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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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吉林省长春市实验中学2018-2019学年高一上学期语文期末考试试卷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看病

一碟

    年轻的白大褂微笑着把林森请到了桌前。

    林森身体好。以前在农村时,就没上过医院,没想到一调进城里,身子骨就像放了大量的酵母菌,一个劲儿地发酵膨胀,到现在连楼梯都快爬不动了,他不得不来到陌生异常的市中心医院来检查身体。挂了号,刚跨进候诊室,就被并不认识的值班医生像熟人一样请到桌前。年轻的白大褂一边给林森把脉,一边跟他拉呱儿。原来白大褂在市报和电视上见过林森,知道他是市里的主要领导,所以林森一进候诊室就被他认出来,受到了一次莫名其妙的优待。谈话中林森也就知道了白大褂的姓名—魏力,并且得到了他的一张名片。

    “魏大夫,我的病……”林森见白大褂专心扯闲篇,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一句。

    “脂肪积聚症。没啥大问题,运动量少的人一般都容易得这病。”年轻的白大褂谦恭地微笑着,说:“您叫我小魏吧。在您跟前我是小字辈。”

    小魏大夫手脚麻利地开了张药方递给林森,说:“别坐车,上下班步行,一个月后我再给您复诊。没问题的,为了自己的病,这是运动疗法。方子上的药只起个辅助治疗的作用。”

    林森很高兴,为了自己的病,为了医生优质的服务。他告别了谦恭地送他出门的小魏大夫,步履轻快地走出医院,对在外面等候他的司机小景说,他不坐车了,他要走路治病。

    林森的路走得很顺畅,但始料未及的是,随着时间的延伸,他竟走出了不少流言飞语。

    有的说,林森犯了严重的错误,被市长拍着桌子骂了一顿,要撤职呢。

    有的说,林森贪污受贿经济上有大问题,正在停职审查呢。

    这些话有一部分传到林森的耳朵里,林森觉得可笑。他相信,身正不怕影子斜,半夜敲门心不惊。那些谣言,让它们怎么生就怎么灭去吧!

    所以林森就继续走他的路。

    林森有一个女儿。女儿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成了待业青年。市环保局闻讯,派人专程来到林家,说本单位缺人,如果可以的话请她去局办做职员。女儿很高兴,林森当然更高兴。可近来不知咋的,环保局又一个劲儿地找各种借口延宕,急得女儿老往环保局跑。

    最后一次,女儿是哭着回来的。回来后就劈头盖脸地数落父亲,接着又半跪着哀求父亲不要再步行了,并且要争取多上几回市报和电视。

    林森感到莫名其妙;这与女儿的工作有啥关系?

    女儿稍稍平静下来,断断续续说出了原因。原来环保局的人被她缠得没法,才亮出了底牌:你爸爸要完了,我们还要你干啥呀!

    林森听了,气得面皮紫涨,拍着桌子直吼:“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他转过头来安抚女儿:“不要紧!啊,不要紧,爸爸给你安排个更好的工作,咱不跟那些势利小人一般见识!”

    哄地女儿高兴了,林森心头却沉重起来。积羽沉舟,积毁销骨,真是人言可畏啊!他终于领教到了谣言的厉害。

    为期一月的“运动疗法”总算结束了,林森眼前浮现出小魏医生谦恭的微笑来,他心情轻快了许多,这个小魏不错,他想,有机会一定跟卫生局说说,表扬表扬。这样的年轻人如今不多了。

    到了医院候诊室,林森把挂号单递给了小魏医生。

    和一个月前一样白皙英俊的年轻白大褂这次没有了微笑,他面无表情地打量了一眼挂号单,把它拂下地来:“排队去。”

    林森弯腰拾起挂号单,想了想,又掏出魏医生的名片递过去,笑着说:“小魏,不,魏大夫,你忘了我啦?我是林森呀!上个月……”

    “什么上个月下个月的!”白大褂的脸板得像青石板,“要遵守医疗公德,按先后顺序一个一个来,懂不懂啊?下一个,王、王瑶……”

    看着再一次被拂下地的挂号单和名片,林森蒙了。少顷,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血涌上了头顶。他大踏步走到候诊室中央,从衣兜掏出小巧的手机,啪啪啪按了几个数字,凑在耳边大声吼到:“小景,我是林××。你马上把车给我开到市中心医院来!不,给我开加长林肯!”

(选自《微型小说精选》)

(1)、小说中塑造的“魏力”具有什么样的性格特征?作者为塑造这一人物主要使用了哪些表现技巧?请简析。
(2)、小说的主要情节是“看病”,但中间却写了“林森的女儿找工作一事”,这样写有何作用?
(3)、文章的结尾写到了“林森”的动作及语言,请简析这些描写表现了怎样的心理?
(4)、小说以“看病”为题,有何含义?请简述。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问题。

马尔克斯,世界上最不孤独的人

陈众议

    马尔克斯走了。然而,只要我们还记得他的名字,就会不断地询问:他留下了什么?他留下的当然是作品,但又不仅仅是作品。1965年10月的一个周末,幸运女神真正眷顾了马尔克斯。那天是晴日,他和妻子梅赛德斯带着两个年幼的孩子驱车从喧闹的墨西哥城到风景如画的阿卡布尔科过周末。行至半途,马尔克斯突然产生了灵感。他以前所未有的激情对梅赛德斯说:“请给我10个月时间,我的小说着床了。”说罢,他掉转车头,匆匆赶回了墨西哥城,把自己关进了狭小的书房——他的“魔巢”。待他抱着一叠厚厚的书稿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18个月。稿子是打印出来的,一式两份。他把两份稿子全部交给了梅赛德斯说:“给你。”

    他明显瘦了,而且胡子拉碴,像漂流回来的鲁滨逊。梅赛德斯接过书稿后开了一句玩笑:“是难产。”除此之外,他们就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了。他们不知道是应该庆祝还是应该哭泣。其时,梅赛德斯变卖了所能变卖的一切,而且已经债台高筑。为了不影响丈夫写作,她卖掉了汽车和一切值钱的家当,咬牙坚持了漫长的18个月。

    《百年孤独》上市不足一周后,马尔克斯走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街头,忽然听到有人像发现了奇迹似的大声嚷嚷起来:“瞧,他就是《百年孤独》的作者!”书刚上市就被人认出自己,那天,马尔克斯生平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成功的喜悦。

    于是,马尔克斯成了这个世界上最不孤独的人之一,各种文化出版机构争相邀请。同时,他又矛盾地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孤独的人之一,只有到了这时他才真正懂得:做个凡人是多么幸福!从此往后,他的一举一动都在人们的关注之下,他将不得安宁。他们怀着各自的目的,毫不客气地侵占他的时间,把他变成了歌星一样的公众人物。

    这样的情况在他1982年获得诺贝尔奖之后又一次达到高潮。面对各色不速之客,马尔克斯不得不“退避三舍”。1983年初至1985年中,他离群索居,在卡塔赫纳一个面向大海的书房里,按照自己惯常的时间表工作:从周一到周六,从早晨8点到下午3点。如果因事致使工作被耽误,他总设法在第二天予以弥补。

    马尔克斯从文60余年,屈指算来,大约有十几部长篇小说、数十篇中短篇小说和各色脚本、随笔、评论及新闻稿若干。这么一个作家,从地球的另一端旋风般进入中国,不仅风靡一时,而且落地生根。这不可谓不魔幻。但这是有历史原因的。首先,20世纪80年代,冷战尚未结束,东西方两大阵营和全世界对以马尔克斯为代表的拉美作家的评价都非常高,甚至超乎寻常的高度一致。这客观上对他进入中国起到了推动作用。其次,拉美作家的成功对中国作家无疑既是鼓励,又是鞭策。再次,他的作品确实不同凡响。中国受马尔克斯和拉美魔幻现实主义影响的作家何止莫言、阎连科或阿来、陈忠实,其中尤以“寻根派”为甚。莫言获得诺奖前不久说,终于读完了《百年孤独》,“当初生怕读完了它,自己就不会写小说了”。20世纪80年代,中国读者对马尔克斯没有理解得那么深,他们更关注他作品的形式,比如结构、技巧。直到90年代,人们才开始注意到拉美文学更为本质和深层次的精神诉求:《百年孤独》及其所代表的拉美文学在借鉴西方现代文学形式技巧的同时,并没有放弃民族大道;没有放弃替一个民族,甚至整个美洲大陆代言的责任感、使命感。这种使命感触动了中国作家。以莫言为例,他的中后期作品主要写本土内容,将注意力转向本土资源,甚至来源于童年时期听过的神怪故事。这并非是简单模仿,用莫言的话说,他是在跟马尔克斯搏斗,这种搏斗即为摆脱其影响,也为寻找属于自己的主题——替民族发声、替民族治病、承担家国道义的雄心壮志。(有删改)

相关链接:加夫列尔·加西亚·马尔克斯(文中称马尔克斯),1927年出生于哥伦比亚,在波哥大大学攻读法律期间开始文学创作。1982年获诺贝尔文学奖。代表作有《百年孤独》(1967年)、《霍乱时期的爱情》(1985年)。2014年4月18日,病逝于墨西哥城,享年87岁。

阅读下面这篇散文,完成各题。

蕙兰芫荽

木莲

    不喜欢芫荽,或者叫不重视芫荽,全因了那香。

    芫荽不像葱,爆锅时,细细地一股干香气窜出,长驱直入,进了肠胃;也不像姜,煮出的汤喝时平淡,不过数分钟,七窍全部打通,尽情地欢畅;甚至不像辣椒,噼里啪啦一阵拳打脚踢,一上场就将人打翻,那份火爆干脆利索,像海湾战争的地毯式轰炸,一点都不隐瞒,直率率逼得你泪水横飞。

    芫荽的香,浓重,烈性,怪异,鬼魅,阴沉,像捂在被窝里的汗气,借着热腾腾的食物,妖冶地上升。那香气,是芫荽嫩弱单纯的相貌无以承担的,太浓烈了,压了食物的原汁原味,显得歪门邪道。宗教信仰者忌讳食用浓烈气味的蔬菜,比如道家就忌韭菜、蒜、胡荽。胡荽即是芫荽,因了张骞从西域引进,汉人称作胡荽,道家不食它,认为它身上有荤气。《罗氏会约医镜》中有芫荽辟一切不正之气的说法。我倒以为它本身就不正气,何来辟了别人的不正气?

    单说芫荽,是餐桌上的配角,摆盘时的装饰材料,煲汤时的提味用料,它不单独成菜,豪放的师傅在做好的鱼汤里抓一大把芫荽撒下,厚厚的一层,虽然骇人,但即便再多,食客也明白,那不过是调料之一,顶多是个配菜而已。但,去除气味浓重,入口的怪异外,单作为植物的芫荽,我是欣赏的。

    周末,菜市场的芫荽青碧碧的,携带着夜里的露水,即使放在众多的蔬菜之中,它依旧是显眼的,它嫩,嫩的出水,它绿,绿成碧色,它看似细小,不占位子,却散发出一股股早春气息,使人爱怜。芫荽两个字,草字头,与草木关联,草木在新疆尤其珍贵,满目黄沙,苍凉大地,嶙峋山脊中忽然跳出个葱葱郁郁,大脑被绿波涤荡,整个身体都跟着鲜绿起来,人也变得阴柔起来,婉转起来。而芫荽两字,又不常见常用,偶尔遇见一次,像邂逅的梦中情人,心底一亮,想说的话太多,竟无从说起。这也是我欣赏作为植物的芫荽的一个理由。

    记得当年读三毛,读到结婚时,三毛说,找了一件淡蓝细麻布长衣衫,有一种朴实优雅的风味。穿凉鞋。头发放下来,戴一顶草编阔边帽子,没有花,去厨房拿了一把香菜别在帽子上。荷西打量着说,很好,田园风味,这么简单反而好看。他们锁了门,走进沙漠里。香菜就是芫荽,一把芫荽点缀的三毛,给荷西带来了一股田园风味,简单反而好看。芫荽作植物时,是有这个特点的,增辉添色,却不过分,适时又适宜,更何况是在沙漠里,在黄沙茫茫的天地间。

    我母亲读芫荽时,很动听,她把芫读做盐,我以为是方言的读法,后来查《植物图谱》得知,芫荽也叫盐荽,延荽,盐是北方发音,读的时候不如芫字委婉,像含在嘴里打了个转又出来,盐是把舌头摊一下,嘴型成一字,很朴素很厚道地吐出来。据此,每当她说,放点盐荽吧,我都学着她的样子,心里重复一遍盐荽,再看一眼质朴的她。她在出锅前的面条汤里撒上芫荽花,嘴里说,放点盐荽吧。手撒下去,像天上下了绿草,整个一碗面条都成了早春的颜色。

    青碧碧的芫荽入诗、入歌,才叫出神入化。

    早先听《斯卡波罗集市》,旋律幽婉,心动了好多年。一个苏格兰男子,借着象征爱情的欧芹、鼠尾草、迷迭香、百里香四种植物,思念心中的女子。你去斯卡波罗集市吗?那遍布欧芹、鼠尾草、迷迭香、百里香的小山坡,代我向那儿一位姑娘问好,他曾经是我的爱人,请叫她为我做件麻布衣衫。

    绝妙的译者,借了《诗经》的风格,译出蕙兰芫荽。歌词中那四种象征爱情的植物,并无芫荽,译者却生生地写出个芫荽来,并为题,是看中了芫荽的青碧,细嫩,还是草字头,要么是喜欢这两个组合在一起的汉字吧。

    问尔所之,是否如适?蕙兰芫荽,郁郁香芷。彼方淑女,凭君寄辞。伊人曾在,与我相知。嘱彼佳人,备我衣辎。竟有这般清雅的译者,坐在孤昏的油灯下,听着歌者声声倾述,顺手牵来一纸,饱蘸墨汁,提笔落案,问尔所之,是否如适?一字一字,字字珠玑,隽永的笔迹微微倾斜,一首千年后的诗经歌咏印到纸张上,她又加了诗名,不再是《斯卡波罗集市》,而是集市中常出现的蕙兰芫荽。

    后来,传唱,诵咏,译者隐没了自己。因为隐没,诗的美质在译的程度上再次被放大,更加地接近了《诗经》本身。而我脑海中的译者肖像该是:女性,清瘦,美目,蓄着齐眉刘海,穿棉布素色旗袍,对着手中的书,书中的诗,谦和地微笑着。

(《新疆经济报》,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帽子给我戴正了

刘正权

    协警也是警察,你们给我记好了!局长说完这话,走到队列左侧,冲最边上的陈大华瞪圆双眼,举手,敬礼,然后迸出这么一句话,帽子给我戴正了!

    有人想笑,却没敢笑出来。,

    局长正就警容警纪警风做训示呢。

    陈大华努力去正头顶的警帽,他头小,警帽总是不愿意配合他的脑袋,自然正不起来。

    上岗第一天,就在局长那留下不好的印象,陈大华有点沮丧。

    队长是知根知底的,队长在分配陈大华执勤点时安慰说,工作态度端正,比警帽戴得正,更有说服力。

    陈大华这才宽了心。

    春节期间,像鸟儿归巢,在外地上班务工的人全部回来了,车多人多,警力严重不足,协警就成了传说中的革命战士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通常是一个警察带三四个协警镇守交通要道。

    主要是查酒驾,醉驾。

    毒驾,陈大华只在新闻里见过,他们这种五线城市,难得一见的。

    作为土生土长的小城人,想要如同队长所说的工作态度端正,毕竟不那么容易,好几次敬礼完毕,人家车窗摇下,探出一个脑袋,热热落落骂一句,陈大华你狗日的啥时眼睛近视了?

    骂这句话的,自然非亲即故,好在,闻不见酒气,开车手续也齐全,陈大华挨了骂,心里还美气,说狗日的买车都不晓得请我喝顿酒。

    小县城规矩,买车是大事,跟搬新家一样,要请喝酒的。

    陈大华意思很明显,公是公,私是私。

    不是所有人都守规矩的。

    初一走父母,初二走丈母,长辈面前,不好放肆。初三初四初五,敞开喝酒的日子,有亲朋故旧知道陈大华所镇守的街道在哪儿,喝酒时就打好了算盘,到时迎着那条路走,陈大华自然晓得网开一面。

    偏偏,网在那支着,别说一面,半面都没开。

    自投罗网,简直是,好几个熟人因为酒驾,抓了现行。

    还让人过节不?

    陈大华正一下头顶的警帽,就是要让人好好过节,才这么严的。

    你一个协警,不信你能给人敬一辈子的礼!有人这么口不择言骂他。确实,协警中很多人干着干着,因为没有指望转正,加上得罪人,悄悄谋了新的出路。

    协警也是警察!陈大华在心里,顶撞了对方一句,以画外音的方式。

    事是在初五早上出的。

    值了通宵班的陈大华正准备下班,换班的同事已经在街对面冲他招手,示意他可以走人了。一辆白色轿车疯了般从右边抢过来,绿灯数字明明白白显示只剩下一秒了,宁停三分不抢一秒,这是所有小孩都熟知不过的道理,身为司机怎么可以犯浑。职业习惯令陈大华一边挥手一边上车道上阻拦,示意对方暂停。

    暂停的却不是那辆轿车,是陈大华的思维。

    随着一声脆响,陈大华整个身体被撞得腾空飞起来,刚落地随着惯性一个侧滚,惨了,后面一台越野车再度碾上他的腰身。

    事故现场,局长发现一个特别反常的现象,陈大华的身体都支离破碎了,警帽却端端正正戴在头上,他的手,以敬礼的姿势呈现在大家眼里。队长告诉局长,为了把帽子戴端正,陈大华在帽子里层缝制了两层松紧带子,为的是警帽能端端正正箍在头上。

    肇事车辆被抓住,白车司机解释是,他的车辆不小心刮擦了后边的越野车,想要逃避赔偿才加大油门抢红绿灯的。

    越野车司机确实因为追着前面车辆讨要说法才对陈大华造成的二次碾压。

    看似站得住脚的解释在局长那儿遭到质疑,局长早先干过刑警,白色轿车司机那话太经不起推敲,眼下车辆都购买了强制险,别说一点刮擦,就是撞了车,也犯不着逃逸,有保险公司理赔的。

    醉驾?肯定不是,司机身上没酒气。

    莫非是?局长心里一个激灵。

    检测结果跟局长怀疑的一样,毒驾。

    在给陈大华追认英雄的会议上,有网站记者提出质疑,一个协警,而且是走在下班路上,追认英雄,合适吗?

    协警也是警察,请你给我记好了、人民警察的责任担当,有上下班之分吗?局长的声肯猛地提高八分,走到那个记者面前,瞪圆双眼,举手,敬礼,跟着迸出这么一句话,帽子给我戴正了!

    帽子,我有戴吗?记者摸了摸光秃秃的头顶,这么情绪化的人,怎么当上的局长。

    是说你无冕之王的帽子呢!队长上前,轻轻补上一句。

    我不过是个网站记者啊?

    网站记者也是记者!

    队长拍拍手中的警帽,端端正正戴上头顶,会议结束,得出警了。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青龙偃月刀

韩少功

何爹剃头几十年,是个远近有名的剃匠师傅。无奈村里的脑袋越来越少,包括好多脑袋打工去了,好多脑袋移居山外了,好多脑袋入土了,算一下,生计越来越难以维持——他说起码要九百个脑袋,才够保证他基本的收入。

这还没有算那些一头红发或一头绿发的脑袋。何爹不愿趋时,说年轻人要染头发,五颜六色地染下来,狗不像狗,猫不像猫,还算是个人?他不是不会染,是不愿意染。师傅没教给他的,他绝对不做。结果,好些年轻人来店里看一眼,发现这里不能焗油和染发,更不能做负离子和爆炸式,就打道去了镇上。

何爹的生意一天天更见冷清。我去找他剪头的时候,在几间房里寻了个遍,才发现他在竹床上睡觉。

“今天是初八,估算着你是该来了。”他高兴地打开炉门,乐滋滋地倒一盆热水,大张旗鼓进入第一道程序:洗脸清头。

“我这个头是要带到国外去的,你留心一点剃。”我提醒他。

“放心,放心!建伢子要到阿联酋去煮饭,不也是要出国?他也是我剃的。”

洗完脸,发现停了电。不过不要紧,他的老式推剪和剃刀都不用电——这又勾起了他对新式美发的不满和不屑:你说,他们到底是人剃头呢,还是电剃头呢?只晓得操一把电剪,一个吹筒,两个月就出了师,就开得店,那也算剃头?更好笑的是,眼下婆娘们也当剃匠,把男人的脑壳盘来拨去,耍球不是耍球,和面不是和面,成何体统?

我笑他太老腔老板,劝他不必过于固守男女之防。

好吧好吧,就算男人的脑壳不金贵了,可以由婆娘们随便来挠,但理发不用剃刀,像什么话呢?他振振有词地说,剃匠剃匠,关键是剃,是一把刀。剃匠们以前为什么都敬奉关帝爷?就因为关大将军的工夫也是在一把刀上,过五关,斩六将,杀颜良,诛文丑,于万军之阵取上将军头颅如探囊取物。要是剃匠手里没有这把刀,起码一条,光头就是刨不出来的,三十六种刀法也派不上用场。

我领教过他的微型青龙偃月。其一是“关公拖刀”:刀背在顾客后颈处长长地一刮,刮出顾客麻酥酥的一阵惊悚,让人十分享受。其二是“张飞打鼓”:刀口在顾客后颈上弹出一串花,同样让顾客特别舒服。至于“哪吒探海”更是不可错过的一绝:刀尖在顾客耳朵窝子里细剔,似有似无,若即若离,不仅净毛除垢,而且让人痒中透爽,整个耳朵顿时清新和开阔,整个面部和身体为之牵动,招来嗖嗖嗖八面来风。气脉贯通和精血踊跃之际,待剃匠从容收刀,受用者一个喷嚏天昏地暗,尽吐五脏六腑之浊气。

何师傅操一杆青龙偃月,阅人间头颅无数,开刀,合刀,清刀,弹刀,均由手腕与两三指头相配合,玩出了一朵令人眼花缭乱的花。

一套古典绝活玩下来,他只收三块钱。

尽管廉价,尽管古典,他的顾客还是越来越少。有时候,他成天只能睡觉,一天下来也等不到一个脑袋,只好招手把叫花子那流浪崽叫进门,同他说说话,或者在他头上活活手,提供免费服务。但他还是决不焗油和染发,宁可败走麦城也决不背汉降魏。

三明爹一辈子只有一个发型,就是刨光头,每次都被何师傅刨得灰里透白,白里透青,滑溜溜地毫光四射,因此多年来是何爹刀下最熟悉、最亲切、最忠实的脑袋。虽然不识几个字,三明爹也是他背诗的最好听众。有一段,三明爹好久没送脑袋来了,何爹算着日子,不免起了疑心。他翻过两个岭去看望老朋友,发现对方久病在床,已经脱了形,奄奄一息。

他含着泪回家,取来了行头,再给对方的脑袋上刨一次,包括使完了他全部的绝活。三明爹半躺着,舒服得长长吁出一口气:“贼娘养的好过呀。兄弟,我这一辈子抓泥捧土,脚吃了亏,手吃了亏,肚子也吃了亏呵。搭伴你,就是脑壳没有吃亏。我这个脑壳,来世……还是你的。”

何爹含着泪说:“你放心,放心。”

光头脸上带着笑,慢慢合上了眼皮,像睡过去了。

何爹再一次张飞打鼓:刀口在光亮亮的头皮上一弹,弹出了一串花,由强渐弱,余音袅袅,算是最后一道工序完成。他看见三明爹眼皮轻轻跳了一下。那一定是人生最后的极乐。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问题。

大地色

乔 叶

孟胡子回来自然是要接风的。喝到酒兴浓时,孟胡子方才给肖睿、周宁上起了课,你们不是说万物启蒙吗?叫我说,就是万事有关。你们的长处是有新信息新思维,可这些“新”要不能落地生根,那有啥意思?“新”不是凭空“新”的,得结合着实事才有生命力。比如村里这些人,不要总觉得病根儿在他们。你看到他们有问题,他们还看你们有问题呢。但学肯定不是白上的,咱们的认知层次当然要比他们高,那就得学会用这个高,高的作用不是叫你站在那儿阳春白雪地下不来,而是该多想想在这些事里怎么被农民教育。

我这也才回过味儿来豁然开朗。

孟胡子一回来,学校小院更是整日里人声鼎沸。周宁说,咱这小院相当于大城市的综合体,集多种功能于一身:乡建工作室、村史馆、暑假托管班,以及诸多从业人员的食宿地。只有带着孩子们出去检查卫生时,院子里才能安静一些。小检查员们果然发挥了奇效,村里变得干净无比,即便是周末两天客流如潮,也难在街面上找到个塑料袋子。

“七月枣,八月梨,九月柿子红了皮。”最早成果的就是山楂和枣,十分应景。②柿子也依次熟了。

孩子们开了学,肖睿、周宁却没有立时就走,说是住上了瘾,向学校请了假,再赖一段。这意味着他们只需要周末两天担任一下临时老师,平日里就都是闲空。孟胡子立马给他们派了新活儿,叫他们用国画风格画了几张柿子图,从里面挑了一张,他亲自题了“柿柿如意”的款,然后糊了个牛皮纸袋子,把袋子挂出来当成了样品展示,让各家根据需求报数,说批量印的话成本就低。

孟胡子所言不虚。“柿柿如意”的纸袋印制出来后,每袋装上两斤柿饼,这个十块钱的套装果然卖得十分火爆。青蓝见状也有了创意,琢磨着做出了一道雪花山楂,就是把糖熬好了浆后关火凉成温温的,再往里放山楂搅拌,搅着搅着糖浆就在山楂上裹成了一层白霜雪,吃着酸甜可口,瞧着样貌可爱。又请肖睿和周宁设计出了一版手拿的小纸袋,白底儿上画着青花瓷盘,盘里盘外散落着几颗山楂,也有个名头,叫“初恋的味道”,把雪花山楂装进袋子里,用牙签扎着吃,一面市便供不应求。

肖睿和周宁这段时间和村里人处得越来越如鱼得水。但凡提什么建议也会很快被村民们接纳。比如健腐肉这道菜,肖睿说,“腐”字给人的感觉不好,意头也不好,不如改成健福肉,健福健福,健康幸福。此论一出大家便从善如流,都在第一时间里把菜单上的健腐肉改成了健福肉。他们也给豆哥家新定了名字,叫“豆坊”,核心的两句文案是:逗留一坊,享用百味。说是“逗”同音了豆,能贴合着他们的特色,又多了个“走之”,意境显得更远了些。最近这个周末,他们对孩子们的课业安排是画画。问他们这又是什么计划,肖睿会意一笑,说,走之前想搞个小画展,好歹是个总结。仪式感还是需要的,是吧?他们还在淘宝上订了一堆小画框,说画一进框就会提升一个档次,挂起来更像样,也算是他们送给孩子们的小礼物。一别再见难。

画展的主题经过一番讨论也定了下来:让孩子们画自己的家。孩子们长这么大,或许这是第一次有意识地梳理生命体验,思考什么是家,家意味着什么。

原以为这个主题有些大而无当,没想到孩子们却画得兴致盎然,灵感百出。写意画的皮毛加上儿童画的笔法,孩子们画出来的还挺有模有样。每个人都自有角度。他们画爸爸的脾气,头顶呼呼冒火。画妈妈的围裙,上面一团团乌云。也画山,画山路,画庄稼,画自家的宅院、家具。有的很写意,大门口两棵树,一块绿茵茵的菜园子。有的很写实,几层楼,几只鸡,几只猫,几只狗,狗和猫喜欢在哪里出没。还画梯田,一层层的,直至把画纸边缘撑满。还画柿子树,核桃树,喜鹊窝。画着画着就苦恼了,说可画的东西太多,根本就画不下。肖睿和周宁在孩子们中间瞧着,不时会感叹:孩子本就是天使附体,童心所绽皆为艺术之花。

两人打算周一走,晚上我设了送行宴,肖睿看着也还如常,周宁眼睛却肿着,貌似哭过。问她,她说,本来不想哭的,可是没忍住。孩子们真聪明呀,今天都特别乖。说曹灿还问她,老师,你们以后还会来吗?听他们说有空再来,就说,我觉得你们以后肯定不会再来了。如果你们想再来,那就会说,一定会再来。你们说的是有空再来,那就是不会再来,因为你们都很忙,有空很难。周宁说,曹灿这话让她特别吃惊和难过。

我笑。曹灿能说出这些话,我一点儿都不奇怪。

大英说,这些政策虽说都是好意,可时间都不长。村里人都说这是打水漂,在水上跳几下就不见了影儿。来时热乎乎,走时凉刷刷,还不如不来哩。你这话可差了。有到底比没有强,来到底比不来好。秀梅说。③大英也忙对周宁和肖睿笑道 , 方才的话可不是对你们的,咱不是闲扯嘛,扯哪算哪。不要往心里去呀。

肖睿说有朋友在北京一家教育机构供职,业务之一就是带北京的孩子们去那些传统形态相对完整的乡村做拓展训练,宝水就很符合条件,且交通方便,值得力荐。如果真能促成,让两地孩子充分交流互相影响,还能给咱村增收盈利,是不是可以?大英和秀梅连声道,可以可以可以,太可以啦!

他们是第二天一早走的因不想再碰上村里人。周宁说,她在网上买了四条围巾,秀梅是红色,雪梅是白色,香梅是黄色,您是咖色。问她为什么这么选色,她笑道,她们仨都是梅,红白黄就是梅花色,雪梅姓白,秀梅姓朱,香梅姓黄,可不得这么分?您姓地,咖色是大地色。一时间,我有些愣怔。跟她们三个处了这么久,居然从不曾关注过她们的姓。寻思一下,朱秀梅,白雪梅,黄香梅,这样姓和名搭着,天然好。又立马在网上搜了下“大地色”,有词条解释说,顾名思义,即近大地之色,包括棕色、古铜色、灰色、绿色、橙色、蓝色及略带红色的一系列色系。

(节选自《宝水》,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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