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logo
  • 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阅读下面选文,完成各题。

    米的恩典

    甘典江

        ①在所有的汉字当中,我最敬重的一个字,是“米”。

        ②甲骨文中,“米”字像琐碎纵横的米粒,典型的一个象形字。《说文解字》曰:“米,果实也。象禾实之形。”意思是,米是谷物和其他植物去壳后的籽实。

        ③断奶之后,我们开始要吃饭了。民以食为天,说明吃饭是天大的事。多少年以来,中国人见面都要问候一句:“吃了吗?”难怪古代的圣人早就明察:仓廪实而知礼节。

        ④吃饭要靠天,更要靠地。没有谁能够管得了天,但是,地,却是被人牢牢控制住了。

        ⑤在中国的传统中,土地是万有之源,万物都从中孕育化生。《易经》云:“安土敦乎仁,故能爱。”安土便能乐业,就会诞生故乡,同时,还象征着淳朴的道德选择与坚守的精神意志。土地联系着历史与道德、政治与民生,而其中的媒介与命脉,即是白花花香喷喷的米。一切财富与权力,最终,都可以通过米来衡量与转化,以“石”计量。

        ⑥广义的“米”,包括稻米、高粱、玉米、小米、黄米等等,一般而言,主要指稻米,即大米。在南方,稻田随处可见,甚至在陡抖的山坡上,也被开垦出一圈一圈的梯田。在雾气中,在月光下,那些成片的梯田,像大地的行为艺术,在视觉上极为震撼,彰显着人的力量和创意。

        ⑦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母亲带我去粮店买米,揣着一册购粮本。彼时,每个人的粮食,都是一个定数,有钱也多买不到一两。卖米的工作人员常常带着居高临下的目光,我们则像是等待赈济的灾民,需要他们来拯救。我突发恐惧:要是哪天他们关门不卖米了,我们又怎么办?

        ⑧幸好,某一天,人们又做起了交易,在农贸市场,大米开始自由流通,只要有钱,想买多少买多少。望着那些被解放了的大米,我觉得生活才真正开始。

        ⑨吃饱饭后,人性苏醒了。接着,我们各式各样的欲望,日益膨胀。不知不觉之间,人们见面,不再问候吃饭,而是关心挣钱发财。很快,米的命运也发生了变迁,它们被包装进入超市。在某种意义上,这时候的米,面目全非,与土地紧密的关系已经断裂。顾客从一袋米中,看不到四季的替换,闻不着泥巴、雨水和阳光的气味,也无视农夫的喘息与农妇的忧伤。可怜的米,被抽象成了一种消费符号。

        ⑩每次不得不去超市,面对琳琅满目的商品,我都在猜想:假如苏格拉底看到这一切,不知还会发出怎样的感叹。在两千多年前,他就对物质消费不屑一顾:“我们的需要越少,就越接近神。别人为食而生,我为生而食。”也就是,对于这位伟大的哲学家来说,他只需要粮食即可生存,生活更重要的是精神与理性。

        ⑪许是因为苏格拉底的提醒,我开始尽量少去超市,实在要去,也要扪心自问一番:是不是因为听从了大米的召唤?我越来越相信:过度的物质消费,是一种恶习,甚至,是对人类独立于物质的高贵精神的冒犯。

        ⑫每一粒大米,无论是干瘪的还是饱满的,一起经历了四季的轮回,演绎了生命的涅槃,见证过土地的馈赠,追逐过阳光雨露,都领受了人的安抚和神的祝福。在此意义上,它们都是平等的,都有权利进入人的胃,化为人的血肉与精气。

        ⑬联想到米的“远亲” ——麦子。西方人眼中的麦子具有神性,因为麦子经过“施洗”已经脱胎换骨,变成了有信仰的面包,荣升为基督的圣餐。我想,倘若真有神灵可以降福于诸般良善与恩惠、纯洁与正义,那么它可以启示麦子,同样也能祝福大米。

        ⑭粮食是至善至美的对象,敬畏粮食,就是遵守心灵的律法,可以凭此找回自我,梳结人与大地的伦理,并抵达感恩的故乡。

        ⑮从一粒大米的恩典中,我领受了永恒的充实与安宁。

    (选自2014年6月4日《人民日报》)

    (1)文章由“米”主要联想到了哪些与之相关的内容?试简要归纳。
    【答案】
    (2)文中画线一段有什么作用?试作简要分析。
    【答案】
    (3)综观全文,分析文章结尾句中划线词“恩典”的内涵。
    【答案】
    【考点】
    【解析】
      

    收藏 纠错

    组卷次数:1次 +选题

  •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题目。

    笨拙的土豆

    王晓莉

        桌子正中央是一大盘土豆。我凑到饭桌边,仿佛还没有吃就已经感到满足。尤其是,这样自己极中意的、怎么吃都好吃、怎么吃都吃不厌的食物,这样圆滚滚、笨嘟嘟,甚至可说丑兮兮,但又热乎乎的土豆。

        很难想象,有三十年,我是个绝对不吃土豆的人。

        那时我有个不知从何而来的误区:以为吃了土豆、红薯这类外形圆头圆脑、看上去憨厚笨拙的食物,自己也会变得这样肥圆不堪。我总觉得土豆、红薯,都是那些膀阔腰圆的人才吃的。或者反过来说,是吃了土豆、红薯,他们变成了膀阔腰圆的人。

        于是我总是偏爱甜食与水果。它们散发出的甜美、浓香,像一层又一层面膜,覆盖在我的感觉之上;它们以一种味道遮蔽了其他真实之味。

        那时的我,就是这样一个无论是口味还是心灵都有些褊狭的人。一个明明很笨拙却又极度害怕笨拙的人。也许所有人的青春,都有过这样与甜食、水果为伴的时期吧。

        2003年秋天,我在火车上偶然遇到一位男子。他当时在翻的一本《凡·高画册》吸引了我,我们渐渐攀谈了起来。我说我喜欢的是凡·高那一系列自画像。

        对面的他说,那么,凡·高有张早期的画作有没有引起过你的注意呢?

        临下车前,这个男子把这本边页已经翻得有点微微卷起的《凡˙高画册》送给了我。正是在这画册里的中间某页,有他着重提到的那幅画:《吃土豆的人》。

        现在,这幅《吃土豆的人》,我闭上眼睛即可回忆起画中任意一细节,我若有任何绘画天赋定当临摹一千次。

        它那么悲伤刻骨,而又坚忍不拔。

        画面正中是一盏悬挂的昏黄油灯,使整个画都带着深褐色的凝重。灯光下,一家五口正围桌而坐,木纹餐桌上摆放的,正是还冒着腾腾热气的一大盘土豆。热气袅袅地上升到他们的头顶,有了温暖的氛围。

        一个老太太正把一个特大个的土豆递给那一家之主妇模样的人,仿佛在赞赏地说:瞧,这一个,多大个啊。主妇则低眉筛着茶(许是咖啡),她的粗眉有些皱起,仿佛有点不耐烦眼前这样的生活了,却又依然惯性地深思着这样的生活该怎样才可过得更如意更体面些。

        主妇的对面是一家之主,他也许是个矿工,手指叫煤炭染得发黑他也懒得去洗洗。他凝望着他老婆,仿佛要跟她商量什么事情。而另一个戴头巾的女人又凝望着他。一个穿裙子的姑娘,身形要娇小些,背对着我们。他们的手关节都出奇地大,骨突着,你知道,那样的手是可以把食物或茶壶抓得很牢的,也可以把生活抓得很牢的。他们的鼻翼也很宽,鼻孔粗大,他们的呼吸,一定是粗重的。劳动,改造一切。包括他们的呼吸。

        在我看来,这一幅画里,有笨拙的男女,有笨拙的土豆,还有笨拙的一壶茶,是一个农民之家全部的笨拙不堪的生活。

        凡·高给弟弟提奥的信证明了我的看法。

        据说提奥一见到这画,就鼓动哥哥拿去沙龙参加展览。但是凡·高回信说:“我想清楚地说明那些人如何在灯光下吃土豆,用放进盘子中的手耕种土地……老老实实地挣得他们的食物。我要告诉人们一个与文明人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所以我一点也不期望任何人一下子就会喜欢它或称赞它。”

        某样司空见惯的事物,如何在某一天突然引起我们的注意,实在是有各种契机的。就比如那些我忽视惯了的、生活中无以计数的、我眼中无比笨拙的土豆,就这样经由一幅百多年前的画作引领,重新进入我始终睁开却始终有盲点的视线。

        我开始爱上吃土豆,煎、炒、炖、煮;或单独吃,或搭配其他食物吃;当饭吃,当菜吃,当零食吃;没有一样不尝试。没有一样不好吃。土豆那满满的淀粉里,还有着只可意会而难以言传的清香。

        我也开始关心跟土豆有关的一切。我最喜欢探究的是土豆的成长。所有的蔬果,都是裸露在空气与光线中,它们一生都与风和光线打情骂俏着,最后用碧绿的、红彤彤的颜色告诉人们:我熟了,来吃我吧!只有土豆、红薯,那不多的几样,从春到秋,它们完全地埋伏在泥土之下。命中注定它们的工作就是在漫长的黑暗里沉默与积蓄。它们从土地里出来的那天,就是它完全成熟的日子。土豆可以露天存放几乎整整一个季节。它的构成分子,该是有多牢固啊。

        每一次,听了这些,我总是外表平静,内心却热血沸腾地想,如果有机会,我应该去种植至少一季土豆,去观察、了解、亲近那些披着大地色外衣的土豆,那些外表粗糙、内心扎实的土豆,那些在市场的菜堆上与人们的菜篮中笨拙地滚动的土豆,那些养育生活的土豆。

        有时在灯下吃着土豆,会想起火车上偶遇的那人。他当时那么坚定地指出我会忽略凡·高那幅《吃土豆的人》,也许并不是他的武断,而是他看出了当时的我。

    (本文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侯发山

        周末,小伟回乡下看望父亲。

        看到小伟回来,父亲的眼角,眉梢,还有皱纹,舒心的笑意都一起弥漫出来。小伟还算个孝子,虽然在城里上班,平时没少回家看看,有时忙,回不来,打个电话,或是在微信上视频聊天,真的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一切都让父亲自豪、欣慰。

        吃罢晚饭,父亲提出要带小伟到东江捉鱼。

        晚上用鱼竿捉鱼?黑灯瞎火的能钓到吗?父亲要给自己做鱼吃?还是父亲缺钱花啊?小伟心里打了不少的问号,嘴上还是爽快地答应了。他知道,老还小,人上了年纪,往往跟小孩子一样,会做出一些看似可笑或是愚蠢的事;小伟还知道,什么是孝顺,顺着老人的意思就是最好的孝顺。母亲死得早,是父亲一把屎一把尿把自己带大的,风里来雨里去,靠捕鱼供自己吃喝,供自己上学。小伟毕业参加工作后,想把父亲带进城,父亲执意不去,说自己在乡下惯了,说自己还能干得动,每天活动活动筋骨对身体有好处。小伟也就没再坚持,他心里清楚,最主要的,家里有母亲的影子和味道,父亲舍不得离开。

        来到江边,天已经完全暗下来,江和天似乎连接到一块了,只能听到江水不安分的波涛声。

        父亲没有拿出鱼竿,没有带鱼饵。小伟以为父亲忘了,正要自责自己没有提醒他,父亲笑了笑,说,孩子,不用鱼竿,照样可以捉鱼。

        小伟吃惊不小,心想父亲什么时候说会徒手逮鱼了?从未见过,也从没有听说过啊。难道是父亲早就有的绝技,今天要露一手给自己瞧?

        小伟正在胡乱猜测,父亲拉着他来到浅水处,让他往水里看。顺着父亲的手势,小伟辨认半天,才看清水底下有个闪闪发光的东西。那是什么?小伟心里疑惑,正要问父亲,父亲说,小伟,那是蛤蟆鱼,也叫老头鱼,学名安康鱼。

        还有这种鱼?它怎么会发光呢?小伟惊诧不已。他又往水里细看,看到这种鱼头顶上有一根钓竿,这根钓竿不时会发出星星一样的闪光,像一只悬挂明灯的钓鱼杆。

        父亲说,蛤蟆鱼基本上是吃等食的,平时潜伏不动,以背鳍第一棘的皮瓣为钓饵,诱捕那些趋光的鱼虾类。

        说到这里,父亲挽起裤脚悄悄下水,探下身子,手猛地一伸,就抓到了那只蛤蟆鱼。

        蛤蟆鱼在父亲手里扭曲着身子,但被父亲牢牢抓在手里。小伟打开手机的电灯,看到这种鱼头大,口宽,胸鳍宽大,尾部细小,背紫褐色,腹面淡色。

        小伟呵呵一笑,对父亲说:“爹,这就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种鱼肉少,吃起来不过瘾。父亲甩手把鱼扔进了江里,然后继续说道,咱江边好多渔民都喜欢逮蛤蟆鱼,好逮,不费劲。孩子,人跟这蛤蟆鱼一样,不能太出风头。

        父亲这是哪里话啊?小伟心里打了个愣。

        父亲说,你下乡扶贫,你改造危房,你资助贫困大学生,这些都没错,不要传到朋友圈嘛。

        原来父亲天天去自己的朋友圈里转,时时关注着自己呢!小伟恍然大悟,心里一下子热乎起来。天天点赞的不一定是朋友,不点赞的不一定就不是朋友,看来这话真是没说错。

        父亲说,你若挺不下来,或是做得不够圆满,让人揪住把柄,可就不好喽。你是单位的一把手,有时不能太招人眼了。

        小伟说,爹,我是故意那样做的。

        父亲愣怔了一下。

        小伟说,我那样做,一是督促自己坚持到底,不能半途而废,二是让大家监督自己,杜绝自己有谋私利的行为,还有一点,就是做一个样子给他们看!爹,无欲则刚,有什么好怕的呢?

        龟儿子,咋不早给我说呢?害得我担惊受怕,好几个晚上都睡不着。父亲说着,拿起拳头轻轻捶了小伟的胸脯一下。

        有轮船的汽笛声从江面上飘过来。父亲指着远处的灯塔,自豪地说,小伟,爹希望你能像你说的那样,要做灯塔发出的光,不要做蛤蟆鱼身上的光

        小伟看着父亲,感觉到父亲的身板还是那样的结实,那样的硬朗。

        回家的路上没有路灯,黑瞎瞎的,有父亲在身边,小伟走得很踏实,一点也不用担心会迷路。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卖眼镜的宝应人

    汪曾祺

        他是个卖眼镜的,宝应人,姓王。大家不知道怎么称呼他才合适。叫他“王先生”高抬了他,虽然他一年四季总是穿着长衫,而且整齐干净(他认为生意人必要“擦干掸净”,才显得有精神,得人缘,特别是脚下的一双鞋,千万不能邋遢:“脚底无鞋穷半截”)。叫他老王,又似有点小瞧了他。不知是哪位开了头,叫他“王宝应”,于是就叫开了。背后、当面都这么叫。所以“王宝应”也觉得自己本来就叫王宝应。

        卖眼镜的撑不起一个铺面,也没有摆摊的,他走着卖,——卖眼镜也没有吆喝的。他左手半捧半托着个木头匣子,匣子一底一盖,后面用尖麻钉卡着有合页连着。匣子平常也是揭开的。匣盖子里面二三十副眼镜。平光镜、近视镜、老花镜、养目镜。这么个小本买卖没有什么验目配光的设备,有人买,挑几副试试,能看清楚报上的字就行。匣底是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可以说是小古董:玛瑙烟袋嘴、“帽正”的方块小玉、水钻耳环、发蓝点翠银簪子、风藤镯……这些东西不知他是从什么地方寻摸来的。

        他寄住在大淖一家人家。清早,就托着他的眼镜匣奔南门外琵琶闸,哪里人多,热闹,都可以看到他的踪迹。王四海耍“大把戏”的场子外面、唱“大戏”的庙台子下面、放戒的善因寺山门旁边,甚至枪毙人(当地叫做“铳人”)的刑场附近,他都去。他说他每天走的路不下三四十里。“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天生的劳碌命!”

        王宝应也不能从早走到晚,他得有几个熟识的店铺歇歇脚。李馥馨茶叶店、大吉升油面(茶食)店、同康泰布店、王万丰酱园……最后,日落黄昏,到保全堂药店。他到这些店铺,和“头柜”、“二柜”、“相公”(学生意的)都点点头。就自己找一个茶碗,从“茶壶捂子”里倒一杯大叶苦茶,在店堂找一张椅子坐下。有时他也在店堂里用饭:两个插酥芝麻烧饼。

        他把木匣放在店堂方桌上,有生意做生意,没有生意时和店里的“同事”、无事的闲人谈天说地,道古论今。他久闯江湖,见多识广,大家也愿意听他“白话”。听他白话的人大都半信半疑,以为是道听途说。——他书读得不多,路走得不少。可不只能是“道听途说”么?

        他说“十八鹤来堂夏家”有一朵云。云在一块水晶里,平常看不见。一到天阴下雨,云就生出来,盘旋袅绕、天晴了,云又渐渐消失。“十八鹤来堂”据说是堂建成时有十八只白鹤飞来,这也许是可能的。鹤来堂有没有一朵云,就很难说了。但是高邮人非常愿意夏家有一朵云——这多美呀,没有人说王宝应是瞎说。

        除了这些稀世之宝,王宝应最爱白话的是各地的吃食。

        他说淮安南阁楼陈聋子的麻油馓子风吹能飘起来。

        他说中国各地都有烧饼,各有特色,大小、形状、味道,各不相同。如皋的黄桥烧饼、常州的麻糕、镇江的蟹壳黄,味道都很好。但是他宁可吃高邮的“火镰子”,实惠!两个,就饱了。

        他的白话都只是“噱子”,目的是招人,好推销他的货。他把他卖的东西吹得神乎其神。

        他说他卖的风藤镯是广西十万大山出的,专治多年风湿,筋骨酸疼。

        他说他卖的养目镜是真正茶晶,有“棉”,不是玻璃的。真茶晶有“棉”,假的没有,戴了这副眼镜,会觉得窨凉窨凉。赤红火眼,三天可愈。

        有一次他拿来个浅黄色的烟嘴,说是蜜蜡的。他要了一张白纸,剪成米粒大一小块一小块,把烟嘴在袖口上磨几下。往纸屑上一放,纸屑就被吸起来了。“看!不是蜜蜡,能吸得起来吗?”

        蜜蜡烟嘴被保全堂的二老板买下了。二老板要买,王宝应没敢多要钱。

        二老板每次到保全堂来,就在账桌后面一坐,取出蜜蜡烟嘴、用纸捻通得干干净净,觑着眼看看烟嘴小孔,掏出白绸手绢把烟嘴全身上下仔仔细细擦了个遍,然后,掏出一支大前门,插进烟嘴,点了火,深深抽了几口,悠然自得。

        王宝应看看二老板抽烟抽得那样出神入化,也很陶醉:“蜜蜡烟嘴抽烟,就是另一个味儿 ,香,醇,绵软!”

        二老板不置可否。

        王宝应拿来三个翡翠表拴。那年头还兴戴怀表。讲究的是银链子、翡翠表拴。表拴别在钮扣孔里。他把表拴取出来,让在保全堂店堂里聊天的闲人赏眼:“看看,多地道的东西,翠色碧绿,地子透明,这是‘水碧’。我费了好大的劲才弄到。不贵,两块钱就卖,——一根。”

        十几个脑袋向翡翠表拴围过来。

        一个外号“大高眼”的玩家掏出放大镜,把三个表拴挨个看了,说:“东西是好东西。”

        开陆陈行的潘小开说:“就是太贵,便宜一点,我要。”

        “贵?好说!”

        经过讨价还价,一块八一根成交。

        “您是只要一个,还是三个都要?”

        “都要!——送人。”

        “我给您包上。”

        王宝应抽出一张棉纸,要包上表拴。

        “先莫忙包,我再看看。”

        潘小开拈起一个表拴:

        “靠得住?”

        “靠得住!”

        “不会假?”

        “假?您是怕不是玉的,是人造的,松香、赛璐珞、‘化学’的。笑话?我王宝应在高邮做生意不是一天了,什么时候卖过假货?是真是假,一试便知。玉不怕火,‘化学’的见火就着。当面试给你看!”

        王宝应左手两个指头捏住一个表拴,右手划了一根火柴,火苗一近表拴——

        呼,着了。

    (本文有删节)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寻道都江堰

        ①从羊脖岭流出的岷江,在没有都江堰前,性子是暴烈的。稍不如意,它就会挟着滚滚洪流,咆哮上岸,为害生灵。岷江两岸的百姓,饱受水患之苦。秦昭王三十一年,也就是公元前二百七十六年,蜀地迎来了一位在中国历史上空前绝后的郡守——李冰,他似乎是专为调理岷江的性情而来,历时十八年修建的都江堰,成为他的旷世杰作。从此后,岷江变得温顺了,它滋润的巴蜀大地,无有饥馑,仓廪殷实,稻谷飘香。

        ②四月的川西平原,一派清明。这时节是可以不出太阳的,因为金黄的油菜花已经把田畴照亮了。淡淡的雾霭里,隐约见得鸟儿一闪一闪地掠过。它们的身影是暗淡、模糊的,但是它们的叫声却是明朗、活泼的。看来大地上最知春的生灵,是它们呀。

        ③参观都江堰水利工程时,太阳时隐时现着。忽明忽暗的天色,让视野中的岷江不停的变色。阳光照耀着它时,岷江是浅绿的,绿中还泛着微微的蓝;而天色阴郁时,岷江是青绿色的,绿中掺杂着淡淡的紫。不管岷江的颜色怎么变,有一点却是不变的,那就是它的清澈纯净!

        ④这些年,关于被污染了的大江大河的报道,不断地见诸报端。所以能够看到水色灿烂、洋溢着芬芳之气的河流,我有一种惊喜的感觉。李冰正是握着岷江这条饱蘸墨汁的笔,书写了人间奇迹。

        ⑤都江堰的核心工程渠首,选择在岷江的自然弯道上。都江堰海拔七百多米,而成都平原的平均海拔在四百多米,形成了天然的坡降,得以进行自然灌溉。渠首主要由三部分组成:鱼嘴分水、宝瓶口和飞沙堰。鱼嘴将岷江分为内江和外江,内江流入川西平原,用于灌溉和人民的生活用水,外江泄洪排沙。内江进入宝瓶口后,就像一个少女被束了一条飘逸的腰带,使她的气质变得端庄典雅。因为人工开凿的宝瓶口,以其恰到好处的宽度,控制着进水量,使多余的水无法进入成都平原,而是经飞沙堰分流到外江。由于内江处于凹岸,外江处于凸岸,根据弯道的水流规律,表层水流向凹岸,底层水流向凸岸,自然把岷江中的沙石淘入外江,解决了排沙问题。而所有这一切,都是利用地势和水流的自然规律,并没有大动干戈,成为举世瞩目的无坝引水的典范。

        ⑥岷江流经的玉垒山上,有清幽的灵岩寺,还有为祭祀李冰父子而修的二王庙。山寺的桃花因为浸染了香火的幽香,而显得无比地清雅。站在宝瓶口,可以看见身下一棵粗大的皂角树,它斜斜地插在那儿,无比惊艳。这树大约有二十米高,分枝繁复,树冠阔达。那嫩绿的叶片充满了勃勃生机,像一群飞翔着的翠鸟。我想疲惫的旅人,站在这里,完全可以摘下几朵树上的皂角花,就着岷江水,洗去风尘。洗好的衣服晾晒在哪儿呢?自然是不远处飘荡在岷江上的安澜索桥了。据说,这条桥在唐代以前就存在了,它几经修缮,在明朝末年,毁于战火。由于这条桥是连接岷江南北两岸的“生命线”,没了它,两岸的通道也就断了。直到清嘉庆八年,有一个叫何先德的乡绅,携同妻子,重修索桥。等桥修好后,这个腰缠万贯的乡绅已经成为一个赤贫者。何先德夫妇把这桥命名为“安澜桥”,但后人感激他们的恩德,都叫它“夫妻桥”。川剧有个名段《夫妻桥》,说的就是这个故事。我从宝瓶口下来,沿着岷江逆行,踏上了安澜索桥。这座用木板和粗壮的棕绳捆扎的索桥,看上去就像荡在岷江上的一个巨大的秋千。那时恰好桥上没有行人,我晃晃悠悠地走到桥心时,俯身望着这条流了两千多年依然青春烂漫的河流,忍不住大声叹息了一声。

        ⑦入夜,辗转难眠中,翻阅有关都江堰的书籍,这才知道花间派重要的词人韦庄就葬在都江堰的鱼嘴之侧。他的词我依稀记得的有“住在绿槐阴里,门临春水桥边”“遇酒且呵呵,人生能几何”。我一时诗兴大发,胡涂乱抹了一首诗,把它抄在书的环衬上,以示纪念:宝瓶口中插皂角,玉垒山下播青稻。索桥晒衣趁春好,古寺听禅待月高。

        ⑧离都江堰十几公里处,便是著名的道教的发祥地——青城山。据说道教的始祖太上老君,就是老子的化身。一部《道德经》,让老子流芳百世。拜谒青城山的人,有多少是为着寻道而来的呢?而“道”,真的在青城山中吗?

        ⑨老子说,道法自然。看来真正的“道”,是顺应客观规律的。从这个意义来说,李冰是得道者。能够读懂都江堰,也就能够读懂老子的经书。至少对我来说,我要寻的“道”,不在青城山中,那不过是一个被香火缭绕的道场而已;而穿越了两千多年时光依然生机勃勃的都江堰,以其独特的光芒,成了我心中最庄严的道场。我愿意对它,一拜再拜。

    (有删节)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祖巷(节选)

    王剑冰

    进了村子就看到了高高的牌楼,上面写着“珠玑古巷,吾家故乡”。我先见到了家乡的花,艳红艳红的,一问,洛神花。守着花的女子说,这种花富含氨基酸,剥开花瓣泡水,对人好着呢。

    八百多年的驷马桥卧在彩虹里,桥下一道水,流得更久。石雕门楼框着悠长的古巷,巷道铺着石子,凸凹的感觉,透进脚心。雨和尘沙,会顺着凹痕滑走,滑走的,还有轰轰烈烈或平平淡淡的时光。

    明清时期的老宅子,有些挺立着,有些歪了肩角。灰薄的瓦,干打垒的墙,墙上刷的白灰,掉了一半的皮。一口“九龙井”,依然清澈甘洌,酿出的酒、沏出的茶都味道醇厚,制出的豆腐也嫩滑爽口。

    慢慢地发现,这些拥挤的房屋都有极高的利用价值,不唯是生活功能,还有团结功能。瞧,屋头大都贴了祠堂的名牌,这边是谢氏祠堂,那边是杨氏,旁边是冯氏,然后赵氏、钟氏、赖氏……

    我随脚踏进旁边的谢氏祠堂。阳光从祠堂后面照进来,满屋亮堂。房屋设计很讲究,会在后方为太阳留下通道,中间为雨水留下位置。这样的老宅气韵祥和,舒适透爽。一侧的墙上贴着红纸,上边写着人名。一位老者从后面走出来,还没看清脸面,先见到露齿的笑,说来了,谢家的?我说是来看看。老人叫谢崇政,七十五岁了,三个孩子都在外地,自己与老伴在这里,没什么事,就帮助谢家迎迎客人。说话间我已经明白,墙上的名单,都是最近前来认祖的。

    告别老谢出来,闪过诸多门口,前面出现了一座门楼,上面的石匾题为“珠玑楼”。门楼两旁,有不大的摊子,摆着细长的卷烟,竟然叫“珠玑烟”。摊后的女子笑意盈盈,介绍说,珠玑巷早就有种烟的历史,自家的烟叶收了用不完,便学着做卷烟,就地消化。巷子里还有不少卖腊鸭的,一排排腊鸭挂在阳光下,泛着油亮的光彩,而且都标着是“腊巷”的腊鸭,一问,腊巷就是珠玑巷的一条街。这让我立时想起前两天遇到的老者,难道他是珠玑巷人?

    我来时,火车卧铺外边走廊上一个小女孩让老人跟着她学诗,老人总是说错,小女孩就一次次地教。原来,老人是带孙女回老家。小女孩长着一双明亮的大眼,蓄一头短发,很是可爱。爷爷说,我来说一个,你也跟着学,爷爷就一句一句地说着当地的土谣:

    月光光,照地堂,

    虾仔你乖乖聊落床。

    听朝阿妈要赶插秧啰,

    阿爷睇牛佢上山岗喔……

    小女孩真学了,学的腔调也跟爷爷一样。后来知道他们也在韶关下车。这小女孩叫安安,她说爷爷家在居居。我问老人“居居”在韶关哪里,老人说在南雄。我恰巧要去南雄。老人说,欢迎你到我们村子去看看,现在外边来的人可多了,还有旅行社的。后来才知道,老人的口音被误听了,比如说村里的人“不傻”,实际上说的是“不少”。那么,老人口中的居居巷,可不就是这个珠玑巷!老人说他们那里的腊鸭誉满岭南,只有“腊巷”的人做的腊鸭才正宗。老人说他姓刘,一个村子以前有一百多个姓。当时觉得他过于自豪,现在才明白他讲的是实话。

    我便有意去寻找刘氏祠堂。

    这是古巷较大的一座祠堂,深而广,屋顶的天窗不止一个。阳光射进来,里面显出明明暗暗的层次,案子、条発、廊柱、匾额,使得整个祠堂器宇轩昂。我们进门的时候,一个女子从旁边跟进来,显现出友好的热情。她说祠堂是刘氏宗亲举办大事的地方。我问刘姓在珠玑巷有多少人,回答是十几户。县史办的李君祥说,珠玑巷的人渐渐迁出去,现在留下的还有三百五十多户,一千八百多人。十几户也不算少了,刘、陈、李、黄都属于大户。

    巷头汪着一泓水,水边一棵古榕,铺散得惊天动地。水叫沙湖,连着沙河,水从桥下流走,顺着古巷流到很远。沙水湖北畔,有个“祖居纪念区”,区内一座座新起的祠堂,风格各异,气势雄伟。这些祠堂都是仿古建筑,有的还立了牌坊,哪一座都比原来的宏阔。转到黎氏祠堂,我看到一位老太领着一个小女孩玩,小女孩像火车上的那位小姑娘。我忽而醒悟,难道老者说的不是姓刘而是姓黎?我上去叫了一声安安。小女孩回头来看,还真的是。小女孩向我介绍说,那位老太是她奶奶。她和她奶奶热情地邀请我去她家做客。

    离开有些热闹的街巷,深入进去,便看到了生活的自然。那是岭南特有的乡间景象。一扇扇门内,都干净整洁,有的院里晒着辣椒,红红黄黄的,好几摊子。有的门通着后边,过去看,一间间住房都有人。见了,热情地招呼,问来自哪里,姓什么。周围是长叶子的芋头,在土里不知道有多大。开花的南瓜,一个个垂挂着,无人摘取。墙上翻下的植物,像仙人掌却不长刺。秋葵顺着高高的枝,独自爬过了墙头……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关汉卿[注](节选)

    田汉

    第二场:地点——朱帘秀家

    关汉卿   你看,就这样残暴无耻地断送了一条高贵的性命,可他们还把自己说成是“民之父母”!(击桌)

    朱帘秀   干嘛这样跟桌子过不去啊,我的关大爷?

    关汉卿   你能不生气吗,四姐?你看这还成个世界吗?

    朱帘秀   怎么能不气?我可是气够了,都麻木了。只有你,头发都有好些根白的了,可心还跟年轻人一样,碰上不公正的事,就气成这个样儿。人家敬重你,就为的你有这个好处,你知道吗?

    关汉卿   得了吧。让我去想想,是不是我不够老成,所以想得跟你们不一样?

    朱帘秀   不是你不够老成,是你还没有失掉你常说的“赤子之心”。

    关汉卿   (语调低沉地)平时,私下里,我也有些自命不凡,俗话说:“读书破千卷,下笔如有神”,老觉得有些想法。可今天在街上眼睁睁看见一群吃人血的家伙把一个无辜的女子拉到法场去杀头,我却想不出星星办法。古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是无刀可拔,只有一支破笔。

    朱帘秀   笔不就是你的刀吗?写杂剧不就是你在挥刀吗?你在剧本里骂过杨衙内,干嘛不把李驴儿、忽辛这些人的鬼脸给勾出来,替屈死的女子伸冤呢?

    关汉卿   这些邪恶的东西可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好多好多个结成一伙儿来吃人的。他们的鬼脸勾得完吗?以前我觉得这世道不公正,这天地鬼神总是公正的,于今才知道天地鬼神也是不公正的,没有眼睛的!

    朱帘秀   鬼东西太多,你拣那最邪恶的东西勾吧。天地鬼神不公正,没有眼睛,你就骂天地,骂鬼神去吧。

    关汉卿   对,刚才在路上我想来着,一定得把朱小兰这件案子写成一个杂剧,把这些滥官污吏的嘴脸摆在光天化日下示众。

    朱帘秀   那太好了。忽辛的事我也知道一些,他倚仗他父亲阿合马的势焰,无恶不作。上回断错了一桩案子,别人家也没有办法。

    关汉卿   对。多替我搜集他的罪状吧,不能让他逃脱我们的照妖镜。词儿我都想好一些了,女主角的名字我也想好了,可就是一桩——

    朱帘秀   一桩什么?

    关汉卿   就怕戏写出来没有人敢演。

    朱帘秀   你敢写我就敢演。

    关汉卿   你敢演,我一定写,而且一定很快地把它写成。

    朱帘秀   这个女角色你安排叫她什么?

    关汉卿   我安排她叫窦娥。

    第八场:地点——狱中

    叶和甫   (对关汉卿很关切的口气)哎呀,老朋友,真想不到在这样的地方跟你见面。当初你不听我的话,我害怕总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我说,《窦娥冤》最好别写,要写必定是祸多福少,现在怎么样?不幸言中了吧。

    关汉卿   (鄙夷地)你要跟我谈什么,快说吧!

    叶和甫   瞧你,还这么急性子,不是应该熬炼得火气小一点儿了吗?

    关汉卿   (不耐)有话快说吧!

    叶和甫  (低声)好,汉卿,先告诉你一个极可怕的消息,你那位朋友王著跟妖僧同谋,上个月初十晚上,在上都,把阿合马老大人和郝祯大人都给刺了!

    关汉卿   唔,真的?

    叶和甫   千真万确的,现在大元朝上上下下都在为这件事发抖。你看这是国家多么大的不幸!

    关汉卿   你还想告诉我什么呢?

    叶和甫   我就是想告诉你,你不听我的劝告,闯出了多么大的乱子!逆臣王著就因为看过你的戏才起意要杀阿合马老大人的。

    关汉卿   (怒)怎见得呢?

    叶和甫   许多人听见他在玉仙楼看《窦娥冤》的时候,喊过“为万民除害”,后来他在上都伏法的时候又喊“我王著为万民除害”,而且你的戏里居然还有“将滥官污吏都杀坏”的词儿——

    关汉卿   (按捺住怒火)你觉得“滥官污吏”应不应该杀呢?我们写戏的离不开褒贬两个字。拿前朝的人说,我们褒岳飞,贬秦桧。看戏的人万一在什么时候激于义愤杀了像秦桧那样的人,能说是写戏的人教唆的吗?

    叶和甫   汉卿,你这话何尝没有一些道理?可是如今正在风头上,皇上和大臣们怎么会听你的?再说,我今晚来看你,倒也不是为了跟你争辩《窦娥冤》的后果如何,(又低声)我是奉了忽辛大人的面谕来跟你商量一件大事的。你的案情虽说是十分严重,可是只要你答应这件事,还是可以减刑甚至释放你的。

    关汉卿   我跟忽辛没有什么好商量的!

    叶和甫   别这么大火气,老朋友,这事你也吃不了什么亏。反正王著已经死了,没有对证,只要你在大臣问你的时候,供出王著刺杀阿合马大人是想除掉捍卫大元朝的忠臣,联合各地金汉愚民图谋不轨。只要你肯这样招供,不只你的案子可以减轻,忽辛大人为了酬劳你,还预备送你中统钞一百万。

    关汉卿   (怒火难遏)你还有什么说的?

    叶和甫   你答应了吗?(过去)

    关汉卿   我答应了。(他重重的一记耳光,竟把叶和甫打倒在地下)

    叶和甫   汉卿,我好好跟你商量,你怎么动起粗来了?

    关汉卿   狗东西,你是有眼无珠,认错人了。我关汉卿是有名的蒸不烂、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响珰珰的铜豌豆。你想替忽辛那赃官来收买我?我们中间竟然出了你这样无耻的禽兽,我恨不能吃你的肉!

    叶和甫   (狰狞无耻的面目毕露)你不答应,好,那你等着死吧。

    关汉卿   死也不跟你这无耻的禽兽说话了!狱官,让我回号子去。

    ……

    关汉卿   四姐,我觉得我们的心没有比这个时候靠得再紧的了。入狱的时候,我就打算有今天,前天晚上,我写了一个曲子叫《蝶双飞》,想给你看看,他们害怕,不给传递,我也没有勉强。现在我亲自交给你吧。要是你能唱唱该多好。

    朱帘秀   给我。(接过去)

    关汉卿   写得很乱,你看得清楚吗?

    朱帘秀   看得清楚。(她半朗诵,半歌唱地)

    将碧血,写忠烈,作厉鬼,除逆贼。这血儿啊,化作黄河扬子浪千叠,长与英雄共魂魄!强似写佳人绣户描花叶,学士锦袍趋殿阙,浪子朱窗并风月;虽留得绮词丽句满江湖,怎及得傲岸奇枝斗霜雪?念我汉卿啊,读诗书,破万册,写杂剧,过半百,这些年风云改变山河色,珠帘卷处人愁绝,都只为一曲《窦娥冤》,俺与她双沥苌弘血,差胜那孤月自圆缺,孤灯自明灭。坐时节共对半窗云,行时节相应一身铁。各有这气比长虹壮,哪有那泪似寒波咽!提什么黄泉无店宿忠魂,争说道青山有幸埋芳洁。俺与你发不同青心同热;生不同床死同穴;待来年遍地杜鹃花,看风前汉卿四姐双飞蝶。相永好,不言别。

    (有删改)

    [注] 《关汉卿》写戏剧家关汉卿同情一个含冤被斩的弱女子,写下了《窦娥冤》一剧,控诉黑暗残暴的反动统治,触怒了权臣阿合马。阿合马命令关汉卿按照他的要求修改词曲,被关汉卿坚决拒绝。关汉卿被捕下狱,演窦娥的朱帘秀也一同被押。

    返回首页

    试题篮

    共计:(0)道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