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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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语言表达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普通

广东省揭阳市揭西县2019届九年级语文中考模拟试卷

阅读下面材料,按要求作答。

    为深入贯彻落实党的十九大精神和习近平总书记系列重要讲话精神,进一步践行绿色发展理念,根据团县委《关于组织开展“水岸同治”志愿服务行动实施方案》要求,2019年1月14日,红旗中学“蒲公英”志愿服务队到下滩村渡船头大桥旁集中开展“参与水岸同治,守护碧水蓝天”榕江河岸卫生清理志愿服务活动,全校共28名志愿者参加了此次活动。

(1)、请用一句话概括以上内容,不超过30字。
(2)、我们号召更多青年加入“水岸同治”志愿者队伍,用实际行动争当“水岸同治”的倡导者、监督者,争做“水岸同治”的实践者,请你为此拟写一条宣传标语。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为什么猫有九条命
        人们都知道,大部分猫从高楼坠下后依然能够安然无恙,甚至更有一例,猫自45层高楼坠下也没有死亡。猫怎么可以在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情况下,从百倍于自身的高度上坠落而仍保全性命呢?
        猫从高处落下不会送命,这与猫有发达的平衡系统和完善的机体保护机制有关。当猫从高空落下时,即使四脚朝天,它们都能迅速地转过身来调整姿态。这种与生俱来的姿态调整本领可以帮助猫减少因下坠而产生的加速度,其中尾部起到重要的作用。猫尾是一个平衡器官,就如飞机的尾翼,可以使身体保持平衡。这样,猫在接近地面的时候,通常都可以保证四肢着地,而猫脚趾上厚实的脂肪质肉垫又能大大减轻着地的冲击力,有效地防止了震动对各脏器的损伤。
        如果仔细观察,你会发现猫在休息的时候会发出很大的呼噜声。其实,这也是猫自我疗伤的方式之一,科学研究指出,无论家猫或是野猫,它们在受伤之后都会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这种由喉头发出的呼噜声有助于它们治疗骨头以及器官损伤。而且人类实验研究表明,将人体暴露于与猫的呼噜声相近频率的声波下,还有助于改善人类的骨质。
        更厉害的是,科学家还发现,猫的中枢神经系统具有自我修复并恢复功能的超强能力。在美国,一只叫布朗尼的猫被一支约33厘米的箭射中了头部竟然还坚强地活了下来。美国威斯康星大学的一个研究证实,猫体内的髓磷脂能够进行自我修复,所以即使被箭射中头部也能活下来。髓磷脂形成于神经元外部的脂肪鞘,能协助神经元传递神经信号。一般情况下,如果髓磷脂被破坏,将使生物体的中枢神经系统瘫痪,生物就很难活下来。
        目前科学家正在研究如何将猫的大脑修复功能应用于人类,如果获得成果,必将对人类中枢神经的恢复治疗产生积极的作用。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各题。

大风

莫言

       我家后面有一条弯弯曲曲的胶河、沿着高高的河堤向东北方向走七里左右路,就到了一片方圆数千亩的荒草甸子。每年夏天,爷爷都击那儿割草,我爷爷的镰刀磨得快,割草技术高,割下来的草干净,不拖泥带水。

       最早跟爷爷去荒草甸子剖草,是刚过了七岁生日不久的一天。堤顶是一条灰白的小路,路的两边长满野草,行人的脚压适迫得它们很瑟缩,但依然是生气勃勃的。爷爷的步子轻悄悄的,走得不紧不慢,听不到脚步声。田野里丝线流苏般的玉米缨儿,刀剑般的玉米叶儿,刚秀出的高粱穗儿,很结实的谷子尾巴,都在雾中时隐时现。河堤上的绿草叶儿上挂着亮晶晶 的露水珠儿,微微颤抖着,对我打着招呼。

       田野里根寂静,爷爷漫不经心地哼起歌子来:

       一匹马踏破了铁甲连环

       一杆枪杀败了天下好汉

       一碗酒消解了三代的冤情

       一文钱难住了盖世的英雄……

       坦荡荡的旷野上缓慢地爬行着爷爷悲壮苍凉的歌声。听着歌声,我感到陡然间长大了不少,童年似乎就消逝在这条灰白的镶着野草的河堤上。

       他带着我善找老茅草,老茅草含水少,干得陡,牲口也爱吃。爷爷提着一把大镰刀,我捉着一柄小镰刀,在一片茅草前蹲下来。“看我怎么割。”爷爷示范给我看。他并不认真教我,比画了几下干就低头割他的草去了。他割草的姿势很美,动作富有节奏。我试着割了几下,很累,厌烦了,扔下镰刀,追鸟捉蚂蚱去了。

       不知何时,无上布满了大块的黑云。

       我帮着爷爷把草装上车,小车像座小山包一样。大堤弯弯曲曲,刚走出里把路,黑云就把太阳完全遮住了。天地之间没有了界限,我竟然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回头看爷爷,爷爷的脸木木的,一点表情也没有。河堤下的庄稼叶子忽然动了起来,但没有声音。河里也有平滑的波浪涌起,同样没有声音。很高很远的地方似乎传来了世上没有的声音,天地之间变成紫色,还有扑鼻的干草气息、野蒿子的苦味和野菊花幽幽的香气。

       在我们的前方,出现了一个黑色的,顶天立地的圆柱,圆柱飞速旋转着,向我们逼过来,紧接着传来沉闷如雷鸣的呼噜声。

       “爷爷,那是什幺々”

       “风。”

       爷爷淡波地说,“使劲拉车吧,孩子。”说着,他弯下了腰。

       我们钻进了风里,听不到什么声音,只感到有两个大巴掌在使劲扇着耳门子,鼓膜嗡嗡地响。堤下的庄稼像接到命令的士兵,一齐倒伏下去。

       爷爷双手攥着车把,脊背绷得像一张弓。他的双腿像钉子一样钉在堤上,腿上的肌肉像树根一样条条棱棱地凸起来。风把车上半干不湿的茅草揪出来,扬起来,小车城哆嗦。爷爷的双腿开始颤抖了,汗水从他背上流下来。

       夕阳不动声色地露出来,河里通红通红,像流动着冷冷的铁水。庄稼慢慢地直起腰。爷侏一尊青铜塑像一样保持着用力的姿势。

       我高呼着:“爷爷,风过去了。”

       他慢慢地放下车子,费劲地直赶腰,我看到他的手指都蜷曲着不能伸直了。

       风把我们车上的草全卷走了,不、还有一棵草夹在车粱的榫缝里。我把那棵草举着给爷爷看,一根普通的老茅草,也不知是红色还是绿色。

       “爷爷,就剩下一棵草了。”我有点懊丧地说。

       “天黑了,走吧。”爷爷说着,弯腰推起了小车。

       我举着那棵草,跟着爷爷走了一会儿,就把它随手扔在堤下淡黄色的暮色中了。

(选自《萌芽》2013年第1期,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选文,完成题目。

最好的月色我也曾看过

叶圣陶

住在上海“弄堂房子”里的人对于月亮的圆缺隐现是不甚关心的。

所谓“天井”,不到一丈见方的面。至少16支光(编者注:16瓦)的电灯每间屋里总得挂一盏。环境限定,不容你有关心月亮的便利。走到路上,还没“断黑”,已经一连串地亮起了街灯。有月亮吧,就像多了一盏灯。没有月亮,犹如一盏街灯损坏了,没有亮起来。谁留意这些呢?

去年夏天,我曾经说过不大能听到蝉声,现在说起月亮,我又觉得许久未看见月亮了。只记得某夜夜半醒来,对窗的收音机已经沉寂,隔壁的麻将也歇了手,各家的电灯都已熄灭,一道象牙色的光从南窗透进来,把窗棂印在我的被袱上。

我略微感到惊异,随即想到原来是月亮光。好奇地要看看月亮本身,我向窗外望。但是,一会儿月亮就被云遮没了。

从北平来的人往往说在上海这地方怎么待得住。一切都这样紧张。走出去很难得看见树木,诸如此类,他们可以举出一大堆。

我想,月亮仿佛失掉了这一点,也该被列入他们在上海待不住的理由吧。假若如此,我倒并不同意。在生活的诸般条件里列入必须看月亮一项,那是没有理由的。清旷的襟怀和高远的想象力未必只能由对月而养成。把仰望的双眼移到地面,同样可以收到修养上的效益,而且更见切实。可是我并非反对看月亮,只是说即使不看也没有什么关系罢了。

最好的月色我也曾看过。那时是在福州的乡下,地处闽江一折的那个角上。某夜,靠着楼栏直望。闽江正在上潮,受着月光,成为水银的洪流。江岸诸山略微笼罩着雾气,好像不是平日看惯的那几座山了。

月亮高高停在天空,非常舒泰的样子。从江岸直到我的楼下是一大片沙坪,月光照着,茫然一片白,但带点儿青的意味。不知什么地方送来晚香玉的香气。也许是月亮的香气吧,我这么想。我心中不起任何杂念,大约历一刻钟之久,才回转身来。看见蛎粉墙上印着我的身影,我于是重又意识到了我。

那样的月色如果能得幸再看几回,自然是愉悦的事 , 虽然前面我说过“即使不看也没有什么关系”

(有删改)

校刊《荫芽》推出了"美文赏读"栏目,本期赏读的是散文《最好的月色我也曾看过》。

阅读

写家

刘建超

        在老街,你戏唱得好,唱家;你武艺练得好,练家……能被冠之为“家”就是最高的赞誉,说明你手艺活做得好,为人处世德行还高。

        高德位就是老街的写家。

        高德位自幼酷好书法,三岁跟着爷爷练习书写,八岁便“正草隶篆”四体皆能,年方二十就已在老街成名。

        时年,老街人众筹资金,重修千年古寺清凉寺,耗时两年,清凉寺修茸一新。寺庙征集“清凉寺”题字,便在寺门口处,立下巨型空白石碑,备足笔墨。但凡写家皆可来题字,只要题写的寺名,满月无人擦去重写,即可入选。

        每日,文人墨客、乡绅贤达都会聚于寺庙碑前,对碑上的题字评头论足。碑上写家所题之字,大都过不了两天就被替换。

        有人请出“李半街”。“李半街”在老街可是大名鼎鼎,老街有半条街的商铺牌匾,都出自他的手。“李半街”提笔写下“清凉寺”后,便无人再来抹碑题字,转眼半月过去。

        五月十五,高德位陪母亲来寺庙烧香拜佛,高德位看到石碑前围了许多人,问清缘由,也凑近看字。他边看边自语,字是磅礴,少些隽永。

        毛头小子竟然敢对“李半街”的字评头论足,有人挪输地说:“别光说不练啊,有本事你也来两笔。”

        高德位拿起抹布,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擦净石碑,提起毛笔,饱蘸墨汁,略微思索,笔走龙蛇,写下“清凉寺”三个字,扶着母亲离去。

        有人把高德位“胡闹”清凉寺的事传给“李半街”。他也很是诧异,来到寺庙石碑前,端详着石碑上的字,足足有半个时辰,留下四个字,后生可畏。

        高德位题写的“清凉寺”被寺庙制成金匾,悬挂在山门殿上。

老街人把写家戏分成三个阶段:初级阶段的写家,书法是没有人要也给写;中级阶段的写家,书法是有人要了才给;高级阶段的写家,书法是要了也不给写。

        高德位的书法在老街是哪个阶段还真不好定性。

        他家境并不富裕,幼年练习书法,笔墨纸砚是供给不及的,只能蘸着水在石板上写字。即便如今他在老街已经成名,依然拮据节俭。

        老街人厚道,不会当面送他文房之物,他早上打开大门,门墩上经常有街坊四邻送来的笔墨砚台,从不留姓名。

        高德位出名后,每年过春节,他都要在大门外,支起个书桌,义务为老街人写对联,历来分文不取,从不间断。老街不少的写家就是靠过节写对联,赚钱贴补家用。

        高德位的行为,自然遭到不少写家议论:你高德位也是老街名家,支摊儿写对联与你身份不符,还不收费,这不是惹同行吗?高德位笑笑说:“老街人待我厚道,逢年过节给街坊写个对联,添点福气,增加点喜气,我也就写写字这点能耐,计较啥啊?”

        你说高德位不计较?他还真是计较。

        毕伍是洛城一位要员的儿子,他有几位富家子弟的朋友,听说高德位是老街出名的写家,便携礼上门求字。毕伍见到高家破落,高德位衣衫褴褛,他的言行便骄横轻慢。

        高德位也不言语,将毕伍所送礼品掷之门外,转身进里屋,不再搭理。

        高德位六十七岁病逝。那年,他的身体状况已经很差。到年三十,还是摆出桌子,拿出笔墨为街坊四邻写对联,.他从白天写到黄昏。

        风冷天寒,排在后面等待写春联的乡邻,看他身体虚弱,不忍打扰,便散了回家,他们把空白对联贴在大门上。

        老街把空白对联叫贴“甜对子”,这个“甜”不是蜜糖的意思,而是清淡无味之意。写了字的对联叫“咸对子”,意思是有了滋味。

        暮色四合,天空飘下片片雪花。高德位喝了点热汤,就让儿子搀扶着,打着油布伞挨家挨户去寻找贴了“甜对子”的人家。他一手掌灯,一手挥毫,认真地把一家一家的“甜对子”写成“咸对子”。

        大年初一,看到自家大门对子由“甜”变“咸”的乡邻,心有感激,相约来到高家府上,给高德位拜年。

        高德位已在睡梦中仙逝,老街大雪皑皑。

(选自《小说选刊》,有删改)

现代文阅读

停下来,仰望春天

 明前茶

三月,47岁的梁姨迎来了一年中最繁忙的时刻。她负责清扫的路变成一片轻柔明亮的粉色花海,沉甸甸的樱花花枝垂下来,一不留神就会扫到那些高个子男生的脑门上。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条樱花长廊的穹顶逐渐变得密实,停在半空中的粉色云朵,色彩也从茁实的玫粉色,变成轻灵的浅粉色,再变成浅淡而朦胧的灰白色,最后,一场细密纷繁的樱花雪就会簌簌而落。这种极为轻薄的花瓣嵌在砖石缝里,播撒在冬青树篱里,在紫荆树和梅树上像雪一样落满枝头。要是再遇上一两场毛毛雨,花瓣就像拓印在砖石和树篱上,是极难清扫的。环卫所的老姐妹们都取笑梁姨:“看花一时爽,扫花万分难。抬头望花冠,低头来出汗。”

入行好多年的环卫工人都有自己的经验:雪松路遮阳效果差一点,但好在松针的更新很慢,清扫任务便不重;国槐路只有槐花落下那个阶段比较难扫,但槐花是立体的,犹如洁白的蝴蝶收拢了翅膀,它并不像樱花这样会紧紧地贴附在石板路上,清扫起来也便当;悬铃木遮阳效果虽好,但秋天扫出的落叶经常要论吨,能累出人一身汗,春天又飞舞着金褐色的毛絮,沾上皮肤,吹进眼睛,刺痒难耐,恼人得很。

与之恼人程度相仿的,就是那些景观路了。秋天,银杏大道挤满了游人,环卫工费时费力扫拢的落叶,被游人捧起来往空中抛掷,为的就是拍摄那金蝴蝶飞扬的小视频;春天,雪一般的落樱铺满了樱花路,扫到尽头,还没来得及把花瓣装到车斗里,又有游客以手掬起花瓣,在地上撒出一个超大的落花爱心,自己撩起汉服袍子,站到里面去照相。

每次,只有梁姨这种实诚人,才会自愿到景观路上去工作。早上5点半,就有穿婚纱的新娘披着大

衣,带着服装师和摄影师,在等云霞镀亮樱花树的那一刻了。 日出时分的光线、阴影、薄雾,都是办喜事的人千方百计要捕捉的浪漫瞬间。

梁姨一面工作,一面要给拍婚纱照、拍艺术照的人让道。一开始,她委屈得很,别处的环卫工5点钟才开扫,她4点钟就要赶来了,这样,才能赶在游客大批到来时,给他们留下一条洁净、敞亮的大道。她任务重得很,急得很,偏偏一扫落花,还有游客跑出来反对。他们提着礼服的下摆走来说:“阿姨,仰头看看这‘花吹雪’,手上捉一把落花,体会下它的轻柔,你舍得扫吗?”

梁姨正打算告诉他们,清扫工作是要讲求效率的,落下的花瓣若没有及时清扫干净,她下午还要出来加班。

一肚子委屈还没有说出口,素不相识的汉服姑娘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过梁姨的手,将一把落花放进她的掌心。这是梁姨头一回触摸花瓣,它像梦一样,散逸了颜色也消散了香气,吹去了花粉也模糊了轮廓,只剩一点点植物的清气。这柔软细碎的落花,一年一度的落花,清淡腼腆的落花,不知为什么撞击了梁姨的心,让她粗糙的心裂开了泉眼,涌出了汩汩的温泉。谁都知道,马上,这条樱花路就要变得朴素了,就像婚礼过后,新人褪去华服,回归到平凡的生活中,与漫长的责任相伴。落尽繁花的樱花树,也要与周围千千万万的乔木一样,成为安宁质朴的行道树。这是每一棵花树的命运,也是每个人必经的生命旅程。梁姨想了想,把这把花抛向空中,笑道:“你们定定心心②拍照好了,扫这条路,我不急。 ”

于是,晨光中,你可以看到一个中年阿姨,穿着环卫工人特有的橘红色马甲坐在小三轮车的车斗边缘,拿着个饭团慢慢咀嚼。她喝着保温杯里的热茶,缓缓张望这个春天。这可能是她这辈子第一次从埋头劳作中抬起头来,只是闲闲地看花。在她肩头,一场花瓣之雪正在落下,世界因此失去了劳作的分量感,变得浪漫、舒徐又静谧。

【注释】①选自《西安晚报》2023年3月 29期第8版。②定定心心:方言,意为不慌不忙,安心。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外婆是美人

薛舒

    ①外婆是美人,从对她有记忆起,我就这样认为。尤其是我小时候,更是觉得世上没有比外婆更美的女人了。

    ②放学回家,刚进楼道,我就发现外婆来了。她站在走廊里的煤球炉边,炉子上坐着一口钢精锅,锅正冒热气。我大喊:“外婆!”她扭过头,大眼睛笑盈盈,鹅蛋脸,墨绿色棉袄罩衫正合身。“要吃肉汤团,还是黑洋酥汤团?”肉汤团自然好,可黑洋酥汤团也是好的,我纠结起来。她不等我回答,已替我决定:两只肉的,一只黑洋酥的。她的决定总是合我心意,她还总是那么好看。好看在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来,我就能享用各种美食,这一天,我便可拥有充沛的快乐。给孩子带来快乐的人,就是美的吧!)

    ③我的初中前生活是在外婆家度过的,外婆生养了七个子女,我的母亲是老大。有时我骑在小舅肩膀上去镇上的大礼堂看新上映的电影,有时下雨天被小姨背着送去幼儿园,有时外公下班回家给我带一个面包或者一卷山楂片……某日,外婆做的午饭是雪菜肉丝面,我不爱吃面,吸嘴生气,缠着外婆要吃别的。外婆捧着一大碗汤面看着我,大眼睛一亮,笑盈盈地说:“不要吃面?那,要不要吃糕?”“要啊!”我大喜,“什么糕?”外婆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量衣尺,脸上依然挂着盈盈的笑意:“竹板糕,拿手来。”我缩手逃窜。她竟然还笑,笑出了哈哈声,惹得阿姨、阿舅们也哄然大笑。伴随着七八张嘴吸溜面条的声音,一家人倒吃出了层出不穷的喝彩。教训小孩时也要笑着,这样的人总是美的。

    ④上小学四年级时,我开始臭美了。外婆开橱门的时候,一不小心露出了橱底的一片绚丽。“那是什么?”我问。外婆干脆把它们拿出来,一件件抖开,缎子旗袍、织锦夹袄、对襟绸布短衫……她念叨着,略显粗糙的手里,那些漂亮衣服闪烁着丝织品细腻柔软的光芒。外婆带着一脸神秘的笑:“猜猜这是谁的?”我脱口而出:“我的。”外婆又笑:“才不是你的,是我的。等你长大,要出嫁时,让你选一件。”我跳起来,扑向一条水红色绣花香云纱裙。外婆一把搂起所有衣服:“不是现在,是以后,等你长大。”好吧,等我长大,就可以选择其中的一件穿上,也做一回美人。可是,拥有这么多漂亮衣服的人,才是最美的那一个人吧!

    ⑤我愈发认定了外婆的美人属性,虽然,我从未听到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说她美。

    ⑥那一年,大舅从云南回上海。大舅要结婚了,婚房就是外公外婆那间宽敞的卧房。打扫婚房的那一天,整理衣橱,又整理红木镜台——那张有着十多个抽屉和一面大镜子的桌子。外婆打开中间最大的抽屉,一本厚重的相册赫然躺在其中。外婆搬出相册,翻开。第一页,一张黑白照片,穿白色婚纱的新娘,顶着一头发,鹅蛋脸光滑白嫩。她身边站着的新郎,是一位儒雅俊朗、西装革履的青年男子。我惊叫起来:“外婆,这个新娘是你吗?可是你身边的新郎是谁?外公吗?”

    ⑦我一边确认着这个儒雅俊朗的白面书生是外公,一边对比着那个满脸愁绪、双眼间镶嵌着忧虑的中年男子。对,那时候,外公顶多只是个中年男子,可他身上随时携带着的某种迂腐气息,以及他总是弯驼着背脊的样子,让他在我眼里已然成为一个“老头”。

    ⑧很多年过去了,跌宕起伏的生活早早把外公磨成了一个愁容满面的小老头,却并没有把忧愁种植到外婆的脸上。外婆脸上依然挂着盈盈的笑意,眼睛依旧大,只是眼角布满鱼尾纹,蛋脸也已松弛。凑近了,隐隐可闻到雪花膏的香气,刚烫过的短鬟发里夹杂着几丝霜白。这让她的美,竟带了些许克制与深沉。

    ⑨大约就是从那时起,我便确信了外婆之于我有特殊的“美”的感觉。长大后,每遇需要送外婆礼物的日子,我都会挑选粉底、口红、面霜之类,她亦总是欢喜地接纳。在家族聚会的日子里,外婆常略施粉黛、浅笑清悦。偶尔,在我的鼓动下,她还会哼起那些老歌老调,声音自是已难婉转,脸上的表情却还是真挚与欢喜的――眼睛不再是玲珑的大,眼皮有些耷拉,目光却是醺然的,一副美人陶醉的样子。

    ⑩外婆于92岁高寿去世,____。

(选自《读者》2023年16期,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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