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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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山东省垦利第一中学等四校2018届高三上学期语文期末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千手观音

景凤鸣

    长春解放纪念碑的下面有片广场,大理石铺就的。四面是多层的台阶和缓坡道,茂密的树冠围簇过来,带出森林味道的风。

    他们集中在这个高高的突显位置,有时三三两两,有时归成一大群,进行有秩序、有节奏的交流。

    任何团队都需有带头的,这一大群中也有一个。一米八零的个头,腰杆粗壮,烫着短发,很有气势。这样的块头,在哪里都会有气势,除了俄罗斯的农庄,毛利人的丛林。当然这里既不是农庄,也不是丛林,而是中国东北的一个公园。

    大块头当然是女的,男的就谈不上稀奇了。东北的街面上,这样的块头可随意挑。对于大块头,那些人似乎听她的,又似乎随时不听她的。为了增加阵势,她的身边站了两个男闺蜜,陪着她一起招呼。

    大块头斜挎着小包,这就不像领头的,而像是张罗事儿的。只是事儿张罗起来不太容易,大块头不用哨子,不用喊,而是需要用手——纪念碑下的别处,广场上稍远一些的,有的人正自由散漫,目下的任务是,得用手把这些人召集回来。

    参加聚集或者聚会的,总得有七八十人吧。着深色衣服的多,鲜艳衣服的少,中年或中老年的多,真正老年的少。真正老年的都在家里待着了,跟着挤挤公交车,都会有人叫嚷:错过早高峰行不!开始时他们还由着自己,逛公园,进早市,后来就不了。跟年轻的争个什么意思,年轻人里头有儿女哩,得让着些,往回缩。

    既然提到公园,还是顺便介绍一下吧。当年日本人侵略的时候,强行归并了四个村子,驱赶劳工开河,形成这片湖。打算建伪都呢,只是第十四年上就被撵回国了。树少部分是那时栽的,大部分是后来栽的。黑松枝叶墨绿,气势汹汹,因此树下草叶稀疏茎细,仿佛少须的下巴。桦树枝干白白,越是雪天越俊俏美丽。又想起长白山美人松,她们披着长发,穿着长裙,仪态万方地向群山示意,让你的心间覆上一只细嫩的小手。只是这样的松在长白山下的小镇生长着,原始森林里都未必有,搬移到这里更是不可能。不过成片的黑松也挺好的了,一年四季,无论冬夏,苍郁地围住这片地势,和周边所有的树冠达成平齐后,约好似的不再生长。却一圈一圈、一点一点地扩展岁月的沧桑。

    而树下台上的他们呢,湖边的青石铺地,林中的红砂延展,宽敞的湖心岛屿,他们占到哪里,哪里都让着他们,都没人跟他们抢。此刻他们硬气地选到了这里,他们仿佛站到了冠丛中。

    不光大块头,他们大堆小堆,一律拿手说话。手在他们那里,技法如此丰富,像在熟练活络地编织毛衣。眼神嗖嗖地交流,表情顾盼飞扬,唠到兴致处,情不自禁地发声。那声音不是咿呀学语,而是唱歌一向跑调的家伙,开怀地笑岔了声。

    因为站在高台上,各个角度都可望见他们动作幅度很大的手。右手是一只活泼的鸟,往左边的手心里啄点,于是左手被叫醒,也跟着活跃起来。所以左右两手在默契地说相声呢,一个逗哏,一个捧哏,又似两只鸽子,扑棱棱地飞。

    鸽子。一人两只,七八十人便是一百多只,都流畅地在每个人的枝头上飞。彼时听得见阵阵鸽哨,有灰软的轻羽,如微尘般地升腾。

    “嗨”是什么意思,不是高音的嗨C,而是透彻,爽。他们玩得如此透彻,如此之爽。

    坐在广场的石座旁,也就是树冠中,漫不经心地溜看,生怕打扰了他们。眼前的枝繁叶茂,纪念碑上的文字,缭绕碑顶的流云,流云旁边的湛蓝天空。那里没有大鸟飞过,如浪的车笛声、行驶声,却贴过黑松林、白桦林、各种的杂树林,陆续隐隐地涌过来。

    看过敦煌的千手观音,拍照的或者摹画版的,画面深沉、古旧而内敛。也看过舞台演绎的,如金光层层外溢,视觉炫极而美。眼前的这个观音,她密集的、不同方向不同形态的手,在头顶上、耳畔旁、身前与身后,如鸽子般灵活翻飞,构成了生活中千手的佛、佛的千手。

(选自《人民日报》,有删改)

(1)、下列对文本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文章描绘了长春解放纪念碑广场上一群聋哑人有秩序、有节奏“交流”的场景,抒发了对这个特殊群体生命状态的赞叹。 B、文章善于运用修辞手法,把他们的手比作“活泼的鸟”,把左右两手比拟为“说相声”,自然贴切地写出了手语交流的畅快、默契。 C、文中写“他们占到哪里,哪里都让着他们,都没人跟他们抢”,这说明人们对这个特殊群体充满同情和怜悯,从不与他们计较。 D、作者运笔自由洒脱,由“大块头”写到了老年人错过早高峰坐公交车;由公园里的树想到了长白山美人松,体现了散文“形散”的特点。
(2)、文中说“既然提到公园,还是顺便介绍一下吧”,介绍公园有什么用意?
(3)、文章最后一段有怎样的作用?请结合全文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马裤先生

老舍

    火车在北平东站还没开,同屋那位睡上铺的穿马裤,戴平光眼镜,青缎子洋服上身,胸袋插着小楷羊毫,足蹬青绒快靴的先生发了问:“你也是从北平上车?”很和气的。

    火车还没动呢,不从北平上车,由哪儿呢?我只好反攻了:“你从哪儿上车?”

    他没言语。看了看铺位,用尽全身的力气喊了声:“茶房!”

    茶房跑来了。“拿毯子!”马裤先生喊。

    “请少待一会儿,先生。”茶房很和气地说。

    马裤先生用食指挖了鼻孔一下,别无动作。

    茶房刚走开两步。

    “茶房!”这次连火车好似都震得直动。

    茶房像旋风似的转过身来。

    “拿枕头!”

    “先生,您等我忙过这会儿去,毯子和枕头就一齐全到。”茶房说得很快,可依然是很和气。

    茶房看马裤先生没任何表示,刚转过身去要走,这次火车确是哗啦了半天,“茶房!”

    茶房差点吓了个跟头,赶紧转回身来。

    “拿茶!”

    “先生请略微等一等,一开车茶水就来。”

    马裤先生没任何的表示。茶房故意地笑了笑,然后搭讪着慢慢地转身,腿刚预备好要走,背后打了个霹雳,“茶房!”

    茶房不是假装没听见,便是耳朵已经震聋,竟自快步走开。...

    “茶房!茶房!茶房!”马裤先生连喊,一声比一声高。站台上送客的跑过一群来,以为车上失了火,要不然便是出了人命。茶房始终没回头。马裤先生又挖了鼻孔一下,坐在我床上。 “你坐二等?”这是问我呢。我又毛了,我确是买的二等,难道上错了车?

    “你呢?”我问。

    “二等。快开车了吧?茶房!”

    他站起来,数他的行李,一共八件,全堆在另一卧铺上。数了两次,又说了话,“你的行李呢?”

    “我没有行李。”

    “ 哦?!”他确是吓了一跳,好像坐车不带行李是大逆不道似的。“早知道,我那四只皮箱也可以不打行李票了!”

    茶房从门前走过。

    “茶房!拿手巾把!”

    “等等。”茶房似乎下了抵抗的决心。

    马裤先生把领带解开,摘下领子来,分别挂在铁钩上:所有的钩子都被占了,他的帽子,大衣,已占了两个。

    车开了,他爬上了上铺,在我的头上脱靴子,并且击打靴底上的土。枕着个手提箱,车还没到永定门,他睡着了。

    我心中安坦了许多。

    到了丰台,车还没停住,上面出了声,“茶房!”

    没等茶房答应,他又睡着了;大概这次是梦话。

    过了丰台,大概还没到廊坊,上面又打了雷,“茶房!”

    茶房来了,眉毛拧得好像要把谁吃了才痛快。

    “干吗?先——生——”

    “拿茶!”

    “好吧!”茶房的眉毛拧得直往下落毛。

    “不要茶,要一壶开水!”

    “好啦!”

    马裤先生又入了梦乡,呼声只比“茶房”小一点。有时呼声低一点,用咬牙来补上。

    有趣!

    到了天津。又上来些旅客。

    马裤先生出去,呆呆地立在走廊中间,专为阻碍来往的旅客与脚夫。忽然用力挖了鼻孔一下,走了。下了车,看看梨,没买;看看报,没买。又上来了,向我招呼了声,“天津,唉?”我没言语。他向自己说:“问问茶房,”紧跟着一个雷,“茶房!”我后悔了,赶紧地说:“是天津,没错儿。”

    “总得问问茶房。茶房!”

    我笑了,没法再忍住。

    车好容易又从天津开走。

    刚一开车,茶房给马裤先生拿来头一份毯子枕头和手巾把。马裤先生用手巾把耳孔鼻孔全钻得到家,这一把手巾擦了至少有一刻钟,最后用手巾擦了擦手提箱上的土。

    我给他数着,从老站到总站的十来分钟之间,他又喊了四五十声茶房。茶房只来了一次,他的问题是火车向哪面走呢?茶房的回答是不知道;于是又引起他的建议,车上总该有人知道,茶房应当负责去问。茶房说,连驶车的也不晓得东西南北。于是他几乎变了颜色,万一车走迷了路?!茶房没再回答,可是又掉了几根眉毛。...

    他又睡了,这次是在头上摔了摔袜子,可是一口痰并没往下唾,而是照顾了车顶。

    我的目的地是德州,天将亮就到了。谢天谢地!

    我雇好车,进了城,还清清楚楚地听见:“茶房!”

    一个多礼拜了,我还惦记着茶房的眉毛呢。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庄子:一个飞翔的人

朱以撒

    ①深秋,在商丘的土地上走动,抬眼便可望见脱光绿叶的枝条。看到挂在树杈上的一个个空巢。巢的主人都往南方过冬去了,它们有着矫健弹性的翅膀,随着时节的转凉,毅然起飞,抛弃当时辛劳筑就的巢。巢无法跟着飞翔,随着黄叶落尽而暴露无遗,秋风秋雨扑击着它,空巢就日渐一日地残破了。

    ②这时我想起商丘的一个古人——庄子。庄子和远行的鸟一样,善于飞翔。

    ③我接触庄子的文字是在读大学的时候。当时把他的作品和老子、孔子、孟子、韩非子的作品比较起来读。我一直觉得这些文字如与庄子的文采相比,毫无疑问是素了些。尽管社会后来的发展明显地循孔说来立名立言,可是要让自己怡悦和自在一些,则不妨多多翻动庄子的文墨,在这里,我们可以知道这只大鸟如何地飞翔。

    ④飞翔的庄子是因为他极少牵绊,以至于他的思绪上九天下九渊无所不迭。他的笔墨华章,我一直以为是梦境行程中的记录,那么窈兮冥兮,总是染上一层梦魇、梦幻般的色彩,创造出超现实的幻觉氛围来。那时候的人自然属性那么浓郁,科学的利器离他们那么遥远,才生出这样的浪漫情调。那些千奇百怪的形象,汇聚于庄子笔下,浩渺阔大又幽微蕴藉,也许有人要说庄子一定过着十分优渥的日子,闲来无事爱胡思乱想。错了,庄子的日子潦倒得很,“处穷闾陋巷,困窘织屦,槁项黄馘”,奇妙的想象却由此而生而长,。庄子是那般地崇尚宇宙自然自我创造的“天籁”“天乐”,他的自然主义审美情怀得到了很大的释放,无遮无拦无始无终。

    ⑤现在我们读庄子,大抵哈哈一笑而过,日子是越过越实在了。

    ⑥像庄子这般心灵善飞的人,是那个善于表现的时代的硕果。那个时节是我们情感上牵绊颇深的时节,百家争鸣,百花齐放,极一时之秀。庄子是那时的一首诗,一首自由磅礴的灵气冲天的长诗。庄子是异于常人,他的笔墨里,不时就出现一系列怪状错落的意象,姑射山神人、浑沌、水、镜,都成了超时空的象征。而现实中的他,即便是夫人过世,也敲着瓦盆歌唱。他眼中的死与生相等,都无所谓忧乐。这是常人难以理喻的。那个时节的人用他们争鸣的高低声响,张扬着他们的个性,让我们难以忘记。

    ⑦在我记住庄子的这个深秋,也记起了屈原。从生命的状态上说,屈原也算是一个能够飞翔的人。不同的是屈原不像庄子飞翔得那般轻松自如,他的牵挂太沉重了,他的心灵带着镣铐在飞 , 不惜以自己的血肉之躯肩住那已经走向衰败的楚国车轮子。可是谁来顾念他那逝水流年,他的放逐成为必然。屈原是在远离朝廷后开始心灵飞翔的,洞庭、沅水、辰阳、溆浦、湘水还有汨罗江,那时是这么地水天相接或地广人稀,他的心境变得阔大起来。朝廷是回不去的,思路却异常发达和奇诡,他的腕下涌现出许多神灵仙人、虬龙鸾凤、香草美人。他让自己也生活在这个由自己想象编织成的意象世界里,自己也能饮朝露、食落英,浑身佩带着江蓠、辟芷、芰荷、芙蓉,散发着清香,宛若神仙一般。这个时候,应该是屈原最快乐的时候,他在这个瑰丽的世界飞翔的时日毕竟短而又短,泽畔行吟,夕阳古道,总是让他听到鼙鼓动地干戈交响,这时他飞翔的翅膀就如同灌满了铅,再也难以动弹了。

    ⑧如果说庄子的处世有一种怡然自得和自由不羁的平民气味,那么屈原的处世则很有几分英雄主义的色彩。在飞翔的高度上,两人都是乘奔御风一般的高手,这使我们翻开他们的文字,一不小心就坠入字里行间,不能自已。庄子死了。屈原也死了。庄子之死无疑属于喜剧,他的死如同他的梦,化蝾翩翩而去;屈原之死必然是一个悲剧,他是由于绝望而去死的,有责任感的屈原不是让自然界的代谢法则来执行,而是自己中断了生命的延伸,以至今人提起屈原颇感沉重。

    ⑨在古文人的许多辞章里,我抚摸到了他们各种各样的梦,时光绵长得让人晕眩,庄子和屈原的梦就越发瑰丽诱人,耐得住今人慢慢咀嚼的。明显的是令人的翅膀上牵绊越来越多了,浪漫地飞翔真有些为难。我们也越来越少做梦了,那种岁月深处的古典浪漫已经被现代的潮水浸湿了翅羽,成了一道遥远的梦影。

(有删改)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奇遇

莫言

    1982年秋天,我从保定府回高密东北乡探亲。因为火车晚点,车抵高密站时,已是晚上九点多钟。通乡镇的汽车每天只开一班,要到早晨六点。举头看天,见半块月亮高悬,天清气爽,我便决定不在县城住宿,乘着明月早还家,一可早见父母,二可呼吸田野里的新鲜空气。

    这次探家我只提一个小包,所以走得很快。穿过铁路桥洞后,我没走柏油路。因为柏油公路拐直角,要远好多。我斜刺里走上那条废弃数年的斜插到高密东北乡去的土路。土路因为近年来有些地方被挖断了,行人稀少,所以路面上杂草丛生,只是在路中心还有一线被人踩过的痕迹。路两边全是庄稼地,有高粱地、玉米地、红薯地等,月光照在庄稼的枝叶上,闪烁着微弱的银光。几乎没有风,所有的叶子都纹丝不动,草蝈蝈的叫声从庄稼地里传来,非常响亮,好像这叫声渗进了我的肉里、骨头里。

    路越往前延伸庄稼越茂密,县城的灯光早就看不见了。县城离高密东北乡有40多里路呢。除了蝈蝈的叫声之外,庄稼地里偶尔也有鸟或什么小动物的叫声。我忽然感觉到脖颈后有些凉森森的,听到自己的脚步声特别响亮与沉重起来。我有些后悔不该单身走夜路,与此同时,我感觉到路两边的庄稼地里有无数秘密,有无数只眼睛在监视着我,并且感觉到背后有什么东西尾随着我,月光也突然朦胧起来。我的脚步不知不觉地加快了。越走得快越感到背后不安全。终于,我下意识地回过头去。

    我的身后当然什么也没有。

    继续往前走吧。一边走一边骂自己:你是解放军军官吗?你是共产党员吗?你是马列主义教员吗?你是,你是一个唯物主义者,而彻底的唯物主义者是无所畏惧的,共产党员死都不怕还怕什么?有鬼吗?有邪吗?没有!有野兽吗?没有!世界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但依然浑身紧张、牙齿打战,儿时在家乡时听说过的鬼故事“连篇累牍”地涌进脑海:一个人走在路上,突然听到前边有货郎挑子的嘎吱声,细细一看,只见到两个货挑子和两条腿在移动,上身没有……一个人走夜路碰到一个人对他嘿嘿笑,仔细一看,是个女人,这女人脸上只有一张红嘴,除了嘴之外什么都没有,这是“光面”鬼……一个人走夜路忽然看到一个白胡子老头在吃青草……

    我后来才知道我的冷汗一直流着,把衣服都溻湿了。

    我高声唱起歌来:“向前向前向前——杀——”

    自然是一路无事。临近村头时,天已黎明,红日将出未出时,东边天上一片红晕,村里的雄鸡喔喔地叫着,一派安宁景象。回头望来路,庄稼是庄稼道路是道路,想起这一路的惊惧,感到自己十分愚蠢可笑。

    正欲进村,见树影里闪出一个老人来,定睛一看,是我的邻居赵三大爷。他穿得齐齐整整,离我三五步处站住了。

    我忙问:“三大爷,起这么早!”

    他说:“早起进城,知道你回来了,在这里等你。”

    我跟他说了几句家常话,递给他一支带过滤嘴的香烟。

    点着了烟,他说:“老三,我还欠你爹五元钱,我的钱不能用,你把这个烟袋嘴捎给他吧,就算我还了他钱。”

    我说:“三大爷,何必呢?”

    他说:“你快回家去吧,爹娘都盼着你呢!”

    我接过三大爷递过来的冰冷的玛瑙烟袋嘴,匆匆跟他道别,便急忙进了村。

    回家后,爹娘盯着我问长问短,说我不该一人走夜路,万一出点什么事就了不得。我打着哈哈说:“我一心想碰到鬼,可是鬼不敢来见我!”

    母亲说:“小孩子家嘴不要狂!”

    父亲抽烟时,我从兜里摸出那玛瑙烟袋嘴,说:“爹,刚才在村口我碰到赵三大爷,他说欠你五元钱,让我把这个烟袋嘴捎给你抵债。”

    父亲惊讶地问:“你说谁?”

    我说:“赵家三大爷呀!”

    父亲说:“你看花了眼了吧?”

    我说:“绝对没有,我跟他说了一会儿话,还敬他一支烟,还有这个烟袋嘴呢!”

    我把烟袋嘴递给父亲,父亲竟犹豫着不敢接。

    母亲说:“赵家三大爷大前天早晨就死了!”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共体辉光

    三零一九年六月美国军事局……

    “报告司令!叙利亚全军覆没,全军出击赶赴非洲战场。”

    “检测当地核指数,低于B级立即回国!”强权主义战争总司普朗克上校。

    距离地球三十光年,砷基舰队开始扫荡银河系行动,覆盖区五十光年圆面。指令长发出口令:检测十光年至四十光年内文明指数,若无5B级即刻摧毁此区域。

    三零二零年六月中国航天局……

    报指令长:“距地球二十五光年,不明物体以超光速逼近银河系中心,周围含大量铀235射线。”

    联合国总局致电全国航天局:“这是决定人类生死存亡的时刻,有意合作的国家请回复,共抵外来文明!”

    中国:愿建共体组织共抵危机!英国:我们将共同战斗永不言败!西班牙:……葡萄牙:……(此时此刻非洲大陆战火纷飞,哀鸿遍野。)

    美国经检验无强度核辐射后大力侵夺非洲,北非沦陷,美国NASA航天局致白宫电:听从国会对共体组织建立的旨意。

    美总统回电:“美国完全有实力抵御外来文明,继续霸权战争!”

    距离地球二十三光年,砷基舰队同钋基联队共至太阳系,指令长得到回应:“太阳外轨道三行星无5B级以上文明,请指示。”

    指令长:“发射砷钋振荡电磁炮,轰击三行星。展开砷钋黑洞吸收碎片!”轰!哐!引力波回荡在宇宙经久不散!

    (联合国科技中心)报秘书长:“共体辉光频率较小,无法提供地球星际跃迁的能量。”

    (NASA航天局)“天王星,海王星,冥王星脱离轨道,不见踪迹,请指示!”美国国会一片默然,一片死寂!

    距离地球十九光年,砷基,钋基,铯基联队会合。“报告,太阳其余行星均为4B文明,请指示!”与此同时,美国致电联合国:“愿原力与你我同在,美国加入共体组织!”

    “听我指令,发射三基振荡!”

    “报告!频率达到跃迁频率,准备借助共体辉光实现星球跃迁!”

    顷刻,太阳系化为乌有,地球借助虫洞飘向另一星系——金海系——5A级文明……

(选自中国科幻作家网)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三走严庄(节选)【注】

茹志鹃

部队天天行军,有时五十里,有时七十里,大片大片的土地从我们脚下伸展开去。地里的庄稼苍黄了,成熟了,然后,我们走的路边,就是光秃秃、黑油油的土地。那大片大片的土地,又落下麦种。麦种具有穿山之力,它不畏严寒,不畏风霜,在土里渐渐地发芽了,出苗了,然后绿茵茵地满铺在黑土上。我又二次来到了严庄。

我赶到严庄的时候,天已大黑了。我人还没进庄,迎面就扑来一股强烈的布焦臭,我的心不禁怦怦地跳了起来。

严庄怎样了?收黎子怎样了?老马那支枪是埋起来了,还是继续背在严庄人的身上?我一弯腰,朝庄里小跑起来。

星光下,我看见庄里许多草房没有了,只剩下一些残缺焦黑的泥墙,墙里墙外,碗碴破棉絮铺了满地,但是那些烧剩的焦木断梁,已整齐地堆在一起,空场上也排满了一堆堆砌屋用的泥砖。在朦胧的星光下,严庄显得安静而又严峻。

我在来全原来的屋基角落上,一个临时搭起来的茅草地庵子里看到了收黎子。她稍稍黑瘦了一些,眼睛显得大了,正席地坐在一层薄薄的麦秸上,静静地低着头,在油灯下专心一意地修理一只筛面用的筛子。她将那极细的马尾,在筛子的破洞上慢慢地织出经纬,织得是那么细,那么密。仿佛,这里也没有敌人来过,外面那倒塌的泥墙,也并不存在。啊!收黎子,你是看不见,还是全不在乎?你却是静静地低着头,在准备麦收用的工具。

她一抬头看见我,并没觉得奇怪,朝我笑了笑,但是接着她一反素来的安静沉着,站起身团团转地忙了起来。她开开锅盖,拿拿水瓢,抱一把草,又打开一个什么包包。她手忙脚乱地忙了半天,给我端来了一碗热水。经过这一阵忙,她平静下来了,又恢复了她原来那种从容不迫的气度,拉着我的手,坐在我身边。我问她敌人来的时候,她怎么过的。

“蹲野地呗!”她说得很简单。

“来全呢?”

“他?他带了看家队,掮了那支枪,到处转悠,到东放一枪,到西放一枪。”她说到这里笑了,大概是想起了这些零星枪声的效果吧!我看看屋里只有她一个人,便问道:“小全呢?”

收黎子把眼光避开了,停了一会儿说道:“你知道,分了地以后,小全是多高兴,种上了麦以后,他就老去地里望,计算着今年过年吃白面饺子。敌人来了以后,我们都蹲在野地里,又冷又饿,可孩子还惦念那块麦地。谁料到半夜里,我打了一个盹儿,这孩子就跑回去了……”收黎子停住了话,把油盏里的灯草拨了拨,压抑了一下感情。

收黎子发现小全不见了,她知道孩子上哪里去了,她也知道孩子是不会回来了,她不哭也不作声,只是呆呆地坐着,来全带了看家队不在跟前,大家怕她憋坏了,劝她放声哭一下。她摇摇头,还是不哭也不作声,一直等到日头傍山,她才开口对大伙说:“我悄悄去看一眼,看一眼就死心了。”说着她就走了,谁也拦不住。她一走,庄里人怕她有闪失,就赶紧派人去找来全。

夕阳西下,敌人最忌怕的夜,即将开始了。收黎子连爬带走,来到严庄西头的土岗上。她看见焦黑的严庄在冒烟,火舌舐过的门洞,像一张一张乌黑的大嘴。几个敌人缩着头抱了枪,踢着地上的枕头、筷子,踩着碎碗碴和晒干的辣椒在放哨。风跟着他们的脚跟扬起灰烬,然后又在树上打起唿哨……

“小全在哪里?……”严庄沉默着

收黎子忽然明白,仅仅把敌人从严庄赶跑是不行的,赶到哪里,哪里就会出现严庄,是敌人,就得干脆彻底地消灭,而不是赶跑。收黎子暂时忘了小全,忘了那种单纯属于母亲的痛楚,她趴在土岗上,什么都看在眼里。什么都记在心里。就在这时候,她忽然看见来全从侧旁爬来,铁青了脸,大口地喘着粗气。来全没说话,只是带她绕过庄子,把她带到东头的松林里。收黎子刚在松树后面伏下,只听见屋前的场地上传来一个孩子的喊声,“不!不!咱不跪!”这是小全,小全在喊着什么?……收黎子心都发颤了,一把就夺去了丈夫手上的枪……

“砰”的一声,老马留下的那支枪响了。敌人不知哪里来的枪响,顿时惊慌失措。收黎子颤颤地拿着枪,挺立在松林前面,虽然没打到敌人,她也觉得快意。来全一把把她推进松林,拿过枪对准场上骚乱的敌人又打了一枪,然后和收黎子回身飞奔。收黎子挣脱手,回过身来,她要最后看看小全。她看见儿子安静地躺着,面对长空,躺在敌人的血泊中。周围的敌人在叫喊,枪在响,风在上空厉声尖呼,儿子是在战斗中停止了呼吸。收黎子回转身,狂奔起来,她不是逃,而只是在高速度地飞跑,向一个目标,一个她认定了的目标飞跑。严庄不再沉默了

我决定要走了,收黎子叹了一口气,说:“来全他们那些看家队走了,我们要看家,要建设,这担子可重啊!”

看家队出了门,他们支援解放战争去了,严庄的人,担起了看守这份大“家”的任务,严庄的主人们,他们的力量正在越出它的范围,推动历史向前。

我走了,远离了严庄,可是我觉得胜利伴同着收黎子总跟着我,每一个战士后面都有她,微黑的脸上,沉静而坚决。她叮嘱我们的话,往往只有一句:“要彻底地消灭敌人,保住咱的好光景。”

是了,大爷们,大娘们,小全的爷,小全的母亲,我们的力量汇集在一起,就能战胜一切敌人,因为,我们的名字叫“人民”。

(有删改)

【注】为了开展革命工作,“我”曾三次到达严庄,文章节选部分是“我”第二次到达严庄的见闻。小说中的“我”是一位年轻女干部,一走严庄时曾领导严庄人民进行土改运动。“我”见证了收黎子由一个娴静温顺的年轻媳妇到勇敢干练的支前队长的成长和进步。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文本一:

支队政委(节选)

王愿坚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像是负了伤,正在爬一个崖头,怎么也爬不上去。忽然,老胡来了,他变得跟棵老黄松似的,又高又大,伸出小葵扇那么大的一只手,拉住了我……一睁眼,可不是,我的手正在他手里攥着呢。

见我醒了,他把我的手捏紧了,突然问我:“老黄,我求你个事成不成?”

“怎么不成!”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的脸被拂晓时的月光一照,更是苍白,简直像是块白石头刻出来的。“我让你干什么你干什么?”

“一定!”

他扭身戳了戳正在酣睡的林大富。小伙子一骨碌爬起来,愣眉愣眼地问:“政委,要出发?”

“不,有任务!”老胡说着抓起一个挎包,对我说:“咱们到那边竹林里去。”

我疑疑惑惑地背起他,来到了那片竹林边上。这时,启明星贼亮贼亮的,东方已经现出鱼肚白了。老胡四下里看了看,选了一棵大毛竹,靠在上面坐下来,又问了我一句:“真的叫你干啥你干啥?”

“真的,快说吧!”我被他弄得又糊涂又心焦。

“好!”他伸手从挎包里掏出两根绳子,“噗”的一声扔在我面前,然后两手往竹子后面一背,厉声说:“把我绑起来!”

“该不是叫伤口疼得他神经错乱了吧?”我想,本想不干,无奈已经有言在先了,我一面绑,一面问“这是干啥?你疯啦?”他没搭我的腔,只是一个劲叫着:“绑紧点,绑紧点!”等我们把他两手绑好,他又把那条伤腿伸开,蹬住了另一棵竹子:“把这也绑住!”我们也照办了。

看看我们都弄妥了,他咬咬牙说:“来,使劲挤它!”

直到这时,我才明白他的意思,我叫过小林,轻经地打开了他伤口上的布带子。伤口,像个发得过了火的开花馒头,又红又肿,没有器械,没有麻药,硬是把脓血从伤口里挤出来,这痛苦……

“快,快下手哇!”他在催我。

“我,我干不来!”我痛苦地说。

“你答应过我嘛,黄兴和同志!”他哀求似地说,“你总不能瞪着眼看我受罪呀,是不是?俗话说‘伤口出了脓,比不长还受用’,帮我挤挤就好了。好了,那不给队上减少了个累赘?又可以多帮你干点工作。”对我说完软的,又对小林来硬的:“林大富同志,‘三大纪律’头一条就是服从命今,我命令你:挤!”

我横了横心:“干!”便让小林抱住他的腿,我两手握着伤口按下去。随着手劲,我觉得手底下他的肌肉猛地哆嗦了一下。我问:“老胡,怎么样?”

“没关系,你,你别管我!”

我继续用力挤着伤口,这会儿我真想看看他是不是吃得消,却又不敢看。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减少些痛苦,我故意把话岔开来:“老胡,你看今天敌人还会不会再跟上来?”

“说……说不上……”他低声回答。他把“上”字说成了“桑”,听得出话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再追上来怎么办呢?”我又问。

“嗯……”他猛地抖了一下,那两株竹子也跟着索索地抖一阵。

“要是真来了,咱就再干他一下,好不好?”

“嗯……”他又是一阵猛抖。

一连两次问话没有回答,我心慌了,扭头向他望了望,只见他两手紧紧抠住地面,那被痛苦扭歪了的脸上,汗水顺着那浓黑的眉毛和鬓角,一串串地流着。

我费了好大的劲才压下想住手的打算,火辣辣地喊了声小林:“快,快去化杯盐水来!”

蓦地,竹子剧烈地颤动了一下,两片硬硬的小碎骨片跳到了我的手上,然后滑过指缝掉落到脚下的草丛里。我停住了手。这才觉得自己的脊背一阵发冷,原来衣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我俩把他的伤口用盐水洗净,包扎好了,然后解开绳子,扶他在草地上平躺下来。他紧闭着眼,像睡着了似的。我撩把野草擦着手,坐到他的身边,小林正在掰着他的手指,他手里紧握着一把潮湿的泥土。

太阳已经出来了。阳光淡淡地洒在他的险上。他无力地睁开了眼,深深地吸了口气,说:“老黄,痛——啊!”

汗珠映着阳光,晶亮晶亮的。我觉得自己的眼睛仿佛被这晶亮的反光刺得发痛,一滴咸咸的东西滚下来,流到了嘴角上。

(有删改)

文本二:

长征:前所未闻的故事(节选)

[美]哈里森·索尔兹伯里

陈毅的伤口始终愈合不了,到了1935年6月,他已不能行走。游击队缺医少药,只有四种成药:八公丹、万金油、人丹和济公水。陈毅把万金油涂在伤口上,再换上新纱布。不久,伤口情况有所好转。

夏天,陈毅还能一瘸一拐地走路,可是到了9月,伤口变得疼痛难忍,腿也肿了起来,为了去南雄开会,他不得不拄着拐棍,脚步蹒跚地翻山越岭。这时他决定彻底治疗一下他的腿伤。他叫警卫员把他伤口中的脓挤出去。警卫员看到陈毅痛得脸色发白,急忙停下手来。陈毅命令他继续挤,警卫员说他下不了手。陈毅已经痛得浑身发抖,“好吧,”他说,“用绳子把我捆起来,这样我就不会发抖了。”警卫员把陈毅的腿捆在树上又继续挤,直到把脓挤净并挤出了一片碎骨头才停下。然后,用盐水冲洗了伤口,用涂过万金油的干净布包扎好。陈毅痛得像得了舞蹈病似地浑身发抖,但不久就恢复了自制力,笑着说:“这回它不会再反攻了。”的确如此,伤口彻底愈合了,再也没有发作。

[注]①见陈丕显回忆录《赣南三年游击战争》。②材料来自1984年3月23日对胡华的采访。(过家鼎等译,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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