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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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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广西南宁市“4N”高中联合体2018-2019学年高二下学期语文期末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干净

刘建超

    欧阳市长急匆匆从家里出来,冒着雨钻进越野吉普车,嘴里还嘟囔着,可惜了那一池子热水了,没有泡成。

    司机小马脚下一踩油门,汽车闪电般钻进夜雨中。

    突如其来的暴雨,恶魔般地袭击了这座城市。布置完防涝应急预案后,欧阳回到家。媳妇刚给放好了一池子洗澡水。市办来电话说,大名村遇到山洪暴发,随时都有泥石流和滑坡的可能。欧阳匆匆换了件衣服,到大名村还得两个多小时的山路。

    越野车在暴雨中疾驶,空中不时有闪电划过,雨夜忽明忽暗。

    欧阳说,小马,你的老家不就是大名村的吗?你说说情况。

    小马说,大名村有五百多户人家,沿着大名山散住着,蜿蜒有十多里长。居民住的房屋大都是土木结构的,好多年没遇到过这么大的雨了。

    欧阳说,我们把抢险指挥部设在小马家里。关秘书,通知相关人员立即赶往大名村。

    车在山路上颠簸,欧阳把手伸在脖子后摩挲,自言自语地说,真该泡一泡了。

    欧阳打小就爱泡澡。小时候爱哭闹,哭起来就没个完,只要把他往热水盆子里一泡,立马就安生了,眼角还挂着泪珠,脸上已经笑成一朵花。上大学以后,欧阳一直就是学霸。但他课余不会天天捧书本钻图书馆,更多的时候是去泡洗澡堂子。按欧阳的说法,只要泡进热水池子,立刻激活了脑细胞,所学所用那叫一个清楚。同一宿舍的几个兄弟,每到快考试时就陪着欧阳一起去泡澡。欧阳就在热雾氤氲中,说重点,押大题,都是八九不离十。

    研究生毕业后,欧阳被分配到老街建设局,三五年的摔打,就当上了局长。老街城区改造,建设局成了最忙碌的单位。不管工作到多晚,欧阳回到家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泡池子。

    一位开发商为了揽下老街的项目,趁着欧阳去省里开会,给欧阳家里安装了一个浴盆。浴盆是进口的,可以恒温加热,还带有气泡冲浪按摩功能。欧阳回到家一看,就冲着媳妇发火了,媳妇委屈地说,他们说是你订购的,我哪懂这些呀。

    第二天,欧阳邀请开发商去了老街养老院,举行了一个企业捐赠仪式,那只多功能浴盆就捐赠给了养老院。

    欧阳当上市长第二年的秋天,就让妻子把她的舅舅请到家里来住。妻子纳闷儿,说,你成天忙得脚不沾地,三亲六故来家里你都顾不上一起吃顿饭,咋想起来把老舅接来了?

    欧阳说,老舅也长时间没有见过面了,想了,来聊聊。

    老舅背着家乡的土特产,到了欧阳家。

    欧阳让妻子好吃好喝地款待老舅,他下了班就带老舅去泡澡。泡透了,欧阳就仔细地为老舅搓澡。一连泡了七天,老舅受不了了,对欧阳说,大外甥,你就别泡你老舅了。我知道自己做错事了,我不该打着你的旗号给儿子大办婚事,借机收礼。我回去就把收的礼钱如数退还,中了吧?

    欧阳笑呵呵地说,老舅啊,没事多泡泡澡,促进血液循环,有益健康。你老人家健健康康的,我们才能全身心地做好工作啊。

    越野吉普车在小马家门口停住,欧阳下了车,同等在门口的乡长、村主任一起到村民家中看望,了解情况。欧阳一身雨水一身泥地回到小马家里,已经是夜半时分。吃着泡面、榨菜,欧阳靠着墙睡着了。

    小马对父母说,把盛粮食用的空水缸挪进里屋,烧几锅开水,让欧阳市长泡泡澡。几个人把大水缸挪进屋里,开始烧水。水烧好了,水缸里冒着热气。

    村主任急匆匆跑进屋,大声喊着说,东山坡出现了险情,有两家的老人怎么也不肯离开老房子!

    欧阳一激灵站立起来,挥着手说,走!一行人急匆匆隐入雨幕中。

    小马出门前,对父亲说,温着水呀,等我们回来。

    欧阳没能再回来。他们把几个老人强行背出老屋,山体滑坡泥石流就下来了,紧急关头,欧阳把背着老人的村主任推到了安全地带,自己却被泥沙石掩埋了。

    寻找欧阳市长,在淤积的沙土石里挖了三天,依然找不到。

    欧阳的妻子看到大家疲惫的身子,看到大家肿胀的双脚、满手的血泡,哭着阻止大家继续寻找,就让欧阳安息在这里吧。

    小马哭着,继续用手刨着,说,市长还没有洗澡,还没有洗澡啊。

    欧阳的妻子握着小马的手说,孩子,你欧阳叔不用洗澡,他干净着呢。

    后来,人们在掩埋欧阳的山坡上种植了松树,几年之后便长成了一片松林,郁郁葱葱的。

(选自《安徽文学》2018年第12期,有删改)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小说多次描写暴风雨,渲染了一种紧张危急的气氛,为下文欧阳市长的不幸遭遇作了铺垫。 B、小说叙述欧阳市长带老舅去泡澡、搓澡的情节,形象地写出了欧阳市长在法律与亲情面前艰难的抉择。 C、小说的标题语义双关,意蕴丰富,既指欧阳市长爱干净,更指心灵的纯净,自觉抵制物质的诱惑。 D、小说写人们在掩埋欧阳市长 山坡上种植的松树已郁郁葱葱,以景结尾,不言情而情无限。
(2)、小说中的欧阳市长有哪些性格特点?请结合全文简要分析。
(3)、小说构思独特,以“泡澡”为中心谋篇布局,这有什么好处?请结合全文简要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题目。

神奇魔术

戴玉祥

程咬铁正在玩尖刀刺喉的魔术。

程咬铁手提尖刀,在人群里连转三圈后,忽的将那尖刀砰的扔到地上。阳光碰到尖刀上,弹出晃眼的光芒。

围观的人齐喊:“真刀——”

程咬铁也不做声,左脚一点,那尖刀便被稳稳攥在右手。

程咬铁右手攥刀,后退几步,站定,右臂慢慢抬起,刀尖顶着喉结,微微闭上眼睛。

围观的人,心都提到嗓子眼。空气,似乎凝结。

突然,一声惨叫,那把刀,刀尖从后颈探出,殷红的鲜血,顺刀而流。

众人脸色大变,想喊,却喊不出声。

程咬铁忽的拔出尖刀,喉结处,丝毫无损。

众人如梦初醒,齐呼:“神奇!神奇!”

程咬铁面带微笑,不响一声。

这天,程咬铁正在院内练功,院外哭喊声骤起。

程咬铁跑出院子,只见日本兵凶煞煞赶着村民,迎面走。程咬铁想跑,但没有跑。程咬铁想知道这些日本兵,赶村民做什么。

原来,鬼子的运粮车在村南的戴家湾被八路抄了,鬼子怀疑村子里有八路,才这阵势。

村口,那爿空旷地上。

叫滕狼的少佐,手按军刀,咆哮:“八路的,交出!”

没有人回答。

“不交的,”少佐抽出军刀,“统统的,死啦死啦。”

还是没有人回答。

少佐抬起军靴,咯噔跨前一步,左手拽过刘老爷爷,右手举起军刀……

村民们闭上眼睛。

一声断喝:“住手!”

程咬铁跳到少佐面前。

“放了他!”程咬铁手指少佐,“我知道八路在哪里。”

“你的,知道?”少佐放开刘老爷爷,跨到程咬铁面前,“你的,良民大大的。”少佐脸挂狰狞。

村民们睥睨的目光,喷着忿怒。

“你的,快说!”少佐急了,“不说,统统的,死啦死啦。”少佐手握军刀,泛着绿光的眼睛,扫视着村民。突然,少佐抓过王家的小孙子,刀刃划着他的脸。惊惧的惨嚎声,令人心悸。

“住手!”程咬铁手指人群中的一位青年,声若蚊蝇,“就是他——”

那青年被拉了出来。

事后,村民的吐沫淹了程咬铁。程咬铁再玩魔术,也都不去看了。

这天,程咬铁正玩魔术,滕狼少佐走过。

“你的,魔术大大的好。”滕狼少佐泛着绿光的眼睛,直视着程咬铁,“你的,以后军营的耍。”

之后,村子里就没人见到程咬铁了。村民们见了面,就说,程咬铁这个大汉奸死了,报应。只是那个青年八路,死得太惨了。但也有人说,程咬铁没死。

程咬铁的确没死。

程咬铁在鬼子军营里,玩魔术。玩着玩着,便玩出些名堂。那些日本兵,没事就绕着程咬铁转。就连滕狼少佐,也喜欢上了。

一天,日军淮河战区机关长来少佐的军营,少佐讨好机关长,让程咬铁耍一出魔术。

程咬铁欣然答应。

程咬铁这次玩的是一种叫“推心置肺”的魔术。魔术开始后,程咬铁叫了二个日本兵过来,让二人分别躺在二只木箱里,罩上红布。程咬铁高挽衣袖,双手合拢,在人前连连走过三遭后,步到左边的木箱前,双手霍的插下去,旋即捧出一只血淋淋的的人心。

机关长腾的拔出手枪。滕狼少佐也站了起来。

程咬铁捧着血淋淋的人心,小声说道:“人命关天,千万不可弄出声响。”说后,将人心放进右边的木箱,再抬出手时,手里已提一叶人肺。

唏嘘声一片。

程咬铁将人肺放入左边木箱。

“下面,”程咬铁脸矮浅笑,“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程咬铁揭开红布,二个日本兵从箱子里爬了出。

有人跑过去,看那箱子,内里没有异样,更不见一点血迹。问那二个士兵,回答,好像睡了一觉。

神奇!神奇!

机关长更是觉得刺激。

程咬铁趁机激道:“各位长官,我看机关长兴致很高,有请机关长与滕狼少佐‘推心置肺’,好不好?”

众士兵齐呼:“大大的好!”

机关长有些犹豫,但见士兵们情绪高涨,不好拒绝,便与滕狼少佐走上台。

程序照旧。

所不同的,是程咬铁又拿了一块大红布,罩在二箱的红布之上。快结束的时候,程咬铁掀起大红布一角,神秘而认真地说:“人命关天,五分钟内,不可掀布。”说后,程咬铁钻了进去。

五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忽有人觉出不妙,跑过去,揭掉红布:机关长,还有滕狼少佐,皆已毙命。

机关长的心被挖,滕狼少佐的肺被掏。

程咬铁不见了。

此时,程咬铁正蹲在一座新坟前,泪流满面。坟里躺着的,就是在滕狼少佐面前,被他指认的那个八路。

只是,村里没有人知道那个八路,就是他的儿子。

                                       (选自《天津文学》2013年第6期,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小题。

求画

郑武文

    忙完公务,已是黄昏,县令执一柄轻罗小扇,布衣软鞋在潍河边漫步。

    路过泥坯小房,没有院墙,一位清瘦的老者正在煮鱼。看到县令进来,呵呵一笑,并不多言,如同邻居串门,只是拿了一个小凳请县令坐下。老者三缕长须,面皮白净,并不像农人,倒似读书之人。相比之下,倒是县令黑瘦面皮,几根乱蓬蓬的胡子,更像风雨中谋生的样子。

    老者拿出粗瓷大碗从锅里舀上一碗鱼肉。再倒上半碗自酿的老酒。两人一碰,哈哈大笑。县令得知老者确是读书之人,姓王,是一个落魄秀才,卖点字画为生,暇时到面前的潍河里打点鱼虾,自己食用。

    县令怕老者惶恐。只道自己是江南之人,来此做点生意。看天色愈晚,方才起身告辞。隔几日再来,县令自备酒肉,两人把酒言欢,谈古论今,相见恨晚。

    县令有次来访,发现王秀才正在作画。县令在旁边观望。微微摇头。过几天再去,问老者:“王兄的画卖得可好?”王秀才苦笑一声,指指身后的画轴:“生意颇苦,难抵米炊。”县令说:“不怕得罪老兄。老兄的画,匠气颇重而力道不足,还需改进。”随即拿起案子上的笔,轻轻一描,顿显虬枝劲骨,力道遂出。王秀才不禁惊呼一声:“先生神笔也,可否收小生为徒?”县令扶起跪拜的王秀才,呵呵一笑:“收徒不必了,咱互相切磋,我倒可勉强指点一二。”于是指点了王秀才几处地方,告知要循序渐进,就告辞了。

    过了几日又来,看王秀才所画,并没长进,不禁叹了一口气说:“看来王兄作画,还需要时间。在下不才,卖弄一下,给你画一幅图画,你只需每日临摹,过一段时间再说。”王秀才很高兴,拿来一张大宣纸,说:“老叟眼有点花了,还请先生画大一点,看得清楚。”县令画的是一幅《墨竹图》:在月光下竹子被清风刮得努力折向一边,却有一股宁折不弯的不屈之势。画完题词:一肩明月,两袖清风。

    王秀才在旁边看呆了,待到最后,扑通一声跪到地上:“父母官大人请盖印章!”县令哈哈大笑:“缘何知道是我?”王秀才说:“当今天下,能有此气魄、画工之人,除了潍县县令郑大人再无他人。”县令哈哈大笑:“既然知道是我,也不枉我们相交一场,就依了老兄。”随即拿出印章盖上。

    过了几日,郑板桥在县衙处理公文,下人来报钱府请赴宴,特别交代有宝贝要让大人看。这钱德贵是有京城背景的潍县大户,多方求郑大人字画不得。县令生性好奇,听说有宝贝,忍不住想去看看。

    到了钱府,只见县里士绅豪族都已到齐。大家把县令迎进去,让到上座。钱德贵说:“此有当朝名家一幅《墨竹图》,堪称力作,应为难得宝贝。只是在下尚不敢确定真伪。”

    随即展开。郑板桥一看,脑袋一下子就大了:正是几日前给王秀才画的《墨竹图》。周围人一边恭维,一边大声赞叹……

    钱德贵更是得意忘形,来到郑板桥面前:“郑大人,老夫所得字画,是您的画,还请鉴别一下真伪啊!”

    郑板桥哈哈大笑:“拿来我看。”几个人小心翼翼捧过来,郑板桥拿在手里端详了,随即迅速扯为碎片,扔进旁边的鱼池里,怒道:“赝品!纯为辱我清名!”旁边的人来不及反应,刹那间目瞪口呆。好久,才有人说:“可我们鉴定,确是大人真迹啊。”郑板桥脸一绷:“荒唐!我自己的作品,难道真伪还要别人来说吗?各位请继续,老夫这就去查一下此事,辱我清名事小,欺骗钱老爷罪不可恕!”

    遂扬长而去。

(选自2014年第ll期《佛山文艺》,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影子

刘建超

    老街有“三老”,老招牌、老古董、老学究。

    老街的门店多,许多都是老招牌。看着不起眼的小店,门口的招牌上却是乾隆康熙所赐,在老街度过岁月的李白、杜甫、白居易、郑板桥之类的文匠骚客,他们题写的招牌楹联,不经意间就会出现在犄角旮旯的小店中。老街的古物多,古董遍地都是。老街家里打一口井,就能挖透几个朝代。老街流传个笑话,两个青年打架,一个用铁锨拍人,结果人没有拍到,却拍倒了一段土墙。这个小青年就被逮走了——被他拍倒的是隋朝古城墙,国家重点保护文物。老街以前的私塾多,教书先生多,有许多还给皇亲国戚做过先生。所以,老街有着尊师重教的传统。

    霍老、乔老、贾老都是老街文化的标志性人物。在老街,只要是有沾点文化色彩的事情,三位老者是必被邀请的。三位老者都是鹤发童颜,神采奕奕,往场合里一站,就觉得文风氤氲,儒气荡漾,场合就显得有了品位,提了档次。

    三位老者聚到一起,抱拳作揖,称兄道弟,一派和祥。其实,背地里谁也不服气谁,论年龄,三人同庚,出生月份不同;论资格,都是毕业于北京的名牌大学;论学识,也都出版过自己的文集著作。老街有场合时,请一位还行,如果是三位都到场,如何排座次就是个费死脑筋的问题了。常常是因为前后的次序不满意,有的老者就会拂袖而去,弄得主家不尴不尬。

    天下事没有难得住老街人的。有人就刨根问底儿,看看是谁最先发表过文章。三老提供的资料竟然都是同一年。那就看看谁发表的报刊级别高,居然也都是当年的《人民日报》。那就再看谁发表的文章字数多,三人都含糊着说记不清了,反正是版面挺大的。就有好事的人,去了京城的图书馆,查到了三老当年发表的文章,还复印回来了。结果是霍老的文章815字,乔老的文章770字,贾老的文章602字。霍、乔、贾的排序就被默认了。霍老自然就是德高望重的领头羊了。老街的一些脸面的事务,霍老也就当仁不让地坐在主席台子的中间。

    面子上的事情解决了,心理感受还是不舒服的。在有的场合上,有意无意地就会涌出点暗波。霍老若是发了言,乔老随后就会提点不同看法,与之“商榷”。乔老若是发言了,贾老也要从另一个角度看看问题,把乔老的意见给间接地损一番。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也都心照不宣,却能相安无事,得过且过。

    贾老是心里最不安分。三个人当中,只有他年龄虽大,比霍老早来到世上二十五天,比乔老早活了四十五天。贾老也比那两位早毕业一年,在学校也是一支笔杆子,若不是当年自己把不住滑,犯了点小小说的作风问题,早留在京城混出个摸样了。在老街混到一把年纪了,还是个“小三”,这让贾老很是不爽。排在老三,实际上就是个搭头,有你没你都一样。

    老伴最能理解贾老的心境,安慰他说,现在要看谁能熬过谁。我看那老霍老乔都不如你结实,好好锻炼吧,机会都是留给活得最长的人。贾老心中豁然开朗,制定了一整套的健身养身计划,把自己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态调整到最佳。出席一些场合,他就特别注意观察老霍老乔的状态,闲聊听他俩念叨这个脂肪高那个血糖高的贾老就特别受鼓舞,自己啥都不高,就是心气高。

    事情总是在发生着变化,先是霍老中风住院去世,乔老接替了一大推的名誉头衔。后是乔老心梗,撒手人寰,贾老继承了一大堆名誉头衔。以后,只要有车接,有饭局还有点小意思,贾老都会显身于各种场合。

    贾老在场合上可以名正言顺地坐在正中间了。坐在中间的位置上,似乎只是坐着,因为场合上的发言不是长官就是老板经理董事长,轮到贾老该说话时,就到了饥肠辘辘的开宴时分,个个都心不在焉,交头接耳,贾老也就没有了讲话的兴致。

    有一次,贾老坐着场合的中间,百无聊就,忽然觉自己的灵魂离开了肉身,在场合上空游荡,看到自己的那幅没有灵魂的空壳,就如同影子一样在耗费钟点。贾老恍然,其实在场合上,自己就是被用来做影子的。

    贾老觉得影子很好玩。

(选自《百花园》,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自杀请按1

[澳大利亚]巴里•罗森伯格

    “喂,警察吗?”

    “请问,哪一位?”

    “我要自杀,姓名还重要吗?”

    “自杀请按1,遭袭击请按2,其他请按3。”

    “什么?”

    “自杀请按1,遭袭击……”

    “好的,好的!听见了。我就按1。”道格狂暴地拨着手机号码。

    “喂,警察吗?是自杀部门吗?”

    “请问,哪位?”

    “什么?刚才接听电话的就是你啊!”

    “哦,是的,自杀请按1。”道格瞪着手机,“你的意思是我无论拨哪个号,都会打到你这里来?”

    “是的。”

    “为什么?”

    “这是我们档案管理的需要。”

    “你们的档案!我就要跳崖自杀了,你却只管谈什么你们的档案!”

    “谢谢你能理解我们,先生。那么,请问你叫什么?”

    “我的名字?我就要跳崖了,我的名字有什么用?”

    “很抱歉,先生。档案需要名字。”

    “档案!档案!”道格跺着脚,一块岩石落下了山崖,道格急忙退了几步,嘟嘟囔囔地说:“道格,道格·伍德。”

“谢谢。”对方愉快地说道,“是队伍的‘伍’,还是武装的‘武’?”

    道格叹了口气说:“够了,我马上就要跳下去了,但愿能跳到你头上。”

    “你要跳到我头上?哦,不,先生。我可不想让你跳到我头上。你的地址,先生?”

    “地址?填入档案?”道格高声叫起来。“九重霄,天堂,如何?对,就是那儿,家在天堂。”道格蹙起眉头。“不,地狱,我住在地狱。”

    “地狱的门牌号是多少,先生?”

    “还要门牌号!”

    “对不起,我不过开了个小小的玩笑。那么,先生,你的真实地址是什么?”

    道格盯着翻滚的波涛。“阳光海岸,情侣崖。”

    “阳光海岸?阳光海岸?对了,在这儿。情侣崖?情侣崖?找不到,我找不到它。你的四周有些什么?”

    情绪低落的道格变得暴躁起来。“不知道情侣崖?你不可能在阳光海岸?你在哪里?布里斯班?悉尼?”

    “很抱歉,先生,不过,我不能告诉你。”

    “那就点点头。”道格咆哮道,“墨尔本?珀斯?达尔文?”突然,机子里咔哒响了一声,道格发出一阵狂笑。“你在印度,是吧?我的电话被转到了孟买电讯中心了。你甚至不是警察或者什么都不是。”

    “我是。”对方威严地说。

    “说得太对了。”道格快速说道。“你什么都是。操任何口音,干任何职业,是任何性别。那么你的名字是什么?你的口音究竟是哪个地方的?”

    “确切地说,”对方说道,“我在浦那市,名叫哥文达。”

    “浦那!那个小破地方。”

    “浦那可不是个小地方,先生。”

    “你离开了孟买,跑在死亡公路上吧!”

    “我们的人可都是驾车高手,先生。”

    “当然。”

    “也许,除了在雨季。”

    “你们的车手跟你们的板球队员一个样。”

    “我们的板球队员,先生,”哥文达冷冷地说道,“始终是世界一流的。”

    “是啊,当然。你是说像戴尔·察帕蒂那样的一流板球手?可是他连个姑娘都击不倒。”

    “先生,”哥文达一字一字地说,“你是要自己跳下去还是让别人把你推下去?”

    “哦,是呀,推人落崖请按4。印度队连一支由11个关节炎患者组成的板球队都打不败。”

    “如果我们采取澳大利亚打法就能取胜。”

    “是啊,直接射门?”

    “不,直接贿赂。”

    “你说什么?”

    “因为澳大利亚只有出更大的贿赂金才能取胜。”

    “你……什么?你……你竟敢?我这就飞到浦那,把你的鼻子一拳打进嗓子眼里。”

    “你?谁是11人队员呢?跳崖前有11人呢,还是跳崖后仍有11人?”

    “跳崖?跳崖?谁说过跳崖的事了?我要去找个工作,存些钱,然后揍你个蒙头转向。”

    “拨000,然后按1。”

    “不!决不!决不!”

    道格关上手机。算了,玛丽走就走了吧,他能面对这件事。是这样吧?他放弃了工作,但可以把工作找回来。不过,要羞辱欧斯板球队?没门!他犯不着跳崖。他要跟那支厚颜无耻的冒牌板球队较量一番。

    道格扬起头大步离开了山崖,这时,哥文达警官在一辆没有警察标记的车里通过双目望远镜观察着这一切。他拨了一个号码。一个在情侣崖脚下的警察接听了电话。“把网收起来。”哥文达说,“心理医生说得对,交流疗法的确有效。”

(选自《译林》2006年第2期,略有改动)

阅读下面文本,完成小题。

徐悲鸿: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而能够自拔

    ①1915年夏天,20岁的徐悲鸿穿着件蓝布长袍和一双戴孝的布鞋,带着家乡的泥土气息,来到了不夜之城———上海。

    ②烦闷而炎热的夏季在焦虑中过去了。为了消磨时间,找不到职业的悲鸿常去商务印书馆门市部站读。夜晚,他在旅店的昏暗灯光下,忧郁地怀念着家乡,思念母亲和弟妹。

    ③秋风起了,街道两旁葱绿的树叶渐渐变黄,纷纷扬扬地飘落在地上,寒冷和饥饿开始威胁着他。他踏着落叶,徘徊在街头,悲伤地感到人生的道路是多么艰难和狭窄。正在彷徨无计时,忽然接到徐子明先生从北京的来信,嘱咐他去见商务印书馆«小说月报»的编辑恽铁樵先生,请他帮助谋个小职。这飞来的希望使悲鸿振奋起来。他立即挟上自己的画和徐子明的信,来到恽铁樵先生的办公室。悲鸿恳切地向他说明自己的境况十分窘迫,有燃眉之急。恽铁樵留下了悲鸿的画,答应尽力帮忙,嘱他过几天来听回音。

    ④稠密的秋雨绵绵不断地下着,仿佛要给大地织起一个阴冷的密网。悲鸿没有雨伞,只好冒雨去打听回音。这时,街上锣鼓喧天,到处扎着五彩缤纷的牌楼,许多人在欢天喜地迎接国庆。悲鸿被雨淋得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当他站在恽铁樵面前时,雨水沿着他浓密的黑发直往下流淌。恽铁樵先生见到悲鸿,便立即快活而兴奋地说:“事情已经办成了! 商务印书馆同意让你担任给中小学教科书画插图的工作,日内便可以搬到商务印书馆宿舍里住宿。”

    ⑤一阵温暖的感觉顿时涌到悲鸿的心里,他觉得呼吸变得均匀了,血液又开始在他身上畅流。当他踩着湿漉漉的街道走回旅店时,虽然雨还在不停地下着,寒风卷着冷雨扑打着他的头发、面孔和全身,但他却满意地、几乎是快乐地望着这风雨的帘幕,望着灰蒙蒙的天空,他已暂时忘记了饥饿和寒冷。

    ⑥当他迈着轻快的脚步回到旅店,正打算脱衣休息时,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叩门声。他慌忙打开门,看见恽铁樵先生站在门前,手里拿了一个纸包,神色仓皇地说:“事情绝望了!”

    ⑦悲鸿接过纸包,急忙打开,只见里面除了自己的画以外,还附有一份批札:“徐悲鸿的画不合用。”

    ⑧悲鸿感到全身都在颤栗,心好像突然裂开了,血不断地涌出来。一种难以遏制的痛苦和失望强烈地攫住了他,他不顾一切地狂奔到黄浦江边。沦落上海的苦闷,找不到职业的烦恼,饥寒交迫的痛苦,已经把悲鸿折磨得精疲力竭;而这一次,突然降临的希望又这样突然破灭,使这个血气方刚的青年再也忍受不了。

    ⑨他濒于绝望,准备在这滚滚不息的黄浦江里结束自己年轻的生命!

    ⑩奔腾而混浊的江水汹涌地冲击着江岸,发出沉重的响声。外国商船和兵舰遍布在远近的江面,汽笛尖锐地吼叫着。悲鸿感到呼吸困难,浑身像着了火,有一种燃烧般的痛楚。他猛力扯开衣襟,让无情的风雨打在他的胸脯上。当一阵寒冷的颤栗从他的脚跟,慢慢传布到全身时,他才清醒过来。他想起了父亲临终时的教导,想起了自己的责任和曾经有过的壮志,也想起了母亲和弟妹􀆺􀆺他低声对自己说:“一个人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而能够自拔,才不算懦弱呵!”

    他徘徊在潮湿而阴冷的街头,异常苦恼地想着:现在,我到什么地方去呢? 他茫然四顾,包围他的,只是一片沉沉的黑夜。他的脚步本能地向故乡走去。

    屺亭桥畔那所小屋依旧顽强地屹立在风雨之中,但是,这个家却更加贫困了。弟妹们都失学,在田地里劳动,母亲那裹在粗布衣服里的身子也更加瘦削了。悲鸿不愿对母亲说出自己的苦恼。然而,悲鸿那颗年轻的心没有屈服,犹如路边被践踏的小草一样,它仍旧要向广阔的天空,向着阳光和雨露探出头来。他把自己的悲哀与忧郁,向镇上一位和善的民间医生法德生先生倾诉。善良的医生十分爱惜悲鸿的才华,他邀集了镇上的一些朋友,那些朴实的小手工业者,拼凑了一些钱,送给悲鸿。

    悲鸿含着眼泪接过这些钱,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深知这些乡亲们的生活也十分艰难,但是为了他,都慷慨地伸出了援助的手,他应当怎样刻苦努力,才能报答乡亲们的关怀与爱护呢? 他暗暗下定决心:绝不辜负乡亲们的期望!

    (摘编自«徐悲鸿的一生»,作者廖静文,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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斫琴心语

田金发

    “世有嘉木,心自通灵……自力正直,巍巍德荣。”

    吟诵着久远的诗句,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跨过一条淡淡的小溪,那一排岩石后面,就是父亲种的两棵梧桐。青绿色的树皮光润洁净,细直的树干像挺拔的腰杆。春天,满树紫花,恍若云霞;夏天,浓荫蔽日,凉风飒飒;秋天,风吹叶落,满地金黄;冬天,墨枝披雪,遒劲沧桑。

    “一棵是我师傅的,一棵是你的。”

    “你的呢?”

    “我是这片石头,守着你们。”

    说话的是父亲,问话的是我。

    父亲生于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由于家里穷,十几岁不得不出门学艺。从没听说过古琴,到对古琴如数家珍。从第一次选料做琴,到成为小有名气的斫琴师,父亲整整用了二十年。靠着斫琴以及古筝等其他乐器的制作,父亲吃饱了饭,有了积蓄,成了家。

    十五岁那年暑假,父亲让我学习斫琴。

    一开始,父亲不让我动手,也不教也不讲,只是不住地使唤我搬木坯,打扫刨花和锯末,气得我一直嘟囔:不干了!可是想想父亲一台学习机的许诺,又把所有的气恼压回去。

    一周后,父亲带我回老家。我第一次见到这两棵梧桐树。

    父亲取出古琴,对着大树弹起来。曲罢父亲问我听出了什么?我摇摇头,父亲点点头。

    “学贵乎真。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父亲看着梧桐树继续说:“那年我刚学艺,师傅外出。附近邻居过来借刨花引火,我随手拿了块旧木头塞给他。没想到竟然犯了大错。”

    “为啥?”我问。

    “那块木料,是师傅的师傅留给他最珍贵的念想啊!”

    父亲闭着眼睛,满脸泪水。停了好久,才继续说道:“那块木料,师傅保存了很多年,每天看一眼,琢磨如何下手,做一张最好的古琴。没想到我却有眼不识金镶玉,把它当柴火烧了。”

    “那后来呢?”我担心地问。

    “我师傅气得整整病了一个月。我生怕师傅把我赶走。谁知他再也没提此事。”

    我长长地替父亲叹了口气。

    父亲看我一眼继续说:“直到好多年后我准备出师才对我说:丢了木头事儿小,丢了心人就毁了。记住:万物不可轻侮。做琴如此,做人亦如此。”

    父亲的话我似懂非懂。话也就随风而逝。

    随后的日子里,我上学、工作、结婚、生子。本想着幸福的人生就这样走下去,谁知工作单位经营不善解散了。

    经历了一系列生存挫折后,我又找到父亲开始学斫琴,不为别的,仅是为了养家糊口。

    父亲对我更严格了。

    “有的材料要先在水里泡半年,定型需要一到两年。”

    “灰胎要刮五六层,每一层胎刮完以后都要等干透之后才能打磨找平上漆。”

    “斫琴要刀到手到,心到眼到。”

    ……

    父亲一遍遍地说,我一遍遍地改。我慢慢发现自己并不只是为了生计而斫琴,我已经深深地爱上了斫琴,它成了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也许是因为年龄的增长,也许是因为对古琴有了更深的理解,听着父亲的话也感觉格外有道理。父亲见我听话,反而唠叨少了。

    那次我见完客户回来,根据客户需求规划出图纸拿给父亲过目。当时他正在吃饭,见我拿来图纸立刻停下给我指点。这个怎么铲,那个怎么刨,连比划带说,唯恐不详细。母亲端过来午饭,他赶紧递给我一碗。我让他先吃再讲,他说我讲完再吃。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人,想起第一次学琴时父亲对我的吆喝,再到如今平易近人,我突然笑了。

    有一年,我独自回了趟老家。

    两棵梧桐树越发粗壮,像两个巨人,笑看云淡风轻。

    三天后,我伐下了其中一棵,带回作坊。第一斧子下去梧桐发出的声音,仿佛惊动了什么似的。我有强烈的预感,父亲的意愿成了!

    板材晾了一年后,我开始斫琴。此后又两年,我独自待在一个山脚下的作坊里,用这棵梧桐剖成的十张板子做面板做了十种琴。挖槽腹、用梓木斫底板、披漆胎、罩面漆……两年时间,除了春天的风、冬天的雪,除了夏天的泉流和秋天的大雁,没人知道我在这里。我自己坐在石头上,于夕阳余晖中看挂在墙上的尚未完工的琴坯。没人跟我说话,但我能真切地听到万物说话的声音,每一声都真实而纯正。

    父亲五十六岁生日那天,我把他带到琴房。十张琴一字排列,整整齐齐。父亲看了看琴,又看了看我,随手拿起一张弹起来。

    琴声淡淡,朴实清新。恍惚中我似乎听到斧凿丁丁,桨声欸乃,而青树绿荫里,一位老者正曲罢收琴,问小子曰:“薄木丝弦,其音何谐?”小子曰:“琴为心声,人琴合一。”

(选自《 人民日报 》 2018年09月03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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