光总是很鲜艳地照在戏台上,如后来舞台上的灯光。历史被搁到舞台上,人们开始娱乐历史,享乐历史,笑话历史。历史上帝王也有守不住江山的那一天,上天总会让他遭逢对手,于是就有各路英雄死在舞台上,死在锣鼓声里。看他们的人生曲曲折折,坐着,说笑着,看谁有能耐活到今天,天底下还是俺们老百姓有活头啊。看戏的人笑舞台上的人一生都过的是啥日子,心里受的是啥委屈,担的是啥惊慌。当热闹、喧哗过后,这时候,神也变得人性化了。于是,明白自己才是人世间最人性的神,是人操控着神的心力。

    ⑤戏台,拢着几千年中国的影子。纸上的东西对于老百姓来说总是不太踏实。一台戏,短促的热闹,闲月闹天的阶段,庄稼人看回头,看得情趣盎然那才叫好。这不,天才麻麻亮,汉子就扛着板凳占位置了。女人们傍晚等不及吃饭叽叽喳喳早已在戏台下闹开了,男人允许女人在唱戏期间放松几天。那样的时光,是村庄人潮喧闹的季节。

    ⑥四方步伴着梆子板眼敲打的节奏,一脸油彩似乎就穿行在了写实与象征的两重世界。人生如果是一场梦,演员演到极致便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前世。人不知舞台上萧何月下追韩信,为何要义无反顾?为何?刘邦说:“母死不能葬,乃无能也;寄居长亭,乞食漂母,乃无耻也;受胯下辱,一市皆笑,乃无勇也;仕楚三年,官止执戟,乃无用也!”有谁知,又有谁知?追来的人到最后落下一段唱:“到如今一统山河富贵安享,人头会把我诓,前功尽弃被困在未央,这才是敌国破谋臣亡,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⑦那样的舞台上,那样的大英雄悲歌。

    ⑧我看见过山西省万荣县孤山脚下北宋石碑,碑上记录着民间集资建造的中国最早的戏曲舞台。北宋叫“舞亭”“乐楼”,在大都市汴京还被称作“勾栏”“瓦舍”。“山乡庙会流水板整日不息,村镇戏场梆子腔至晚犹敲。”这是一幅来自民间旧戏台上的楹联,当今人想要和历史对话,能找到唯一的活物实际上就是舞台了。

    ⑨沁河岸边的古戏楼旧了,肉眼寻见它时,它已经失去了俗世快乐,它赤裸在天地间,我感到了悲伤。无人救我。只有那戏台上重檐歇山顶,正脊鸱尾艰难涌动直刺青天;只有那靠旗长枪,等待着大锣亮声好腾空远望。然而都安慰不了我,天地间只活跃着我的喘气声,我清醒地知道:修补是必须的,不修补就是毁灭,但往往修补就是另一种毁灭。一个注定与岁月无法抗衡的建筑,它生或者说它死,真希望有人多问几句!

    ⑩好在许多美好变成了戏剧财富,成为萧何月下追韩信,成为徐策跑城,成为霸王别姬,成为杨门女将,成为贵妃醉酒,成为王宝钏守寒窑……于是,世界不再是奔跑速度而是一种慢下来的享受。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重峦叠嶂间的田园

余秋雨

    如果把陶渊明归入魏晋名士一类,可能有点粗糙。陶渊明比曹操晚了二百多年。他出生的时候,阮籍、嵇康也已经去世一百多年。他与这两代人,都有明显区别。他对三国群雄为权谋的争斗看得很透,这与魏晋名士基本一致。但如果把他与魏晋名士细加对比,他会觉得魏晋名士虽然喜欢老庄却还不够自然,在行为上有点故意,有点表演,有点“我偏要这样”的做作,这就与道家的自然观念有距离了。他可能还会觉得,魏晋名士身上残留着太多贵族子弟的气息,清谈中过于互相依赖,过于在乎他人的视线,而真正彻底的放达应该进一步回归自然个体,回归僻静的田园。

    于是,我们眼前出现了非常重要的三段跳跃:从漫长的古代史到三国群雄,中国的文化人格基本上是与军事人格和政治人格密不可分的;魏晋名士用极端的方式把它解救出来,让它回归个体,悲壮而奇丽地当众燃烧;陶渊明则更进一步,不要悲壮,不要奇丽,更不要当众,也未必燃烧,只在都邑的视线之外过自己的生活。

    安静,是一种哲学。在陶渊明看来,魏晋名士的独立如果达不到安静,也就无法长时间保持,要么凄凄然当众而死,要么惶惶然重返仕途。中国历史上出现过大量立誓找回自我,并确实做出了奋斗的人物,但他们没有为找回来的自我安排合适的去处,因此,找回不久又走失了,或者被绑架了。陶渊明说了,这个合适的去处只有一个,那就是安静。

    在陶渊明之前,屈原和司马迁也得到过被迫的安静,但他们的全部心态已与朝廷兴衰割舍不开,因此即使身在安静处也无时无刻不惦念着那些不安静的所在。陶渊明正好相反,虽然在三四十岁之间也外出断断续续做点小官,但所见所闻使他越来越殷切地惦念着田园。回去吧,再不回去,田园荒芜了。他天天自催。

    这样一个陶渊明,应该更使民众感到陌生。尽管他的言词非常通俗,绝无魏晋名士的艰涩,但民众的接受从来不在乎通俗,而在乎轰动,而陶渊明恰恰拒绝轰动。民众还在乎故事,而陶渊明又恰恰没有故事。

    因此,陶渊明理所当然地处于民众的关注之外。同时,也处于文坛的关注之外,因为几乎所有的文人都学不了他的安静,他们不敢正眼看他。他们的很多诗文其实已经受了他的影响,却还是很少提他。

    到了唐代,陶渊明还是没有产生应有的反响。好评有一些,比较零碎。直到宋代。尤其是苏东坡,才真正发现陶渊明的光彩。苏东坡是热闹中人,由他来激赞一种几百年前的安静,容易让人信任。细细一读,果然是好。于是,陶渊明成了热门。

    由此可见,文化上真正的高峰是可能被云雾遮盖数百年之久的,这种云雾主要是朦胧在民众心间。大家只喜欢在一座座土坡前爬上爬下,狂呼乱喊,却完全没有注意那一脉与天相连的隐隐青褐色,很可能是一座惊世高峰。

(选自余秋雨《重峦叠嶂间的田园》,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一块红布

游睿

    起风了。

    小伙抬头望了一眼天空,一团乌云正缓缓靠近,天色阴沉下来。小伙加快了步伐,沿途的柳树、房屋,纷纷被小伙抛在了身后,穿过青石板的小巷,在大杨树下,一边努力掩盖自己的喘息声,一边喊道:红儿,红儿。

    小伙的嗓音穿过杨树的树梢,飞向树下那三间瓦屋。一条小花狗翻滚着扑倒到小伙脚下,一边欢快地摇着尾巴一边用嘴撕扯小伙的裤腿。小伙摸了摸小狗的头,继续喊着,红儿,红儿。

    风掠过树梢,小伙看见,杨树的枝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布,绿的、黄的、红的,整块整块的布,像飞天仙子身上的彩缎。

    小伙笑了笑说,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我手机没话费了,这不一放假,我就赶过来了。

    又一阵风吹了过来。小伙狡黠地笑了一下大声喊道,起大风了,你就不怕风把布刮跑了么?

    这时门咯吱一声,一辆轮椅出现在门口。轮椅上的姑娘黑发如瀑布,她低着头,双手缓缓转动着轮椅。

    小伙赶紧上前,推着轮椅后面的扶手。姑娘转过身,眨了眨葡萄一样的眼睛,然后用力地将小伙的手从扶手上甩开。

    这是怎么了?小伙赶紧绕到姑娘身前,半蹲下身子,望着姑娘略显苍白的脸。

    姑娘别过脸,不看他。

    小伙慌忙取下背包,迅速取出一块巧克力说,专门给你买的,算我赔个不是。

    姑娘却把脸别得更远了,轮椅也跟着转动起来。小伙起身去看姑娘的脸,他顿时愣住了。

    哭了?怎么了红儿?谁欺负你了?小伙手足无措。

    姑娘啜泣着,轻声说,你走吧,不要来了

    为什么啊?小伙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说,都怪我的破手机,我真不是故意不联系你的。

    姑娘抬起手拭了一下眼睛说,不是这样,是我们真的不合适。

    小伙重新蹲下身子说,又来了,又听谁说了什么不是?小伙说,这样的话,你早点给我起来,轮椅让给我。

    胡说什么啊?姑娘连忙打断小伙的话。

    哎哟!小伙又狡黠地眨了一下眼睛,佯装痛苦地蹲下身子。

    姑娘迅速用双手撑起身子,差点从轮椅上站了起来。怎么了?

    小伙指了指心口说,这里,这里让人给弄疼了。

    姑娘破涕为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一边抡起手频繁地捶打着小伙,一边说,你真逗。

    小伙捉住姑娘的手说,又帮你妈妈染布了吧,你看指甲上还有染料。

    姑娘抬手指了指杨树上的布匹说,那些,都是我染的。我希望这些布将来能做一些花花绿绿的裙子,穿在一些漂亮的女孩身上。

    小伙也顺着姑娘的手看去,又一阵风正吹过来。杨树上的那些布变成了钟摆,来回舞动。

    快下雨了,得把这些布收下来。小伙说着,转身向杨树跑去,准备爬上树。

    姑娘咯咯地笑着说,不用爬树,树旁边有根竹竿,挑下来就是了。

    小伙甩了个响指,很快找到那根竹竿。小伙仰着头,那根竹竿就绑着姑娘的目光在树枝上轻轻挑动。不一会儿,姑娘的腿上就叠了厚厚的一叠布。

    最后,树枝上只留下一块红布。小伙抖动着竹竿说,太高了,不好挑。

    姑娘仰望着,用一只手把轮椅往前滑了一段说,要不,你站到轮椅上?

    那可不行,我怕伤着你,我自有办法。说着小伙轻轻一跳,那块红布总算被挑动了。忽然,小伙手中的竹竿微微抖动了一下,红布在空中悄然滑落。那块布不偏不倚,正好向姑娘头上落去。

    姑娘的眼前立刻就红艳艳的一片了。

    姑娘静静地坐着,她挺直了身子,明显感觉到小伙就站在自己的跟前,她听得见小伙的呼吸声,听得见他砰砰的心跳声,若不是有风,甚至都怀疑世界静止了。姑娘就闭上了双眼,静静地等候着。

    此刻小伙也静若雕塑,他静静地看着红布里的姑娘,同样纹丝不动。

    又一阵风吹来,姑娘睁开了眼,发现红布依旧罩在自己头上。

    为什么不把我头上的红布拿开?姑娘小声地问。

    我舍不得,小伙说,现在你多像……

    那,就不要拿开。姑娘哽咽着说。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捡来的家

侯发山

    老高并不老,只有三十出头,他不修边幅,冷不丁一看,像是四五十岁的人,因此人们都叫他老高。老高是从农村来的。他是个孤儿,三十多才娶了带着一个十岁的女儿的媳妇。老高老实,除了种庄稼,不会挣钱,家中生活拮据,结婚不到两年,老婆就带上女儿远走高飞了。老高一气之下来到城里,在郊区那儿租了一间房子,背起蛇皮袋,捡起了破烂。后来有了积蓄,便鸟枪换炮,弄了辆人力车收购废品。

    老高实在,不会缺斤少两,价格也公平,这样一来,特别是那些老头老太太,都会把家里的破烂留给老高。有了固定的客户,老高每年也能赚个三两万。

    这样捣鼓了几年,老高在郊区买了一套二手房,顶层,老房子,屋里有现成的家具,他简单打扫一下就住了进去。

    有一天,老高捡到一个三个月大的弃婴,男孩 。当时围观了不少人,议论纷纷的。老高从人们的言谈中得知,这个婴儿是兔唇。亲生父母都不要,谁还要?听着婴儿嘶哑的哭声,老高二话没说,就把这个婴儿抱走了。

    这下子,够老高忙活了,一会儿给儿子换尿片,一会儿给儿子喂奶粉……过了半个月吧,老高就在人力车上用旧棉被弄了个窝,藏上儿子,挨街穿巷地收购废品。

    张大嫂是和平小区的保洁工,丈夫出车祸走了,儿子在外上学,现在也是孤身一人。也许是同病相怜,她关心老高多一些,说是关心,无非是把丈夫之前的衣服送给了老高,有时拉呱几句闲话而已。就这样,老高已经感激不尽了。她问老高,说你不知道这孩子有缺陷?老高说,好歹是一条命啊。张大嫂叹口气,说你这是图啥哩?老高吭哧半天,才蹦出一句,说,家里边有了哭闹声,有了屎尿味,才像个家的样子。

    和平小区门口有个垃圾箱,老高赶到的时候,总能在垃圾箱外边捡到一些小孩子衣服、玩具,还有学步车。刚开始,老高以为是小区的居民丢弃的。时间长了,老高才明白是张大嫂故意给他的,有的衣服还没拆封,新崭崭的,看样子是张大嫂买的。老高要给钱,张大嫂不要,说这是破烂,又不是我的东西,你给啥子钱?老高想不起反驳的话,只是嘿嘿呵呵地傻笑。看到老高这个样子,张大嫂转过身,抿着嘴乐了。

    别看老高没文化,却给这个孩子起了个很有文化的名字——高兴。

    高兴两三岁时,老高就把他丢在家里,让他自己玩去。高兴知道爸爸是个捡破烂的,家里的好多东西是爸爸捡来的,电视机,冰箱,玩具手枪,身上穿的衣服,好多啦。有一次,儿子问老高:“爸爸,垃圾箱里什么东西都有啊?”老高点了点头:“可不是哩,你也是我从垃圾堆里捡来的。”

    这天傍晚,天气阴阴的,往日的星星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老高打开屋门,不像往常那样,儿子一边叫着一边扑到自己身上,他挨个屋子看了看,才发现儿子没在家。

    被人绑架的可能性不大,肯定是儿子自己跑出去了。往常,也有过类似的情况。不过,儿子都是在楼门口玩耍,不会走远的。

    老高急冲冲跑到楼下,在门口转了几个来回,没有见到儿子。一时间,老高急出了满头的汗。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接到了张大嫂的电话,说高兴在她那儿。

    老高松了口气。随后,他破天荒打的赶到了和平小区。

    张大嫂说,她准备下班时,在垃圾箱那儿见到了高兴。

    老高气呼呼地瞪着儿子,你来这里干啥?

    高兴看着爸爸的样子,咧了一下嘴,哭出声来。

    你看你!张大嫂不满地翻了老高一眼,然后给高兴擦拭眼泪:“孩子,别哭,别哭。”

    高兴忍住哭声,但嘴还是一撇一撇的,挺委屈的样子。

    张大嫂揽过高兴,别过脸:“你知道吗,高兴他、他想捡个妈妈。”

    老高一下子愣住了,心里满满的,眼里差点落下泪来:“真是个傻孩子。”

    高兴说:“爸,姨姨说,只要您愿意,她就到咱家来。”

    老高心里通通直跳,有点不知所措了。他偷偷看了一眼张大嫂,忽然间发现,路灯下,张大嫂的脸蛋是那样的红润,那样的美丽。

(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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