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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单选题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容易

人教版语文高二第三册第四单元第十三课《宇宙的边疆》课堂测试题

根据原文所提供的信息,下列推断正确的一项是(   )
A、航天员在航天器密封座舱中行走,因为是在失重环境中进行的,所以可以“倒走横行”。 B、在天空中,航天员依靠太空机器来移动身体,因此可以飘飞到任何想去的地方,行走范围是立体的。 C、航天员在月球上行走,由于没有空气阻力,重力也只有地球重力的1/6,所以与在地面行走一样,而且是“健步如飞”。 D、假如借助科技手段消除了木星上厚密的大气带来的阻力,那么航天员在木星上行走就不会陷入“动弹不得”的窘境。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题。

转型从归零开始

各位同学大家好,今天非常高兴,跟大家分享我人生的一些经历。我今天演讲的题目是:转型从零开始。

一位老者问我:“你的奖牌和奖杯都放在什么地方?”我讲:“我父母,拿出了一间屋子,把我所有得过的奖牌、奖杯、奖状全部放在这个屋子里头。”他跟我讲:“你应该把它收起来,因为这些已经统统成为了过去。”

从那一刻开始,我一直在想这句话。因为一个运动员的转型,是很困难的。快要退役的时候,就在考虑:以后怎么办呢?是当教练呢?还是走向社会?如果不当教练,我会做什么?我决定要去读书,要完善自己,选择了去读清华大学。

刚进清华,可以说还是很自卑的。上第一堂课的时候,我很坦率地跟老师讲:“我没有办法上来就跟大课,尤其英语的课程。”老师问我:“你的英文什么水平?”我说:“是零。”他说:“那你,二十六个字母先试试吧!”我能想起来的字母,大小写一块混着写——也没写全二十六个字母。这就是我清华的第一堂课。

一切从头开始!清华读了一段时间,我被中国奥委会推荐到国际奥委会。第一次去开会,我极其地受刺激!因为所有的委员,都可以讲英文、法文,唯独我一个带着翻译去。别人想跟你交流的时候,也觉得很困难。这个极大地刺激了我:无论如何也应该把英语先拿下!

98年,国际奥委会要在葡萄牙开一次会,当时中国奥委会建议说,一定要在上面发言,帮助写了一篇很简短的稿子,也就一页纸。这一页纸当时对我来讲,是非常困难的,根本不认识。怎么办呢?当时我在英国,请了一个私人老师。我请这个老师把它录下来——他讲话,然后录下来。把这个内容,用字典全部翻译出来、标上音标;然后我就跟着录音,一遍遍地学。就这一篇纸的讲话,也不超过五分钟,大家猜猜我学了多长时间?多少?三天啊?你太高估我了!一个月?谁说的?没错!我真的是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最后到里斯本开会,正好是老萨(萨马兰奇)主持会议,他以为会是翻译上,结果我就用英文讲。我一开口,老萨(萨马兰奇)就笑了,一直笑到我把这篇讲话讲完。最后呢,他说:“邓,才学了三个月的英文,能够有今天这样的一个发言,我们大家应该给她祝贺鼓掌!”

好多人问我:“转型你害怕吗?”我说:“有什么好怕的呢?你一生下来,你就不会,你不是通过一点点地学习吗?”所以说:今天的成功,不等于明天的成功。明天的失败,也不等于你后天不可以成功!在这样过程中,虽然很艰辛,也很困难,但是,好像还有一点点信心,觉得自己并不是那么笨。笨也是笨,刚才同学讲三天一篇五分钟的讲稿。没错,你们能三天,我就得用一个月。我想以勤补拙、笨鸟先飞。这个事儿,大家是公平的,对吧?

在清华拿完学士学位,英文是我的专业。随后又到了诺丁汉大学,攻读了一个硕士学位。信心来了,当时的想法就是:希望能够到剑桥,去读一个博士学位。但刚有这个想法以后,我周边的所有人:我的亲人、我的朋友、我的老师,包括老萨(萨马兰奇),统统说别去读。为什么?他们觉得太难了,说:“你名气这么大,万一读不成,这多难看啊!”这都是在为我考虑。但是我觉得:这辈子机会来了,干吗要等下辈子?所以,我仍然坚持去读剑桥。

我就读的这个系是Land economy,翻译过来叫土地与经济系。最后,我博士论文定位在了什么呢——《奥林匹克品牌的商业价值研究》。

在我没进入互联网这个行当之前,我拜访了多位这个行业的专家、学者、老师,还有我们业界的大牛。包括李开复、张朝阳、马云、曹国伟,可以说没有一个我没有拜访到的。在这个过程中,他们确确实实给了非常多的建议和意见,也泼了非常多的冷水。因为我们毕竟还很年轻。

我想,我今天作为一个互联网公司的CEO(首席执行官),最重要的,是定战略方向。

其次,找到跟你同甘共苦,能够创业奋斗的一批精英,然后带领大家勇往直前。我想,在人生的道路当中,很重要的是:要不断地完善自己——就是要不断地归零。

(根据邓亚萍在中央电视台综合频道《开讲啦》节目的演讲整理)

邓亚萍,原中国女子乒乓球队运动员,1988年进入国家队,1997年退役。在其运动生涯中,获得过18个世界冠军,连续2届4次奥运会冠军。1997年后,邓亚萍先后到清华大学、英国剑桥大学和诺丁汉大学进修学习,2008年又获得英国剑桥大学的经济学博士学位。2010年,任人民搜索网络股份公司总经理。

阅读材料,完成下列小题。

    一切纯文学都要有诗的特质。一部好小说或是一部好戏剧都要当作一首诗看。诗比别类文学较谨严,较纯粹,较精致。如果对诗没有兴趣,对小说戏剧散文等等的佳妙处也终不免有些隔膜。不爱好诗而爱好小说戏剧的人们大半在小说和戏剧中只能见到最粗浅的一部分,就是故事。所以他们看小说和戏剧,不问它们的艺术技巧,只求它们里面有有趣的故事。他们最爱读的小说不是描写内心生活或者社会真相的作品,而是《福尔摩斯侦探案》之类的东西。一个人不喜欢诗,文学趣味就低下。如果要真能欣赏文学,我们一定要超过原始的童稚的好奇心,去求艺术家对于人生的深刻的观照以及他们传达这种观照的技巧。读小说只见到故事而没有见到它的诗,就像看到花架而忘记架上的花。要养成纯正的文学趣味,我们最好从读诗入手。

    真正的文学教育不在读过多少书和知道一些文学上的理论和史实,而在培养出纯正的趣味。培养趣味好比开疆辟土,须逐渐把本非我所有的变为我所有的。学文学的人们的最坏的脾气是坐井观天,依傍一家门户。这种人不但近视,在趣味方面不能有进展,就连他们自己所偏嗜的也很难真正地了解欣赏,因为他们缺乏比较资料和正确观照所应有的透视距离。文艺上的纯正的趣味必定是广博的趣味;不能同时欣赏许多派别诗的佳妙,就不能充分地正确地欣赏任何一派诗的佳妙。

    诗是培养趣味的最好的媒介,能欣赏诗的人们不但对其他种种文学可有正确的了解,而且也绝不会觉到人生是干枯的东西。

(选自朱光潜《谈读诗与趣味的培养》,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船夫吴嫂

崔立

    周庄成了名扬海内外的古镇后,吸引了世界各地的游人前来游玩。摇一尾小小的乌篷船,在周庄的小河里缓缓摇曳,成了吸引游客的一大特色。吴嫂,就是众多摇船的男女船夫中的普通一員。

    说起吴嫂,还真不能不让人长吁短叹一番。吴嫂是周庄本地人。吴嫂的命委实不好,3岁死了爹,五岁死了娘。18岁那年,抚养她长大的爷爷奶奶双双过世。20岁,吴嫂嫁了同村的吴大有。22岁,吴嫂生下了智障儿吴小丁。25岁,吴大有在一场车祸中丧生。

    十几年来,吴嫂一个人带着儿子吴小丁过日子。

    吴嫂起先在镇上厂里打些零工,因为要照顾吴小丁,自然就不能随其他人一样做长工,收入就很少。后来,听说做船夫能赚钱,有时游客高兴了,还会给上一些小费,吴嫂就去做了船夫。

    一开始,确实累。摇上一天的船,回到家里,吴嫂手上完全没力气了。长得像个小大人样的吴小丁在家里看电视,看着看着,吴小丁说:“妈,我要喝水。”吴嫂舒展着手臂,说:“小丁,妈太累了,你自己去倒吧。”吴小丁说:“妈,我要喝水。”不知怎么的,也许真的是太累了,吴嫂心头猛地就有了气,说:“吴小丁,你就不能和正常人一样自己去倒水吗?”话一出口,吴嫂想起了什么,转过头,就看到吴小丁眼中的泪。吴嫂赶紧跑过去,抱住吴小丁,说:“小丁,对不起,妈妈不该说那样的话。”吴小丁也抱住吴嫂,一个劲地呜呜呜直哭。

    吴嫂做船夫,比其他人都要卖力,因为摇船是按摇多少趟算费用的。

    早上9点上班,吴嫂8点就来了;下午5点下班,吴嫂都到6点才走。负责调度的老黄说:“吴嫂,你这样我很难做啊。”吴嫂说:“黄哥,你就帮个忙吧,你也知道,我家里确实困难。”老黄是个心善的人,叹一口气,说:“好吧。”

    一起摇船的人也知道吴嫂家的困难,有时游客少,生意清淡,大家都会说:“吴嫂,你先去摇吧,我们再休息会儿。”每次,吴嫂都会很感动地说:“谢谢,谢谢大家。”

    张妈和吴嫂聊得多。张妈说“吴嫂,你这么拼,会累坏的。”“张妈,我是想多赚点钱,我有大用处。我问过一位上海的专家,说我儿子是智障,是可以治的,就是要10万块。我现在已经存了7万块,再有3万块,就够了。”

    说来也巧,几天后,3万块钱就有了。

    吴嫂从她摇的船上捡到了客人丢下的一个包,包里正好有3万块现金。吴嫂把钱交给了老黄,老黄把钱交给了旅游区管委会,管委会的大喇叭反复播着寻找失主的启事。

    3万块钱,可不是笔小数目啊。遗失包的,是一位外国游客,他竖起大拇指,说:“中国人,好,好!”

    这事因为涉及外宾,引起了极大的社会效应,昆山电视台特地派记者来采访吴嫂,还准备为这事做一个专题。

    吴嫂坐在摄影机前,正襟危坐。

    漂亮的女记者问:“吴嫂,听说你是这里众多船夫中的普通一员?”

    “是的。”

    “能说说,你为什么要做船夫吗?”

    “我是想赚钱,赚了钱好为我儿子治病。”

    “那在捡到钱后,你第一反应就是把钱交出去吗?”

    吴嫂说:“其实,我一开始并不想把钱交出去,你不知道,我儿子治病,一共需要10万块,我现在存了7万,还差3万块。要是加上这捡到的3万块,就能凑够10万了。所以,一开始,我是想拿这钱的。后来,我又想,要是这钱别人也是用来治病的,或是派别的用处的呢,那我不是罪孽大了吗?而且,即便是用这钱治好了儿子的病,我这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

    不知为什么,采访吴嫂的这个专题片,始终都没播出来。

(选自《小小说选刊》2016年第13期,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面小题。

像飞一样

立夏

    “对了,岛上有汽车吗?”

    说这话的时候,我和阿龙正坐在一艘晃晃悠悠的小木船上。去蜈蚣岛的客船每周仅一班,我等不及,让阿龙花钱雇了一条小船。

    “哪有!”阿龙哈哈笑了,“本来就没有,现在更不会有了。”

    毕业后这些年,我第一次来到从学生时代就无比向往的海岛。公司欲开发大型荒岛求生项目,需要一个岛,我一下子就想到了老同学阿龙。

    阿龙来自舟山群岛,是我们班唯一来自海边的同学。在他的描述中,大大小小的岛屿像玉米粒似的随意撒在海中,而他从小居住的蜈蚣岛,有各种奇形怪状的鱼类、固定在礁石上吐着舌头的贝类、沙滩上爬得飞快的狡猾的螃蟹、滩涂的泥洞里探头探脑的跳跳鱼,还有岛上高高低低的石屋,出海的渔民,织网的渔姑,渔船拢洋时码头上遍地白花花的鱼……这些场景从善于讲故事的阿龙口中吐出来,在我们脑中构筑了一个如梦境一般神奇的世界。

    阿龙接到我的电话就说:“你们可以去蜈蚣岛啊!”

    “拜托,我找的是荒岛,你的蜈蚣岛人丁兴旺,放百八十个人进去活一百年都不成问题,还搞什么求生训练啊!”我笑着说。

    阿龙说“唉,如今的蜈蚣岛,就一荒岛,你去了就知道了。”

    船一靠岸,果然看到一片错落有致的石屋建在山上,却不见人烟。阿龙说,岛上的人基本上都迁到大岛上去了,现在只剩下几个老人不愿离开,还住在老屋里,他们的家人每周用客船送些吃的用的过来。

    环岛一周,我欣喜异常,这正是我想要的岛。

    在岛上走了三个小时,我快虚脱了,阿龙说,我带你找个地方喝口茶坐一会儿。就这样,我见到了阿优婆,老人七十多岁,头发梳得一丝不乱。我夸她屋子里的那些旧家具、院子里的大瓦缸、木头的水勺饭勺,竹壳的热水瓶……我确实从内心里喜欢这些老东西,怀旧又精致。她很健谈。一只小黑狗乖巧地伏在她脚边打瞌睡。阿龙告诉我,阿优婆的儿子在大岛上买了房子,但她死活不肯搬。阿龙指了指脑袋,说阿婆一辈子没出过岛,有点固执,是个老脑筋。儿子带来的新玩意儿全被她扔在一边。媳妇有一次烫了头发来看她,被她狠狠骂了一顿。所以现在儿子媳妇也不大愿意来了。我很惊讶,一辈子没出过岛,我无法想象这样的生活。是的,虽然阿优婆颇为热情,但我感觉得到,她不喜欢我的时装、我的卷发、我的眼影、我的口红。我也不喜欢她,不喜欢她的封闭,以及言语中对外部世界的抵触。

    紧张的汇报、考察后,老板最后拍了板,我们的荒岛求生营地终于可以规划建设了。我做的第一件事,是联系好登陆艇,运了一辆越野车和一辆卡车到岛上。

    我驾驶越野车在海边疾驶,突然发现前面有个蹒跚的背影,是阿优婆。我下车,想让她坐上我的车,送她回家,然而她并不搭理我,漠然地转头便走。我开车继续前行,突然有个小黑点从路边冲出来,我一个急刹,吓出了一身冷汗。是阿优婆的小黑狗,冲着汽车吠叫。

    我从梦中惊醒了。没有海,没有阿优婆,我躺在宾馆的床上,远处传来几声狗叫。我再也无法入睡,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但那个蹒跚的背影让我久久难忘。我想,若我带着一大帮时尚的男男女女,打破这个岛的平静,对于阿优婆这样的老人,会意味着什么?

    第二天,我和阿龙来到阿优婆家。把我们在这个岛上想做的事,说给阿优婆听。我想,即使阿优婆不能理解,让她狠狠地骂我一顿,也能让我的心里好受一些。

    然而,阿优婆对我们说的似乎挺有兴趣,她说,这个活动好啊,海里全是宝,以前最苦的时候,我们岛上也没饿死过人,海里可以钓鱼,海边可以捡海螺,泥涂里有跳跳鱼,小螃蟹。人是饿不死的,就怕你们城里人吃不起苦。

    我得寸进尺,邀请阿优婆坐车去参观我们的求生基地。阿龙在一旁摇着头说,阿优婆从来没出过岛,也没见过汽车,她不敢坐的吧。但是阿优婆竟然同意了。她走到汽车前,小心地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车身,脸上带着孩童般的好奇。

    我驾驶越野车在海边疾驶,放下车窗,打开音乐,海风扑面而来。副驾驶座坐着的阿优婆,满脸的皱纹笑成了一朵花,她说:“真的很快啊,像飞一样。”

(选自《小小说选刊》,有删改)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小题。

风语

    胡炎

    风,卷着梦的香气,一阵一阵,撩得人难受。

    村头老杨树下,他蹲着,目光铸在密匝匝的枝叶间。叶片上,昨夜的梦还在跳荡,金光灿灿,晃得人眼晕。抬手捋一把,那叶子全是钱,新崭崭香喷喷,揣进怀里,平素蔫软的腰杆硬是生生挺得笔直。

    身前,烟屁股滚了一地。最后一支抽尽,再把烟屁股捡起来,点燃,狠狠地补几口。心,也给灼得火烧火燎:这财,别人发得,我怎就发不得?

    “爹!”进家,他叫。

    “弄啥?”爹不看他,手里的锤子起起落落,只顾自加固他的锄头。

    “钱……我得用。”

    爹的手停了,翻他一眼:“那是留着给你娶媳妇的。”

    “媳妇不急,钱急。”他给爹敬支烟。

    “到底弄啥?”

    “正事,别问!”他把字咬得很重。

    爹不再言语。这是他唯一的儿。儿一贯是老实本分的,他不能不依他。

    叔、伯、舅、姑……挨个借了个遍。然后村西的、村东的,南头的、北头的,挨门槛进,讨好的笑,把一张脸都给拉伤了。

    “就你,也做白日梦?”村人的眼里,满是鄙夷和不屑。

    他依旧笑,心里却骂:“狗眼看人低,等着瞧!”

    购置设备、联系货商、组织人手……第一批成品终于出炉,没想到,事儿来了。

    一块黑转,拍晕了他:“敢跟老子抢生意?”

    他摸索着爬起来,捂着流血的后脑勺:“疤哥,我不懂事,您老人家大人大量,抬抬手,给兄弟条生路。”

    疤哥叉着腰:“这砖,挨得亏不亏?”

    “不亏。”

    “想不想再挨一砖?”

    “疤哥,您说笑。”

    “识相点,拜老子的山头,有钱大家赚。”

    “懂了,疤哥,您是爷。”

    “好孙子。”疤哥又朝他后脑勺拍了两下,这次不是砖,是手。

    有了疤哥,生意竟出奇地红火。

    人前人后,便再也不是从前那个“老实蛋子”,好烟潇洒地掷过去,说话便有了十足的底气。

    村人的眼光,也把他托了起来。

    唯有爹,一张瘦瘦的黑脸平静得像十月的秋空,怎也拧不出个表情。或许在他心中,只有锄头、泥土和庄稼,那是他生命的全部。

    这晚,他置了好酒、好菜,硬把爹从牛棚子里拉到餐桌旁。

    “爹,喝一口解解乏,咱爷儿俩好好说说话。”他捧起酒碗,敬爹。

    爹的手沾满泥土,接过碗,却没喝。沉吟一会儿,爹说:“带上酒菜,跟爹走。”

    他不知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拾掇了酒菜,跟着走。

    月光下,爹的身影更显瘦削,那是日晒的、风吹的、雨淋的。他不由心痛,日后,是得让爹好好歇歇,可劲享一把清福了。

    出村向北,穿过一片树林,半山坡上,是自家的祖坟。

    墓碑前,摆好酒菜。爹拉他一把:“给先人跪下。”

    四周静得出奇,唯有虫声唧唧。

    爹说:“儿呀,当着先人的面,你要说实话。”

    “嗯。”

    “你干的,是正经营生吧?”

    “是……”他低着头,不敢看碑。

    “那就好,咱家世世代代没啥本事,可都是老实人、正经人,你爷走时跟我说,种好田,养好儿,吃安稳饭是大福。可别辱没了祖宗。”

    “……”他哑然,心底里被一只手狠狠掏了一把,底气全给掏光了。然而,一阵风吹过,底气一下子又回来了。

    订单越来越多,运气来了,山都挡不住。

    车买了,楼盖了,漂亮媳妇娶了,四面都是风光。唯有爹,照样耕他的田、犁他的地、侍弄他的庄稼。地是他的命,随他吧。

    然而有一日,他从风声里,听到了异样。

    风很猛,揪下了叶片上的梦。脊骨一软,腰杆竟再也挺不起了。

    两月后,一条新闻充斥大街小巷:全国特大地沟油主犯被判无期徒刑……

    这天,荒草历历的祖坟前,爹长跪不起。末了,一头撞在墓碑上。

    风,依旧卷着梦的香气,撩着很多汉子的心。一张张焦裂的嘴,吐出一团团墨蓝的烟雾,在风中飘呀飘,飘呀飘……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回答问题。

材料一:

自然,做起小说来,总不免自己有些主见的。例如,说到“为何”做小说罢,我仍抱着十多年前的“启蒙主义”,以为必需是“为人生”,而且要改良这人生。 我深恶先前的称小说为“闲书”①,而且将“为艺术的艺术”,看做不过是“消闲”的新式的别号。所以我的取材,多采自病态社会的不幸的人们中,意思是在揭出病苦,引发疗救的注意。所以我力避行文的唠叨,只要感觉够将意思传给他人了,就宁可什么陪衬拖带也没有。中国旧戏上,没有背景,新年卖给孩子看的花纸上,只有主要的几个人,我坚信对于我的目的,这方式是适宜的,所以我不去描述风月,对话也决不说到一大篇。

我做完以后,总要看两遍,自己感觉拗口的,就增删几个字,必然要它读得顺口; 没有相宜的白话,宁可引古语,希望总有人会懂。只有自己知道或连自己也不懂的生造出来的字句,是不大用的。这一节,许多批评家当中,只有一个人看出来了,但他称我为 Stylist(文体家)。

所写的事迹,大略有一点见过或听到过的缘由,但决不全用这事实,只是采取一端,加以改造,或生发开去,到足以几乎完全发表我的意思为止。人物的模特儿也一样,没有专用过一个人,往往嘴在浙江,脸在北京,衣服在山西,是一个拼凑起来的脚色。 有人说,我的那一篇是骂谁,某一篇又是骂谁,那是完全乱说的。

注:①《汉书·艺文志》溯小说之起源,谓其出于稗官,街谈巷议道听途说之所造。

(摘自鲁迅《我怎么做起小说来》)

材料二:

鲁迅小说的现实主义的核心是“写真实”,他非常重视社会生活,要求艺术创作真实地描写生活,反映生活中复杂的关系。他的这种主张起初是在评价古典说部的时候表达出来的。鲁迅赞扬中国古典小说中的现实主义。他说《儒林外史》的刻画人物,  “现身纸上,声态并作,使彼世相,如在目前”; 《红楼梦》的描写生活,  “叙述皆存本真,闻见悉所亲历,正因写实,转成新鲜”。从笔底经历到纸上声态,在鲁迅看来,它们之所以动人,全在一个“真”字; 而他说的“正因写实,转成新鲜”,实在是直搏内核的至理名言——从平凡的现象(写实) 中揭示不平凡的真理(新鲜),也是他自己的现实主义的最简括、最深刻的科学的说明。一九三五年,鲁迅在一篇评论果戈理的文章中,引了普希金说的“含泪的微笑”这句话,同时指出果戈理的“独特之处,尤其是在用平常事,平常话,深刻的显出当时地主的无聊生活”。这同他赞扬《儒林外史》和《红楼梦》的语言几乎是一致的。鲁迅称《儒林外史》的讽刺艺术“感而能谐,婉而多讽”,  “感而能谐”是“含泪的微笑”的同义语; 称《红楼梦》的写实本领为“如实描写,并无讳饰”,  “如实描写”也同“用平常事,平常话”显出地主的无聊生活十分相似。鲁迅在翻译介绍、整理编写的过程中,潜心巨著,多所发明,从中外著名作品中开掘出了许多可以互相参照、互相补充的艺术的手段与法则。

这些事实加深了鲁迅对现实主义的认识。他将古代的和外国的经验移植到现代创作上,向艺术家提出:  “因为真实,所以也有力。”当张天翼的小说《蜜蜂》引起蜜蜂是否会于虫媒花有害的讨论,他认为这是可能的,主动写了《“蜜蜂”与“蜜”》,介绍蜜蜂争蜜的情形; 当杨昌溪抄袭《毁灭》,将莱奋生佩挂的“日本指挥刀”改为“日本式指挥刀”,他认为这是错误的,又主动写了《刀“式”辩》,说明游击队的生活。他自己为了小说《阿Q正传》里阿Q唱绍剧《龙虎斗》中“我手执钢鞭将你打! ”、散文《女吊》里女吊出场时唱“奴奴本是杨家女,……”两段,怕儿时记忆不真,都曾向人询问,调查对证。

细节描写是构成现实主义创作的条件,而根本的关键在真实。鲁迅还多次告诉我们什么是真实。有一个要点他曾反复说明:真实不一定是事实。虽然从一般意义上说,事实也是真实的,但没有经过剪裁和集中,没有经过综合和概括,没有经过典型化的艺术的过程,严格地说,这样的作品不能算是艺术品。艺术上的真实,鲁迅说,“不必是曾有的实事,但必须是会有的实情”,鲁迅自述其创作经验有四句话,叫做:  “静观默察,烂熟于心”,“凝神结想,一挥而就”。他不用一个单独的模特儿,便于将真实和事实区分开来,这对小说的现实主义的典型化手法,大有好处。一九三三年十二月,《申报》副刊《自由谈》发生文学与社会生活问题的争论,鲁迅在一封给人的信里说:“艺术的真实非即历史上的真实,我们是听到过的,因为后者须有其事,而创作则可以缀合,抒写,只要逼真,不必实有其事也。”但他又反转来强调,凡所缀合、抒写的“何一非社会上的存在”!他自始至终重视社会生活:不必是事实,一定要真实。就在这封信里,对社会生活与文艺创作的关系,鲁迅还发表了一段十分精辟的言论,他就两者的作用与反作用,打了个比喻说:“这正如芝麻油原从芝麻打出,取以浸芝麻,就使它更油一样。”从这句话里,也透露了鲁迅对现实主义创作原则的极为重要的见解,值得深入的探究与钻研。

(摘自唐弢《论鲁迅小说的现实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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