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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文学类文本阅读 题类: 难易度:普通

吉林省松原市五校联考2024-2025学年高一上学期语文期末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独臂卢六

冯伟山

卢六九岁就给本村的大地主杨得财放猪。杨得财养着几十头猪,有大也有小,每天早晨卢六赶着去二里地外的一座土山上放养,傍晚猪吃得肚儿圆时再赶回来。

猪群里有一头黑白相间的小猪,刚断奶不久,毛茸茸的挺可爱。每次赶猪上山时,卢六就抱着它走,直到山顶还舍不得放下。山上有块开阔地,草也丰盛,猪们撒着欢地吃草嬉戏,卢六就仰面朝天晒太阳。太阳晒够了,猪们也吃饱了,卢六仍抱着小猪往回走。

直到有一天,卢六觉得小猪有点重了,一称,竟七八十斤了。卢六给杨得财放了好几年猪,总喜欢把一头小猪慢慢抱成大猪,无意中竟练就了一身力气。特别是双臂,全是疙瘩样的肌肉,臂力过人。

鬼子打进来那年,杨得财就不敢养猪了,怕白白成了鬼子的盘中餐。卢六没事可干,又是孤儿,就给杨得财打扫庭院、喂喂狗,好歹混口饭吃。

那年,驻扎在卢村附近的鬼子少佐山本太郎找到了杨得财,让他召集村里的劳动力去驻地砌围墙。杨得财刚皱了下眉,就被山本扇了好几个耳光,并说围墙砌不好就杀了,把杨得财吓得一个劲儿地点头。

卢六十七岁了,自然也在砌墙的队伍里。他去时才发现鬼子的驻地押来了不少八路军俘兵,有病腿的,也有吊着胳膊的,衣服上洇着黑红的血迹。他们被关在四五间屋子里,每天出来放风时,四周都有端着大枪的鬼子看着。看来,砌围墙是为防止八路军俘兵逃走给鬼子干活,没人愿意多使劲,尽管杨得财迫于压力不停地吆喝,砌墙的进度也非常慢。

一天,卢六发现鬼子驻地的空场上多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年轻人,他双臂反绑着,但目光坚定,头高高地昂着。山本和几个鬼子围着他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突然年轻人一口血水吐在了山本的脸上。

山本大怒,一声“八嘎”,就把旁边的大狼狗放了过来。狼狗吐着长长的舌头扑过来,凶神恶煞般张口就咬。年轻人身子一扭,右腿一伸竟把狼狗踹出去十步之远。狼狗倒在地上嗷嗷叫着,不大一会儿竟气绝身亡了。山本大怒,抽出屁股后的指挥刀,朝着年轻人就劈了下去,年轻人头一歪,刀锋闪着寒光就落到了右膀上。鲜血迸溅处,右臂齐刷刷断了下来,断处白骨凸立,格外疹人。年轻人一声惨叫,刚要向前拼命,早被几个鬼子用枪托砸倒在地。关在屋子里的俘兵见此情景,纷纷破门而出。年轻人见状,嘶哑着喊道:“不要过来,都回去!"话音刚落,鬼子的枪就响了,眨眼间,空地上又多了好几具尸体。山本挥着指挥刀,用生硬的中国话说:“再不回去,通通死!”

等俘兵们都回到屋子里,山本又指着年轻人说:“他的头目的干活,留着大大的好。”看着年轻人被鬼子拖着腿丢到屋子里,卢六心里那个气呀,恨不得一拳把山本的脑袋砸成肉酱。

接下来的几天里,年轻人一直没再露面,鬼子却去屋里拖了几个死去的八路军伤员扔到了不远处的水坑里,也不知年轻人在不在里面。卢六心急如焚,真想去屋子里救出所有的八路军,可鬼子兵三五成群,荷枪实弹,要救人无异于飞蛾扑火。

几天后,卢六说自己人小体弱,硬缠着杨得财找山本给自己换了个差事,帮给鬼子做饭的大师傅打下手。一天夜里,鬼子驻地的围墙突然倒了一大片,关押的八路军伤员也都不见了踪影。更为蹊跷的是,那些执勤的鬼子居然都睡得死气沉沉,毫无觉察。天亮后,山本派人调查此事,查来查去,觉得卢六的嫌疑最大,找卢六时他却远走他乡,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初,孤身一人的卢六回到卢村不久,就被人揭发,说当年争着给鬼子做饭,是典型的汉奸。卢六有口难辩,天天被批斗。有时卢六觉得委屈,刚想辩解几句,就遭到一顿暴打。终于有一天,卢六在批斗会上嘴硬了点,被人把一条胳膊生生砸断了,胳膊和肩膀就一点皮连接着,时间一长就化脓恶化了。眼看着卢六的胳膊不保,村干部就让赤脚医生给锯掉了。

成了独臂的卢六情绪异常低落,不批斗时就在山间地头到处溜达。这天,一群孩子正在山脚下玩耍,卢六眼见旁边的山坡上一块松动的大石正慢慢朝孩子们滚来。他大喊一声,纵身上前边死劲地顶着,边喊叫着“快躲开,快躲开”。等孩子们跑开,卢六也耗尽了所有力气,被大石碾了过去。等大伙儿赶来合力移开石头,卢六血肉模糊,几乎成了肉饼。有人吐一口唾沫,说:“活该!这就是当汉奸的下场!”

改革开放后的一天,突然一辆小轿车停在了卢村的街口。车上下来了一位老人,上衣的右袖口空空的,身旁站着两个穿军装的年轻人,见人就打听卢六的消息。老人说,四十多年前自己和很多战友曾被关押在附近的一个鬼子驻地,是一个叫卢六的年轻人设法营救才得以脱险的。

大家一片惊诧,问:“卢六不是给鬼子做饭当了汉奸吗?”

“卢六是给鬼子做过几天饭,但那晚就是他给鬼子的饭菜里放了蒙汗药,并推倒了围墙,才让我们安全出逃的。小伙子力大无比,且有勇有谋,是个难得的抗日英雄呀。”老人说完,一脸的凝重,仿佛往事就在眼前。

(有删改)

(1)、下列对文本相关内容的理解,正确的一项是(    )
A、卢六因从小给地主放猪而练就了过人臂力,这为他后来救助被俘的八路军打下了坚实基础。 B、卢六在鬼子驻地看到八路军俘兵被残忍对待,心生怜悯,决定立即加入八路军抗日。 C、文中的杨得财是一个勇敢抗日的村民形象,他被迫为鬼子做事,但内心充满不满。 D、改革开放后,卢六因在抗战中事迹被广为传颂,成为村里备受尊敬和敬仰的英雄

人物。

(2)、下列对文本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正确的一项是(    )
A、本文采用倒叙手法,先写卢六的童年经历,再叙述他在日军驻地的遭遇,最后揭示他的英雄事迹。 B、文中对卢六的刻画细致入微,如“卢六心急如焚”“卢六有口难辩”等语句,生动展现其心理变化。 C、本文通过描写日军的残暴行径,如放狼狗咬人、挥刀砍人等,侧面烘托出卢六营救行为的正义性。 D、结尾处老人的出现和解释,既揭开了前文的悬念,又使卢六的形象在对比中更加鲜明,升华主题。
(3)、探讨卢六形象的反转与深化过程,并分析这种反转对文本主题的影响。
(4)、读书小组要为本文写一则文学短评,经讨论,提出了一组关键词“隐忍·牺牲”,请你围绕关键词写出你的短评思路。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父亲的东篱

李汉荣

    古国诗史三千年,我最喜欢陶渊明。南山啊,东篱啊,菊花啊,田园啊,这些滴着露水粘着云絮的词儿,在我心里和笔下,都是关键词和常用意象。

    可是,翻检我自己,自从离开老家,几十年来,我没有种过一苗菜,没有抚摸过一窝庄稼,没有刨过一颗土豆,连一根葱都没有亲手养过。几十年了,没有一只鸟认识我,没有一片白云与我交换过名片,没有一只青蛙与我交流过对水田和稻花香的感受,没有一只蝈蝈向我传授民谣的唱法。

    我一次次钻进《诗经》里,寻找公元前的露水和青草,绿化、净化和湿化一下我龟裂的心魂;有时就一头扎进唐朝的山水里,吸氧,顺便闻闻纯正的酒香,在李白们的月夜走上几个通宵,揣上满袖子清凉月光,从唐朝带回家里,在沉闷办公室里,也放上一点清凉和皎洁,用以清火消毒,解闷提神,修身养性。

    随着年龄渐长,“拜访”陶渊明就成了我经常要做的事,动不动就转身出走,去渊明兄那儿,在东篱下,深巷里,阡陌上,桑树颠,有时就在他的南山,靠着一块石头坐下,久久坐着,一直到白云漫过来漫过来,把我很深地藏起来,藏在时光之外。

    我以为这就不错了,觉得也在以自己的微薄心智和诚恳情思,延续着古国的诗脉和诗心,延续着田园的意趣和意境,延续着怀乡恋土的永恒乡愁。

    直到2001年初夏的一天,我才突然明白:我的以上孤芳自赏的做法和想法,只是我的自恋,这自恋被一厢情愿地放大了,放大成了竟然关乎诗史、文脉、乡愁的延续了。

    那天下午,我回到老家李家营,立夏刚过,天朗气清,小风拂衣,温润暖和,我沿麦田里的阡陌,横横竖竖走了一阵,其实,若是直走,一会儿就到家,我想多走一会儿田埂,所以,横的、竖的阡陌我都走了个遍,然后,我就到了家。

    走进老家院子,看见父亲正在维修菜园篱笆。他用竹条、青冈木条、杨柳树枝,对往年的篱笆进行仔细修补。菜园里种着一行行的莴笋、白菜、茄子、芹菜、葱和蒜苗,荠荠菜算是乡土野菜,零星地长在路坎地角。指甲花、车前草、薄荷、麦冬、菊、扫帚秧等花草,也都笑盈盈站在篱笆附近,逗着一些蛾子、虫子、蝴蝶玩耍。喇叭花藤儿已经开始在篱笆上比画着选择合适位置,把自己的家当小心放稳,揣在怀里的乐器还没有亮出来,就等一场雨后,天一放晴,它们就开始吹奏。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我忽然想起陶渊明的诗句。但是,此刻,在这里,在人境,结庐的,不是哪位诗人,是我父亲,是我种庄稼的父亲,是我不识字、不读诗的父亲。但是,我的不读诗的父亲,在这人境里,在菜园里,仔细编织着篱笆,编织着他的内心,编织着一个传统农人的温厚淳朴的感情。我的不读诗的父亲,他安静地在人境里,培植着他能感念也能让他感到心里安稳的朴素意境。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当然,此时正值初夏,还不是采菊的时候,菊,连同别的花草和庄稼,都刚刚从春困中醒来不久,都刚刚被我父亲粗糙而温和的手,抚摸过和问候过。而当到了删繁就简的秋天,夏季闷热的雾散去,头顶的大雁捎来凉意,我的父亲也会在篱笆边,坐在他自己亲手做的竹凳上,面对村子边漾河岸上的柳林,向南望去,他会看见一列列穿戴整齐的青山,正朝他走来,那是巴山,我们世世代代隔河而望的南山。

    我突然明白了:我的不识字的父亲,正在维护陶渊明的“东篱”。

    而我呢?

    我读着山水之诗,其实是在缓解远离山水的郁闷,同时用山水之诗掩护我越来越远地远离山水。

    我写着故园之词,其实是在填补失去故园的空虚,同时让故园之词陪着我越来越远地告别故园。

    我吟着东篱之句,其实是在装饰没有东篱的残缺,同时让东篱之思伴着我越来越远地永失东篱。

    是的,是的,我那不识字、不读诗的父亲,他不知道诗为何物,他不知道陶渊明是谁,但是,正是我的父亲,和像我的父亲一样的无数种庄稼的父亲们,正是他们,一代代的父亲们,延续和维护着陶渊明的“东篱”,延续着古国的乡愁和诗史……

(选自《甘肃日报》有删节)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一语未了,只听后院中有人笑声,说:“我来迟了,不曾迎接远客!”黛玉纳罕道:“这些人个个皆敛声屏气,恭肃严整如此,这来者系谁,这样放诞无礼?”心下想时,只见一群媳妇丫鬟围拥着一个人从后房门进来。这个人打扮与众姑娘不同,彩绣辉煌,恍若神妃仙子: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项上带着赤金盘螭璎珞圈;裙边系着豆绿宫绦,双衡比目玫瑰佩;身上穿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窄裉袄,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下着翡翠撒花洋绉裙。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身量苗条,体格风骚,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启笑先闻。黛玉连忙起身接见。贾母笑道:“你不认得他。他是我们这里有名的一个泼皮破落户儿,南省俗谓作‘辣子’,你只叫他‘凤辣子’就是了。”黛玉正不知以何称呼,只见众姊妹都忙告诉他道:“这是琏嫂子。”黛玉虽不识,也曾听见母亲说过,大舅贾赦之子贾琏,娶的就是二舅母王氏之内侄女,自幼假充男儿教养的,学名王熙凤。黛玉忙陪笑见礼,以“嫂”呼之。这熙凤携着黛玉的手,上下细细打谅了一回,仍送至贾母身边坐下,因笑道:“天下真有这样标致的人物,我今儿才算见了!况且这通身的气派,竟不像老祖宗的外孙女儿,竟是个嫡亲的孙女,怨不得老祖宗天天口头心头一时不忘。只可怜我这妹妹这样命苦,怎么姑妈偏就去世了!”说着,便用帕拭泪。贾母笑道:“我才好了,你倒来招我。你妹妹远路才来,身子又弱,也才劝住了,快再休提前话。”这熙凤听了,忙转悲为喜道:“正是呢!我一见了妹妹,一心都在他身上了,又是喜欢,又是伤心,竟忘记了老祖宗。该打,该打!”又忙携黛玉之手,问:“妹妹几岁了?可也上过学?现吃什么药?在这里不要想家,想要什么吃的、什么玩的,只管告诉我;丫头老婆们不好了,也只管告诉我。”一面又问婆子们:“林姑娘的行李东西可搬进来了?带了几个人来?你们赶早打扫两间下房,让他们去歇歇。”

阅读下文,完成下列小题。

春天的巴赫

周卫彬

    ①自从迷上古典音乐,听得最多的就是巴赫。也许没有人,能够将人类复杂而深刻的情感,表现得如此淋漓尽致。唯有巴赫,创造出一个精神上迷人的乌托邦,就像女钢琴家埃莱娜·格里莫所言,“巴赫,用最真实的情感,俘获了空间,让它成为一条无限的曲线;他掌握着时间,使未来的一切成为可能;他选择一段舞蹈,使之成为神圣的庆典”。

    ②在这春日融融的午后,躺在沙发上聆听格里莫演奏巴赫的《恰空舞曲》,忽然被一股暖流击中,那种温暖像春日的溪流,逐渐在耳边形成小小的漩涡,它似乎在纯粹而微妙地唤起这个春天隐秘的脉动;一片雾霭氤氲之后,从梦境中醒来,窗外便是一览无余的浓春了。这时候,音乐又仿佛转换为倒映于水中的舞步,人们彼此的步伐在摇曳的波影里,似乎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在和谐而富韵律的节奏中翩翩起舞;而水中的绿藻一簇簇慢慢地生长着、壮大着,随着波光倒影起伏摇曳,仿佛生命永不停歇的呼吸、律动,更像一双温柔的手,抚摸着时间,拂过空间,轻轻地牵引你到那充满巴赫风情的异境他乡。

    ③在格里莫的演奏中,巴赫的浪漫、伤感,天真、圆融,像一道流光溢彩的背景,凸显而出的是生命沉静而旷远的质感,那种人生中的风雨与星光,相伴而行,有欣慰,也有些许的惆怅。所有的倾诉在节奏的变换和旋律的回荡中,直至言辞难以抵达之处,那是一种存在于内心深处的演奏者与聆听者自在交谈的声音。在只属于自己的春日下午,独自体验着琴声中生命的宁静与辽阔。格里莫指间的巴赫,将她原来的烦躁与不安洗得干干净净,一派空山春雨,如果巴赫再世,不知道他是喜欢古尔德,还是钟意这位貌美如春的格里莫更多一点?

    ④我不是一名猎奇者,只是偏好同一支乐曲因为不同的改编、指挥、演奏,而带来的不

    同体验。一样的曲调,不一样的听觉,难道是我们耳朵的结构发生了改变?我从格里莫这里听到的,完全不同于古尔德(虽然有时候,你会感到古尔德仿佛巴赫的化身,所谓最忠实诠释者),听觉被她的纤指牵引,来到春天记忆的最深处,那些旧日的诗句网获了此时所有的情绪,让人很快坠入美丽的深渊,犹如坠入爱河;她那种奔放的抒情就像汩汩的流水,注入月光下的池塘,有种经历了漫长的跋涉与等待之后,终于找到归宿,一吐为快的感觉。那泠泠的琴声循环漫步,翩翩舞动,时而舒缓安详,时而热烈奔放。你会感觉她从巴赫身边的绿荫下出发,却在路上经历了旷野、沙漠与河流。那自在的弹奏与完美之风里有着郁结和愁闷,也有着明媚与轻灵,以及仿佛置身于别处的回忆与思考……闭目游神间,不远处,仿佛格里莫就坐在那里,正在用她的身体和心灵演奏巴赫,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⑤我很喜欢格里莫以自己独特的方式来演绎巴赫的“恰空”,毫不顾及他人对巴赫的习惯聆听方式,在复杂多义中揭示音乐的内涵深度,却以一种最简单的诠释传递音乐最真的美感。这样一位天才的钢琴家,拥有让天使嫉妒的容颜及缪斯青睐的才华,而她在演奏中依赖的或许只是一种直觉,就像在星光下走夜路的人,哪里是田野与山坡,哪里是道路与河流,一切都历历在心。没有取媚于人,也没有所谓的权威评判,她希望得到的仅仅是一支令人享受陶醉的乐曲。你因此也会理解她何以会对保护野狼情有独钟,甚至一度为此中止了自己钟爱的音乐事业。

    ⑥一种特殊的人生经历,成就了一位天赋异禀的音乐家,并塑造了一个具有特殊意味的巴赫。仅就这个巴赫版本而言,几乎是不可复制的。格里莫不仅提供了一个具有重要价值的巴赫演奏,而且在不断寻找更为真实地表达自己的方式。史怀哲在评价《恰空舞曲》时说:“巴赫,用一个简单的主题,呼唤出一个世界。”而这个世界,在格里莫的演绎中,时而层峦叠嶂、繁花如锦,时而轻盈似水,跃动如金,闪现着心灵舞动的微光,如梦似幻,却定格在人们心灵深处永恒的记忆里。这是我们无限渴望接近的世界,就像这静美无垠的浪漫的春天……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新年礼物

侯发山

    进入腊月,年的味道便越来越浓了。一街两行都挂上了火红的灯笼,大的,小的,圆的,长的,各种形状的都有。超市、商场门口的大海报,你方唱罢我登场,打折、降价的信息扑面而来。街口巷角的空地也全被小商小贩们占领了。过年了,城管也睁一眼闭一眼的,他们也知道弱势群体的不容易。卖衣服的,卖年货的,还有现杀活羊的……都来了。有商家门口的音响放着“新年好啊新年好”。不时炸响的鞭炮,更是把年味送到了城市的各个角落。

    李娟走进商场,打算给母亲买件礼物。迎宾小姐穿着大红的旗袍,脸似乎比平时笑得还灿烂:“欢迎光临!”

    每到年关,李娟必给老母亲买一件礼物。她自小没了父亲,是母亲屎一把尿一把,既当娘又当爹地把她和弟弟拉扯大的,不容易。记得进城的头一年,她给母亲买了一个洗脚盆。还是李娟在雇主家看到洗脚盆后,才决定给母亲买的。李娟是一个家政服务员,说白了,就是保姆。李娟在电话里给母亲说,睡前泡泡脚,胜似吃补药。这话也是雇主给李娟说的。李娟又问了雇主一次,才记住:先前在老家,晚上睡觉前谁洗过脚?即使偶尔洗一次,也是用的洗脸盆,谁用过那种木制的、带按摩的洗脚盆?第二年,给母亲买了一个袖珍音响,里面装了个卡,录满了家乡戏,豫剧、曲剧,还有大鼓戏。弟弟和弟媳在外打工,不常在家,母亲一个人在家孤独,听听戏也不寂寞。这玩意也是李娟在公园里见到的,不少城里老人都有,腰里挎着,手里拿着,口袋里装着,想听谁的就听谁的,比收音机方便多了。第三年,她给母亲买了一个按摩椅,母亲经常腰疼,都是干农活给累的。这也是刘娟看到雇主家里有这个,才想起给母亲买的……

    李娟东瞅瞅,西看看,给母亲买什么合适呢?衣服?平时没少给她寄,弟媳也给她买,到老也穿不完。用的?电视机,家里有。冰箱,家里也有,除了过年派上用场外,其他时间都罢着工。洗衣机,在弟弟的屋里锁着。李娟想再给母亲买一个,母亲不要,说村里不少人家都有,使用的却很少,都当成柜子塞满衣服了,说洗衣机老费电。即便是给母亲买了,会不会用还得一说。吃的?母亲饭量不大,也不吃肉,说老了,吃啥都不香甜了。开心果、核桃之类的坚果,她的牙也退化了,咬不动。

    李娟在商场转悠了半天,也没想好给老母亲买什么礼物好。她打通家里的电话,问问母亲还缺少什么。

    听到是她的声音,母亲在电话那端显得挺激动:“娟,是你吗?你五天都没打电话了。家里啥都不缺……你啥时间回来?”家里装的是座机,母亲却不会拨号,不能主动打电话,只能接受电话。

    又是这句话。每次打电话,母亲都问李娟啥时间回去。李娟耐心解释道:“娘,我最近工作忙,回不去。”前不久,李娟刚换了雇主,这一家有一个老太太,她的儿子媳妇都在国外,忙,没时间回来陪老人家,老太太晚上睡不着,想找个人说说话,晚上陪她睡觉。老太太的儿子给的价钱也诱人,李娟就答应了。

    母亲在电话那端不说话。

    母亲似乎不高兴,李娟忙换了欢快的语气:“娘,我弟弟他们回去了吧?我们几天前通过电话。我有时间就回去。”弟弟他们回去了,这个年也就热闹一点,家里也不至于太冷清。

    “娟,给你寄的礼物你收到了吗?”母亲在电话那端怯怯地说道。

    给我寄礼物?李娟感到新奇:“娘,您老人家给我寄啥子礼物,真是的。”母亲又说:“我让你弟弟寄的,他说丢不了,你会收到的。你弟弟他们今个儿去镇上赶集了……”

    电话挂断后,李娟就给弟弟拨通了手机,闲聊了一会儿,就问到正题:“娘说给我寄的礼物,啥礼物?”

    “姐,你别生气啊。娘给我二百块钱,让我买张火车票给你寄去……我今天早上才在网上订购的,让他们直接送票去你那里,估计今天就会给你打电话,是腊月二十六的票。姐,你几年没回来了,你就回来一趟吧。你知道吗?你给娘买的洗脚盆,她一直没拆封,按摩椅一次也没用……姐,你真的很忙吗?娘想让你回来陪她睡一晚上……”

    弟弟的话音没落,李娟眼里的泪已悄然滑落下来。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风  波

鲁迅

    太阳收尽了他最末的光线了,水面暗暗地回复过凉气来;土场上一片碗筷声响,人人的脊梁上又都吐出汗粒。七斤嫂吃完三碗饭,偶然抬起头,心坎里便禁不住突突地发跳。伊透过乌桕叶,看见又矮又胖的赵七爷正从独木桥上走来,而且穿着宝蓝色竹布的长衫。

    赵七爷是邻村茂源酒店的主人,又是这三十里方圆以内的唯一的出色人物兼学问家;因为有学问,所以又有些遗老的臭味。他有十多本金圣叹批评的《三国志》,时常坐着一个字一个字的读;他不但能说出五虎将姓名,甚而至于还知道黄忠表字汉升和马超表字孟起。革命以后,他便将辫子盘在顶上,像道士一般;常常叹息说,倘若赵子龙在世,天下便不会乱到这地步了。七斤嫂眼睛好,早望见今天的赵七爷已经不是道士,却变成光滑头皮,乌黑发顶;伊便知道这一定是皇帝坐了龙庭,而且一定须有辫子,而且七斤一定是非常危险。因为赵七爷的这件竹布长衫,轻易是不常穿的,三年以来,只穿过两次:一次是和他怄气的麻子阿四病了的时候,一次是曾经砸烂他酒店的鲁大爷死了的时候;现在是第三次了,这一定又是于他有庆,于他的仇家有殃了。

    七斤嫂记得,两年前七斤喝醉了酒,曾经骂过赵七爷是“贱胎”,所以这时便立刻直觉到七斤的危险,心坎里突突地发起跳来。

    赵七爷一路走来,一径走到七斤家的桌旁。“好香的菜干,——听到了风声了么?”赵七爷站在七斤的后面七斤嫂的对面说。

    “皇帝坐了龙庭了。”七斤说。

    七斤嫂看着七爷的脸,竭力陪笑道,“皇帝已经坐了龙庭,几时皇恩大赦呢?”

    “皇恩大赦?——大赦是慢慢的总要大赦罢。”七爷说到这里,声色忽然严厉起来,“但是你家七斤的辫子呢,辫子?这倒是要紧的事。你们知道:长毛时候,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

    七斤和他的女人没有读过书,不很懂得这古典的奥妙,但觉得有学问的七爷这么说,事情自然非常重大,无可挽回,便仿佛受了死刑宣告似的,耳朵里嗡的一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七斤嫂站起身,自言自语的说,“这怎么好呢?这样的一班老小,都靠他养活的人,……”

    赵七爷摇头道,“那也没法。没有辫子,该当何罪,书上都一条一条明明白白写着的。不管他家里有些什么人。”

    七斤嫂听到书上写着,可真是完全绝望了;自己急得没法,便忽然又恨到七斤。

    村人看见赵七爷到村,都赶紧吃完饭,聚在七斤家饭桌的周围。

    看客中间,八一嫂是心肠最好的人,抱着伊的两周岁的遗腹子,正在七斤嫂身边看热闹;这时过意不去,连忙解劝说,“七斤嫂,算了罢。人不是神仙,谁知道未来事呢?便是七斤嫂,那时不也说,没有辫子倒也没有什么丑么?况且衙门里的大老爷也还没有告示,……”

    赵七爷本来是笑着旁观的;但自从八一嫂说了“衙门里的大老爷没有告示”这话以后,却有些生气了。这时他已经绕出桌旁,接着说,“‘恨棒打人’,算什么呢。大兵是就要到的。你可知道,这回保驾的是张大帅。张大帅就是燕人张翼德的后代,他一支丈八蛇矛,就有万夫不当之勇,谁能抵挡他,”他两手同时捏起空拳,仿佛握着无形的蛇矛模样,向八一嫂抢进几步道,“你能抵挡他么!”

    八一嫂忽然见赵七爷满脸油汗,瞪着眼,准对伊冲过来,便十分害怕,不敢说完话,回身走了。赵七爷也跟着走去,跨上独木桥,扬长去了。

    村人们呆呆站着,心里计算,都觉得自己确乎抵不住张翼德,因此也决定七斤便要没有性命。他们也就慢慢地走散回家,关上门去睡觉。七斤嫂咕哝着,也收了家伙和桌子矮凳回家,关上门睡觉了。

    过了十多日,七斤从城内回家,看见他的女人非常高兴,问他说,“你在城里可听到些什么?”

    “没有听到些什么。”

    “皇帝坐了龙庭没有呢?”

    “他们没有说。”

    “咸亨酒店里也没有人说么?”

    “也没人说。”

    “我想皇帝一定是不坐龙庭了。我今天走过赵七爷的店前,看见他又坐着念书了,辫子又盘在顶上了,也没有穿长衫。”

    “…………”

    现在的七斤,是七斤嫂和村人又都早给他相当的尊敬,相当的待遇了。到夏天,他们仍旧在自家门口的土场上吃饭;大家见了,都笑嘻嘻的招呼。九斤老太早已做过八十大寿,仍然不平而且健康。六斤的双丫角,已经变成一支大辫子了;伊虽然新近裹脚,却还能帮同七斤嫂做事,捧着十八个铜钉的饭碗,在土场上一瘸一拐的往来。

一九二○年十月

(节选自鲁迅《呐喊•风波》,有删减)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山峡中

艾芜

江上横着铁链做成的索桥,巨蟒似的,现出顽强古怪的样子,终于渐渐吞蚀在夜色中了。

桥下凶恶的江水,在黑暗中奔腾着,咆哮着,发怒地冲打岩石,激起吓人的巨响。

两岸蛮野的山峰,好像也在怕着脚下的奔流,无法避开一样,都把头尽量地躲入疏星寥落的空际。

夏天的山中之夜,阴郁、寒冷、怕人。

我们这几个被世界抛弃的山贼,到晚上的时候,趁着月色星光,就从远山那边的市集里,悄悄住进了桥头一座破败又荒凉的神祠,这个暂时的自由之家。

几个人静默地坐着,伸手取暖的阴影映在周遭,混着咸肉的香味和着松柴的芬芳。从没头的土地菩萨侧边传来小黑牛痛苦无力的呻吟声。夜白飞不由得一阵阵怜惜,一声声叫骂。魏老头子却淡然平静,他觉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呢,吃这行饭不怕挨打就是本钱。鬼冬哥连连讨好应和,魏老头子便越发来了兴致,埋怨起小黑牛的笨拙来了。

我虽是没有就着火光看书了,但却仍旧把书拿在手里的。我不愿同老头引起争论,我不过是由于他们的逼迫,凑凑角色,并不打算加入他们,也许不多几天,我就要独自走我的。

江风大了,江水也大了,像要扫荡这一切,像诅咒我们的存在似的。

黑夜里,小黑牛痛苦地呓语“我不干了”,魏老头子皱起眉头。看来,他又要做什么决定了。野老鸭望着汹涌的江水,喃喃道:“该不会出事吧。”

这时,神祠后面的小门开了,野猫子——一个油黑脸蛋的年轻姑娘,和着白色鲜明的玻璃灯光,连同笑声,挤进我们这暗淡的世界里来了。黑暗、沉闷和忧郁,因为她的到来,都悄悄地躲去。

野猫子一手抱着一块木头人儿,像个母亲般逗弄着,一边同众人顽皮打趣,一边在老头子——她的父亲面前任性地撒娇,木头人儿的真真假假,引得众人异常开心。

我不由得想起白天的事,我与野猫子扮夫妻,我们从集市商贩那弄到一匹上好的布,代价就是小黑牛被抓住,打了个半死。

中夜,纷乱的足声和嘈杂的低语,惊醒了我。我知道一定有什么瞒我的事在发生着了,就尖起耳朵凝神地听着。忽然听见夜白飞哀求的声音,在暗黑中颤抖地说着:“这太残酷了,太,太残酷了……可怜他是……”

尾声低小下去,听着的只是夜深打岸的江涛。

接着老头子发出钢铁一样的高声,叱责着。

然后,角落里躺着的小黑牛,似乎被人抬了起来,一路带着痛苦的呻吟和着杂乱的脚步。

流向神祠之外。

老头子和野猫子站在桥头。影子投在地上。江风掠飞着他们的衣裳。

夜,愈发阴森凄郁,我轻轻抬起头,从壁缝望去,一个人形似的东西被丢进江里。原先就是怒吼着的江涛,却并没有因此激起一点另外的声息,只是一霎时在落下处,跳起了丈多高亮晶晶的水珠,然而也就马上消灭了。

我明白了,小黑牛已经在这世界上凭借着一只残酷的巨手,完结了他的悲惨地命运了。正像老头子说的“在这里,懦弱的人是不配活的”。但他往常那样老实而苦恼的农民样子,却还遗留在我的心里,搅得我一时无法安睡。

回忆起小黑牛的往事,他在那个世界里躲开了张太爷的拳击,掉过身来在这个世界里,却仍然又免不了江流的吞食。我不禁就由这想起,难道穷苦人的生活本身,便是悲痛而残酷的么?也许地球上还有另外的光明留给我们的吧?明天我终于要走了。

他们回来了。大家都是默无一语地悄然睡下,显见得这件事的结局是不得已的,谁也不高兴做的。

次晨醒来,只剩下野猫子和我。她见我不时朝昨夜小黑牛睡的地方瞭望,便打探似的说道:

“小黑牛昨夜可真叫得凶,大家都吵来睡不着。”

“一早就抬他去医伤去了 ...他真是个该死的家伙,不是爸爸估着他,说着好话,他还不去呢!”

她比着手势,很出色地形容着,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一样。

我冷冷地告诉她昨夜的事全部看见了,野猫子顿时就变了脸色,凶狠地说:“爸爸说得好,懦弱的人,一辈子只有给人踏着过日子的,难道你也想学小黑牛?”说完,捡起地上的刀随手很结实地一挥,刀身便没入树身三四寸,又毫不费力地拔了出来,看得我目瞪口呆。

午后,从崖上转下来一小队人,是老头子的对头。

“糟了!我们的对头呀!”野猫子恐慌起来,我却故意喜欢地说道:

“那么,是我的救星了!”

野猫子恨恨地看了我一眼,把嘴唇紧紧地闭着,两只嘴角朝下一弯,傲然地说:

“我还怕么?我们原是在刀上过日子哪!迟早总有那么一天的。”

不过,最后我还是与她一起扮演了戏,真有点儿小夫妻的味道,哄得一队人过去了事。他们歇了一会,就忙着赶路走了。

野猫子欢喜得直是跳,抓着我喊:“你怎么不叫他们抓我呢?怎么不呢?怎么不呢?”

她静下来叹一口气,说:“我倒打算杀你哩;唉,我以为你是恨我们的。……我还想杀了你,好在他们面前显显本事。……先前,我还不曾单独杀过一个人哩。”

她吐出这话之后,就重又唱着她那常常在哼的歌曲。

晚上,他们回来了,带着那么多的“财喜”,看情形,显然是完全胜利。但我却不能安睡下去。

第二天醒来时,已快近午,只我一人独自留着。江涛显得单调些、寂寞些了。但看见躺在砖地上的灰堆,灰堆旁边的木人儿,与夹留在我书里的三块银元时,烟霭也似的遐思和怅恫,便在我岑寂的心上缕缕地升起来了。

(选自艾芜《南行记》,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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