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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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广东省梅州市2019届高三语文5月总复习质检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材料一:

    李老师随省里的科技教灾组来到了岗底村查看灾情。他递给我一张写在烟盒上的字条:“需要果树管理技术,我可以帮忙。李保国。”后面留了电话。

    李老师给村民上的第一堂课,是剪枝。他把课堂设在果园,亲自动手,把一探果树的枝条,剪掉了1/3。农民心疼得不行,还有村民找到我家里,急切地说:“你找来的这个教授到底行不行?这不是糟漏年景吗?看他穿戴也不像教授。”面对质疑,李老师就一句话:“明年果树如果挣了钱是大家的,如果损失了,算我的。”

    为了推广“套袋”技术,李老师买了16万个苹果袋,免费送给村民。因为以前村民使用不成熟的套袋技术吃过亏,这次很多人死活不敢用。李老师还是那句话:“损失了算我的。”

    李老师就这样一次次给村民们立着军令状,推广新技术。第二年初见成效,第三年果园的面貌全变了,一亩多卖了3000多元,带来效益900多万元,真成了金苹果。

    这下,村民打心眼儿里服了,以后全听他的,他说怎么干,咱就怎么干。

    从1996年到2009年这十几年里,李老师每年都有200多天住在岗底村。他研究推广的28项成果中,有15项是在岗底实验成功的。他想方设法给村民办夜校、搞培训,建议借邢台农校“送教下乡”,让100名果农在家门口读了中专。后来,62人拿了大专文凭,现在都在考本科,191人获得国家颁发的果树工证书。

现在,岗底村富了,村民人均收入3.1万元,村民都住上了楼房,做饭、取暖烧燃气,100多户买了小轿车。

(摘自内丘县岗底村党总支书记杨双牛《我见不得老百姓穷》)

材料二:

    “性格太倔,40年没变”

    “他这个人性格太倔,认准的事情,会一直干到底,任何人说了没用。认识他到现在快40年了,一点没变。”

    “在科研上,他特别能接受新事物,爱琢磨,种植技术年年变,随时更新。”

    身体出了几次大状况后,去医院检查,是心梗,医生叫他住院、卧床休息,他急了:“闹的时候没事,一到医院就成病人了,能有啥事?”谁都劝不了。

    “他就是不听话,要是当初做了心脏搭桥,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走了。”郭素萍很是无奈。

    “他的幸福指数很高”。

    郭素萍平静地说着他们的日常生活——

    李保国对吃没要求,对穿没要求,从不逛商场,衣服从里到外都是郭素萍给买。

    他对钱不感兴趣,觉得自己每月八九千元钱工资花不完,“不就吃药花点钱吗?平时去山里,人家还管饭呢。”

    他把发明的山地节水灌溉专利,免费送给唐山一位企业家。人家春节时捎了些螃蟹和虾,他很开心:这我收下了。

    他的任何东西,包括课件什么的,谁都可以拷走,他觉得人人知道才好呢。

    他不求名,有时听说新闻单位来记者了,他赶紧开车撤了。

    “他就愿意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要求很低,他的幸福指数很高。”郭素萍说。

(摘自《郭素萍谈丈夫李保国:“他的幸福指数很高”》)

材料三:

    作为李保国生前所在学校的同事,我目睹了解了李保国从一个学农爱农、积极要求进步的青年教师,逐步成长为一名优秀共产党员、山区综合治理专家,感受到他一心为民、无私奉献的报国情怀。李保国是当代知识分子的优秀代表。30多年来,他始终坚持走与人民群发展相结合的道路,在服务人民中寻找和实现自身价值。他常说,党把我培养成一个教授,就是让咱为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干点事,我是一名党员,理应带头把事情做得更好。李保国是太行山人民的好儿子。35年来,他的足迹踏遍太行山所有山区县,身上沾满了泥土,心中装满了百姓。他把太行山人民当成亲人,农民也把他当成自家人。李老师去世后,他的骨灰,被太行山区地方的乡亲带走,撒在他生前为之奋斗、牵挂的太行山上,与巍巍太行相融,与山区人民相依。

(《摘自河北农业大学党委副书记饶桂生(他是太行山的儿子》)

(1)、下列对材料内容的理解,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内丘县岗底村党总支书记杨双牛运用大量的具体数字,展示了李保国为村民的生活带来的变化,表达了村民的感激之情。 B、李保国办夜校,搞培训,建议“送教下乡”,是因为他认识到帮助衣民致富,不能只靠一个人的力量,而是要让农民都掌握农业技术。 C、郭素萍对丈夫李保国的回忆充满深情,虽然丈夫“性格太倔”,但她更多的是对丈夫的理解和支持,认为“他的幸福指数很高”。 D、李保国三十多年坚持将农业技术送到太行山区,直至献出宝贵的生命,全国农民把它当作自家人,是当代知识分子的优秀代表。
(2)、下列对材料相关内容的概括和分析,正确的一项是(    )
A、最初李保国推广农业技术,遇到了不小的阻力,是由于农民思想保守,不肯接受新事物。 B、李保国由于“性格太倔”,不肯听从妻子和大家的劝告好好休养,以致积劳成疾,过早离开人世。 C、李保国为了推广新技术,一次次立军令状。只有当真正有成效后,村民才打心眼儿里服他,体现了科技工作者的可悲,呼吁改善科技工作者的工作条件。 D、李保国收对方的螃蟹和虾,与谁都可以将课件拷走的举动,表明他的性格中也会有矛盾的时候。
(3)、以上三则材料各侧重于表达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侧重?请结合材料简要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材料一:

    丁酉新春,旨在“赏中华诗词、寻文化基因、品生活之美”的《中国诗词大会》风靡全国,“圈粉”无数。在“一笑二闹三跳四唱”的娱乐节目时代,《中国诗词大会》以优雅的方式脱颖而出。

    人们关注《中国诗词大会》,是因为内心对于精神雨露的渴求,而传统文化正是精神雨露的源头活水。诗词大都比较凝练,朗朗上口。阅读诗词,人们享受着语言美感带来的欢愉,同时也能感知诗词作者所要表达的思想,这大大拓展了人们的生活视野。阅读诗词,体悟诗词作者的心境,跟他们进行心灵对话,有助于提升人们对生活的感知能力,学习像诗词作者一样去感受和思考生活。

    人们关注《中国诗词大会》,还因为如今人们的生活节奏较快,每天八小时上班,满负荷运转,单调乏味的生活让人感觉压抑,而读诗可以暂时疏解内心的阴郁。《中国诗词大会》以引人入胜的形式吸引人们亲近诗词,从诗词之美中获取生活的诗意。

    生活需要诗意,但诗意并不自然而然地存在。一个人只有徜徉于诗词、发现诗意,才能在与诗词相会的过程中提升文化素养,让心灵空间更饱满。生活不只是柴米油盐,还有诗和远方。

(摘编自“中国新闻出版广电网”,记者李兆清)

材料二:

    近日,中青在线记者专访了诗词大会的主创团队。央视科教频道总监阚兆江说:“诗词是情感的抒发,节目集中展现了中华诗词文化的魅力,引发了广大观众的文化认同和情感共鸣,也坚定了国人的文化自信。‘百人团’成员最小的7岁,武亦姝16岁,陈更20多岁,看到他们那么年轻,就觉得中华文化后继有人。”

    “腹有诗书气自华”,这是无数次被用来形容诗词大会选手的一句话。《中国诗词大会》总导演颜芳回忆,第二季总冠军、上海复旦附中的学生武亦姝,无论是在地方选拔还是在现场比赛中,都特别淡定。“她得冠军的那一刻,我们想把摄像机推上去给个表情特写,结果发现没必要,她脸上特别平静。”

    也许,传统诗词已经离我们的日常生活有些遥远,而诗词大会正在拉近这个距离。

    阚兆江透露,其实诗词大会的题库内容85%以上来自中小学课本,所以对观众而言有一种“熟悉的陌生感”。“我们不是文人雅士的沙龙,得让人看得懂,从大家熟悉的诗词名篇切入,可以拉近和观众的距离。”阚兆江说,“每一道题不仅是题目,还是话题的开启,让诗词和古今生活有一种联系。我们不是要做一场考试,而是想通过诗词陶冶人们的情操,滋养人们的心灵。”

    所以,诗词大会的题目都颇“接地气”。比如,把“减肥”与“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联系,把“化妆”与“却嫌脂粉污颜色,淡扫蛾眉朝至尊”联系,“求田问舍,怕应羞见,刘郎才气”对应的则是“购房”——都是当下年轻人关心的话题。

    诗词对这些年轻人来说,已经成为生活的一部分。颜芳说:“其实诗词的功能至今没有失去,写诗就跟发朋友圈一样,都是情感的表达,很有趣,也很时尚。”

    诗词大会落幕,而青年一代的诗意生活方兴未艾。

(摘编自《中国青年报》,记者蒋肖斌)

材料三:

    诗词综艺火爆,最近令朋友圈和各种群话风突变,忽如一夜春风来,答题对诗、玩“飞花令”蔚然成风。众声喧哗之下,舆论也出现了反弹,如“从诗词大会生出学霸情结是一种不堪”“诗词大会说白了还是一场电视秀”等。

    16岁的上海女生武亦姝获胜,成了风靡网络的古典风少女偶像,与新媒体喧嚣传播形成对照的是,女孩淡定拒绝了媒体采访。江苏省盐城中学语文老师刘百生告诉记者:“会背古诗的孩子成了古代才女的代名词,成了令人羡慕的‘别人家的孩子’。但热潮总是令人警惕,这不代表咱们的诗词教育很成功,反而说明国民整体古诗词修养很缺。爱好古诗词在当下还是颇为小众。”

    在节目中,九宫格、干扰项、抢答等定输赢的方式,也让教育界人士嗅出了“应试”味道。也有选手靠“蒙”答对题目,在一些老师看来,这就是当下应试教育最厉害的地方,以答题技巧制胜,这个节目俨然一场标准化考试。“应试思维”是始终令教育界人士矛盾的纠结点。“应试思维”模式导致古诗词多被视为“语言材料”,学生们只是机械记忆与练习,记知识点多过传播文化,背离其作为“文学”和“文化”的本质。

    近年来,被誉为“综艺清流”的《百家讲坛》《汉字听写大会》《成语大会》等文化盛会风靡一时,但人们对传统文化的淡漠似乎没有从根本上改变。人们追捧这些文化盛会的原因,在于人们对中国文化中最精致的文字有一种膜拜的心理,即使如今浸淫于网络语汇,仍心向往之。这也是现在的家长在孩子三四岁时就令其背古诗的原因。可惜,孩子的精神生活最终仍被奥数和考级等占据,缺失了“诗和远方”。借古诗词学霸爆红的契机,教育界人士期待能在全社会的努力下,改善古诗词教育的整体氛围,以减少孩子的背书之苦,让孩子带着热爱,去惬意感受和品味古诗词之美。

    当喧嚣的现代社会与传统文化有了一次次美丽的“邂逅”,中华文化基因逐渐苏醒,这危机中的微曦,则弥足珍贵。

(摘编自《扬子晚报》,记者张楠)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父亲的麦粒

许心龙

    那年夏天的一天,偏西的太阳热劲儿刚弱下来,父亲将饭碗一推,抹把汗,就喊娘和我到场里收麦子。凌乱的麦秸屑亲切地附在父亲泛黄的短发里。一晃,父亲在打麦场上忙乎了半月多,该颗粒归仓了。

    父亲摊开的一大场麦子很快变成一堆小麦山。麦山按捺不住地弥漫着麦香的热气。父亲伸出左手弯腰抓起一把温热的麦子,用力握了一下,伸开手掌盯了一会儿,又用右手食指来回划拉几下。

    “干透了吧?”我娘问道。

    父亲没有搭腔,而是拈起几粒麦子准确无误地投入口中。随着颚骨的上下移动,父亲嘴里发出了清晰的嘎嘣嘠嘣①的脆响。

    “我要的就是麦粒嚼在嘴里的嘎嘣嘎嘣②脆响!”父亲不容置疑地说。

    “装麦!”父亲将军般地命令。面对饱满的麦子,父亲的精气神儿也是永远饱满的。

    “麦子晒干了,不会生虫。”父亲边扎袋口边说,“交公粮时心里也踏实。”

    “我说多少遍了,从今年起,不再交公粮啦。”我强调说。

    “你以为你是皇上,说免皇粮就免了?”父亲头也不抬,接话道。我娘不置可否地笑笑,那意思是责怪我想得倒美。

    我望望仅会歪歪扭扭写出自己名字的二老,无语了。无知者无过,只是后来我才知道,父亲是想借这年的饱满麦子,好好出口上年在乡粮站交公粮时受的恶气。上年排队交公粮时,有人趁父亲去厕所,把一袋掺有土坷垃的秕子麦调换给了父亲。面對土坷垃秕子麦,父亲即使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他因此受到了大喇叭的广播批评。受了奇耻大辱的父亲回来就找村长伸冤。村长笑笑,拍拍父亲的瘦肩膀,说:“公粮交掉不就好了,再争论还有意思吗?”父亲叹一声,气得夜饭也没吃就蒙头睡了。睡梦中,父亲还呓语连连:“那不是我的麦子!那不是我的麦子!”

    十多袋麦子规矩地躺在了架子车上。父亲还跟往年一样,要提前一晚上去乡粮站排队。

    这时,我看到村长朝我们的麦场走来。

    “老陆,今年麦子咋样?”村长走近了,瞅着父亲问道。

    “亩产一千一二百斤吧。”父亲笑答。父亲说着就解开一袋麦子,抓出一把,说,“来,村长你看看。”

    “嘎嘣嘎嘣③响呢!”父亲说着就拈起几粒麦子投入口中。很快,嘎嘣嘎嘣④的响声就从父亲嘴里传出。我看到父亲咀嚼得很耐心很卖力很幸福。父亲的那嘴钢牙好像就是为了麦粒生长的。最终父亲很满足地咽下那口麦面,说:“村长,我再打开一袋你看看吧。”

    “不必了。你呀,就跟这麦粒一样瓷实。”村长点点头,说,“村里最过硬的,就是老陆了。”

    “用这样的麦子交公粮,没问题吧?”父亲胸有成竹地问道。

    “交啥公粮?”村长笑道,“呵呵,你交公粮交上瘾了吧?你不知道公粮免征了吗?”

    父亲呆若木鸡。无疑,村长的一番话在父亲看来显得惊天动地。

    “老陆,不交皇粮就违法的时代过去啦!”①与父亲年龄相仿的村长显然也很激动。

    “村长,你可不敢开这样的玩笑呀!”父亲盯着村长,小心地说。

    “连我的话你也不信?电视上都播放了呢!”村长拍拍父亲的瘦肩膀,一本正经地说,“老陆,对去年交公粮的事还放不下吧?”

    “我真咽不下这口气。”父亲说,“我的麦子粒粒嘎嘣嘎嘣⑤脆响,交恁些年公粮了,从没有过二样的。”

    “老陆,别恁较真了,都过去了。”村长安慰道。

    “看看我的麦子哪粒不嘎嘣嘎嘣⑥脆响?”父亲执拗地说,“那袋土坷垃秕子麦,打人的脸呀!”

    “好了,别伤心了。”村长再次拍拍父亲的肩膀,说,“你就用这车麦子卖了钱买辆三轮车吧,也一把年纪了,该省点儿力气了。”

    “听村长的,买辆三轮车吧。”我娘忙说。我娘望村长一眼,继续说:“没见过恁一根筋的,弄啥事就怕別人吃了亏。”

    “呵呵,谁不知道老陆!”村长笑说,“我说老陆呀,这就是变迁,可不能坐在福中不知福。”

    ③父亲一屁股坐在了车尾的麦袋子上,右手不停地一下一下捶着鼓鼓的麦袋子

    半夜里,父亲的高声喊叫把我惊醒。父亲喊道:“那不是我的麦子!那不是我的麦子!”

    如今,年迈的父亲嘴里没有了牙齿,我就再也听不到父亲嚼麦粒时发出的嘎嘣嘎嘣⑦的响声了。父亲嘴里没有了牙齿,那嘴就成了舌头的天下。②那自由的舌头时常翻滚:“那不是我的麦子,那不是我的麦子……”

阅读下面这篇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问候天空

简媜

    大自然总是无时无刻不在教我认识世界,传授给我力量新生的秘诀。

    曾经,在课堂上老师口沫横飞地叙述一个古老的神话:一个不自量力的人疯狂也似的追着太阳,终于活活渴死。记得当时自己是个乖乖的女学生,文文静静地专心听讲,照理应该提笔在书页上记下“不自量力”的教训才是。可是,却有一股莫名的情愫在我心底涌出,便锁着眉吊念那位名叫夸父的人。如果他不渴死,一定可以追得到太阳。我想。

    某一个夏日的下午,有风。天空大大方方地蓝着,在无际的绿稻平原之上。就像夜晚灯下变化多端的蓝色晶体,总让人觉得神秘。可是还不至于深不可测到像一本有字天书。天书有的有字,有的没字,对我而言,无字天书是比较好懂而内容丰富些。读有字天书需要一等的智慧,读无字天书,则需要一等的心情。那天下午,我读的是一本全开蓝底没有封面的无字天书。踩着脚踏车,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反正没有字里行间。书名叫“天空”。

    蓝色令我心旷神怡,让我想笑。而远远天边堆垛的云朵,则让我向往,让我想跑。

    蓝的天空与白的云,向来是大自然最活泼、亮丽的打扮,像个热爱自由的少年。每次看到那么亮蓝的天空与洁白的云在平原之上耳语时,我的心情就倏地开朗起来。只是想笑、想跑、想攀登那仰之弥高的云之山峦。云,即是高高的山峰,高到只能用眼睛去攀登。我向往有一天能躺在云峦那柔柔的曲线里睡一个宁静的午觉。这说来可笑,但我无法禁止自己在看到云朵时不兴起这样的念头。

    那天,看不见阳光,天空是带着神秘的温柔。而云,那真是诱惑。一团团地,像一头撞进太阳的怀里般,沾着粒粒金粉。一切变得神秘,令人愉快的神秘。

    我骑车弯进路头,那样的下午只能用来唱歌,歌词里有阳光、绿叶、飞鸟,车轮碾歪碎石的声音是伴奏,风在和音。我弯进路头,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看蓝得水水的天,看一团白云恰好在远远的路边的一家农舍的竹丛上头,好像不小心被竹子钩住跑不掉似的,我爱这样宽阔的平野任我一个人乱闯的那种感觉,我爱心房的栅栏一下子撞破了,兴奋的触须痒遍全身的那种激情,我爱这广阔天地只属于我一人的狂想,我也爱风在耳边激动地呼啸,把我的头发梳成虬结的团线的那种痛快。一心一意,我要追赶那团云,趁她还未解掉竹钩时,一头钻进她那如棉如絮又如春日海水的胸怀里。车在颠簸,心也在颠动。恨不得有一双长臂,两手一伸一揽,收集天上所有的云朵,堆成一张弹簧床,轻轻拍一拍,纵身便依偎了进去。于是,我加快速度,决心要追赶那云,啊!云,我的故乡!

    第一次,我惊觉到自己有着夸父的血统。

    然而云是愈追愈远了。农舍经过了,才发现她在河的对岸平原上。想必是她伶手俐脚地,竹钩上一条云丝也没留下地溜了。不知道当初那个被追的太阳是否曾在长河平野上踏下几个慌张的脚印?也许,云本是行于天上的,不似太阳有火轮般的脚,所以不会下凡来领受我的盛情美意,不过是我的错觉罢了,只是,这错觉未免太美了点。

    如果,蓝天是一本无字天书,云必是无字的注脚,而我急速的车痕翻译云的语言于路面上则是最新出版的注疏。天空以变幻的蓝色铺叙,云以干净的手法描绘,然后交给我的眼睛去印刷,我们都在叙述一个夸父的故事。那个古老却仍年轻的神话。

    我读懂了这一本无字天书。

    从此热爱天空。无论何时何地,总献上我舒畅的笑声与问候的眼神。

    后来,我的走姿变了。低着头,不理一切。凡尘太多,把我的心房占得客满。我很少再去关切天空。那时候,我几乎不再读云。曾经,我认为她是诗的放牧者,曾经,我羡慕她是天庭的流浪汉,她的行囊里装着的是神秘而奇幻的故事……而我不再是爱听故事的少年。没有人能懂我望云的眼神。那时,天色是阴沉的。

    梅雨开始,形成雨季。雨连续着,以一种无奈的落姿。有一搭没一搭的雨丝,像是乌云对大地不休地诉苦,无可奈何地。断断续续的雨,就如断简残编;不成句的字,不成字的笔画,组成一篇难懂的文章。诉得出的苦其实不是苦,诉不出的苦,方是真苦。云的倾诉,向来谁也不懂,大地不爱做考据。

    生命的历程中,其实也有雨季。所有的豪情壮志都在一刹那间被打湿了,像湿了翅膀的鹰,沮丧地凝望阴霾的天空,想要振奋,却挣不断细细密密的网丝,想要展翅,却甩不掉羽翼上凝聚的重露。乌云至少还有大地可泄漏,不管懂不懂,泄完了,雨季也就过去了。而无处可诉的苦,日积月累地便在内心形成阴沉的气候,形成没有阳光的一方天空。最悲哀的是,明明心里延续着梅雨,脸上却必须堆积着虚伪的晴朗。生命之中,总难免有这样的季节。

    等待阳光,是最折磨的等待。却又不甘心终日梅雨。有一天,路过淡水,见平畴绿野之上,太阳在一堆泼墨也似的乌云之中挣扎。时灭时显的光线,在天空中挣脱着要出来。我突然惊讶,内心深深地感动着。大自然总是无时无刻不在教我认识世界,传授给我力量新生的秘诀。天下没有永远阴霾的天空,只要让生命的太阳自内心升起。我感受到日出的惊喜。

    于是,我想起夸父,觉得他与我是如此地亲近。我聆听那血液在我体内窜流的声音,并感受到有一股蛮不讲理的生命力,在我的心里呼啸着,说要霸占整个春天。

    于是,昂首,问候天空,伸指弹去满天尘埃,扯云朵拭亮太阳。从今起,这万里长空,将是我镶着太阳的蓝桂冠。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材料一:

从上世纪60年代互联网诞生,到2018 年人们的生活越来越便利。另一方面,从“无图无真相”到短视频盛行,互联网“景观”也让越来越多人“沉迷”。网络发展到一定阶段出现与之相对应的“流行色”,自然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无论是校园学子还是城市打工者,在紧张的学习、工作、生活之余,手游、短视频等无疑有效弥补了大家娱乐资源不足的短板,给大家提供了愉悦身心、消遣寂寞的路径,因而短视频的流行本身具有一定的必然性,甚至可以说是一个不可逆转的现象,直到有更受用户欢迎的网络新产品应用取而代之。

    (摘编自《中国经济网》)

材料二:

8月24日,抖音创作者大会在上海举办。抖音总裁张楠发表演讲说:“从日活跃用户总数的增长速度和未来趋势来看,短视频已成为中国移动互联网继微信之后,成长最快的产品。就在上个月,我们也对外公布了抖音的最新日活跃用户总数超过3.2亿。而且我们在后台发现,这个数据仍然在不停地增长,完全没有减缓的趋势。”基于此,张楠预测到2020年,包括抖音、快手,以及其他短视频产品在内,可能仅仅在中国,整个短视频行业的日活跃用户总数将达到10亿。

   

    (摘编自《光明网》)

材料三:

昨天,国家网信办依据《网络安全法》《互联网信息服务管理办法》《互联网直播服务管理规定》等法律法规,先后对“快手”“火山”进行依法约谈,责令其全面进行整改。要求暂停有关算法推荐功能,并将部分违规网络主播列入跨平台禁播黑名单。

网信办解释道:“快手”“火山小视频”出于博取眼球、获取流量目的,任由未成年人主播发布低俗不良信息,突破社会道德底线、违背社会主流价值观,污染网络空间,严重影响青少年健康成长。下一步,我们将继续会同有关部门加大对网络直播和短视频的监督管理,净化网络环境,为广大网民特别是青少年营造风清气正的网络空间。

    (摘编自《人民日报》)

材料四:

在“流量就是收益”的互联网盈利模式下,视频平台靠增加点击量、拓展传播面来博取眼球、吸引流量的冲动可以理解,不过不能忽视技术无罪、监管有责的基本原则。任何谋利行为均应遵守法律底线,不传播、不热捧有违社会伦理的内容。视频平台应积极采取技术手段,删除、封禁相关视频和账号,不充当滋生和传播不良信息的温床和通道。这才是视频平台的应有担当,也是其避免重蹈快播案覆辙所必须采取的行动。

(摘编自《法治日报》)

阅读下面的文字,回答问题。

回乡记

江子

五十多年前,我的伯父曾水保高中毕业,考入了一所地区主办的四年制中专学校。在四年的时间里,伯父担任了学生会文体部部长之职,并且品学兼优。对这样优秀的学生,人人都认为会有一个好前途在等着他。那时正当少年的共和国百废待兴,伯父这样优秀的年轻人,正是国家基层最需要的人才。

可是伯父做了一个让无数人无比遗憾的选择,回家当了农民。究其原因,乃是伯父有一个极其迂腐、 固执的父亲。是他在伯父念书的四年时光里,不断地催促着他回乡。随着伯父临近毕业,这种催促更是一日紧过一日。

那条联系着故乡与远方的无名公路应该依然记得他回村的景象:他挑着书箱,踉踉跄跄地在路上走着。由于走了几十里远的路,他全身都浸在了汗水里,湿漉漉的头发紧贴着前额。他的步履是这个年龄所不该有的沉重,好像此行的目的地不是他的家乡,而是一个举目无亲、前途未卜的异乡。

伯父一回到村里,就加入到村里的集体劳动。这个学习优秀的中专生,也是一个干农活的好手,抄犁打耙样样都拿得起放得下。他像个真正的农民那样,在田地里肩挑手提,挥汗如雨。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伯父看起来就跟真正的农民没什么两样了:他原本白皙的肤色变成了跟乡亲们一样的酱紫色,原本洁净的衣服沾满了泥点与灰尘。他的手上布满茧子。他的裤脚从早到晚都胡乱挽起,腿上总有泥巴。如此形象的伯父,哪里还有一丁点儿读书人的样子?

可只有伯父知道,他没有一分钟忘记自己是一名读书人。他依然对远方怀着最初的信念。他从未停止读书。每到夜晚,不管自己多困、明天的活儿多重,他都会打开书本阅读。那是他从学校带回来的教材,以及已经在城里上班的同学给他捎来的新书。他在一盏脏兮兮的煤油灯下阅读。夜色无边,伯父在灯光下阅读的样子,如同茫茫大海中拒绝沉沦的岛屿。

村庄的灌溉平常依靠的是全村勒紧裤带置办的一套电力设备,这设备就安装在离村庄几百米远的赣江边一个叫排灌站的小屋里,由专人掌管。设备运转了好几年,从来也没有出过故障。可这年夏天,设备的发动机停止了转动,直接探进赣江的长长的铁管黑如深渊,抽不出哪怕一滴水。

天气炎热,烈日当空,万里无云,蝉叫得人心烦意乱,整个天地间干得仿佛擦根火柴就可以点着。想靠老天下一场暴雨来解渴毫无可能,想靠村里水量不多的几口井也不可能。农业讲究时令,如果不能在立秋之前把田地抄耙开来,把秧苗栽下去,晚稻就会大面积减产,全村人的口粮就会成为问题。立秋一天天逼近。村支书孔明清急得满嘴泡,可村里半桶子水的电工满手污黑却毫无办法,他的嘴里嘟嘟囔囔,不过是为了掩饰内心的无措和焦虑。

有人向孔明清推荐了伯父。伯父穿过孔明清狐疑的目光来到了机器面前。他用耳朵听了听里面的动静,然后将一把起子十分果断地伸向了机器的某个部位。只几分钟,机器就迅速恢复了正常,原本黑洞洞的排灌管口在人们的欢呼声中哗哗哗地往外冒着水花。

设备的成功修理让伯父在村里名声大振。可这对伯父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他在学校学的就是农机专业。

事后,村支书孔明清毫不犹豫地把村里最重要的财产——赣江边排灌站的钥匙交给了伯父,同时交给他的,还有村庄整个电力系统的维护权责。

从此伯父经常一个人待在赣江边的排灌站小屋里。他甚至在小屋里放置了一张小床,夜里也常在那里睡觉。他的理由是,排灌站的设备需要看管,村里把这么大的事儿交给他,责任如山,他得时不时地守在那里。

而真相不过是伯父想给自己一个独处的空间。他要读书、思考。他要独自理一理自己凌乱的心。他要好好想一想,几年的乡村生活是不是已经把他的心磨起了茧? 他要问问自己,他离开村庄到远方去的信念,是不是依然强烈。

伯父经常在月光下走出排灌站,看着不远处那条进出村庄的唯一的路。它如此简陋,坑坑洼洼。它两旁的草丛污秽而蓬勃。可是在伯父眼里,它是可以将他射向远方的一支响箭,是可以渡他到理想彼岸的一根苇草。它的不远处就是繁华的小镇西沙埠,也是千里赣江的一个古老码头。那里岔道众多,可以通往县城、市府、省城,乃至无数有名和无名的远方。伯父会在月光下望着这条仿佛可以通向云端和天际的路,历数这些年来从这条路上走出村庄的人们:他的堂叔曾文治去了武汉; 住在村中心礼堂边的地理先生孔冠德老人的儿子孔三豆,因为考学去了衡阳的一家大型国有企业; 住村北边的刘令香因为当兵提了干,复员在县公安局当了公安; 他的另一个堂叔曾学易,当兵去了鄱阳,后来做了一名狱警; 与他家毗邻的曾昭明,也是通过当兵去了新疆,成为村里走得最远的人;村中心井边的刘学稷,因读书成了整个吉安地区知名的教书先生,成为学问深厚、人人敬重的儒者……

皓月当空,不远处的下陇洲村阴影重重。伯父背后的赣江在月光下如水银泻地,美丽得惊人。可伯父几乎没有看一眼的心思。他只是反复盯着那条路。他要时时守着这条未来可以渡他远行的路。他担心自己一转身,它就消失不见,从此自己的未来无可凭依。

简陋的排灌站悬浮在赣江边,仿佛一座因害怕失足落水而紧紧扒住堤岸的小小孤岛。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黎明前夜

陈德鸿

大勇说,娘,回吧。

娘抓住大勇的右手说,到西风口寻到你弟,就让他回家来。一时走不脱,也让他寻机跑回来。娘顿了顿,又说,你爹这一没,日子眼瞅着就过不下去了。

大勇抽出手,揩了揩娘脸上的泪说,娘,我知道了。外面冷,回吧!

娘蹒跚着回了屋,一会儿又跑出来,冲走远的大勇喊,路上千万当心,寻不到,就早点回家。

走到村外一片收割后的田野时,大勇停下来,在地头找到一个写着父亲名字的木橛,然后蹲在地上,用右手抓了一把土,紧紧攥在手里,嘴里喃喃自语,小勇啊,咱家有地了,是政府分的,哥使不上力,你回来帮哥种吧!

第二天傍晚,大勇赶到西风口时,长长的队伍仍在不停地过着,土道旁,挤满了一层又一层的人。

大勇挤进人群,看着队伍中一张张稍纵即逝的脸,犯起愁来,这可上哪儿找小勇啊?听说兵是从昨天开始过的,也不知小勇过去了没有。

大勇想了想,也学旁人从队伍边拽住一个兵问,同,同志,我向你打听个人?

兵停住脚,叫啥名,是哪个部队的?

叫赵小勇,是,是3纵的。

不认识。兵摇摇头,3纵还没过来,你再等等吧。

大勇舒了口气,刚在离土道不远的一个土墙边坐下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便挤坐在他旁边。

大勇往边上挪了挪,男人又挤过来,说,兄弟,俺姓韩,刚才你说的话俺都听到了,俺儿子也是3纵的。那敢情好。大勇说,我是赵家堡的,你是哪的?

男人说,俺家在马家洼。

那地方我去过,有个牲口市。大勇问,那边的地也分了?

分了,分了。我这次找儿子,就是告诉他这事。这回家里有地了,俺再倒腾点牲口啥的,日子就更好了。家里还有啥人,能忙过来?大勇问。

家里还有个小的,不顶啥事。他娘病在炕上好几年了。男人说,俺一个人,多辛苦点就是了。

看着男人满足的笑意,大勇忽然想起来,前年在马家洼买骡子时,曾经和这个男人打过交道。

那时,大勇相中了一头骡子,这个男人要价15个大洋。大勇磨了半天,男人死活不吐口。眼瞅着太阳快落山了,一个年轻人突然把男人拉到一边,互相把手伸进对方的袖子里……大勇急了,拽过男人说,15个大洋,这骡子我要了。到家没几天,大勇发现这骡子走路爱往右边去,找来八爷一看,说是骡子左眼受过伤。听大勇讲了买骡子时的情况,八爷说,你这是让人唬了,那是爷俩,专好下扣子。

见大勇不吭声,男人说,我儿在部队表现可好了,打锦州时还立了大功呢。

大勇愣了愣,问,你这次来,是想把儿子叫回家去帮你?

男人撇了撇嘴说,那哪行啊,俺就是想儿子,让他对家里放心,告诉他在部队好好干,等全国都解放了再回来。

大勇尴尬地笑了笑,不吭声了。

半夜时,许多汽车和马拉的炮车驶过之后,又开始过起长长的队伍。男人问了几个兵,高兴地对大勇说,这是3纵的,咱们精神点。互相帮衬着打听。

天快亮时,男人找到大勇说。兄弟,你慢慢打听着,我,我回家了。

咋?大勇一边盯着队伍,一边问。

俺儿,俺儿他没了。男人蹲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

大勇不知怎样安慰男人,只是用右手轻轻拍着男人的肩膀。

过了好久,男人站起来,擦了擦脸上的泪,踉踉跄跄边走边说,兄弟,管咋,俺儿这是光荣,没给俺韩家丢脸。

走了几步,男人又折回来,对大勇说,兄弟,那事儿;对不住了。等回去,俺给你寻头好的送家去,换回那头病骡子……

男人的身影在黑暗中消失了很长时间,大勇才回过神来,泪水早已湿了眼睛。

快中午时,大勇终于看到了队伍里扛着机枪的小勇。

小勇吃惊地摇着大勇的右手问,哥,你的左手呢?

大勇含糊着说,我这只右手也啥都能干,不耽误事儿。

小勇问,爹娘都好吗?

都好,都好,地也分了,咱家分了二十多亩呢。大勇说,爹妈特意让我来告诉你,家里不用你操心,在部队上好好干,不解放全国不许回家。

大勇往家走时,觉得自己的脚步比来时坚定了许多,也踏实了许多。

1950年4月,赵小勇在解放海南岛战役中光荣牺牲。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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