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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福建省闽侯第二中学等五校教学联合体2017-2018学年高二下学期语文期中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都江堰(节选)

余秋雨

    我以为,中国历史上最激动人心的工程不是长城,而是都江堰。

    长城当然也非常伟大,不管孟姜女们如何痛哭流涕,站远了看,这个苦难的民族竟用人力在野山荒漠间修了一条万里屏障,为我们生存的星球留下了一种人类意志力的骄傲。长城到了八达岭一带已经没有什么味道,而在甘肃、陕西、山西、内蒙一带,劲厉的寒风在时断时续的颓壁残垣间呼啸,淡淡的夕照、荒凉的旷野溶成一气,让人全身心地投入对历史、对岁月、对民族的巨大惊悸,感觉就深厚得多了。

    但是,就在秦始皇下令修长城的数十年前,四川平原上已经完成了一个了不起的工程。它的规模从表面上看远不如长城宏大,却注定要稳稳当当地造福千年。长城占据了辽阔的空间,它却实实在在地占据了邈远的时间。长城的社会功用早已废驰,而它至今还在为无数民众输送汩汩清流。有了它,旱涝无常的四川平原成了天府之国,每当我们民族有了重大灾难,天府之国总是沉着地提供庇护和濡养。因此,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它永久性地灌溉了中华民族。

    有了它,才有刘备、诸葛亮的雄才大略,才有李白、杜甫、陆游的川行华章。说得近一点,有了它,抗日战争中的中国才有一个比较安定的后方。

    它的水流不像万里长城那样突兀在外,而是细细浸润、节节延伸,延伸的距离并不比长城短。长城的文明是一种僵硬的雕塑,它的文明是一种灵动的生活。长城摆出一副老资格等待人们的修缮,它却卑处一隅,像一位绝不炫耀、毫无所求的乡间母亲,只知贡献。一查履历,长城还只是它的后辈。

    它,就是都江堰。

    这一切,首先要归功于遥远得看不出画影的李冰。

    四川有幸,中国有幸,公元前251年出现过一项毫不惹人注目的任命:李冰任蜀郡守。

    此后中国千年官场的惯例,是把一批批有所执持的学者遴选为无所专攻的官僚,而李冰,却因官位而成了一名实践科学家。这里明显地出现了两种判然不同的政治走向,在李冰看来,政治的含义是浚理,是消灾,是滋润,是濡养,它要实施的事儿,既具体又质朴。他领受了一个连孩童都能领悟的简单道理:既然四川最大的困扰是旱涝,那么四川的统治者必须成为水利学家。

    前不久我曾接到一位极有作为的市长的名片,上面的头衔只印了“土木工程师”,我立即追想到了李冰。

    没有证据可以说明李冰的政治才能,但因有过他,中国也就有过了一种冰清玉洁的政治纲领。

    他是郡守,手握一把长锸,站在滔滔的江边,完成了一个“守”字的原始造型。那把长锸,千年来始终与金杖玉玺、铁戟钢锤反覆辩论。他失败了,终究又胜利了

    他开始叫人绘制水系图谱。这图谱,可与今天的裁军数据,登月线路遥相呼应。

    他当然没有在哪里学过水利。但是,以使命为学校,死钻几载,他总结出治水三字经(“深淘滩,低作堰”)、八字真言(“遇湾截角,逢正抽心”),直到二十世纪仍是水利工程的圭臬。他的这点学问,永远水气淋漓,而后于他不知多少年的厚厚典籍,却早已风干松脆得无法翻阅

    他没有料到,他治水的韬略很快被替代成治人的计谋,他没有料到,他想灌溉的沃土将会时时成为战场,沃土上的稻谷将有大半充作军粮。他只知道,这个人种要想不灭绝,就必须要有清泉和米粮。

    他大愚,又大智。他大拙,又大巧。他以田间老农的思维,进入了最澄彻的人类学的思考。

    他未曾留下什么生平资料,只留下硬扎扎的水坝一座,让人们去猜详。人们到这儿一次次纳闷:这是谁呢?死于两千年前,却明明还在指挥水流。站在江心的岗亭前,“你走这边,他走那边”的吆喝声、劝诫声、慰抚声,声声入耳。没有一个人能活得这样长寿。

    秦始皇筑长城的指令,雄壮、蛮吓、残忍;他筑堰的指令,智慧、仁慈、透明。

    有什么样的起点就会有什么样的延续。长城半是壮胆半是排场,世世代代,大体是这样。直到今天,长城还常常成为排场。都江堰一开始就清朗可鉴,结果,它的历史也总显出超乎寻常的格调。李冰在世时已考虑事业的承续,命令自己的儿子作三个石人,镇于江间,测量水位。李冰逝世四百年后,也许三个石人已经损缺,汉代水官重造高及三米的“三神石人”测量水位。这“三神石人”其中一尊即是李冰雕像。这位汉代水官一定是承接了李冰的伟大精魂,竟敢于把自己尊敬的祖师,放在江中镇水测量。他懂得李冰的心意,唯有那里才是他最合适的岗位。这个设计竟然没有遭到反对而顺利实施,只能说都江堰为自己流泻出了一个独特的精神世界。

    石像终于被岁月的淤泥掩埋,本世纪七十年代出土时,有一尊石像头部已经残缺,手上还紧握着长锸。有人说,这是李冰的儿子。即使不是,我仍然把他看成是李冰的儿子。一位现代作家见到这尊塑像怦然心动,“没淤泥而蔼然含笑,断颈项而长锸在握”,作家由此而向现代官场衮衮诸公诘问:活着或死了应该站在哪里?

    出土的石像现正在伏龙观里展览。人们在轰鸣如雷的水声中向他们默默祭奠。在这里,我突然产生了对中国历史的某种乐观。只要都江堰不坍,李冰的精魂就不会消散,李冰的儿子会代代繁衍。轰鸣的江水便是至圣至善的遗言。

(1)、文章第一部分一直用“它”来指代都江堰,直到这部分结束才标示出“它”的名称,这样写有什么好处?该部分反复提到“它”有什么作用?
(2)、文章第一部分倒数第二段运用了哪些修辞手法?这样写有什么好处?
(3)、解释下列两句话在文中的含意。

①他失败了,终究又胜利了。

②他的这点学问,永远水气淋漓,而后于他不知多少年的厚厚典籍,却早已风干松脆得无法翻阅。

(4)、作者认为,“中国历史上最激动人心的工程不是长城,而是都江堰”,你同意这一观点吗?为什么?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文段,完成后面练习题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物华天宝,龙光射牛斗之墟;人杰地灵,徐孺下陈蕃之榻。雄州雾列,俊采星驰。台隍枕夷夏之交,宾主尽东南之美。都督阎公之雅望,棨戟遥临;宇文新州之懿范,襜帷暂驻。十旬休假,胜友如云;千里逢迎,高朋满座。腾蛟起凤,孟学士之词宗;紫电青霜,王将军之武库。家君作宰,路出名区;童子何知,躬逢胜饯。

    时维九月,序属三秋。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俨骖騑于上路,访风景于崇阿。临帝子之长洲,得仙人之旧馆。层台耸翠,上出重霄;飞阁流丹,下临无地。鹤汀凫渚,穷岛屿之萦回;桂殿兰宫,列冈峦之体势。

    披绣闼,俯雕甍,山原旷其盈视,川泽纡其骇瞩。闾阎扑地,钟鸣鼎食之家;舸舰迷津,青雀黄龙之舳。云销雨霁,彩彻区明。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

    遥吟俯畅,逸兴遄飞。爽籁发而清风生,纤歌凝而白云遏。睢园绿竹,气凌彭泽之樽;邺水朱华,光照临川之笔。四美具,二难并。穷睇眄于中天,极娱游于暇日。天高地迥,觉宇宙之无穷;兴尽悲来,识盈虚之有数。望长安于日下,目吴会于云间。地势极而南溟深,天柱高而北辰远。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怀帝阍而不见,奉宣室以何年?

    嗟乎!时运不齐,命途多舛。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屈贾谊于长沙,非无圣主;窜梁鸿于海曲,岂乏明时?所赖君子安贫,达人知命。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酌贪泉而觉爽,处涸辙以犹欢。北海虽赊,扶摇可接;东隅已逝,桑榆非晚。孟尝高洁,空余报国之情;阮籍猖狂,岂效穷途之哭!

    勃,三尺微命,一介书生。无路请缨,等终军之弱冠;有怀投笔,慕宗悫之长风。舍簪笏于百龄,奉晨昏于万里。非谢家之宝树,接孟氏之芳邻。他日趋庭,叨陪鲤对;今兹捧袂,喜托龙门。杨意不逢,抚凌云而自惜;钟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惭?

    呜乎!胜地不常,盛筵难再;兰亭已矣,梓泽丘墟。临别赠言,幸承恩于伟饯;登高作赋,是所望于群公。敢竭鄙怀,恭疏短引;一言均赋,四韵俱成。请洒潘江,各倾陆海云尔:

                    滕王高阁临江渚,佩玉鸣鸾罢歌舞。

                    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

                    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陈复礼:耄耋大师赤子情

刘伟忠

    陈复礼先生是著名的世界摄影大师,与吴印成先生、郎静山先生并称摄影界“华夏三老”。陈老今年97岁高龄,从事摄影时长六十多年。他的摄影艺术成就得到了海内外文艺界的广泛认可,饮誉无数。1996年,中国摄影家协会曾专门召开“陈复礼摄影艺术研讨会”。“年方十八高大全,亦父亦师亦友一巨人”——这是当时中国摄影界给予陈复礼的集体评价。那一年,陈复礼80岁。

    1916年7月20日,陈复礼出生在广东潮安县官塘镇石湖村,其父陈必名先生饱读诗书,喜爱潮州音乐、戏曲,尤其醉心于笔墨丹青。陈复礼出生于这样的家庭,一方面具有天然的艺术基因,一方面从小就受到传统文化的熏陶。陈复礼八岁启蒙,上了六年小学后,又读了一年私塾,读完了《论语》《孟子》《左传》等诸多古籍经典。1931年,15岁的陈复礼就读于潮州韩山“广东省立第二师范学校”,又称韩山师范,以“总评甲等”的成绩毕业。之后遭逢战乱,“过番”[注]东南亚,泰国求亲,越南靠友,后又辗转老挝、柬埔寨。直至中年移居香港,生活才算安定下来。

    陈复礼回忆说,到越南后,为生存奔波无暇学画,后来在一本法国杂志上看到了台湾摄影家郎静山的摄影作品,感受到摄影也可以如此富有画意,便开始对摄影着迷。画画需要安稳的环境,而摄影却比较灵活,比较适合他当时的生活状态。

    “诗情画意王摩诘,镜里丹青复礼陈。”这是广东原省委书记王匡对陈复礼的评价。王匡认为,正如唐朝诗人王维的诗句中渗透着画意一样,陈复礼的镜头下散发着浓厚的丹青气息。他将中国画运用空白和墨线来区分物体的方法融入摄影,在黑白摄影中,运用单色来表现被拍摄物体的质感和立体感,体现出中国传统绘画去粗取精、删繁就简、虚实相间、藏露结合的精华。

    在风光摄影彰显中国画意的基础上,陈老进一步吸收中国传统绘画艺术的配套元素,将书法、篆刻、诗歌等以题句、落印的方式融入到照片中。他的许多摄影作品,还以著名诗词或化用诗词来命名。这个时候,“中国画意”已经不足以概括他的作品风格,而只能形容为“中国气派”。

    高扬着“中国气派”的旗帜,沿着吸收中华传统文化精髓的道路阔步向前,陈复礼收获了他的另一大发明——“影画合璧”。所谓“影画合璧”,即在兼具中国画意、书法、诗词、篆刻等文化元素的照片上,补充中国传统绘画,绘画题材与照片题材有机融合,成为一幅新的“合璧”作品。陈复礼先后与李可染、吴作人、刘海粟、启功、古元、范曾、黄胄、李苦禅、黄永玉、程十发等20多位书画名家合作“影画合璧”作品。现在,参与合作的书画家很多已经故去,这些独特的艺术品变得更加珍贵。

    在早期作品中,陈复礼通过摄影镜头表现出对劳苦大众的同情、爱怜和寄望,也寄托着自己对人生和社会的深刻体悟。他的代表作之一《战争与和平》,以铁丝网中的鸽子为主角,配以布满乌云的天空背景。其子陈惊雄说:“这与父亲的经历也是紧密相关的。日本侵华战争迫使他背井离乡,日本侵入泰国迫使他辗转越南,在越南又赶上越法之战,与战争结下了不解之缘。所以通过镜头表现出来的对和平的热爱尤其强烈。”

    在改革开放之前,陈复礼的作品以拍摄祖国的名山大川为主,展示华夏大地的秀美风光。改革开放后,陈复礼的作品开始捕捉时代的脉搏,记录社会的变迁,渗透了浓厚的时代色彩。如果说风光摄影着重体现了陈复礼追求的“美”,那么一系列写实性较强的作品则体现了“真”和“善”。对改革开放中出现的一些丑恶社会现象,陈复礼也没有规避,他以镜头为武器,或夸张,或映射,进行犀利的批判。

    历尽沧桑的一代大师,如今终于可以静享天伦,颐养天年。但陈复礼先生对摄影艺术界的影响并没有停止发酵,就在2011年的香港苏富比春拍中,他的两幅作品《喜雨》《朝晖颂》作为中国艺术精品亮相,吸引了海内外摄影艺术界的关注。作为当代摄影中国气派的代表者,陈老的影响注定是深远的。(有删改)

[注]过番:旧时闽南人称到南洋谋生。

相关链接:①潮汕一向有艺术之乡的美誉。自小耳濡目染,受影响非常大。举一个例子,潮汕的屋脊,那些画,门口的那些画,尽管是农民的画、工匠的画,但都有一定的艺术功底。我自小看这些,深深理解潮汕乡土文化,在艺术创作的道路上自自然然,不知不觉跟着这条路走。②经过千多年来历代中国画家的刻意经营,在山水和风景创作方面,已发展到了高深的境界。所以从事风景摄影,而不考虑到中国画的创作方法,将是莫大的损失。(陈复礼《论中国画意与风景摄影》)③用闻一多先生的话来讲,诗人的使命是爱,爱自己的国家,爱自己的人民。陈复礼先生用他六十多年的影艺生涯倾诉着一位艺术家对自己祖国的无限热爱,用他的无数作品艺术地再现了时代的发展和中国社会的进步。他的作品也因此赢得了广大民众的喜爱。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新鲜空气

陈树茂

    天空灰蒙蒙的,人的心情也灰蒙蒙的。

    一大早,几声清脆的电话声,唤起了百分之百满意公司员工的热情。

    接线小姐彬彬有礼地说,您好,百分之百满意公司,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一个男声有气无力地问,我需要白云山的新鲜空气,你们可以提供吗?

    新鲜空气?接线小姐听过顾客不少奇怪的要求,但这样的要求还是第一次听说,她马上反应过来,说,请您将要求再说一下,留下电话号码,10分钟后回复您。

    老板看着这个顾客的要求,喃喃自语道,每天早上7点,准时送一袋白云山的新鲜空气,要求是早上5点的,价格不限。真是怪事,现在白云山的空气这么值钱么?老板有些怀疑,但有钱就得赚,这是他的信条。他马上回复,每袋500元,明天开始送。

    对方竟然一口答应。

    老板安排了新员工小林跟单。第一天,小林4点多就到白云山顶,5点钟一到,他立即拿出保鲜袋装好空气,再用纸盒子装好。按顾客提供的地址,小林来到市中心的一个高级小区。小林看看时间,刚好7点,他按了按门铃,开门的是一位老人,还拄着拐杖。

    老人接过保鲜袋,打开袋子对着脸,空气哧一声散开,他痴痴地笑,就是这个空气,就是这个感觉。他回身掏出500元说,以后每天准时送来。

    第二天,小林依然4点多就来到白云山顶,他暗暗发笑,一袋空气值500元,我在这里站一天不就成百万富翁了?他照旧5点钟装好一袋空气,7点准时送给老人。老人闻着空气,依然很享受,不问什么就给钱。

    连续几天,小林都在想,白云山的空气真的这么值钱?他也模仿老人的神态,深吸一口气,眯着双眼,感受一下山顶的空气。他很失望,无法感受其中的乐趣。

    一天,小林睡过头了,赶到白云山顶刚过5点,人有些多了。他赶紧拿出袋子装空气,心想,我就不信迟几分钟你会知道。

    当老人打开袋子时,脸色马上变了,这不是5点钟的空气!

    小林吓了一跳,神了,差几分钟都知道?老人继续发脾气,年轻人做人要老实,是就是,非就非,你再不老实,我让你老板炒你鱿鱼!小林一想到被炒鱿鱼,有些害怕,几乎要哭出来,哀求着说,老伯,请您原谅我一次吧,我找份工作不容易啊。老人看小林快哭的样子,摆摆手说,好吧,今天不给钱,明天继续送。小林说了很多句谢谢才离开。

    一路上,小林还是无法相信老人那么神奇,才过几分钟,怎么可能知道?小林叹了口气,这500块只能自己垫付了。之后,他再也不敢骗那老人了。老人每次验货成功后,照样二话不说就给钱。

    小林送了一个月,他一直很纳闷,真想找机会问清楚,但公司规定,不得向顾客询问原因。

    小林整理了一下,得出结论:单身老人,有钱人,行为怪异。

    有一天,小林准时送货上门,按了好久的门铃不见老人开门。他想,暂停服务要提前取消的,这是公司的规矩。老人是不是外出了?他侧耳听听屋内好像有些声响。他打不开门,马上打电话报警。警察来了,原来老人晕倒在里面,幸好小林及时发现。小林一直跟着去医院将老人安顿好才离开。

    一个多月习惯了早起,小林这几天早上也睡不着,心里想着那老人的事,也想到了乡下年迈的父母。周末,小林买了水果,早早去医院看望老人。老人看到小林,很惊喜,招呼他进来,还颤抖着说,谢谢你来看我。小林说,不客气,这是应该的。

    小林看看周边,忍不住问,老伯,您家人呢?怎么没人来陪你啊?老人听完,默默掉下眼泪,断断续续地讲着,两个孩子都出国了,几年也不回来一次,去年老伴走后就成一个人了。

    小林好奇地问,那新鲜空气又是怎么回事?老人听完破涕为笑,那天我在电视上看到单身老人病死家中没人理,我就想到这法子,让你每天给我送空气,白云山是我和老伴相识的地方,每天可带来一些回忆,你每天还可以定时来看我。

    小林又问,你怎么不去老人院?老人摇摇头说,我不喜欢去老人院,家里多少有些温暖和回忆,去那里没有家的感觉。

    小林追问,那天我迟到取的空气,您怎么知道的?老人开心地笑起来了,你那天在外面给你女朋友打电话的声音那么大,我刚好打开窗户,就听到了。

    小林也忍不住笑了,我还以为真的那么神奇呢!小林从身后拿出一袋空气,说,我今早特意跑去装的,保证是5点钟的,免费赠送。

    老人接过袋子,脸上露出孩子般天真灿烂的笑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水袖之痛

肖复兴

    胡文阁是梅葆玖的徒弟,近几年名声渐起。作为梅派硕果仅存的男旦演员,胡文阁的声名无疑沾了梅派的光。当然,他自己很努力,唱得确实不错。六年前,我第一次看他的演出,是在长安剧院,梅葆玖和他前后各演一折《御碑亭》。坦率地讲,说韵味,他还欠火候,和师傅有距离;单说声音,他要比师傅更亮也更好听,毕竟他正当年。

    其实,我对胡文阔的兴趣,不仅在于他梅派男旦的声名和功力,还因为听他讲了自己的一件往事。

    20世纪80年代,他还不到20岁,在西安唱秦腔小生,却痴迷京戏,痴迷梅派青衣,便私下向名师李德富先生学艺。青衣的唱腔当然重要,水袖却也是必须苦练的动夫。四大名旦中,水袖舞得好的,当数梅、程二位。水袖是青衣的看家玩意儿,它既可以是手臂的延长,载歌载舞;又可以是心情的外化,风情万种。那时候,不到20岁的胡文阁痴迷水袖,但和老师学舞水袖,需要自己买一匹七尺长的杭纺做水袖。这一匹七尺长的杭纺,当时需要22元,正好是他一个月的工资。为了学舞水袖,花上一个月的工资,也是值得的。但关键问题是,那时候,胡文阁的母亲正在病重之中——他很想在母亲很可能是一辈子最后一个生日的时候,给母亲买上一件生日礼物。但是,他已经没有钱给母亲买生日礼物了。在水袖和生日礼物两者之间,他买了七尺杭纺做了水袖。他想得很简单——年轻人,谁都是这样,把很多事情想得简单了——下个月发了工资之后,再给母亲买件生日礼物。在母亲的病床前,他把自己的想法对母亲说了。已经不能讲话的母亲嘶哑着嗓子,“呃呃”地不知在回答他什么。然而,无情的病魔没有给胡文阁补上母亲生日礼物的机会。母亲去世了,他才明白,世上有的东西是补不上的,就如同落到地上的叶子,再也无法如鸟一样重新飞上枝头。

    30多年过去了,直到现在,胡文阁都非常后悔。水袖,成为他的心头之痛,是扎在他心上的一根永远拔不出来的刺。

    胡文阁坦白道出自己的心头之痛,让我感动。

    我们也常常会面临类似的事情。在我们的人生旅途中,事业、爱情、婚姻、子女……我们觉得每件事都比父母重要。即使在母亲病重的时刻,胡文阁还觉得自己的水袖更重要呢。

    都说人年轻时不懂爱情,其实,年轻时是不懂亲情。爱情,总还要去追求,亲情只要伸手接着就是,那么轻而易举。问题是,胡文阁还敢于面对自己年轻时的浅薄,坦陈内疚——多少孩子吃凉不管酸,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对不起父母的地方,没有什么心痛之感,而是将那一根刺当成绣花针,为自己绣出美丽的图画。

    想起我的父母,我常常会涌出无比惭愧的心情,因为在我年轻的时候,一样觉得自己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父母总是被放在了后面。记得当初母亲从平房搬进新楼之后,已年过80,腿脚不利索,我生怕她下楼不小心会摔倒,便不让她下楼。母亲去世之前,一直想下楼看看家前面新建起来的元大都公园,总是兴致很高地对我说:“听说那里种了好多月季花!”正是伏里天,我对她说:“天凉快点儿再去吧。”谁想,没等到天凉快,母亲突然走了。那时候,总以为父母可以长生不老地永远陪伴着我们。我们就像蚂蟥一样,趴在父母的身上,理所当然地吸吮着他们身上的血。

    我不知道,如今的胡文阁站在舞台上舞动水袖的时候,会不会在一瞬间想起母亲。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听到他讲述自己这件30多年前的往事之后,无论是在舞台上,还是在电视里,再看到他舞动水袖的时候,我总有些走神,忍不住想起他的母亲,也想起我的母亲。

(原载《今晚报》)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放价救灾

张爱国

    北宋熙宁年间,浙江大旱。朝廷虽然口口声声赈灾救民,但雷声大雨点小,下拨的救灾粮本就少得可怜,再经过各级官吏的雁过拔毛,到了灾民手里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为了保命,灾民们到处借债买粮,然而仿佛一夜间,市场上的粮价就高得离谱。

    重灾区越州已有数千人饿死。饥民们涌到府衙前,请求州府救命,平抑粮价。知府李之诚深知此种情况最易导致民变,于是紧急张贴布告,严令粮价一律回到灾前水平,严禁粮商私自抬价。饥民们激动得热泪盈眶,奔走相告,然而等他们再来到市场,所有粮行都关了门,就连大街小巷上那些挑着担子、背着褡裢卖粮的也一个不见了。

    李知府大怒,将府里的大小衙役全派到市场上,监督粮商卖粮。但粮商们一个个都精得很,多数早已脚底抹油溜得不知去向,剩下没有来得及跑的,阳奉阴违,百般推诿、拖延。总之,任衙门想尽了办法,饥民们也买不到平价粮。

    越州饿死的饥民已过万。朝廷责怪知府李之诚救灾不力,革了他的职,重新派来一名叫赵知非的知府。赵知府来到越州,摆在面前的是,土黄色的大地上,除了一具具横七竖八无人掩埋的饿殍散发着一阵阵恶臭外,不见半点生机。大街小巷难闻人声,只有一个个无力逃荒的人或横卧或倚靠路边、墙脚,手里攥着几枚可怜的铜钱——钱买不到粮,钱就只能是废铜烂铁。

    赵知府径直走进府衙,命令市场上监督粮商的衙役立马全数撤回。

    老师爷闻声,急忙跪下,颤巍巍地说:“老爷不可啊!老爷有所不知,此月余来,全府衙役均已遣去,日夜监商限价,然形势尚且如此,若此时撤回,岂不更甚?”

    众官员也急忙跪下,齐声附和。

    赵知府请起老师爷和众官员:“诸位,师爷适才所言,可知何故?”

    众官员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如何回答。

    “本府赴任途中已知晓,越州周边府县皆在限价,但状况均与越州一般——饥民无粮可买。此足可见,限价之举不得要领,甚或南辕北辙!”

    什么?限价不对?限了都饿死了人,若不限那还了得?众官员忍不住问道:“大人莫不要放开粮价,任由奸商抬升,盘剥饥民?”

    “正是!”赵知府认真地说,“本府正欲放价,随行就市……”

    “使不得啊大人,我越州已绵延数千年,望大人开恩,给越州留下几条命吧……”众官员又一次跪下,哭叫着。

    “本府所为,诸位自会明白!”赵知府无心多做解释,下令:“即时起,越州粮价一律放开,官府不得半点干涉!”

    赵知府命衙役们带上官府布告火速奔赴周边府县广为张贴,又亲率官员到越州城大街小巷张贴——他要让远远近近都知道越州粮食新政。

    布告一出,那些数日不见人影的粮商们仿佛一下子从地底下冒了出来,一个个笑嘻嘻地打开粮行。当然,他们也仿佛要将这些天所受的损失一下子捞回来,粮价高得能吓死人。那些饿得奄奄一息的饥民,虽然骂着官府与奸商狼狈为奸,但还是拿着钱争相买粮。

    粮商们大喜,一面敞开卖粮,一面想尽办法从外地紧急调粮。外地粮商们也火速加入其中,不辞山路崎岖难行,将粮食源源不断地运进越州,踌躇满志地要狠赚一把。然而他们万没想到的是,不到一周,越州粮食开始积压,供求关系发生了大逆转。

    粮商们乐不起来了:粮食运回去吧,山高路险,来回折腾,亏本太重,唯有降价销售。一家降价,两家、三家,紧跟着降。一次降价,两次、三次,不断地降。转眼,越州粮价像跳水一般,从峰顶直落峰谷,并且这个峰谷还没有底,不断地陷啊陷,直陷得那白花花的米面连个糟糠价都卖不上。更远地方的粮商还不知情,还在将粮食源源不断地运进越州……

    “大人真神人也!”府衙里,众官员围着赵知府感叹,“大人何来此等妙计?”

    “诸位过誉!本府之计,一乃深谙商人本性之逐利,但有利,其无不可为,无不能为。二乃本府相信,放比堵好。天下万事,堵则必致其反。”赵知府若有所思,“本府提请诸位牢记,官府并非万事皆可为。我等朝中之人,当信百姓信物理:诸事只要官府放得开,百姓自有解决之道,物理自有解决之道!”

(选自《小说选刊》2016年第5期)

选文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问题。

胆量(节选)

徐贵祥

桑秋天的排长一当就是九年。

别的没啥毛病,还是因为胆小。对上,除了敢在当年的副连长后来的团参谋长面前发发牢骚,其余的表现均是唯唯诺诺。胆小也有胆小的优点,不惹事,没有磨皮蹭痒的花花点子,当然胆小还是弊多,大事交给他总是让人放心不下,更别指望他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

直到九年后部队调防到了边境线,上级考虑,桑秋天的排座实在不能再当下去了,再当下去就不像话了,这才把他提到了连长。

和平时期的边境,没啥大仗,偶有摩擦,小打小闲过过枪瘾而已。但是炮击始终热闹,两家都在锻炼部队。对方依仗地形优势,常常将小炮推到炮团眼皮底下惹事。沙子不大,但钻进眼里硌人,春节前团里拟了一个方案,决定派出前进观察所,潜进深山密林,弄清对方小炮的游击阵地,将其痛打一顿,大家好安稳地过个年。

参谋长将桑秋天叫到团指挥所,把方案大致情况介绍了一遍,然后说:“反复考虑,这个任务对专业技能要求高,找不出合适的人选。”

桑秋天低头抽烟,态度很不明朗。

“有个人倒是定点很准,图上作业全师有名,可是,那家伙是属猪大肠子的,撑不直。”参谋长又说,目光在桑秋天的脸上晃了两圈。

桑秋天依然不吭声,眼睛东张西望。窗外刮了一阵微风,杨树叶子哗哗地响。

参谋长憋不住了,问:“桑秋天你写请战书了吗?”

“没有。”这一次,桑秋天回答得干脆。

“桑秋天,你去把镜子拿来。”

“干什么?”桑秋天抬起头来,稀里糊涂地反问。

“拿来照照你的脸,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当个连长窝囊吧唧的,成天一副阴死阳活的熊样子,肠子没有个伸直的时候。天塌下来了,你怕不怕?”

桑秋天翻了翻眼皮,又低下头玩弄手中的半截烟。

“几乎所有的干部都写了请战书、决心书,有人还写了血书。你丢不丢人?”

“写那玩意儿干啥,牛皮吹破了缝不上。”桑秋天一甩脑袋,振振有词。

“你呀你……”参谋长哭笑不得,“你放屁都怕砸脚后跟……别忘了,咱们可都是在‘钢七连’淬过火的。”

桑秋天瞅了瞅参谋长,然后又耷下眼皮:“参谋长,有话你就直说了吧。”

“这不是明摆着吗,”参谋长站起身,手捏红蓝铅笔敲了敲桌面,“开设前观是件抢手的任务,别人打破头来争。”参谋长抽出一摞文稿扔在桑秋天的面前,“翻来覆去找不见你的大名,这分明是往咱们‘钢七连’脸上抹大粪嘛!”

桑秋天向文稿扫了一眼,满脸不屑的神气:“做样子给人看的,上级咋决定我咋服从。”

“那好,”参谋长扔了一支烟过来,自己也点燃一支,“这个任务交给你。”

桑秋天的脸色顿时灰下来,耷下脑袋,手指痉挛地搓揉着那根香烟,直到金黄色的烟丝从桑秋天的指间流出,颤颤抖抖地落在地上。

桑秋天心惊肉跳地带领四名测地兵和两名计算兵,趁夜暗雾浓钻进距驻地九公里的榔岈山,潜伏四天四夜,终于摸准了对方的三个游击炮阵地。表尺和射向都是桑秋天本人计算并亲自下达的,而且还负责观察修正炸点。

电台启用不久,就被对方侦听出位置。就在炮战打得最热闹的当口,两个排的兵力把他们包围在榔岈山东侧的1879高地。

桑秋天在向1879高地转移的途中受了伤,腿上挨了一枪,估计是碎了髌骨,得有人架着走,架到1879高地顶上,便又迅速展开作业,指示修正炸点。间瞄(间接瞄准)射击开始后,后方的阵地就成了瞎子,校正延伸火力捕捉目标就全听桑秋天的了。

几名战士是桑秋天用手枪逼走的。战士们起先不走,抱着桑秋天大哭大嚷“要死死在一起”,桑秋天横竖挣脱不开,急得高喊:“你们这是想把我送上军事法庭啦,任务没完成我不能离开,你们留在这里没用,赶紧回去带人来接我……”那几个战士死不松手,硬是要把桑秋天往山下运……桑秋天掏出手枪将枪口搁在太阳穴上,悲悲壮壮地吼了一嗓子:“你们再不走,老子就抠火!”

战士们只好撤了。他们抢占一个制高点,向包围上来的敌军实施压制射击,掩护桑秋天作业。

桑秋天终于没再回来,又坚持了二十多分钟,指示打掉对方的最后一个炮阵地,然后靠在一棵树上,对电台吼了一声:“关机,我要炸电台了!”

据前去营救的一名排长说,桑秋天在电台上捆了四颗手榴弹,等人家涌上来抓俘虏抢电台的时候,他才突然将弦扯断。

参谋长给桑秋天的爹拍了份电报,老爷子很快就赶到了,硬硬朗朗地登上了海拔两千一百六十米的云雾峰,去年那片刚刚平静的战场。老爷子心平气和地问起部队的伤亡情况,参谋长回答说只亡一人,就是桑秋天。随行的人都不吭声,都在等待老爷子捶胸顿足地哭一场。

老爷子坚决不哭,垂着两臂如同塑像一般挺着,花白浓密的头发在阳光下闪耀着金属般的光泽。

他举起望远镜又看了一会儿,看得很细。遥远的天穹,湛蓝的天空,雪白软绵的云絮……目光终于落在那座嶙峋挺拔的山峰上。老爷子放下了望远镜,转过身来,沉默半晌,颤颤巍巍地落下两颗巨大的老泪滴。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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