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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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地下森林断想

阅读下面文章,回答问题。

蝴蝶的金翅膀

    ①只要略加观察,闪过我眉宇的慌张就会袒露无疑 , 我把一只不容易被察觉的小纸盒塞进书桌,盒里供奉着两条黑黢黢的毛毛虫。三日不见,刮目相看,你懂这句话的含义吗?丑陋的毛毛虫会变成美丽的蝴蝶,像魔术般转瞬即变,我守候的就是揭开谜底的时刻。

    开始上课了,可接下来的情况就更糟了,只听我同桌以惊雷般的分贝和速率腾地蹦起来:“她养了两条毛毛虫!”②他的脸色像白垩纪的土壤,面部的肌肉也像震后的公路一样扭曲。课堂上顿时哗然一片。老师捧着书本,袋鼠状跳过来道:“怎么回事?”

    千万万千,我没料到毛毛虫会溜达出来,更没有料到男生还有怕毛毛虫的。我的脸色在众目睽睽之下,腾地转换成红萝卜。我嗫嚅道:“我只是怕错过变蝴蝶的时机。”③心里甚实已哭得泪水滂沱 , 我是学习委员耶!竟然……老师将毛毛虫盒子从书桌里掏出来,仿佛展示:证据昭昭,你们都看到了吧。让我尤其痛苦的是,④两条丑陋的虫子竟然不知羞耻,慢腾腾地扭着身子炫耀自己。⑤完了,我几年的英名毁于两条爬行的虫子。我深埋头,恐怖地思忖着……

    “把虫子收到盒子里,星期一放学后告诉我,蝴蝶有多少种。”

    天使般的声音在耳边吹拂,这是老师的声音吗?我怔了一下才缓过神,这“批评”是对着我的吗?怎么闻不到硝烟味?

    我按时来到老师的办公室,她表情依然平静如水。我可不敢出大气,嘤嘤着说,全世界大约有蝴蝶15000种,光台湾就有400多种。见老师没吱声,知道她不满意,我赶紧补充道:凤蝶最美呢,全世界有600多种。老师依旧闷葫芦。我急了,休息日片刻不闲地忙活查资料,换得老师没态度,可了得?我猛地仰起头,豁出了,大声说,蝴蝶翅膀上的花纹,由鳞粉状的细末构成。产于美洲大陆的大桦斑蝶能迁徙2000到3000公里,集体过冬呢……

    竹筒终于把豆子倒完了。老师问,你知道金翅膀的蝴蝶吗?

    当然,我不知道。

    我回到家,再次开始搜寻。这一查真吓了一跳,单讲蝴蝶分类,学问就浩瀚。比如说凤蝶,就有碧凤蝶、麝香凤蝶,五花八门,使我眼花缭乱。金翅膀的蝴蝶一定有,只是我没查找到。但我想:即使世间没有,老师的心里也装有。因为她教会我用一只眼晴仔细观察,另一只眼睛不停地寻找。

(1)、写出体现本文主题的句子。
(2)、说说下面两个词在文中的意思。

①硝烟味:

②闷葫芦:

(3)、第5段“天使般的声音在耳边吹拂”一句中的“天使”指谁?这里为什么用“吹拂”?
(4)、第7段中“竹筒终于把豆子倒完了”的意思是
(5)、第3段中“竟然”之后用省略号省略了部分内容,请体会当时的情境,将省略的内容补写出来。
(6)、文章的语言很有特点,请在画横线的五个句子中选出你最喜欢的一句并说明理由。
(7)、你在阅读此文的过程中,会产生一些疑问,请把你认为最有价值的一个问题写在下面。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敬业与乐业(节选)
      ①第一要敬业。敬字为古圣贤教人做人最简易、直捷的法门,可惜被后来有些人说得太精微,倒变得不适实用了。惟有朱子解得最好,他说:“主一无适便是敬。”用现在的话讲,凡做一件事,便忠于一件事,将全副精力集中到这事上头,一点不旁骛,便是敬。业有什么可敬呢?为什么该敬呢?人类一面为生活而劳动,一面也是为劳动而生活。人类既不是上帝特地制来充当消化面包的机器,自然该各人因自己的地位和才力,认定一件事去做。凡可以名为一件事的,其性质都是可敬。当大总统是一件事,拉黄包车也是一件事。事的名称,从俗人眼里看来,有高下;事的性质,从学理上解剖起来,并没有高下。只要当大总统的人,信得过我可以当大总统才去当,实实在在把总统当作一件正经事来做;拉黄包车的人,信得过我可以拉黄包车才去拉,实实在在把拉车当作一件正经事来做,便是人生合理的生活。这叫做职业的神圣。凡职业没有不是神圣的,所以凡职业没有不是可敬的。惟其如此,所以我们对于各种职业,没有什么分别拣择。总之,人生在世,是要天天劳作的。劳作便是功德,不劳作便是罪恶。至于我该做哪一种劳作呢?全看我的才能何如,境地何如。因自己的才能、境地,做一种劳作做到圆满,便是天地间第一等人。
       ②怎样才能把一种劳作做到圆满呢?惟一的秘诀就是忠实,忠实从心理上发出来的便是敬。《庄子》记佝偻丈人承蜩的故事,说道:“虽天地之大,万物之多,而惟吾蜩冀之知。”凡做一件事,便把这件事看作我的生命,无论别的什么好处,到底不肯牺牲我现做的事来和他交换。我信得过我当木匠的做成一张好桌子,和你们当政治家的建设成一个共和国家同一价值;我信得过我当挑粪的把马桶收拾得干净,和你们当军人的打胜一支压境的敌军同一价值。大家同是替社会做事,你不必羡慕我,我不必羡慕你。怕的是我这件事做得不妥当,便对不起这一天里头所吃的饭。所以我做这事的时候,丝毫不肯分心到事外。曾文正说:“坐这山,望那山,一事无成。”一个人对于自己的职业不敬,从学理方面说,便亵渎职业之神圣;从事实方面说,一定把事情做糟了,结果自己害自己。所以敬业主义,于人生最为必要,又于人生最为有利。庄子说:“用志不分,乃凝于神。”孔子说:“素其位而行,不愿乎其外。”我说的敬业,不外这些道理。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我再也没机会和父亲坐在一条板凳上了

孙道荣

    上大学后的第一个暑假,回家。坐在墙根下晒太阳的父亲,将身子往一边挪了挪,对我说,坐下吧。印象里,那是我第一次和父亲坐在一条板凳上,也是父亲第一次喊我坐到他的身边,与他坐同一条板凳。

    家里没有椅子,只有板凳,长条板凳,还有几张小板凳。小板凳是母亲和我们几个孩子坐的。父亲从不和母亲坐一条板凳,也从不和我们孩子坐一条板凳。家里来了男性客人,父亲会起身往边上挪一挪,示意来客坐下,坐在他身边,而不是让他们坐另一条板凳,边上其实是有另外的板凳的。让来客和自己坐同一条板凳,不但父亲是这样,村里的其他男人也是这样。这是一种尊重,让一个人坐在另一条板凳上,就见外了。

    第一次坐在父亲身边,其实挺别扭。坐了一会,我就找了个借口,起身走开了。

    工作之后,我学会了抽烟。有一次回家,与父亲坐在板凳上,闲聊,父亲掏出烟,自己点了一根。忽然想起了什么,犹豫了一下,把烟盒递到我面前说,你也抽一根吧。那是父亲第一次递烟给我。父子俩坐在同一条板凳上,闷头抽烟。烟雾从板凳的两端漂浮起来,有时候会在空中纠合在一起。而坐在板凳上的两个男人,却很少说话。与大多数农村长大的男孩子一样,我和父亲的沟通很少,我们都缺少这个能力。在我长大成人之后,我和父亲最多的交流,就是坐在同一条板凳上,默默无语。

    父亲并非沉默讷言的人。年轻时,他当过兵,回乡之后当了很多年的村干部,算是村里见多识广的人了。村民有矛盾了,都会请父亲调解,主持公道。双方各自坐一条板凳,父亲则坐在他们对面,听他们诉说,再给他们评理。调和得差不多了,父亲就指指自己的左右,对双方说,你们都坐过来嘛。如果三个男人都坐在一条板凳上了,疙瘩也就解开了,也就和解了,母亲就会适时走过来喊他们,吃饭,喝酒。

    结婚之后,有一次回乡过年,与妻子闹了矛盾。妻子气鼓鼓地坐在一条板凳上,我也闷闷不乐地坐在另一条板凳上,父亲坐在对面,母亲惴惴不安地站在父亲身后。父亲严厉地把我训骂了一通。训完了,父亲恶狠狠地对我说,坐过来!又轻声对妻子说,你也坐过来吧。我坐在了父亲左边,妻子扭扭捏捏地坐在了父亲右边。父亲从不和女人坐一条板凳的,哪怕是我的母亲和姐妹。那是惟一一次,我和妻子同时与父亲坐在同一条板凳上。

    在城里终于有了自己的房子后,我请父母进城住几天。客厅小,只放了一对小沙发。下班回家,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指着另一只沙发对父亲说,您坐吧。父亲走到沙发边,犹疑了一下,又走到我身边,坐了下来,转身对母亲说,你也过来坐一坐嘛。沙发太小,两个人坐在一起,很挤,也很别扭,我干脆坐在了沙发帮上。父亲扭头看看我,忽然站了起来,这玩意太软了,坐着不舒服。只住了一晚,父亲就执意和母亲一起回乡去了,说田里还有很多农活。可父母明明答应这次是要住几天的啊。后来还是妻子的话提醒了我,一定是我哪儿做得不好,伤了父亲。难道是因为我没有和父亲坐在一起吗?我的心,隐隐地痛。后来有了大房子,也买了三人坐的长沙发,可是,父亲却再也没有机会来了。

    父亲健在的那些年,每次回乡,我都会主动坐到他身边,和他坐在同一条板凳上。父亲依旧很少说话,只是侧身听我讲。有一次,是我升职后不久,我回家报喜,和父亲坐在板凳上,年轻气盛的我,一脸踌躇满志。父亲显然也很高兴,一边抽着烟,一边听我滔滔不绝。正当我讲到兴致时,父亲突然站了起来,板凳一下子失去了平衡,翘了起来,我一个趔趄,差一点和板凳一起摔倒。父亲一把扶住我,你要坐稳喽。不知道是刚才的惊吓,还是父亲的话,让我猛然清醒。这些年,虽然换过很多单位,也做过一些部门的小领导,但我一直恪守本分,得益于父亲给我上的那无声一课。

    父亲已经不在了,我再也没机会和父亲坐在一条板凳上了。

    现在,每次回家,坐在板凳上,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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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宝城外的猜测

美国·查赫斯

    一个陌生的女人敲开了我的家门,对方很年轻,很漂亮,也很干练,但却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我肯定,她一定有一段非同寻常的故事要与我分享,但在此之前,鉴于对方提及我祖父的名字,让我不得不陷入一段回忆,讲一个与祖父有关的传说。

    祖父是唯一一个去过瑟博拉七宝城的人,而且,听镇上的人说,祖父拿回了许多奇珍异宝,只不过,他从未在人前承认。而且,多年后,当哈利斯科州已经从传说中的西部练马场变成一片繁华的都市群,祖父依旧过得特别朴素,完全失去了当年西部牛仔的豪爽风范。

    我本来是不相信瑟博拉七宝城的存在,但小镇里盛传,的确,当年祖父曾把一件无价之宝送给一位游客,众口钚金,这便由不得我不去相信了,因为,我还是这个故事里挺重要的一个角色。怎么说呢,现在当然谁都看不出我曾得过一场大病,因为我有185公分,90磅重,曾经在哈利斯科州拳王赛中大出风头。但镇上的老人说得有理有据,我刚出生不久时,得了一种怪病,全身萎缩,找遍了医生也毫无办法,直到一位游客出现,他说他有把握治好我的病,但他必须回去,横贯美国,跨越大西洋,去英国老家拿一种药,然后再回来。

    祖父为了治好我的病,就像抓住一根救命草一样。那时候,大多数美国人对大不列颠都有着无比的崇敬,认为全世界最先进、最文明的国度便是英国。所以,祖父义无反顾,为了我,他豪爽地给了那位游客足够的盘控,但这些还不算什么,有人亲眼看见,祖父拿出一个木盒交给对方,说,这是我从瑟博拉七宝城带出来的,从现在起,它便属于你,我只有一个要求,回来,把药带回来。

    可是,一个月、两个月,一年、十年过去了,那位游客再未出现,他就像一阵风,刮过西部无边的草原,除了空旷,没有留下任何东西。但祖父从未抱怨过什么,所以,镇里的人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幸运的是,那一年,在不断的折磨中,我竟然活了过来,而且,还活得很好。

    五十年后,祖父早已不在,我也逐渐走向沧桑,但谁又曾料到,大西洋的彼岸,有这样一位客人到访,她从包里小心地掏出一个锦盒,摆在我面前,告诉我,这是她曾祖父的遗愿。

    她的曾祖父,也就是当年与我祖父相约的那位游客,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从女孩口中得知,那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劫难,战争很激烈,但海盗终究是占了上风,他们疯狂地杀戳,带走了船上所有的财富,她的曾祖父因为懂医术,才活了下来,最后辗转到了西班牙,等到他回到英国,已经是十年之后。因为内疚,他一直不敢面对,哪怕朝西方看一眼,后来,竟然郁郁而终。

    但他在临终前把一切都写了下来,所以,他的曾孙女找到了哈利斯科州,花了很多年的时间,但她说值得这么做。

    我当着她的面,慢慢打开那个锦盒,从尘封的痕迹可以看出,从未有人打开过,瑟博拉七宝城带出来的东西,那该是一件多么珍贵的宝贝,我明显觉得自己双手在剧烈颤抖。但是,当盒子打开,里面却空无一物,只有一张粗糙的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字:信。

我深感惭愧,祖父欺骗了一位值得信任的朋友。我只能对女孩表示深深的歉意,如果祖父真有留给我哪怕一件瑟博拉的宝贝,我都愿意送给她,可惜,我什么也没有。但女孩看着我木讷的表情,却只是微微一笑,对我说,谢谢你让我看到传说中瑟博拉的宝贝,它的确比什么都珍贵。

乡村振兴,改变的是乡村的面貌,不曾改变的是乡村的情感和精神。小深同学在网上看到一篇美文,请你和他一起阅读后,完成各题。
南瓜·茄子·小鸡
钱红莉

南瓜苗在围墙上的破脸盆里早已秧好,可以移栽了,天阴沉沉的,挑一担火粪,在小麦地靠近坟包处,挖几个坑,火粪捧进去填实,火粪肥力足,土质里含有草木灰、刨花灰……蓬松得很,无需小铲子,直接用手指掏个洞,将南瓜苗扶上,培土,浇水。妈妈说:“水要慢慢浇,才洇得深……

第二天,如果是个晴天,就不要偷懒,趁早饭前,摘几片树叶子去把新栽的南瓜苗盖上,免得被太阳晒蔫了,还是要浇水的,急不得,慢慢洇。黄昏,也要去浇一遍水,过不了几日,南瓜苗养活了,从妈妈对待瓜苗的耐心、仔细和爱惜里,叫人自小懂得人与万物的深厚关系。后来,每次听柴可夫斯基的《船歌》,便会想起乡下岁月,钢琴一点点地往纵深处探,与我给南瓜苗浇水何等相似呵,一点点地,一点点地往下滴,生怕冲垮了火粪,怕它疼似的,爱惜着,恰如春风微拂……

南瓜苗旁边耐不住寂寞地长了七八株野草,用小锄头尖轻轻勾掉,顺便给南瓜苗松松土,再铺一把枯稻草上去,最好再描点儿淡肥。妈妈一边侍弄,一边告诉我,肥力太足会把南瓜苗烧死,所以粪要兑水稀淡点。我努力地记住这些—想着将来,也要自立门户,一定要把庄稼活做好了。哪知道,一辈子忘不了。

接下来,南瓜长高了,分了好几个权,开始牵藤。植物有野性,却没眼睛,抹黑儿一样,触须四处探,总不明白似的,妈妈就来引导,把这些触丝往坟包的方向引,它们也听话,一直往那里长去,太快了,不及半个月,藤蔓将整个坟包覆盖住了,巨大的叶片上白筋纵横,通常,这样的品种结出的瓜糯而甜。

皖南当地的南瓜是蒲团状的,扁扁圆圆的,好看,天生是艺术品。

同事的伯伯是位画家。有一天,她说想让伯伯画一幅画送我,问要怎样的。我脱口而出:“就画一个我们皖南的蒲团南瓜吧,最好上面停一只蚂蚱。我随口一说,就忘记了。

多日后,同事带来一幅画,画框都装好了,她说,伯伯特地去皖南采风,专门拍了南瓜回来画……伯伯何等艰辛,为一个蒲团南瓜。

这幅画挂在餐厅许多年,映照着一个清寒之家一日三餐的朴素、寡淡,佳趣天成。

市场上售卖的瓜,一头大一头小,圆不圆,扁不扁,着实不耐看;吃起来,水垮垮的

农忙时节,把结出的南瓜挑回去,放在阴凉的床下,可一直吃到冬天。

南瓜烧豆角,长夏的常见菜。没有肉,倒点菜籽油光锅,囫囵一锅,下饭得很,除了这道菜,就是蒸茄子,青茄子、红茄子,自菜园摘回,随便划几刀,在水里浸出黑汁,挤干,这边把米饭锅烧开,滤掉米汤,茄子倒饭上;另备一小碗,蒜瓣切碎,加盐、菜籽油,一起蒸。锅巴香了,茄子也熟了,捞出,拌上佐料,在童年,这简直是神仙般的伙食,茄蒂不扔,攒下一盘,掰开,扯除白筋,清炒辣椒丝,就着粥,绝一味。茄蒂上有芒刺,下锅后渐软,但依然有韧劲,吃进嘴里,抵着了上颚,微微地痒,至今犹记。

在乡下,摘茄子,一摘便是半篮,留下的茄蒂可观,当今,去菜市,只能买三四个茄子,那么点儿茄蒂,怎值得吃呢?况且,现在的辣椒早不是那个味了。

当今的孩子是不懂的。自小吃惯大棚种植的瓜菜,他们的味蕾没有乡愁可言。

每次听埃尔加的《大提琴协奏曲》,自有小鸡出壳的茸茸感。我又要过童年了,妈妈找一个破篮子,填充几件不穿的袄裤,放二十个鸡蛋。

家里那只芦花老母鸡早在几天前便开始不思粥饭了,她要尝试行一段母亲的伟大历程。

妈妈就成全她。

鸡毛全部松开,比平时庞大了一倍多,她爱惜地把二土个鸡蛋抱在怀里孵,认真、专注,水都不晓得跳下来喝。每天早晚,妈妈就把她抱下来,备好稻子、水,她才勉强啄饮几口,咯咯咯地,拉一堆白色的鸡粪,就又飞到窝里了。

天下物种,皆一样,一旦做起母亲,简直往神性的路上走了:牺牲,忘我,慈悲。

妈妈每晚都要把鸡蛋拿出来,放在灯下照,有时会兴奋地指给我看:“小鸡眼睛长好了呢,你看你看。仅一个小黑点而已。

《大提琴协奏曲》流淌至后来,险象环生,我的气息快要跟不上其间的节奏了,真担心晕过去。对的,就是这种窒息感,让我回到童年,我们家芦花鸡孵蛋同样令人窒息、焦急——冰冷的鸡蛋,怎么可以热了,然后长出小鸡雏来?每天看,每天都还是那么冷冰冰的一只只鸡蛋。孩子哪有耐性静等一只小鸡破壳而出?

一切都等不及了,我们喜欢去河边看燕子串花街水,去打谷场拿个大扫把扑蜻蜓……要么,呆呆地坐在稻草堆上,望远……

直至有一天,一只只小鸡啄破蛋壳,自顾自挣出,弱弱地叫唤着,唧唧唧,唧唧唧……鸡妈妈好神气啊,脱胎换骨似的,走在前头,领着十几只(中途坏了几只蛋)小鸡雏在村里散步、啄食虫子。白的鸡,黄的鸡,花的鸡,茸茸可爱。

小鸡喜爱吃小鸡草的籽实,我们去田野里采,一捋一大把,回来撒在地上,白的鸡,黄的鸡,花的鸡,一窝蜂地过来,抢食不已。它们一边啄,一边发出“唧唧唧的微弱之声,是“谢谢你,谢谢你的意思。

日子一天天地往下过着,小鸡们日渐地高了,壮了,开始蜕绒毛。这时,妈妈还会去街上捉回几只小鸭、小鹅一起养起来。

多年以后方知,童年捋过无数的小鸡草,学名看麦娘。

(选自《光明日报》2019年12月13日,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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