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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广东省兴宁市第一中学2019届高三上学期语文期末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月舟图

李永生

    自涞阳县城西行三十余里,有一釜山。山上一寺,名唤灵泉寺。清乾隆年间,丹青高手念慈大师在此住持,念慈自幼聪慧,对绘画无师自通,全凭个人刻苦磨练成为大器。山水花草、人虫鸟兽,无所不精。一次,他应邀为新落成的“天墨池”书院画影壁,但见他执笔在手,略一思索,便笔走龙蛇,一气呵成《锦鸡图》。正巧,一擎鹰之人路过,也停下来看热闹,鹰见壁上锦鸡,几次作欲扑状,众人连呼精妙。念慈之画被不少人索要收藏。京城“内联升”鞋店曾挂有一幅他的《赤脚天仙》。这“内联升”鞋店做的鞋为皇家御用之物。一皇帝近侍去该店见到这幅画,便重金买下。乾隆帝无意之中看到此画,竟足足欣赏了半个时辰。

    念慈与人为善,但遇求画之人,无论贫富贵贱,只要心诚向善,都尽量满足。但也有特别之处,凡官场之人求画,必答应他两个条件,一是求画人为其研墨,二是只以半幅《月舟图》相送。曾有好几位达官贵人因不愿接受这两个条件而空手离去。

    乾隆十一年,涞阳新上任一位名叫安子玉的县令,也是书画琴棋无所不通的雅士。慕名来灵泉寺拜见念慈,向其求画。主客见面后,知县道明来意,念慈说出了他的两个条件。安知县未加思索便说:“为大师研墨理所应当。大师所画不论半幅整幅,都是墨宝。”念慈遂铺开宣纸。安知县在旁侍立研墨。念慈凝神握笔,先是画出一叶小舟,可奇怪的是此舟竟然倒扣。安子玉正自惊奇,念慈就又勾画几缕清波,将小舟淹没。大师放下笔,双手合十。

    知县仔细审视此画,心中揣摩:河中扣舟即为覆舟,我刚上任,便咒我翻船?

    念慈见其迟疑,便说:“施主如觉此画对您不敬,老衲便将其焚烧……”

    念慈刚一伸手,安子玉赶忙止住:“大师墨宝,学生岂敢唐突,但不知大师另半幅画何时才能画?”

    念慈说:“能否画上,要看施主为政为人如何!”

    安知县捧画下山,到家后将画悬于书房正中。

    安子玉明察冤狱,惩治恶匪,率民垦荒,兴办教育,当真竭诚为民。上任半年,涞阳大旱,颗粒无收。在等待赈银时,他捐献自己的积蓄俸银,又说服县内富绅大户开仓放粮。无奈饥民太多,只是杯水车薪。

    涞阳境内有一大道为京城与山西之咽喉,往来有不少运送粮食的车辆,饥民便在道旁乞求,过往客商不肯施舍。也有时聚众抢劫。为此,安知县治了不少人的罪。不过,安知县深知这些百姓实属“饥不择路”。他也来到大路旁,脱去官服,随饥民一起跪于大道边,又书写一牌置于身旁“涞阳安子玉率民乞求过往恩公施舍”。来往客商觉得新奇,一打听方知堂堂知县为救民于水火而跪乞,都很感动,留下不少粮食财物。自此,未再发生一起哄抢客商之事,涞阳饥荒也得以缓解。乾隆皇帝得知此事后大为感动,御笔亲书“爱民如子”,赏赐安子玉以示奖励。百姓则尊呼其为“清廉令”。

    一日,衙役来报有一僧求见。安子玉望望那半幅《月舟图》,微笑出门迎接。来人正是念慈。他向安子玉深施一礼:“老衲为画那半幅画而来。”安子玉赶忙将《月舟图》取下铺于书案。念慈指着画说:

    “老衲曾让施主为我研墨,并非妄自尊大。施主肯屈尊为我研墨,可见施主对百姓之尊重,心有百姓方能做父母官……老衲只以半幅《月舟图》相送,是盼天下为官之人都能以‘载舟覆舟’自省,那是天下百姓之造化。施主为政一年,德行有口皆碑,老衲早该为施主画完此画。”

    念慈大师挥毫作画。他先是在水面上画一与覆舟对称之舟,新舟与覆舟模样不差分毫。但较之覆舟墨浓线更实,原先覆舟成了新舟水下倒影。随即轻轻点缀几笔游鱼,又在上方画一月牙。

    安子玉大声喝彩:“好一幅《月舟图》!”但见月光皎洁、河水旖旎、轻舟静卧、倒影婆娑,游鱼自得。整幅画高洁雅丽、秀逸空灵,不杂一丝尘俗之气。念慈大师欣然说:“此画只道出百姓悠然安乐而已,施主见笑。”说罢,躬身告退。

    安子玉将《月舟图》收起,而后从书架上另取出一画悬于那半幅《月舟图》所挂之处。看去,竟还是半幅《月舟图》,跟念慈大师原来的半幅《月舟图》丝毫不差。其实,这是安子玉临摹念慈大师而作。安子玉料到念慈会来将画补上,便提前复制一幅。他想,“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之教诲还是终生在眼前为好。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恰当的一项是(    )
A、文章写鹰欲扑《锦鸡图》上的锦鸡,写乾隆皇帝欣赏《赤脚大仙》半个时辰,是使用侧面描写的方法,写念慈大师绘画技艺的高妙。 B、文章围绕涞阳灵泉寺主持和县令安子玉间一幅《月舟图》的故事,巧妙设疑,徐徐展开故事情节,叙述了的一段意味丰富的文人雅事。 C、念慈大师来见时,安子玉就知道他是为那半幅画而来。“微笑”是文人间的心有灵犀,也有对此前和尚“考察”自己的一种戏谑嘲讽。 D、安子玉最后把临摹的半幅《月舟图》挂在书房里,把念慈大师的“整”画收了起来。他希望“载舟覆舟”的为官理念随时警醒自己。
(2)、请简单分析安知县这一人物形象。
(3)、这是一篇意蕴丰富,行文雅致的小说。请从主题、语言和情节特征的角度,结合全文谈谈理由。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后面题。

青衣花旦

海飞

    村主任在县剧团找到青衣和花旦的时候是下午,她们正在练功房里练功。她们看到斜阳把村主任的脸劈成了半明半暗的两半。村主任很年轻,但是穿得很土。村主任说我是球山村的村主任。她们就问球山村在哪儿?村主任说球山村在很高的山上。她们这才看到年轻的村主任脚上的解放鞋沾满了黄泥。村主任看到了她们的目光,就很局促地移了移自己的脚步。村主任又说想请青衣和花旦去村里唱一场戏,清唱就行了。青衣和花旦相互看了看,她们不愿意去,她们就说我们要收钱的。村主任说收就收吧。她们说很贵的,村主任问多少?她们就说了多少。

    沉吟了许久,村主任说,贵就贵吧。她们说,我们怎么去,得坐车吧,还有山路怎么吃得消走?村主任说,我们早就有人等在山脚了,我们准备了轿子。如果你们不去,那么我也不回去了,请不到你们村里人不准我再回去。青衣和花旦对视了一眼,只好点点头。

    于是她们就去球山村。跟着村主任乘了两个小时的车,到一座山脚时,看到了两乘简陋的轿子,她们就上了轿。又走了三个小时的山路,她们终于到了那个叫球山村的地方。许多村民围过来看,他们的表情很蒺然,他们没有看过穿得这么光鲜又长得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青衣和花旦往山脚下一看,怎么也没见底,云雾一片。青衣和花旦就面面相觑,吐了吐舌头。

村主任指挥着大家干这干那,村主任说去把大爷、大婶接来,那两乘小轿就又开始工作了。 简易的戏台已经搭了起来,村主任在家里招待青衣花旦吃过晚饭后,就陪着她们去了晒场戏台上点起了松明灯,台下也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火把,全村人都赶来了。青衣花旦就上台,她们是收钱的,而且也不便宜,所以她们唱得很认真很卖力。

    她们唱了很多折子戏,从《楼台会》到《送凤冠》,又从《宝玉哭灵》到《黛玉葬花》。她们看到台下第一排坐着一对老夫妇,四周站满了人。演出快结束的时候,村主任站到了台上,松明灯噼噼啪啪的响声中,村主任中气很足地说:乡亲们,从今后,桂子的爹妈就是我们球山村人的爹妈!台下一片寂静,一会儿,呼声如潮:桂子的爹妈就是我们的爹妈!青衣和花旦被吓了一跳,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她们看到坐头排的老夫妇的眼里泪光一闪一闪。

    然后她们接着唱,唱到月上中天,就结束了。村里人渐渐散去。村主任安排青衣和花旦住他对象家。村主任的对象长得很俊,一双大眼睛,两根大辫子。在对象家门口,村主任对她们说,你们先住下,明天一早我和你们结了账,然后派轿子送你们下山。青衣和花旦就说,好的。

    青衣和花旦与村主任的对象很聊得来,对象送给她们自己剪的剪纸,说可以贴窗花。青衣和花旦家里的铝合金窗不需要贴窗花,但是她们还是收下了。

    第二天早上村主任来对象家送青衣和花旦下山,却四处没找到人。村主任的对象也急了,说,怎么会找不到?村主任说,你们昨天什么时候睡的?对象说不知道反正睡得很迟。村主任说你们说什么了吧。对象说她们问我桂子是谁,我就说桂子是我们村的小伙子,去外面当了兵,在洪水里救一个女人时被淹死了。骨灰送回来,明天就要下葬。桂子爹妈爱看戏,我们全村人凑钱请了你们来唱戏,算是代桂子孝敬他们二老的。村主任说,她们两个嫩女娃子,这么高的山,她们能走到哪儿去?

    后来村主任的对象在八仙桌上看到了一小沓钱,旁边还留了字:桂子和我们一样,也是20岁。桂子爹妈也是我们的爹妈。演出的钱我们不能收,这点钱就算是桂子孝敬爹妈的。不用再找我们了,我们自己能下山。落款是:青衣花旦。

    村主任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蹿了出去。不一会儿,两乘小轿出现在弯弯的山道上,快得像风一样。

                                               (选自((中国小小说300篇》)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拍卖灵魂

彭晓风

    ①  林子宇是个资深的书画拍卖师,同时还是位造诣很深、精通鉴赏书画的名家。

    ②在一场为期三天的拍卖会上,林子宇受邀拍卖字画。这是一幅《暮色鹿归》图,画的是暮色笼罩的森林边缘,一只母鹿带领着两只小鹿往森林走。该画布局合理,用笔轻快明了,墨色浓淡相宜,意境温馨恬淡。尤其是对母鹿回头凝望两只小鹿时,母性流露的神态刻画得入木三分。

    ③按一般程序,林子宇会先介绍该画的概况,然后进行点评,接着报出起拍价。但这次林子宇只寥寥介绍了几句,然后就报了起拍价,一会儿就落槌成交了。这幅作品拍卖完后,林子宇借故走出了拍卖厅。过了一会儿,拍卖行有人解释说他身体不舒服,余下的作品由另一个拍卖师接着拍卖。

    ④第二天的拍卖会上,林子宇就昨天的事向大家道了歉。他说,看了那幅《暮色鹿归》图后心情非常复杂。也许是为弥补昨天的失常,今天林子宇把现场的气氛搞得很活跃。在拍卖最后一幅书法作品前,林子宇卖了个关子,他讲了一个故事……

    ⑤一天晚上,环城高速公路上一辆小轿车把一个妇女撞伤后逃走了。当这个妇女被人发现送到医院时,已经气绝身亡。就在这天晚上,医院在清理妇女遗物时,发现她贴身衣兜里有封写给肇事司机的信。信上说她是故意寻死的,司机没有任何责任,她唯一的请求是让司机在撞了她后迅速把她送往医院,让医生在她临死前把她的两个肾取出来,以挽救她两个儿子的生命。妇女的双胞胎儿子都得了尿毒症,彻底治好必须进行肾移植。她的肾虽然可以移植,但医生说只能移植一个。可两个儿子她哪个都不想放弃,无奈之下她想到了以自己的死来挽救两个儿子的生命。但最后令妇女没想到的是,肇事司机竟然逃走了!

    ⑥讲完这个故事,林子宇说:“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我讲这个故事是为了让大家更好地理解这幅作品。”说完他挂出一幅书法作品,并说征求了拍卖行的意见,把作品的起拍价由5万元提高到10万元。

    ⑦林子宇的这个举动引起了台下竞买者的不满。林子宇笑着说:“促使我提高这幅作品起拍价的是昨天那幅画,画中母鹿回首凝望时,眼中流露的母爱震撼了我。而刚才我讲的那个故事,说明母爱是最伟大、最无私的,以母爱为主题的作品理应更受尊重。”

    ⑧林子宇的话音刚落,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最后那幅作品以18万元的价格成交。林子宇激动地说:“明天是这次拍卖会的最后一天,经拍卖行同意,我个人有几幅字要出手,到时候还望大家捧场。”

    ⑨第三天,拍卖快结束时,林子宇拿出他带来的四幅字,一一挂好。台下的竞买者一看,四幅字竟然全是《游子吟》,唯一不同的是四幅分别以楷、行、隶、草等字体书写。大家都很纳闷,不知道林子宇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林子宇稳了稳情绪,然后坚定地说:“我虽然不是名家,但这几幅字是我用灵魂写的,四幅字起拍价100万!”他的话一出口,就有竞买者站起来说:“林先生,你的字虽然不错,但目前还只是叫好不叫价,四幅字充其量也就十来万,你以为用母爱作幌子,别人就会买账?”林子宇说:“你们可以指责我字写得不好,但不能亵渎我对别人表达母爱的崇敬,以及我自己对母爱的表达。这四幅字虽然不值那么多钱,但我还有附加条件,今后的10年,我每年再提供10幅作品。”这的确是个诱人的条件,很快就有人举牌。把这四幅字拍卖出去后,林子宇长嘘了一下:“谢天谢地,总算把我的灵魂拍卖出去了。”

    ⑩见众竞买者都不解,林子宇苦笑了一下,说:“我就是昨天那个故事中的肇事司机。我之所以要拍卖这四幅字,正是为了筹集给那个妇女的两个儿子做手术的钱。”说完,林子宇朝公安局方向走去。

(选自《中国微型小说名家名作百年经典》,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寻找穷人

宾炜

    这天,某公司的经理老郑到寺里烧香,从佛堂出来时,随手抽了支签,想看看来来的运程。解签的和尚看着那支签,沉吟良久才缓缓地开口,说老郑明年有血光之灾。老郑一听就急了,问他可有解法,和尚说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做一件大善事。

    老郑心想,不就是拿钱做善事吗?……不过。对象一定要选好。

    这天一早,老郑开车去公司。前面拐弯处突然飞快地跑出来一个背着蛇皮袋的小女孩。老郑一个急刹车,女孩却停不住脚,一下子撞到了车头上。老郑忙下车一看,原来是街坊阿贵的小女儿丹丹。老郑把丹丹扶起来,问她怎么样。丹丹揉了揉肚子,说:“郑伯伯,没事了,不痛了。”

    老郑不放心,拎上装满空瓶子的蛇皮袋,把丹丹送回了家。

    阿贵是个下岗工人,老婆是个药罐子,干不了什么重活儿,全靠阿责在外面干苦力养着一家人。大女儿在上大学,丹丹虽然只有十一岁,可是已经在帮家里挣钱了。放假的时候,她天天上街捡瓶子。

    到了丹丹家,老郑不好意思地对阿贵说了刚才的意外,还当场拿出五百块钱,让阿贵带丹丹上医院检查一下。他说,有伤的话,他一定负责到底,没事儿的活,这钱就当是给丹丹的零花钱。阿贵两口子说啥也不肯要。老郑硬是把钱留下,匆匆走了。

    坐上车后,老郑一琢磨,阿贵家虽然困难,但还不至于过不下去,还不是自己要选的资助对象。

    又过了一天,老郑从公司开车回来,在离家不远的地方,忽然发现邻居老杨叔坐在路边捂着肚子,额头冒汗。

    老郑吃了一惊,马上停车下来,问他咋了。老杨叔说,胃病犯了,偏偏忘了带药。老郑说:“快上车,我送您上医院吧。”

    老杨叔摆摆手:“不用,不用。老毛病了,家里还有药,回去吃两粒就行了。”

    老郑皱了皱眉头,只好把老杨叔送回了家。临走时,老郑诚恳地说:“我知道您节俭惯了,可有病千万别食不得花钱。您这么大岁数了,把钱省着做什么呢?要是没钱,您就跟我说一声。”老杨叔呵呵笑着,连连点头:“行,行。”

    上了车,老郑不禁摇头苦笑。他不止一次听老婆唠叨,说老杨叔是个退休老干部,每月光退休金就两千多。两个儿女又都十分富裕,给老爸的零花钱动不动就是好几千。

    他一个人生活,这些钱足够他过十分舒服的小日子了。但这老头儿一向舍不得吃,舍不得穿。这不,连看病也不太舍得。

    ……

    这天,老郑刚到家,老婆就告诉他一个不幸的消息。老杨叔前两天发病,送到医院仅一天就去世了,原来他患的是胃癌!

    儿女们整理遗物时,发现老人的全部财产只有几百块钱。每个月好几千块呢,也不知这老头到底是怎么花掉的。

    老郑感到有点儿意外,不过也只是叹息了一会儿,没放在心上。

    一晃过去了半年。有一天,老郑闲在家上网,一个寻找爱心救助的帖子引起了他的关注。

    一个女大学生,家里十分贫困,母亲又常年有病。为了给母亲治病,她主动退学,回来打工挣钱,每天晚上,她都带着年幼的妹妹在街上捡垃圾。有人拍下了她们捡垃圾的照片,还跟着姐妹俩去了她们家,又拍了好多照片传到网上。老郑一张一张地看着,鼻子不由得一阵阵发酸,眼眶也湿润了。他忽然觉得照片里的场景有些眼熟,再仔细一看,这不是阿贵家吗?照片上那个小姑娘不是丹丹吗?

    原来他家现在这样困难,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啊?

    老郑惊讶极了,立马起身出门,向几十米开外的阿贵家走去。

    “阿贵,你怎么能让女儿退学呢?”老郑关切地问。

    阿贵长叹一声,说:“没有办法啊!老婆的病,也不是轻易能治好的。每个月都得花钱,不花钱她就支持不下去。一边是女儿的学业,一边是老婆的命,只能牺牲一头了。”

    老郑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以前见你们不是过得还可以吗?虽然不宽裕,到底也过得去啊,怎么就……”

    “以前……”阿贵露出一脸苦笑,块钱,连老婆的药费都不够,不过还真的能过得去。现在过不下去了,那是因为,因为……”说到这儿,他忽然泪流满面,哽咽起来,“那是因为老杨叔……不在了啊……”

    “什么?”老郑一怔,十分诧异地望着阿贵。

    阿贵突然蹲到地上,双手掩面,放声大哭起来:“我这个家早该倒了!这些年来,全是老杨叔在撑着。女儿能上大学,老婆能治病,碗里能有块肉,都是靠老杨叔……我,我真没用呀,害得老杨叔走的时候,连个棺材钱都没剩下……”

    老郑怔怔地听着,傻了一样。

(原文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追风筝的人

卡勒德·胡赛尼

    斗风筝比赛是阿富汗古老的冬日风俗。比赛一大清早就开始,直到仅剩一只胜出的风筝才告结束。规则是放起你的风筝,割断对手的线。若有风筝被割断,那 些孩子就拼命地追逐那个随风飘扬的风筝。对追风筝的人来说,最大的奖励是捡到最后掉落的那只风筝,那是无上的荣耀。每个斗风筝的人都有助手,我的助手是哈桑。

    那年冬天的一个夜里,距比赛还有四天,爸爸和我坐在书房里烤着火,爸爸划了一根火柴,说:“我觉得今年你也许能赢得比赛!”爸爸随口一说,却在我脑海中埋下了一颗种子:好办法!让他看看,他的儿子终究非同凡响。

    街上新霁的积雪银光闪闪,天空蓝得无可挑剔。雪花覆盖了每一个屋顶,矮小的桑椹树在我们这条街排开,树枝上也堆满了积雪。一夜之间,雪花塞满了所有的裂缝 和水沟。哈桑和我走出锻铁大门时,雪花反射出白晃晃的光芒,照得我睁不开眼。街上,风筝斗士们在做最后的准备。街道传来欢声笑语,各处屋顶挤满了看客。我 朝自家的屋顶看去,爸爸挥挥手,我不知道他究竟是跟我还是跟哈桑打招呼。

    “我们得开始了。”哈桑说。

    突然间我想放弃,爸爸在屋顶上看着我,他的眼光像太阳那样热得令人发烫。

    “我有点不想放风筝了。”我说。

    哈桑上前一步,低声说了一句让我有些吃惊的话。“记住,阿米尔少爷,没有鬼怪,只是个好日子。”哈桑一眼看穿了我。

    没有鬼怪。”我低声说,出乎意料的是我竟然觉得好些。

    不到一分钟,我的风筝扶摇直上。一个钟头后,空中已经挂着至少四十只风筝,如同纸制的鲨鱼,巡游搜猎食物。寒冷的微风吹过我的头发。哈桑在我身旁,他的手掌已被线割得鲜血淋漓。第一批被挫败的风筝断了线,散落在临近的街区,给追风筝的人带来奖赏。

    风筝纷纷坠下,而我的仍在翱翔。我双眼不时瞟向爸爸,紧紧盯着他的羊毛衫。

    下午三点,阴云密布。只剩下六只风筝了,我的是其中之一。我双腿发痛,脖子僵硬。但看到风筝一只只掉落,心里的希望一点点增大。

    一只蓝风筝在过去那个钟头里大开杀戒。现在,只剩下我的红风筝和那只蓝风筝了。局势紧张得如同我流血的手拉着的线。

    人们纷纷顿足尖叫:“干掉它!干掉它!”爸爸会不会也在欢呼呢?但我所能听到的是脑袋里血液奔流的声音。

    一阵风拉升了我的风筝,我占据了有利的位置。“干掉它!干掉它!”的欢呼越来越响,仿佛罗马人对着斗士高喊“杀啊!杀啊!”

    “你快赢了,阿米尔少爷,快赢了!”哈桑兴奋得直喘气。寒风将风筝拉高,线又在我手指割开一个创口,接着……

    不用听人群欢呼,我也知道我赢了!我看到爸爸站在屋顶边缘,双拳挥舞,高声欢呼。我体验到有生以来最棒的一刻。

    “安拉保佑,我们等会儿再庆祝吧。现在,我要去帮你追那只蓝风筝。”哈桑撒腿就跑。

    “哈桑!”我大喊,“把它带回来!”

    他踢起阵阵雪花,飞奔到街道的拐角处。他突然停下来,转身,双手放在嘴边,说:“为你,千千万万遍!”然后露出一脸微笑,消失在街角之后。我收 回风筝后,寻找每条通道都没有哈桑的踪迹。天就快黑了。突然听到前面传来一阵声响,这是一条僻静的死胡同。只见哈桑站在末端,拳头紧握,双腿微微张开。在 他身后,摆着那只蓝风筝。那是我打开爸爸心门的钥匙。

    三个邪恶的大男孩挡住了哈桑的去路。我觉得自己无法呼吸。他们逼近哈桑。

    “把风筝给我!”其中一个挥舞着拳头。

    哈桑眼里流露出恐惧,可是他摇摇头。“这是阿米尔少爷的风筝。”

    “你这个白痴!把风筝给我们。”

    哈桑弯腰捡起一块石头。他们一愣,退后一步。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哈桑高举那只抓着石头的手。

    我张开嘴,几乎喊出来。但我没有,我浑身麻木。

    他们动手了,哈桑扔出石块,击中了其中一个的额头。他们一拥而上……

    有种温热的东西从我眼角流淌下来。我眨眨眼,看见自己依旧咬着拳头,咬得很紧,从指节间渗出血来。我回到一个空无一人的市场,斜倚在一家小店铺紧闭的门前。

    十五分钟后,哈桑回来了,手里拿着那只蓝风筝。

    “你到哪里去了?我在找你。”我艰难地说,仿佛在吞嚼一块石头。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下列各题。

荆轲之死

夏一刀

    荆轲从秦武阳手中的托盘里取过地图,身子前倾,双手举过头顶。秦王,这是我们燕国地图,从此以后,燕国将俯首称臣,如大秦之属县,岁岁纳贡,不敢有半点异图。

    秦王喜不自禁,俯身来看。

    地图一点儿一点儿展开,一点点展开,末了,寒光一闪,一柄锋利的匕首出现在眼前。

    荆轲突地执匕朝秦王猛刺,秦王情急中躲开利刃,荆轲奋力追赶……

    停停停停,台下赵团长击着手掌,示意台上停下来。金科,你演荆轲演了多少年?

    三十年。

    三十年一直都这么演?

    这是历史正剧,当然这么演!

    啧啧啧!赵团长不停地摇头,难怪我们剧团濒临倒闭,三十年啊!一成不变,时代不同了,金科,老戏要演出新意,要融入时代元素嘛!这戏要改,一定要改!

    怎么改?

    这个由我负责,十天以后我们重新再排。

    赵团长经过一个星期的编写,终于拿出了一个自己十分满意的剧本,剧情是这样的:荆轲并不是什么义士,而是一个无赖,整天好酒贪杯爱色敛财,一心想着飞黄腾达。于是买通关系,混骗到了燕王身边。后来见秦国势力强大,燕国岌岌可危,便假托刺秦,携燕国地图、奇珍异宝投靠了秦王……

    金科开始认真地看了两页,看着看着,脸色大变,一抬手将剧本扔出了窗外。狗屁!金科愤怒地说。

    赵团长心痛地捡回剧本,赶紧收回公文包里。我说金科,现在不是流行戏说吗?不是流行穿越吗?流行搞笑吗?你那什么什么义薄云天,忠肝义胆,狗屁!谁信?谁看?没人看,哪来钱?没钱哪来房?哪来车?金科呀金科,你不能再固执下去了,好好想想吧!赵团长痛心疾首地说。要演你演!金科剑眉倒竖,黑着脸甩手走了。

    赵团长还真想演,但他演得好吗?金科是县剧团的台柱子,金科饰演的荆轲神形毕肖,唱念做打,无不精彩绝伦。只是这金科演荆轲久了,出不来,总以为自己就是荆轲,他耿直,敢怒敢言,好打抱不平,这不,连赵团长他都不给一点面子。

    赵团长只得强忍着,低下身价去求金科,金科啊,我初来乍到,您是老革命,一定要支持我的工作啊!如果我们把这个戏演好了,到省里拿个一等奖什么的,奖金可是两万呢!

    赵团长软磨硬泡了几天,金科心一软,勉强默认了下来。

    经过两个月精心排练,新版《荆轲刺秦》终于隆重上演。

    首演在县大剧院举行。锣鼓铿锵,大幕开启,艳丽的灯光下,十位盛装女子且歌且舞,巧笑倩兮,美目流转,妖冶异常,歌舞升平中,荆轲摇摇晃晃,晕晕乎乎,醉眼蒙眬,美女们挤眉弄眼,极尽挑逗,荆轲左牡丹,右芙蓉,沉醉在温柔乡里……

    易水送别……

    图穷匕见……

    荆轲从秦武阳手中取地图在手,突然间神情大变,脸色异常凝重起来。

    地图一点点展开,一点一点展开,图穷,寒光一闪,一柄锋利的匕首出现在眼前。赵团长大惊,按照新剧本,地图里是没有匕首的。

    荆轲左手扯住秦王衣袖,右手执匕首朝秦王猛刺。

    饰演秦王的演员覃望也吃了一惊,戏不是改了吗?怎么还刺?

    金科朝覃望使了一个眼神,低声道,按老剧本演。覃望愣了一下,只好拔剑,一边拔一边奔跑,一边奔跑一边想,赵团长不是吩咐过吗?不,不能按老剧本演,荆轲不能死,死了后面的戏怎么演。于是继续奔跑,装作始终拔不出剑的样子。

    金科瞧出来覃望的意思。

    荆轲止步,仰天长笑,哈哈哈哈!秦王施暴政天怒人怨,荆轲我受重托为民除奸,焉能好美色贪钱财忠义扫地,留千古骂名遗臭万年!罢罢罢!难手刃秦贼,我怎能苟且偷安,纵万死无生也不污我忠肝义胆。金科突然擅自加进了一段唱词,还好琴师老练,跟了上去。

    唱罢,荆轲将匕首在脖子上一横,身子一斜,栽倒在地,倒地的那一刻,看得见金科眼中噙满泪水。

    戏完全演乱套了,赵团长急忙令人将幕布拉上。

    奖牌呀!奖金呀!赵团长捶胸顿足。为了奖牌,为了两万元奖金,不管怎样,戏还得演。赵团长只得压住满腔怒火上金科家去求他。

    金科避而不见,让老婆传出话来,荆轲已死!

    从此以后,金科告别舞台,不再演戏。

(选自《小小说月刊》,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修路

    寒露后城东村地里的小麦都播种完了,太阳也懒散地不愿露面了,人们大都跟太阳较真儿似的窝在被窝里。村东头的大槐树无精打采地抖动着肩膀,把树叶撒了个不规矩的圆形,撒了在此碰面的刘元和根生满身的枯叶。

    “咋样?”刘元拍打着身上的树叶对根生说。

    “唉!”根生扒拉着满头的落叶垂头丧气地叹了声。继而又忿忿地说:“挨门逐户地敲打了一个遍,甭说开门,连个应声的也没有。”“你那边怎么样了,联系好了吗?”根生弯着手掏完落在脖子里的碎叶扭头问道。

    “都安排好了,但是人家只做清包,托关系说了说,每平方给咱们优惠了二十五元。”刘元说完向上努了努嘴,“嘿嘿”两声,皱似树皮的黝黑脸活动了一下。

    “啥?每平方便宜二十五元,好家伙!”根生望着刘元,惊讶地说道。看着刘元的脸,根生确定是真的。“哈哈!能省好几万呢?这真是意料之外的好事呀!等双喜回来看他那边说的咋样了?”根生用力挠着头皮,露着满田焦黄的牙齿望着路的尽头笑着说道。

    说话的功夫,路的尽头双喜哼着欢快的流行歌曲,迈着轻快的脚步向大槐树下的他俩儿飘过来。

    “这家料场老板真好说话,自费修路每平方收咱们半价!”不等他俩儿问,双喜就洋洋得意地嚷嚷道。“哗啦”又掉下许多落叶。“你们这边进行得顺利吧?”双喜边抖落叶边问。

    “就是咱这条街的那几户‘鬼难拿’不好办,光敲门就敲了一早上了。”根生好像做了理亏的事一样闷声地说道。

    “哦!知道也是这样。你们说说,咱们这条街就是因为脱离了主街,才受到了歧视,但是咱们得自己长志气,把这条路修起来。”双喜说完,掏出根烟点上,猛吸两口,升腾的烟雾瞬间把他三人围了起来。双喜狠狠地把烟掐灭,蹲到地上言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呀!这样,咱们商量商量,各个击破。只有郭男最不好办。你们说说怎么办?”双喜说完站起来看向他俩。

    “双喜,你说的是呀!只有他不好办。前天在地里碰见时和他说了,咱们是按户均摊钱。可他说只拿一半。”刘元紧接着也立起身说道。

    “啥?只拿一半,真是没叫错名字,郭男不是郭男,是难拿,是‘神鬼难拿’!咱是按户摊钱,虽说他空着一处宅基地,但那土地证上是他的名字,加上他现在的家,就应该拿两份钱。”根生说完,霍地站了起来,把刚站起来的刘元撞了个趔趄。

    “干啥呢你?”刘元弯腰拍打着身上的泥土,瞪着愠怒的眼乜向根生吼道:“发脾气是办法吗?要是好办我们还用在这商量吗?应该想办法!”

    “是呀!干什么都不可能一帆风顺!你们说,咱把这路修了,出行该有多方便呀!咱把这路修了,就可以彻底摆脱下雨时有水有泥难以下脚的‘水泥路’了!咱把这路修了,证明了咱人心是齐的,还有人敢欺负咱们吗?”双喜说完狭长的脸像一团揉皱了的纸紧锁起来。接着像是自言自语道:“这么好的事,他怎么就意识不到呢?”

    “要不咱们三个把他的钱分摊出来吧,怎么也得修路呀!”根生皱着苦瓜脸强笑道。

    “唉!分摊也行的。关键是我那天找郭男说了这个想法,本来还愿意出一半,可半天功夫人家就变了。很蛮横地说你们愿意修就修,但是不能从我家门前过,否则就闹事。你们听这话气人不气人?”刘元面无表情地说道。

    双喜发愁了,不是因为作为发起人发愁,是碰上了固执的人而发愁。

这时人们都起来了。刚过完农忙,家里的男人都还没外出务工呢,在被窝里嘀咕了一早,都意识到了修路的重要性,并三三两两的向大槐树下忽快忽慢聚拢过来了。也打断了沉思中的双喜,随即脸上像春风吹化了似的,浮起点儿笑意;转而又暗淡了下去,脸上没了光彩。

    因为没有看到“鬼难拿”——郭男。

    不行就把他从中间隔开吧,双喜心里想到。

    “双喜伯伯——”清脆的声音像百灵鸟传到双喜耳朵里,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呀!姑娘不是刚大学毕业在北京参加工作吗?啥时候回来的?”双喜见是郭男的女儿,惊讶地问道。

    “昨晚回来的,前几天电话里听说要自费修咱这条街,我爸的‘心路’堵着呢,所以请了一天假回来把我爸的‘心路’先修修。”

    双喜长出了一口气。

(选自《海燕》2018年第6期,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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