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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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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单选题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浙江省温州市新力量联盟2018-2019学年高一上学期语文期末考试试卷

对《荷塘月色》选段的理解与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于是又记起《西洲曲》里的句子: 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今晚若有采莲人,这儿的莲花也算得“过人头”了;只不见一些流水的影子,是不行的。这令我到底惦着江南了。——这样想着,猛一抬头,不觉已是自己的门前;轻轻地推门进去,什么 声息也没有,妻已睡熟好久了。

A、作者遥想古代江南采莲胜景,虽不现实,但借助联想,使荷塘画面扩展,更显清新雅致。 B、《西洲曲》是南北朝时期以爱情为主题的民歌,作者借此表达对美好、自由生活的向往和 追求。 C、“这令我到底惦着江南了。”江南的美好回忆让作者“颇不宁静”的心最终平静下来了。 D、作者不满于现实,又不得不回到现实中来,这种复杂的心情隐约潜藏在字里行间。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古运河畅想曲

巴桐

    ①伫立于姑苏寒山寺侧畔的枫桥上,古运河迂缓地从眼底流过。时序正值初冬,一叶乌篷扁舟,载着唐朝诗人张继从古运河驶入枫桥镇,也许就系缆我身边的石驳。霜天,冷月,捋须吟哦,那咽吞的水声,回响着千古的绝唱:“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②遥想当年,吴王夫差对越国和楚国军事得手后,企图北进中原一试吴钩的锋刃,他调集军民,在长江、淮河之间开凿了长一百八十多公里的邗沟,用来运兵输粮,这就是运河的前身。迨至隋朝,隋炀帝杨广更不惜耗尽国库开凿运河,据说是这个皇帝老儿为着要到扬州去看琼花,而终招致亡国之恨。不过唐朝诗人皮日休则吟诵道:“尽道隋亡为此河,至今千里赖通波。若无水殿龙舟事,共禹论功不较多。”确实,千年运河与万里长城同属中国古老的伟大工程,是中国古代文明的象征,华夏民族的骄傲。它北起北京,南迄杭州,全长一千七百九十四公里,对促进南北经济和文化交流起过巨大的作用。然而,到了清朝中叶,由于黄河迁徙,水源不足,南北断航,这条中国古老的动脉血管萎缩了。

    ③这次漫游江苏,令人欣喜地看到运河正在恢复青春,沿途处处可见施工的场面,挖泥船、驳船“突突”奔忙,石驳岸节节延伸,古运河不仅将重振南北水上运输大动脉的雄风,而且将辟为一条“黄金旅游线”。

    ④古运河,宛如一根银线把长江、太湖风景区,缀连成一串闪光的珠链。泛舟这段古运河中,既可观赏江南水乡风光和人民生活情趣,又可真切地看到中华民族灿烂的文化,真是其乐无穷!

    ⑤游览古运河,必须水陆兼顾,时而登岸,时而泛舟。从扬州发船,先作陆上浏览。这里有唐代鉴真东渡扶桑的史迹,宋代欧阳修吟诗宴客的平山堂,“扬州八怪”的诗画……  船出扬州三湾、瓜洲古渡,面前豁然开朗,运河与长江在此交汇,顿觉海阔天空,汪洋恣肆。对岸的金山、焦山、北固山鼎足而立,气势恢宏。三国吴王孙权曾将这里作为江防要地。而《白蛇传》里“水漫金山”的故事,又增添了神秘色彩。

    ⑥江南运河是从镇江经太湖到达杭州的。从丹阳到常州是其中最狭最浅的一段,沿途山陵起伏,河岸高耸,那慢条斯理的水牛,包头巾的南国农妇,鳞次栉比的清水墙平房……呈现出一派朴实恬静的田园诗韵致。

    ⑦我曾坐在常州运河边上的舣舟亭,凝视滔滔的江水,这里曾是乾隆皇帝下江南时系舟之处。这个风流皇帝,每到一处总爱御笔题铭,勒石纪胜。园内亦有一块御碑,但字迹残缺模糊,已无法卒读了。当年的系舟处,却见驳船牵引着长长的船队,宛如游龙,沿江而下

    ⑧船过常州,从西北方向逶迤进入无锡。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河心小洲——黄埠墩,广不及半亩,却树木葱翠,楼台翼然。据说,文天祥被俘后押解大都途中,曾在墩上留宿,并写下正气凛然的《过无锡》诗。历史悲壮的一幕,如古运河的湍流澎湃于胸臆!

    ⑨过了无锡,船就缓缓驶入姑苏。运河在城外的铁铃关拐了个弯,枫桥镇便闯入视野,游船穿行在水乡风情的画廊里。眼前掠过残存的纤道,古代饯别的“十里长亭”,勾起缠绵的思古幽情。

    ⑩“欸乃,欸乃”的桨声,把人们从遐思中拉回现实,“船上人家”的船只不时交臂而过。那壮实的船老大有韵律地摇着橹,一样壮实的船家嫂怡然地摆着舵。你还可以瞥见,三四岁孩子被绳子系着在船板上玩耍。船上养有鸡鸭猫狗,船篷上摆着一排排花盆,在料峭的江风里,依然开得姹紫嫣红,而船头几个瓦罐里栽的葱,也长得青乎乎的,不由得叫人赞上一句:这些船上人家真懂得生活情趣!

    ⑪进入苏州,那“人家尽枕河”的情景更令人神往。沿河户户前门临水,后门濒河。透过花墙,时时可瞥见院中主妇或在梳头,或在晾衣,或在做饭;老人临窗逗着小孙孙;姑娘们赤脚伸在河里,搓洗着花花绿绿的衣服。这般境界真是如诗如画,姑苏人的生活多么温馨啊!

    ⑫古运河环抱着苏州城。这座建筑于春秋时期的历史文化名城,经历了千百年的沧桑,地理位置未曾移动,基址和格局未变,更令人啧啧称奇的是,与刻于宋代的“平江图”对照,不仅城内所有建筑地理位置分毫不差,而且全城周长同样是四十七公里,这在世界上是罕见的!而苏州之所以能如此完整地保存基址格局二千五百年不变,应当说是拜古运河所赐。古运河是她的护城河,千百年来呵护着这座文化名城。

    ⑬在苏州,处处都有吸引人们寻踪探古的胜迹:埋葬吴王阖闾的虎丘,越王勾践的剑池,纪念兵家孙子的孙武亭,还有众多的名园,无不闪耀着中华民族悠久的历史文化之光。

(有删改)

阅读下文,完成下面小题。

轻盈的浮动的

朱以撒

    ①站在自家的院子里就可以看到徐缓的山坡上一大片的芦苇正在迎着来风。一个人对于居住的选择,有时是游移在具体的房屋之外的,面积、质䟿、形制这些可以测䟿的部分被忽略了,而感觉、视觉站出来说话——以前我买临水的房子,是由于水际一株品相周正的大榕树,它的雍容圆满体现了良好的生态。而今我看上这套山居,正是因为在一个蜻蜓乱飞的黄昏,我与满山坡的芦苇相遇。它们在夕阳下闪动着银子般的光泽,使人下定决心不再犹豫。

    ②芦花是柔软之物,一阵风起,芦花悠悠,有的就飘进了院子,落在案上或者我的肩上。宋人黄庭坚曾说兰花之香是国香,生于深山里,不为人知却照样芳香。看来天下万千植物都是如此,顺天适性,和人是毫无关系的。它们与人不同的就在于自然而然,何所来何所去,尽随风来雨往。一朵芦花落在我的袖子上,不是因为它的重䟿,而是它的柔软被我感受到——柔软往往是使人感到温暖的一种形态,毛茸茸的、蓬松的,使人放心。那些敛约的神情,优雅的姿势,朴素的色调,都在人们乐意接受之列,只是后来坚硬越发突兀,放纵恣肆,攘袖瞠目,也就离柔软渐渐远去。一个人老迈时,坚硬的牙齿全脱落了,又以坚硬的假牙来替代,而一条柔软的舌头却完好如新——道理是可以讲得通的,可是在现实中,大多数人还是争当牙齿,以坚硬面对世界。

    ③自然之力也难以摧折一丛芦苇——这是台风过后的景象,纤细之秆的韧性显露出来,在随势俯仰中成为一道委婉的弧线。芦苇就是野草一般的植物,与荆榛莽葛一样,由于过于野而有贱气,人们会在院子里种一片竹子以示高洁,却不会种一丛芦苇。由于不为人栽种,它的野性形成的内部力䟿越发有劲道,只是向来重外表的人浑然无知。

    ④让芦苇入画的人当然有。这也预示着这个人要有与之相契合的心性,有野的一面,也有细如牛毛的一面。以工笔来再现一丛芦苇,需要几个月的时间,或者更长——人们往往用时间的长短来衡䟿劳作的难易,不仅是手上功夫,更是内心的契合,能否把这种植物,从秆的坚韧圆劲到花的迷蒙、缥缈、清虚都表现出来。如果不行,说明与这种植物内在缺乏一条相通的路径。那么就不要坚持了,可以改为画竹,竹的硬朗实在比芦苇的虚无柔和更易于把握,而细微正是这个时代的人最难触及的。细而不弱,功力见矣。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那么,就慢慢来吧,毫厘不爽,纤缕必见,最后连画家也成了一秆芦苇。唐子西说:“山静似太古,日长如小年。”为何会有度日如年之感?只缘于置身于植物之间,与植物居。植物的生长是看不到的,只能积多了时日才见出不同。那么,一个人终日可见芦苇,他也会多一些徐徐的闲雅,慢慢地做一件事,把它做好。慢的可靠性可以从慢生长态的植物中体现出来,由于内在储存了大䟿的时日,质地厚实强大,它们成了植物中的精品。

    ⑤夕阳敛约光线时,芦苇丛中都是声响,归巢的鸟掠过,又停留其间,聒噪聒噪,反而显得芦苇的静谧安详。植物与植物是不同的,静默不语的和发出声响的,共同应对着时光。杨树皮白光洁,一阵风来就哗哗作响悲怆不已,这种与宗教有所关联的植物使人听其声而不安。芭蕉偌大的叶片发出的啪啪巨响,似乎要掀动屋瓦,在空旷里生出寒意来。没有人会听到芦苇的声响,这是一种不出声响的植物。是这个世界太嘈杂了,淹没了它的私语。这也使芦苇的气息素来都往下走,温和、素淡、清凉,还有些许薄薄的寂寥。永远是那般的细腻修长,极了旧日里清瘦的文人,轻轻地来,轻轻地往,静静地翻书,静静地行文,少与人交接而乐于自处。

    ⑥水边的人终日可以看到流水,ۿ山里的人终日可以开门见山,时日久了也就成了山水的一个部分。

    ⑦坐对青山,日子悄然而缓慢,如同满山草木天生天养。如果一个人住在三环边上,可以看到千百汽车蟑螂般地穿梭,声浪向上翻卷,进入房内,心紧了起来,动作紧了起来。谁有当年陶渊明的淡定,心远地自偏呢,把繁华的喧嚣视同安宁的桃源。一种感受都是很个人的,我相信人都有从坚硬过渡到柔软的一个过程,它是一个朴素的回归,它可以是一家人围在一起的一次晚餐,可以是一次安然无忧的入睡,可以是一次负暄时的陶陶然的心情。一个人在注视芦花的轻柔时,他对于寻常日子的寻常要求,也倾向于如此。

(选自2017年6月9日《光明日报》,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德叔落选

何百源

    人民公社化那一年,德叔18岁。从那时起他担任塘溪管理区(那时叫大队)支部书记,至今一直没有变动过。

    50多岁的德叔,寡言少语,一副饱经风霜的基层干部形象:板刷寸头上斑白的短发冲天而立,脸上几道深深的“沟壑”刻画出几分刚强、几分淳朴。不分春夏秋冬,都光脚穿一双塑料凉鞋。有一次市里一位画家下乡,以德叔为模特画了一张人物素描,题为《本色》,在省里获了个二等奖。

    只要一提德叔,管区里没有人不竖起大拇指说:“他真是个好人!”好在哪里?憨厚老实的庄户人笑笑说:“崖(我)文化少,讲不出罗!”

    不过,许多事情都能说明德叔确实是个大好人。30多年来,从生产队到大队,到公社(镇)、县,不论是选哪一种先进或模范,都少不了德叔的份。那时不兴奖钱,兴发奖状。德叔每次将奖状拿回家就往墙上贴,贴满整整一面墙。

    每逢有“情况”,比如台风、汛期、地震先兆,德叔就跑到办公室值夜,睡在办公桌上,用电话当枕头,电话铃一响就抓起来,沉沉地叫一声:“喂……”

    有一年分救济粮,分到最后差一户没分上,这户人家就是德叔家……

    德叔让老婆缝了个小布袋,将公章装进去,随时挂在裤头上。有一回办公室在夜里遭到盗窃,盗贼卷走了德叔一个存折,想不到,上面只有一元的余额。

    多少年来,德叔真是“报上有名,电视里有影,广播上有声”,甚至成了传奇色彩的人物。

    每一次改选支书,点票结果都是德叔差一票就满票当选,事后都证明是德叔没选自己。有一次按规定年限又该改选了,文书在未经选举的情况下就上报了德叔。上级党委认为这样做很不严肃,批评了文书不应该这样儿戏。文书不服气地说:“再怎么选也是德叔。”之后郑重地举行选举大会,结果还是德叔当选。

    但是近年来,德叔在塘溪人的心目中,威信有点每况愈下。主要原因,是与周边相邻管区相比,塘溪显然落后了许多。且不说工农业总产值之低,且不说村办企业之少,单看村民的住房,就可知塘溪人的生活水平和几十年前没什么两样。不过,人们仍不忍心埋怨德叔。因为谁都知道,德叔至今仍住破瓦房,两张条凳架三块木板做床……

    最近一次支部改选,德叔竟只得一票,他落选了。

    新当选支部书记的人名叫郭清文,是一位毛遂自荐、勇于开拓进取、先富起来的年轻党员。

    点票结束后,在管理区主任主持下,举行了简单的“权力交接仪式”。德叔不无感伤地慢慢地将公章从裤头上解下来,双手递到郭清文手中,说:“可得把它保管好……”

    郭清文双手接过,说:“德叔您放心。保管这印章固然重要,关键还在于要用好……”

(选自《中国新文学大系1976—2000•微型小说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父亲的东篱

李汉荣

    古国诗史三千年,我最喜欢陶渊明。南山啊,东篱啊,菊花啊,田园啊,这些滴着露水粘着云絮的词儿,在我心里和笔下,都是关键词和常用意象。

    可是,翻检我自己,自从离开老家,几十年来,我没有种过一苗菜,没有抚摸过一窝庄稼,没有刨过一颗土豆,连一根葱都没有亲手养过。几十年了,没有一只鸟认识我,没有一片白云与我交换过名片,没有一只青蛙与我交流过对水田和稻花香的感受,没有一只蝈蝈向我传授民谣的唱法。

    我一次次钻进《诗经》里,寻找公元前的露水和青草,绿化、净化和湿化一下我龟裂的心魂;有时就一头扎进唐朝的山水里,吸氧,顺便闻闻纯正的酒香,在李白们的月夜走上几个通宵,揣上满袖子清凉月光,从唐朝带回家里,在沉闷办公室里,也放上一点清凉和皎洁,用以清火消毒,解闷提神,修身养性。

    随着年龄渐长,“拜访”陶渊明就成了我经常要做的事,动不动就转身出走,去渊明兄那儿,在东篱下,深巷里,阡陌上,桑树颠,有时就在他的南山,靠着一块石头坐下,久久坐着,一直到白云漫过来漫过来,把我很深地藏起来,藏在时光之外。

    我以为这就不错了,觉得也在以自己的微薄心智和诚恳情思,延续着古国的诗脉和诗心,延续着田园的意趣和意境,延续着怀乡恋土的永恒乡愁。

    直到2001年初夏的一天,我才突然明白:我的以上孤芳自赏的做法和想法,只是我的自恋,这自恋被一厢情愿地放大了,放大成了竟然关乎诗史、文脉、乡愁的延续了。

    那天下午,我回到老家李家营,立夏刚过,天朗气清,小风拂衣,温润暖和,我沿麦田里的阡陌,横横竖竖走了一阵,其实,若是直走,一会儿就到家,我想多走一会儿田埂,所以,横的、竖的阡陌我都走了个遍,然后,我就到了家。

    走进老家院子,看见父亲正在维修菜园篱笆。他用竹条、青冈木条、杨柳树枝,对往年的篱笆进行仔细修补。菜园里种着一行行的莴笋、白菜、茄子、芹菜、葱和蒜苗,荠荠菜算是乡土野菜,零星地长在路坎地角。指甲花、车前草、薄荷、麦冬、菊、扫帚秧等花草,也都笑盈盈站在篱笆附近,逗着一些蛾子、虫子、蝴蝶玩耍。喇叭花藤儿已经开始在篱笆上比画着选择合适位置,把自己的家当小心放稳,揣在怀里的乐器还没有亮出来,就等一场雨后,天一放晴,它们就开始吹奏。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我忽然想起陶渊明的诗句。但是,此刻,在这里,在人境,结庐的,不是哪位诗人,是我父亲,是我种庄稼的父亲,是我不识字、不读诗的父亲。但是,我的不读诗的父亲,在这人境里,在菜园里,仔细编织着篱笆,编织着他的内心,编织着一个传统农人的温厚淳朴的感情。我的不读诗的父亲,他安静地在人境里,培植着他能感念也能让他感到心里安稳的朴素意境。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当然,此时正值初夏,还不是采菊的时候,菊,连同别的花草和庄稼,都刚刚从春困中醒来不久,都刚刚被我父亲粗糙而温和的手,抚摸过和问候过。而当到了删繁就简的秋天,夏季闷热的雾散去,头顶的大雁捎来凉意,我的父亲也会在篱笆边,坐在他自己亲手做的竹凳上,面对村子边漾河岸上的柳林,向南望去,他会看见一列列穿戴整齐的青山,正朝他走来,那是巴山,我们世世代代隔河而望的南山。

    我突然明白了:我的不识字的父亲,正在维护陶渊明的“东篱”。

    而我呢?

    我读着山水之诗,其实是在缓解远离山水的郁闷,同时用山水之诗掩护我越来越远地远离山水。

    我写着故园之词,其实是在填补失去故园的空虚,同时让故园之词陪着我越来越远地告别故园。

    我吟着东篱之句,其实是在装饰没有东篱的残缺,同时让东篱之思伴着我越来越远地永失东篱。

    是的,是的,我那不识字、不读诗的父亲,他不知道诗为何物,他不知道陶渊明是谁,但是,正是我的父亲,和像我的父亲一样的无数种庄稼的父亲们,正是他们,一代代的父亲们,延续和维护着陶渊明的“东篱”,延续着古国的乡愁和诗史……

(选自《甘肃日报》有删节)

阅读下面的小说,完成各题。

柳先生的正骨膏

刘玲海

    邾镇东大街新开张的药铺叫汉春堂,坐堂的先生姓柳,人称柳先生,从东北躲战乱来到邾镇。柳先生擅长骨科,跌打损伤脱臼骨折手到病除,据说,他熬制的外敷膏药正骨膏更是神奇,无论多严重的骨折,经柳先生手法复位后,贴上正骨膏再用竹片固定,少则十日多则一月,断骨愈好如初。

    日本人攻打邾镇的那天,一颗炮弹落在颜老爷的家里,三间大堂屋成了废墟,颜老爷正在前厅伺候他的花树,震得昏了过去。半日后醒来,他看到养在莲花缸里的那株花树,如小臂粗的树干被炸断,仅连接着一部分树皮,颜老爷两眼一黑又昏过去。那株树是儿子带回来的,儿子的喜好,颜老爷视为珍宝。儿子和他的部队在台儿庄与日本人决战时,壮烈殉国,老人把儿子的一捧骨灰埋在树根下,更是视树为生命。

    现在,儿子的树被日本人毁了,颜老爷像被挖了心一样。他失魂落魄地在院子的残垣断壁间转圈,不知如何是好。许久,他一下子想起柳先生,救人的命和救树的命都是救命,也是心急乱求医,柳先生成了他救命的稻草,一路跌跌撞撞来到柳先生的药铺,全不顾大街上枪弹横飞,见到柳先生颜老爷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柳先生来到花树前,小心地扶起来,把断茬对齐捏实贴上正骨膏,周匝固定木棍。三日后,树叶竟振作起来,十日后,树叶重新泛绿,一月后,树干断处长好了。

    颜老爷一脸泪痕,紧抓着柳先生的手说:“你救了我儿子,也救了我啊!”

    邾镇沦陷后,病人挤满了柳先生的药铺,断胳膊断腿的病人很多。这天,柳先生在药铺里配药,心里默念着药方,一味味地抓药……

    汉春堂的大门咣当一声开了,听声音不是手推开的,是脚踢开的。一群日本兵涌进来,后边还抬着一个嗷嗷乱叫的军官,候诊的病人吓得四处躲藏。

    翻译官提着手枪走近柳先生,说:“听说你医术高明,请你为少佐先生治伤,伤愈后重赏。”说着指指乱叫的日本人,“少佐先生率兵进山剿匪,被八路的地雷炸伤,两条腿骨头断了。”

    柳先生一怔,然后缓步上前,看看担架上那张被疼痛扭曲的脸,认识。邾镇沦陷后,这个日本人牵着一条凶犬,在大街上咬死咬伤的人不计其数。

    柳先生指点把病人放到诊床上,然后双手在断腿上拿捏,病人忽然疼得又叫起来,日本兵哗哗地拉枪栓,黑洞洞的枪口一齐对着柳先生。柳先生好像没看见,继续接骨,修正碎骨后外敷正骨膏再竹片固定。一条腿整好换另一条腿,有条不紊。

    “好了,隔日过来换膏药。”柳先生说着直起身去洗手,不再说话。翻译官放下大把银元,日本兵抬着少佐走了。

    隔日,翻译官抬着那个日本少佐来换膏药,又放下大把银元。

    又隔日,那个日本少佐被抬过来换膏药,翻译官再放下大把银元。

    这些日子,柳先生药铺里来治病的人越来越少,以致门可罗雀。

    半月后,日本少佐是拄着拐杖来的,两个日本兵扶着,见了柳先生露出一脸笑,不住地说:“你的,良民大大的!”柳先生也笑,只是不多说话。日本少佐换完药走了,当然还留下许多银元。

    柳先生听到大门口哗啦一声响,出门看,是颜老爷把他的莲花缸摔碎在柳先生的门口,还把莲花缸里的花树嘎吱一下当腰折断,丢在地上愤愤而去,街上好多围观的人,恨恨地吐下唾沫,转身散去。

    柳先生一脸淡然。

    一个月后,是日本少佐自己走着来的,翻译官跟在后面抱着一坛酒。柳先生和日本少佐已成了熟人,最后一次换完药开始喝酒,喝酒的时候,推杯换盏很是热闹,一坛酒喝光还没尽兴,柳先生提议翻译官再去拿一坛酒来。

    翻译官抱着酒坛子回来时,日本少佐躺在地上已经死了,面目狰狞,胸口插着一把刀,刀柄深入,污血满地。

    柳先生在院里正给颜老爷的那棵花树换药,莲花缸换了新的,缸里的花树折断处周匝固定着木棍,花树枝青叶绿,一派盎然。

    刑场上,翻译官问柳先生“你当初为什么给少佐先生医伤?”

    “我是医病的先生,不能坏了先生的名声。”柳先生说。

    “那你干嘛又杀死他?”翻译官追问。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柳先生脱口而答。

(选自《小说月刊》2018年第5期,有改动)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在徐志摩的故乡

张同吾

    去年晚秋时节,在北方已是万木萧疏了,而在江南海宁却仍是杂花生树,层林尽染,浓浓的绿荫掩映着红顶楼房,一派幸福安详的景象。

    海宁是个神奇的地方,我曾三次登临百里长堤观潮,白光耀眼,惊涛裂岸,声如万马奔腾,状若山倾海翻。我因而理解了:是海洋文化和潮文化,在海宁人聪颖细腻的文化性格中增添了大气、潇洒与果敢,所以这里才会诞生国学大师王国维、训诂大家朱启凤、语言学大家许国璋、书法大师张宗祥、佛学泰斗太虚、红学家吴世昌、金石家钱君匋、军事家蒋百里、电影艺术家史东山、诗人穆旦、作家金庸等。

    海宁又是诗人徐志摩的故乡。他以博爱精神、青春气息和人性光彩谱写出情韵悠长的诗章,它们恒久的艺术魅力穿越时间的帐幔,至今仍辐射光芒。我来到位于硖石镇的徐志摩故居,重温他短暂而又潇洒浪漫的一生。

    这座略带浅红的灰色楼房约600平方米,周围是一片美丽的草坪,围绕着铁铸栅栏,是典型的花园洋房。1926年徐志摩与陆小曼结婚,徐父尽管反对这桩婚事,却拧不过儿子的韧性,为之建筑了这座典雅的住宅。庭院和廊下均由名贵大理石铺就,一层厅堂是西式地板和吊灯,摆设着中式桌椅,二层徐志摩与陆小曼的卧室则是一派西式陈设。徐志摩十分喜爱这座中西合璧的宅第,称其为“香巢”,又将他与陆小曼的起居室题名“眉轩”。每天清晨他都去买一束鲜花送给妻子,新婚燕尔娇宠之至。

    徐志摩确是为爱而生、为爱而死的人,林徽因的清纯隽美、风华绝代,陆小曼的能歌善舞、柔美娇艳,都令他奋不顾身的追求,诚如他对恩师梁启超坦言:“我之甘冒世之不韪”“实求良心之安顿,求人格之确立,求灵魂之救度耳”。灵魂得以救度,生命却殁于英年,他是为赶赴北京听林徽因讲演而在空中遇难的。一年之后他热恋的“徽徽”痛定思痛,写下这样的诗句:“别丢掉/这一把过往的热情,/现在流水似的,/轻轻/在幽冷的山泉底,/在黑夜,在松林,/叹息似的渺茫,/你仍要保存着那真!/一样是明月,/一样是隔山灯火,/漫天的星,/只有人不见,/梦似的挂起,/你向黑夜要回/那一句话——你仍得相信/山谷中留着/有那回音!”而唤作“眉”的小曼在多年之后有《为志摩扫墓》一诗:“肠断人琴感未消,此心久已寄云峤。年来更识荒寒味,写到湖山总寂寥。”两位才女,前者情深义切,后者痛断肝肠。瞻视橱柜中的种种实物和墙壁上的许多照片,眼前仿佛有朗朗新月冉冉升起。他是“新月派”的灵魂,那些沐浴过欧风美雨的才俊,胡适、闻一多、朱湘、孙大雨、邵洵美、林徽因、陈梦家、沈从文、卞之琳等都围绕着他,如群星拱月。徐志摩一生追求爱、美和自由,此亦是他诗歌美学的精髓。由于历史的倾斜和观念的偏颇,他在半个世纪中受到贬损,但其美丽的文学光焰无法遮拦。伴随着新时期的到来,他的诗又重暖人间。有人说他是过分西化的,殊不知他的文化之根植于中国沃土,他自书楹联“山高水长中有神悟,风朝雨夕我思古人”。因此他的诗才有优美的意境、鲜明的节奏、和谐的音韵和精湛的语言。一篇篇抒情短章广受读者的喜爱,那首仅有五行的《沙扬娜拉》堪称短诗极品,而他的代表作《再别康桥》更是家喻户晓、历久弥新:“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他走了,却把诗歌的精神财富和艺术财富留给了中国和世界。

    站在徐志摩故居的庭院,仰望湛蓝的天空,我想起他乘飞机时的感言:这座飞机带着我的灵魂飞过高山,飞过大潮,飞在丛林间。我当时就希望这样飞出这空气的牢笼,飞到整个宇宙里去……着隔世的玄思和遐想,已成为现实,如今有多少诗的后继者,在更广阔的时空里飞翔。

(摘自《光明日报》,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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