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logo
  • 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下列小题。

    大师的由来

    【法】莫洛亚

        画家杜什正在收尾,就要画完那张药罐里插着花枝的静物写生。这时,小说家葛雷兹走进画室,看他朋友这么画了几分钟,大声嚷道:“不行!”

        那一位惊愕之下,抬起头来,停下不画了。

        “不行!”葛雷兹又嚷道,“不行!这样画法,永无出头之日,你有技巧,有才能,为人正派。可是你的画风平淡无奇,老兄。这样轰不开,打不响。一个画展五千幅画,把观众看得迷迷忽忽,凭什么可以让他们流连在阁下的大作之前……不行的,杜什,这样永远成不了名。”

        “为什么?”正直的杜什叹了口气,“我看到什么画什么,只管把内心的感受表现出来。”

        “话是不错的,可怜的朋友。你已有家室之累,老兄,一个老婆加三个孩子,他们每人每天要三千卡路里热量。而作品比买主多,蠢货比行家多。你想想,怎样才能出人头地?”

        “靠苦功,靠真诚。”

        “咱们说正经的。那些蠢货,想要刺激他们一下,杜什,非得干些异乎寻常的事。宣布你要到北极去作画啦,开创一个画派啦,诸如此类。把体现、冲动、抽象画等术语,一股脑儿搅在一起,炮制几篇宣言。否认存在什么动态或静态,圆形或方形。发明只用红黄两色作画,或者抛出什么圆锥形绘画,四度空间绘画,等等……”

        这时,飘来一缕奇妙幽微的清香,宣告高司涅夫斯卡夫人的到来。这是一位美艳的波兰女子。她订有几份名贵的杂志,这些刊物都不惜工本精印三岁孩童的杰作,就是找不到老实人杜什的大名。她坐下瞅了一眼画布,顺便摇晃了一下金黄色的秀发,那么娇嗔的一笑:“昨天,我看了个展览,”她的嗓音珠圆玉润,柔婉娇媚,“那是关于全盛时期的黑人艺术。噢!何等的艺术敏感,何等的造型美,何等的表现力!”

        画家送上一张自己颇感得意的肖像画,请她鉴赏。

        “蛮好。”她用唇尖轻轻吐出两字。之后,她失望的,婉转的,娇媚的,留下一缕清香,走了。

        杜什抄起调色板,朝屋角扔去,颓然坐倒在沙发上:“我宁可去当保险公司跑街。画画这一行,最最要不得。帮闲们只知瞎捧,走红的全是画匠。那些搞批评的,不看重大师,一味提倡怪诞。我领教够了,不干了!”

        葛雷兹听毕,点上一支烟,想了半天。临了,说道:“你能不能这样做,向大家郑重其事的宣布,这十年来,你一直着意于革新画法?”

        “敝人我?”

        “你听着……我写两篇文章,登在显著地位,告诉知识界的俊彦名流,说你开创了一个意识分解画派。在你之前,所有肖像画家,都致力于研究人物的面部表情。这真是愚不可及!才不是那么一回事。真正能体现一个人的,是他在我们心中唤起的意念。因此,画一位上校,就应以天蓝和金黄两色作底,打上五道粗杠(法国上校军衔的标志),这个角上画匹马,那个角上画些勋绶。实业家的肖像,就用工厂的烟囱,攥紧的拳头打在桌上来表现。杜什,就得拿这些去应市,懂吗?这种肖像分解画,一个月里你能不能替我炮制二十幅出来?”

        画家惨然一笑,答道:“一小时里都画得出。换了别人,大可借此发迹呢!”

        “但是,何妨一试。”

        “我不会胡说八道。”

        “那好办,老兄。有人向你请教,你就不慌不忙,点上烟斗,朝他脸上喷一口烟,来上这么一句‘难道你从来没看到过江流水涌吗?’”

        “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也没有,”葛雷兹说,“这样,人家会觉得你很高明。你等着吧,到时候,咱们再来谈这桩趣事,拿他们取笑一番!”

        两个月后,杜什画展在胜利声中结束。美丽的高司涅夫斯卡夫人,那么柔婉娇媚,香气袭人,跟着她新进的名人,寸步不离。

        “噢,”她一再说,“何等的艺术敏感,何等的造型美,何等的表现力!哎,亲家的,你是怎么画出来的?”

        画家略顿一顿,点上烟斗,喷出一口浓烟,说道:“难道你,夫人,从来没看到过江流水涌吗?”

        波兰美女感动之下,微启朱唇,预许着柔媚圆满的幸福。

        这时,一位有名的画商,抓住画家的袖子把他拉到墙角,说道:“好家伙,真有你的!这下,可打响了。这些作品,我统包下了。我每年向你买进五十幅画……行不行?”

        杜什像谜一样不可捉摸,只顾抽烟,不予理会。

        画室里人慢慢走空。等最后一位观众离去,葛雷兹把门关上,兴冲冲的,把手往袋里一插。“哎,老兄,”他说,“你信不信,他们全给骗了?你听到穿兔皮领那小子说什么了吗?还有你那位波兰美女?那三个俊俏的少女连连说:‘崭新的!崭新的!’啊,杜什,我原以为人类的愚蠢是深不可测的,殊不知更在我预料之外!”

        他抑止不住狂笑起来。画家皱皱眉头,看他笑得呃呃连声,突然喝道:“蠢货!”

        “蠢货?”小说家愤愤然了,“我刚开了一个绝妙的玩笑,自从皮克西沃之后……”

        画家傲然环视那二十幅肖像分解画,踌躇满志,一字一顿地说:“是的,葛雷兹,你是蠢货。这种画自有某种新意……”

        小说家打量着他的朋友,愣住了。

        “真高明!”他吼道,“杜什,你想想,是谁劝你改弦更张,新法作画的?”

        这时,杜什消消停停的,从烟斗里吸了一大口烟。

        “难道你 , ”他答道,“从来没看到过江流水涌吗?

    (1)画家杜什听从建议改变画风的原因有哪些?请简要概括。
    【答案】
    (2)小说家葛雷兹和波兰美女高司涅夫斯卡夫人这两个人物形象各有什么特点?他们在作品中分别起到什么样的作用?
    【答案】
    (3)请解释最后一段中划线句子在文中的含意。
    【答案】
    (4)小说为什么以“大师的由来”为题?
    【答案】
    【考点】
    【解析】
      

    收藏 纠错

    组卷次数:10次 +选题

  •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后面各题。

    琴声中的玫瑰

        ①钢琴是乐器中的贵族,弹钢琴的人也应该是高贵而优雅的。邻家女孩小雪的母亲始终这样认为。

        ②小雪一派淑女状:白裙款款,玉指修长,平静淡雅的微笑,仿佛生活在清澄的和弦与悠扬的旋律之中,远离滚滚红尘的纷扰喧器。

        ③“音乐不在谱子里,它在人心里。”看到小雪,你就会对这句话深信不疑。月光如水的晚上,我常常能听到如水的琴声悠然的响起,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急越如飞瀑,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回如呢喃细语。这是一种洁净的琴声,载着人的心灵驶回音乐深处,寻找精神的玫瑰。

        ④小雪学琴的费用很贵,一小时30元。一个月下来,要花去母亲月收入的三 分之一。小雪是个很懂事的女孩,总是用悦耳的琴声催开母亲的笑靥。她最渴望的,是尽快拿到钢琴等级证书。然而在我陪小雪去填报考试定级表时,一位已被内定为评委的老师叫住了她,善意地让她把指导教师的名字换成自己的,“这可是关系到你能否过级的大事。”那位评委语重心长地说。

        ⑤小雪的脸刷地红了,咬着嘴唇低下了头,细声细语地说:“我回家和妈妈商量一下。”“你妈妈会明白的。”那位评委暧昧地笑了笑。

        ⑥那一晚,小雪弹的尽是些单调枯燥的练习曲,喑哑嘈杂,令在另一间房内的我也莫名地烦躁。

        ⑦小雪还是没有把指导老师的名字改过来。考试那天,那位评委一脸掩不住的惋惜:“她是很有希望过级的……”小雪的母亲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拂去小雪长裙上的一片落叶,告诉女儿,上台演奏的时候要沉着、冷静。

        ⑧小雪上台的时候,评委席上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她显得很平静,亮丽的琴声徐徐响起,渐渐如潮水般四溢开去,充盈着考场内的每一处空间。琴声中仿佛有一个白色的精灵在随风而舞,舞姿优雅高贵;又好像有一朵朵耀目的玫瑰次第开放,飘逸出音乐的芳香。评委席上又一次掠过一阵小小的骚动。那位评委悄悄走到小雪的母亲身边,小声地说,现在改变指导老师的名字还来得及。小雪的母亲再三感谢她,但还是婉言谢绝了。那位评委叹了口气,遗憾地摇了摇头。

        ⑨小雪后来告诉我,当她妈妈听到要改指导教师姓名的事后,只是淡淡说了句:女儿,你要活在你洁净不染尘埃的琴声中,懂吗?

        ⑩小雪终于没有通过考试。在月光如水的晚上,依然有琴声悠然而起,也依然是那般的清纯、洁净。她虽然没有拿到钢琴等级证书,却拥有了精神的玫瑰。她又让我想起了那句话——音乐不在谱子里,它在人心里。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故乡在远方

    张抗抗

        我总觉得自己是一个流浪者。

        几十年来,我漂泊不定,浪迹天涯。我走过田野,穿过城市,我到过许多许多地方。

        我从哪里来?哪儿是我的故园我的家乡?

        我不知道。

        19岁那年我离开了杭州城。水光潋滟、山色空濛的西子湖畔是我的出生地。离杭州100里水路的江南小镇洛舍是我的外婆家。

        然而,我只是杭州的一个过客,我的祖籍在广东新会。我长到30岁时,才同我的父母一起回过广东老家。老家有翡翠般的小河、密密的甘蔗林和神秘幽静的榕树岛,夕阳西下时,我看见大翅长脖的白鹳灰鹳急急盘旋回巢,巨大的榕树林上空遮天蔽日,鸟声盈盈。那就是闻名于世的小鸟天堂。新会县世为葵乡,小河碧绿的水波上,一串串细长的小船满载清香弥漫的葵叶,沉甸甸贴水而行,悠悠远去……

        但老家于我,却已无故园的感觉。没有一个人认识我,我也并不真正认识一个人。我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地道的家乡方言。我和我早年离家的父亲,犹如被放逐的弃儿,在陌生的乡音里,茫然寻找辨别着这块土地残留给自己的根性。

        梦中常常出现的是江南的荷池莲塘,春天嫩绿的桑树地里透紫酸甜的桑椹儿,秋天金黄璀璨的柚子,冬天过年时挂满厅堂的酱肉粽子、鱼干,还有一锅喷香喷香的煮芋艿……

        暑假寒假,坐小火轮去洛舍镇外婆家。镇东头有一座大石桥,夏天时许多光屁股的孩子从桥墩上往河里跳水,那小河连着烟波浩淼的洛舍漾,我曾经在桥下淘米,竹编的淘箩湿淋淋从水里拎起,珍珠般的白米上扑扑蹦跳着一条小鱼儿……

        而外婆早已过世了。外婆走时就带走了故乡。其实外婆外公也不是地道的浙江人氏。听说外婆的祖上是江苏丹阳人,不知何年移来德清洛舍;又听说洛舍其名是早年此地曾有一支移民来自洛阳,洛阳人之舍,谓之洛舍。由此看来,外婆外公的祖籍也难以考证,我魂牵梦系的江南小镇,又何为我的故乡?

        所以对于我从小出生长大的杭州城,便有了一种隐隐的隔膜和猜疑。自然,我喜欢西湖的柔和淡泊,喜欢植物园的绿草地和春天时香得醉人的含笑花,喜欢冬天时满山的翠竹和苍郁的香樟树……但它们只是我摇篮上的饰带和点缀,我欣赏它们赞美它们但它们不属于我。每次我回杭州探望父母,在嘈杂喧闹的街巷里,自己身上那种从遥远的异地带来的“生人味”,总使我觉得同这里的温馨和湿润格格不入……

        我究竟来自何方?

        更多的时候,我会凝神默想着那遥远的冰雪之地。想起笼罩在雾霭中的幽蓝色的小兴安岭群山。踏着没膝深的雪地进山去,灌木林里尚未封冻的山泉一路叮咚欢歌,偶有暖泉顺坡溢流,便把低洼地的塔头墩子水晶一般封存,可窥见冰层下碧玉般的青草。山里无风的日子,静谧的柞树林中轻轻慢慢地飘着小清雪,落在头巾上,不化,一会儿就亮晶晶地披了一肩,是雪女王送你的礼物。若闭上眼睛,能听见雪花亲吻着树叶的声音。那是我21岁的生命中,第一次发现原来落雪有声,如桑蚕啜叶,婴童吮乳,声声有情

        那时住帐篷,炉筒一夜夜燃着粗壮的大木棒,隆隆如森林火车如林场的牵引拖拉机轰响。时时还夹着山脚下传来的咔咔冰崩声……山林里的早晨宁静而妩媚,坡上的林梢一抹玫瑰红,淡紫色的炊烟缠绵缭绕,门前的白雪地上,又印上了夜里悄悄来过的不知名的小动物一条条丝带般的脚印儿,细细辨认,如梅花如柳梢亦如一个个问号,清晰又杂乱地蜿蜒于雪原,消失于密林深处……

        那些神秘的森林居民给予我无比的亲切感,曾使我觉得自己也是否应该从此留在这里。

        小小的脚印沉浮于无边的雪野之上,恰如我们飘泊动荡的青春年华。

        我19岁便离开了我的出生地杭州城,走向遥远而寒冷的北大荒。

        那时我曾日夜思念我的西湖,我的故园在温暖的南方。

        但现在我知道,我已没有了故乡。我们总是在走,一边走一边播撒着全世界都能生长的种子。我们随遇而安、落地生根;既来则定、四海为家。我们像一群新时代的游牧民族,一群永无归宿的流浪移民。也许我走过了太多的地方,我已有了太多的第二故乡。

        然而在城市闷热窒息的夏日里,我仍时时想起北方的原野,那融进了我们青春血汗的土地。那里的一切粗犷而质朴。20年的日月就把我这样一个纤弱的江南女子,磨砺得柔韧而坚实起来。以后的日子,我也许还会继续流浪,在这极大又极小的世界上,寻觅着、创造着自己精神的家园。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到梨花屯去

    何士光

        这故事开场时是颇为平淡的,只是后来,马车快要进梨花屯,而两个乘客也沉默时,回过头来看一看,兴许才有一点故事的意味……

        一辆马车从白杨坝出来,车夫是个老人家。在一座石桥旁,他把一个中年人让到车上来。看得出,这是位下乡干部。

        天色好晴朗。水田还没有栽上秧子,但包谷已长得十分青葱,初夏的山野,透露着旺盛的生命力,叫人沉醉不已。碎石的马路拐弯了,爬坡了,又拐弯了,又爬坡了。不时有布谷在啼叫,车上的人似乎打起盹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住。打盹的干部猛地抬头,看见有人正上到车上来。

        “啊,谢主任?”来人犹豫地打招呼,似乎有些意外。

        “是……老赵同志?”谢主任嗫嚅了一下,也有些突然。

        车抖了一下,从横过路面的小小水沟上驶过。

        谢主任把香烟掏出来,递一支给老赵:“去梨花屯?”语气中有和解的意味。

        老赵谨慎地回答:“是。”

        “去包队吗?

        “是。胜利大队。”

        “我也是!”谢主任和蔼地笑起来,“我们都是十回下乡九回在,老走梨花这一方!

        笑颜使气氛松动起来。三只白鹤高高飞过,不慌不忙扇动着长长的翅膀,在蓝天里显得又白又亮……

        “老赵,”谢主任开诚布公地谈起来,“我一直想找机会和你谈谈呢!为七六年秋天在梨花挖那条沟,你怕还对我有些意见呐!

        “谢主任,你说到哪里去了!”

        “实事求是嘛!当时我是工作队的负责人,瞎指挥是我搞的,该由我负责!有人把责任归到你头上,当然不应当!”

        “我……”

        “我也明知那条沟不该挖,一气就占了四十亩良田。但当时压カ大啊;上边决定要挖,社员不同意挖,是我硬表了态:我叫挖的,我负责!”

        “这种表态,”老赵想了一想,“我也表过……”

        “那是因为我先表嘛!”谢主任接过话头,“老赵,去年报上有篇报道,你读过没有?”

        “哪一篇?”

        “谈得真好!”谢主任不胜感慨地说,“是基层干部座谈。总结说:上面是‘嘴巴硬’,基层干部是‘肩膀硬’!基层干部负责任。像是报道的安徽……”

        路转了一个大弯一一在一座杉树土岗前好像到了尽头,接着又一下子在马车前重新展现出来,一直延伸到老远的山垭口…

        “正是这样嘛!”谢主任点头,“那条沟,责任由我负!”

        “我也有责任!那是分派给我的任务。如果不是我催得紧,态度那样硬,说不定就挖不成!责任归我负!”

        双方都有诚恳的态度,气氛十分亲切了,甚至到了甜蜜的地步。

        路旁出现了一条水沟,水欢快地流淌着,发出叫人喜悦的响声……

        他们无拘无束地谈下去了。谈形势,谈这次去梨花屯纠正“定产到组”中出现的种种偏差,等等。后来,拉起家常来了……

        越近梨花屯,地势就越平坦,心里也越舒畅。突然,谢主任拍了拍赶车老汉的肩膀:“停一停!”

        老人家把缰收住了。

        “两年多没到梨花,看看那条沟怎样了!”

        坝子上水田一块接着一块,已经犁过了。带着铧印的泥土静静地横陈着,吸收着阳光,像刚切开的梨子一样新鲜,透着沁人心脾的气息……

        看不见那条沟。

        谢主任问车夫:“老同志,那条沟是不是在这一带?”

        “咹?”老人家听不清。

        老赵大声说:“沟一一挖过一条沟啊!”

        “嗯,”老人家听懂了,点点头,“是挖过一条沟。唔,大前年的事喽,立冬后开挖的。分给我们六个生产队,每个劳力摊一截。我都有一截呢!顶上头一段,是红星队……”

        看来老人家说起话来是絮絮不休的。老赵终于打断了他:“现在沟在哪里?”

        “哪里?”老人家摇着头,“后来填了嘛,去年,开春过后……”

        谢主任问:“哪个喊填的?”

        “哪个?”老人家认真地想了一回,“没有哪个。是我们六个队的人商量的。总不成就让它摆在那里,沟不沟坎不坎的!唔,先是抬那些石头。论挑抬活路,这一带的人都是好手,肩膀最硬……”

        像我们在乡下会碰到的许多老人家一样,这位老人也有着对往事的惊人记忆。也许平时不大有机会说话,一旦有人听,他们就会把点点滴滴说得详详细细,有几分像自言自语,牵连不断地说下去。说下去,平平静静的,像是在叙述别人的而不是自身的事情,多少波澜都化为了涓涓细流,想当初虽未必如此简单,而今却尽掩在老人家略带沙哑的嗓音里了。

        后来,老赵提醒他:“老人家,我们走吧!”

        老赵的声意,柔和得有些异样。而且不知为什么,这以后不论是老赵还是谢主任,都没再说一句话。

        啊,前面,杂树的碧绿和砖瓦的青灰看得见了。是的,梨花屯就要到了!

        1979年5月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问题。

    悼念乔治·桑

    雨 果

    我为一位死者哭泣,我向这位不朽者致敬。

    昔日我曾爱慕过她,钦佩过她,崇敬过她,而今,在死神带来的庄严肃穆之中,我出神地凝视着她。

        我祝贺她,因为她所做的是伟大的;我感激她,因为她所做的是美好的。我记得,曾经有一天,我给她写过这样的话:“感谢您,您的灵魂是如此伟大。”

    难道说我们真的失去她了吗?

    不。

        那些高大的身影虽然与世长辞,然而他们并未真正消失。远非如此,人们甚至可以说他们已经自我完成。他们在某种形式下消失了,但是在另一种形式犹然可见。这真是崇高的变容。

        人类的躯体乃是一种遮掩。它能将神化的真正面貌——思想——遮掩起来。乔治·桑就是一种思想,她从肉体中超脱出来,自由自在,虽死犹生,永垂不朽。啊,自由的女神!

        乔治·桑在我们这个时代具有独一无二的地位。其他的伟人都是男子,唯独她是伟大的女性。

        在本世纪,法国革命的结束与人类革命的开始都是顺乎天理的,男女平等作为人与人之间平等的一部分,一个伟大的女性是必不可少的。妇女应该显示出,她们不仅保持天使般的禀性,而且还具有我们男子的才华。她们不仅应有强韧的力量,也要不失其温柔的禀性。乔治·桑就是这类女性的典范。

        当法兰西遭到人们的凌辱时,完全需要有人挺身而出,为她争光载誉。乔治·桑永远是本世纪的光荣,永远是我们法兰西的骄傲。这位荣誉等身的女性是完美无缺的。她像巴贝斯一样有着一颗伟大的心,她像巴尔扎克一样有着伟大的精神,她像拉马丁一样有着伟大的灵魂。在她身上不乏诗才。在加里波第曾创造过奇迹的时代里,乔治·桑留下了无数杰作佳品。

        列举她的杰作显然是毫无必要的,重复大众的记忆又有何益?她的那些杰作的伟力概括起来就是“善良”二字。乔治·桑确实是善良的,当然她也招来某些人的仇视。崇敬总是有它的对立面的,这就是仇恨。有人狂热崇拜,也有人恶意辱骂。仇恨与辱骂正好表现人们的反对,或者不妨说它表明了人们的赞同——反对者的叫骂往往会被后人视为一种赞美之辞。谁戴桂冠谁就招打,这是一条规律,咒骂的低劣正衬出欢呼的高尚。

        像乔治·桑这样的人物,可谓公开的行善者,他们离别了我们,而几乎是在离逝的同时,人们在他们留下的似乎空荡荡的位子上发现新的进步已经出现。

        每当人间的伟人逝世之时,我们都听到强大的振翅搏击的响声。一种事物消失了,另一种事物降临了。

        大地与苍穹都有阴晴圆缺。但是,这人间与那天上一样,消失之后就是再现。一个像火炬那样的男人或女子,在这种形式下熄灭了,在思想的形式下又复燃了。于是人们发现,曾经被认为是熄灭了的,其实是永远不会熄灭。这火炬燃得比以往任何时候更加光彩夺目,从此它组成文明的一部分,从而屹立在人类无限的光明之列,并将增添文明的光芒。健康的革命之风吹动着这支火炬,并使它成为燎原之势,越烧越旺,那神秘的吹拂熄灭了虚假的光亮,却增添了真正的光明。

    劳动者离去了,但他的劳动成果留了下来。

        埃德加·基内逝世了,但是他的高深的哲学却越出了他的坟墓,居高临下劝告着人们。米谢莱去世了,可在他的身后,记载着未来的史册却在高高耸起。乔治·桑虽然与我们永别了,但她留给我们以女权,充分显示出妇女有着不可抹杀的天才。正由于这样,革命才得以完全。让我们为死者哭泣吧,但是我们要看到他们的业绩。具有决定性意义的伟业,得益于颇可引以为豪的先驱者的英灵精神,必定会随之而来。一切真理、一切正义正在向我们走来。这就是我们听到的振翅搏击的响声。

        让我们接受这些卓绝的死者在离别我们时所遗赠的一切!让我们去迎接未来!让我们在静静的沉思中,向那些伟大的离别者和我们预言将要到来的伟大女性致敬!

    (有删改)

    阅读下面文段,完成下面小题。

    北国的槐树,也是一种能使人联想起秋来的点缀。像花而又不是花的那一种落蕊,早晨起来,会铺得满地。脚踏上去,声音也没有,气味也没有,只能感出一点点极微细极柔软的触觉。扫街的在树影下一阵扫后,灰土上留下来的一条条扫帚的丝纹,看起来既觉得细腻,又觉得清闲,潜意识下并且还觉得有点儿落寞,古人所说的梧桐一叶而天下知秋的遥想,大约也就在这些深沉的地方。

    秋蝉的衰弱的残声,更是北国的特产;因为北平处处全长着树,屋子又低,所以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听得见它们的啼唱。在南方是非要上郊外或山上去才听得到的。这嘶叫的秋蝉,在北方可和蟋蟀耗子一样,简直像是家家户户都养在家里的家虫。

    还有秋雨哩,北方的秋雨,也似乎比南方的下得奇,下得有味,下得更像样。

    在灰沉沉的天底下,忽而来一阵凉风,便息列索落地下起雨来了。一层雨过,云渐渐地卷向了西去,天又青了,太阳又露出脸来了;着着很厚的青布单衣或夹袄的都市闲人,咬着烟管,在雨后的斜桥影里,上桥头树底去一立,遇见熟人,便会用了缓慢悠闲的声调,微叹着互答着地说:

    “唉,天可真凉了——”(这了字念得很高,拖得很长。)

    “可不是吗?一层秋雨一层凉啦!”

    北方人念阵字,总老像是层字,平平仄仄起来,这念错的歧韵,倒来得正好。

    (节选自郁达夫《故都的秋》)

    返回首页

    试题篮

    共计:(0)道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