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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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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广东省云浮市云安区2018-2019学年九年级上学期语文期末阶段检测试卷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冰·心

    雨声渐渐的住了,窗帘后隐隐的透进清光来。推开窗户一看,呀!凉云散了,树叶上的残滴,映着月儿,好似萤光千点,闪闪烁烁的动着。——真没想到苦雨孤灯之后,会有这么一幅清美的图画!

    凭窗站了一会儿,微微的觉得凉意侵人。转过身来,忽然眼花缭乱,屋子里的别的东西,都隐在光云里;一片幽辉,只浸着墙上画中的安琪儿。——这白衣的安琪儿,抱着花儿,扬着翅儿,向着我微微的笑。

    “这笑容仿佛在哪儿看见过似的,什么时候,我曾……”我不知不觉的便坐在窗口下想,——默默的想。

    严闭的心幕,慢慢的拉开了,涌出五年前的一个印象。——一条很长的古道。驴脚下的泥,兀自滑滑的。田沟里的水,潺潺的流着。近村的绿树,都笼在湿烟里。弓儿似的新月,挂在树梢。一边走着,似乎道旁有一个孩子,抱着一堆灿白的东西。驴儿过去了,无意中回头一看。——他抱着花儿,赤着脚儿,向着我微微的笑。

    “这笑容又仿佛是哪儿看见过似的!”我仍是想——默默的想。

    又现出一重心幕来,也慢慢的拉开了,涌出十年前的一个印象。——茅檐下的雨水,一滴一滴的落到衣上来。土阶边的水泡儿,泛来泛去的乱转。

    门前的麦垄和葡萄架子,都濯得新黄嫩绿的非常鲜丽。——一会儿好容易雨晴了,连忙走下坡儿去。迎头看见月儿从海面上来了,猛然记得有件东西忘下了,站住了,回过头来。这茅屋里的老妇人——她倚着门儿,抱着花儿,向着我微微的笑。

    这同样微妙的神情,好似游丝一般,飘飘漾漾的合了拢来,绾在一起。

    这时心下光明澄静,如登仙界,如归故乡。眼前浮现的三个笑容,一时融化在爱的调和里看不分明了。

(1)、“笑”是串连全文的线索,全文三次写笑,前一次是写,后两次是,三个笑统一在一篇文章中,又有相似性,都是为了表达爱。
(2)、品味下面划线词语,分析其表达效果。

①这同样微妙的神情,好似游丝一般,飘飘漾漾的合了拢来,绾在一起。

②真没想到苦雨孤灯之后,会有这么一幅清美的图画!

(3)、全文写了三个场景,请把它们找出来。
(4)、概括本文的主题思想,并结合实际说说这个主题在今天的现实意义。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完成后面题目。
                                                                                                               书  桌
         ①十多年前寄居乡下的时候,曾经托一个老木匠做一张书桌。我并不认识这个老木匠,向当地人打听,大家一致推荐他,我就找他。
         ②对于木材,我没有成见,式样也随便,我只要有一张可以靠着写写字的桌子罢了。他代我作主张,用梧桐,因为他那里有一段梧桐,已经藏了好几年,干了。他又代我规定桌子的式样。两旁边的抽屉要多少高,要不然装不下比较累赘的东西。右边只须做一只抽屉,抽屉下面该是一个柜子,安置些重要的东西,既见得稳当,取携又方便。左右两边里侧的板距离要宽些,要不然,两个膝盖时时触着两边的板,就感觉局促 , 不舒服。我样样依从了他,当时言明工料价六块钱。
         ③过了一个星期,过了半个月,过了二十多天,不见他把新书桌送来。我再不能等待了,特地跑去问他。他指着靠在阴暗的屋角里的一排木板,说这些就是我那新书桌的材料。我不免疑怪,二十多天功夫,只把一段木头解了开来!
        ④他看出我的疑怪,就用教师般的神情给我开导。说整段木头虽然干了,解了开来,里面还未免有点儿潮。如果马上拿来做家伙,不久就会出毛病,或者裂一道缝,或是接榫处松了。人家说起来,这是某某做的“生活”,这么脆弱不经用。他向来不做这种“生活”,也向来没有受过这种指摘。现在这些木板,要等它干透了,才好动手做书桌。
         ⑤他恐怕我不相信,又举出当地的一些人家来,某家新造花厅,添置桌椅,某家小姐出阁准备嫁妆,木料解了开来,都搁在那里等待半年八个月再上手呢。“先生,你要是有功夫,不妨到他们家里去看看,我做的家伙是不容它出毛病的。”他说到“我做的家伙”,黄浊的眼睛放射出夸耀的光芒 , 宛如文人朗诵他的得意作品时候的模样。
        ⑥我知道催他快做是无效的,好在我并不着急,也就没说什么催促的话。又过了一个月,我走过他门前,顺便进去看看。一张新书桌站在墙边了,近乎乳白色的板面显出几条年轮的痕迹。老木匠正弯着腰,几个手指头抵着一张“沙皮”,在磨擦那安抽屉的长方孔的边缘。
        ⑦我说再过一个星期,大概可以交货了吧。他望望屋外的天,又看看屋内高低不平的泥地,摇头说:“不行。这样干燥的天气,怎么能上漆呢?要待转了东南风,天气潮湿了,上漆才容易干,才可以透入木头的骨子里去,不会脱落。”
        ⑧此后下了五六天的雨。乡下的屋子,室内铺着方砖,每一块都渗出水来,像劳工背上淌着汗。无论什么东西,手触上去总觉得黏黏的。穿在身上的衣服也散发出霉蒸气。我想,我的新书桌该在上漆了吧。
        ⑨又过了十多天,老木匠带同他的徒弟把新书桌抬来了。栗壳色,油油的发着光亮,一些陈旧的家具和它一比更见得黯淡失色了。老木匠问明了我,就跟徒弟把书桌安放在我指定的地位,只恐徒弟不当心,让桌子跟什么东西碰撞,因而擦掉一点儿漆或是划上一道纹路,他连声发出“小心呀”“小心呀”的警告。直到安放停当了,他才松爽地透透气,站远一点儿,用一只手摸着长着灰色短须的下巴,悠然地鉴赏他的新作品。最后说:“先生,你用用看,用了些时,你自然会相信我做的家伙是可以传子孙的。”他说到“我做的家伙”,夸耀的光芒又从他那黄浊的眼睛放射出来了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背对背,长相望
                                                                                                      方希
      ①据说我和老妈的不和是从我出生时开始的。到了预产期,我丝毫没有要出来的想法。医生跟我外婆谈话,再不剖腹大人小孩都保不住,我外婆才勉强同意用刀子把我接到这个世界。若干年后老妈又跟我唠叨这一段,我打断她:“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我在你肚子里盘算了半天:外头冷,家里不富裕,你那么凶,我爸还不是权贵,我才不要生你们家呢。”老妈的脸色立刻变了:“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这些年她没少被我的瞎说给气着。
      ②我妈是个能干的人。她13岁当文艺兵,在军队里学会了大部分北方面点和南方甜食的做法,老妈把这些手艺一项项传给我爸,就风风火火工作去了。我家有一个上锁的抽屉,抽屉里放着钱和我妈得到的各种奖状,都是“学农积极分子”“三八红旗手”之类和一些作为奖品的笔记本。其中一本里夹着老妈年轻时的几张照片,不是涂着浓妆在台上高歌,就是英姿飒爽地在地里干活。她拿着粪瓢给菜地上肥,脸冲着镜头巧笑。
      ③老妈一副单位离了她不行的样子,实际上她在漫长的岁月里并无一官半职。只有两件关于我的事她是在意的,一是家长会,她一定要跟班主任长谈;一是她时常会出其不意地出现在学校,隔着教室的窗户,观察我是否上课时跟同桌讲话。一次不幸被她撞个正着,下课铃刚响,老妈推门进来,给了我一记耳光。
      ④研究生时假期回家,电视上正在放一个家教节目,专家喋喋不休地说着正确的废话,我回头问老妈:“你记不记得我初一的时候你进我们班打我一巴掌?”老妈眼神闪躲,有些迟疑,我慢慢说:“我记得。我理解你,但我并不原谅。”说完回到房间,坐在地上咬着手臂哭。
      ⑤在高二之前,只在她打我的时候我们会有肢体接触。一度我曾想要扮演一个挽着妈妈胳膊撒娇的闺女,很快就铩羽而归,我们俩都不大擅长扮演生硬的新角色。高二以后,我通过漫长的反叛突然有了话语权。高考那几天爆热,老妈一直陪着我,虽然我极不耐烦。我跟着人潮出来,老远就看见她抱着瓶子站在太阳地里。她笑嘻嘻地递给我瓶子:“来,喝一口。”“不喝。”“就喝一口嘛,不为解渴,就为讨个口彩。”我注意到她抱着的是百事可乐。我把这个故事添油加醋地告诉弟弟,我们一致认为老妈堕落了,从一个唯物主义者变成了一个迷信老太太,给她起了个外号“老迷奶”。老妈不高兴,可也不多话。不管多么彪悍的女人,总留有给子女取笑的空间。
      ⑥大学毕业后,我工作得很不开心。一次病得七荤八素,老妈扶着我坐漫长的车去看病,她显示出了与年龄不匹配的敏捷,抢到了两个位置,让我坐下。我已经快晕厥了,老妈犹豫了半晌,坚决地把我的脑袋摁在她的肩上。
      ⑦我进了急症观察室。天擦黑,我想翻身,被老妈的手阻止了。她趴在我耳边轻声说:“脸别冲着对面那床,那姑娘得的是脑膜炎。”夜里醒过好几次,老妈熬红了眼睛给我赶蚊子,一宿未眠。
      ⑧去年老爸生日,我赶回家去给他做寿。幺婶也来了,把我拉到一边说事。幺婶劝我赶紧要个孩子,“你妈跟我说起希望你有孩子,眼睛里都有光。”“我不觉得有个孩子有多好。”我气愤地指责我妈,“她已经退休十来年了,还在工作,她唯一的乐趣就是工作,这一辈子没有尝试过其他快乐。我希望她像个正常的老人,享受生活,而不是每天急赤白脸地去上班,听别人夸赞她有多能干。”幺婶轻声说:“你和你妈多像呀,她希望你像别人一样有个孩子,照她设想的生活,你希望她像别的妈妈一样,一心一意养生。你们都在用对方不喜欢的方式要求对方。”我心里咯噔一下。
      ⑨年初接到老妈的电话,说幺婶突然病故。如果不是这次回老家,我大概不会有机缘跟幺婶有这么一次深谈,发现我从来忽略的事。
      ⑩我生日那天,老妈发来短信:生儿母难日,回忆当日的心情格外激动。不过看到你今日的光芒,我心乐也。我回复:我也很高兴生在咱们家,下辈子继续。
      ⑪我从小一直提醒自己不要变成老妈那样,事实上,我在用她的方式书写貌似不同的人生,说是我的,其实也是她的。我们就像一具灵魂的两面,背对背,但始终相望。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列各题。

 最大的事情

刘亮程

      一年中我们在地里忙上一个月(一辈子在村里也就住几十年),把麦子打掉,麦草扔在地边,便走了。不管活儿干没干完,都不是我们的事情了。

      老鼠会在仓满洞盈之后,重选一个地方打新洞。也许就选在草棚旁边,或者草垛下面。草棚这儿地势高、干爽,适合人筑屋、鼠打洞。麦草垛下面隐蔽、安全,麦秆中少不了有一些剩余的麦穗麦粒足够几代老鼠吃。鸟会把巢筑在我们搭起的草棚上,在长出来的那截木头上,涂满白色鸟粪。野鸡会从门缝钻进来,在我们曾经睡觉的草铺上,生几枚蛋,留一地零乱羽毛。

      这些都是给下一年来到的人们留下的麻烦事情。下一年,一切会重新开始。剩下的事将被搁在一边。

      如果下一年我们不来。下下一年还不来。

      如果我们永远地走了,从野地上的草棚,从村庄,从远远近近的城市。如果人的事情结束了,或者人还有万般未竟的事业但人没有了。再也没有了。

      那么,我们干完的事,将是留给自然最大的事情。

      别说一座钢铁空城、一个砖瓦村落。仅仅是我们弃在大地上的一间平常的土房子,就够它们多少年收拾。

      草大概用五年时间,长满被人铲平踩瓷实的院子。草根蛰伏在土里,它没有死掉,一直在土中窥听地面上的动静。一年又一年,人的脚步在院子里来来去去,时缓时快,时轻时沉。终于有一天,再听不见了。草根试探性地拱破地面,发一个芽,生两片叶,迎风探望一季,确信再没锨来铲它,脚来踩它。草便一棵一棵从土里钻出。这片曾经是它们的土地已面目全非,且怪模怪样地耸着一间土房子。

      草开始从墙缝往外长,往房顶上长。

      而房顶的大木梁中,几只蛀虫正悄悄干着一件大事情。它们打算用七八十年,把这棵木梁蛀空。然后房顶塌下来。

      与此同时,风四十年吹旧一扇门上的红油漆。雨八十年冲掉墙上的一块泥皮。

      厚实的墙基里,一群蝼蚁正一小粒一小粒往外搬土。它们把巢筑在墙基里,大蝼蚁在墙里死去,小蝼蚁又在墙里出生。这个过程没有谁能全部经历,它太漫长,大概要一千八百年,墙根就彻底毁了。曾经从土里站起来,高出大地的这些土,终归又倒塌到泥土里。

      但要完全抹平这片土房子的痕迹,几乎是不可能。

      不管多大的风,刮平一道田埂也得一百年功夫;一只随意弃在塘边的碎瓷碗,三百年后依旧会硌疼一只野鸭的蹼掌;一个从空中飘过的白色塑料袋,也许会造成千年后野地里一只兔子的死亡;一根扎入土地的钢筋,带给土地的将是永久的刺痛;几乎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消磨掉它。

      除了时间。

      时间本身也不是无限的。

      所谓永恒,就是消磨一件事物的时间完了,但这件事物还在。

      时间再没有时间。

(选自《刘亮程文集》,略有删改)

阅读

从未谋面的人

肖复兴

①小时候,还未上小学,或者刚刚上小学,有一天,父亲让我去小酒铺打二两地瓜烧。那时候,街上有一家小酒铺,就在我家住的大院斜对门,是解放以前大酒缸改造过的,不过,依旧保留着大酒缸的特点,店里摆两张木桌,几条板凳,卖零散的白酒黄酒和猪头肉花生豆拍黄瓜之类的下酒小菜,方便在那里喝酒的人。

②我愿意干这种打酱油打醋买盐买酒的活儿,找回来的零钱,可以给我,我能买点儿零食,或者到小人书铺借书看,借一本,一分钱。

③我拎着空瓶子跑到小酒铺,把瓶子递给老板,叫道:“打二两白酒!”老板转身还没给我把酒从酒缸里擓上来,就听“呯”的一声,在不大的小酒铺里响得很厉害。是我惹祸了,我不小心把放在柜台边上的一个大白粗瓷碗给碰到地上,摔碎了,里面盛的酒溅湿了我的脚面。我有点儿吓坏了,下意识地转身跑了几步,跑到门前,愣愣地站在那里,觉得满屋人的目光都落在我的身上。我知道,人家肯定得要我赔钱,我除了打酒的钱,再没有其他钱了。如果让我回家找家长要钱赔,会挨骂的。我并不是要逃跑,是有些害怕。

④一个粗壮的男人立刻走到我的面前,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喝声问道:“想跑啊?白摔了我的酒?听响儿呢?”我想和他解释,但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人是先从柜台上拿走了下酒菜,回转身想再拿酒碗的,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让我不长眼,把酒碗碰到地上。他揪着我不放,非得让我赔他的酒。我被他有些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哭了。

⑤就那么在门口僵持好大一会儿,老板一手端着我的酒瓶子,一手端着一个大白瓷碗盛的酒,走了过来,先把酒递给了那个壮汉,再把酒瓶子递给了我。我和那个壮汉都有些奇怪,莫非老板善心大开了,小酒馆小本经营,赚钱不易的呀。老板笑着对我说:“好了,别哭了,刚才有人替你把酒钱赔上了!”

⑥我拿着酒瓶子转身就慌慌张张地跑回家了,竟然都没问一下是谁帮我赔的酒钱,也没有说句谢谢。但是,这件事我永远记着,长大以后,常常会想那位好心人是谁,长得是什么模样。

⑦1977年底,我写下我的第一篇小说《一件精致的玉雕》,开始投稿,却是烧香找不着庙门。当时,我在丰台区文化馆的文学组参加活动,文学组的朋友看完小说后觉得不错,替我在信封上写下地址,再剪下一个三角口,连邮票都不用贴,就寄给了《人民文学》杂志。我心里直犯嘀咕,《人民文学》是和新中国同龄的老牌杂志,是文学刊物里的“头牌”,众人瞩目,以前在它上面看到的尽是赫赫有名的作家的名字。那时候,刘心武的小说《班主任》刚刚在《人民文学》上发表,轰动一时。我这篇单薄的小说,能行吗?

⑧没过多久,学校传达室的老大爷冲着楼上高喊有我的电话,我跑到传达室,是一位陌生的女同志打来的,她告诉我她是《人民文学》的编辑,她说,你的小说我们收到了,觉得写得不错,准备用,只是建议你把小说的题目改一下。我们想了一个名字,叫《玉雕记》,你觉得好不好?我当然忙不迭地连声说好。能够刊发就不容易了,为了小说的一个题目,人家还特意打来电话征求意见。我光顾着感动了,放下电话,才想起来,忘记问一下人家姓什么了。1978年的《人民文学》杂志第四期上,刊发了这篇《玉雕记》。我也不知道打电话的那位女同志是谁,那时候,我甚至连《人民文学》编辑部在什么地方都不清楚,寄稿子的信封都是文学组的朋友帮我写的。一直到20年后我调到《人民文学》杂志社,我还在打听这位女编辑是谁,杂志社资格最老的崔道怡先生对我说,应该是许以,当时,她负责小说。可惜,许以前辈已经去世,我连她的面都没有见过。

⑨人的一生,世事沧桑,人海茫茫,从未谋面的人,总会比见过面的人要多。在那些从未谋面的人中,都是你所不熟悉甚至根本不知道他们经历、性格秉性的人。他们当中,能够有帮助过你的人,都是没有任何利害或功利关系、没有相互利用或交换价值,甚至没有任何蝇营狗苟的些微欲望的人,他们对你的帮助,是出自真心,是自然而然扑面而来的风、滴落下来的雨、绽放开来的花。那种清爽、湿润和芬芳,稀少,却是实实在在的存在,他们让你相信,这个世界哪怕存在龌龊、污染、丑恶,也不会泯灭人心与人性中的美好,让我们心存温暖而有生活下去的信心。

⑩对他们说谢谢,他们是不需要这样单薄的话的。他或她让我感受到在世事沧桑之中,那种心地良善而简单清爽所带给人持久的感动和怀念。从未谋面,却那样的熟悉,那样的亲切,总会清晰地浮现在我的面前,定格在我的记忆里。

阅读《回忆陈寅恪先生》,回答小题。

回忆陈寅恪先生

①我同寅恪先生的关系,应该从六十五年前的清华大学算起。我于1930年考入国立清华大学,入西洋文学系。西洋文学系有一套完整的教学计划,必修课规定得有条有理,完完整整;但是给选修课留下的时间是很富裕的。就在这个时候,我旁听了寅恪先生的“佛经翻译文学”。寅恪师讲课,同他写文章一样,先把必要的材料写在黑板上,然后再根据材料进行解释,考证。他的分析细致入微,如剥蕉心,愈剥愈细、愈剥愈深。他仿佛引导我们走在山阴道上,盘旋曲折,山重水复,最终柳暗花明,豁然开朗,把我们引上阳关大道。读他的文章,听他的课,简直是一种享受,无法比拟的享受。

②现在回想起来,说一句不客气的话:我从这些课程中收获不大,给我留下深远影响的课反而是一门旁听课和一门选修课,前者就是寅恪师的“佛经翻译文学”;后者是朱光潜先生的“文艺心理学”。

③有时候,在校内林荫道上,在熙往攘来的学生之流中,会见到寅恪师去上课。他身着长袍,朴素无华,肘下夹着一个布包,里面装满了讲课时用的书籍和资料。不认识他的人,恐怕大都把他看成是琉璃厂某一个书店到清华来送书的老板,绝不会知道,他就是名扬海内外的大学者。他同当时清华留洋归来的大多数西装革履、发光鉴人的教授,迥乎不同。在这一方面,他也给我留下了毕生难忘的印象,令我受益无穷。

④离开了水木清华,我同寅恪先生有一个长期的别离。我在济南教了一年国文,就到了德国哥廷根大学。到了那里,我才开始学习梵文、巴利文和吐火罗文。在我一生治学的道路上,这是一个至关重要的转折点。我从此告别了歌德和莎士比亚,同释迦牟尼和弥勒佛打起交道来。不用说,这个转变来自寅恪先生的影响。

⑤1945年,在我来到哥廷根十年之后,得知寅恪先生在英国。我连忙写了一封长信,向他汇报我十年来学习的情况,并将自己在哥廷根科学院院刊及其他刊物上发表的一些论文寄呈。出乎意料地迅速,先生回复了一封长信,并说想介绍我到北大任教。我真是喜出望外,谁会听到能到最高学府去任教而不引以为荣呢?

⑥还有一件事,也给我留下了毕生难忘的回忆。在解放前夕,政府经济实已完全崩溃。到了冬天,寅恪先生连买煤取暖的钱都没有。我把这情况告诉了已经回国的北大校长胡适之先生。适之先生想赠寅恪先生一笔数目颇大的美元。但是,寅恪先生拒不接受。最后寅恪先生决定用卖掉藏书的办法来取得适之先生的美元。于是适之先生就派他自己的汽车,让我到清华陈先生家装了一车关于佛教和中亚古代语言的极为珍贵的西文书。陈先生只收了二千美元。这个数目在当时虽不算少,然而同书比起来,还是微不足道的。在这一批书中,仅一部《圣彼得堡梵德大词典》的市价就远远超过这个数目了。

⑦在我同先生来往的几年中,当然会谈到很多话题。我们谈到当代学术,他当然会对每一个学者都有自己的看法。但是,他几乎没对任何人说过贬损的话。对青年学者,他更是只谈优点,一片爱护青年学者的热忱,真令人肃然起敬。就连那一位由于误会而对他专门攻击,甚至说些难听的话的学者,寅恪先生也从没有说过半句贬损的话。

⑧世事如白云苍狗,变幻莫测。现在我的年龄已经超过了他在世的年龄5年,算是寿登耄耋了。现在我时常翻读先生的诗文,每读一次,都觉得有新的收获。我明确意识到,我还未能登他的堂奥①。哲人其萎,空余著述。我却是进取有心,请益无人,因此更增加了对他的怀念。

(作者:季羡林。有删改)

【注释】①堂奥:房屋的深处,比喻深奥的道理或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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