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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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遍地白花

    刘庆邦

        收秋之后,村里来了一个女画家。

        村民觉得奇怪,这会儿场光地净的,要红没红,要绿没绿,要金黄没金黄,有什么可画的呢。可女画家每天这儿转转,那儿瞅瞅,画了张家古旧的门楼子,画了李家废弃的碾盘,画了石榴树、柴草垛、鸡窝……村民看着平常的东西,经她一看,就成了好看的东西,经她用笔一点,就成了一幅画。凡是被她画过的人家,神情都有些骄傲,还没被她画过的,都希望她能到家里画一回。

        小扣子也热切盼望女画家到他家作画。自从女画家到来,小扣子就天天跟着。女画家的每一幅画,都是在小扣子的注视下完成的。

        这天早上,小扣子一爬起来,就和他的黄狗去找女画家。

        女画家住在村东头,那家闺女刚出嫁,正好空着一间房,女画家就租住在那里。住了几天,房东就把女画家当闺女看了,不让她交房租。

        太阳还没出来,村街上弥漫着浓浓的烟火味。有人家烧麦秸,有人家烧豆叶,有人家烧甜瓜秧,每样柴火散发一种香,就形成了醇厚绵长的人间烟火味。村里人原来并不觉得烟火味香,而女画家一进村就闻出来了,她说,哎呀,真香!大家用鼻子吸了吸,是香。

        这会儿,女画家正在给房东家的祖父画像。她身后站了不少人,他们静静地肃立着,连出气都尽量放轻。女画家目光只在老人和画之间牵来牵去。她下笔很果断,也很有力量,能听见画笔在画纸上划动的声音。老人在墙根儿蹲着晒太阳,脸上的皱纹很多,连耳朵的高处都爬满了,这些皱纹像大地上的河流和沟壑,弯弯曲曲。小扣子一看画像,心就震了一下,以为自己的祖父复活了,正慈爱地看着他。他眼睛有些发湿,差点对着画像喊出一声爷爷。有了这张画像,人们对老人也多了几分羡慕,说他满脸的褶子变成了满脸的画意。

        女画家又给房东家的儿媳画了一朵硕大的红莲花,光彩烁烁,仿佛是开在一潭清水上。

        花样子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全村就开遍了红莲花。

        女画家开始到野地里作画了,小扣子和黄狗在后面跟着。女画家画的是一片茅草,茅草的叶和茎都枯黄了,只有穗子是银白的,许多穗子连起来,就有了气势,一片白茫茫,让人怀疑走进了月光一样的梦境。在小扣子眼里,这画有声音,是旷野里长风吹在茅草穗子上发出的呼呼声;有气味,是土地的气味、茅草穗子的气味;有温度,温度很低,让人感到萧萧的凉意。黄狗突然跑到茅草丛里,女画家把它也画进去了,画上的黄狗在张着耳朵听风。小扣子心里欢喜,女画家总算画了他家一样东西。

        晚上,母亲用手巾包着新鲜的鸡蛋,带着小扣子,给女画家送去。女画家说,画了人家的门,画了人家的狗,不给人家钱,还白吃人家的鸡蛋,这样的便宜事上哪儿找去!她的话

        把院子里的人都逗笑了。

        月光正好,大家说着闲话。女画家问这里种不种荞麦,又说小时候在农村住过一段时间,见过荞麦开花。花又多又密,白得成了阵势,成了海洋,看一眼就把人震住了。在此以前,她喜欢看一朵两朵的花,老是被那些孤独的花感动。看到荞麦花,她才打开了眼界,那潮水般涌来的看不见花朵的花朵,更让人激动不已和震撼。如今,那样的荞麦花很难看到了。

        院子里的人一时都没有说话,只有如霜的月光静静洒落。小扣子把女画家的话都记住了。

        来年,在小扣子的要求下,母亲在一块地里种上了荞麦。

        荞麦发芽了,荞麦长叶了,荞麦抽茎了,荞麦结花骨朵了……荞麦终于开花了!荞麦花

        开遍地白,跟女画家的回忆一样,恍如仙境。

    (有删改)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 . 小说开头以收秋后色彩单调的农村为背景,写女画家的取材作画和村民的反应,显示出她与村民不一样的审美取向。 B . 小说文笔细腻,富有韵味,如写村街上弥漫的烟火味,写老人脸上的皱纹,写画上黄狗的神态等,都体现了这一特点。 C . 小说没有曲折的情节,而注重场景描绘,意在引领人们去发现乡村之美,唤醒人们心中沉睡却不能忘却的乡村诗意。 D . 小说写村民对女画家的热情友好,不仅突出了乡情的淳厚质朴,还着意引导读者了解乡村生活状况,关注农民的感情世界。
    【答案】
    (2)“小扣子”这一形象在小说中有什么作用?请简要分析。
    【答案】
    (3)小说以荞麦花开结尾,这样处理有怎样的艺术效果?请结合作品进行分析。
    【答案】
    【考点】
    【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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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题目。

    午门外

    祝 勇

    ①在中国的古迹中,没有一处像故宫这样拥有显赫的位置,如同一条无用的旧闻,却仍占据着头版头条。

    ②对于许多从没进去过的人来说,故宫是他们想象中的天堂。在很长的时间中,只有很少数身份高贵的人才能走进它,才能目睹它的华丽与神圣。绝大多数普通人,只有蹲在故宫外的筒子河边,通过高于树梢的城堞,揣测它的细节。宫墙保守着宫廷的秘密。即使站在合适的角度上,他们也只能看到故宫上面的白云。

    ③我看见一片白云停在午门的正上方。红色城墙以蓝天为背景,显得格外夺目。手里攥着一张门票,我迟迟不往里走。我望着午门发呆,想象着很多年前一介平民对于故宫的想象。

    ④高大的午门为这种想象确定了最初的比例尺。我们仅仅根据巨人的脚印就能推知巨人的高度。由午门,我们大抵可以知道,这里的度量单位远远超出我们的日常经验。午门已经不是普通意义上的院门,它的意义不仅仅是供人出入,它代表着一种权威、一种信仰,甚至,一种宗教。

    ⑤人们为什么要建造巨大的宫殿?是与广阔的疆域形成几何上的比例关系,还是与丰富的世界构成视觉上的平衡?无疑,宫殿改变了人与自然的比例尺。即使从远处观看,宫殿依然显得威武和高大,因为与宫殿相比,那些参照物显得那么弱小。帝王站在宫墙上,会看到什么?他是否会通过空间来索取时间,观察到未来的秘密?时间的谜底是死亡。死不是瞬间的事,它永远是正在进行时。从出生那一天起,死亡的进程就开始了,每一天都在靠近那个黑色的终点。死亡以后,死还会继续进行。但是绝大多数帝王看不到这些。从宫殿中他们看到了基业的永恒。那是他们的错觉。场面宏大的宫殿迷惑了他们,他们往往迷失在自己建造的迷宫里。没有人会在几案上巴掌大的玩具迷宫里迷失。迷宫的规模越大,丢失自己的可能性越大。从这个意义上说,宫殿像是一个欺骗性极强的巨大的谎言。

    ⑥贝尔托卢奇的《末代皇帝》中,有宣统站在午门城楼上的镜头。那时的他,正沉浸在君临天下的神圣感中。显然,巨大的宫殿改变了皇帝注视世界的视角。他试图在二维的世界上获得第三维,他甚至企图获得上帝那样的全知视角,而这一切,必须借助于巨大的建筑。是宫殿,使得圣君主不再像俗众那样,只是匍伏在万物脚下的一只生灵。然而,令我怀疑的却是,那欢腾的万众,是否能看清他们领袖的身影?宫殿将他托举到最高点的同时,也将他的身影弱化为最小,这并非仅仅取决于物理的法则,更合乎哲学的辩证法。也许,这就是城楼的意义,它将一个具体的肉躯抽象为一个符号式的图腾。他是否站立在宫城之上已显得并不那么重要,即使上面站立的是一具木乃伊,万众一样会顶礼膜拜。午门的三面城墙形成一个“凹”字,刚好适合聚拢广场上的欢呼,并把它加工到悦耳的强度。

    ⑦注视着午门的时候,我胡思乱想。如果我有选择颜色的自由,我会给午门漆上什么颜色?是土地似的棕黄,还是天空似的瓦蓝?那样的童话色彩无疑会消解帝王的尊严。只有血的颜色,是对权力最恰当的注解。它既诠释了权力的来路,又标明了权力的价值。如果有人对宫墙所庇护的权威感到质疑。那么,请你用等量的血来交换。宫墙简单明了地注明了权力的暴力内涵。如果你不进入权力系统,宫墙只是你视线中的风景,那大跨度的直线与大弧度的曲线展现着世界上最大胆的设计;如果你对皇权发出挑战,那被残阳照亮的城墙便时刻提醒你,你所准备的勇气和牺牲是否足够。

    ⑧我曾见过黑色的午门。是在一个风大的夜里,我从午门外走过。天上没有星辰和月亮,午门的广场上没有路灯和行人,只有高高的城楼,寂寞地兀立着。在深蓝的夜空下,午门的剪影轮廓清晰。那是一个无比巨大的黑影,如一个黑洞,看不见里面包容的任何细节。我感到莫名的恐惧,只因那无以复加的空旷和黑暗。我不敢叫喊,我知道哪怕是轻微的呻吟和呼喊,在这里都会被惊人放大。

    ⑨我听见一个声音在说,梦想就是给我们提供恐惧的契机。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问题。

    聂耽

    聂鑫森

        聂耽性格内敛,不喜欢疯跑乱叫,好静,尤好静中读书。初中毕业,他选择了去读中专技校,是“家有万金不如薄技在身”的古语对他起了作用。

        技校毕业,聂耽分配到一家国营纺织厂当保全工。保全工就是维修工,哪台纺纱机、织布机出故障了,一个电话打过来,他和他的工友便提起工具包,立赴现场去处理。待机器重新运转,他们便如鸟儿归巢,回到保全班的值班室里。

        四十多年过去了。聂耽退休了。

        但在聂耽临近退休时,突然发生了一件大事。全国纺织系统的保全工,经过层层选拔,十个优胜者再参加决赛,聂耽居然蟾宫折桂,夺得了冠军!中央电视台进行了现场直播:在一个巨型车间里,几十台纺纱机、织布机一齐开动,机声喧闹;被蒙上眼睛的聂耽,坐在车间的上端,他能在嘈杂的机声中,听出哪台机器有了毛病,毛病出在什么地方,百分之百的准确。

        现场直播的事,是聂夫人失口说出去的。正好是星期天的上午,全巷的男女老少都在看。很多特写镜头,都停留在聂耽的耳朵上,又大又长不说,而且在聆听时,耳廓会敏感地扇动,忽快忽慢,让人啧啧称奇。

        当决赛结束,评委主任宣布聂耽排名第一时,巷子里响起了经久不息的鞭炮声。湘潭曲曲巷出了这样一个人物,太了不起了!

        聂耽把获奖的十万元,全捐给了市里的“爱心救助工程”,一个子儿都不留。

        可获奖后的聂耽,和从前没有丝毫的不同,别人当面和背后的议论、赞扬,他似乎都没听见﹣﹣耳朵直愣愣地矗着,一动也不动。

        不同的是,在休息日,常有本单位和外单位的青年工人,来曲曲巷拜访退休了的聂耽。院门是紧关的,他们在说什么、做什么,没有人知道。有时,聂耽会领着这些年轻人走出巷尾,到雨湖公园去游玩,笑语声一路撒落,滴溜溜转。

        与聂耽隔着巷道门对门住的是刘聪。

        刘聪四十岁出头,留过洋,现在是一家大医院五官科的主治大夫,在治耳鸣、假聋、耳膜破损等方面名声远播。他对聂耽的超常听力很感兴趣,希望从中找出什么奥秘,或许会有助于他对耳疾的治疗。可聂耽不乐于与人打交道,令他束手无策。现在他有法子啦,可以跟在聂耽一群人后面,也看风景,也听他们说话,不会没有斩获。

        秋日的午后,聂家的门打开了,聂耽领着七八个小伙子和姑娘,朝巷尾走去。刘聪知道,这群年轻人是上午来的,眼下吃过了午饭,聂耽领着他们去雨湖公园溜达,他便悄悄地跟在后面。游柳堤,看水中游鱼历历。过花坞,嗅清苦的菊香。倚八仙桥的红栏,看天上雁字横斜。然后他们坐进周家山的听风轩,听秋风飒飒。

    聂耽的耳廓忽然动了起来,然后用手一指,说:“那阶边的一颗小石子,压住了一只蝈蝈的腿,它叫得很痛苦。”

        大家感到很惊异。一个小伙子飞快地跑过去,扒开一块小石头,蝈蝈嗖地跳起来,很快乐地鸣叫着。

        有人问:“聂师傅,你是怎么听出来的?”

        聂耽说:“因为听多了,听熟了。”

        坐了一会儿,他们又朝湖心亭走去,有一条宽宽的水上石栈道通向那里。年轻人簇拥着聂耽,又说又笑。还有三三两两的游人跟在后面慢行,老人的拐杖声,女人的高跟鞋声,孩子的喊叫声,此起彼落。

        走在最后的刘聪,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一元钱的硬币,让它垂直落下,硬币掉到石板上,清脆地一响。几乎所有的人都听见了钱币落地的声音,都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目光搜索着发出声音的方位。

        只有聂耽什么也没听见,依旧向前走去。

        刘聪抱歉地对大家笑了笑,弯腰拾起硬币,然后转身走了。他知道,聂耽只听见他想听见的声音,想听见的声音就一定能听见!

    (选自2016年12月31日《光明日报》)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信任

    余显斌

        他一个唿哨,在积雪的旷野打着旋子,远远传开。随着口哨声,远处一个红点跳动着,跌跌撞撞滚来,越滚越近,是只小小的狐狸。

        小狐狸毛茸茸的,如一个小小的红线团,额头有指肚大一块白毛,珍珠一样。这是只才出生不久的狐狸。它胖乎乎的,蹲在他面前,一双亮亮的眼睛望着他,眼睛里跳跃着喜悦、快乐,和顽皮。

        它知道,他拿了可口的食物。因为,从第一次遇见他,直到现在,他都这样。果然,他笑笑的,手一扬,竟然是它最爱吃的鸡肉。它跳起来去抢,他呵呵笑着。摸着它的头道:“别闹别闹,放好了吃。”为了避免被雪弄脏,他拿块油纸铺在地上,放好鸡肉。肉一放下,小狐狸就扑过来,使劲嗅着,流着哈喇子,吧唧吧唧吃起来。

        半只鸡吃完,它小小的肚皮胀得鼓鼓的,更像个毛茸茸的线团了。

        接着,它抬起头,亮亮的眼睛期待地看着他。它知道,接下来,他会逗它玩,带着它跑,这些,从相遇到现在,也从没断绝过。也因为如此,它从一只生性胆小的小狐,变成了只爱亲近人的小狐。果然,他拍拍它的头,在雪地跑起来,快活笑着。它跟着跑,一路翻着跟头,发出稚嫩清脆的叫声。两个点,一红一黑,在雪地翻滚着。玩得差不多了,他喊一声:“回了!”一挥手,走了。小狐狸舍不得,跟着他,轻轻叫着撒娇,好像没玩够似的。一直到他走远了,不见了,小狐狸才回过头,回到自己隐秘的洞穴里,偎依着母亲,做起香甜的梦。

        一直这样,大概两个月吧。

        那天,雪特别大,四野皆白,小狐狸没吃的,饿得叽叽溜溜叫。老狐狸也饿得浑身发软,几次,小狐狸跑出洞,又失望地哼哼叽叽跑回来。上午时,雪地响起一声唿哨。小狐狸一听,乍了下耳朵,跌跌撞撞跑出来,球一样滚到他面前,扯他的裤脚,跳起来,抢他手中的鸡肉。

        他笑骂:“馋东西,饿坏了。”他把肉放好,很大一只烤鸡。小狐狸扑过去,流着口水,摇摆着脑袋撕咬着。

        这时,那边土坎上,一只狐狸露出头,是那只老狐狸。它小心地看看,小狐狸正在大快朵颐。肉的香味,远远飘来,它也流出了口水。它小心地爬上土坎,一步一步靠过来。它可能清楚,自己一身火红的皮毛太珍贵了,会引来无数的贪婪和阴谋,所以不得不小心。刚走几步,“哐”的一声,它的脖子被夹住了,是个钢夹,钢夹力道很大,传来骨头碎裂声,还有老狐狸惨叫翻滚声。

        这夹子,是他下的。

        夹子必须有一定重量,机关才能绊动:小狐狸不行,老狐狸恰好。他要的,是老狐狸的皮子。这样皮子,想要猎到,难如登天。因此,市场价忒好,几万元一张。小狐狸的太嫩,没人要。因此,他想了这么个办法。

        小狐狸停住了,抬起头,眼光中,一片迷蒙疑惑。

        那只老狐狸的皮,他卖了三万多。他笑笑,数着票子。他知道,还有一个三万元在山林里等着他:一年后,小狐狸长大,他会想法猎来的。

        一年一晃就过去了。

        他上了山,果然看到了那只长大的小狐狸,皮毛比它母亲的还红还净,额头那块白毛,仍珍珠一样;但眼光变了,不再纯蓝,而是闪着白白的光。显然,它也认识他,蹲在那儿,长长叫了一声。

        他已跟踪它几天,办法用尽,也无法到手。

        他举起猎枪。

        它一跃跑了,雪地里一条红线,弯弯曲曲,弹弹停停。他打不中,就追。

        雪很厚,狐狸跑起来有些艰难,他看看就要追上,猛扑过去。那只狐一拐,转了个弯。他扑空了,只听“咵”的一声,接着一声惨叫,他晕了过去。

        醒来时,他的一只手已断。这山里,下夹子的人很多,他中了别人的一个夹子。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照章理发

    (德)拉里夫·维内尔

        深夜,我走进车站理发店。

        “非常抱歉,”理发师殷勤地微笑着,“按照规定,我只能为手里有车票的旅客服务。”

        “反正现在你们店里连一个顾客也没有,”我试着提出异议,“既然如此,是不是可以来个例外?”

        理发师朝我这边稍稍转过脸:“尊敬的先生,要知道现在是夜里,我们得遵守规定。一切都应照章行事。只有旅客才能在这儿刮脸、理发。”说完,他又把脸扭过去了。

        于是我走到售票窗口。

        “请给我一张火车票。”

        “您上哪儿?”

        “哪儿都行,反正对我都一样。”

        “别装疯卖傻了!”年轻的女售票员发火了。

        “我一点儿也没装疯卖傻,”我心平气静地说,“您只要卖给我一张离本站最近的那一站的票就行了。”

        “您指的哪一站?”

        “可爱的姑娘,我已经说过了,随便哪一站都行。”

        女售票员显然焦躁不安了:“您起码应当知道要上哪儿去呀?”

        “我根本不打算上任何地方去。”

        女售票员十分好奇:“既然您不打算上任何地方,干吗买票呀?”

        “我想理个发。”

        砰的一声,小窗子关上。我等了一会儿,又小心翼翼地敲了敲窗玻璃。

        “姑娘,”我竭力使自己的语气和缓一些,“好了,请给我买张票吧。”

        她像瞅一个疯子似的打量着我。然后开始翻一本书。

        “是理发店问我要车票!”我朝紧闭的小窗子喊起来。

        女售票员把窗子打开了一条缝:“理发师要什么?”

        “他要车票。他只给有车票的旅客刮脸。”我重复道。直到这时,女售票员似乎才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好吧,卖您一张去莱布尼茨的票。您付1欧元吧。”

        我攥着火车票,第二次走进理发店:“请看,这是我的车票。现在我想刮脸。”

        理发师的头脑并不那样简单。“您不打算乘车上路?”他问。

        “我已经给您看过这张到莱布尼茨的车票了,这还不够吗?”

        理发师把双手交叉在胸前,和蔼地说:“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我艰难地喘了一大口气。“劳驾!”我大喊起来,“我只要有这张车票,就可以上莱布尼茨去。在这种情况下,我就是乘客!”

        “但是您并不打算上任何地方去,”理发师冷淡而有礼貌地反驳着,“这样一来,尽管您手里有车票,也不能算是乘客。”

        我只好又来到售票窗。“姑娘,”我对女售票员说,“车票也不顶事,请给我退掉吧。”

        “不能退。”她遗憾地把两只手一摊。

        “为什么?”

        “如果您是为旅行而买的车票,结果没有乘车,我可以把票钱退给您。”女售票员笑容可掬地解释,“一切都应照章办事。刚才您宣称并不打算旅行,您就无权退票。您是不是再找一下那个理发师?要知道您是为了他才买的车票。”

        “也许您能代我为这张票付款?”我又找到了那位和蔼可亲的理发师。

        “请等一下。”理发师放下手里的报纸,拿起桌上的电话。“好了,”打完电话,他说,“您现在可以刮脸了。”

        “总算可以了!”我高兴地喊出了声。

        “不过不是在这儿,”理发师说,“而是在莱布尼茨车站。”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清河坊

    俞平伯

        ①山水是美妙的俦侣,而街市是最亲切的。我们追念某地时,山水的清音,其浮涌于灵府间的数和度量每不敌城市的喧哗。白老头儿舍不得杭州,却说“一半勾留为此湖”;可见西湖在古代诗人心中,至多也只沾了半面光。那一半儿呢?谁知道是什么!这更使我胆大,毅然于西湖以外,另写一题曰“清河坊”。

        ②我决不想描写杭州狭陋的街道和店铺,我所亟亟要显示的是淡如水的一味依恋,一种茫茫无羁泊的依恋,一种在夕阳光里,街灯影傍的依恋。

        ③我们试想:若没有飘零的游子,则西风下的黄叶,原不妨由它们哗哗自己去响着。若没有憔悴的女儿,则枯干了的红莲花瓣,何必常夹在诗集中呢?人万一没有悲欢离合,月即使有阴晴圆缺,又何为呢?怀中不曾收得美人的倩影,则入画的湖山,其黯淡又将如何呢?……一言蔽之,人对于万有的趣味,都从人间趣味的本身投射出来的。这基本趣味假如消失了,则大地河山及它所有的因果都落于渺茫了。

        ④离题已远,快回来吧!这儿名说是谈清河坊,实则包括北自羊坝头,南至清河坊这一条长街。中间的段落各有专名,不烦枚举。看官如住过杭州的,看到这儿早已恍然;若没到过,多说也还是不懂。杭州的热闹市街不止一条,何以独取清河坊呢?我因它竟铺石板不修马路,我认它为杭州街。

        ⑤哪怕它十分喧阗,悠悠然的闲适总归消除不了。我所经历的江南内地,都有这种可爱的空气。我在伦敦纽约虽住得不久,却已嗅得欧美名都的忙空气;若以彼例此,则藐乎小矣。杭州清河坊的闹热,无事忙耳。他们越忙,我越觉得他们是真闲散。忙且如此,不忙可知——非闲散而何?

        ⑥我与妻,还有娴小姐同走这条街的次数最多,她们常因配置些零星而去,我则瞎跑而已。若今天买的东西少,时候又早,天气又好,往往雇车到旗下营去,从繁热的人笑里,闲看湖滨的暮霭与斜阳。“微阳已是无多恋,更苦遥青着意遮。”我时时看见这诗句自己的影子。

        ⑦清河坊中,小孩子的油酥饺是佩弦以诗作保证的,我所以时常去买来吃。叫她们吃,她们以在路上吃为不雅而不吃,常被我一个人吃完了。油酥饺冰冷的,您想不得味吧。然而我竟常买来吃,且一顿便吃完了。您不以为诧异吗?不知佩弦读至此如何想?他不会得说:“这是我一首诗的力啊!”

        ⑧在这狭的长街上,不知曾经留下我们多少的踪迹。可是江南的风虽小,雨却豪纵惯了的,早把这一天走过的千千人的脚迹,洗刷个干净。明日的人儿等着哩,今日的你怎能不去!

        ⑨话说回来,干脆了当!若我们未曾在那边徘徊,未曾在那边笑语;或者即有徘徊笑语的微痕而不曾想到去珍惜它们,则莫说区区清河坊,即十百倍的胜迹亦久不在话下了。我爱诵父亲的诗句:只缘曾系乌篷艇,野水无情亦耐看。

    (有删改)

    【注】①佩弦,朱自清的字。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我一生中最繁忙的时期

        聂荣臻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不久,中央人民政府重新任命了人民革命军事委员会的领导成员,徐向前同志被任命为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参谋长,我为副总参谋长。当时由于向前同志身体抱恙,因此,总参谋部的工作,一开始就由我代管,到1950年初,我即被正式指定为代理总参谋长。

    那时全国各地实际上是实行军事管制。在中央,政府工作就是政务院管,军事工作就是中央人民政府人民革命军事委员会管。总参谋长是在党中央和中央军委的领导下,负责全军的作战和军事工作。正因为这样,我的工作非常繁忙和紧张。战争还没有完全结束,特别是向西南进军和大规模的剿匪,任务还很重,沿海的一些重要岛屿还有待解放,又要进军西藏。军队一方面要向现代化正规化迈进,要加强军兵种和军事院校的建设,另一方面又因为大规模的战争已渐趋结束,军队要精简整编,成建制的众多部队要转入生产建设中去。军队工作真可以说是千头万绪。尤其是朝鲜战争爆发以后的1950年下半年到1952年上半年,就更为紧张。

    我当时常用的工作方法,就是召集各有关部门开联席会议。这有两种形式:一种是大范围的,比如各军兵种,总参、总政、总后的联席会议;另一种是总参机关各部门的小范围联席会议。以后者居多。我觉得用联席会议解决问题的组织形式很好,各部的领导同志也愿意这么办。大家把情况凑在一起,共同提出解决办法,研究确定以后,就分头去执行,问题处理得利索,效率高,不大会出现那些文牍主义和“踢皮球”的事情。

    通过这种办法,我同各部门的领导同志几乎天天见面,大家可以经常通气。那个时候公文很少,有问题大多就在会上解决。但是有一条,就是要求参加会议的人必须熟悉情况,而且能够负责,一问三不知,那可不行。后勤部门、军械部门在开会的时候可以带个搞计划的同志,因为这两个部门都有好多数目字,武器装备的数目字,物资供应的数目字,非常复杂,而且需要准确,所以准许他们带两个助手。别的部门,都是掌握情况、熟悉情况的领导同志来参加会议。

    总参工作的核心部门是作战部。他们昼夜值班。早晨我首先到作战室,把前方的战事情况了解清楚,把各方面来的作战文电、各种情报在作战室看完。然后安东同志和办公室其他同志把当天要处理的事情向我一一报告。安东同志当时是总参谋部办公室主任,他头脑清楚,需要处理的问题都安排得有条不紊。接着,我就召开联席会议。有关问题该请示的请示,我们能定的就在会上定下来。工作虽然很紧张,但颇有条理。

    还有就是毛泽东、周恩来同志那里经常叫我去汇报、谈话或开会。这些会议大多是在晚上进行,而总参谋部的工作在白天,这样我休息的时间就很少了。每周总有几个夜晚不能睡觉,更没有什么星期天和节假日,这也是当时我特别劳累的一个原因。

    毛泽东同志历来对有关作战的事情和军队方面的重大问题非常重视,都是亲自过问,有关文电,亲自批阅。他非常忙,常常是彻夜工作,凌晨或天亮以后才睡觉。白天他睡觉的时候,我一般不去找他,但在战争时期,一些很急的事情,或需要立即处理的作战方面的紧急电报,也只好去把他叫醒。

    我的工作中,还经常碰到战争和军队建设方面的财务开支、物资供应和交通运输等问题。那个时候不像现在,财政部门很不健全,每年也没有一个统一的规划或预算,究竟这一年要用多少钱,谁也说不准。只能是靠国家财经委员会随时根据经济情况和前方的需要来拨款。因为刚刚胜利,国内的中心任务是恢复国民经济,但仗还在打,我们是边打边建,两个方面都要照顾好。所以打那么大的战争,财政、物资各方面都要组织好、协调好,这要费很大的精力。

    在这方面,大小问题我都是首先去找恩来同志的。恩来同志日理万机,政府工作百废待兴,又要忙于应付战争的各项工作,他思路敏捷,处理问题细致周到,确实不愧为中央军委和毛泽东同志的好参谋长。为了支援战争和军队建设,恩来同志日夜操劳,是付出了很大心血的。当然,实际执行还是要我们下手干,政府管不了那么具体。当时政府部门也是很精干的,不像现在分工这样细。刚进城时候的政府实际上就是1948年在石家庄成立的华北人民政府,仍由董必武同志任主席。进北平以后,他那个机构就代管全国行政事务方面的事情了,直到1949年10月1日才成立了中央人民政府。中央人民政府的底子就是华北人民政府,在它那个基础上组织了各个部。

    由于我在总参谋部那一段工作过于紧张,后来就病倒了。1952年9月,一天我和彭德怀同志到京郊视察国防工程,回到办公室就突然摔倒在地,经检查是脑平衡神经失调,还有高血压、心脏病。1953年朝鲜战争实际上停下来以后,经中央和军委批准,我才辞去了代理总参谋长的职务,休息养病。虽然那一段工作十分紧张,但我的心情却是很愉快的。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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