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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广东省清远市2018-2019学年高二上学期语文期末教学质量检测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学校一直是把传统的财富从一代传给下一代的最重要的机构。今天这种重要程度超过了以前,因为现代经济生活的发展,使家庭作为传统和教育的载体地位削弱了。因此,人类社会的延续和健全比以前更加依赖于学校。

    有时,人们仅仅把学校看成是将尽可能多的知识传递给成长中的一代的工具。但这是不对的。知识是死的,而学校却是在为活人服务。它应该在青年人身上培养那种有益于公共福利的品质和能力。但这并不意味着消灭个性,仅仅把个人作为如蜜蜂或蚂蚁那样的社会的工具。学校的目标必须是培养能独立行动和思考的个人,而这些个人又把为社会服务视为最高的生活目标。在我看来,英国的学校体制距实现这个理想最为接近。

    但是人们怎样才能实现这一理想呢?是通过道德说教达到这一目标?绝对不是。言辞永远是空的,而且通向毁灭的道路总是和浮华之辞相伴。但是人格绝不是靠言语,而是靠行动来形成的。因此,最重要的教育手段是促使学生采取行动。这适用于小学生第一次学写字,也适用于大学生写博士论文,或者是记一首诗,作一支曲,翻译一篇文章,解决一道数学题目,或是进行体育运动。

    对学校来说,我认为最坏的事莫过于主要用恐吓、暴力和人为的权威等手段来开展工作。这种做法摧残了学生们的健康感情、真诚和自信,它制造出的是顺从的人。而好胜心,或者说得婉转些,是期望得到表扬和尊重,它根深蒂固地存在于人的本性之中。没有这种精神刺激,人类合作就完全不可能;一个人希望得到他同类赞许的愿望,肯定是社会对他的最大约束力之一。但在这种复杂的感情中,建设性同破坏性的力量密切地交织在一起。要求得到表扬和赞许的愿望,本来是一种健康的动机;但如果要求别人承认自己比同学、伙伴们更高明、更强有力或更有才智,那就容易产生极端自私的心理,而这对个人和社会都有害。所以学校和教师必须避免使用产生个人好胜心的简单方法来敦促学生们勤奋学习。

    达尔文的生存竞争以及同它相关的选择理论,被很多人引证来作为鼓励竞争精神的根据。但这是错误的,因为人在生存竞争中的力量全在于他是一个过着社会生活的动物。因此人们应该避免把习惯意义上的成功作为人生目标向青年人宣传。因为这种意义上的成功人士,通常从他的伙伴那里所取得的,要远远超出他对他们的贡献。但是,人的价值应该体现在他能给予什么,而不是在于他索取了什么。

    在学校里和生活中,工作的最重要的动机是在工作中的乐趣,以及对工作成果的社会价值的认识。启发并加强青年人的这些心理力量,我看这是学校最重要的任务。只有这样的心理基础,才能引导出一种快乐的愿望,去追求人类的最高财富,即知识和艺术般的技能。

(摘编自爱因斯坦《论教育》)

(1)、下列关于原文内容的理解和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学校向来是将传统财富代代相传的最重要的地方,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重要。 B、人们把学校看成是把尽可能多的知识传递给青少年学生的工具,但这是不对的。 C、学校的目标是培养能独立行动和思考的人,但不能只通过道德说教来达到目的。 D、恐吓、暴力和人为的权威等教育手段,会摧残学生的健康感情、真诚和自信。
(2)、下列对原文论证的相关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A、文章开篇采用对比的论证方法,以家庭在教育中地位的削弱来凸显学校的重要性。 B、文章是按照学校“是什么——怎样做”的逻辑思路论证学校的内涵和工作方法的。 C、文章在论证“好胜心”时既肯定其正面价值又指出负面的作用,这是辩证的观点。 D、文章先提出正确的“工作动机”再驳斥学校错误的做法,这是先破后立的论证法。
(3)、根据原文内容,下列说法正确的一项是(    )
A、促使学生采取行动是最重要的教育手段,因为人格的培养靠行动,不是靠言语。 B、在培养独立行动和思考的个人的教育目标上,只有英国的学校体制接近实现。 C、达尔文的“物竞天择”思想,有利于培养青少年的竞争精神,获得真正的成功。 D、教育工作最重要的动机是追求乐趣,学生只要有这样的心理就能引出“乐学”。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题。

    除却先秦不论,中国古代社会有三大转折。这转折的起点分别为魏晋、中唐、明中叶。社会转折的变化,也鲜明地表现在整个意识形态上,包括文艺领域和美的理想。

    就敦煌壁画来说,由中唐开始的这一转折也是很明白的。盛唐壁画中那些身躯高大的菩萨行列在中唐消失,更多是渲染“经变”;人物成为次要,着意描绘的是热闹繁复的场景,它们几乎占据了整个墙壁。到晚唐五代,这一点更为突出;“经变”种类增多,神像(人物)却愈发变少。色彩俗艳,由华贵而趋富丽,装饰风味日益浓厚。初盛唐圆润中带遒劲的线条、旋律,到这时变得千千秀柔,有时甚至有点草率了。

    菩萨(神)小了,供养人的形象却愈来愈大,有的身材和盛唐的菩萨差不多,个别的甚至超过。它们一如当时的上层贵族,盛装华服,并各按现实的尊卑长幼,顺序排列。如果说,以前还是人间的神化,那么现在凸出来的已是现实的人间——不过只是人间的上层罢了。很明白,人的现实生活这时显然比那些千篇一律、尽管华贵毕竟单调的“净土变”、“说法图”和幻想的西方极乐世界,对人们更富有吸引力,更感到有兴味。壁画开始真正走向现实:欢歌在今日,人世即天堂。在敦煌,世俗场景大规模地侵入了佛国圣地,它实际标志着宗教艺术将彻底让位于世俗的现实艺术。

    正是对现实生活的审美兴味的加浓,使壁画中的所谓“生活小景”在这一时期也愈发增多,它的重要历史意义在于:人世的生活战胜了天国的信仰,艺术的形象超过了宗教的教义。

    禅宗在中唐以来盛行不已,压倒所有其他佛教宗派,则是这种情况的理论上的表现。哲学与艺术恰好并行。本来,从魏晋玄学的有无之辨到南朝佛学的形神之争,佛教以其细致思辨来俘虏门阀贵族这个当时中国文化的代表阶级,使他们愈钻愈深,乐而忘返。哲理的思辨竟在宗教的信仰中找到了丰富的课题,魏晋以来人生悲歌逐渐减少,代之以陶醉在这思辨与信仰相结合的独特意味之中。也因为这样,在信仰中仍然保持了一定的理性思辨,中国永远没有产生像印度教的梵天、湿婆之类极端神秘恐怖的观念和信仰。印度传来的反理性的迷狂故事,在现实生活稍有改变后就退出历史和艺术舞台。更进一步,在理论上终于出现了要求信仰与生活完全统一起来的禅宗。这样,结论自然就是,并不需要一种什么特殊对象的宗教信仰和特殊形体的偶像崇拜。正如宗教艺术将为世俗艺术所替代,宗教哲学包括禅宗也将为世俗哲学的宋儒所替代。宗教迷狂在中国逐渐走向衰落。“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这一切,当然又是以中国社会由中古进入近古的经济基础和社会关系的重要变动为现实基础的。

    可见,把历时数百年之久的中国佛教艺术当作一个混沌的整体对待是不行的,重要的是历史的分析和具体的探索。从天上人间的强烈对照到它们之间的接近和谐,到完全合为一体;由接受和发展宗教艺术到它的逐渐消亡,这是一个漫长而曲折复杂的过程,但艺术思潮和美的理想这种发展变化却完全是合乎规律性的。

(选自李泽厚《美的历程》,有删改)

【注】①经变:据佛经故事所做的绘画、雕刻等。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后面题。

    和古人寻求永恒与不朽相反,聪慧的现代人寻求相对与新变。世界属于流动,唯“一切皆变”的规律才能永恒。就中国诗歌而论,从《诗经》而《楚辞》,从律绝而曲令,从旧体诗而新诗,留下的正是流动的轨迹。任何一个时代的中国诗歌总是在对自己时代新的审美精神的最大适应中获得出世权,中国新诗亦如此。

    新诗是“五四”新文化运动的产物,又是“诗体大解放”的产物。郭沫若的自由诗宣告了“诗体大解放”的最初胜利。“诗体大解放”的倡导者们虽然激烈地反传统,其实,传统的诗学范畴仍潜在地给他们以影响。胡适就自称《尝试集》的“尝试”二字也是从古诗那里取用的。

    传统是具有神圣性、社会性、广泛性、相对稳定性的文化现象。任何民族的诗歌都不可能完全推开传统而另谋生路。推掉几千年的诗歌积蓄去“解放”,只能使新诗成为轻飘、轻薄的无本之木。

    诗,总是具有诗之作为诗的共有品格。然而,作为文化现象,不同民族的文化又会造成诗的差异。大而言之,以古希腊为代表的西方文化和以中国为代表的东方文化,在天人关系、对人的看法、对自然的看法、对历史发展的看法上从来不同。因此,西方诗与东方诗也有很大不同。

    把话说得更远一点,西方诗学和东方诗学也有颇大差异,无论是二者的诗学观念、诗学形态,还是二者的发展之路。西方诗学推崇戏剧,东方诗学以抒情诗为本;西方诗学注重分析性、抽象性、系统性,东方诗学注重领悟性、整体性、经验性;西方诗学运用纯概念,东方诗学运用类概念;西方诗学滔滔,东方诗学沉静等等。

    中国诗歌有自己的道德审美理想,有自己的审美方式与运思方式,有自己的形式技巧积淀。中国的大诗人必定是中国诗歌优秀传统的发扬光大者。

    自然,中国新诗也处在现代化过程中。这是一个扬弃过程,对传统有继承与发展,也有批判与放弃。只有经受现代化验收、经过现代化处理的传统才可能在新诗中生存、活跃与发展。现代化是一个时间概念。本民族的传统和他民族传统是一个空间概念。不能用空间概念代替时间概念。如果将现代化理解为“抛却自家无尽藏,沿门持钵效贫儿”,这将是一种滑稽剧。

    接通新诗与传统的联系不是倡导传统主义,应当将传统和传统主义分开。对传统作僵滞的、静止的理解,甚至将诗传统窄化为传统诗,因而指责新诗的种种“不是”,呼唤旧体诗的复兴等等,这种传统主义是新诗寻求新变的障碍。

    从总趋向看,西方诗存在着摆脱不了传统影响的焦虑,而中国新诗却存在着与传统隔绝的焦虑。和与散文界限太不清相反,新诗与传统界限太清——这个“太清”已经有近几十年的艺术实践为它的危害性作证。接通传统是诗体解放以后新诗的十分关键的使命。

(节选自吕进《熟读<新诗三百首>,不会吟诗也会吟》,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让科幻文学推动创新

刘慈欣

    对国内大众而言,科幻文学在许多年里都是一个陌生事物。它属于类型文学,受众很少,部分作品还带有一定的专业门槛。但过去的一年里,媒体大范围地报道,把科幻文学推到了聚光灯下,有更多人开始关注这个由来已久的“新”现象。那么,什么是科幻?

    在内容题材和表现形式上,科幻文学和主流文学是存在差异的。主流文学一般而言更加关注现实和历史,而科幻文学关注的是未来。所以在文学手法上,科幻更多的不是去反映、隐喻或批判现实,而是把作家的思考投射到未来。此外,在读者群上,主流文学背靠学院正统,在其身后存在一个庞大而悠久的评价体系。相比之下,科幻文学则更依赖于市场和读者的肯定。

    在科幻界还有一种说法,即“科幻是最大的一种现实主义”。因为所谓“未来”,正是必将到来的“现实”,是现实在靠前的时间轴线上的投影。科幻文学同样可以带入问题意识,去探讨主流文学正在涉及或未曾涉及的领域,并通过在时空上拉开距离形成陌生化的效应。

    其实科幻文学也和中国梦产生了莫大关联。有人认为,科幻是唯一可以直接描写出中国梦的文学题材——因为其他文学类型都只能聚焦于未完成的当下,科幻小说却可以直接描摹出中国梦成为现实的绚烂图景。在这种意义上讲,科幻文学的确是一种最具现代感和现实性的文学类型。

    不仅主流文学,任何文学类型的创作都要求作家足够洞悉世界、生活和人本身,科幻也不例外。但对于科幻文学,只深入生活是不够的,还需要作家了解科技前沿,寄托思考和想象,尤其要发挥创新能力。我认为,科幻文学是创新意识最强的一种文体。科幻文学的兴盛,将会对建设创新型国家起到重要的推动作用。

    科幻是一种让想象力得到驰骋与磨砺的文学体裁,无论创作还是阅读,都是对想象力的锻炼。而它与科技的内在关系,也使我们能够重新审视科技在当代社会的地位。自然,科幻文学并不能直接授人以科学知识,但它通过对想象世界的描写和对科技社会的预言,足以激活我们的创造力,也激发出指向科技领域的强烈兴趣。事实上,有许多最终走上研究之路的科学家,都曾经受到过科幻文学的影响。

    技术旨在提高生活水平,而科学的使命却是更深刻地认识自然规律。比如最近引发热议的“引力波”,在未来相当长时间内,可能都无法直接作用于现实,但是这项发现却开启了认知未知世界的一扇天窗。也许有人怀疑,人类为何要去仰望那遥不可及的星空?其实,许多当下看似无用的知识,从拉长了的时间维度去看,可能都会意义非凡。在我看来,朝向未知世界的探索和拓展,不仅足以开阔眼界,更能涤荡心灵,使我们洞察到人类文明演进的本质所在。

(有删减)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道法自然”是道家的核心理念,也是中国哲学追求的理想境界。道家以自然主义为价值取向,在“自然的和谐”基础上,推展出“人与自然的和谐”,进而有“人与人的和谐”,以达成“自我身心的和谐”。道家的价值取向与历史唯物主义揭示的人类文化演进顺序相似,即在人与自然关系基础上解决人与社会关系的问题,进而使人的心灵需求得以妥善解决。儒家的人文主义价值取向,则从“自我身心的和谐”出发,依次推导出“人与人的和谐”“人与自然的和谐”“自然的和谐”。如此,儒道两种不同的价值路向,相反相成,互补互促,形成了中国传统文化的主体架构。

    “道法自然”出自《老子》第25章:“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它揭示了人之所以应该效法“道”,是因为“道”具有“自然无为”的特性,体现着宇宙秩序的和谐。“道”就是万事万物生长发展的原动力和规律,顺之则昌,逆之则亡。

    道家以“自然为宗”,崇尚“自然”是其根本特点。“自然”原指相对于人为而言的一种自发的、天生而然的状态,后来才具有了自然界、物理定律和本心自性等多层含义。“自然”的今义,从形而上角度看,是指客观规律;从形而下角度看,则包括原生态的自然界、由人类与自然相互影响而生成的人化自然。

道家以一种全息的思维方式,把宇宙看成和谐的生命共同体,是在“道”支配下相互依存的有机系统,维持整体性平衡,使万物协同发展。在这种系统观中,和谐的人生与社会应是“自然的和谐”的一种再现。照此思维看,从“自然的和谐”出发,健全社会模式的各环节方可依次得以展开。由此,“道法自然”便从自然领域转进到社会领域。

   “道法自然”,旨在倡导一种善待自然、师法自然、遵循自然之道的理性态度,要求从自然界学习人类生存发展之道,自觉维护生态和谐。人与自然和谐最基本的层面是人与物的和谐。历史唯物主义认为,人类必须首先解决人与物质的关系问题。因为人类对自然界的正确认识是处理天人关系的基础,若不及时发展科技提高生产力,就连常见自然灾害也无法抵御,生存条件没保障就谈不上天人和谐,所以人与物的关系是“道法自然”的基本问题。道教继承发展了道家“天道自然”“万物一体”等观念,并付诸实践。冯友兰对道教对待自然的科学精神有充分肯定,誉之为世界上唯一不反科学的神秘主义的体系。

    对于道家自然观的科学精神,在西方亦有不少知音。李约瑟对道家更为注重人与自然关系的科学观给予很高评价:“东亚的化学、矿物学、植物学、动物学和药剂学都起源于道家。中国如果没有道家思想,就会像是一棵某些深根已经烂掉了的大树。道家发展了科学态度的许多最重要的特点,因而对中国科学史有着头等重要性,并有不少东西可以向世界传授。”美国科学家卡普拉进一步指出:“为了获知‘道的特性’,道家发展了凝神体察自然的方法,这种方法基本是科学的。只是由于对分析方法的高度质疑,使其没能建构出自己的科学理论。然而,把对自然界精细的观察和强有效力的神秘主义直觉结合起来,就使道家圣贤获得深邃的洞见,并被现代科学所证实。”

    “道法自然”意味着人类要懂得敬畏自然,并向大自然学习,使人道合于天道。现代仿生学的发展,便是“道法自然”的一种实际应用。从本质上说,“道法自然”即“法自然之道”,亦即要符合各种事物的“本然”之理并顺应之。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的题目。

    在中国所有艺术门类中,诗歌和书法最为源远流长,历时悠久。它们同在唐代达到了无可比拟的高峰。正如工艺和赋之于汉,雕塑、骈体之于六朝,绘画、词曲之于宋元,戏曲、小说之于明清一样,它们都分别是一代艺术精神的集中点。唐代书法与诗歌相辅而行,具有同一审美气质。其中与盛唐之音若合符契、共同体现出盛唐风貌的是草书,又特别是狂草。

    与唐诗一样,唐代书法的发展也经历了一个过程。初唐的书法,就极其漂亮。由于皇室宫廷的大力提倡,其风度体貌如同从齐梁宫体摆脱出来的诗歌一样,以一种欣欣向荣的新姿态展现出来。唐太宗酷爱王羲之。王羲之的真实面目究竟如何,兰亭真伪应是怎样,仍然可以作进一步的探究。但兰亭在唐初如此名高和风行,像冯、虞、褚的众多摹本,像陆柬之的文赋效颦,似有更多理由把传世兰亭作为初唐美学风貌的造型代表,正如把刘希夷、张若虚作为初唐诗的代表一样。冯承素、虞世南、褚遂良、陆柬之和多种兰亭摹本,确是这一时期书法美的典型。那么轻盈华美、婀娜多姿,或娟婵春媚、云雾轻笼,或高谢风尘、精神洒落。这不正是《春江花月夜》那种“当时年少春衫薄”式的风流、潇洒和婷婷玉立么?它们与刘、张、四杰的诗歌的气质风神恰好一致,鲜明地共同具有着那个时代的审美理想、趣味标准和艺术要求。

    走向盛唐就不同了。孙过庭《书谱》中虽仍遵初唐传统,扬右军而抑大令①,但他提出“质以代兴,妍因俗易”,“驰骛沿革,物理常然”,以历史变化观点,强调“达其情性,形其哀乐”,明确把书法作为抒情达性的艺术手段,自觉强调书法作为表情艺术的特征,并将这一点提到与诗歌并行,与自然同美的理论高度:“情动形言,取会风骚之意;阳舒阴惨,本乎天地之心”。就像陈子昂“念天地之悠悠”以巨大的历史责任感,召唤着盛唐诗歌到来一样,孙过庭这一抒情哲理的提出,也预示盛唐书法中浪漫主义高峰的到来。

    以张旭、怀素为代表的草书和狂草,如李白诗的无拘无束而皆中绳墨一样,它们流走快速,连字连笔,一派飞动,“迅疾骇人”,把悲欢情感极为痛快淋漓地倾注在笔墨之间。并非偶然,“诗仙”李白与“草圣”张旭齐名。韩愈说:“往时张旭善草书……不平有动于心,必于草书焉发之。观于物……天地万物之变,可喜可愕,一表于书,故旭之书,变动犹鬼神,不可端倪。”不只是张旭的狂草,这是当时整个书法的时代风貌。《宣和书谱》说贺知章“草隶佳处,机会与造化争衡,非人工可到。”一切都是浪漫的,创造的,天才的,一切再现都化为表现,一切模拟都变为抒情,一切自然、世事的物质的存在都变而为动荡情感的发展行程。然而,这不正是音乐么?是的,盛唐诗歌和书法的审美实质和艺术核心是一种音乐性的美。

(摘自李泽厚《美的历程•盛唐之音》,有删节)

【注】大令:指晋王献之。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物哀

朱良志

    ①自怜是人生命的觉悟、自我警醒,由哀我,到哀人生,哀天地,哀万物,自怜中传达的不仅是现实之叹,更是宇宙之沉思。从哲学和艺术观念上看,楚辞对后代的重大启发之一,是关于时间的咏叹,此称为“物哀”意识。

    ②楚辞的感伤,是一种时间性的感伤。一是在急速流转的时间中,诗人感到美政理想无法实现所引起的悲剧性感受。《离骚》中吟道:“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故而化为性灵的上下求索,急速的行进。理想不可实现,时光则空蹉跎,进而悲从中来,像一匹疲惫的老马,最后踯躅在历史的时空中。楚辞的时间性咏叹还有第二个层次,就是对人的存在命运的咏叹,在个人与宇宙的直接对峙上,显示人的生命张力和生命趣味。楚辞是一种现实的焦虑,更是一种存在的焦虑,而且以后者更根本,更隐在。

    ③楚辞中充满了急促的时光流转的调子。时间对人有强烈的压迫感,时间的步步进逼和人对时间延长的渴望,构成强大的张力,形成屈赋独特的节奏。在楚辞中,以“朝……夕……”构成的句式多见。这一句式,动态性很强,紧迫如鼓点阵阵。楚辞将人放到时光的急速流转中回旋,正像魏晋诗人在诗中反复使用的一个意象“转蓬”一样——在楚辞看来,人生就是这样的转蓬,西风摧折,恍惚幽渺,命运不可厘测,没有个安顿处,正是所谓欲问归鸿向何处,不知身世自悠悠。楚辞将人放到浩淼宇宙之中,与其直接照面,在时光的鞭打之下颤抖,痛楚,也在这样的力的作用下,与之沉浮,受其冲击,逆之而争进,顺之而飞旋。

    ④楚辞中突出时光流转带来的恐怖感。时间的帷幕布下了弥天的网,让你无所逃脱。人在时间面前的这个“惧”字,被楚辞渲染得非常浓重。“老冉冉其将至兮,恐修名之不立”,这是怕美名不立的恐怖;“恐鹈鴂之先鸣兮,使夫百草为之不芳”,这是在与时光的冲击中,怕丧失自己的恐怖;“欲容与以俟时兮,惧年岁之既晏”,这是怕打破人与宇宙和谐节奏的恐惧,等等。

    ⑤岁月流逝,而人短暂的生命就要走到尽头,楚辞在众芳摇落之中,突出了人生无常的感叹,而人在急速流动的时光面前如何展现自我的生命?楚辞将个人的命运、人类的命运、存在的命运放到时间中审视,从而探讨人生的价值。“往者余弗及,来者吾不闻”,正是思往世,悼来者,知当下。

    ⑥在楚辞中,自然万物每每成为触动人深沉隐微的媒介,诗人笔下的万物带有浓厚的叹逝意味。时光流逝,众芳芜秽,从而引起诗人对人生的关注,对生命不永的感叹,从而构成一种意度回旋的韵律。叹逝,其实就是抚慰生命。楚辞这种物哀精神,在中国艺术中化为深沉的时间性咏叹。

(节选自《中国美学十五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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