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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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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广西柳州二中2017-2018学年高一下学期语文期末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将军泪

张爱国

    草原骑兵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又一次突袭边疆。军情飞报到京城,皇上不再是往常那样惊慌失措,而是会心一笑,继而拍案而起,命令飞虎军迎战。

    草原骑兵长驱直入。近百年来,每当他们遭遇饥荒,不,每当他们抢来的物资所剩无几时,他们的铁蹄就踏将过来。最初,他们还会找出这样那样的理由,后来,他们懒得找理由,想来就来,想去就去,而不论怎样,每次不仅能掳去大批人、畜、物,还能收到中原王朝可观的“息战金”。

    可是这一次,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他们将终结在这支他们从未听说过的飞虎军手里。交战伊始,他们满以为对手会像以前那样不堪一击,因此游戏一般,嬉笑着,冲杀着,抢夺着。等他们发现了异常,迟了——飞虎军以迅雷之势歼灭了入侵之敌,取得了近百年来中原王朝对草原劲敌的第一次胜利。

    飞虎军大帐里,探马来报,敌军主帅恩鲁受伤,正带着残存的数百人马在几十里外休整,战斗力丧失殆尽。将士们一听,纷纷请大将军下令,乘胜追击。大将军不说话。他在想数年前组建飞虎军的情景:那时候,这群人大多还是孩子,但凡是被选中的就立即无条件地被带进冰天雪地里,进行残酷的训练。别说战死的,单是训练中累死、病死、冻死的,就不计其数。大将军曾暗暗发誓,班师回朝后一定让每个人都封官进爵。

    “大将军,乘胜追杀恩鲁,彻底歼敌,如此,他们至少三十年不敢南顾!”副将道。大将军还是不说话。他又在想他自己:出身贫苦,父亲早亡。寡母带着他受尽了人间屈辱。参军以来,经历了多少次残酷的战斗,多少次死里逃生,身上多少处伤口愈了又伤伤了又愈。作为军人,杀敌报国是梦想,出将入相不也是梦想?

    “大将军,恩鲁不灭,不久又会集结人马南侵。恩鲁一死,敌国定然瓦解,我边疆从此就高枕无忧啊!”大将军依然沉默。他在想:现在,仅凭这一仗、这一功,全军上下,将士们达不到封官进爵的条件,自己也没有出将入相的资格。一旦杀了恩鲁,敌国瓦解,则从此再也无仗可打,无功可立,飞虎军也没了存在的必要,所有的梦想更没了实现的可能。

    “大将军,机不可失啊……”众将士齐声道。“恩鲁狡诈,不可轻敌,不可盲目追击。”大将军一咬牙,命令道,“飞虎军全线后撤五十里!快马报告皇上,说敌军又集结数万人马,准备与我军决战!”

    不久,朝廷从全国各地紧急征集的新兵、筹措的粮草、打造的军械,千里驰援到飞虎军。于是,飞虎军的捷报开始频频传到朝廷:飞虎军又打了胜仗,杀敌多少人,但恩鲁仍然在逃,仍然在纠集人马,伺机再战。皇上又喜又忧,一面一次次嘉奖飞虎军,一面一次次将兵员、粮草、军械送往飞虎军。

    三年后,大将军见一切都已成熟,一举全歼敌军,杀死恩鲁,继而敌国土崩瓦解。大将军奉旨率领飞虎军,班师回朝。

    京郊,蓝天白云,春风徐徐,空气中花草的气息沁人心脾。大将军端坐马上,身后是威武浩荡的大军。前方,皇上率领满朝文武欢迎大军凯旋的锣鼓声已隐约可闻。路边,野地里,一位老妇人,白发凌乱,衣衫褴褛,骑坐在田埂上,艰难地挖着野菜。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裹着拖地的破旧大棉袄,呆立在老妇人身旁,有气无力地问:“奶奶,我爹什么时候回来?仗什么时候打完?”

    “快了,快了……”老妇人气喘吁吁。

    “你骗人,你老说快了快了,可……”小男孩呜呜地哭起来。

    大将军下马,上前,拉过小男孩:“娃儿,想爹了?你爹在哪儿打仗?”

    “飞虎军。”老妇人看看大将军和他的队伍,轻叹一声,“三年前,老大老二被飞虎军征去,一个死于训练,一个死于战斗。去年,老三又被征了,老三媳妇就疯了。老头子上个月给飞虎军送粮,累死在路上。现在,这一家就我和孙子,还有他的疯娘。”

    看着祖孙俩已显浮肿的脸,大将军强忍泪水:“老姐姐,仗打完了,你儿子就要回来了。”

    “谁说得准啊!三年前就说打完了,飞虎军要解散了,可是……”老妇人摇摇头,“唉!我老了,今儿明儿就死了也不足惜,可怜我这孙子……”

    大将军忽然热泪纵横。

(选自《小小说月刊》2018年第1期)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小说以“将军泪”为题设置悬念,激发了读者的阅读兴趣,同时也丰富了将军的形象,深化了小说的主题。 B、小说情节安排上,依据“飞报军情——将军迎战——皇上迎归——途遇老妇”的发展顺序构思情节,“皇上迎归”是情节的高潮。 C、小说在塑造将军形象时,多次运用心理描写,这些心理描写推动了情节发展,展示了将军的梦想:杀敌报国,出将人相。 D、小说结尾未写将军立功受勋,却以将军热泪纵横戛然而止。“热泪纵横”寄寓了将军对老妇人一家悲惨命运的深切同情和内心深深的悔恨。
(2)、请赏析文中画线的句子。
(3)、小说中的将军形象有哪些特征,请简要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后面的问题。

小河殇

舒 婷

[1]我们兄弟这一家,只有嫂嫂因长女照顾留城,其余五人都是知青。而除了我丈夫在另一个县插队外,我们四个均落户在上杭县一个绿色盆地里。我家小妹和准妹夫隔河相望。

[2]河嘛,冬季里可以穿鞋踩在卵石上跃纵而来。偶尔见一尾贪图淘米水的肥鱼,卡在石缝里,妹夫一鞠身顺手牵鱼。知青点里偌大的铁锅,许久不见油星,年轮似的锈了一圈又一圈,煎不成鱼。况且,僧多鱼少。小妹便脸上很光彩地给我们氽鱼汤。

[3]春水泛滥,河恣意爬上两指宽的桥板,嬉闹着把它当跷跷板压垮。小妹一天好几次跑到窗前看河。我未来妹夫惘惘然的口哨声,在水一方。

[4]门前下几级石板,顺着碎石拼凑的小堤走两步,就到了河心。早晨,我们在这里盥洗,淘米洗菜。下午收工以后团一把稻草刷锄板,颠晃着簸箕。簸箕里的番薯红艳艳,萝卜白生生,芥菜生动活泼。吃过晚饭冲过凉,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又下到河心,洗汗酸的衣服。领队知青在桥头拨吉他,我们一遍又一遍地唱着:“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河中有我们的望乡台哩。

[5]河是我们的避难所。

[6]中秋那天,队里杀了猪,我们分到了两斤肉。分头去豆腐房割一板豆腐,向房东家买了几个青皮鸭蛋,讨一小把葱。大家团团围坐喝着家酿糯米酒过节。忽然发现不知何时我们中间少了一个人。

[7]拉开咿呀小木门,踱到晒坪上,听到河边苇丛有一支不成调的口琴。那个来河边寻求安慰的同伴刚刚失去了父亲,除了感情的重创之外,他还面临着经济来源的断绝,从此,他连八分钱邮票的家信都要小心斟酌了。

[8]悄悄坐在河边上,我们无言盯着河面。那时,我比他小,不懂如何安慰人。秋天的河流异常清澈,似乎要壁立起来,与山区剔透的空气融为一体。河风经苇叶淌到我额上,溅出浪花如碎钻般晶莹。同伴的心情一点一点开朗起来,他眼里萤火虫一闪一曳。

[9]这才知道什么是夜凉如水,月色如洗。多少年过去,我们错将月饼当中秋,而把明月遗弃在哪一座高楼的屋顶了?

[10]深山砍柴火出墟,农民总是告诫我们:若是迷路了,只要侧身听到水声,找到山溪或小河,顺着水流的方向,就能找到人家。当我孤身翻山越岭去邻县找同学,一二十里路鲜有人烟。只听见汩汩溅溅的水声,有时在足下,有时在肩旁,有时在涧草葳蕤的谷底。老朋友左右逢源,给我壮胆又解我途中辛苦和寂寞。

[11]伟大的河流是伟大民族文化的发源地,那么小河小溪也是一方风水。我们去插队,其实是接受河的教育。在河两岸生养的人们展示给我们的善良、淳朴、乐天和无拘无束,正是沿袭了这一自然法则。

[12]口噙水龙头,我们无形中萎缩,逐渐丧失活力。因为水不仅仅是水。

[13]很多年以后我回到河边。老房东烧的是蜂窝煤,村民都到新掘的井挑水吃。河已不复当年“眼似秋波横,眉如青山黛”了。枯瘦如斯,污秽如斯,像负伤的动物苟延残喘。

[14]祈求河的宽恕现在会不会太迟?

(选自《新华文摘》)

注:知青,我国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下乡务农的城市知识青年。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题。

    那一日正当三月中浣 , 早饭后,宝玉携了一套《会真记》 , 走到沁芳闸桥边桃花底下一块石上坐着。展开《会真记》从头细玩。正看到“落红成阵”,只见一阵风过,把树头上桃花吹下一大半来,落的满身满书满地皆是。宝玉要抖将下来,又恐怕脚步践踏了,只得兜了那花瓣,来至池边,抖在池内。那花瓣浮在水面,飘飘荡荡,竟流出沁芳闸去了。

    回来只见地下还有许多。宝玉正踟蹰间,只听背后有人说道:“你在这里作什么?”宝玉一回头,却是林黛玉来了,肩上担着花锄,上挂着纱囊,手内拿着花帚。宝玉笑道:“好,来把这个花扫起来,撂在那水里。我才撂了好些在那里呢。”林黛玉道:“撂在水里不好。你看这里的水干净,只一流出去,有人家的地方脏的臭的混倒,仍旧把花遭蹋了。那畸角上我有一个花冢。如今扫起来,装在这绢袋里,拿土埋上,日久不过随土化了,岂不干净。”

    宝玉听了,喜不自禁,笑道:“待我放下书帮你来收拾。”黛玉道:“什么书?”宝玉见问,慌的藏之不迭,便说道:“不过是《中庸》、《大学》。”黛玉笑道:“你又在我跟前弄鬼。趁早儿给我瞧瞧,好多着呢。”宝玉道:“好妹妹,若论你我是不怕的。你看了,好歹别告诉别人去。真真这是好文章!你看了,连饭也不想吃呢?”一面说,一面递了过去。林黛玉把花具且都放下,接书来瞧,从头看去,越看越爱,不顿饭工夫,将十六出俱已看完,自觉词藻警人,余香满口。虽看完了书,却只管出神,心内还默默记词。

    宝玉笑道:“妹妹你说好不好?”林黛玉笑道:“果然有趣。”宝玉笑道:“我就是‘多愁多病身’,你就是那‘倾国倾城貌’。”林黛玉听了不觉带腮连耳通红,登时直竖起两道似蹙非蹙的眉,瞪了两只似睁非睁的眼,微腮带怒,薄面含嗔,指宝玉道:“你这该死的胡说!好好的把这淫词艳曲弄了来,还学了这些混话来欺负我。我告诉舅舅、舅母去。”说到“欺负”两个字上,早又把眼睛圈儿红了,转身就走。宝玉着了忙,向前拦住说道:“好妹妹,千万饶我这一遭。原是我说错了。若有心欺负你,明儿我吊在池子里,教个癞头鼋吞了去,变个大忘八,等你明儿做了一品夫人,病老归西的时候,我往你坟上替你驮一辈子的碑去。”说的林黛玉嗤的一声笑了,揉着眼一面笑道:“一般唬的这个调儿,还只管胡说。呸,原来是苗而不秀,是个银样蜡枪头。’”宝玉听了笑道:“你这个呢?我也告诉去。”林黛玉笑道:“你说你会过目成诵,难道我就不能一目十行么!”

    宝玉一面收书,一面笑道:“正紧快把花埋了罢,别提那个了。”二人便收拾落花,正才掩埋妥协,只见袭人走来,说道:“那里没找到,摸在这里来。那边大老爷身上不好,姑娘们都过去请安,老太太叫打发你去呢。快回去换衣裳去罢。”宝玉听了忙拿了书,别了黛玉同袭人回房换衣不提。

    这里林黛玉见宝玉去了,又听见众姊妹也不在房,自己闷闷的,正欲回房,刚走到梨香院墙角上,只听墙内笛韵悠扬,歌声婉转。林黛玉便知是那十二个女孩子演习戏文呢。只是林黛玉素习不大喜看戏文,便不留心,只管往那边走。偶然两句,只吹到耳内,明明白白,一字不落,唱道是:“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林黛玉听了,倒也十分感慨缠绵,便止住步,侧耳细听,又听他唱道是:“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听了这两句,不觉点头自叹,心下自思道:“原来戏上也有好文章。可惜世人只知看戏,未必能领略这其中的趣味。”想毕,又后悔不该误想,担搁了听曲子。再侧耳时,只听唱道:“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林黛玉听了这两句上,不觉心动神摇。又听道:“你在幽闺自怜”等句,亦发如醉如痴,站立不住,便一蹲身,坐在一块山子石上,细嚼“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八个字的滋味。忽又想起前日见古人诗中有“水流花谢两无情“之句,再又有词中有“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之句,又兼方才所见《西厢记》中“花落水流红,闲愁万种”之句,都一时想起来,凑聚在一处。仔细忖度,不觉心痛神痴,眼中落泪。

(选自《红楼梦》第二十三回“西厢记妙词通戏语 牡丹亭艳曲警芳心”)

【注】①中浣指每月的中旬。②《会真记》即唐代元稹作的传奇小说《莺莺传》。因文中有“会真”诗三十韵,故又称《会真记》。金、元人把其中的故事演为诸宫调和杂剧,名为《西厢记》,这里指元代王实甫的杂剧《西厢记》。③倾国倾城貌:金批本《西厢记》第一本第四折,张生称自己是“多愁多病身”,莺莺是“倾国倾城貌”。④“苗而不秀”两句即中看不中用的意思,语出《西厢记》金批本第四本第二折。⑤“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你在幽闺自怜”等句见《牡丹亭·惊梦》。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

    白天,空气中弥漫着窒息的味道,日光榨干了鲜花的最后一抹微笑,皮靴静静地躺在角落里,下一秒,身体就会瘫进柔软的地面……到傍晚才有了些许生机。

    这时候,一位年迈的老人出现在湍急的伏尔加河的岸边。他总是在老地方坐下——在那棵长在水中的盘根错节的老树旁;然后就向太阳凝望。

    太阳正落到山后去。傍晚时的太阳看上去又大,又红。

    老人一动也不动地坐着,双手放在膝上——这是一双深褐色、干枯的手,手上的皱纹多得惊人。他脸上也刻满了皱纹,湿润的眼睛黯然无光。他的颈项很细,头也小,但盖满了白发。蓝色的印花布衫下支撑着瘦削的肩胛骨。

    有一天,老人正这样坐着的时候,听到背后有人说话:“您好,老爷爷!”

    老人点了点头。一个少女在他身旁坐下,她手里提着一只扁平的小箱子。

    “我给您画一张像,可以吗?”少女问。

    老人沉默了片刻。他望着太阳,眨动着微微发红的眼睑,那上面已经没有睫毛了。

    “我如今可不好看了。”他说。

    “为什么?”少女有些茫然地说,“不,您很美,老爷爷。”

    “而且还有病。”

    少女对老人看了很久。然后,她用自己柔软的小手抚摸着老人那只酱色的干枯的手说“您很美,老爷爷。真的。”

    老人淡淡地笑了笑。“既然这样,那你就画吧!”

    少女打开了箱子。老人一直望着太阳。

    少女画着,她从侧面仔细端详老人的面容。

    “多好的太阳啊!”老人低声地赞叹说。

    “怎么好?”少女不懂。

    “它多大啊!”

    “你看那河水,多好看……对面岸边的……”

    太阳轻轻接触到阿尔泰山的山顶,便开始缓慢地沉入远方蓝色的天底里去。后来,太阳完全隐藏到山脊后面了。一束鲜艳的金光,投在淡绿的天幕上。

    “太阳落下去了。”老人叹息说。

    少女把画纸叠好,放进箱子。

    他们就这样静坐了一会儿,谛听微微的水波急促地拍打河岸的声音。

    “您明天到这里来吗,老爷爷?”她问老人。“来。”他答应道。

    少女站起身,到村里去了。老人又坐了一会儿,也走了。

    他回到家里,在炉子旁边他那个小角落里坐下。他默默无言地坐着。

    儿子下工回来时总是疲惫不堪,百事都不顺心的样子,儿媳妇也总是带着气。孙子都已长大,进城去了。家里没有他们冷清得很。

    大家坐下来吃晚饭。他们给老人把面包捏碎,和到牛奶里。他挨在桌子边喝着,小心翼翼地不让勺子碰到盘子,生怕弄得太响。大家都不说话。

    第二天傍晚,老人和少女又坐在河岸边那棵盘根错节的树旁。少女匆忙地画着,老人一面望着太阳,一面说:

    “以前我当木工,活儿总是挺多。几个儿子也都是木匠。打仗的时候死了四个,剩下两个。

    现在我跟一个儿子过,他叫斯捷潘。万卡在城里住,是一个工地上的主任。他有信来,说生活不错。他们来这里做过客。我有许多孙子,他们都喜欢我,现在都分散在各个城市里……”

    少女在画老人的双手,她画了又涂,涂了又画,心情很急迫,也很激动。

    “生活很艰难吧?”她问道,好像没听见老人的话。

    “什么?艰难?”老人很惊讶,“我活得挺好呀!”

    现在轮到少女惊讶了,为老人的安详和平静。

    太阳又落到山后去了。天边又悄悄燃起红霞。

    “明天是阴雨天。”老人说。

    少女看了看明朗的天空,“为什么?”

    “我浑身酸疼。”

    “你明天来吗,老爷爷?”

    “不知道,”老人没有立刻回答,“不知怎么回事,浑身都疼。”

    老人站起身,沿着小路上坡了。

    少女望着他的背影,一直等他折进小巷。他走得很慢,低头看着脚下的路。少女忽然产生一个奇怪的猜想:她仿佛觉得老人是个盲人。

    第二天老人没到河岸边来。少女独自坐着,想念着老人。他的一生是那样简单,那样平常,而其中又含有某种不简单、不平常的东西。“太阳是平平常常地升起,平平常常地落下,”少女想道,“但难道这是平平常常吗?”于是她长久地审视着自己的画,忧伤起来。

    老人第三天、第四天都没有来。

    少女于是去寻找他的家。她找到了。院子里一个身材高大、年近五十的男人正在台子上刨松木板。

    “请问,有位老爷爷是住在这里……”

    男人仔细而又有点奇怪地打量她。

    “原来在,”男人说,“我这不正在给他做棺材嘛。”

    少女惊愕地张开了嘴。男人又低下头来刨木板。

    “请问,他是盲人吗?”少女沉默了许久说。

    “是瞎子。”

    “瞎了很久吗?”

    “十年了。怎么?”

    “没什么……”

    少女走出院子,她靠着篱笆哭了。不过,又觉得自己好像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了。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下面小题。

年关

侯发山

    风从门缝里溜进来,“飕飕飕”,直往人的脸上扑、怀里钻,一家老小虽然都缩着膀子把自己藏在被窝里,还是给冻得瑟瑟发抖,仔细听,还能听到牙齿在打架。寒冬腊月,屋子里没有生火;如果把被子挂起来,稀薄得能看出人影,能不冷?隐约传来远处炸响的鞭炮,过年的味浓了,更衬托出家里的冷清。

    儿子福来不时瞄一眼冰冷的灶台,似乎期待着奇迹发生,期待着灶膛燃起来,期待灶台上有温热的饭菜,也只是温热,喷香都是奢望。

    不只是福来,康群山,还有他的老婆,小女儿麦香,虽说都躺在炕上,一个个都睁大着眼睛,没有一点睡意,大白天不是睡觉的时间,这是其一,除了冷,还有饿,哪能睡得着?今年春上,天旱,麦子连种子都没收回;到了秋天,有雨了,却大得吓人,像是老天爷的水缸漏了,把庄稼给毁得一塌糊涂,种一葫芦连两瓢也没收够,颗粒无收。

    福来吸溜了一下鼻子,似乎闻到了尔居家传来的饭菜的香味,忍不住说道;“爹,我饿。”

    康群山刚想骂句“饿死鬼托生”的,听到麦香说“我也饿”,他就把话咽了回去。

    老婆说:“要不,你去康百万家借点?”

    康群山叹口气,说;“今年已经借了康家八两银子、六斗麦子,一文一两都没还,咋再去张口呢?”

    老婆又说;“每遭连年馑,康家都要施合粥棚,要不,我带孩子们去看看?”

    康群山说:“今年是大年三十,人家不过年?这时候去,怕是不妥啊。”

    这时候,忽然听到拍打柴门的声音,“扑嗒,扑嗒”,随着这声音,还有人在叫:“山哥,在家吗?日头都晒住屁股了还不起来。”

    康群山不情愿地从被窝里爬起来,掩了掩衣襟,走过去打开了柴门一一原来是偃师掏烟囱的驼子。因为他常年游街穿村掏烟囱,把背都弄驼了,大伙儿就叫他驼子,倒不记得他姓啥叫啥了。

    康群山咂吧了几下嘴,说:“驼子,今年俺家不构囱。”腊月二十三那天,他自己掏过了,通畅着呢。

    驼子痞着脸说:“屁话,你家烟囱都不冒烟了,这不是堵了是啥?”

    “……”康群山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若搁往年,这一天正是灶火忙碌的时候,除了洗洗涮,蒸包子,炸果子,炖猪肉,烧豆腐,从早忙到晚,吃罢年夜饭才消停。今年他家烟囱不冒烟,不是堵了,是根本就没生火,哪来的烟?若是生火,一是浪费柴禾,二是面缸都见底了,没米下锅啊。

    驼子没去看康群山的脸色,只顾瞅着烟囱说:“山哥,若是掏出东西,你该付费付费;若是烟囱里没有东西,我拍拍屁股走人还不中?”

    话说到这份上,康群山没有拒绝的理由。

    驼子放下了鼓囊囊的背包,开始忙活。他让康群山回屋暖和,自己爬到了康家的屋顶,去检查烟囱的出口。康群山没有回屋,缩着膀子,站在院子里瞅着驼子折腾。驼子是给自己干活的,人家都不怕冷,自己怕冷?

    也只是一袋烟的工夫,只听驼子叫道:“山哥,烟囱里还真有东西,怪不得不冒烟呢。”说着话,驼子从烟道里掏出一个小包裹。

    连老鼠都不来他家光顾了,怎么会有东西呢?不像是老鼠所为啊。康群山心里咯噔了一下,紧接着,又咯噔了一下,咋给人家驼子报酬呢?一时间,康群山愁上加愁,上吊的心思都有了。

驼子猴子一样从房顶上出溜下来,也不征求康群山的意见,自作主张把那个小包裹打开了。

包裹打开的一瞬间,驼子,康群山,两个人都惊呆了,原来小包裹里包的不是破衣烂衫,而是一兜碎银子!

    驼子查了查,不多不少,整整十两!

    “山哥,这下你可过个肥年了……我拿走两文,算是报酬。”不管康群山是否同意,驼子拣起两枚铜钱,背起工具包,乐颠颠地走了。

    等到驼子走后,康群山才回过神来,明白自己不是在做梦。

    康群山带上银子出门采购年货的时候,得知整个康店村,凡是跟他家一样情况的,驼子都去掏烟囱了,让人惊奇的是,他们的烟囱里也都藏有十两银子!

    当天晌午,站在邙山岭的康百万,看到整个康店村家家户户的烟自都溢出了烟,他的脸上漾出了笑意,对身边的驼子说:“好,你也回家过年吧……明年的年关你还来。”

    驼子接过康百万给他的赏金,笑呵呵地走了。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好游戏玩不长

[意大利]卡尔维诺

乔瓦尼诺和赛来内拉在玩打仗的游戏。那里有一处干涸的溪流,岸边全是芦竹,河床上都是些灰黄的磐石。既没有敌人,也没有那种会开始然后又会结束的真正战斗。只需要踩着溪流'冲到下面去,手里再握着杆芦竹,照着脑子里浮现出的战争场面做就行了。

芦竹是各种武器:可以是刺刀,乔瓦尼诺在一片流着沙的河滩上做出扑到前面去袭击敌军的动作,同时发出一种从喉部出来的声音;也可以是机关枪,他把它搁在两块礁石间的低坳处,然后把它从一头转到另一头,震得直响。

“红十字!”他叫道,“你是红十字的!快过来!没看见我受伤了吗?”

到那时为止一直扮演地方机关枪的赛来内拉,跑向他去,在他的额头上碾压上一张薄荷的树叶,充作膏药。

乔瓦尼诺猛地蹦起来,横向拿着芦竹跳开了,胳膊伸得老开。“轰炸机!轰炸机对准目标了!嗖••••••轰隆!”然后就把一手的白砾石撒到赛来内拉的身上来。

“你是正在行进中的敌军汽车纵队!我炸了你!”

他们从头到脚都湿了,在一段沙滩上滚了一会,乔瓦尼诺决定当坦克了,不行,她是坦克,他来当反坦克雷。他们又玩起了骑兵巡逻队的交锋,乔瓦尼诺撕开了他芦竹上的叶鞘,并把它吹得直颤,还发出刺耳的嘶嘶声。正是那嘶嘶声作响时,出现了三个真正的士兵。

溪流间有一片开阔处,山谷是一片倾斜成凹槽的草地,四下里散落着大丛的荆棘。两个士兵的头盔上扎着清绿的树枝,肚子抵在地上,钉着鞋钉的鞋底垂直地顶在地上,另一个战士戴着耳罩,正在鼓捣一台卡带式收音机,收音机上面还有一个环形大天线。

两个孩子,大气不敢出一声,拖着芦竹尖,靠到一名战士身边。他正躺在草地上,举着步枪,而头盔,肩包,干粮袋,行军水壶,手榴弹,防毒面具是一个压在另一个之上地堆在他身上,就像是一场由不同物件构成的雪崩,把他给埋没了,在所有这些东西上,是从一株含羞草上扯下并捆在一起的枝叶,树枝上的裂缝露出了木头的红心,还有一片片被剥掉的树皮。那个士兵,从地上把脸转向孩子,几乎都没挪动头盔,只把头在头盔里转着,一直转到把一面脸颊贴在地上。他的眼睛是灰色的,忧郁,唇间含着一片樱桃叶。

孩子们蹲伏在他身边;芦竹被他们戳在前面,和战士的步枪平行。乔瓦尼诺说:“你们在打仗吗?”

士兵在地上蹭了蹭下巴,张开嘴唇,吹走了那片樱桃叶,什么也没说。他捏住乔瓦尼诺的芦竹的顶端,一手拿过来,把它折弯,想弄断它,但这是一根新出的芦竹,它一层层嫩绿而柔韧的内里中裹的全是叶鞘,所以只是被折弯了,但并没有断裂开:这士兵不得不扭搅着它,并一条纤维一条纤维地把它撕断。乔瓦尼诺看到那架武器就这么被糟蹋了,很不愉快,他对它很有感情,但那个士兵做这些举动时花那么大的劲,搞得他也不敢说什么。

在一段斜坡上,一棵桑树投下荫翳,桑树底下,一把折叠椅上,坐着一位将军。那是个臃肿的男人,用望远镜看着什么,用手绢拭去汗水,再把也沾上汗水的眼镜用手绢擦干净,还在膝盖上一张摊开的地图上指指画画的,喘着粗气跟他的参谋长说着什么。

“啊呀……敌人的炮火,”将军说,“全部击中了我们的人……啊呀……”他长满了红毛的短小手指在地图上摩挲着,就像是肥大的毛虫。“失去一些弟兄是很痛心的,但是……啊呀……

参谋部的军官们,以那种不舒服的姿势坐在那里,把整个身子的重量撑在自己手上,有时也撑在前臂上,艰难地抵御着想躺在草地上、睡在太阳下的诱惑,同时还在将军周围表现出很活跃的模样: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东西,跟随着地围上的调遣,他们好像在思量着每一处的环境因素,思量着那些掩护得糟糕的队伍。

“自然,什么时候能看到葡萄园了,”将军说,“那就是我们的炮火把土地给烧焦了••••••就在那里,那个露天的地方……啊呀……你们看见敌军的侦察所没有?”

“这在地图上标本出来了,将军先生,”一位军热情地说,“农居区”……”

但将军没有看地图,而是继续指着那个土丘,乔瓦尼诺和赛来内拉知道,那是老头保乌洛的家,那个养蚕人的房子。

孩子们看了一阵养蚕人的家,又看了一阵将军在地围上画了一个叉的铅笔。又响起一声爆炸。乔瓦尼诺和赛来内拉惊跳起来,他们手中的芦竹也就跟着互撞了一下。

乔瓦尼诺和赛来内拉坐在地上,头垂着,缓缓地扯起一簇簇的草。先前玩打仗的游戏很有意思,但现在,他们的脑袋里总想起那个唇间含着叶子的士兵那忧伤的眼神,想起了将军抹掉了葡萄园与农舍的那毛茸茸的手指。乔瓦尼诺尽量去想还有没有别的什么游戏,但在每一缕思绪之间,那些忧伤的眼睛和红色的手指总是不时地回到他面前。

他有了一个新主意。“一个新游戏!”他跳起来。那里有一堵被香忍冬爬得密不透风的墙。乔瓦尼诺拽着香忍冬的枝头,拉下来长长的一条,把它向后拖着,同时还注意不弄断它,不把它从墙上拔掉。“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是什么?”

“这是一根导火索,和威力无穷的三硝基甲苯炸药相接,藏在军团参谋部地下。”

“那应该怎么做?”

“你捂住耳朵。我要给导火线点火了,几秒钟以后,军团就会爆炸了。”

赛来内拉立刻塞住了耳朵,乔瓦尼诺做出点上一根火柴的动作,并把火柴送到导火索旁,然后发出嘶嘶嘶……的声音,然后用那目光跟着那正在被火苗消耗掉的导火索走。“我们扑到地上去,快,赛来内拉!”他大嚷着,自己也用双手捂住了耳朵,两个人都俯下脸。

“你听见没有?这轰隆声这是可怕极了!军团没了。”

乔瓦尼诺又拉过那攀缘植物的一根枝藤。“你知道这根导火索又是去哪里的吗?是去参谋部底下的。”

参谋部也被炸掉了。

“现在你炸什么?”赛来内拉刚从地上爬起来就问。

乔瓦尼诺不知道师后面是什么了。

“我觉得不剩下什么了,”他说,“所有的都被炸掉了。”

于是他们下到海滩边,去做沙堡。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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