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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福建省莆田市第十中学2017-2018学年高一下学期语文期中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我国高等教育在近几十年间取得了令世界瞩目的成就。在世界大学学术排名中,2003年位居全球500强的我国高校只有9所,2017年上升到45所。尽管取得了巨大成绩,但我国大学发展却始终纠结于自身的文化认同。中国现代大学起源于中日甲午战争后建立的西式学堂,目的在于学习西方以强国,与本土文化传统关联较少。我国与西方截然不同的文化传统使得中西大学理念之间的冲突持续存在于高等教育发展之中:一方面,现代大学在建制上基于西方大学模式;另一方面,作为我国古代高等教育核心的儒家文化传统仍在大学的日常运行中发挥影响。

    西方经典大学理念强调知识的本体论意义,坚持从苏格拉底所开启并在柏拉图时代得以奠定的对知识和伦理加以反思的知识论传统。而我国高等教育传统更加关注人类社会的知识,尤其注重知识的实用性,强调理论与实践、事实与价值、个体与集体的结合,强调学校与政治、社会、自然的结合。两种文化传统尚未实现很好的调和,这制约了我国高等教育的进一步发展,并显著地体现于人文社会科学领域之中。根据2016年世界大学学术排名,在自然科学和数学领域,位居全球前200名的我国大陆高校有19所;在工程与计算机科学领域有41所;而在社会科学领域,位居全球前200名的中国高校只有3所。

    事实上,整个东亚地区高等教育沿循西方大学模式的发展进程也受到以儒家思想为基础的高等教育传统的极大影响。东亚诸社会都在与西方大学模式的碰撞方面经历了相似的困难。例如,日本高等教育同样面临着人文社会科学的发展与自然科学的发展之间存在巨大差距的窘境。然而,纵观世界,在西方大学模式占据主导地位的几百年间,很少有除东亚之外的其他非西方社会在高等教育发展方面取得实质性进步。因此,我国及其他主要东亚社会的成就具有世界性意义。如何将本土文化传统与欧美大学模式融合建立起自身的文化认同,是我国高等教育尤其是顶尖高校面临的文化使命。实现这一文化使命极有可能推动一种新的大学模式的产生,不同于西方主要大学中的单一文化现象,将以二元甚至多元文化为其最主要特征。践行这一文化使命也是在高等教育领域进行的一场文化试验。

    尽管全面实现中西文化融合的道路是迂回曲折的,但在我国顶尖大学内已经出现了较为清晰的中西高等教育理念有机结合的迹象。

(摘编自杨锐、李梦洋《中国顶尖大学的文化使命》)

(1)、下列关于原文内容的理解和分析,正确的一项是(    )
A、我国大学要解决自身的文化认同的问题,必须先对知识的意义做出准确判断。 B、只有形成新的大学模式,中国高校才能消除文化认同的纠结,实现文化使命。 C、中国高等教育一直未能调和中西文化传统的差异,以致难有突破性的发展。 D、建制模式和文化传统的不一致,造成我国大学长期纠结于自身的文化认同。
(2)、下列对原文论证的相关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A、本文从我国高等教育取得的成就切入,接着转入谈论我国大学文化认同的话题。 B、本文先揭示我国高校文化认同纠结的根源,再指出解决文化认同问题的重要性。 C、对于东亚的高等教育,本文从经历过的困难、现有成就及其原因进行梳理探讨。 D、文末说中西文化融合之路是曲折的,是基于前文对中西大学文化传统差异的比较。
(3)、根据原文内容,下列说法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如果说西方大学较少有中国大学那样的文化认同纠结,应与现代大学建制于西方有关。 B、西方大学在社会科学领域的成就比中国大,主要是因为西方大学单一文化现象突出。 C、相比于自然科学和数学领域,人文社会科学领域更能体现文化传统,也更易受其影响。 D、从东亚地区高等教育已取得的成就,可以乐见我国高等教育在中西文化融合上的前景。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题。

     读小说除了注意故事情节和人物形象外,还要注意到纵向和横向的情况。所谓纵向,指中国古典小说的历史传统是什么,这个传统是怎样形成和发展的;所谓横向,即考察我国古典小说与西方小说有哪些明显差异,我们从鉴赏的角度出发,应该怎样看待这种差异。

具有文学史常识的人都知道,神话传说是文学和历史的起源。而在中国,神话传说既发展为用散文写成优秀的史传文学如《左传》和《史记》,也同时发展为被前人称之为“稗官野史”的小说。换句话说,我国的古典小说同史传文学有密切的血缘关系。唐代传奇小说如《柳毅传》《莺莺传》《李娃传》《霍小玉传》等,从体裁到表现手法,受史传文学的影响固然是十分明显的了;就连元明以来的长篇小说,也同史传文学一脉相承。《三国演义》是历史小说,它跟历史的关系血肉相连自不消说,就是在《水浒传》里,作者着重描写了若干主要的英雄人物如鲁智深、林冲、武松等,无不具有史书中人物传记的特点。《西游记》是连缀了若干个取经故事而成的,每个故事从开端到结束,无不有头有尾,都属于我国传统史书中“纪事本末”体的类型。中国封建时代的史学家撰写历史著作时讲究“史笔”,即语言要求精练,事实要求详备,同时还要通过细节描写来体现作者的爱憎是非感。古典小说继承了这一传统,刻画人物要求尽量全面,要“爱而知其恶,憎而知其善”(唐代史学家刘知几《史通》中的观点),并能做到“戚而能谐,婉而多讽”(鲁迅语,下同),特别是对于反面人物,高明的作者更要达到“无一贬词而情伪毕露”的艺术水平。这在《聊斋志异》《儒林外史》和《红楼梦》中都可以找出不少的具体例证。这是我国古典小说从优秀的历史著作中继承下来的一个极为重要的传统。

除了继承史学著作的这一优良传统之外,我们一定不能忘记,中国古典小说是继承了自唐宋以来即已广泛流行的说唱文艺而逐渐发展下来的。《三国演义》《水浒传》《西游记》等长篇小说,最初都是民间艺人的口头说唱,经过长期积累而内容日益丰富,最后才写定为书面语言,成为杰出的文学作品的。所谓“章回小说”的“回”,就是说书艺人在一个单位时间内所讲述的故事内容。除了长篇巨著外,还有一些短篇故事,从宋元直到明清,在文学史上被称为“话本小说”和“拟话本小说”。唐宋人所谓的“说话人”,就是指讲故事的艺人;而说话人所用的故事底本,就叫“话本”。如果有人摹拟这种“话本”的体裁来写故事,就叫“拟话本”。比如《错斩崔宁》是宋元话本,而《杜十娘怒沉百宝箱》就是明代的拟话本,至于《快嘴李翠莲记》,则是宋元时代比较原始的说唱体故事了。这种从民间口头文学发展过来而形成的小说传统,无论其思想内容和艺术形式,都同封建士大夫只靠用书面语言写成的作品有极为明显的差别。明清以来,凡是第一流的小说,像《聊斋志异》这种用古汉语写成的故事,以及《儒林外史》《红楼梦》等纯属文人笔下的创作,其所以能长久流传并为广大读者所喜爱,可以说都是从说唱文学的传统中汲取了丰富营养的结果。从神话传说演进为稗官野史,再通过民间的说唱体的艺术形式,最后经过文人的加工写定,并发展为文学家个人的创作,就是我国古典小说形成和发展的整个历程。

(选自吴小如《古代小说鉴赏》有删改)

阅读理解

保护方言,守望乡愁

    真理总是越辩越明。曾几何时,方言的存废问题,曾经引起激烈争议,但争论至今,越来越多的人逐渐达成共识:推广普通话很重要,保护方言也很重要,二者并不是非此即彼的关系。

    方言俗称地方话,是语言的变体,只通行于一定的地域,它不是独立于民族语之外的另一种语言,而只是局部地区使用的语言。根据性质,方言可分地域方言和社会方言,地域方言是语言因地域方面的差别而形成的变体,是全民语言的不同地域上的分支,是语言发展不平衡性在地域上的反映。社会方言是同一地域的社会成员因为所在职业、阶层、年龄、性别、文化教养等方面的社会差异而形成不同的社会变体。

    语言最本质的功能,是作为人们交际的工具。英国作家塞缪尔•约翰逊说过:“语言是思想的外衣。”除了交际工具,语言同时也是文化的载体。在岁月与文明的浸泡下,方言承载着浓郁的地方文化特色,能够满足本地区社会交际的需要。与此同时,多姿多彩的汉语方言也与汉民族的文化息息相关,它不仅是旅居外地的同乡人互相认同的最直接最亲切的标志,而且是折射地方文化及其历史的种种事实的一扇窗口。

    今年第九届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品中,用上海话写成的小说《繁花》让许多读者为上海方言蕴含的吴文化韵味所折服。不少网友甚至评价说:“读此书只恨自己不是上海人。”不止是《繁花》,从韩庆邦《海上花列传》中的吴侬软语,到老舍《正红旗下》的京腔京韵,再到沙汀《淘金记》里的川腔辣语……这些文学作品运用方言所表达的其时其地的风土人情,都让它们成为文学史上不可多得的佳作。从这方面讲,保护方言,也是传承地域文化、维护文化多样性的一种努力。

    如今,方言该不该保护似乎已不再是一个问题,但如何保护,仍然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从全国来看,汉语内部的方言、次方言、土语非常丰富,该保护到哪一级、哪些地域的方言?国家是否应该出台系统支持政策?是否应该将方言教育纳入学校教育体系?每一个问题,都不易回答。

    所幸,无论是官方还是民间,探索的步伐都已迈出。2008年,国家语委启动中国语言资源有声数据库建设试点,在各方言区采取活态标本,建立方言档案﹣﹣这未尝不是一个好的思路,即在有能力做方言的传承和保护性工作之前,先做好学术性抢救。而在民间,类似于“中国微乡音”汉语方言大赛这样的方言保护和传承活动正在兴起:在电视、广播中推出方言节目;方言进校园,让孩子们不忘乡音,记住乡情;移动互联网上更是出现了以乡音乡韵为纽带的社群,延续着方言的魅力。

    时间不断向前,语言的融合与演进同样不可阻挡。一些方言会淡出生活,一些新的语言习惯也正在形成。无论时代如何变化,总有乡愁需要守望,而方言无疑是记住乡愁的重要载体。珍视方言,其实是对文化根脉的呵护,是对历史的铭记。讲乡音、守乡愁,让我们且行且珍惜。

(选自2015年12月《人民日报》,有改动)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丁忧与守制

    古代作品中,时有关于某官丁忧、某官守制的记述,如《儒林外史》第四回:“先母见背,遵制丁忧”,《寓圃杂记》:“成化初,(陈)缉熙守制于家”,等等。

    什么是“丁忧”呢?《尔雅•释诂》:“丁,当也。”《日知录•期功丧去官》注:“古人凡丧皆谓之忧。”可知丁忧是值丧、居丧的意思。丁忧一词源于《书经•说命》:“王宅忧”。王宅忧就是商王居父丧,宅忧就是丁忧。古时候,不管是兄弟丧、姊妹丧,还是从父母丧、从兄弟丧,都可以称之为“忧”。只是到了后来,丁忧才特指遭父母丧或承重祖父母丧(所谓承重,是指长房长孙)。

    《日知录•奔丧守制》上说:“《记》曰:奔丧者自齐衰(丧服)以下。以是古人于期功之丧无有不奔者。”“期”,指一年的丧服,可见古人遇有祖父母丧、伯叔父母丧、兄弟姊妹都要奔丧。陶渊明《归去来辞》自序“寻程氏妹丧于武昌,情在骏奔,自免职”即是一例。后来又将奔丧限制在期服(即一年的丧服)的范围之内。至明朝洪武二十三年(1390年)才废除了期年奔丧的制度,认为祖父母、伯叔父母兄弟均为一年的丧服,如果都让奔丧守制,有的一个人连遭数丧,或者道路数千里,那就会导致居官日少,更易频繁,旷官废事,于是决定“今后除父母及祖父母承重者丁忧外,其余期服不许奔丧。”自此以后,相沿成习,奔丧丁忧仅限于父母丧或陌生祖父母丧。

    那什么是守制呢?所谓守制乃是指遵守居丧的制度,其主要内容是:

    一,一般人要谢绝应酬事务,做官的则要解除职务,在家守孝二十七个月(不计算闰月)。官员隐匿亲丧,被认为是“大不孝”,要受到严厉的惩罚。如后唐明宗天成三年(928年)闰八月,滑州掌书记孟升因隐匿母丧被大理寺断为流刑,而明宗则认为“将复投荒,无如去世”,于是赐其自尽。

    二,禁止婚娶。丧中婚娶被认为是违背礼制的。《春秋》文公二年(前625年)冬记载:“公子遂入齐纳币。”纳币之事照例是不必记载的,史官为什么要大书特书呢?原来这年冬天,文公的父亲僖公死了才不足二十五个月,而文公在居丧期间,竞张罗着送彩礼,所以史官乘笔直书而加以讽刺。

    三,禁止饮宴。儒家认为,“夫君子之丧,食旨不甘,闻乐不乐,居处不安”(《论语•阳货》),所以饮宴也是在禁止之列的。在居丧期间因宴饮而被责罚的事例也不少。如唐宪宗元和九年(814年)四月癸未,陆赓故世,其子慎余、其兄博文在居丧期间着华丽的衣裳穿街过市,并饮酒食肉,结果都被打了板子,慎余流放至循州,博文被递解原籍。

    四,禁止赴考。起初限制极严,即使是缌丧(是五服中最轻的一种,仅三个月的丧服)也不准赴考。宋天禧年间,举人郭稹冒缌丧赴考,被同辈告发,被交付御史台劾问(见《日知录•缌丧不处赴举》)。到了明朝限制放宽,除了服三年之丧的不得赴考外,余者皆不限。

    对于守制在家的官员,皇帝一般都要派遣官员慰问,并赐给钱米等物。明洪武十七年(1384年)正月命吏部:“凡官员丁忧,已在职五年,廉勤无赃私过犯者,照名秩给半禄终制;在职三年者,给三月全禄。”(《日知录•奔丧守制》)清初,只有满族大臣居丧,皇帝才派官赐给茶酒。至康熙年间,汉大臣陈廷敬有母丧,康熙皇帝便命令阁员查阅《明实录》中有关慰问的条例,并派遣内阁学士屯泰、翰林掌院事学士喇沙前往赐给茶酒。从此以后,慰问之典便成为定例。

    丁忧和守制,从字面上是有区别的:丁忧是就居丧而言,守制则是就遵守居丧的制度而言。但在具体使用时二者的意思并无严格的区别,既可以说某官丁忧,也可以说某官守制。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空鸟巢

刘照进

    春天,总是在繁花绿叶间看到一些被遗弃的空鸟巢,像是村子的角落里失去烟火气的破败茅屋,房檐上蛛网密布,主人已不知去向。

    大多数鸟儿并不选择去年的旧巢孵蛋育雏。一棵树,一处房檐,石壁间长满荒草的缝隙,都有可能成为鸟儿暂时栖身的村庄。它们在这块地域上衔草筑巢,构筑临时的家园,培育孩子,然后又匆匆地搬迁——这成了鸟儿世界难解的一道谜。

    或许有一个词能够解开这样的谜团:安全感。飞翔在空中的鸟儿,早已洞悉了脚下的危险。一棵树似乎总是逃不开这样的宿命:风摧,雨打,雷劈,火烧,砍伐……倾巢之下,岂有完卵!树的命运的不确定性让鸟儿失去准确而明智的判断,逃离是唯一的选择。灾难来临,飞翔的姿势已无所谓优不优美,像战乱时期的难民,鸟儿匆匆从一棵树逃离到另一棵树,卑小的命运里饱含许多沧桑和流浪感。

    细小的鸟巢依附树身,临空危悬,仿佛警惕的眼睛。

    几乎无人知晓鸟儿的仇恨,它们内心的悲恸与哀怨常常被暗藏花香的语言忽略。

    小时候,总喜欢上山去寻找树丛中藏着的新鲜鸟窝,这几乎是整个童年的乐趣和向往。小小年纪,隐含许多成年的狡谲。拇指大的几枚鸟蛋,颜色雪白,或者暗褐中夹杂着斑纹,婴儿一般地安睡在巢里。一对幸福的夫妻携手在林间觅食,全然不知灾祸濒临。一双幼嫩的小手取走了鸟蛋,仿佛偷摘邻家未成熟的瓜果一样随心所欲。肇事者并不逃逸,仿佛有意滞留现场,观看伤心欲绝的父母怎样扯开喉咙怒骂。强者的霸道遮掩了制度和道德的约束,弱者只有通过一张相对自由的嘴巴远距离地发泄愤慨。

    恶毒的举止来源于对未知事件的好奇,对悲惨结局的出现毫不在意,人类的心灵永远无法装下对弱小生命的尊重。家毁子亡,一春的希望瞬间化为乌有,鸟儿的伤心不亚于未亡人的恸哭,凄楚的哀叫电线一般绵长地划过那无边旷野……

    再次见到鸟巢的时间是今年三月。阳台的花盆间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筑起了一只鸟巢,妻子发现它的时候已经完全成型。饭碗大的体积依旧做工精巧,仿佛记忆中某只鸟儿的手艺。已经无法确切叫出这只鸟儿的姓名了。玲珑小巧的身体,擅长飞翔,灰褐的羽毛,两翼有一抹雪白,像流线形的飞机,每天升降于我的生活周围。惊喜之余,居然没敢告诉女儿,担心女儿毁了它的家。幼时掏鸟蛋的一幕,依旧历历在目。每一天,怀着期待暗中观察鸟儿下蛋、孵化小鸟、嘴对嘴地喂孩子们虫子,直到它们长大,把身体完全交给飞翔。

    一只鸟儿从旷野迁徙到喧嚷的城市,是不是对高楼如林的城市的误读?空荡荡的鸟巢并不能给予答案。好在,它依旧置于我家阳台,作为怀旧时抵达疼痛的路径。

    每次回到老家都要惊叹故乡的变化,只是屋檐下再没见到燕子的新巢,地里迷惑鸟兽的稻草人也不见踪迹,曾经被祖母用来驱赶麻雀的竹制响器早已变成灰烬。房脊上挂着几滴细微的鸟鸣,但那声音与儿时听到的鸟声大合唱简直无法相提并论……

    尚记着许多鸟儿的俗名:红肚儿,水鸦雀,啄木官(啄木鸟),地麻雀,夜老鼠(蝙蝠),牛屎雁,鬼鬼阳(阳雀),薅草包谷(布谷鸟),扁茶罐(脚鸡)……像幼时一同玩耍过的伙伴,多年之后,依旧能够轻易喊出他们的乳名。

    是人的欲望打断了鸟儿的飞翔。那么多的鸟儿已被死亡收藏。那么多的鸟儿,像宝贵的眼泪,被我们随意挥霍。

    天空是一只倒悬的巨巢,衔着地球这枚鸟蛋——一枚病变的鸟蛋,正在加深天空的空度。

(选自《陶或易碎的片段》,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中国科幻小说“火”了吗?

    “科幻小说火了。”但是,这种“火了”到底是真实的繁荣,还是某种虛假的幻象?要清晰地解答这个问题,我们必须同时在两个向度上进行比较。

    首先是横向比较,让我们看看中国科幻与美国科幻(之所以选美国,是因为它的科幻产业最为发达)到底存在什么样的差距。美国科幻有数量庞大的作家群体。最近40多年来,仅获得美国科幻协会颁发的“星云奖”的作家就有400多位,其中包括罗伯特·海因莱因、雷·布拉德伯里、艾萨克·阿西莫夫等数十位享誉世界的大家。同时,作为重要的创意产业之一,美国科幻的利润中心,也已经完成了从杂志向畅销书再向影视游戏的转移。而我们的科幻产业却仍处于从杂志向畅销书过渡的初级阶段,主要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一是作家数量有限,经常发表作品的科幻作者不足百人,且基本都是业余写作。大学里虽然有不少科幻作者,但他们中的大部分会因工作与生活压力在毕业后放弃科幻写作。二是作家发表作品的平台主要集中在杂志上,长篇科幻单行本的年出版量不足百种,畅销书寥寥无几。影视、动漫、游戏、主题公园虽然都有所尝试,但作为产业链仍显得支离破碎,缺乏系统性及内部整合的动力。目前正在推进的文化体制改革,也许能推动科幻产业链上下游资源的自主整合。

    从纵向来看,虽然中国科幻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晚清,但其历程却坎坷曲折,历史上也只有在上世纪80年代初形成了短暂的高潮(仅持续了五六年的时间,很多人将那几年称为中国科幻的黄金时代)。然而,1983年以后科幻却突然跌入谷底,成为不受人爱的“灰姑娘”,这一局面直到1997年才借由北京国际科幻大会以及《科幻世界》这本杂志本身对科幻阵地的坚守而改变。那次大会在相当程度上扭转了科幻“胡思乱想”“伪科学”的负面社会形象,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到,科幻有助于想象力的培养,而想象力是创造力的源泉;《科幻世界》多年对作者队伍的扶持与培养也在1997年之后显现成效。

    此外,将今天的科幻小说与上世纪80年代初科幻“黄金时代”的作品相比较,作品风貌上的变化尤其令人印象深刻。今天的科幻小说,文学性已有很大提升。刘慈欣、韩松等人的作品早已不复80年代科幻小说的单纯,往往结构宏大,内容庞杂,包含多重意象和犀利的思想。也正因如此,他们的作品才能从传统科幻的领地突入更广阔的空间。这种突破不仅提升了科幻自身的影响力,也为中国文学增添了一抹难得的现代性的亮色。在科幻小说的想象力和思想性方面,今天的作品也呈现出令人惊叹的奇崛面貌。王晋康的“新人类”系列,即展现了“人”这一物种在未来科技作用下可能发生的种种异化,以及我们面对这些高科技催生出的“超人”所产生的困惑与彷徨。刘慈欣的《三体》三部曲更是将人类文明的进程推演到宇宙的末日,其间所产生的恍若神迹般的未来科技,让人目眩神迷。中国科幻开始拥有“超然视角”,而由此产生的带有浓郁东方哲学意味的未来问题的解决方案,则为中国科幻找到了现实与情感的根基。

(本文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材料一

唐人徐坚所撰《初学记》卷三十引《任子》之语曰:“楩楠为众材之最,是物之贵也。”然则楠木为君子所贵之德何在?杨汝清的《天才地宝造化所钟:品味金丝楠》一文中做出了解释,“金丝楠的这份与众不同的特质,正与中国传统文人之精神情趣沟通暗合——沉凝大气,华而不奢;从容优雅,含而不露;温润雍然,卓尔不群”。

楠木坚劲刚贞。西晋周处所纂《风土记》中曰:“樟楠诸木,最为坚劲。”成百上千年之风雨霜露,练就了楠木之坚韧挺拔,极难为外物所动。《晋书》:“严霜识贞木。”《贾子·道术》:“言行抱一谓之贞。”

《贾子·谥法》:“清白守节曰贞。”由此可见,文人之爱楠,取其贞节之刚性。诗圣杜工部极爱楠木,于楠木多有吟咏,传世的就有《高楠》《枯楠》等多首。所谓“干排雷雨犹力争”,将楠木与雷雨奋力拼搏之状写得虎虎有生气,而这也正是杜工部百折不挠之坚韧精神的写照。

楠木光润和厚。西汉陆贾在《新语·资质》中对楠木极尽表彰之能事:“夫楩楠豫章,生于深山之中,产于溪谷之傍。虫蝎不能穿,水湿不能伤……无膏泽而光润生,不刻画而文章成。”并不因其“入地之坚强”而损其“在高之柔软”。楠木吮吸着天地间之和气,阴阳协调,上干云霄。楠木之亦刚亦柔,彰显着其深得天健地顺之灵气。

楠木安之若命。与孔子同时代之《子华子》有云:“豫章楩楠之可以大斫者,必在夫大山穹谷岖峿之区。”楠木所生之地总是那些不为人知的幽壑穹谷。唐人严武《题巴州光福寺楠木》亦云:“楠木幽生赤崖背”“看君幽霭几千丈,寂寞穷山今遇赏”,数千丈之木需要数千年之生长,数千年后的今日方得诗人之青睐。“寂寞穷山”,其间滋味只自知:时乖命蹇,一直处于“知者所不见,见者所不知”的状态,只能清明在躬了,此亦非具君子之德者不能为也。

正因为楠木坚劲刚贞而不失光润和厚,且有“纵使无人亦自芳”之君子德性,具备了“道在器中、天人合一、曲则有情、君子比德、和而不同、以虚致实、悬象示义等中国文化的大智慧”,才使得它于厅堂之中以器之美彰显木之德,实在地体现了中国文化之深厚底蕴。

(摘编自萧伟光《传统家具中的中国文化》)

材料二

江南是文人荟萃之地,到了晚明,人性解放之风日渐觉醒,这也给文人的精神世界注入了新的生机与活力。文人开始徜徉于山水,漫步于园林,休用于酒茗,不时体会到一种清新的生活情趣。但是,他们又不满足于仅寄情于花鸟、山水来抒写胸中逸气,而是开始把自己的艺术与现实的生活融合为一体,开始走向充满活力的民间社会,在家具的设计层面上,文人的直接参与,为古老的家具工艺注入活力,他们往往会把自己的审美情趣与文化意念融合在家具设计中,从而使家具设计在造型上以优美、简朴、稳重取胜,各个组件的比例与审美一致,讲求实用,装饰上则讲究淡而雅、少而精。而且,有些明式家具上还能留有文人墨客的题词钤印,更成为明式家具文人化的一个具体体现,同时,很多文人还为家具撰写了大量以“古雅”为审美标准的文章,论述之详尽,为以往任何一个朝代所无法比拟的。其中较为著名的有李渔的《闲情偶寄》、文震亨的《长物志》等,内中关于家具设计与审美的描述,为后人研究明式家具提供了宝贵的史实资料。

明式家具肇兴于明代中期,却在晚明时期经由几代文人的直接参与与倡导,风格日趋成熟与稳定。这种独特的风格就是家具本身所选透露出的“文人气节”。因此,明式家具是晚明文人在设计造物上的意趣体现。

随着人们文化观念与生活方式的转变,简单的模仿已难以传承明式家具所蕴含的文化精髓,也无法契合现代文人的精神气节,但明式家具中的文人气节在现代生活中的传承与发展,既有时代的延续性又有现代生活的创新性。

(摘编自王蒙《明式家具中文人气节的传承与发展》)

材料三

明式家具很早以前也给西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可以肯定地说,明式家具是西方现代家具的鼻祖。那种不事雕琢的造型与线条。对西方现代家具的极简风格显然具有启蒙价值。四百年前的明式条案与今天西方现代家具的条案有着克隆般的惊人相似,几乎如出一辙。而中国古典家具独特的榫卯结构,更使中国古典家具在功能及纯粹的层面上出神入化。这种不必依靠钉和胶的组装结构,无疑是中国文化对世界文明的一个特殊贡献。

中国与西方的文化交流由来已久。清末欧美列强入侵中国,使得中国优秀的硬木家具大量传入西方,开始了在海外的百年流传。现在,西方许多著名的博物馆都有黄花梨及紫檀家具的藏品,世界各地的藏家都以拥有明清古典家具为荣。百年以来,明清家具特别是黄花梨家具已经成为中国文化的一个形象、一个代表性的符号,与中国的书法、绘画、陶瓷等比肩,成为中国古代文化一条不可缺少的分支,已在世界文明史上获得了无可争议的认知。

(摘编自海岩《中国家具艺术的诞生与进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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