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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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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 难易度:普通

广东省佛山市顺德区均安镇文田初级中学2024-2025学年七年级上学期语文第一次月考试卷

家人之情

蜷在角落里的父亲

徐风

①那时我们家的理发店还没安上空调,到了夏天,只有一台破风扇在头顶“呜呜”地转着。我不止一次向父亲提议——买台空调吧。他不说话,只是低下头去忙手边的活儿。

②每当这时,我就会产生从头顶蔓延到脚趾的窒息感。我会找个安静的地方给母亲打电话,说我不想住在这里了,要母亲接我回去。

③我笃定父母离异是因为他的冷漠与沉寂,甚至一度庆幸自己被判给了母亲。童年里的父亲,只是汇款单上“徐尤志”三个单薄的汉字,我无法从这里获得任何拥有父亲的体验。

④每当放寒暑假时,母亲的手机便会收到一条来自“徐尤志”的短信:“放假让小风来这里住几天吧。”

⑤母亲望着我:“你想去吗?”

⑥去陪一个沉闷无趣的父亲,我当然不乐意。但是我还是会去的,我无法拒绝。因为这是徐尤志对他儿子仅有的要求——求我去他那里住几天。

⑦跟随父亲走回理发店的一路是他话最多的时候,就好像他把攒了半年的话题都用在了这段路上。我努力应和他,试图跟上他的思路。但这种情况维持不了多长时间,父亲就像一个没有天赋的脱口秀演员,急急忙忙背完事先准备好的稿子后,便只能手足无措地僵立在舞台上,等着落幕。而我就是那块幕布,我急于落下,遮住了父子间的尴尬。

⑧“我上楼了。”这是我在尴尬的沉默中唯一能做的选择。从楼梯上往下望,能瞧见父亲坐在柜台里的身影,个子那么高的男人坐在柜台后,竟像是蜷在角落里,几乎要与深灰色的墙壁融为一体。

⑨徐尤志对我而言,只是一个不会发出声音的、一个快被我遗忘、一个一直蜷在角落里的配角。我也从未想过深入了解这个配角,我觉得这无关痛痒。日子不会因为这些变的更好,也不会因此变坏。

⑩在我大二的时候,我第一次收到父亲的短信,他告诉我祖父去世的消息,问我能否请假回家参加葬礼。我说我知道了。放下电话,我才惊觉自己并无泪意。从小到大,我见父亲的次数寥寥可数,见到祖父的次数更是掰着指头都能数过来,我已经不大能回想起祖父的容貌,现在回想,竟是一片茫然。

⑪这是我离开后,第一次回来,来参加祖父的葬礼。看到父亲时我愣了一下,他不再是记忆里那个虽木讷但身姿挺拔的徐尤志了,我可以看见他头顶上黑白掺杂的头发。这时我才发现,我已经比父亲高了半个头。

⑫时近傍晚,我和父亲坐在地毯上,父亲把蜡烛芯挑亮,放在我面前。蜡烛熏人,我刚一眯眼,父亲又不动声色地把蜡烛移远了些。

⑬“还记得你祖父长什么样子吗?”父亲突然开口,声音很轻,我甚至觉得还没有蜡烛芯爆裂的声音大。

⑭“很瘦,矮矮的,胡子特别长。”我回答。

⑮父亲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说:“不对,你祖父特别高,身上有把子力气,一天能赶几十里路。”

⑯“但你说的也没错,”父亲摸了摸鼻尖,“你说的是七八十岁的,我说的是三四十岁。”

⑰“这么多年了,你爷老了,我是在炕边照顾他最少的一个。”父亲嗓子里好像混进了沙砾,哑得怕人,也无力得怕人,“没当成好儿子,当然,也没当成个好父亲。”我喉头耸动,只觉得蜡烛离我太近了,烟气熏得我眼眶酸痛。汇款单上“徐尤志”三个字突然生出骨架,攀附上血与肉,站立起来,心脏开始跳动,脉搏带来温度。我看到时光飞逝,将那个争着要糖块儿的小孩拔高到成人模样,再给他染上风霜,刻下痕迹。

⑱那个一直蜷在柜台后、几乎与墙壁融为一体的男人,我分明从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我恍惚间开始明白自己在这二十年间都错过了什么,我从未试图和父亲沟通过,是我亲手将父亲变成了单薄的汇款单上的名字。我无视他每一次试图与我沟通的努力,忽略他的挣扎,脑子里只想着逃避尴尬。

⑲那夜我和父亲坐在地上,坐了很久。我将头埋在膝盖间。思绪纷乱,困意又使我昏昏沉沉。肩头被父亲披上外套,我听见父亲在我耳边悄声道:“店里安空调了,暑假来住几天吗?”

⑳我抬起头,缓慢道:“好。”

(1)、结合文章内容,完成以下表格。

情节

“我”的情感变化

窒息感

“我”收到父亲短信

父亲与“我”谈及爷爷

终于开始了解父亲

(2)、小文在朗读以下句子时将加点词语进行了重读,请说说他这样设计的原因。

蜡烛熏人,我刚一眯眼,父亲又不动声色地把蜡烛远了些。

(3)、文章的标题有什么含义?
(4)、文章最后一段,一个“好”字言有尽而意无穷。请你用第一人称代替作者将他想要对父亲说的话写出来,至少使用一种修辞手法。
举一反三
阅读《母亲的茶事》,完成小题。
        ①乡村五月的晨,醒得特别早。仿佛还没来得及揉揉眼,天色便温柔地明亮起来。
        ②想起临睡前母亲说今天该采茶了,赶紧翻身起床。清水洗漱后,素面朝天地向屋后茶园信步而去。
        ③沿着春草丰满的小径向前,向前。晨露盈盈在我穿行游走的身后滴答作响,行不远,就看见母亲拎一小桶埋头在茶树丛中一朵一朵地采摘青茶。天地间罗下薄薄的清雾,空气中漫布着青草、泥土特有的味道,茶树们井然有序地排列着,伸出一只只浅嫩的小手,一定是想抓住这个春天轻灵的羽翼吧!
        ④母亲含笑嗔怪我昨日在旅途风尘仆仆一天,累了,没多睡会,眼神却分明欣喜地巴望一起采茶,多点时间亲近她的女儿。学着母亲的样子,我一边小心翼翼地采摘着鸟舌般俏皮柔嫩的新芽,一边听她细声轻语絮叨着如烟的往事。
        ⑤一场场春雨飘过,茶树喝饱了水,滋滋地直望外冒着青翠的嫩芽,从清明到立夏前都是采茶的季节。那时候,青山茶场的千里茶园里便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了,远远放眼望去,碧绿葱翠的茶山上星罗棋布地遍撒着一个个俏生生的采茶姑娘。她们如翩翩彩蝶穿梭在一条条绿色长龙间,头带草帽,腰挎竹笼,双手起舞,上下翻飞,一片片,一叶叶,采摘着满垅的希翼和梦想,茶树兴奋地颤抖着发出淅淅沥沥的欢唱。少女时的母亲便是那群茶姑里的一个。以前采茶都是一水的黄花闺女,母亲说,茶是最好“色”的,一个季节下来,那些丰满水灵的女孩子一个个都变得面黄肌瘦,神色憔悴。我一旁听了吃吃地笑,哪里是茶好色呀,分明是采茶的活太艰辛乏味,茶姑们的消瘦大致是劳累所致吧。
        ⑥布谷鸟高声吟唱着不急不慢地巡回在原野,和煦的清风痒痒地拂面而过。说着这些青葱往事时,母亲像往常一样抿嘴笑了。细细看看母亲,她真的老了,那昔日光洁明媚的额角不经意间爬上几道深深的沟壑;清澈的眸子有了些许浑浊;逐渐发福的身体不再灵动妙曼,连采茶也要戴着老花镜才能看清。我暗暗叹口气,心里湿湿沉沉的。不知还能喝多久母亲亲手采摘的茶叶了。
        ⑦吃过晚饭,父亲笑吟吟地问我要不要看茶叶是怎么炒制“出笼”的,他毫不吝啬地夸起母亲的聪明能干,去年只看过一次就学会了自己做茶。灶膛里的豆萁随着划起火柴的青烟熊熊燃起,红彤彤的火舌忽忽地舔着锅底,母亲把我们采了一天的青茶叶一股脑儿倒进锅里,赤裸着双手不慌不忙地翻炒起来。一股浓郁的清香蓦地扑鼻而来,飘飘缈缈地弥漫开去,一时间连满屋的空气都沉醉在沁人心扉的茶香余韵中。
        ⑧杀青、摊青、烘焙,母亲双手不停舞动,翻、揉、捻、搓丝毫都不含糊,那一点头一舒臂的灵活机警好象换了个人似的。我托腮依在灶边,贪婪地吸着,嗅着,陶醉着,铁锅散发的热气合着茶叶袅袅的清香逐渐盈润着我的心……
        ⑨二个多小时后,茶叶终于烘干焙好,粉墨登场了,簸箕里的新茶条索紧致,纤毫毕现,一共7两有余。望着母亲红肿麻木的手掌,拭着她额头沁出的汗珠,我感动莫名,没成想,每天在手中的青瓷茶碗里舒缓轻舞,婀娜多姿,清香碧纤的茶叶,竟然来得这么艰辛不易。那杯中朵朵盛开的叶片,可是朵朵都凝结着母亲浓浓的爱呀!

阅读《张切糕 李切糕》,完成问题。
                                                                                                                                     张切糕  李切糕
        ①在日本鬼子进入本县之前,张切糕和李切糕原本都在相安无事地做切糕、卖切糕。只不过是张切糕的名气要大一些,李切糕的名气要小一些。
        ②张切糕之所以比李切糕名气响,除了切糕做得犹如黄金片,筋道爽口之外,还有一点是他的切糕块头格外大。多大?有头号笸箩那么大,直径足有两米。做这么大的切糕无疑需要大锅,奇怪的是张切糕家里根本就没有大锅。无大锅能做出大坨的切糕来,这本身就是一绝。此技艺是他家祖传,秘不示人。而李切糕呢,不但切糕做的一般,而且他只能做小坨的切糕,直径连一米都不到。就这每天还卖不完。人家张切糕的切糕做好了,打开门推出去,门口早有人在等候了。张切糕也不用秤,你说要多少,他一刀下去保证八九不离十。用不到两个时辰,切糕就卖完了。而李切糕呢,却要把切糕用车推着,走街串巷地喊,热切糕啊!有时从早喊到晚,切糕早都凉透了,他还在喊,热切糕啊!嗓门倒是挺亮,隔几条街都能听得到。
        ③自从日本人占领了县城,实行经济封锁,很快张切糕和李切糕都失业了。做切糕的原料买不到,再说老百姓也吃不起了。
        ④这日,张切糕正在家中凄惶,不想伪县衙有人来请他。去了他才知道,原来是日本参事官想吃切糕。他打听到张切糕最有名,就请他来一展厨艺。不料这张切糕却不给他面子,他对参事官说,我会做切糕不假,可是我只会给中国人做切糕。给日本人做切糕的手,我还没长出来呢!
        ⑤ 任凭参事官软硬兼施,张切糕就是不肯就范。参事官恼羞成怒,就把张切糕弄进大牢折磨他。但是不管怎么折磨,张切糕就是不肯做。参事官没办法,又派人把李切糕请来。一开始,李切糕也表现得挺英勇。可是当日本人把他弄进关张切糕的牢房,他看到伤痕累累的张切糕时,就有点动摇了。他想:不就是做个切糕吗,给谁做不是做,何必弄丢性命。而且就在这时,他的脑子忽地一闪……
        ⑥ 既然成了狱友,两个做切糕的人开始对话。这是他们平生第一次对话,以前可是老死不相往来的。论年龄张切糕要比李切糕大不少,现在又有伤在身,李切糕就表现得格外殷勤小心。他一口一个张师傅地叫,还撕开自己的衣服为张切糕包扎伤口。很快,张切糕就被感动了。他说,反正我都一大把年纪了,世道又这么乱,我也不想活了。可你还年轻,没必要和我一起死。李切糕赶紧说,不行,让我去伺候日本人,还不如和你一起死了呢!张切糕说,可是……我做切糕的绝技总得有人往下传啊,我没有儿子,你我都死了,岂不绝根了吗!李切糕一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喊师傅。张切糕就说,你附耳过来。
        ⑦张切糕传授给李切糕的第一项绝技,就是如何把切糕做大。原来方法也很简单:就是在锅上架上木桶撒切糕。木桶很深,蒸出的切糕为柱体,随后用木板蘸上凉水拍打,直至拍成圆饼状为止。
        ⑧原来如此!李切糕闻听此言,不由拍手击掌。不想他的这个举动让张切糕心一沉。他看着李切糕继续说,我现在教你的是保命求生活的法子,你要是想求富贵,我这里还有一个绝技……李切糕迫不及待地说,师傅快说!
        ⑨ 李切糕很快出狱。因为他满足了参事官的食欲,参事官特批为他提供原料,他的生意重新开张。又由于张切糕死在狱中,他没有了竞争对手,且获得了张切糕的独门绝技,他居然也名噪一时。李切糕春风得意,经常出入县衙。开始,只是为日本参事官送切糕,后来就开始打小报告,成了一个名符其实的汉奸。
        ⑩日子久了,参事官对他的切糕也腻了。这时,李切糕突然想起张切糕教给他的另一项绝技,就是往切糕里加东西。他小心一试,参事官果然吃得兴高采烈。而且从此欲罢不能,每天都要吃他的切糕,并把他树为良民商人代表,给予嘉奖。
        ⑪李切糕更得意了!他在街上走路开始打横。他雇起了师傅,当上了甩手掌柜,整天花天酒地,作威作福。
        ⑫谁知这日,日本宪兵队突然拘捕了他,罪名是谋杀日本参事官。原来参事官死于慢性中毒,经化验,毒药来自切糕。
        ⑬李切糕很快被枪毙。临死他说,张切糕,你可真高啊!
                                                                                                                                                                                                                     (取材于同名小说,有删改)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一千四百六十只哭泣的鸭子
                                                                                                             刘小红
  母亲打来电话催文杰回家,说父亲又病了,文杰不置可否地答应着。这几年,每当母亲打电话时,他总是这样的态度,因为在他的心中,结着一层厚厚的冰,四年了都没有融解。
  想起当初带着妻女北漂求学的日子,文杰常常哽咽落泪。那年,他妻子怀孕待产,说好了请父母来照顾,可妻子生了女儿后,却不见父母来。繁重的学业之余,文杰还得照顾妻儿,艰苦的生活让他华发早生。从此他心里有了怨恨,自然对父母的心淡了很多,不再想探望父母。
  下了班,来到大街上,一个农民赶着一群“嘎嘎”叫的鸭子迎面而来,他心里突然一动,往事像潮水般涌上心头。
  五岁那年,父亲在城里建筑工地卖苦力赚钱,那时交通不便利,父亲每隔半个月才能步行着回一趟家。一次父亲走了才两天,文杰就病了,请了乡下医生看了没有效果,眼看着越来越严重,母亲急得直哭,想捎信让父亲回来却没有人去城里。
  文杰在病中哭着找父亲,母亲只好拿来纸笔要他画鸭子,说每天画一只鸭子,画好十三只鸭子,父亲就回来了。鸭子是父亲教他画的,父亲画的鸭子栩栩如生。文杰就天天躺在床上画鸭子,没想到只画了三只鸭子父亲就突然回来了。原来父亲晚上梦见文杰病了,心里不踏实,就连夜赶了几十里路回来,见文杰病重,马上又背着他去医院……想到这,文杰的眼睛湿润了。
  没想到几天后,文杰接到家里电话,说父亲快不行了。他连夜赶了回去,却连父亲的最后一面也未能见着。
  父亲丧礼完毕,文杰要回去上班,他打算找个保姆来照顾风烛残年的母亲。母亲却拿出一沓厚厚的纸递给他,说:“这是你父亲想亲手交给你的东西,可是未能如愿。”
  文杰打开纸张,只见上面画满了鸭子,他数了数,一共是一千四百六十只鸭子。他不解,母亲说:“你走后,你父亲就开始画鸭子,每天画一只,你走了多少天,你父亲就画了多少只鸭子。”
  一千四百六十只鸭子,也就是一千四百六十个日子,文杰好像看见父亲固执而充满期待地画着鸭子,盼望着儿子回来,这些鸭子刺痛着文杰的心。
  三只鸭子和一千四百六十只鸭子,相差多少日日夜夜?文杰把父亲盼回来了,可是父亲却至死也没有把文杰盼回来。父亲的执着和爱消解着文杰心中久藏的恨意。
  母亲说:“四年来,你给我们解释的机会了吗?当年你妻子生孩子时,你父亲因心脏病发作,整天在生死边缘挣扎,病危时还嘱咐我不要告诉你们,怕你们担心。可是你一直误解我们,这些年你父亲在希望和绝望中画着这些鸭子,想着你呀……”
  文杰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多隐情,他一直误认为是父母重男轻女,不喜欢他的女儿,以至于让恨意像野草一样在心里无限滋长。
  母亲又说:“你仔细看看这些鸭子,和平时有什么不同?”
  李文杰仔细看了看鸭子,原来在每一只鸭子的眼睛下都有几个湿润的黑点,这是鸭子在哭吗?还是老父亲在哭?他的眼眶再次湿润了。
  几天后文杰回去时,带走了那一千四百六十只鸭子,也带走了风烛残年的老母亲,他不想让悲剧重演了。 

阅读下面的文段,完成后面小题。

一只空瓶子的温暖

魏得强

    星期天,一家人购物回到小区,女儿把空的纯净水瓶子顺手放到了垃圾箱旁。13岁的女儿是进步了,以前她可是随手乱扔的。但我没有表扬她,我想,这反倒是一个很好的教育机会。

    我不动声色,走过去把空瓶子又捡了起来,随手放进了我的手提袋里。这是我的习惯,我不会把它们扔掉的,我家里不缺几个瓶子的钱,但瓶子问题折射出来的是一个人的素养。今天,我更是要做给女儿看的。

    我知道女儿会不屑一顾,还会说我老土。如今的孩子,把面子看得很重要,穿名牌,吃肯德基,而且会比着谁会浪费。不过我会用事实告诉她,即使像有钱的比尔·盖茨,在生活中也是反对浪费的。

    果然,女儿看到我的举动很吃惊,她竟然要把瓶子从我手提袋中拿出来重新给扔掉。看女儿进入我设的圈套,我这才谆谆地教导她:“孩子,不是老爸吝啬,一只瓶子一毛钱,的确不值什么钱,但这也是钱,节俭是从一个空瓶子开始的。”

    我等待着女儿的惭愧,或者向我道歉,或者默默地从我身边走开。不想,她趁我不备,伸手把空瓶子从我的手提袋里取了出来,回过头,又重新把它放到了原处。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又轻快地跑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臂撒娇:“爸,一个瓶子对咱们不算什么,但对一些人很重要。咱小区每天都有一个捡废品的老人在这转悠,好可怜哪!把瓶子放在这里,她就可以轻松地拿走。我知道,她不是乞讨的,她是靠劳动吃饭的……”

    看着女儿清水般闪亮的眼眸,我忽然有些惭愧了。那个老人我是知道的,每天靠捡一些废品养活自己,平时我见到她时偶尔也会递上一两块硬币,想着自己的慈善,会自我陶醉上好一阵子。我怎么没有想到女儿说的这一层意思呢?帮助一个人,更主要的是给她劳动的尊严。

    我没有说话,只是感激地冲女儿笑,夸她长大了。我看到,暖暖的夕阳下,那只空瓶子稳稳地站在垃圾箱旁边,等待着一个真正需要它的人。

    它带去的,有温暖,有尊严。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挥手

赵丽宏

①我的人生路上有三次远足,都是父亲去送我的。他站在路上,向我挥动着手,伫立在路边的人影由大而小,一直到我看不见……

②第一次送别是我小学毕业,我考上了一所郊区的住宿中学,那是六十年代初。

③那时父亲还年轻,鼓鼓囊囊的铺盖卷提在他的手中并不显得沉重。中学很远,坐了两路电车,又换上了到郊区的公共汽车。从窗外掠过很多陌生的风景,可我根本没有心思欣赏。我才十四岁,从来没有离开过父母,想到即将一个人在学校里过寄宿生活,不禁有些害怕,有些紧张。

④一路上,父亲很少说话,只是面带微笑默默地看着我。当公共汽车在郊区的公路上疾驰时,父亲望着窗外绿色的田野,表情变得很开朗,我感觉到离家越来越远,便忐忑不安地问:“我们是不是快要到了?”父亲没有直接回答我,指着窗外翠绿的稻田和在风中飘动的林荫,答非所问地说:你看,这里的绿颜色多好。他看了我一眼,大概发现了我的惶惑和不安,便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肩胛,又说:“你闻闻这风中的味道,和城市里的味道不一样,乡下有草和树叶的气味,城里没有。这味道会使人健康的。我小时候,就是在乡下长大的。离开父母去学生意的时候,只有十二岁,比你还小两岁。”父亲说话时,抚摸着我的肩胛的手始终没有移开,“离家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季节,树上开始落黄叶了。那年冬天来得特别早,我离家才没有几天,突然就发冷了,冰天雪地,田里的庄稼全冻死了。我没有棉袄,只有两件单衣裤,瑟瑟发抖,差点没冻死。”父亲用很轻松的语气,谈着他少年时代的往事,所有的艰辛和严峻,都融化在他温和的微笑中。

⑤在我的印象中,父亲并不是一个深沉的人,但谈起遥远往事的时候,尽管他微笑着,我却感到了他的深沉。那天到学校后,父亲陪我报到,帮我铺好了床铺。接下来,就是我送父亲了。在校门口,父亲拍拍我肩膀,又摸摸我头,然后笑着说:“以后,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慢慢就会习惯的。”说完,他就大步走出了校门。我站在校门里,目送着父亲的背影……在我少年的心中,我还是第一次感到自己对父亲是如此依恋。

⑥父亲第二次送我,是“文化革命”中了。那次,是出远门,我要去农村“插队落户”。当时,父亲是“有问题”的人,不能随便走动,他只能送我到离家不远的车站。那天,是我自己提着行李,父亲默默地走在我身边。快分手时,他才呐呐地说:“你自己当心了。有空常写信回家。”我上了车,父亲站在车站上看着我。他的脸上没有露出别离的伤感,而是带着他常有的那种温和的微笑,只是有一点勉强。我知道,父亲心里并不好受,他是怕我难过,所以尽量不流露出伤感的情绪。车开动了,父亲一边随着车的方向往前走,一边向我挥着手。这时我看见,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⑦父亲第三次送我,是我考上大学去报到那一天。那是1978年春天。父亲早已退休,快七十岁了。那天,父亲执意要送我去学校,我坚决不要他送。父亲拗不过我,便让步说:“那好,我送你到弄堂口。”这次父亲送我的路程比前两次短得多,但还没有走出弄堂,我发现他的脚步慢下来。回头一看,我有些吃惊,帮我提着一个小包的父亲竟已是泪流满面,举手作挥手状。以前送我,他都没有这样动感情,和前几次相比,这次离家我的前景应该是最光明的一次,父亲为什么这样伤感?我有些奇怪,便连忙问:“我是去上大学,是好事情啊,你干嘛这样难过呢?”父亲一边擦眼泪,一边回答:“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想为什么总是我送你离开家呢?我想我还能送你几次呢?”说着,泪水又从他的眼眶里涌了出来。这时,我突然发现,父亲花白的头发比前几年稀疏得多,他的额头也有了我先前未留意过的皱纹。父亲是有点老了。

⑧唉,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儿女的长大,总是以父母青春的流逝乃至衰老为代价的,这过程,总是在人们不知不觉中悄悄地进行,没有人能够阻挡这样的过程。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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