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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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困难

全国100所名校2018届高三语文模拟考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马三立梦露

周海亮

    马三立梦露本名马三。他姓马,排行老三,很俗很实际的名字。马三立梦露这个怪异的名字是村里人送给他的外号,他觉得挺好。他种地,养猪,打牌,喝酒,打孩子,弹三弦……他把乡村沉闷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收音机还不多,可是他有一台。每天他坐在炕头上听收音机,最初听新闻,后来听评书,再后来就迷上相声,迷上马三立。收音机乃稀罕之物,他听的时候,炕沿上、窗台上、锅台上甚至院子里,挤满前来蹭听的村人。一段听完,见村人仍不走,他说,我给你们来一段吧!他开始惟妙惟肖地模仿马三立,村人前俯后仰,啧啧称叹。特别是那句充满喜感的“逗你玩”,竟然真假难辨。正逗着,小儿内急,喊了几声“爹”,见他不应,就全都屙到炕上。他只得暂别马三立,冲院里喊:大黄!狗跑进屋,蹿上土炕,欢天喜地地将小儿的秽物舔了个净光。

    喜欢马三立很正常。村里人都喜欢马三立。然而几年以后,他又开始喜欢梦露,在村人眼里,就有些不正常了。

    八十年代初,即使城里人,也多不知道梦露是何人,但他不仅知道,并且对梦露拍过的电影如数家珍。他阅读有关梦露的书,又从杂志上剪下梦露的照片,贴满整整一面土墙。一个大男人不好好干活,天天迷一个脸上长颗痦子的金发碧眼的坦胸露乳的美国大妞,很是让村里人看不懂。他老婆骂他,你还要不要脸?他说,你不觉得她挺好看?他老婆说,她好不好看关你鸟事?他说,好看,就能让我心情舒畅。心情舒畅,就能干好地里的活。他开始弹三弦,唱《送女上大学》,边唱边瞟着墙上的梦露,似乎梦露就是那个穿着红格子衬衫和学生蓝裤子的桂兰。弹完一曲,下地干活,竟真的不觉累。然当他回来,墙上的梦露一张都不见了。他喝来老婆,问,我的梦露呢?他老婆说,都被我撕了!他不由分说,上前一巴掌,将老婆干净利落地打翻在地。你这个不懂事的臭婆娘!他说,我不看梦露难道看你?

    那次他与老婆闹翻了天。他老婆欲与他离婚,他诚恳地承认错误并发誓永不再往墙上贴梦露,两人的日子才得以继续。马三立梦露这个外号也由此传开,开始只是村里人叫,后来传到镇上,镇里人也叫。每叫他,他便应:哎!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快乐。

    墙上没有再贴梦露,并不能证明他不再想着梦露。有梦露的杂志仍然天天看,看时,目光痴迷,口水澎湃。看一会儿,家里来了村人,便打开黑白电视,与村里人一起看马三立。那是村子里的第一台黑白电视机,他在两年前开始赶集卖书卖杂志,赚下一笔钱。

    几年后他把儿子送到镇里读中学,一家人就搬到镇上。他在镇上开了一家音像店,卖磁带和录相带,也卖书和杂志。店里有录像机,每天都会吸引很多无所事事的人过来看录像。多是香港武打片,有时也播马三立的相声和梦露的电影。逢这时,别人就让他快换片快换片。他不屑地冲那些人撇撇嘴,说,真没品味!

    经常有村里人来镇上找他,喝喝酒,聊聊天。村里人夸他有本事,说他从农民变成老板,不过几年的事。他笑笑,说,不是你们把我赶出来了吗?村人说,谁赶过你?都喜欢你呢。他说,反正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与你们不一样的怪人。说完,喝一口酒,盯着电视里的梦露,说,你说她怎么可以这样迷人?

    再几年过去,他去了县城,开了一家更大的音像店。城里的年轻人不知道他的过去,只知道他这里片子多,价格也便宜。没人知道,他便主动说给那些年轻人听。他说我有个外号叫马三立梦露。大家就笑,说,知道你迷马三立,可是梦露是什么回事?

    那时他刚给这些年轻人说了段马三立的《逗你玩》,嗓音还没有调回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梦露的照片,“啪”地往桌面上一甩,粗哑着声音说,瞧瞧!几个年轻人凑上来,仔细瞧过,说,原来梦露长这模样啊!

    他愣愣,长叹一声说,在你们眼里,梦露也成马三立了。

(选自《小说月刊》2018年第1期,有删改)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小说开篇直接切题,简要介绍了中心人物马三,列举的一系列农村日常生活具有浓厚的乡野气息。 B、小说善于运用相关事件的延展来表现人物、把握叙事节奏,如第2段“小儿内急”的描写,极富表现力。 C、马三由喜爱马三立转到痴迷梦露,引起了他老婆的不满,由此还引发了一场风波,外号也因此而来。 D、小说结尾意味深长,马三的话暗含了一个道理:人可以各有所好,任何事物都不可能保持常新。
(2)、文中的主人公马三有哪些形象特点?请简要分析。
(3)、小说以“马三立梦露”为题,有怎样的艺术效果?请结合全文进行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问题。

庐山瀑布云

陈世旭

    昨天中午,院长老廖突然接到从青海来的电话,说地质学家彭工当天下午到达山下的火车站,请他接站。老廖一下懵了头。疗养院的车送疗养员去了山下的风景点,傍晚才回来。留在家里的一辆备用小车,被韦局长要去了。韦局长所在的那个省的科技局在疗养院基建的时候给过许多支持,他不好意思让人家觉得怠慢。

    彭工,老廖没有见过,却很熟悉,有关他的报道,老廖读过很多:50年代他从国外回来,接着就去了柴达木,在那里一待就是好几十年,大半时光都在终生不见绿色的盐湖度过。50岁刚出头就牙齿掉光,发顶早谢。中科院在庐山建了这个疗养院之后,不知动员过他多少次来疗养,他都谢绝了。这次,他被强行要求来疗养。人们希望,借助这里经由大量针叶林的尖端放电产生的大单位的负氧离子,使他得到一次充分的休养生息。

    老廖向其他单位借车,一个接一个地打电话,结果毫无希望。正当旅游旺季,哪个单位的车也不会闲着。只有请山下风景点转告,让韦局长坐的那辆小车去接彭工。结果韦局长很不高兴,他不相信这么大个庐山就挤不出一辆车。他把住车门,理论了好半天,等司机急急忙忙把小车开到火车站,最后一批旅客已经走出车站广场。司机只好一路缓缓留意着,把车开回来。

    彭工的去向只有几种可能:要么误了车或者又一次改变了主意,要么被山下什么单位接走,要么自己上了旅游车……如果没有意外,他应该会来个电话。

老廖整夜坐在值班室的电话枫旁,等这个也许会来的电话。

    下面有人喊他,喊声很急。莫非是彭工到了?他猛地站起,推开窗户:

    “什么事?”

    “餐厅里吵起来了。”

    韦局长昨天回来开始腹泻,上了两趟医疗室才勉强止住。早上一进餐厅,他就找食堂管理员。

    “你自己看看你们做的饭菜!”

    韦局长狂轰滥炸一番,管理员默不作声。

    “哪个,哪个说我有问题?”

    忽然一声大喊,食堂大厨挤进来,手紧紧抓着一支擀面杖。

    “你再说一遍,我有什么问题?”

    韦局长后退了一步:“我没有说你,我说的是饭菜。”

    “饭菜都是我做的。我吃了,拉的屎你嚼都嚼不烂。你拉肚子,关我屁事!”

    “送我走!”韦局长对刚下来的老廖说。

    “好吧,我送你。”

    “我看彭工不来倒是对了。何苦来受罪呢……”

    韦局长没完没了。

    “停车!”

    老廖突然喊。

    车子怪叫一声刹住了。

    老廖发现了一个人。那个人秃顶,两腮下塌,在庐山早晨一尘不染的阳光下,沿着枯岭街心公园的小道,向园门外缓缓走来。

    老廖直直地盯着这个离车窗越来越近的人。

    不错,是他,是彭工,是那个照片一再在报纸上登过的地质学家。

    老廖推开车门,跳出去——

    “请问,您是彭工?”

    “是啊,您是?”

    “我是疗养院的。我们昨天中午接到你要来的电话,可把我们找苦了。”

    ①老廖的两条腿微微发抖。

    “哎——呀,”彭工声音喑哑,“抱歉,抱歉!我该主动跟你们联系的。”

    “您来了就好。”

    ②老廖的声音有些哽烟了。

    “我昨天就上山了,坐旅游车上来的。天快黑了,我想你们都该下班了,不好去麻烦你们。”

    “您在哪里过夜的呢?”

    “那里。”

    彭工回过头,指了指街心公园的草地。草地上,还有一些从山下带着席子和毯子来的露宿者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乎是清一色的青年男女。

    “这里真绿,绿得醉人。不像我们那里,坐车跑几天也看不到一点绿色,有时候忽然发现一棵小草,全车的人都要下车来,围着看个半天。”

    彭工仰起清瘦枯槁的脸,陶醉地眯着眼睛,两边塌陷的腮帮子翕动着。

    “我昨天睡得真好。”

    “彭工……”

   ③老廖的泪水夺眶而出。

    “苦了您了!”

    “苦?怎么会苦?我喜欢露营,在戈壁滩露营惯了。这里枕的、垫的是这么厚的绿草,享受得很,简直就是奢侈了。”

    彭工像儿童一样笑着。

    老廖一把从彭工手上拿过行李箱,走回车子,拉开后车门,对里面的韦局长说:“跟您打个商量,请您下车等一等,我把彭工送回疗养院,再来送您下山,行吗?”

    车子里没有回答。

    前面,碧蓝碧蓝的天空下,雪一样洁白耀眼的庐山瀑布云,正从日照峰那一面翻越过来,波涛汹涌,漫无边际,滚滚而下,淹没了牯岭所有的峰峦、峡谷、树林、溪流、屋舍与楼亭。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的题目。

    话说当日林冲正闲走间,忽然背后人叫。回头看时,却认得是酒生儿李小二。当初在东京时,多得林冲看顾;后来不合偷了店主人家钱财,被捉住了,要送官司问罪,又得林冲主张陪话,救了他免送官司,又与他赔了些钱财,方得脱免;京中安不得身,又亏林冲赍发他盘缠,于路投奔人。不想今日却在这里撞见。林冲道:“小二哥!你如何也在这里?”李小二便拜道:“自从得恩人救济,赍发小人,一地里投奔人不着,     不想来到沧州,       一个酒店主人,姓王,留小人在店中做过卖。因见小人勤谨,安排的好菜蔬,调和的好汁水,来吃的人都喝采,以此买卖       , 主人家有个女儿,就招了小人做女婿。如今丈人丈母都死了,只剩得小人夫妻两个,权在营前开了个茶酒店。因讨钱过来,遇见恩人。恩人不知为何事在这里?”林冲指着脸上道:“我因恶了高太尉,生事陷害,受了一场官司,刺配到这里。如今叫我管天王堂,未知久后如何。不想今日在此见你。”李小二就请林冲到家里坐定,叫妻子出来拜了恩人。两口儿欢喜道:“我夫妻二人正没个亲眷,今日得恩人到来,便是从天降下。”林冲道:“我是罪囚,恐怕玷辱你夫妻两个。”李小二道:“谁不知恩人大名?休恁地说。但有衣服,便拿来家里浆洗缝补。”当时管待林冲酒食,至夜送回天王堂。次日又来相请。自此林冲得店小二家来往,不时间送汤送水来营里与林冲吃。林冲因见他两口儿恭敬孝顺,常把些银两与他做本钱。

阅读下面小说,完成下面小题。

自诩

契诃夫

    有这么一位聪明的受人敬仰的警察区段长。他有个坏习惯:同许多人在一起时他喜欢吹他的天赋(应当十分公道地为他说一句:他确有多方面的才干)。他吹噓他的智慧、刚毅气力、思维方式,等等。

“我力气大!”他说,“如果我想要,我就能把马蹄铁折断;我想要,我就能一口把人吃掉……能捣毀迦太基 , 我能一剑劈开高尔丢斯结 , 瞧,我有多棒!

    他自吹自擂,大家也对他感到惊讶。可惜,这位警察区段长从来没有好好学习过,也没有读过什么道德书籍。他不知道,自诩和骄傲乃是一种与高尚心灵不相配的毛病。但有一件事却开导他。有一天他到老朋友老消防队长家去。他看见那里人数众多,不禁吹嘘起来。他三杯白酒下肚,瞪大眼睛说道:“渺小的人们,你们看一看,你们想一想!太阳,天上的、与其它许多星星云彩在一起的太阳,这太阳的走向是由东向西,没有人能够改变它的路线!我呢,我能够!我能够!”

    老消防队长端给他第四杯酒,友善地说道:“我信,先生!人的智慧无所不能,它胜过一切。它能把马铁折断,能把消防瞭望台筑到天般高,能收取死人的贿赂……什么都能。但是,彼得。叶夫特罗佩奇,我斗胆补充您一句,有一样东西,别说人的智慧不敌它,就连您的力气也不行。”

    “这又会是什么东西呢?”自诩者鄙薄地冷笑一声。“您能战胜一切,但不能战胜您自己。是的,先生!古人说:‘要有自知之明。’……而您呢?您既无自知之明,也不能战胜自己。违反天性是行不通的,是这样,先生!”

    “不对,我能行,我也能战胜自己!”

    “噢,您绝对战胜不过,请相信我老头子的话,绝对战胜不过!”

    一场争论开始了。结果还是老消防队长把傲气十足的人领到了一个小货摊前,他说:“现在我来向您证明……这位小摊主的钱盒里有一张十卢布的钞票。如果您能战胜自己,您就别拿这钱!”

    “我决不会拿。我一定能战胜!”

    傲气十足的人把双手交叉在胸前,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始了一场同他自己的较量。他争斗了好久,他痛苦。半个钟头里他瞪着眼睛,涨红了脸,紧握双拳。最后,他顶不住了,机械地将手伸向钱盒,抽出一张十卢布钞票,忙乱地塞进他的衣袋。

    “是啊!”他说,“现在我明白了。”

    打那时起他再也不吹嘘他的力量了。

【注】①古代的北非国家。②古希腊传说:弗利吉亚国王戈尔季打了一个结子,并宣布亚细亚之王。后来亚历山大。马其顿用剑劈开此结。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棋里棋外

顾文显

    “爱卿毕竟非是当年可比了。”皇上起身,拈了下浓密的胡须,有几分心疼,也有几分无需掩饰之得意。

    师傅有些遗憾:“棋输一步。那个车丢得实在可惜。”皇上下棋,曾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而今初登大宝,莫非是棋仗人势,棋风一下子就凌厉了许多。师傅开局还略占上风,但到僵持阶段,不慎被皇上抽掉一车,而后步步苦撑,直到败北。

    尚高是个没品级的平民,这是头一回得以亲见师傅与皇上对弈。然而,此夜皇上高兴,竟然下驾到师傅府上,说要与师傅过三招。按规矩,尚高与师弟们都要回避的,可皇上说了一句话:“留一个在身边伺候的吧。”尚高便有了这个机缘。

    但尚高这棋看得犯堵。

    师傅是何等高超的棋手。师傅当年15岁便杀败过所有敢叫阵的棋手,所以得名“镇京都”。幸遇先皇爱棋,把师傅召在身边,再后来便让师傅为太子师。师傅如鱼得水,竭尽全力把太子调教成仅次于他本人的棋手。

    登基后皇上国事繁忙,棋便下得少些,但只要有空闲,定召师傅手谈,皇上把象棋也称作手谈,那一时期,象棋的地位便盖过了围棋。师傅当仁不让,谦逊过后,君臣一番厮杀,师傅被送回来常常敲过三更。回来之后,师傅总是面壁思考,不断复盘,最后遗憾地摇头又昂首:“老了?我还不服气呢。”

    这三局厮杀,虽是跪着观看,尚高这种境界的棋手已经历历在目,他暗自替师傅着急,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师傅这是明明白白的昏招,若是换了他尚高,一定杀那得意忘形的皇上片甲不留!

    师傅看出他的心结,扫他一眼:“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站着说话,自然不会腰疼!”

    尚高只能点头称是。师傅如父。然师傅教诲过,为棋,当场不让父,举手不留情。师傅的对手是当今天子,他肯定是心有余悸,落子时不免手软,如此心境,焉得不败!

    尚高默默期待,一旦有机会,他会替师傅把这正气扳回来。皇上怎么了?下棋嘛,又不是真的动刀动枪。

    这一天终于让尚高等到。太监过来宣召师傅去侍弈,而师傅重病在床。太监又传旨,着昔日在旁伺候过一回的徒弟伴驾。

    尚高踌躇满志地跟着太监进了皇宫。

    这大半夜真是痛快淋漓呀,尚高杀败皇上两局,和一局。皇上盯了他半晌,说了三个字:“好,好哇!”

    回到师傅跟前,尚高眉飞色舞:“皇上又何足惧哉,你硬他就软。开始想占我便宜,徒儿也让他知道师傅是让着他的!”

    师傅的脸惨白得如同身后的石灰墙。他沉吟良久,让尚高师弟们扶他坐起:“尚高,你赶紧换身衣服,混到城门附近。城门一开,即刻出城,从此更名改姓,不得再提‘棋’字!”

    “为什么呀,师傅。不就下个棋嘛。”

    师傅说,皇上日理万机,管的是国家大事,下下棋无非是歇息脑子,人家岂能天天如我辈等泡在棋谱里?你不知深浅,得意忘形,逞小人之势,已犯下欺君之罪,皇上岂能容你?赶紧走!

    尚高还在困惑。

    师傅说:“为师是告诫尔等,棋品乃人品。可这棋外功夫比棋局里更是要紧。面对圣上,你怎么可以不守为臣之道。”

    正说着,人呼圣驾到!

    师傅吐出一口血:“尚高,你小小年纪,只怪为师毁了你这株好苗子。今夜重病,岂非天绝你也……”

    而皇上已径自入室,对跪在地上的师徒们笑笑:“老爱卿这次病得好!”

    皇上扳着手指,细说深夜驾临的目的。平时他与老师傅对弈时占上风,满以为自己棋艺长进或者师傅年纪渐老,但今夜与尚高对弈,才知道,从前师傅是让着自己的。为什么呢?只因为自己是皇上。

    “尚高初生牛犊,性情率真,一番搏杀,让朕意念清醒,大功,当重用;老爱卿委婉侍驾,也是用心良苦,重赏。”

    皇上当场立誓,为君主者,理应为万民谋福,分一份心,则毁一份帝德,故从此戒棋。

    “下棋的事,应由尔等为之。”

    师傅惭愧得无地自容:“老臣只揣摩了棋外,却不知万岁棋(其)内。今日师徒本当一人丢命,却皆大欢喜,是因千载难逢的圣明皇上。此老臣与尚高之福,更是万民之福啊。”

(选自《小小说月刊》,2018年12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一课

叶圣陶

    上课的钟声叫他随着许多同学走进教室里,他手里拿着一个盛烟卷的小匣子,里面有几张嫩绿的桑叶,有许多细小而灰白色的蚕附着在上面呢。他将匣子摆在膝盖上,眼睛极自然地俯视,心魂便随着眼睛加入小蚕的群里,仿佛他也是一条小蚕;他踏在光洁鲜绿的地毯上,尝那甘美香嫩的食品,何等的快乐啊!

    冷峻的面容,沉重的脚步声,一阵历乱的脚声,触着桌椅声,身躯轻轻地移动声——忽然全归于寂静,这使他由小蚕回复到自己。他看见那位方先生——教理科的——来了,才极随便地从抽屉中取出一本完整洁白的理科教科书,摊在书桌上。那个储藏着小生命的匣子,现在是不能拿在手中了。他抽屉没有关上,便极敏捷地将匣子放在里面。这等动作,他有积年的经验,所以绝不会使人觉察。

    他手里不拿什么东西,他连绵的、深沉的思虑却开始了。他预算摘到的嫩桑叶可以供给那些小蚕吃到明天。便想:“明天必得去采,同王复一块儿去采。”他立时想起了卢元,他的最亲爱的小友,和王复一样,平时他们三个一同出进、一同玩耍,连一歌一笑都互相应和。他想:“那位陆先生为什么定要卢元买这本英文书?他和我合用一本书,而且考问的时候他都能答出来,那就好了。”

    一种又重又高的语音振动着室内的空气,传散开来,“天空的星,分做两种:位置固定,并且能够发光的,叫做恒星;旋转不定,又不能发光的,叫做行星……这语音虽然高,送到他的耳朵里便化而为低——距离非常远呢。只有模模糊糊、断断续续的几个声音星……恒星……光……行星”他可以听见。他也不想听明白那些,只继续他的沉思:“先生越要他买,他只是答应,略为点一点头,偏偏不买。我也曾劝他,“你买了吧,省得陆先生天天寻着你发怒,他也只点一点头。”

    “轨道……不会差错……周而复……”那些语音又轻轻地震动他的鼓膜。

    他回头望卢元的书桌,上面积着薄薄的一层灰尘,还有几个纸团儿,几张干枯的小桑叶,是别的同学随手丢在那里的。

    他又从干桑叶想到明天要去采桑,“我明天一早起来,看了王复,采了桑,畅畅地游玩一会儿,然后到校,大约还不至于烦级任先生在缺席簿上我的名字底下做个符号。但是哪里去采呢?乱砖墙旁桑树上的叶小而薄,不好。还是眠单泾旁的桑叶好。我们一准儿到那里去采。那条眠羊泾可爱呀!”

    “……热的泉源……动植物……生活……没有它……试想……怎样?”方先生讲得非常得意,冷峻的面庞现出不自然的笑,那“怎样”两字说得何等的摇曳尽致。停了一会儿,有几个学生发出不经意的游戏的回答:“死了!”“活不成了!”“它是我们的大火炉!”语音杂乱,室内的空气微觉激荡,不稳定。

    他才四顾室内,知道先生在那里发问,就跟着他人随便说了一句:“活不成了!”他的心却仍在那条眠羊泾。“一条小船,在泾上慢慢地划着,这是神仙的乐趣。我们跳上船去,撑动篙子,碧绿的两岸就摇摇地向后移动,我们都拍手欢呼。我看见船舷旁一群小鱼钻来钻去,活动得像梭子一般,便伸手下去一把,却捉住了水草,那些鱼儿不知道哪里去了。卢元也学着我伸下手去,落水重了些,溅得我满脸的水。这引得大家都笑起来,说我是个冒雨的失败的渔夫。”

    “……北极……南极……轴……”梦幻似的声音,有时他约略听见。忽然有繁杂的细语声打断了他的沉思。他看许多同学都望着右面的窗,轻轻地指点告语。他跟着他们望去,见一个白的蝴蝶飞舞窗外,两翅鼓动得极快,全身几乎成为圆形。似乎要飞进来的样子,但是和玻璃碰着,身体向后倒退,还落了些翅上的白磷粉。他就想:“那蝴蝶飞不进来了!我们何不开了窗放它进来。”他这么想,嘴里不知不觉地说出“开窗!”两字来。就有几个同学和他唱同调,也极自然地吐露出“开窗!”两个字。

    方先生梦幻似的声音忽然全灭,严厉的面容对着全室的学生,斥责道“一个蝴蝶,有什么好看!让它在那里飞就是了。我们且讲经度……距离……多少度。”

    以下的话,他又听不清楚了。他俯首假作看书,却偷眼看窗外的蝴蝶。哪知那蝴蝶早已退出了他眼光以外。他立时起了深密的相思,“那蝴蝶不知道哪里去了?倘若飞到小桥旁的田里,那里有刚开的深紫的豆花,发出清美的香气,可以陪伴它在风里飞舞。它倘若沿着眠羊泾再往前飞,在那里可以得到甘甜的蜜。不知道它还会回到这里来望我吗?“梦幻似的声音,一室内的人物,于他都无所觉。

    他凝神听窗外自然的音乐,那种醉心的快感,绝不是平时听到风琴发出滞重单调的声音的时候所能感到的。每天放学的时候他常常走到田野里领受自然的恩惠……

    室内动的生命重又表现出外显的活动来,豪放快活的歌声告诉他已退了课。他急急开抽屉,取出那小匣子来,看他的伴侣。小蚕也是自然啊!所以他仍然和自然牢固地纠结着。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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