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logo

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四川省乐山市2019届高三语文第三次调查研究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写对子

袁省梅

    爸揉着肩膀说,今年的对子,你给大伙写吧。大学生哩。

    羊凹岭的人把“对联”叫“对子”。

    我说,那有啥啊?我写就我写。

    柜子上已经放了好多的红纸,都是邻居送的。门口贴的大对子,屋墙上贴的小条子,门上贴的斗大的字,都是父亲写。不知写了多少年了。印象中,每年刚过了腊月二十三,就有人送来红纸。过了腊月二十五,到年跟前了,家里的活多得绣疙瘩,父亲却什么都不干了,从早到黑,坐在炕桌前写对子。母亲一会唤我扫院子,一会叫弟弟拉风箱,她两手浸在面盆里,要蒸过年的花馍,还要洗萝卜剁肉馅包饺子,就是不催父亲一下。

    写对子,就是父亲年前的活。

    父亲盘腿坐在炕桌前,一会儿抓大笔,一会儿握小笔。大笔是写院门上大对子的,小笔是写小条子的,屋墙上的“身体健康”“福如东海”,三分宽的小条子,要用小笔写。墨已经研好了,纸也裁好了。不用父亲动手,这些,有人做。父亲开始写字,桌前炕下就围了人,大人,孩子,都有。看写字,也有等着拿对子的。父亲坐在炕桌前,把一支毛笔在砚盒里舔了又舔,不说话,看笔。提起笔,顿一下,运气似的,才按下笔,刷刷刷,刷刷刷,四个字的小条子,七个字的大对子,就写好了。写好,还是不说话,提着笔,让人展着对子看,摇头,不满意的样子。没见过父亲点头,对自己的字。周围看的人却点一下头,再点一下,说,满羊凹岭,就叔写的好。

    裁纸。研墨。润笔。

    父亲让我在自家的对子上写,别把邻居的对子写坏了,又得花钱买纸。我心里一鼓一鼓的,不服气。可刚把毛笔按在纸上,手就开始抖,一抖一抖地按不住。七个字,写得很艰苦,出了一身白毛汗。

    刷刷刷,父亲坐在炕桌前,也写了一副同样的字。

    父亲把两副对子摆在一起,让我看。我说都一样,都是一个是一个。嘴硬。

    一个还能成两个了?父亲笑得笔上的墨都筛到了桌上。

    父亲的字还是硬朗,遒劲,起承转合,自然而然,我在心里说,嘴却硬,贴墙上谁看呢?一场风一场雨,就烂的看不清眉眼了。

    海海来了。海海不识字。他家的对子年年都是叫我帮忙贴。

    父亲让海海看哪副好。

    海海搓着一双糙手,呵呵地笑,端详了半天,说,这副好。他指的是父亲写的对子。他说,这上头的字瞅着稳当,结实。

    我的脸胀得像谁捏住了脖子。

    海海拿着他的对子走了,是父亲给他写的。他说,叔写的对子好,看上去稳当,结实。

    还是这句话。

    父亲说,不要小看羊凹岭的人,人粗,心眼亮着嘿。又说,写字,要用心,手到,心就要到。初一早上,巷里人都来给父亲拜年。每年都是。本家的,旁姓的,都来,很热闹。与父亲同辈的叔伯,老胳膊硬腿的,跪在我家祖宗牌位前,说是给祖宗磕个头。父亲不让,早都跪下了,说一年就一次。晚辈来了,也是先给祖宗磕完头,又给父亲磕,给母亲磕。

    母亲高兴,父亲也高兴,忙着递烟端茶,抓一把花生一把红枣,塞到娃娃的口袋。

    我的大学还没毕业,母亲病逝。寒假回家,家里清锅冷灶,我的心情也清冷伤感,看着父亲满脸黑深的皱纹,我想父亲再不会给邻居写对子了。可是,刚过二十三,父亲到巷里碰到邻居,就叮嘱,今年早点把红纸送来,他妈不在了,写完了,还要准备年饭理。家里又像往年一样,人来人往,说笑不断。年跟前时,巷里的婶子嫂子也来了,她们不往对子上凑热闹,她们一来,就帮我揉面蒸花馍、煮肉包饺子。年三十祭神祭祖的鞭炮,我家是巷里第一个燃放的。因为我家的饭菜早早就准备好了。

    父亲叹口气,说,看邻居对咱多好,就帮人写个对子。揉揉肩膀,又说,哈时候你能给人写对子?我也好歇歇。我不敢看父亲,盯着门上的对子看,看得心里涌涌荡荡的。

(摘编自小说集《生命的储存罐》)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每年年跟前家里的活,父亲什么都不干,从早到黑,就是坐在炕桌前写对子。母亲从不催父亲一下,说明母亲是理解、支持父亲的。 B、父亲让“我”在自家的对子上写,别把邻居的对子写坏了,“我”心里不服气,七个字写得虽然很艰苦,但还是嘴硬,说明“我”年轻好胜。 C、小说以“我”不敢回应父亲作为结局,既表现了“我”的复杂心情,又呼应了开头,首尾圆合,很好地表现了父慈子孝、家庭和睦的主题。 D、这篇作品行文从容安静,它并不急于表露喜怒哀乐,不强加给读者其自我感受,而人物在不紧不慢的叙述中却鲜明活泛起来,来到读者身边。
(2)、小说的叙述顺序是如何安排的?这样处理有什么好处?请简要分析。
(3)、作者小说的语言风格突出,你认为这篇小说语言有哪些特点呢?请结合全文进行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小题。

一滴眼泪换一滴水

(法)雨果①

    与本文有关的情节:克洛德副主教垂涎吉普赛姑娘爱斯梅拉达的美色,唆使养子伽西莫多拦路劫持爱斯梅拉达,伽西莫多被官兵抓住,判鞭刑。

群众有等候观赏公开行刑的习惯,他们用观看邢台来消磨时间。

当伽西莫多给拖到刑台顶上的时候,当人们能够从各方面看见他被人用绳子和皮条绑在刑台的轮盘上的时候,场内爆发了一阵笑声和喊声,人们认出他就是伽西莫多。

    人家叫他跪在那块圆形底座上,他照着做了。人家脱掉了他的上衣和衬衣,直到露出胸膛,他也听之任之。群众看见了伽西莫多赤裸的驼背,突起的胸脯,长着许多硬皮和汗毛的肩膀,便爆发出一阵哄笑。正当大家笑闹的时候,施笞刑的大头目比埃拉爬上了平台,到了犯人身边。

随着轮盘的转动,比埃拉抬起胳膊,皮鞭挥起,发出水蛇般的嘶嘶声,一鞭又一鞭疯狂地落到那可怜人的肩膀上。人们看见成千条血水在那驼子的黝黑的肩膀上流淌,皮鞭在空中挥动时把一些血珠也溅到了观众的身上。伽西莫多脸上的呆笨表情变成了痛苦和懊丧,他闭上独眼,把头垂到胸前,仿佛死去了似的。

    轮盘停止了转动,施刑人停止了鞭打,笞刑算是执行完了。可是对于伽西莫多,这还未完事,他还要在刑台上示众一个钟头。当“公诉”执行完毕,就轮到千万种私人的报复了。

    “邪教的怪物!”一个说。

    “骑扫帚把的家伙!”另一个嚷道。

    “做个凄惨的怪笑吧。”第三个说。

    成千种侮辱性的语句像雨点般落在他身上,场上处处都有人诅咒他,嘲笑他,向他叫骂,向他投石子。伽西莫多虽然耳聋,但他看得很清楚,群众的狂怒表现在脸上的并不比表现在话语里的少,向他投来的石子也能说明群众是在哄笑。他愤怒、憎恨、失望,脸上布满了厚厚的阴云。

    这时,他远远望见一个神甫骑着骡子经过,这可怜人的脸色就温和起来,一直控制着他的那种愤怒变成了奇特的充满了难以形容的甜蜜宽厚而温和的微笑。那神甫愈走近他,⑴他的笑容就愈加明显,愈加清晰,愈加光辉灿烂,简直像是不幸的人所崇敬的救主降临了似的。可是当那头骡子靠近了刑台,使骑在它背上的神甫看清了犯人是谁的时候,那神甫却低下眼睛,用两只踢马刺踢着骡子急忙转身走开了,好像在逃避一声耻辱的呼唤似的,他很不愿意在    那种场合被一个不幸的人认出来并且向他致敬呢。

    那个神甫正是副主教克洛德。⑵伽西莫多的脸色黯淡起来了。微笑还在一片阴云间停留了一会,但那是痛苦的、无力的、带着深深悲哀的微笑

时间一点点过去,他在那儿至少待了一个半钟头,被人不停地折磨,虐待,嘲笑,投石子。突然,伽西莫多带着加倍的失望在锁链里挣扎,他打破缄默,用嘶哑愤怒的如动物般的声音吼叫:“给水喝!”这声悲惨的呼唤,并没有引起同情,反而使刑台四周的市民笑得更加厉害。

几分钟后,伽西莫多用失望的眼睛扫视了人们一遍,又用更加令人心碎的声音喊道:“给水喝!”仍然只引起一阵哄笑。

    “给水喝!”伽西莫多喘息着喊了第三遍。

    这时他看见人群里闪开一条路,走出了一位装束奇特的姑娘,身边带着一只金色犄角的雪白的小山羊,手里拿着一面小鼓。

伽西莫多的独眼闪了一下,原来就是他昨晚曾经想抢走的那个波希米亚姑娘呀。他模糊地意识到正是因为那件事他此刻才在这里受惩罚的呢。他十分相信她也是来向他报复的,也是像别人一样来打他的。看见她真的迅速走上了石级,愤怒和轻视使他透不过气。

只见爱斯梅拉达一言不发地走近那犯人,从胸前取出一只葫芦,温柔地举到那可怜人干裂的嘴边。这时,人们看见他那一直干燥如焚的独眼里,滚出了一大颗眼泪,沿着那长时间被失望弄皱了的难看的脸颊慢慢流下来。这也许是那不幸的人生平第一次流出的眼泪。

那漂亮、鲜艳、纯洁、迷人而又那么娇弱的姑娘,竟会那样好心肠地跑去救助一个如此可怜丑恶的家伙,那情景无论如何是很动人的,而这件事又发生在一个刑台上,那就更为动人了。

    ​观众也都被感动了,大家拍着手喊道:“好极了,好极了!”

                                      (节选《巴黎圣母院》,陈敬容译,有删改)

【注】①雨果(1802-1885),法国十九世纪伟大的浪漫主义文学家,法国文学史上最伟大的作家之一。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土炕

贾平凹

    大娘住在陕北羊儿沟。她娘家是关中人,十九岁时她嫁到这里。丈夫姓王,比她小了三岁。她觉得这地方不错,尤其是那土炕,在关中没有见过,她就感兴趣了。土炕很大,占了整整后半个窑。她提议把炕盘小,丈夫不同意,说将来要生儿育女。她想:真有七八个儿女了,那炕下的踪鞋子会一摆一长溜呢,就又痴痴地笑。

    土炕成了她的天地,她在上边纺线、纳鞋帮;在炕上摊开包袱,一有空闲,就翻弄那些各色布头、丝线;晚上在上边和丈夫说悄悄话。她想:男人家走州过县,女人家就是要守住这块土炕。

    这时候,日子不安宁起来。这一天,一个掉队的女八路来到窑洞。这女八路腰身很笨,她一眼看出有着身孕,就做汤烧水,让女八路坐在土炕上。她说:“快上炕,咱们陕北,就是这风俗,家里人几辈睡一个炕哩。”

    她让女八路睡在西边,让丈夫睡在东边,她在中间躺下,作了个界墙。那女八路还是不肯睡下。她只好推醒丈夫,让他睡到灶口前的脚地,说只许面朝外。丈夫一夜没敢翻身。

    她知道了这女八路叫龚娟,是个宣传员。龚娟后来生了个女儿,她们就叫她猫猫。龚娟要去追部队。临走,给她跪下说:“大姐,这孩子带不走,就托付给你。”

    她开始在这土炕上养着猫猫长大。她让丈夫去卖了炕上一条新被子,买回来一头奶羊,天天给孩子挤着吃。猫猫长到三岁,丈夫得了痨病,没了。她哭了一场,不去改嫁,从此做了寡妇。那年她刚刚二十六岁。

    家里一切开支全靠她纺线,她纺线又快又好。新中国成立后,猫猫长大了,她供着去读小学。可是这年秋天,她们正在院子里打枣儿,嘟嘟地开来一辆小车,车上下来一位壮年妇女叫她一声“大姐”就哭了。那女的说她是龚娟。龚娟说:“你跟我一块进城去吧,我永远叫你姐姐,猫猫也永远叫你娘。”

    她笑笑,说她有什么功劳,要到城里去?就劝说猫猫认了亲娘,猫猫不去,她倒变了脸。第二天她欢欢喜喜打发龚娟母女走了。车一拐过山弯,她却扑腾在路上,哭得哇哇的伤心。

    后来,龚娟病故了。猫猫参加了工作,信便来得少了,也越写越短,最后竟再没有来过一句话了。她却老是盼着,过两天就去邮电所打问。

    村里人都说她应该去找猫猫,让猫猫养活她。

    “如果是为了如今养活我才收养她,那我成什么人啦!”

    她不埋怨猫猫。只是这大炕,睡起来觉得太硬。她什么都可以丢下,就是不舍这土炕,夜里睡在上边,可以做好多梦,梦见她的丈夫,也梦见猫猫母女。

    那几年里,干部经常下乡。村里就把女干部派到她炕上来睡。她很乐意,十个八个都让挤在土炕上。她睡的迟,挑灯看她们每一张漂亮的脸,一看见那炕下的鞋,就想起当年和丈夫说的话,没笑出声来,却去把各色格式的鞋放得整整齐齐。

    有人说,猫猫成了走资派,被剃光了头游街。一日,猫猫给她来了一封信,说自己的孩子受人歧视,想让大女儿落户到养母这。

    猫猫的十六岁的大女儿秀秀不久就来了。从此,土炕上睡了秀秀,她夜夜给孩子讲猫猫小时候的事,婆孙俩就笑一笑。村里人见她护着秀秀,谁也不敢作践。

    过了两年,秀秀进城看猫猫,一个月没有回来。她很着急,拍了电报去才收到回信说,猫猫平反了,让把秀秀的户口迁回城里。

    她一颗心放了下去,又一颗心提了起来。村里人都在说秀秀在城里不会回来了。“秀秀说要回来的,她说我这土炕好呢。”她总是这么说。

    但是秀秀到底没有回来。她一个人睡在炕上,只觉得炕大,炕空……这天天明时,浑身发烧,睡倒不起了。又过了三个月,她知道自己不行了。村里人说,“给秀秀母女打个电话,接你去大医院看看,或许会好了呢”。

    她不同意,说是活到时候了,不必告诉秀秀母女,更没必要进城去治了。第三天黎明,她气弱得只有出的,没有入的。村里人都围在土炕边,她说:“都上炕坐吧,这土炕大,能坐得下,大家都来看我,我也死得下了。”

    窑空起来,没几年就在雨天里塌了,把大土炕埋在里边。后来,好些下乡的女干部都问起她。知道情况后都伤心落泪,怀念那土炕,说土炕上好,又大,又舒服。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1938年的鱼

颜士富

    二奶奶嫁到堆上组的那天,是黄河最后一次改道,浩浩荡荡的洪水从花园口一泻千里,拐了九九八十一道弯后,在新袁的一个村又拐了一个弯,把一路携带的泥沙冲在了岸上,形成了自然泄洪的土堆,后来就有人陆续住到堆上。现在叫堆上组。

    二奶奶那天是趴在一副门板上漂到堆上的,是二柱爹把她救上了岸。二奶奶长得漂亮,两眼水灵灵的,一双小脚似初三四的月亮……

    二柱爹一下就喜欢上了二奶奶。

    后来,二奶奶就嫁给了二柱爹,他俩和堆上组的其他人家一样,以打鱼为生。

    二柱爹在黄河滩搭了个草棚,在通往成子湖的河道上布了一道扳罾。扳罾是河罾的一种,要根据罾网的宽窄在河的两岸立四根竹竿,竹竿上拉上地锚,把罾网四角系在竹竿上,起放罾网的这两角系上长绳,通过竹竿上的两只滑轮,两根长绳连到岸边绞车上,转动绞车,绳子收紧,罾网就渐渐从水底被拉出水面,鱼就在网里了。

    二柱爹和二奶奶昼夜守候着罾,自二奶奶有了身孕,她晚上就不住在棚子里了,但一日三餐都是二奶奶送过去的。

    是夜,一轮明月高恐树梢,把一抹银辉洒向河面。水缓缓地向南流淌,忽然河面泛起一个水花,接着哗的一声响,一只鱼鳍露出水面,把银色的水面犁出一道白花花的沟。二柱爹眼都看直了,这条鱼足足有扁担长。二柱爹的脸上掠过一丝喜悦。忽然,鱼掉转方向,向罾的反方向游去。

    过去的罾网都是用麻绳结成的,还要用猪血浸煮,漫煮过猪血的罾网离水快,不腐烂。猪血浸煮加上八卦网底,无形中就让这种渔具增添了神秘感。二柱爹看着渐渐游远的鱼,心里不禁暗暗嘀咕:难道真的是鱼过千层网,不过一道罾吗?但二柱爹坚信,只要想去成子湖,这里是必经之地。二柱爹决定,让二奶奶不再回家,轮流值夜,和这条鱼较上了劲。

    其实要过这条河的是一群鱼,它们要去成子湖产卵。那条鱼是打前锋的。

    又是一个夜晚,二柱爹在外面守候两个时辰了,回到草棚想歇会儿。二柱爹在二奶奶的身旁躺下,身体向下弓着,耳朵紧贴着二奶奶的腹部。啊,这小东西动了。

    你说这娃将来做什么啊?

    要是儿子,就跟你一样,打鱼呗。

    要是丫头片子呢?

    那就随我,织网。

    嗯

    哗,外面传来水声,二柱爹一骨碌从床上爬起冲向河边,只见河面漾开很大一片波,看是不是一条鱼。二柱爹凝视着罾,和鱼慢慢耗着。

    河面回归平静,二柱爹又返回草棚。

    哎,你说奇怪吧,二奶奶说,刚刚有一条大鱼托梦给我呢,让我们网开一面,让它们去成子湖繁衍后代,如果不的话,将鱼死网破。

    鱼哪能托梦呢,不要信这个。二柱爹说。

    二奶奶接着说,好大好大的一条鱼啊,张着碗口那么大的嘴,还说,它们跟我一样,都是怀着孩子的母亲呢。

    二柱爹把二奶奶拥进怀里,说,应该是发财的机会来了,哪能考虑得那么多。

    你说鱼现在怀着崽,二奶奶向二柱爹的怀里钻了钻,又说,就像我现在怀着孩子一个样吗?想想真可怜。

    我们渔民没有土地,也没有其他收入,就是靠捕鱼为生,有鱼群过,这是多年不遇的机会,二柱爹说到这里有些得意。

    时令已是暮春。二柱爹整整守了一个春上。鱼群一直在罾的不远处徘徊。又是一个夜晚,愈静,各种昆虫鸣得愈欢。

    哗——水声又起。看来鱼要闯罾了。二柱爹披衣走出草棚,手握绞柄,等待鱼进网。

    一尾、两尾、三尾……终于进网了,二柱爹扳起绞柄,网渐收缩,越扳越有些吃力,在网欲露出水面时,简直乐坏了二柱爹,那么多鱼呀,活蹦乱跳的,再往上收网二柱爹有点力不从心了。

    老婆子,快来搭把手。

    哎,好的。二奶奶听到二柱爹的求援,从草棚里岀来,使劲地帮着摁扳柄。

    鱼在网里跳,其实是在绝望中挣扎,就在这时,一条巨鱼冲出水面,直奔罾网而来,这股劲如旋风,只听咔咔脆响,罾网断裂,鱼全部落入水底,继而向成子湖方向游去。

    二奶奶由于用力过猛,一下失重,人向后猛摔过去,顿时昏迷不醒。二柱爹顾不了鱼事了,忙将二奶奶抱进草棚,约一个时辰,二奶奶醒了过来,直喊腰疼,接着裤脚有鲜血洇出……

    后来,二柱爹求了几位郎中,终于保住了二奶奶的胎。再后来,二奶奶生下一个男孩,取名小柱子,应了二奶奶的话,长大后随了他爹,也以捕鱼为生。新中国成立后,兴修水利,洪水不再泛滥,废黄河成了堆上人家的钱袋子,有日出斗金的说法。

    二奶奶今年九十有六,这些都是她亲口告诉我的。她还说,后来啊,我们意识到,不能赶尽杀绝,咱子孙还得靠逮鱼生活呢,堆上组就定下了一个规矩,仲春至夏至为禁捕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的题目。

亮丽家园

(加拿大)爱丽丝·门罗

    花园宫的一切是如此的完美无瑕,每座房子的表情都骄傲地指出了这一点。在新盖的 大房子中间,经常还能看见另一种屋子,那就是老城区像富勒顿太太家那样的老房子。这 些幸存下来的老房子阴沉沉的,被围困着,显示出岁月长短不同的沉积。它们的无序和突 兀、不协调的屋顶角度和斜坡,透露出某种近似原始的气息,与这些街道格格不入。

    一群邻居家的女人坐在起居室里,还有一些男人也在。玛丽知道她们在说富勒顿太太 的房子。她绝望地看着窗户外头,或者盯着自己的膝盖,想方设法找出几句漂亮的解释中 止这个话题。她没有成功。

    “要是我住她隔壁,”史蒂夫表情愉快而温和,显然在期待随后的笑声,“我把孩子带 过去,让他们带上火柴。”

    伊迪斯道:“亲爱的,你在开玩笑,我却努力做了点什么,我给市政厅打过电话了。 我说,他们至少可以让她刷刷墙,或者把那些棚屋推掉一些。”

    “还有那些鸡。”贾妮·英奇说,“我的天哪,那个味道。我知道我们住在边远地区, 但怎么也没想到,我们隔壁就是家畜棚。”

    “住街对面可比住隔壁更糟糕。我都纳闷,我们干吗费半天劲要景观窗。”另一个女 人说。

    史蒂夫竟然说:“按规定市政厅得给我们修条路,她的房子正好挡在我们的必经之路上。只要我们现在让市政厅通路,这样,她就得走。这是法律。”愉快的笑声响起来。

    玛丽开口之前,希望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既不要感情用事,也不要哆哆嗦嗦。“不过,你们想没想过,她在这里住了很久了。我们大部分人还没生出来的时候,她就已经住在这里了。”

    她拼命地想找一些别的话,比现在这些话更有力、更理智的话,但她就是找不到一句。

    他们的话从四面八方向她侵袭。棚屋。扎眼。肮脏。私有产权。价格。

    “她的时代已经走了。”卡尔说,“不管你明白不明白,这栋房子压低了这条街每一座房子的价格。我做这行,我知道。”

    另外一些声音也参与进来。愤怒的情绪在他们之间蔓延,在他们的声音中散发,如同一股狂热的洪流席卷了他们。

    “我们现在已经争取到每一个人了。”史蒂夫说,“用不着一家一家跑了。”道路申请书开始在他们手中传来传去。

    玛丽跪在地板上,和丹尼的拉链斗争了半天,然后站了起来,穿上外套,理了理头发,戴上手套,随即又摘了下来;她再也想不到什么能做的了,于是走向餐厅的桌子,那是通 往大门的必经之路。卡尔把笔递给了她。

    “我不能签字。”她回答。她的脸刷地红了,声音战栗。“我不觉得我们有这个权利。 我们没有权利。”

    “玛丽,你不在乎这里的环境吗?你也住在这里呀。”

    “哦,我,我不在乎。”想象之中,每当你支持什么的时候,总是会声音洪亮,而周围的人被你惊醒,感到羞愧不安。但,在真实生活里却不是这样。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让自己变成大家下次一起喝咖啡时的笑料。

    “大家不是为了好玩才想赶她走。”卡尔说,“这很不幸,我们都知道。但我们得为社 区着想。”

    “没错。”玛丽回答道。但是,她把双手塞进了外衣口袋,她突然想到了,他们是对 的,为了他们自己,这都是他们必须做的。玛丽带上丹尼,走出了门。

    现在,你什么也做不了,除了把手插进口袋里,保留一颗不打算服从的心以外。

(有删改)

返回首页

试题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