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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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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单选题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浙江省温州市新力量联盟2018-2019学年高一上学期语文期末考试试卷

对《荷塘月色》选段的理解与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于是又记起《西洲曲》里的句子: 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今晚若有采莲人,这儿的莲花也算得“过人头”了;只不见一些流水的影子,是不行的。这令我到底惦着江南了。——这样想着,猛一抬头,不觉已是自己的门前;轻轻地推门进去,什么 声息也没有,妻已睡熟好久了。

A、作者遥想古代江南采莲胜景,虽不现实,但借助联想,使荷塘画面扩展,更显清新雅致。 B、《西洲曲》是南北朝时期以爱情为主题的民歌,作者借此表达对美好、自由生活的向往和 追求。 C、“这令我到底惦着江南了。”江南的美好回忆让作者“颇不宁静”的心最终平静下来了。 D、作者不满于现实,又不得不回到现实中来,这种复杂的心情隐约潜藏在字里行间。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遥远的葵花地

李娟

    ①我们这里的河流全靠积雪融汇,而农民种地,又全靠从河里引水灌溉。因此在我们这里,一遇到降雪量少的暖冬,第二年肯定大旱。

    ②这一年正是罕有的旱年。除了旱灾,风灾、蝗灾及其他严重的病虫害肯定也会全集中到这一年。谁叫去年暖冬呢?虫卵没法冻死。

    ③尽管如此,我妈还是决定种两百亩向日葵。地是头一年就包好的,如果不种,荒着心里更难受。

    ④那块土地我们承包了三年,位于新疆阿克哈拉河下游六十公里处的高潮村南面的荒野中。地势坦阔,一马平川。那一带一共开垦有一万多亩土地,除了少量的打瓜,全都被承包者种上了向日葵。不知丰收时那里会是怎样的一幕情景。

    ⑤—万亩啊,金灿灿的葵花地!

    ⑥因为离家太远,葵花从播种到收成的三四个月期间,我妈得一直守在地边。这三四个月里就没法照顾九十多岁的外婆和几只小狗及满院子的鸡鸭兔子鹅了。于是,妈妈雇了一辆大卡车,把整个家都搬到了地边。妈妈在荒野中挖了一个大坑,坑的南侧掏了一条斜下去的通道。坑沿上横搁几根木头算是檩条,檩条上横担一些木棍,铺几只撕开的纸箱子,最上面蒙一大块塑料棚布,最后再盖上一层泥土压住棚布。在新疆,这叫“地窝子”。这就是我们的家。

    ⑦搬家时我也跟着去了,在那里生活了非常短暂的一些日子。只目睹了种子进入大地的过程,却不知它们如何在大地里苏醒,渐渐长成。那些日子里,我总是站在地窝子旁,长时间望着眼前一望无垠的大地,想到下面一行行齐整沉睡的种子,总觉得它们可能会永远这么沉睡下去了。大地永远荒凉空荡。

    ⑧搬家的那一天好冷。虽然已入四月,但冬天的气息仍然强大坚固,残雪皑皑,寒风凛冽。第二天,外婆就想回家了。她拄杖从地窝子里艰难地走上大地,转身四望,快要哭了。而我妈始终忙忙碌碌。她马不停蹄,立刻雇人犁地,第三天就开始播种。眼下只能人工点播,为了快快播完,她跑到附近的杜热小镇上雇了二十多个人。可是,在空旷的大地上,这二十多个人远远看去是那么凄凉无助,他们一人拎一只盛满种子的口袋,一步一停,在大地上越走越远。远得似乎都走不回来了。

    ⑨第四天,鹅和鸭子发现了附近的水渠,痛痛快快洗了个澡。搬家时,它们不幸被安排在煤堆里。第五天,鸡开始下蛋。同时,小狗们在地窝子附近发现了一个田鼠洞,兴奋得刨了半天。大家很快适应了新生活。叔叔不知从哪里弄来几块红砖和两块水泥板,给我们地窝子的通道铺了两级台阶。从此外婆出入方便多了。这一带守地的几个地窝子里就我家出现了红砖这样的奢侈品,便被大家一致评定为五星级地窝子。

    ⑩荒野里没有电,虽然有相机和备用电池,我却总是不舍得取出来拍照。只在闲暇时分,当妈妈带着小狗在附近野地里散步时,我才端起相机,在显示屏里远远凝视他们。当他们走在大地上时,镜头中的情景满满当当,却寂寞无比。当他们走过之后,走空之后,一切才抬起眼睛。而种子播下之前的大地总是孕育无穷的语言。种子播下之后,大地才安静下来,并对每一个前来者竖起食指在唇前。

    ⑪一次我妈散步回来,像变魔术一样从怀里掏出一束野花给我。在哪里采的呢?我捧着花从地窝子走上地面,转身四望,这干涸无尽的大地,这手心里唯一的湿润丰盈。我把一只矿泉水瓶从中间破开,注满水插上花,再把它们放在投入地窝子里的唯一的一束光线中。过了好几天,花都没败。可我出去散步时,却从不曾遇到过什么花儿。似乎我妈采回的这些就是全部的春天,全部就这些。

    ……

    ⑫总之我离开了。把妈妈、外婆和小狗留在了那片荒野上。把她们抛弃了一整个夏天。又觉得其实是把她们一直抛弃到现在……总觉得,这些年来,她们一直还在那广阔的天空下寂寞艰难地劳作、生活。

(本文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段,回答问题。

特别的礼物

郁葱译

    早上,阿尔琼被收音机定时的7点新闻闹醒。他摸着旁边空空的枕头,才想起妻子出差了。

    玛洛比此刻正在奥兰多,她早就起来了,但她怕打扰丈夫阿尔琼休息,一直等到7点才拨通家里的电话,因为今天是他的生日。结婚27年了,她从未忘记过。不能与丈夫一起庆贺他的53岁生日,她感到很遗憾。好在今天晚上她就可以回家了。

    电话响了,阿尔琼拿起听筒。“祝你生日快乐!”电话另一端唱道。“谢谢你,亲爱的。你还好吗?你什么时间回来?”所有的话都一下涌到阿尔琼的嘴边。

    “我一切都好。我乘坐的航班晚上7点28分到菲尼克斯,八点半就可以到家了。记得给药店打电话给你送药,你的药明天就该吃完了。回家后,我与你一起到外面吃晚饭。”

    “啊,太好了,”他说,“我一直想去昌德尔大街上新开的巴西餐馆品尝一下那里饭菜的味道呢。”

    玛洛比最后还提醒他别忘了按时吃药,因为她仍然认为他什么都不能自理。

他像往常一样,吃过早饭后就把药服了;他的心脏随时都会出问题。医生说他需要做心脏移植手术,而且越早越好。他已经在全国心脏移植登记名录上等待了两年。他每天都随身带着呼机,因为很快就该轮到他得到新的心脏了。很久以前,在一个要好的朋友因肾脏衰竭而死亡后,他和玛洛比就签约死后将器官捐献出来。

    就在他要出门时,女儿希卡来电话祝他生日快乐。她现正在旧金山的大学学医,她是他的骄傲。下午,医院的一名护士来电话,说他们得到一个好消息--有心脏了,今天晚上就可以做移植手术。终于等到心脏了,他异常兴奋。护士告诉他,心脏正在送来的路上,他必须到医院办理入住手续。他赶紧给妻子打电话,可她的手机关机。可能正在回家的路上。于是他给她留了一条短信:“玛洛比,你一定不会相信,我得到了最好的生日礼物。医院说他们为我找到了一个心脏,并马上要做移植手术。晚上吃饭的事只好取消了,我们以后再吃。医院见。”

    然后,阿尔琼又给他最要好的朋友沙姆打了个电话,沙姆坚持放下工作陪阿尔琼去医院。阿尔琼住进医院之后,医院就为他开始做手术前的准备工作。现在就等着心脏送到后就进手术室了。得知阿尔琼要做心脏移植手术的消息之后,其他好几个朋友也都急忙赶到医院。沙姆也已去机场接玛洛比了。女儿明天上午就到。晚上7点45分,护士来说,心脏已经到了,正在送往医院的路上。

    手术很成功。真是奇迹,他的身体对新心脏没有任何排斥。阿尔琼慢慢开始从手术的麻醉中醒过来。他睁开眼,感到嘴很干。

    护士走到他跟前,问他需要什么。“水和我的妻子。”他艰难地用嘶哑的声音说。护士给他拿来一些冰沙,并把沙姆叫来。

    他用质问的眼光看着沙姆:“玛洛比在哪里?”“她很快就到,你现在应该好好休息。医生说手术很成功。祝贺你!”沙姆说。

    两个星期后,阿尔琼回到家里。他的心脏手术恢复得很好,但他却闷闷不乐。家里没有玛洛比,显得很空。玛洛比再也没有回来,实际上,她已经部分回来。就在玛洛比回家去机场的路上,不幸遭遇车祸。一辆快速行驶的小轿车迎面与她相撞,她被紧急送往医院,但已经无法抢救。她的大脑彻底受损。医院从她的驾驶执照上得知,她是器官捐献者。于是,他们把她的器官留了下来。阿尔琼正好是等待移植心脏名单的下一个--死者的血型等情况正好与他相匹配,所以。心脏便给阿尔琼送来。

    得知这一切,阿尔琼悲痛欲绝。他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想起了30年前他们在加尔各答大学读书的时光。他们刚开始恋爱,就赶上他的生日。

    她问他:“生日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的心。”他回答。

    他还记得玛洛比在听到这句话时,羞怯地低着头笑的样子。她是多么美丽,多么可爱! 想到这里,眼泪不由自主地从他眼里流了下来。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小村即景

韩小蕙

    ①这里是晋中南广袤大地上的一个普通小村庄.普通到你都不必问起它的名字。

    ②我曾到过许多名山大川,譬如“归来不必看五岳”的黄山,“千里江陵一日还”的长江三峡,“浓妆淡抹总相宜”的西子湖等。但不知为什么,在这些有口皆碑的天下胜景面前,我一次也不曾体味到地域文化给予我的心灵震撼。

    ③然而世事却偏偏这么奇妙,这晋中南的普通小村庄,竟使我体验到了一种地域的魅力。

    ④这一带的地貌真是奇特,令平原人看上一眼便永远难忘。

    ⑤人正在大地上行走,突然,脚起脚落之间,路便没有了。探身一望,脚下就是直上直下的悬崖,有的深达数十丈,令人头晕目眩。

    ⑥而身后,人刚才走过来的地方,明明是平展展的土地,生着庄稼,长着树木,流着河水,跑着马车。还有一座座土砖结合而筑的农舍,和用秫秸秆隔成的农家小院。从里面,不时传来鸡鸣、羊叫与娃儿的笑声。

    ⑦倏地,一群漂亮的狗儿你追我逐地奔了来,撒了欢儿地在地上跑着、跳着、扑咬着,尽情地嬉戏,却没见有一只掉下崖去。人正在惊疑之间,崖上崖下的乡亲便喊起话来:

    ⑧“哎——吃哩?”

    ⑨“哎——吃哩!”

    ⑩这是汉子的声音。声音于崖上崖下巨大的空间之中,显得格外雄浑苍凉。倘是女子,便会于雄浑苍凉之间,又夹杂上缠绵,排恻的韵味,令人遐想无穷。

    ⑪一忽儿,月上高崖,清辉洒遍大地,崖上崖下便一起进入了这里才有的极其静谧旷远的夜世界……

    ⑫这里是平原与山地的交界地带,因而既呈现平原的平整,又间有山地的起伏.起起伏伏之间,便出现大断大裂而又错落有致的高崖低谷。人在高处放眼望去,但见对面崖壁像是一面巨大的史前壁画,那上面的神秘图形令你读不够也思不够。而远处,则是一派倒海翻江的山茆沟壑图,纵是天下最杰出的大师,也绘不出它们的英雄本色。

    ⑬老乡们却绝少这样看景。他们更相信老辈人嘴上留下的传说。说是女娲炼石补天那会儿,补到这地界时伸了个懒腰,漏下一缕沙粒,地面上便不平起来。因为年深日久,他们早已没有了对女娲的激愤,在极不规则的地表之上,他们竟顺势建起房舍,形成村落,荷稼养畜,婚丧嫁娶。

    ⑭于是,在这女蜗的疏漏之处,人便也一辈辈繁衍下来。虽然活得不轻松,但也能于春种秋收之中,闻得一些戏文。何况,当青草漫满黄土世界之时,山界沟壑也显得蓊郁苍翠起来。鸟儿也能飞来几只,叽叽喳喳地叫上一阵。逢到晴天朗日,汉子们还能变得极和善,话语和笑容都比平时多几分,喜得婆姨和娃儿们笑的笑,跳的跳。

    ⑮这地方只是不能过冬天。一到荒凉的冬季,造化的穷凶极恶便再难掩饰了。

    ⑯每当钻天杨的最后一片叶子被狂风吹落之后,生命的绿色消失殆尽,苍莽的黄土高坡就裸露出它的贫困。高崖与低谷之间,只萧疏着荆棘枯草的几根枝杈,天低云暗,更载不动崖崖、坡坡、沟沟、壑壑的忧并愁。而夹带着黄土的狂风却全然不理会这些,只一阵紧似一阵地刮来,对准光秃的崖际,麻利地刮下一层又一层黄土,怪笑着抛撒向半空中。

    ⑰在这样的日子里,连狗儿也不敢跑出门了,生怕被狂风卷起,抛向崖下。家家庄户院子,更是门户紧闭,汉子蹲在炕沿上抽烟叶,婆姨搂着被吓坏了的娃儿,满崖满坡满世界中,失却了一切人声兽语,只剩下狂风的怒号和黄土地的呻吟……

    ⑱这一切,是平原人无论如何也经受不住的。

    ⑲与江南的鱼米之乡比,不用说,这样的地域环境是太沉重了。

    ⑳可无论是历史上还是在今天,这里始终被称为晋中南宝地。庄户人家的日子红火,为历史上偏居此隅的各路诸侯们奠定了太平昌盛的基础。气势恢宏的中原文化,也由这里播往陕北高原,甚至远走河西走廊、祁连山脉。就连异族侵略者,也不敢贸然践踏这片神圣的黄土地——有老乡告诉我,在抗战最严酷的1940年,小鬼子也只有在大规模“扫荡”时,才敢来村子里指指戳戳。

    ㉑这到底是谁之功勋呢?

    ㉒人杰?地灵?还是天意?

    ㉓天意不过是人们自己编造出来的感觉,地灵向来也是依靠人杰才得以体现的。归根结底,我以为,还是这里的人。虽然自然环境险恶,但汉子们吃得大苦,经年累月侍弄着满坡满崖的庄稼;婆姨们耐得大劳,日日天天忙活着各路活计。

    ㉔这读不透也思不透的“史前壁画”,这倒海翻江的“山茆沟壑图”,特别是这依地势而形成和兴旺的小村,就这样,永远地载入我的记忆。我清楚,在今后的人生之旅上,我会常常想起它们来的。

(选自《现代散文鉴赏辞典》,有删改)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智县委

贾大山

他姓智,那时人们不叫他智书记,而是叫他智县委。

夜晚,我和我的伙伴们打戏院门口的电灯泡玩儿,看谁能打中。我正瞄准,忽然有人揪住我脑后的小辫子,伙伴们立即就跑散了。扭头一看,揪我小辫儿的是个生人,中等个儿,白净脸儿,穿一身灰军装,戴一副眼镜,我挣脱他的手,撒腿就跑,他一把又揪住我的小辫儿,揪得好疼。我骂他的娘,他也不理睬,终于把我揪到父亲面前去了。

“这是你的小孩?”生硬的外地口音。

“噢,是我的孩子。”父亲是个买卖人,开着一个杂货铺,一向胆小怕事。一见那人,赶忙捻亮罩子灯,显得很惊慌:

“智县委,请坐……”

我也一惊,他就是智县委

智县委没有坐,眼睛忽然盯住桌上的一片字纸。那是我写的一篇大楷:

一去二三里   烟村四五家

亭台六七座   八九十枝花

“哪个写的?”他问。

“他写的。”父亲指指我说,“瞎画。”

他立刻瞅定我,脸上竟然有了喜色,眼镜也显得明亮了。

“几岁了?”

“十岁了。”

“十岁了还留小辫儿?”

父亲赶忙解释:“当地的风俗孩子们留小辫儿,要留到十二岁,成人。”

智县委听了哈哈大笑,说:“好哇,那就留着吧!”

智县委夸了一番我的毛笔字,就和父亲说起话来。他问父亲的年龄、籍贯,又问这个小铺值多大资本,生意如何,拿多少税。我站在他的背后,并不注意他们的谈话,眼睛一直注视看他的衣襟下面露出的那块红布——那是一把盒子,真家伙!

他和父亲谈着话,忽然仰着头,望着货架子说:“怎么,连个字号也没有?”

“没有。”父亲笑着说,“小本买卖,还值得立字号?”

“怎么不值得?”智县委好像生气了,脸色红红的,说,“城里买卖家,哪个没字号?‘亨茂号’‘文兴成’‘荣泰昌’‘广顺正’,都有字号嘛!你也赶快立个字号!”

父亲想了一下,说:“叫‘贾家小铺’?”

“不好,小气!”

“叫‘万宝店’?”

“也不好,俗气!”

父亲就笑了:“智县委赏个名儿吧!”

“‘复兴成’,怎么样?共产党保护民族工商业,一切都要复兴的,你也要复兴嘛!”

父亲说:“好,行,不错。”

后来我才知道,智县委对买卖家的要求是很严格的,脾气也很暴躁。

他不但要求买卖人做到“秤平斗满,童叟无欺”,而且还有许多不成文的规定:夏天不搭凉棚不行,门口不设“太平水缸”不行,没有字号也不行……谁家不按他的要求去做,就把掌柜的叫到街上,当众批评一通。买卖人都很怕他,暗地里叫他“智大炮”。

买卖人怕他,心里又很敬重他。有一天,我看见一个胖胖的、歪戴着帽子的醉人,从周家烟摊上拿了一盒“大婴孩”香烟,说是“赊账”。周掌柜不认识他,刚刚说了一声“不赊账”,醉人口里便冒出一句惊人的话:“老子打过游击!”

话音刚落,智县委刚好走到这里,啪啪就是两个耳光!醉人急了,拍着胸脯大叫:“好哇,你敢打……”

认清是智县委,放下香烟,赶紧走了。买卖人哈哈笑着,故意说:“智县委,你们八路军,可是不兴打人呀!”

“这种东西不是人!”

“他喝醉了……”

“我也喝醉了!”他说。

寒假里,刚刚下了一场雪,街上冷清清的,没有人买东西。我正趴在柜台上写大楷,一个青年来买松花,买二十个。父亲看看玻璃缸里,只有十来个松花了,便说:“买那么多?”“有多少要多少吧!”青年笑着说,“前天晚上,智县委来买松花,没有敲开你家的门。今天我想多买几个,给他预备着。”

“你是……”

“我是他的通信员,叫小马。”小马说,“智县委睡觉前爱喝两口酒,最喜欢吃松花。”

我想起来了,正是下雪的那天晚上,父亲正在灯下“碰账”,外面有人啪啪地敲门,父亲没有理睬。又敲,父亲便一口吹灭了灯……“那是智县委?”父亲吃惊地望着小马。

小马笑着点点头。

“我不信。”父亲摇摇头,也笑了,“半夜里,那么大雪,他来买松花,你干什么?”

小马说:“黑夜里买东西,他总是自己去,从不使唤我们,买到就买,买不到就回去。他怕我们狐假虎威,打扰睡下了的买卖人。”

从那以后,不管天多晚了,只要听到敲门的声音,父亲就赶紧起来去开,但是哪一次也不是智县委——智县委调走了。

他走了,好像是在一个春天,满街古槐吐新芽儿的时候

(有删改)

文本四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墨子,向帝国挑战的剑侠

鲍鹏山

终于,在大路的尽头,我们看到了一个独行的身影踟蹰而来。我们欣慰之余又不禁黯然神伤。再不是孔子那样的车辚辚马萧萧的浪漫之旅了,来者是一个独行客:他光着头,赤着脚,穿着粗短布的衣衫,面目黧黑,焦虑急切。他腰中的短剑与眼神中的坚毅,使我们心中一惊:这是一个侠客!

这就是墨子。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剑侠,最伟大的剑侠!

《淮南子》记载,墨子最初乃是儒家门徒,学孔子的思想。但越学越不对胃口,越学越觉得儒学不是那么回事。儒者的礼那么烦琐而不切用,儒者提倡的厚葬浪费财富而使人民贫穷,长期服丧伤害生命而妨碍正事,所以他背弃儒家了!他当了儒门的叛徒了!这一叛,非同小可,这不仅仅是叛出师门,而且是政治上的背叛。我们知道,儒家是热烈礼赞周王朝,维护周王朝的文化的,他既叛儒,当然也就背叛了周王朝,成了周王朝的叛臣逆子了!

墨子否定周王朝,更主要表现在他对周文化的否定上。他的“兼爱”是反对“礼”的等级尊卑制度,“尚贤”是反对“亲亲”的贵族封建世袭制度。这两点实际上是周王朝政治运作与社会整合的主要环节。他的“节用”“节葬”“非乐”又是反对周王朝的文饰,这正是孔子所倾心向往的“郁郁乎文哉”的王朝风范。墨子认定:“俯仰周旋,威仪之礼,圣王弗为。”显然,制礼作乐的周公在墨子这里绝不是圣王了,以礼乐文化为特色的周王朝当然也就不是什么圣朝了。

墨子文章中,以“非”这种否定式为题的就有四个:《非儒》《非命》《非乐》《非攻》。除《非攻》是对一种社会现象进行否定外,其他三种都是对现存文化传统的否定。我们可以说,墨子是在对前代文化进行清理。他在对一个大帝国以及根深蒂固的文化传统大声说“不”!他冒天下之大不韪,撄虎须,犯众怒,独持偏见,一意孤行,他的思想观点,既是批判的武器,也是武器的批判。通过对周王朝的文化批判以及对周王朝的文化进行批判,他建立了他的批判的文化——在这个意义上,他不愧是一个向帝国挑战的大剑侠。梁启超说:“古今中外哲人中,同情心之厚,义务观念之强,牺牲精神之富……墨子而已!”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阎连科

先爷喝了一肚子水,饥饿和口渴都被那泉水压下去,他想我只要立在这沟的脖子里,挺着不要倒下去,也许我就能活着走出这条沟。太阳最后收尽了它的余红。黄昏如期而至,沟中的天色和这群黄狼的身子一模一样。静寂在黄昏中发出细微的响动,开始从沟壑的上空降下来。

先爷立在那儿如同栽在那儿的一棵树。

狼群中绿莹莹的一片目光,圆珠子样悬在半空里。死寂像黑的山脉一样压在先爷和狼群的头顶上。先爷不动。先爷也不再弄出一点响声来。狼群似乎明白先爷刚才那么迅捷,就是为了抢占那段沟的脖颈时,有条老狼发出了青红条条的叫。随后,狼群便又朝先爷走过来。先爷把提在手里的勾担猛一下顿立在了面前。

狼群立下了。

僵持像悬桥样搭在先爷和狼王的目光上,他们每眨一下眼,那僵持就摇摇晃晃弄出一些惊心的响动来。先爷看不见狼身在哪儿,他盯着一片绿珠的狼眼不动弹,只要那些绿珠有一颗移动了,他就把勾担摇出一些声音来,把那绿珠重逼得退回去。时间和沉默的老牛拉车一模样,在僵持中缓缓慢慢,轧着先爷的意志走过去。月亮出来了,圆得如狼们的眼,不是十五就是十六。凉风习习,先爷感到他的后背上有蚯蚓的爬动。他知道,他的后背出汗了。他感到了腿上的酸困麻刺刺地正朝着他上身浸。僵持正比往日的劳累繁重几倍地消耗着他的体力。他极想看到狼群。因为纹丝不动的站立累得卧下来,哪怕它们动动身子,活动活动筋骨也行。可是狼们没有。它们成一个扇形在五六步外盯着先爷,如经过了许多风吹雨淋的石头样。先爷听到了它们眼珠转动的细碎的叽嘎声,看见它们背上的瘦毛在风中摆着有了吱吱的火光。先爷想,我能熬持过它们吗?先爷说,你死也要熬持过它们呵。先爷想,它们每一只都有四条腿,可你只有两条腿,又是过了七十的老人哟。先爷说,我的天呀,这才刚刚入夜你就这样给自己抽筋,你不是平白要把自己送到狼口吗?有一只小狼站立不住了,它没有看狼王一眼就卧了下来。跟着,另一只小狼也卧将下来。狼王对小狼看了看,发出了叫声,那两只小狼同时勾回头,哼出了嫩草叶样的回声,狼群就又复归宁静了。乏累是先从卧的小狼开始的。然而,小狼这一卧,先爷如得了传染样,两腿忽然软起来。他想活动活动腿,可他只用力把腿上的筋往上提了提,使膝盖骨上下动了动,就又挺挺地立住了。

你不能让老狼们看见你同小狼一样站立不稳了。先爷想,你只消有一点疲累的样子,它们就会有力有胆地向你逼过来。能够不动地立住你就能活下来,先爷说,晃晃身子你就会永远地死了去。月亮从正东朝西南移过去,云彩在月亮脸上浮着,他闻到了云彩的焦干味,料定明儿天又是晴空日出,在山顶上称日光它最少有五钱或是六钱重,先爷把目光朝头顶瞟了瞟,他看见了月亮前边几十步远处有很浓一片云。他想月亮走到那儿时,云影一定会投到这条沟里一会儿。他如一段树桩样等到了,那云影果真投过来。在云影黑绸样从他身上掠过时,他静默悄息地把双腿轮流着弯了弯,转眼就感到腿和上身的气脉接通了,一股活力从身上输到了腿膝上。他把微歪的身子正了正,勾担的钩儿弄出了湿纸撕裂般的响声来。也就这一刻,云影又朝狼群移过去,他看见那一片绿光如巨大的萤火虫样朝他挪动了。于是他吼了一声,把勾担朝两边的崖壁上狠命地打了几下。沙石落下的声音,如水流一样在他脚边响动着,待那声音一住,云影滑出沟脖到了沟口,他便看见有五只狼离他更近了,仅还有四步或是五步远。

庆幸他在云影中把筋骨松了松,使他能弄出那些有力的响动,把狼群的进逼喝止住,使他僵持中的弓步站立能继续到后半夜。

他想,我七十二了,过的桥都比你们走的路长哩。

他想,只要我不倒在这沟脖,你们就别有胆靠近我。

他想,狼怎么会怕人站着不动的怒视呢?

他想,有半夜了吧,没半夜我的眼皮怎么会涩呢。先爷说,千万不要瞌睡呵,打个盹你就没命了,瞎子和玉蜀黍棵都还等着你回呢。那卧着的一对小狼把眼闭上了。先爷看见最亮的两对绿珠子扑闪一下灯笼样灭去了。他把握勾担的右手悄悄沿着勾担往前移了移,挨着左手时,狠命用指甲掐了左手腕,觉得疼痛从手腕麻辣辣传到了眼皮上,瞌睡像被火烧了一样惊着抖一下,从眼皮上掉在了沟壑的月光里,才又把手移回来。又有一只半大的狼把身子卧下了,眼皮立刻耷下来盖住了那绿莹莹的光。狼王用鼻子哼一下,那只狼扑闪扑闪眼,还是把眼皮合上了。

深夜里,时间的响声青翠欲滴。星星在头顶似乎少了几颗,月光显得有了凄苦的凉意。

先爷又有几次眨动眼皮了。他偷偷抬起一只脚,在另一只脚上踩了一踩,才觉得眼皮从生硬中软和下来了。看一眼头顶的星月,他知道他终是把半夜熬过了。

(有删改)

【注】①本文选自《年月日》,题目是编者加的。《年月日》是中国当代作家阎连科创作的中篇小说,小说描写了一个年逾古稀的老农,在村人都去逃荒的大旱之年,一个人留下来同命运抗争的故事。他与瞎狗相依,与饿鼠争粮,与野狼对峙,在贫瘠的土地上守护着一棵脆弱的玉蜀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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