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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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 难易度:普通

广东省珠海市紫荆中学2024-2025学年九年级上学期语文期中考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父亲头上的雪

李柏林

①那年冬天,雪下得比往年的大一些。那是父亲人生中最让他感到高兴的一场雪-----我就是在那个下雪天出生的。父亲一大早去找医生,在大雪里跟跟跄跄地奔行。雪花落在父亲的头发上,他丝毫没有察觉。就这样,在漫天的雪花中,我开始了与父亲的故事。

②那时,父亲在村小教书,收入微薄。一家人住在学校的一间简陋的安置房里,单凭父亲的收入是根本养不了一家人的,生活中很多东西只能靠赊账才能买来。父亲每到年关便开始发愁,可是,他一个师范毕业的老师,除了舞文弄墨,别的也不会。于是,在快过年的时候,他想到了卖春联。

    ③父亲开始在学校一间闲置的屋子里“创业”。他买来红纸,用刀裁好,然后便开始写了。因为白天要去卖春联,所以他只能晚上写。他经常写到半夜,就在那间屋子里披着外套睡去。我早晨去那间屋子玩,就会看见凝固的墨水,还有地上晾干的春联。

    ④天气晴好时,父亲去集市摆摊卖春联;如果碰到雨雪天,就只能收摊。摆摊就是看天吃饭。可是,他总不能因为坏天气就在屋子里耗上一天。于是,父亲找来蛇皮袋,背着他的那些春联,一个村子一个村子地去卖。一副春联很便宜,可是父亲翻山越岭,从一个村子到另一个村子,却是十分辛苦的。

    ⑤等到父亲回来时,天已经黑了。他带着满身风寒站在门外,全身都是雪。他把蛇皮袋放下,然后在外面跺掉脚上的雪,拍打掉身上的雪。我在屋里笑着说:“呀,爸爸变成白头发的老爷爷了。”父亲笑着回应:“那我给你变个魔术,马上变成黑头发。”他用毛巾拍掉头上的雪,头发也从花白变成湿润的黑色。

⑥刚上学的那个暑假,我特别喜欢出去玩。但是平日里操劳的父亲,总想在中午休息一会儿,又害怕我出去乱跑,于是他想了一个办法。父亲会在午休的时候喊我去给他拔白发,十根一毛钱。我刚上一年级,这样既可以锻炼我数数的能力,又可以让我不乱跑,可谓一举两得。而对我来说,这是赚零花钱的最好方式。

    ⑦那时父亲才30来岁,已经有白发了,可这成了我的“生财之道”。我在父亲的黑发里寻找着白发,将白发一根根地拔下来。有时候,我看见一茬头发里有好几根白发,便兴奋起来。有时候,我会将两根一起拔掉,然后哈哈大笑。经过多次试验,我找到拔白发的窍门,比如后脑勺的头发拔起来最疼,头顶上的头发拔起来最容易。次拔完,我都要炫耀番我的“战果”。

    ⑧后来上了初中,我不好意思再拔父亲的白发,我们之间的交流也变少了。

⑨一个下雪天,父亲骑着那辆破旧的自行车来学校接我。因为成绩不好,我沉默着。他让我在车子的后座上撑着伞,并说:“你别挡住我的视线,下雪天路滑。”我坐在本的后座上,看着自行车在雪地上的下一道痕述,看着他在风雪中头发开满白色的花。我忘了在哪一刻,我发现有些雪花是拍不掉的,有些风霜永远地留在了他的头上。

    ⑩如今,我已经大学毕业,父亲不用再为了我四处奔波,不用在下雪天骑着自行车带我回家,也不用为了让我不乱跑,想出拔白发的法子,更不会因为我的成绩不好,在一场大雪中那样沉默。但他还是会像以前一样,上完课后小跑回家,在门口停下,跺跺脚上的雪,把帽子取下来拍拍上面的雪。可是那白发终究不像从前那样,拍一拍就变成黑发。那些雪花再也拍打不掉,那些风霜成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⑪可每当想起那些被我技掉的白发,我的心里就会下一场雪。

 (《读者订阅》2023年17期)

(1)、根据文章内容,完成下列表格。

时间

关于白头发的情节

我的感受

快过年的时候

 (原文)

好玩、有趣

刚上学的那个暑假

有时候,我会将两根一起拔掉,然后哈哈大笑。

我忘了在哪一刻,我发现有些雪花是拍不掉的,有些风霜永远地留在了他的头上。

难过、心疼

如今

那些雪花再也拍打不掉,那些风霜成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2)、品读下列句子,说说加点词语或句子的表达效果。

①每次拔完,我都要炫耀一番我的“战果”。

②我坐在车的后座上,看着自行车在雪地上留下一道痕迹,看着他在风雪中头发开满白色的花。

(3)、请说说你对“可每当想起那些被我拔掉的白发,我的心里就会下一场雪”这句话的理解。
(4)、文章以“父亲头上的雪”为题目,有什么妙处?
举一反三
活在人类的心里
     在千万个悲伤的面孔和哀痛的心灵的围绕中,鲁迅先生安静地躺下了,——正当黄昏朦胧地掩上大地,新月投着凄凄的光的时候。

     我们听见了人类的有声或无声的欷觑,看见了有形和无形的眼泪。没有谁的死曾经激动过这样广大的群众的哀伤;而同时,也没有谁活的时候曾经激动过这样广大的群众的欢笑。

     只有鲁迅先生。

     每次每次,当鲁迅先生仰着冷静的苍白的面孔,走进北大的教室时,教室里两人一排的座位上总是挤坐着四五个人,连门边连走道都站满了校内的和校外的正式的和非正式的学生。教室里主宰着极大的喧闹。但当鲁迅先生一进门立刻安静得只剩下呼吸的声音。他站住在讲桌边,用着锐利的目光望了一下听众,就开始了《中国小说史》那一课题。
他的身材并不高大,常穿着一件黑色的、短短的旧长袍。不常修理的粗长的头发下露出方正的前额和长厚的耳朵,两条粗浓方长的眉毛躺在高出的眉棱骨上,眼窝是下陷着的,眼角微朝下垂着,农密的上唇上的短须掩着他阔的上唇,——这种种看不出来有什么奇特,既不威严,也似乎不慈和。说起话来,声音是严缓的,既不抑扬顿挫,也无慷慨激昂的音调。他那拿着粉笔和讲义的两手,从来没有表情的姿势,帮助着他的语言。

     他叙述着极平常的中国小说史实,用极平常的语句,既不赞誉,也不贬毁。

     然而,教室里却突然爆发笑声了。他的每句极平常的话几乎都须被迫地停顿下来,中断下来。每个听众的眼前赤裸裸地显示了美与丑,善与恶,真实与虚伪,光明与黑暗,过去、现在和未来。大家在听他的中国小说史的讲述,却仿佛听到了全人类的灵魂的历史,每一件事态的甚至是人心的重重叠叠的外套都给他连根撕掉了。于是教室里的人全笑了起来。笑声里混杂着欢乐与悲哀,爱恋与憎恨,羞惭与愤怒……于是大家的眼前浮露出来了一盏光耀的明灯,灯光下映出了一条宽阔无边的大道……大家抬起头来,见到鲁迅先生苍白冷静的脸上始终不曾流露出过一丝的微笑。

     他沉着地继续着他的工作,直至他不得不安静地休息的时候。

     还没有见过谁将自己的一生献给全人类,做着刺穿现实的黑暗和显示未来光明的伟大的工作,使那广大的群众欢笑,又使那广大的群众哀伤。

     只有鲁迅先生。

     他将永远活在现在的和未来的人类的心灵里。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最美的善举
        ①从第一次踏进这间病房时起,我便有些讨厌3号床的那个陪床的男人。
        ②男人姓苏,四十多出头的样子,穿一件皱皱巴巴的短衫,浓眉凹目,络腮胡子,看上去挺吓人的。“络腮胡子”大大咧咧的。说话时声带上像是安了喇叭,从不掩饰自己的喜怒哀乐。他非常爱吃肉,羊排、猪杂儿、红烧牛肉是他食谱上的主角。尤其是到了中午,他总是喜欢买回五六个酱紫色的猪蹄儿,啃得啧啧作响,弄得那张原本就腻乎乎的脸像是刚从油锅里浸过一般。
        ③每天中午只要一吃完饭,“络腮胡子”便毫不客气地把挨着窗台的那个空床据为己有,人往上面一躺,两分钟不到便鼾声四起,给人的感觉这儿不是病房倒是他的家。
        ④同“络腮胡子”形成鲜明对比的是1号床的那对母子,极少说话,总是安安静静的。
        ⑤1号床女人患乳腺癌,刚刚做了手术。她有两个孩子,女儿读高三,儿子上小学。她的男人只靠种地和养些鸡鸭挣生活。正值夏播季节,男人极少来探望,更多的时候只有那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守候着母亲。男孩很懂事,主动包揽了整个病房里的热水供应。每次有人帮他扶着母亲去做检查,男孩总忘不了说声“谢谢”。
        ⑥1号床的桌上基本没什么水果,偶尔有个苹果或一两块西瓜,母子俩是推来让去的。
有时男人会带些从街上买点儿卤肉来,女人总是先埋怨男人乱花钱,然后把大部分肉夹到孩子的碗里。
        ⑦一天,男人来探视时竟带了一小袋炸蝉蛹来,黄灿灿、香脆脆的。男人给我和“络腮胡子”各抓了一把,一屋子人嚼出了满嘴的香。尤其是“络腮胡子”,像发现了新大陆般,一再恳求1号床的男人帮自己弄点儿,说在饭店里吃过这东西,25块钱一盘,却没这个新鲜,只要能帮着弄些来,自己愿意按一元一个买他的。
        ⑧1号床的男人笑了笑,没说什么。
        ⑨几天后,1号床的男人果然又弄了些来,“络腮胡子”如获至宝,非要给对方27块钱,1号床的男人不肯收。“络腮胡子”便硬是把钱塞给了男孩,并且说自己就喜欢吃这口儿,只要是活的,有多少要多少。
        ⑩1号床的男人没在意,男孩却把这话放在了心上,一到傍晚便跑到医院后面的树林里去找,最多时一晚上竟能挖到二三十个,“络腮胡子”总是照数全收。
        ⑪有了这项收入,1号床的餐桌渐渐丰盛起来,中午时,男孩会为母亲买上一个肉菜,晚上,再加上一袋鲜奶。
        ⑫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半个月,一天,男孩悄悄地告诉我,“络腮胡子”吃蝉蛹上了瘾,现在有两个小朋友在帮着挖,他按2毛钱一个从小朋友手里收来再卖给“络腮胡子”。
        ⑬我惊讶于男孩的聪明,也为他能找到这样一个赚钱的途径而高兴。
        ⑭婆婆出院时,我把亲友送的水果、奶粉和罐头之类的东西留给1号床,起初1号床的女人不肯收,我谎称车小,再跑一趟还不够油钱,那女人才讪讪地接受了。
        ⑮后来的一天,我去医院办理医保退款手续,从停车场出来,刚走了几步,远远看到“络腮胡子”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子,径直走进路旁的灌木丛中。
        ⑯等到走近,我才发现,他从塑料袋里倒出的,竟是一堆儿蝉蛹!
        ⑰“苏大哥,这……”
        ⑱他抬头,见是我,尴尬地笑了笑:“买得太多……”
        ⑲“那你还买它干嘛?”我疑惑地瞅着他。
        ⑳“嘿嘿……”他挠了挠头,露出一脸和他的年龄极不相称的腼腆,“看那一家怪不容易的。大忙咱也帮不上,添个菜钱还是有的。”
       我恍然大悟,原来苏大哥一直在用这样的方式帮助1号床的病友。
       那一刻,我的心头忽然涌起一股别样的温暖……

阅读文章,完成小题。

爱心驿站

①虽然太阳老高,街上的行人还是把厚厚的冬衣裹得紧紧的——哪怕露个小缝儿,都会感到彻骨的寒。所有人脚步匆匆,仿佛一站定,就会被冻在原地。可不,眼下的黑龙江省已进入了严冬。

②老张缩着脖子,两手交叉揣在衣袖里,腋下夹着一个塑料袋,里面是他要修的旧皮鞋。鸡西市鸡冠区文化路上,商铺林立,老张熟门熟路。

③可当他拐过街角推开那扇门,却愣了一下神儿。直到看清屋里凳子上正在忙活的纪光华,他才如释重负:“老纪,行啊你!这才几天没见,你这旮‘鸟枪换炮’了啊!我还当找错地儿了呢!”

④纪光华是这家修鞋铺的老板,今年66岁,他和老伴儿都是从小落下的三级肢体残疾,一直以修鞋为业。

⑤见到老顾客脸上惊讶的表情,老纪嘿嘿一乐:“你是不是寻思着,我这儿一定跟个冰窖似的?”说话间,他的眼睛特意瞟了瞟墙上的新空调。

⑥见屋里的其他顾客对他俩没头没脑的对话有些纳闷,纪光华打开了话匣子:“你们是没见过我原来修鞋铺长啥样!原来就是个小铁皮房儿,没暖气,冬天要不点个炉子,分分钟就得冻成冰棍儿!”

⑦今年十一长假期间,鸡冠区残联主题教育调研组主动找上门,问有啥能帮上老纪的。

⑧“那我就拣最急的唠了!”老纪把冬季取暖的事儿排在第一位。

⑨“老纪的情况特殊,但肯定不是个例。我们要扩大调研面,把群众反映强烈的民生问题逐个解决。”10月9日,鸡冠区委区政府领导班子,专门研究了改善残疾人就业环境的事。

⑩“这事儿整得麻利!”老纪记得特清楚,10月16日这天,就在他的铁皮房原址,一个“爱心驿站”立了起来,区里把他的修鞋铺请了回去。小屋里不仅添了空调、电风扇、储物箱,还配了爱心药箱、雨伞、充电器和坐凳。白墙蓝顶的小屋,成了街头一景。

⑪像这样为残疾人免费提供的“爱心驿站”,鸡冠区已经有了14个,而且都紧邻社区,让残疾人在15分钟便民生活圈里就业、创业。

⑫“铁炉子这下用不上了,不过,舍不得扔!放在门口,做个纪念……”从那时起,凡是残疾人来店里修鞋,老纪一律不收钱。此外,他还添了新手艺——街上环卫工人的伞坏了,也是他免费给修好的。

⑬爱心唤爱心。近日,鸡西迎来一场大雪。老纪一早来上班,发现店门口的雪已经被人打扫得干干净净……

《光明日报》(2023年11月30日)

现代文阅读Ⅱ;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半个父亲在疼

①这些年,感觉时间在不停提速,尤其是对父亲。在他身上,岁月的沙漠化一年深过一年,从牙齿到骨骼,他所有坚硬的部分,都迅速钝化。走在路上,每遇见老人,我总会忍不住多看几眼,有时,还会从他身后追到身前——我总觉得,他是我父亲。

②老了的父亲,失去辨识度,老成所有老人的样子——干瘦,呆滞,不苟言笑,但年轻时,他棱角分明,一顶光头,哪怕在十里外咳嗽一声,我也辨得出是他。

③小时候,我诨号庞维搅。“维”是辈分,“搅”是捣蛋,我的调皮“有口皆碑”,基本上只要有摩擦,罪就在我,且总以我被父亲摁在地上打结束。这俗套的剧情,常让我怀疑父亲是假的。那天,我跟着父亲压红芋,甚得他欢心。老师路过地头,随口说我两句。父亲顺手抄起扁担抽向我。我反应很快,但双腿没能跟上,被扁担上的铁钩钩到,划出一道血印。

④我抱着腿,疼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蹦蹦跳跳。父亲捉住我,把我摁到地上,揽一把七七芽,嚼碎。敷在伤口上。我不经意间看见,他有力的手,比我的腿颤抖得还厉害。

原来,当我疼时,父亲也在痛。我的一半疼痛,一直由父亲默默领受着。

⑥父亲脾气暴躁,一半是母亲点燃的,一半是因癣疾煎熬的。年复一年,开春,癣就沿着他的身体开枝散叶。不知听谁说的,用烧红的铜钱烫,就能把癣斩草除根。在一盏抖动的灯火前,他捋起袖子,让我烧铜钱烫癣。我做不到,他就自己来。牙一咬,眉一竖,火红的铜钱往手臂上一摁。一股焦肉味吱吱乱窜,撕咬得灯火弓起腰,啃噬得我心如刀绞。

⑦父亲拍拍我的头,安慰我说,并没有怎么疼。我却满脸泪痕,痛得不能自已。

⑧我从未想过,当父亲疼时,我也会痛。父亲的一半疼痛,从此由我默默领受。

⑨做了父亲后,我回去得少了,但经常念及父亲,想象我这个年龄时的他,想象孩子这个年龄时的父亲。起初是做反面教材,警醒自己别像他。慢慢地,我谅解了父亲,开始与他和解。无论在基因上,还是在生活里,我身上都有他的影子。

⑩前不久,父亲的腿不堪劳损,闹起罢工。我带他看医生,背他上楼、下楼。起初他很不适应,肌肤和骨骼都极不情愿地抗拒我。很快,他认了,回家时,他竟趴在我背上睡着了。在家门口,我扭头看他,他酣睡得像个孩子。我和父亲,互换了三十年。家里的地板刚拖过,很滑。我和父亲摔成一团。父亲醒了,龇牙咧嘴地问我,摔得痛吗?孩子一手扶着我,手打地板,念念有词。我对他们说,一点也不疼。我轻松的表情,如同阳春化开的春水,如同三月拂面的春风。

阅读下面的文章,回答问题。

少年,你准备好利剑与铠甲了吗?

①我上高中时,年少辍学、叫板规则的愤青开始在文艺界流行,敢于辍学去追寻梦想是一件酷酷的事情。我潜移默化地受到感染,不免也将自己裹挟进“应试教育是否有用”的动摇中。高二的某一天,我又一次面对一塌糊涂的学习成绩,我决定为梦想“揭竿起义”,当一名辍学在家专职创作的少年作家。

②事情如同想象中一般进展得并不顺利,自己的打算遭到了父母的坚决反对。父亲发怒,没有大学学历傍身,未来只能端盘子或搬砖头;母亲摇头,成为作家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等考上大学后一切还不迟。但这些大人们总是脱口而出的观点,并不能动摇我早已坚硬的内心。那时的我信心十足,似乎眼前已经看到了那个在不久的将来少年成名的自己。

③我的作家梦还得从我初中说起。上初中时,我偷偷地买了近百本小说或杂志,从武侠到言情,从金庸到郭敬明,与纷飞的试卷和无聊的公式相比,那些课外书引领困在教室中的我,走向了一个让人欲罢不能的虚拟世界。渐渐地,当发现一些作者可能只是比自己大上三五岁的同龄人时,我突然也想写点什么。尤其是当我写的一篇又一篇小说得到同学、老师的一致好评后,我的作家梦日渐膨胀。我这么有才华,怎么可能不成功呢?

④整整一个月,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对明亮的屏幕我可以每天从早写到晚,毫无疲倦之感,每完成一篇作品,我都会急切地通过邮箱投出去。然而,一个月过去了,我的文章石沉大海,那些杂志的邮箱没有给我半点回音,哪怕是一封退稿信都没有。我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不知道如何才能让我的文章发表,也不知道未来的出口在哪里……

⑤有一天,父亲说:“把你最得意的一篇作品给我吧,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帮你发表。”父亲去了一家我原本看不上的当地小报社,找了在那里当编辑的老同学。傍晚归来,我满心期待地看着父亲,却看到他眼神里的闪烁,尽管他的反馈极尽委婉,但“文笔幼稚”“主题不明”“还要好好历练”这些来自编辑的话语却是那样刺耳。这些毫不留情的评价,如同一根根钢钉深深地插在了我的心上。那一刻,我明白了:构成这个世界的,除了少数天才,还有平凡的大多数。即便是天才,也要经过漫长的修炼才能诞生,而不是凭哪一条剑走偏锋的捷径一蹴而就的。

⑥我用一段封闭岁月与几十万字的废稿,验证了自己的稚嫩与狂妄。我主动向父母要求返校复学。重回书声琅琅的课堂奋战高考,偶尔想起休学时的迷茫与无助,还是会为青春的差点陨落而感到后怕。接下来的时光,再没有什么行差踏错,也再没什么值得多讲的故事。

⑦高考后的那个暑假,某个闲适的午后,我将尘封在储物间的课外书和小说手稿清理出来,目视它们,感到了一种久违的亲切。自然而然地,在大学里我重拾起了文学创作。大学里专业的学习,让我的写作技巧也逐步提升。一开始我的文章依旧不能发表,我一次又一次地修改自己的文章,一次比一次更努力,皇天不负苦心人,我的文章也开始见诸报端。发表的文章渐渐累积起来,也开了专栏,自由奔放的文学世界缓缓向我敞开了一扇宽博的大门。我可以骄傲地对当初的自己说,长大后的你,没有辜负曾经的梦想,这些梦想被舒缓但持续地保持着,让人在不那么年轻的现在,还能找得回一丝鲜活的少年感。

⑧时至今日,学渣属性依旧让我对那些遍布读书生涯的公式和单词感到抗拒,只是比之当年的选择逃避,今日的我却选择感激。是它们,用努力必有回馈的性价比,一路护送我得偿所愿,给了我闲适生活的底气。

⑨想开一家花店,想成为一名演员,想去周游世界……这些迫切长大才能实现的梦想,很多人都提前拥有过,奈何梦境与现实彼此对峙,寒窗十年,我们的青春半径注定被划在那方窄窄的书桌上。把不愿做的事情做好,是一种动人的品质,而与喜欢的事情迟一些相遇,也没什么不好。

⑩少年,上路屠龙前,你准备好利剑与铠甲了吗?

(选自《读者·校园版》2020年第8期,有删改)

阅读下列选文,完成各题。

花花儿

杨绛

①我大概不能算是爱猫的,因为我只爱个别的一只两只,而且只因为它不像一般的猫而似乎超出了猫类。我从前苏州的家里养许多猫,我喜欢一只名叫大白的,它大概是波斯种,个儿比一般的猫大,浑身白毛,圆脸,一对蓝眼睛非常妩媚灵秀,性情又很温和。我常胡想,童话里美女变的猫,或者能变美女的猫,大概就像大白。

②默存和我住在清华的时候养一只猫,皮毛不如大白,智力远在大白之上。那是我亲戚从城里抱来的一只小郎猫,才满月,刚断奶。它妈妈是白色长毛的纯波斯种,这儿子却是黑白杂色:背上三个黑圆,一条黑尾巴,四只黑爪子,脸上有匀匀的两个黑半圆,像时髦人戴的大黑眼镜,大得遮去半个脸,不过它连耳朵也是黑的。它是圆脸,灰蓝眼珠,眼神之美不输大白。它忽被人抱出城来,一声声直叫唤。我不忍,把小猫抱在怀里一整天,所以它和我最亲。

③我们的老李妈爱猫。她说:“带气儿的我都爱。”小猫来了我只会抱着,喂小猫的是她。我们让花花儿睡在客堂沙发上一个白布垫子上,那个垫子就算是它的领域。一次我把垫子双折着忘了打开,花花儿就把自己的身体约束成一长条,趴在上面,一点也不越出垫子的范围。它很早就懂得不准上饭桌,只伏在我的座后等候。李妈常说:“这猫儿可仁义。”

④花花儿早上见了李妈就要她抱。它把一只前脚勾着李妈的脖子,像小孩儿那样直着身子坐在李妈臂上。李妈笑说:“瞧它!这猫儿敢情是小孩子变的,我就没见过这种样儿。”它早上第一次见我,总把冷鼻子在我脸上闻闻,对我行个“早安”礼。我们有一罐结成团的陈奶粉,那是花花儿的零食。一次默存要花花儿也闻闻他,就拿些奶粉做贿赂。花花儿很懂事,也很无耻。我们夫妇分站在书桌的两头,猫儿站在书桌当中。它对我们俩这边看看,那边看看,要往我这边走,一转念,决然走到拿奶粉罐的默存那边去,闻了他一下脸。我们都大笑说:“花花儿真无耻,有奶便是娘。”

⑤一次我们早起不见了花花儿。李妈指指茶几底下说:“给我拍了一下,躲在那儿委屈呢。我忙着要扫地,它直绕着我要我抱,绕得我眼睛都花了。我拍了它一下,瞧它!赌气了!”花花儿缩在茶几底下,一只前爪遮着脑门子,满脸气苦,我们叫它也不出来。还是李妈把它抱了出来,抚慰了一下,它又照常抱着李妈的脖子,挨在她怀里。我们还没看见过猫儿会委屈,那副气苦的神情不是我们唯心想象的。它第一次上了树不会下来,默存设法救了它下来,它把爪子软软地在默存臂上搭两下,表示感激,这也不是我们主观唯心的想象。

⑥花花儿爱吃的东西很特别,如老玉米,水果糖,花生米,好像别的猫不爱吃这些。转眼由春天到了冬天。有时大雪,我怕李妈滑倒(她年已六十),就自己买菜。我买菜,总为李妈买一包香烟,一包花生米。下午没事,李妈坐在自己床上,抱着花花儿,喂它吃花生。花花儿站在她怀里,前脚搭在她肩上,那副模样煞是滑稽。

⑦花花儿周岁的时候李妈病了,病得很重,只好回家。她回家后花花儿早晚在她的卧房门外绕着叫,叫了好几天才罢。换来一个郭妈又凶又狠,把花花儿当冤家看待。一天我坐在书桌前工作,花花儿跳在我的座后,用爪子在我背上一拍,等我回头,它就跳下地,一爪招手似的招,走几步又回头叫我。我就跟它走。它把我直招到厨房里,然后它用后脚站起,伸前爪去抓菜橱下层的橱门——里面有猫鱼。原来花花儿是问我要饭吃。

⑧一看它的饭碗肮脏不堪,半碗剩饭都干硬了。我用热水把硬饭泡洗一下,加上猫鱼拌好,花花儿就乖乖地吃饭。可是我一离开,它就不吃了,追出来把我叫回厨房。我守着,它就吃,走开就不吃。后来我把它的饭碗搬到吃饭间里,它就安安顿顿吃饭。我心想:这猫儿又作怪,它得在饭厅里吃饭呢!不久我发现郭妈作弄它。她双脚夹住花花儿的脑袋,不让它凑近饭碗,嘴里却说:“吃啊!吃啊!怎不吃呀?”我过去看看,郭妈忙一松腿,花花儿就跑了。我才懂得花花儿为什么不肯在厨房吃饭。

⑨猫儿一岁左右还不闹猫,不过外面猫儿叫闹的时候总爱出去看热闹。它一般总找最依顺它的默存,要他开门。把两只前爪抱着他的手腕子轻轻咬一口,然后叼着他的衣服往门口跑,前脚扒门,抬头看着门上的把手,两只眼睛里全是恳求。它这一出去就彻夜不归。好月亮的时候也通宵在外玩儿。两岁以后,它开始闹猫了。我们都看见它争风打架的英雄气概,花花儿成了我们那一区的霸。

⑩有一次我午后上课,半路上看见它“嗷,嗷”怪声叫着过去。它忽然看见了我,立即恢复平时的娇声细气,“啊,啊,啊”向我走来。我怕它跟我上课堂,直赶它走。可是它紧跟不离,直跟到洋灰大道边才止步不前,站定了看我走。那条大道是它活动区的边界,它不越出自定的范围。

⑪花花儿善解人意,我为它的聪明惊喜,常胡说:“这猫儿简直有几分‘人气’。”猫的“人气”,当然微弱得似有若无,好比“人为万物之灵”,人的那点灵光,也微弱得只够我们惶惑地照见自己多么愚昧。人的智慧自有打不破的局限,好比猫儿的聪明有它打不破的局限。花花儿毕竟只是一只猫。

⑫“三反”运动后“院系调整”,我们并入北大,迁居中关园。花花儿依恋旧屋,由我们捉住装入布袋,搬入新居,拴了三天才渐渐习惯些,可是我偶一开门,它一道电光似的向邻近树木繁密的果园蹿去,跑得无影无踪,一去不返。我们费尽心力也找不到它了。我们伤心得从此不再养猫。默存说:“有句老话:‘狗认人,猫认屋’,看来花花儿没有‘超出猫类’。”他的《容安馆休沐杂咏》还有一首提到它:“音书人事本萧条,广论何心续孝标,应是有情无着处,春风蛱蝶忆儿猫。”

(选自《杨绛散文集》,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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