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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江西省安福二中、吉安县三中2018-2019学年高一上学期第二次联考语文试题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人在胡同第几槐

刘心武

    五十八年前跟随父母来到北京,从此定居此地再无迁挪。

    北京于我,缘分之中,有槐。童年在东四牌楼隆福寺附近一条胡同的四合院里居住。那大院后身,有巨槐。那株巨槐,仰起头,脖子酸了,还不能望全它那顶冠。巨槐叶茂如伞,网住好大一片阴凉。最喜欢它开花的时候,满树挂满一嘟噜一嘟噜白中带点嫩黄的槐花,于是,就有院里还缠着小脚的老奶奶,指挥她家孙儿,用好长好长的竹竿,去采下一笸箩新鲜的槐花,而我们一群小伙伴,就会无形中集合到他们家厨房附近,先是闻见香气,然后,就会从老奶奶让孙儿捧出的圆形盖帘上,分食到用鸡蛋、蜂蜜、面粉和槐花烘出的槐花香饼……

    后来我搬出那四舍院了,但依然会在梦里来到巨槐之下,梦境是现实的变形。我会觉得自己在用一根长长的竹竿,吃力地举起——不是采槐花,而是采槐花谢后结出的槐豆——如果槐花意味着甜蜜,那么槐豆就意味着苦涩,过去北京胡同杂院里生活困难的人家,每到槐豆成熟,就会去采集,将它晾干后卖给药房做药材……在梦里,我费尽力气也揪不下槐豆来,而巨槐顶冠仿佛乌云,又化为火烫的铁板,朝我砸了下来,我想喊,喊不出声,想哭,哭不出调……噩梦醒来是清晨,但迷瞪中,也还懂得喟叹:生存自有艰难面,世道难免多诡谲……

    除了院子里的槐树,还有更可爱的胡同路边的路槐。槐树有多种,国槐虽气派,若论妩媚,则似乎略输洋槐几分。洋槐开花在春天,一株大洋槐,开出的花能香满整条胡同。

    北京胡同四合院树木种类繁多,而最让我有家园之思的,是槐树。

    东四牌楼附近,现在仍保留着若干条齐整的胡同。胡同里,依然还有寿数很高的槐树,有时还会是连续很多株,甚至一大排。不要只对胡同的院墙门楼木门石墩感兴趣,树也很要紧,槐树尤其值得珍视。青年时代,就一直想画这样一幅画,胡同里的大槐树下,一架骡马大车,静静地停在那里,骡马站着打盹,车把式则铺一张凉席,睡在树阴下,车上露出些卖剩的西瓜……这画始终没画出来,现在倘若要画,大槐树依然,画面上却不该有早已禁止入城的牲口大车,而应该画上艳红的私家小轿车……

    过去从空中俯瞰北京,中轴线上有“半城宫殿半城树”一说,倘若单俯瞰东四牌楼或者西四牌楼一带,则青瓦灰墙仿佛起伏的波浪,而其中团团簇簇的树冠,则仿佛绿色的风帆。这是我定居五十八年的古城,我的童年、少年、青年、壮年的歌哭悲欢,都融进了胡同院落,融进了槐枝槐叶槐花槐豆之中。

    不过,别指望我会在这篇文章里,附和某些高人的高论——北京的胡同四合院一点都不能拆不能动……城市的改变当然包括着拆旧与建新,拆建毕竟是一种活力的体现,而一个民族在经济起飞期的亢奋、激进乃至幼稚、鲁莽,反映到城市规划与改造中,总会留下一些短期内难以抹平的疤痕。我主张在北京旧城中多划分一些保护区,一旦纳入了保护区就要切实细致地实施保护。在此前提下,对非保护区的拆与建都采取个案分析,该容忍的容忍,该反对的反对。发展中的北京确实有混乱与失误的一面,但北京依然是一只不沉的航空母舰,我对她的挚爱,丝毫没有动摇。

    最近我用了半天时间,徜徉在北京安定门内的旧城保护区,走过许多条胡同,亲近了许多株槐树,发小打来手机,问我在哪儿。我说,你该问:岁移小鬼成翁叟,人在胡同第几槐?

(1)、下列对文章内容的理解,不正确的两项是(  )
A、作者心中前后两幅画的画面虽有变化,但大槐树不变,表明作者对北京的传统生活始终热爱。 B、作者一直想画一幅画,表达他对北京的热爱,但因生活经历的变化,一直没有画成这幅画。 C、作者在文中一再指出五十八年定居在北京,是为了强调北京与自己一生相伴,密不可分。 D、虽然作者对胡同四合院很有感情,但他认为将胡同四合院全部拆掉是北京发展必需的过程。 E、过去从空中俯瞰北京,中轴线上有“半城宫殿半城树”之说,这显示老北京与古槐相依相存。
(2)、在不同时期,“那株巨槐”给“我”的感受不同。请分别概括“我”童年时和搬出四合院后对巨槐的感受。
(3)、作者在文末用两句自创的诗句作结,作者这样写想表现什么?这样写有什么好处?
(4)、本文笔墨多集中在槐树上,而倒数第二段又写到作者对北京城改造的看法,你认为这段内容是否可以删去,请谈谈你的见解。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练习题。

    只说公人将林冲送到沧州牢城营内来,营内收管林冲,发在单身房里,听候点视。却有一般的罪人,都来看觑他,对林冲说道:“此间管营、差拨,十分害人,只是要诈人钱物。若有人情钱物送与他时,便觑的你好;若是无钱,将你撇在土牢里,求生不生,求死不死。若得了人情,入门便不打你一百杀威棒,只说有病,把来寄下;若不得人情时,这一百棒打得七死八活。”林冲道:“众兄长如此指教;且如要使钱,把多少与他?”众人道:“若要使得好时,管营把五两银子与他,差拨也得五两银子送他,十分好了。”

    正说之间,只见差拨过来问道:“那个是新来配军?”林冲见问,向前答应道:“小人便是。”那差拨不见他把钱出来,变了面皮,指着林冲骂道:“你这个贼配军,见我如何不下拜?却来唱喏!你这厮可知在东京做出事来,见我还是大剌剌的。我看这贼配军,满脸都是饿文,一世也不发迹!打不死、拷不杀的顽囚!你这把贼骨头,好歹落在我手里,教你粉骨碎身。少间叫你便见功效。”把林冲骂得一佛出世,那里敢抬头应答。众人见骂,各自散了。

    林冲等他发作过了,去取五两银子,陪着笑脸告道:“差拨哥哥,些小薄礼,休言轻微。”差拨看了道:“你教我送与管营和俺的,都在里面?”林冲道:“只是送与差拨哥哥的;另有十两银子,就烦差拨哥哥送与管营。”差拨见了,看着林冲笑道:“林教头,我也闻你的好名字,端的是个好男子!想是高太尉陷害你了。虽然目下暂时受苦,久后必然发迹。据你的大名,这表人物,必不是等闲之人,久后必做大官。”林冲笑道:“总赖照顾。”差拨道:“你只管放心。”又取出柴大官人的书礼,说道:“相烦老哥将这两封书下一下。”差拨道:“既有柴大官人的书,烦恼做甚?这一封书值一锭金子。我一面与你下书,少间管营来点你,要打一百杀威棒时,你便只说你‘一路有病,未曾痊可’。我自来与你支吾,要瞒生人的眼目。”林冲道:“多谢指教。”差拨拿了银子并书,离了单身房,自去了。林冲叹口气道:“‘有钱可以通神’,此语不差。端的有这般的苦处。”

    原来差拨落了五两银子,只将五两银子并书来见管营,备说林冲是个好汉,柴大官人有书相荐,在此呈上。本是高太尉陷害,配他到此,又无十分大事。管营道:“况是柴大官人有书,必须要看顾他。”便教唤林冲来见。

    且说林冲正在单身房里闷坐,只见牌头叫道:“管营在厅上叫唤新到罪人林冲来点名。”林冲听得叫唤,来到厅前。管营道:“你是新到犯人,太祖武德皇帝留下旧制:新入配军,须吃一百杀威棒。左右与我马犬起来。”林冲道:“小人于路感冒风寒,未曾痊可,告寄打。”牌头道:“这人见今有病,乞赐怜恕。”管营道:“果是这人症候在身,权且寄下,待病痊可却打。”差拨道:“见今天王堂看守的,多时满了,可教林冲去替换他。”就厅上押了帖文,差拨领了林冲,单身房里取了行李,来到天王堂交替。差拨道:“林教头,我十分周全你。”林冲道:“谢得照顾。”

                                                                                                        (选自《水浒传会评本》第八回,有删节)

阅读下面一段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喜好翰墨有如相马,初始时必有人教,教一些用笔、结体的要素。笔画太长使之短,结体倾斜扶之正,速度快了使慢,墨汁浓了添水。所谓教与学,传道授业解惑,都是.可说的部分,使双方都具有一种真实不虚的感受。所谓学成毕业,也就是该讲的都讲了。清人宋湘<说诗》说得好:“学韩学杜学髯苏,自是排场与众殊。若使自家无曲子,等闲铙鼓与笙竽。”是啊,拜师学艺,往往看起来这一家那一派学了不少,热闹之余盘点,还都是一些皮毛之相。

    清人钱大昕讲得比较辩证:“善相马者,妙在牝牡骊黄①之外,否则团人厩吏②优为之矣。”圉人厩吏成日饲养管理马匹,过眼之马无数,也算得上对马有知的专业人才了,可是许多年过去.还是成不了一位善于相马者。因为他留意的只是马匹的增减、生死这一类琐事,深入不了马的内在。长年与马打交道,处在一种没有递进的平面认识中,是马堆里的“陌生人”。这很像一些人,把笔时日也够长了,每日勤苦,可是永远平平。若说笔墨技巧,也合乎矩蠖,守于常道。可就是要神采没神采,要风骨乏风骨。此时已无人可以指教,亦无良方,缘于精神方面的不可说、不可教,只能自省、自处。明人董其昌颇有感触:“予学书三十年,悟得书法,而不能实证者,在自起自倒、向牧自柬处耳。”这种属于私有的感悟,即便公之于众,旁人听起来还是云里雾里。古人强调“自养”,缺什么养什么。宋人吕本中曾回顾自己:“读三苏进策涵养吾气,他日下笔,自然文字滂沛,无吝啬处。”这一养,时日就长了,和风细雨孤云淡月,闲中稽古静处观心,缓慢中渐进。何日养成又难以期待一一也许有一日养成,笔墨渐变:也许养术成,终其一生笔墨依旧。每一个人的情怀、才气、悟性、灵气是何等复杂幽微,无可复制,再现,只能走一程算一程,这一点又很有一些宿命的味道了。

    明人徐渭有“师心横纵”之说,因此他是“不傍门户”的,下笔不是“信手扫来”,就是“醉抹醒涂”。师心的最大审美价值就是充分地开发了内心的能量,依靠自己的悟性,走向吏加深邃的境界。越往后,依赖外在的引导越发减弱,那些恍兮惚惚的部分,无法言说,全然要倚仗自己内心活跃、敏感的程度去捕捉。心可以如止水,纤微不动:亦可以如江河之奔竞,波澜自阔,浩乎沛然。只有通过对个人内心的养护、挖掘,激活那些沉睡的部分,才可能凌空蹈虚,破坚发奇.有一些与故我不同,也与众人不同的玄妙。只是,即便要与外人言说,亦无法言说清楚。

    这和伯乐、九方皋的相马有同理之妙。他们站在马的面前,都能得其精而忘其粗,入其内而忘其外。有人问如何相得如此准确,二人竟不知如何说才好。

(节选自朱以撒《谈艺随笔小辑》,有删改)

【注】①牝牡骊黄:牝牡,雌性和雄性;骊黄,黑色和黄色。②圉人厩吏:负责养马放牧的官员。圈,养马的地方。厩,马棚。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重庆之眼

范稳

    我不会为中国人出庭作证,战争是两个国家之间的事,我只是履行了一个日本国民应尽的义务。世事变化真是无常,当年为国征伐的英雄现在成了被告,罪犯!你理解一个老兵的内心吗?那是一条被两面煎的鱼,一面是战火的烧烤,一面是良知的煎熬。

    对国民政府的陪都重庆作战时,我是96式中型轰炸机上的通信兵兼射击手。每次出征,机翼下的扬子江就是我们的航线,呦西,它是一条多么美丽而古老的大江啊!像一个婀娜多姿的丰腴女人,在苍翠的大地上横陈开来,铺展开去。我相信这条美丽蜿蜒的大江在帝国海军航空队的机翼下,大日本帝国就要拥有了。

    昭和十五年端午节,它不是一个噩梦,也不是个美梦,但却是像一块烧得通红的烙铁,在我被战争搞得已经麻木了的灵魂上狠狠地烙下了印记的日子。

    那一天,我们早有既定目标,中国人在过自己的节日,在纪念一个两千多年前的诗人,好像眼下的战争并不存在。我们从空中看到,扬子江两岸围满了蚂蚁一般的人群,江面上有二十多条龙舟,像一支小小的舰队。面对机头下方那样多的中国人,我们只想尽量多地杀死他们,把他们的节日变成哭声震天、尸横遍野的丧日。

    那天的轰炸真让人难忘。不是因为我们取得了巨大的战果,而是中国人对我们的蔑视。96式轰炸机群俯冲下去时,扬子江两岸的人群几乎没有慌乱或溃散,江面上也没有一条龙舟减速,连稍作避让的动作都没有。参赛的龙舟队形一点都没有乱,从瞄准镜上看下去,就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笔直地划过江面,划过一条洗练的中国丝绸。炸弹投下了,呼啸着坠落。但令人惊异的是其余的龙舟竟然没有乱了航迹,仍然笔直向前,仍然在江面上划着优美的直线。

    我们迎面扑下去,横山队长首先开火,我也紧随其后。横山队长的飞机很快被一架重庆的伊一16飞机咬尾了,横山队长将机头拉起来,然后做急速的S形飞行,飞机还没有飞到最高点就凌空爆炸了。我还记得在这次出征前,横山队长刚接到家信,他们家门口端午节时挂出的鲤鱼帆旗已经有两条了(注:日本人也过端午节,其习俗除了学中国吃粽子、挂菖蒲以外,还在家门口桂出绸布或纸糊的鲤鱼幡旗,家中有几个男孩就挂几只鲤鱼幡旗)。以后横山队长家中每年端午的“五月人形”(注:既可能 是昱现尚武精神的偶人,也可能是家族中值得骄傲的武士)就该供奉他自己的偶像啦!

    我的飞机呼啸着俯冲下去了,像一条从山坡上冲下去的红了眼的公牛。我调整了机枪,紧紧盯住了最前面的龙舟。它的航迹多么优美啊,像一条悄然在水面上滑行的小龙------世界上如果真有龙这样的动物,我想今天看见的就是了,它是超越了生命和死亡的东西,是有神行的“动物”,我甚至看见 了桨手们翻起的水花,看见了他们壮实的臂膀,看见了他们脸上的汗珠,还看见了他们眼睛里以死相搏的决绝和坚毅……

    我现在还能羞愧地承认,我那天手指按在二十厘米旋转机枪的按钮上,的确想到了中国诗人屈原。 “世溷浊莫吾知,人心不可谓兮。知死不可让,愿勿爱兮。明告君子,吾将以为类兮”。

    一个诗人,死得比武士还要凄美壮丽,难道我们不应该在他的忌日稍微放尊敬一点吗?在重庆的 上空我忽然产生了可怕的幻觉,重庆半岛不再是一篇破败不堪的树叶,而是一条正在吸水的龙啊!扬 子江和嘉陵江环抱着它,哺育着它,它的生命力像那两条大江的水量一样旺盛。

    我们的司令官有一次狠狠地教训我们,说重庆的公共汽车在轰炸后十分钟就恢复了运行。唉,人们重建家园的速度,总是快于世界上任何毁灭的力量。帝国海军航空队可以炸毁重庆的一幢幢建筑, 烧光一条条街道,但永远征服不了中国人的士气。这种士气是一个诗的国度才拥有的骄傲,这样的国家能够在无差别的“细密暴击”下照常举办纪念一个诗人的龙舟赛,这与其说是一种士气,不如说是他的国民的诗意。谁能毁灭人们骨子里的诗意啊?就像我们的战争虽然失败了,但我们还有武士气节,还有诗意。我至今还记得我的母亲在供奉“五月人形”时唱的武士歌谣:“此身时去时还,跨清风渡水,唯明月仍在天。莫论胜败功绩,人情皆一时,只看山寒海水清。”

    到我晚年以后,每当端午节,我就会想起那年端午节扬子江上空的轰炸。唉,但愿今后端午节在挂鲤鱼幡旗时,别人不会来轰炸你的家。

(有删改)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碧云寺的秋色
钟敬文
    北京西山碧云寺是一个大寺院,又是一个大林子。在那些大小不等的院子里,都有树木或花草。那些树木,种类繁多,其中不少还是活上了几百岁的参天老干。寺的附近,那些高地和山岭上,树木也相当繁密。
    我是中秋节那天搬到寺里来的,在那些繁茂的树丛中,还很少看到黄色的或红色的叶子。
    半个月过去了。寺里有些树木渐渐开始在变换着颜色。石塔前的柿子树,院子里那些攀着石桥和假山的爬山虎,好像先得秋意似的,叶子慢慢地黄的黄、赤的赤了。可是,绿色的统治基本上还没有动摇。近日,情景突变。黄的、红的、赤的颜色触目都是。它来得是那么神速,将我那模糊的季节感惊醒了。
    不论这里那里的爬山虎,都急速地换上新装。它们大都由绿变黄、变红、变丹、变赤………我们要找出整片的绿叶已经不很容易了。罗汉堂前院子里靠北墙有株缠绕着大槐树的爬山虎,平日,我们没有注意到它跟槐树叶子的差别。几天来,可大不同了。槐树有一些叶子渐渐变黄,可全树还是绿沉沉的。而爬山虎的无数叶子,却由绿变黄、变赤,在树干上、树枝上鲜明地显出自己的艳丽。特别是在阳光的照射下,那些深红的、浅红的、金黄的、柑黄的叶子都闪着亮光,把大槐树反衬得美丽可爱了。
    释迦牟尼佛殿前的两株梧桐,弥勒佛殿前的那些高耸的白果树,泉水院石桥边的那株黑枣树……它们全都披上黄袍了。中山纪念堂一株娑罗树的大部分叶子镶了黄边,堂阶下那株沿着老柏上升到高处的凌霄花树的叶子也大都变成咖啡色的了。
    自然,那些高耸的老柏和松树还是比较保守的,尽管有很少的叶子已经变成了刀锈色,可是,它们身上那件墨绿袍子是不肯轻易褪下的。槐树的叶子,也改变得不踊跃。但是,不管怎样,现在,碧云寺的景色却成为多彩的了。多彩的秋林有它自己特别的情调和风格。夏日花园的美不能代替它,也不能概括它。
    古代的诗人,多喜欢把秋天看作悲伤的季节。过去许多“悲秋”的诗篇或诗句,多半是提到“草木黄落”的景象的。其实,引起人们的伤感,并不一定是秋天固有的特性。从许多方面看,它倒是一个叫人感到愉快的时辰。所谓“春秋佳日”,决不是没有根据的一句赞语。
    在夏天,草木的叶子绿油油的,这固然象征着生长、繁荣。但是,它到底不免单调些。到了秋天,尤其是到深秋,许多树木的叶子变色了,柿红的、朱红的、金黄的、古铜色的、赭色的,还有那半黄半绿或半黄半赤的……五颜十色,把山野打扮得像个盛装的姑娘。加以这时节天色是澄明的,气候是清爽的。你想想,这丰富的秋色将唤起人们怎样一种欢快的感情啊!
    我们晓得古代诗人所以对秋风感喟,见黄叶伤情,是有一定的社会生活的原因的。诗人或因为同情人民的苦难,或因为伤悼个人遭逢的不幸……那种悲哀的心情,往往容易由某些自然现象的感触而发泄出来。即便如此,也并不是所有的诗人面对那些变了色的叶子都唉声叹气。“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明白地颂扬红叶的生机与美丽;“扁舟一棹归何处?家在江南黄叶村”,诗人对于江南秋色分明艳羡不已。此外,如像“红树青山好放船”、“半江红树卖鲈鱼”……这此美丽的诗句也都远离“满山红叶,尽是离人眼中血”那种饱含着哀伤的情调。大家知道,“现在”跟“过去”是对立的;但是,在历史的长河中,它们又有着一脉相联的源流。因此,即使是生活在旧进代里的诗人,对于某些事物也可以具有一定的正常感情。我们没有权力判定,过去一切诗人对于红叶和黄叶的美,都必然是色盲的。
阅读下面作品,完成下面小题。

那里的世界只剩下一种人

    ①他,或她,在楼梯台阶上倚墙或栏杆一坐,打开书本,台阶这尺多见方的空间,便是其私人属地。于是,楼梯左右两侧,自上而下,有序无声,便有两行书室。若哪处空着两个台阶,就有人悄无声息地坐进去,好像坐进阶梯教室那么自然。

    ②那两行个体书室里的人,用心捧着那一本本书。上下楼梯的人,小心翼翼地,生怕侵犯了左右两行私家属地。我从他们的世界路过,轻轻地走下楼,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③这就是京城著名的楼梯——从三联书店的一楼通往地下一层的楼梯。

    ④席地而坐是三联给予读者的特权,读者可以一天24小时不花钱享受“悦读”。我不由得想起“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这里可谓“书架前,书堆间,书人不释卷”。

    ⑤一眼镜男,肤色与衣裤的颜色和他身前身后的一架架书的色系相近,感觉他在这地上一定坐了很久很久,坐到和书架们长得越来越像。有人在那两行书架间找书,走到他跟前,只能从他腿上跨过去,他已经穿越到他书中的世界里,并不知道有人从他的世界穿越过去。

    ⑥一书生搬了一厚摞书,在书架间找到一张塑料凳,立刻在此凳上安营扎寨。他坐下后,先长出一口气,然后双腿合拢,权当书桌,把那堆书码放在这“桌”上,再用眼镜布擦擦眼镜片。安家完毕,他靠在身后的书架上,双脚前又是高高的书架。他的“家”在书山的谷底,光线是绝不充足的,但他是绝对满足的。那架势,好像要一本一本细细读来,沉醉在自己的家园。

    ⑦一个小女孩,她光洁的长发,纯白的泡泡袖,婴儿肥得可爱。她在“学术研究”的牌子下,吃力地来回抱起一摞又一摞的学术书籍。据说她的家长要买很多的书,可是腿脚不便没有很多的力气。她一定不懂学术,可是她一定与众不同。

    ⑧又两行书架间,一对少男少女都在读自己的书。少男,白T恤,黑框镜,牛仔长裤。少女,白帆布鞋,天蓝裙,松松地挽了条发辫搭在肩上。突然就想起“花前月下”4个字,那又如何比得上书前书下的诗意和对精神旅途的思恋?

    ⑨有一种两层的用来取书的梯子,能坐在梯子上的是佼佼者了。一个小男孩,脖子上挂着家门的钥匙。左手握一瓶打开的矿泉水,右手捧着一本翻开的书。坐在“高岗”上,喝口水,看看书,这孩子是这个书店里“头等舱”的享受者了。

⑩书店一楼靠窗处和地下一层都有一行小方桌,桌上有一个小台灯,桌旁可以坐两个人。比起书架间的“书人雕像”,这两行桌旁坐的都是神仙了。我累极的时候偶见有一空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会有这样的好运呢?我真要当一把神仙了。想想吧,我拥有了一把椅子和一角桌子!

    ⑪饭馆、市场,到处都是嗡嗡的人声,但这里,似乎回到默片时代,那银幕上打着的文字是:他在读书,她在读书……

    ⑫三联有一种带万向轮的购书篮,拉动的时候,才让人惊觉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叫“声音”。那声音,一下把我拉回到好多年前,哈佛的一个雪夜。那时,我陪先生在燕京学社访问。他天天读书到凌晨3点,无论如何也读不过来燕京图书馆的藏书。有一晚我们在学社复印了一千页书,直到凌晨4点多,我们拖着带万向轮的购物车走进寒夜的雪地,嫩黄的路灯,把冬雪染成暖色调。我们踩在积雪上的声响,使这幅暖色调的画面有了音响,有了动感,有了快感。我真想谱一曲《雪夜波尔卡》,如果我会作曲的话。

    ⑬世界上最光明的灯,是书。如果有一天没有了纸质书……不,我相信我不会见到这一天。

    ⑭忽然又想起渥太华的国会图书馆,在一层层19世纪的拱形顶下,有一个显得格外小的门。推开那扇小小的门——哦,天!这是什么地方?我好像走进了一幅辉煌的经典油画。那阔大灿烂的三层楼,好像歌剧院的三层包厢。一本本书像贵族似的坐在一层层一格格包厢里,俯视着一个个走进来的深怀仰慕之情的本国人、外国人。图书馆的不少工作人员在工作,却没有一丝声音。他们被定身在这幅油画里。

    ⑮走出国会图书馆,回头再看看那扇小小的门,想起那个“石门开”的童话。只要在山前叫一声“石门开”,山洞就大开了,里边堆满了耀眼的珍宝。

    ⑯电脑可以取代图书馆的库存,但是永远不能取代图书馆的雍容美丽。

    ⑰走出三联,偶回头,才发现沉沉夜幕里大玻璃窗内的书店这么明亮这么温暖,好像我在台下观看舞台上的灿烂,又似听到美声的歌唱:啊,我的太阳,灿烂的阳光。

    ⑱此刻,我站在北京午夜的街头,望着三联书店的耀眼和美丽,想着,那里的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而那里的世界,只剩下一种人:读书人。

(取材于陈祖芬的同名散文)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突然响起敲门声

庞瀧

    “笃笃笃!”床上的姑娘祈祷,最好不是敲门声,哪怕是楼上大妈在剁饺子馅,也是美好的。

    “彭彭彭!”声音大了起来,间歇两三分钟再敲的节奏。姑娘突然像条蹦到冰面上的鱼,惊慌得不知所措。她准确判断出:这是四根手指的敲门声。她努力控制惊慌的心,逐一推测敲门者会是谁。

    谁呢?搬到大城市的行程一直保密,无人知晓她的住处。姑娘困兽一般原地乱转。

    她光着脚来到房门后。破旧的木门被铁皮包裹得严严实实,门镜也被封上了。她仔细听了听,没有嘈杂声,长舒了一口气,也许是谁敲错门了。她怕极了那些砸门、泼油漆的讨债日子。

    “啪啪啪!”敲门声变成了拍门,间隔几分钟继续拍,好像认定屋内有人。姑娘捂住要失声的嘴巴,贴着墙虚弱地挪回卧室。

    拍门声断断续续闹腾了一个多小时才停下来。姑娘浑身汗湿,瘫倒在床上。她不敢报警,怕饶舌的警察揭开不堪直视的伤疤。在这座城市里,她要保住干净的名声,要光鲜亮丽地活着。

    门外传来咚咚的走路声,一个男人瓮声瓮气地说,屋里没人。

    一个声音刁蛮的女人尖声说,屋里肯定有人,我来使劲敲。

    还有一个听不清话语的“啊啊”声,也在附和似的叫着。

    “咣咣咣!”砸门声响起,由手掌拍门升级到三个拳头擂门,如同闷雷在走廊里回荡。那扇要散架的破门和孱弱的姑娘一样,止不住颤抖。

    天啊,是那可怕的女人来了!她浑身战栗,捂住快要爆掉的头。不堪回首的往事如无数利箭,射向无处躲避的姑娘。她高中退学,偷偷借高利贷给肝癌晚期的养母治病,她想留住这世间唯一的亲人。然而养母含泪去了天堂。为了还债,她做过各种苦工,也被传销骗过。那个男人帮她还了债,错爱上她。后来,他彪悍的老婆让他们彻底分了手……

    砸门声越来越热烈。姑娘哆嗦着拨通那男人电话:你,你老婆……她,她在砸我家门,怎么办啊?你快来救我!

    男人压低声音说:别再打电话,我老婆她在家!

    姑娘无助的泪水喇地流了下来。如此穷凶极恶地擂门,不是仇家会是谁?自从和那男人的事被宣扬出去后,满城女人防火防盗一样都防着她。难道,是哪个神经质女人跟踪她,跑来质问不成?姑娘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天快黑了。擂门声安静了半个小时,又有力地响起。为什么一直没听到邻居出来说话呢?姑娘发疯似的跑进厨房,举起菜刀,一步步逼近那扇备受摧残的门。

    咔嚓咔嚓,门被钥匙从外面打开,姑娘高举的菜刀掉到地上。一个胖大妈带着小个子男孩闯进来。男孩脏兮兮的手高高举起一串钥匙,在姑娘眼前晃来晃去,比比划划“啊啊啊”兴奋地叫着。

    我说姑娘啊,你钥匙插门上不拔下来,害得小哑巴敲了一下午门,你在家咋就不开门呢?他收废品的三轮车放楼下都丢了,你应该赔他车钱!胖大妈态度凛然,高声数落。

    姑娘惊呆了,那钥匙串确实是她的。她一把夺过来,跺着脚,生气地对小哑巴叫嚷:谁要你多管闲事啦?

    恐惧、悲伤、绝望和屈辱,一股脑儿地奔泻出来,把柔弱的姑娘变成一个凶悍的泼妇。

    门口的人越来越多。楼上、楼下和两旁的邻居都出来了——原来他们一直都在屋里。众人纷纷指责姑娘, 问她耳朵是好使的,为啥听到敲门声不出来?搞得他们一下午不得安宁。

    胖大妈继续主持公道:小哑巴那车可是他吃饭的家伙,至少得赔五百块钱。有人给小哑巴写了一张纸条,问他要赔多少钱。小哑巴对着大妈和围观的人又是摇头又是摆手,哇啦哇啦叫得满脸通红。大家以为他嫌钱少,继续七嘴八舌让姑娘多赔。

    崩溃的姑娘如坠冰窟,看到无数狰狞的面孔对着她张开血盆大口。她抱住头,蹲在地上大叫:都别嚷了,我给你们钱,都给你们!

    姑娘翻遍所有地方才凑够四百块零钱,含着眼泪递给小哑巴,无力地说:就这些了,你看屋里什么值钱,就去拿吧。

    蹲在地上的小哑巴站起身,没接钱,伸出脏兮兮的手掌展开一张纸条递给姑娘:姐姐收好钥匙,丢了危险,车不用赔,我知道是谁偷的,我去找。

    姑娘关好门跑下楼去,拉住小哑巴的手,在他手心里写道:姐陪你去找车。

    路灯下,小哑巴摸着被姑娘牵过的手,幸福地笑着。姑娘心里暖暖地想:如果小哑巴的车找不到,就给他买一辆新车。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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