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logo

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浙江省余姚市余姚中学2019届高三上学期语文期中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忆田先生

朱以撒

    ①田先生已经过世十多年了。他是我来到这个陌生城市比较早结识的一位长辈。他在这个城市的书法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有着自己的学生,自己的威望。田先生待我还是比较友好的,他相貌清癯、言说平静,也使我有好感,也跟着尊他,敬他。大学毕业的时候,我在学校的膳团里举办了一个书法展览,作品四百件。无钱装裱,就找来几块演戏的布幕,把墙体遮蔽起来,把作品别在布上。田先生和几位老先生来,逐幅看过,并题了四个字——渴骥奔泉 , 对整个展览的气势给了赞赏。后来,他给了我一封信,谈到几个字的不规范,也表示了他的欣慰之情,希望我给他一帧照片。

    ②一老一少开始了顺畅的交往。

    ③现在回想与田先生的交往,多半是一些碎片。比较深刻的是与他一同参加了安阳殷墟的国际甲骨文研讨会,田先生是甲骨文书法的好手,年高手硬,笔下清新脱俗,又能通过古文字借用撰写长篇诗文,总是高于同俦。他成了会议上的明星,会议期间为人拥戴,应接无算。会后我们一同游玩了龙门石窟,一个洞窟一个洞窟地看过。那时他七十多岁,居然毫无倦意。有人问田先生的行书出自何处,他笑而不答,我应接到,应该是从魏晋写经里来的。田先生感到惊讶。

    ④回来后继续交往,田先生送给我一幅甲骨文书法,一幅行书,还有一幅墨竹。我以为一老一少的良好交往会这样顺风顺水地下去。

    ⑤有位记者来采访我,问我对这个城市的书风如何看,我用了四个字来表达——陈陈相因。据我几年来的观察,为师的不是引导学生学习经典,而是局限于师门。宗派和流派的差异就是这样,屋下架屋,床上叠床,愈见其小。尽管为师的努力地传授,为徒的勤勉地吸收,其乐融融,毕竟硁硁小道。当然,这个弊端是在二十年后才彻底地让人看明白。听说田先生很不高兴。接下来就是一次有组织的例会,已经有几个人把稿子都写好了。田先生和几位老先生稳坐中军帐 , 看我一张嘴和他门徒的五六张嘴往来。我们各抒己见并不相让。午饭时间到,田先生进行了总结。有人好意邀请一起吃饭,便于缓解,我说回家喝稀饭会更舒服,扭头便走。这是一次无果的例会。也许每一个人的心中都隐藏着脆弱的情绪,年纪大起来了,也就越发敏感。辈分,地位,关系到言说分寸,哪怕是一点点的擦边,都会觉得不快。我渐渐明白一个道理——一个从事书法艺术的人,就是一个孤魂 , 不要天真地指望谁来帮助你、支持你,没有谁会帮你临摹,帮你创作,更不要奢求罩着你、捧着你。有许多门类可以合作,合作画,大合唱,集体舞,合作著书,至于巨片拍摄,则不知需多少人合作方可完成。惟有书法是孤独者之旅,寻寻觅觅,独来独往。自古以来我没有见过一件佳作是二人以上合作而成的,它是如此地私有。许多古代书法家被称为颠、狂、怪、痴,他们都是飘来飘去的孤独魂魄,迷醉在自己的艺术世界里,也正是由此。怀素说“狂来轻世界,醉里得真知”,谁人能管?!

    ⑥自己努力要紧。

    ⑦此后,我与田先生再无私下的交往,即便在一些公共场合相遇,也只是礼节性地点头而已。

    ⑧再后来,到田先生处讨教的青年告诉我,从田先生言谈中流露的意思看,其实他还是很看重我的。那时,我已经破格成为教授,我勤快且独立地学习、研究,停不下笔,论文覆盖了所有的书坛刊物,散文创作也已上路,我想田先生一定不断地看到了我的各种各样直陈的言论,包括对书风的淋漓批评。只不过,再也没有人告诉我,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⑨有人暗示过我,应该主动向田先生表示一下尊敬的态度,关系都是可以修善的。可惜,我的修养境界还达不到那个高度,我觉得,等几年再说。

    ⑩接下来是田先生过世。

    ⑪每一届研究生入学,第一堂课我都会这般说:“每一个人都有表达自己见解的权利和自由,你们有什么意见都请直说无妨。”

    ⑫不如此,何以堪

(选自《散文》2015年第3期,有改动)

(1)、写出下列词语在文中的意思。

①渴骥奔泉:

②稳坐中军帐:

(2)、第5段中作者为什么说“一个从事书法艺术的人,就是一个孤魂”?

(3)、简述第6段“自己努力要紧”在文中的作用。

(4)、写出结尾“不如此,何以堪”的情感内涵。

(5)、古人说:文如其人。请结合文章分析“我”的性格和本文风格的相似之处,写出一点即可。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完成小题。
月儿,已好久不见
    ①时近望日,秋已深,旷野寂寂,唯皓月当空,如故人私语。突然想起,有很长很长时间没有与月亮相见契谈了。
    ②刚刚的一场秋雨,气温下降很多,空气能见度很高,一轮皎洁的圆月挂在天上,清辉洒向人间。“夜深深,明月高挂天正中,寂无声,故国家园萦梦中”。
    ③永远怀念小时候月亮,那是夏天,仰面躺在打麦场上,天上的月亮好大呀!在酥软的暖烘烘的麦秆香中,小虫子在四周缓缓游弋鸣叫,娘一边打着芭蕉扇替我们赶蚊子,一边给我们讲娥娥奔月、玉兔捣药的故事,还让我们辨认月面上砍树的月老。那时候月亮离我们很近,与我们的生活息息相关,许多农事、家务都在月光下完成,许多游戏和故事都在月夜演绎。
    ④月亮在榆树上面,我和小妹依偎在母亲旁边坐在榆树下面。这时母亲早已做好面条打扫干净院子等着招待打场的人们,哥哥和帮忙的邻居背着一袋又一袋麦子送回北房,“唰——”“唰——”往席囤里倒麦子的声音传出来。饱满的麦粒染着亮闪闪的月光便装得母亲满心欢喜。月光真白,把天地漂得一尘不染,山野、树木、花草、院落处处近看一幅画,远看一方景。忽远忽近、或高或低的虫吟鸟鸣随月光无处不在,月下的远山是一个神秘的故事,令人心驰神往……
    ⑤上中学有月亮的晚上,学校归来,月光下的白杨树在公路两边构成一个幽远的长廊,偶尔会有一辆汽车驶过,深邃的夜空和披上轻纱般的山野,听着回声四起的脚步声,那应该是今生最恬静最美好的一程了……
    ⑥长大了,无论在月光下遐想,还是在月亮在窗外发呆,那种心情和意境真的是如醉如痴。睡下也不愿拉窗帘,因为有月画映窗。“灭烛延清光”,洞开门窗,到阳台上看看月亮,让自己周身浸泡在如水的月色里,洗去一身的疲惫与浮躁。
    ⑦我至今看见树影婆娑的窗子都格外留连。看着一钩晨月在晨曦中徜徉,我就想日子怎么能永远这么美好下去……
    ⑧在那故乡中秋节晚上,我一个人奋力跑上山头,看着略带昏黄的明晃晃的月亮被远山慢慢吐上来,心头不禁一阵狂跳,就像见到久别的老朋友。原来星星还是那颗星星,月亮还是那个月亮!“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⑨我痴痴地望着月亮,想起“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取之无禁,用之不竭”。这里,我可以随心嚎叫,自由呼吸。清辉均匀地洒满四野,远处一列灯火通明的客车划过地平线,不知车厢里有多少婴儿正在母亲的怀里安然酣睡。脚下,不知从那哪里跑来一只野兔拱拱我沾满泥浆的裤腿,又漫不经心、满不在乎地转向别处。这是我毕生难忘的月夜!“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我真愿意就这么枯坐下去,直到地老天荒,然后化作一块巉岩,让恋人、亲友都将我遗忘!
    ⑩“子规夜半犹啼血,明月何时照我还”,这时候,心头无端回响起——“月亮出来亮汪汪,亮汪——汪,想起我的阿哥——在深山……。”一股酸酸咸咸的感觉从发哽的喉头丝丝缕缕缠绕而上,使我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一滴滚烫的泪珠竟滚了出来。
    ⑪我常常想,地球人拥有一个月亮真是太幸运了!地球是男人,月亮是女人;地球阳刚,月亮阴柔;地球是山,月亮是水;地球是大块文章,月亮是诗;地球是关西大汉操铜琵琶,月亮是小家碧玉执红牙板。没有月亮,人间将会多么失色、单调!温润的溶溶月色是人类情感的催化剂和酵母。没有月亮,没有月亮的盈虚圆缺,就不会有“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情窦萌动和“杨柳岸,晓风残月”的别绪离愁,就不会有那么多“欲上青天揽明月”的诗人,不会有那么多悲欢离合、恩爱情仇的人间故事。
    ⑫现在的喧嚣与杂乱斑驳遮蔽了月亮,与月相会,须如孤子痴心,远远的、远远的找一方净土,期月披裟而来。静夜中,听月轻吟。月是我的知心朋友,期望月光如水……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风语

胡炎

    风,卷着梦的香气,一阵一阵,撩得人难受。

    村头老杨树下,他蹲着,目光铸在密匝匝的枝叶间。叶片上,昨夜的梦还在跳荡,金光灿灿,晃得人眼晕。抬手捋一把,那叶子全是钱,新崭崭香喷喷,揣进怀里,平素蔫软的腰杆硬是生生挺得笔直。

    身前,烟屁股滚了一地。最后一支抽尽,再把烟屁股捡起来,点燃,狠狠地补几口。

    心,也给灼得火烧火燎:这财,别人发得,我怎就发不得?

    “爹!”进家,他叫。

    “弄啥?”爹不看他,手里的锤子起起落落,只顾自加固他的锄头。

    “钱……我得用。”

    爹的手停了,翻他一眼:“那是留着给你娶媳妇的。”

     “媳妇不急,钱急。”他给爹敬支烟。

    “到底弄啥?”

    “正事,别问!”他把字咬得很重。

    爹不再言语。这是他唯一的儿。儿一贯是老实本分的,他不能不依他。

    叔、伯、舅、姑……挨个借了个遍。然后村西的、村东的,南头的、北头的,挨门槛进,讨好的笑,把一张脸都给拉伤了。

    “就你,也做白日梦?”村人的眼里,满是鄙夷和不屑。

    他依旧笑,心里却骂:“狗眼看人低,等着瞧!”

    购置设备、联系货商、组织人手……第一批成品终于出炉,没想到,事儿来了。

    一块黑转,拍晕了他:“敢跟老子抢生意?”

    他摸索着爬起来,捂着流血的后脑勺:“疤哥,我不懂事,您老人家大人大量,抬抬手,给兄弟条生路。”

    疤哥叉着腰:“这砖,挨得亏不亏?”

    “不亏。”

    “想不想再挨一砖?”

    “疤哥,您说笑。”

    “识相点,拜老子的山头,有钱大家赚。”

    “懂了,疤哥,您是爷。”

    “好孙子。”疤哥又朝他后脑勺拍了两下,这次不是砖,是手。

    有了疤哥,生意竟出奇地红火。

    人前人后,便再也不是从前那个“老实蛋子”,好烟潇洒地掷过去,说话便有了十足的底气。

    村人的眼光,也把他托了起来。

    唯有爹,一张瘦瘦的黑脸平静得像十月的秋空,怎也拧不出个表情。或许在他心中,只有锄头、泥土和庄稼,那是他生命的全部。

    这晚,他置了好酒、好菜,硬把爹从牛棚子里拉到餐桌旁。

    “爹,喝一口解解乏,咱爷儿俩好好说说话。”他捧起酒碗,敬爹。

    爹的手沾满泥土,接过碗,却没喝。沉吟一会儿,爹说:“带上酒菜,跟爹走。”

    他不知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拾掇了酒菜,跟着走。

    月光下,爹的身影更显瘦削,那是日晒的、风吹的、雨淋的。他不由心痛,日后,是得让爹好好歇歇,可劲享一把清福了。

    出村向北,穿过一片树林,半山坡上,是自家的祖坟。

    墓碑前,摆好酒菜。爹拉他一把:“给先人跪下。”

    四周静得出奇,唯有虫声唧唧。

    爹说:“儿呀,当着先人的面,你要说实话。”

    “嗯。”

    “你干的,是正经营生吧?”

    “是……”他低着头,不敢看碑。

    “那就好,咱家世世代代没啥本事,可都是老实人、正经人,你爷走时跟我说,种好田,养好儿,吃安稳饭是大福。可别辱没了祖宗。”

    “……”他哑然,心底里被一只手狠狠掏了一把,底气全给掏光了。然而,一阵风吹过,底气一下子又回来了。

    订单越来越多,运气来了,山都挡不住。

    车买了,楼盖了,漂亮媳妇娶了,四面都是风光。唯有爹,照样耕他的田、犁他的地、侍弄他的庄稼。地是他的命,随他吧。

    然而有一日,他从风声里,听到了异样。

    风很猛,揪下了叶片上的梦。脊骨一软,腰杆竟再也挺不起了。

    两月后,一条新闻充斥大街小巷:全国特大地沟油主犯被判无期徒刑……

    这天,荒草历历的祖坟前,爹长跪不起。末了,一头撞在墓碑上。

    风,依旧卷着梦的香气,撩着很多汉子的心。一张张焦裂的嘴,吐出一团团墨蓝的烟雾,在风中飘呀飘,飘呀飘……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后面各题

拿枪的人

【美】奥斯卡·希斯戈尔

    我的枪指着他们9个人不知已经多少个小时了。20天的海上漂流,我差不多一直坐在救生艇的尾部,在那儿我可以用枪瞄准控制住所有的人。从他们愤怒的目光里,我知道他们有多恨我!

    尤其是水手长杰夫·巴列特。只听他用生硬沙哑的声音说道:“辛德,你是个笨蛋吗?你还能撑多久?你现在就要睡着了!”

    我没有回答他。他说的是事实,我大概已经有72个小时不敢闭眼了。我觉得我马上就要睡着了,我知道,只要我一闭上眼晴,他们就会疯狂扑向仅剩的半壶水。

    最后半壶水就在我腿边。我们的“蒙塔拉”号船失事后,船长被海浪卷走,剩下我这个三副是船上的最高领导。但现在,我已没有任何身份,任何权威,我只是一个让他们远离这丁点水的残忍的枪手。

    暴风雨已经过去了,大西洋的波浪缓缓地起伏,虽然才是上午,但阳光已足可灼伤人的皮肤。我的喉咙也在冒烟。跟他们一样,我也把活下去的希望全放在这一小口水上。我知道,只要我们能期待喝上一口水,就有活下去的理由,我必须尽可能地推迟喝掉这口水的时间。

    桨已经停了很久,他们太虛弱了,划不下去了。我面对的9个人已经变成一群满脸胡子、衣衫褴褛、半裸着的野兽,我想我也跟他们一样。有几个人靠在船舷上睡觉,其余的人紧盯着我,准备等我一合眼就跳过来。

    杰夫·巴列特离我最近,这个水手长是个秃顶大力士,不但长相凶很,还一脸伤疤。他曾经参加过上百次的战斗,那些伤疤都是在战斗中留下的。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其他人的目光也一刻没离开我脚下的水壶。

    巴列特不时嘲讽我:“傻瓜,你为什么不放弃?我们每个人都睡足了,而你已经差不多3天3夜没睡了。你不可能再坚持了!

    “今晚!”我坚持说,“今晚,我们就平均分配剩下的水。”

    20天前,我们的“蒙塔拉”号军舰遭遇特大暴风雨而沉没。大家奔向救生船时,我挎上了一壶水,并且本能地抓起了我的手枪。除了枪,没有别的办法能阻止巴列特和其他人远离这壶水。

    随着船在平缓的海浪上一起一伏,我的眼皮仿佛有千斤重,睡意正向我迅速靠近。我的脑袋耷拉了下来。

    巴列特站了起来,而我已经无法再举起枪。我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他会首先抢过水壶,仰头痛饮。到那时,其他人会尖叫着把他撕碎。好了,我已经尽了力,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讲出一句:“接枪,水手长。”然后,我一头扑倒在船舱上。在扑倒之前,我就已经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到一只手在用力地摇晃我的肩膀。我努力睁开眼睛,但我的头怎么也抬不起来。迷糊中,我听见了巴列特沙哑的声音:“三副,张嘴!这是你那份水!”

    我挣扎着坐直了身子,然后看着他们。但是我看不到他们。坏了!我的眼睛瞎了吗?他们的形体在我眼前十分模糊,但马上,我意识到我的眼睛没事。现在已经是晚上,海面一片漆黑,头上的星星在快乐地眨着眼睛。我已经睡了整整一个白天。

    我把头转向巴列特。此刻,他正跪在我旁边,一手拿着水壶,一手拿着枪对着其他人。

    我惊讶地盯着着水壶,他们上午没有喝掉这小半壶水吗?我抬头看着巴列特那张凶狠的脸庞,这张脸除了冷酷,没有任何其他表情。他一定是猜到了我在想什么。

    “你在倒下之前对我说:‘接枪,水手长。’”他恼怒地说,“为了这句话,我已经与这些家伙对峙一整天了。”说完,他晃了晃手上那把手枪。“你一旦成为这条船的头儿,”他补充道,“身负指挥的职责并为其他人负责的时候,你思考问题的方式就与其他人不同了,不是吗?”说完,他拔开了水壶的塞子。

    我们漂浮了21个昼夜。在这一晚,我们终于被路过的货船“格劳顿”号救起。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7-9题。

(澳)泰格特

    在一家医院的病房里,住着两位病人,他们的病情都很严重。

    这间病房十分窄小,仅能容得下他们俩。病房设有一扇门和一个窗户,门通向走廊,透过窗户可能看到外界。

    其中一位病人经允许,可以分别在每天上午和下午起身坐上一个小时。这位病人的病床靠近窗口。而另一位病人则不得不日夜躺卧在病床上。当然,两位病人都需要静养治疗。

    使他们感到尤为痛苦的是,两人的病情不允许他们做任何事情藉以消遣,既不能读书阅报,也不能听收音机、看电视……只有静静地躺着。

    而且只有他们两个人。

    两人经常谈天,一谈就是几个小时。

    他们谈起各自的家庭妻小,各自的工作,各自在战争中做过些什么,曾在哪些地方度假,等等。

    每天上午和下午,时间一到,靠近窗户的病人就被扶起身来,开始一小时的仰坐。

    每当这时,他就开始为同伴描述起他所见到的窗外的一切。

    渐渐地,每天的这两个小时,几乎就成了他和同伴生活中全部内容了。

    很显然,这个窗户俯瞰着一座公园,公园里面有一泓湖水,湖面上照例漫游着一群群野鸭、天鹅。

    公园里的孩子们有的在扔面包喂这些水禽,有的在摆弄游艇模型。

    一对对年轻的情侣手挽着手在树阴下散步。

    公园里鲜花盛开,主要有玫瑰花,但四周还有五彩斑斓、争相斗妍的牡丹花和金盏草。

    在公园那端的一角,有一块网球场。有时那儿进行的比赛确实精彩,不时也有几场板球赛,虽然球艺够不上正式决赛的水平,但是,有得看总比没有强。

    那边还有一块用于玩滚木球的草坪。

    公园的尽头是一排商店。在这些商店的后边,闹市区隐约可见。

    躺着的那位病人津津有味地听着这一切。这个时刻的每一分钟对他来说都是一种享受。

    描述仍在继续:一个孩童怎样差一点跌入湖中,身着夏装的姑娘是多么美丽动人。

    接着,又是一场扣人心弦的网球赛。

    他听着这栩栩如生的描述,仿佛亲眼看到了窗外所发生的一切。

    一天下午,当听到一名板球队员正慢悠悠地把球击得四处皆是时,不靠窗口的病人,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

    为什么偏偏是挨着窗户的那个人,有幸能观赏到窗外的一切?

    为什么自己不应得到这种机会呢?

    他为自己会有这种想法而感到惭愧,竭力不再这么想。可是,他愈加克制,这种想法却变得愈加强烈。

    他白昼无时不为这一想法所困扰,晚上,又彻夜难眠。结果,病情一天天加重了,医生们对其病因不得而知。

    一天晚上,他照例睁着双眼盯着天花板。

    这时他的同伴突然醒来,开始大声咳嗽,呼吸急促,时断时续,液体已经充塞了他的肺腔,他两手摸索着,在找电铃的按钮,只要电铃一响,值班的护士就会立即赶来。

    但是,不靠窗的病人却纹丝不动地看着。

    心想,他凭什么要占据窗口那张床位呢?

    痛苦的咳嗽声打破了黑夜的沉静。一声又一声……卡住了……停止了……直到最后呼吸声也停止了。

    不靠窗的病人仍然继续盯着天花板。

    第二天早晨,医护人员送来了漱洗水,发现那个病人早已咽气了,他们静悄悄地将尸体抬了出去。稍过了几天,似乎这时开口已经正当得体。剩下的这位病人就立刻提出,是否能让他挪到窗口的那张床上去,医护人员把他抬了过去,将他舒舒服服地安顿在那张病床上。

    接着他们离开了房,剩下他一个静静地躺在那儿。

    医生刚一离开,这位病人就十分痛苦地挣扎着,用一支胳膊肘支起了身子,口中气喘吁吁他探头朝窗口望去:

    他看到的只是光秃秃的一堵墙。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人靠什么活着

(俄)列夫·托尔斯泰

①在一个寒冷的冬夜里,一个鞋匠在守了一整天空荡荡的店铺后,拖着一身疲累,返回他那破旧的小屋。突然,他发现,在街角一座小礼拜堂那儿,仿佛有个白色的东西在蠕动……哎呀!是一个人呢!凛冽的寒风中,他竟然光溜溜的一丝不挂!

②鞋匠走到他的面前,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到他身上,脱下脚上的鞋子,替他穿上。那人依旧动也不动。“走吧,到我家去。”鞋匠说。鞋匠太太看到丈夫领了个陌生人回来,脸上的表情瞬间换了个样,因为,她丈夫的衣服竟然全穿在那个陌生人身上。“给他一些食物吧!”鞋匠对他的妻子说。“只剩一块面包了!”鞋匠太太大声抱怨着。鞋匠压低了声音说:“给他吧!他看起来好像已经饿了很久,要是再不吃些东西,他会死的。”鞋匠太太将柜子里仅剩的一块面包拿给了那位陌生人。那人看了看鞋匠夫妇的脸庞,苍白的脸上浮起了一丝微笑。

③就这样,鞋匠夫妇收留了这个倒在雪地的年轻人,并且教他做鞋子。无论教他干什么,他都领会得很快,干起来就像缝鞋缝了一辈子似的。

④日子一天一天、一星期一星期地过去,年轻人仍旧在鞋匠家住着,干他的活。他的名声传开了,谁做靴子也没有他做得利落、结实。这一带的人都找他做靴子,鞋匠家渐渐富裕起来。

⑤冬季里的一天,鞋匠正在干活,有辆马车摇着铃铛驶到屋前。由车厢里钻出一位穿皮大衣的老爷。老爷把一个包着皮子的包袱放在桌上说:“这是德国货,值20卢布。你能用这块皮子给我做一双靴子吗?”“行,大人。”“你得给我做一双一年穿不坏、不变形、不开绽的靴子。我给10卢布工钱。”

⑥送走了老爷,鞋匠对年轻人说:“活儿我们接了,可别惹祸。皮子贵重,老爷又凶,可不能出岔子。你比我眼力好,你裁料,我上靴头。”年轻人接过皮子,铺在桌面上,一折二,拿起刀子就裁。“你这是怎么啦?真要我的命!老爷定做的是靴子,可你做的是什么?”

⑦他的话音未落,门环响了,进来的是那位老爷的仆人。一进门就大声嚷嚷:“不用做了!老爷还没到家就死在车里了。太太对我说:‘你去告诉鞋匠,靴子不用做了,赶快拿那块料做一双给死人穿的便鞋。

⑧六年过去了,年轻人一直留在鞋匠家中,他像往常一样,不出门,不多嘴,这些年来只笑过两次,第一次是女主人给他端上晚饭的时候,第二次是向那位老爷笑。鞋匠对自己的雇工满意极了,再不问他的来历,只怕他离开。

⑨有一天,有个女人上鞋匠家来了,身上穿得干干净净,一手牵着一个穿皮袄、戴绒头巾的小姑娘。两个小姑娘长得一模一样,只是其中一个左腿有毛病,一步一跛的。女人在桌边坐下,说:“我想给两个小丫头做皮鞋,春天穿。”

⑩鞋匠量了尺寸,指着小瘸子说:“她是怎么成这个样子的,多好看的一个小姑娘,生下就这样吗?”“这是五六年前的事了,”她说,“那时候我和我男人在乡下种地,跟她们的父母是邻居。那家只有当家的一个男人,在林子里干活。有一回,一棵树放倒的时候压在他身上,把五脏六腑都快压出来了,抬到家就断了气。那个星期他女人生下一对女儿,就是这两个。家里穷,又没人帮忙,那女人孤零零地生下孩子,又孤零零地死了。“村里的妇女只有我在奶孩子,人们就把两个丫头暂时抱到我家去了。那时候我年轻力壮,吃的又好,奶水多得直往外冒。上帝让这两个丫头长大了,而我的孩子第二年却死了。以后上帝再也没有给我孩子,可是日子越过越好。要是没有这两个丫头,我该怎么过啊!”

⑪鞋匠送妇人出去的时候回头看了看年轻人,只见他坐在那里,把叉在一起的两手搁在膝头上,望天微笑。鞋匠走到他跟前问:“你怎么啦?”

⑫年轻人从板凳上站起来,放下活计,解了围裙,向鞋匠鞠了一躬,说:“请主人原谅。上帝已经宽恕了我,请你们也宽恕我。

⑬“我本是天使,上帝派我去取一个女人的灵魂。我降到地上,看见一个女人病在床上,她一胎生了两个女儿。两个小东西在母亲身边蠕动,母亲无力起来喂她们吃奶。她看见我,明白是上帝派我来取她的灵魂,就哭了,并且说:‘天使啊!我男人刚死,是在林子里给树砸死的。我没有姊妹,也没有三姑六婆,没人帮我养孩子。你先别取我的灵魂,让我自己把两个孩子抚养成人!孩子没爹没娘活不成啊!’我听信了她的话,对上帝说:‘我不能取一个产妇的灵魂。’上帝说:‘你去取这产妇的灵魂,以后你会明白三个道理:人心里有什么,什么是人无能为力的,人靠什么活着。等你明白了这三个道理,再回天上来。’我又回去取了那产妇的灵魂。

⑭“两个婴儿从母亲怀里滚到床上,母亲的身体倒下时压坏了一个婴儿的一条腿。我升到这个村子上空,准备把产妇的灵魂交给上帝,但是一阵风吹来,折断了我的翅膀。那灵魂独自到上帝那里去了,我摔到地上,倒在大路旁。”

⑮……

⑯“我现在明白了,人们活着完全是靠爱。谁生活在爱中,谁的生活里就有上帝,谁心中就有上帝,因为上帝就是爱。

(有删改)

返回首页

试题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