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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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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名著导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湖北省襄阳市第五中学2017年高三下学期语文第三次适应性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林教头误入白虎堂

    再说林冲每日和智深吃酒,把这件事不记心了。那一日,两个同行到阅武坊巷口,见一条大汉,头戴一顶抓角儿头巾,穿一领旧战袍,手里拿着一口宝刀,插着个草标儿,立在街上,口里自言自语说道:“不遇识者,屈沉了我这口宝刀。”林冲也不理会,只顾和智深说着话走。那汉又跟在背后道:“好口宝刀,可惜不遇识者!”林冲只顾和智深走着,说得入港,那汉又在背后说道:“偌大一个东京,没一个识得军器的。”林冲听的说,回过头来,那汉飕的把那口刀掣将出来,明晃晃的夺人眼目。林冲合当有事,猛可地道:“将来看。”那汉递将过来,林冲接在手内。

    林冲看了,吃了一惊,失口道:“好刀!你要卖几钱?”那汉道:“索价三千贯,实价二千贯。”林冲道:“值是值二千贯,只没个识主。你若一千贯肯时,我买你的。”那汉道:“我急要些钱使,你若端的要时,饶你五百贯,实要一千五百贯。”林冲道:“只是一千贯,我便买了。”那汉叹口气道:“金子做生铁卖了!罢,罢!一文也不要少了我的。”林冲道:“跟我来家中取钱还你。”回身却与智深道:“师兄,且在茶房里少待,小弟便来。”智深道:“洒家且回去,明日再相见。”

    林冲别了智深,自引了卖刀的那汉,到家去取钱与他,就问那汉道:“你这口刀那里得来?”那汉道:“小人祖上留下。因为家道消乏,没奈何,将出来卖了。”林冲道:“你祖上是谁?”那汉道:“若说时,辱没杀人!”林冲再也不问。那汉得了银两,自去了。林冲把这口刀翻来覆去看了一回,喝彩道:“端的好把刀!高太尉府中有一口宝刀,胡乱不肯教人看。我几番借看,也不肯将出来。今日我也买了这口好刀,慢慢和他比试。”林冲当晚不落手看了一晚,夜间挂在壁上。未等天明,又去看那刀。

    次日,巳牌时分,只听得门首有两个承局叫道:“林教头,太尉钧旨,道你买一口好刀,就叫你将去比看,太尉在府里专等。”林冲听得说道:“又是甚么多口的报知了。”两个承局催得林冲穿了衣服,拿了那口刀,随这两个承局来。林冲道:“我在府中不认的你。”两个人说道:“小人新近参随。”却早来到府前,进得到厅前。林冲立住了脚,两个又道:“太尉在里面后堂内坐地。”转入屏风至后堂,又不见太尉。林冲又住了脚,两个又道:“太尉直在里面等你,叫引教头进来。”又过了两三重门,到一个去处,一周遭都是绿栏杆。两个又引林冲到堂前,说道:“教头,你只在此少待,等我入去禀太尉。”林冲拿着刀,立在檐前,两个人自入去了,一盏茶时,不见出来。林冲心疑,探头入帘看时,只见檐前额上有四个青字,写道:“白虎节堂”。林冲猛省道:“这节堂是商议军机大事处,如何敢无故辄入?”急待回身,只听的靴履响、脚步鸣,一个人从外面入来。林冲看时,不是别人,却是本管高太尉。

    林冲见了,执刀向前声喏。太尉喝道:“林冲,你又无呼唤,安敢辄入白虎节堂?你知法度否?你手里拿着刀,莫非来刺杀下官?有人对我说,你两三日前,拿刀在府前伺候,必有歹心。”林冲躬身禀道:“恩相,恰才蒙两个承局呼唤林冲,将刀来比看。”太尉喝道:“承局在那里?”林冲道:“他两个已投堂里去了。”太尉道:“胡说!甚么承局,敢进我府堂里去!左右与我拿下这厮!”说犹未了,傍边耳房里走出二十余人,把林冲横推倒拽,恰似皂雕追紫燕,浑如猛虎啖羊羔。高太尉大怒道:“你既是禁军教头,法度也还不知道。因何手执利刃,故入节堂,欲杀本官?”叫左右把林冲推下。

(节选自《水浒传》第六回,略有删改)

【相关链接】(前情简介)林冲带着夫人到大相国寺去上香,路上遇到鲁智深并与之结为好友,夫人待在大殿上,殿帅府太尉高俅的义子高衙内见其美貌,便欲霸占,被闻讯赶来的林冲与鲁智深制止。后高衙内与林冲的好友陆谦等人勾结,三番五次设计强行霸占林夫人,但都未得逞。最后高俅设下毒计,让人假扮卖刀人设法将宝刀卖给林冲。

(1)、下列对文章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一项是(    )

A、小说中有很多暗示性的伏笔文字。比如一开头便说林冲“把这件事不记心了”,实际上就是在暗示读者要注意下文出现的事情同“这件事”有关。 B、林冲对宝刀从来就有很大的兴趣。他没听到卖刀人前面说的两句话,是因为正和好朋友说话;一旦听见了卖刀人的话,他就立刻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宝刀上。 C、林冲为人忠厚老实,轻信别人。尽管卖刀人一再表示要将刀卖给林冲,还降低价格,又不敢正面回答林冲关于其家世的问题,林冲对他仍未有丝毫怀疑。 D、林冲有一股好胜心理。他买了宝刀之后“不落手看了一晚”,就是因为高俅不让他看宝刀,因而想用这把宝刀同高俅慢慢比试,试图争一口气,比赢高俅。
(2)、根据本节内容,分析林冲有哪些性格特点。

(3)、根据本节内容和你课外对《水浒传》的阅读和了解,分析林冲买刀的原因。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一根玉米

    那年皖北一带大旱,那可是百年未遇的大旱,老天爷六个月没下过一滴雨,河床干裂成一块块的。田地里看不到一点绿色,到处扬着飞尘,整个世界在白晃晃的毒日下淡成一片模糊。荡在蛤蟆村人的头顶上死亡的气息稠得像雾。吃尸的乌鸦像云一样在村子上空飞来飞去,乌鸦血红色的嘎叫声让村人的目光变得青紫。

    村长敲响了村头古槐树下的钟,干裂的钟声如玻璃一样在村人的心上划过。

    村人都来到槐树下。

    往年绿意葱茂的槐树如今光秃秃的,槐树叶子早让村人吃光了,但槐树又冒出淡淡的绿。

    村长看着或坐或躺在槐树下零乱一片的村人,眼里就酸辣了。村长把酸辣咽回肚里去,说,我们不能等死,蛤蟆村不能绝,还是去外逃荒吧,熬过这荒景,就回。村长的话让村人的脸灰黑一片。

    第三天,就有拖儿带女的村人拿着棍端着碗出了村。他们走得很慢很慢,两条腿似有千斤重,挪不开。女人的嘶哭声震得头顶上的槐树枝摇摇晃晃。男人不哭,紫黑色的泪水汪洋了他们凄凉的脸。

    几天后,村里的房子大都空了。没走的大都是老弱病残。土根和槐花不属于老弱病残却没走。槐花已怀了六个月身孕,土根说,赤地千里,往哪儿走?死在外面还不如死在家里。

    但根本弄不到东西吃,土根只能吃红土,把那红土晒干,捏成粉,然后配一点晒干的槐叶、野草,煮成糊,闭了眼睛往肚里灌。吃了三天,土根拉不出来,肚子却涨得痛极。槐花说,再也不能吃红土了,吃多了会涨死。土根说,吃什么呢?能吃的树叶已吃完了,野草也吃完了……有了,树皮可以吃。土根就拿了刀剥槐树皮。

    这样又熬过了一个月。

    槐花说,再熬不下去了,你别管我,还是走吧。走了,或许可以活下来。槐花说这话时,泪水血淋淋地汪在眼里。“我们死也要死在一起”,土根把槐花揽进怀里说,泪水也一滴一滴地砸在槐花头上。槐花说,可怜了肚里的娃儿,他还未看一看这天、这地、这山、这水,也未看我们一眼,就……

    槐花青一块紫一块的哭声鞭子一样抽打着土根的心。土根求道,别哭了,别哭了,我的心在滴血呢。土根劝槐花别哭,自己却哭了。后来两人索性抱成一团,哭了个天昏地暗。

    这时传来踢门声,土根忙抹了泪,开了门,进来的是村长。村长说,你们吃了啥好吃的东西,还有精神哭?

    土根看到村长手里拿着一根玉米,土根的目光就绿了,绿色的涎水也淌下来了。村长说,这玉米是给你的。原本我留着做种子,唉,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村里没走的人每户给一根。土根接过玉米,恨不得一口吃了。但土根把涎水又吞回肚里了,他一口也没舍得吃。槐花说,不到真饿死的份上,我们不吃这个玉米。

    十几天又熬过去了。

    土根说,留在村里的人只剩下我们俩人了,我们也要死了,还是把那根玉米煮了吧。槐花说,我就煮了。槐花从罐里拿出那根玉米,玉米的香味把屋子塞得满满当当,一点缝隙也没有,土根贪婪地吸着这香味。土根说,这样死了也值。槐花说,我去外面看看有没有一点野菜野草什么的。槐花说着出了门。槐花并没有去寻野菜野草,槐花只是想把那整根玉米让给土根吃。或许土根吃了那根玉米,能多熬两天,到时一下雨,满山的野菜野草不就出土了?槐叶不就长出来了?那土根不就可以活下来了?槐花这样想着,纵身跳进了村头的那口枯井。此时的土根也这样想。

    土根也出了门,也纵身跳进了村头的那口枯井。

    第二天就下雨了,瓢泼样的大雨一连下了两天两夜,土根那茅草屋也倒了。

    后来,出外逃荒的村人断断续续回蛤蟆村了。蛤蟆村原来有五十多户人家,经过这次干旱,现在只剩下八户了。

    那八户人回村后才发现他们没种子了,都叹着气说,这是天意,蛤蟆村命该绝。有人说,再在村人家里找找,算不定能找到种子。

    就有村人在土根倒塌的房子里发现了几株玉米苗。

    一声欢呼,所有的村人都来了。都围着玉米苗跪下了,亮晃晃的泪水掩盖不了他们的激动。蛤蟆村有救了,蛤蟆村有救了。震天动地的欢呼声,如黄灿灿的日头一样,落满了村里的沟沟壑壑。

    他们又都抱成一团疯了样的大哭。

    白汪汪的哭声把头顶上的日头都震得一摇一晃。

(摘自《当代小小说集萃》,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种瓜点豆

康志刚

    他喜欢种扁豆。喜欢种,自然就喜欢吃。

    那一年,他在城里安了家,然后就迫不及待地和凤霞在小院的南墙根下面种下几颗扁豆。每天下班,他和凤霞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来到南墙根,看它们是否发芽了,是否长高了。在他们期待的目光里,扁豆长高了,开花了。那一簇簇的扁豆花,像浮在院墙上一层紫红色霞霓。每到宁静的中午,总有几只蜜蜂或者细腰马蜂,嗡嗡地飞来采蜜。种扁豆与吃扁豆,已经成为他们生活的一部分。

    有天,突然传来消息:他们这里要拆迁了。

    这是一大片平房区,位于县城的东南角上。他们家东面只隔三四家,是一块足有几百亩的菜地,一直延伸到东城墙边上。那一个个排列有序的菜畦里,种有菠菜、小白菜、韭菜、茴香、油菜等,让人赏心悦目。

    那些天,吃过晚饭,胡同里的人都凑到胡同口。每个人都变成了演说家。还没说几句,在停顿的间歇就被另一个人抢去了,每个人都害怕被别人抢了风头。就那么一个话题,总也说不完,说不够。凤霞性格内向,平时很少和胡同里的人来往,这会儿也似换了个人,也抢别人的话头,说起来也不肯住嘴。

    转眼就是清明节。清明前后,种瓜点豆。今年还种不种扁豆呢?这几乎是他和凤霞同时想到的一个问题,但又同时被否定了。嗨,说不定哪天就拆了呢。

    从前凤霞下班回家,总是顺便在路边买一把菜。自打种上扁豆,凤霞时常两手空空回来。因为院里就有现成的呢,即便已经坐上锅了,也来得及呀,转身去摘一把即可。一顿饭,仿佛就因为有了那盘绿莹莹的扁豆,才变得生动起来了。

    如今,他们满脑子都是拆迁,很少想到扁豆。即便想起来也不屑一顾:扁豆算什么呀,上不得台面的。但无论他们怎么急切,依然不见开发商的影子。他们哪沉得住气,就去打探。打探来的消息让他们惶恐而又不安:开发商已和菜农们签了协议,就快动工了。哎呀,怎么回事?莫非……他们不敢也不愿再往下想了。

    果然,他们的担心很快得到证实。因为西面不远就是那座著名的寺院——临济寺,县里禁止在寺院四周盖高层建筑。还有,他们这里都是密密麻麻的住户,拆迁的代价要比征收那块菜地高出许多倍。你说开发商能不改变主意吗?

    他们哪信?就差三四十米,有什么理由不一同开发呢?他和妻子这么认为,全胡同的人也这么认为。大家又聚在胡同口商量对策。大家依然抢着说,比从前还要急迫。从前那是因为激动,现在只剩愤怒了。商量的结果是推选代表去面见开发商,当然也有质问和算账的意思。

    星期天上午,在一个临时搭建的工棚里,他们见到了开发商老许。当弄明白来意,老许抖一抖手里的烟,叉开两腿哈哈地笑起来,一连问了他们好几个问题:“我是开发商,为挣钱不是搞慈善!让我开发你们,你们能保证让我赚到钱吗?你们敢给我担保吗?”……往回走着,老秦狠狠地往地上啐一口:哎,钻钱眼里了!他想附和一句,但心里像抽空了,哪还有一点底气。

    尘埃落定后,一切又归于沉寂。又到了清明节。阳光明丽,空气里飘满了草木复苏的气息。因为四周没有高楼,又远离闹市,这里的天空显得无比辽阔,深远,也更蓝。没有汽车的响声,更没有人声的喧闹,安静得只有风声,鸟声,还有鸡鸣,狗吠,好一个清幽的世界。

    这天,两人下班回来,发现车筐都是空的,都忘记买菜了。中午吃什么呢?如果院里还种着扁豆,这根本就不是个问题呀。好在还不晚。还是在南墙根下的老地方,他俩又种了几棵扁豆。凤霞还种了几棵丝瓜,她说丝瓜和扁豆是姐弟俩。

    于是每天下班回来,他俩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蹲在墙根下面,看扁豆和丝瓜是否发芽了。春天的阳光是纯金做成的,暖烘烘的照在他们身上。凤霞见下的种子老没动静,有些担心。他笑她心太急了,才种上三天呀。

    是种子就会发芽的,就会开花结果的。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那绚烂如霞的扁豆花和一串串的扁豆。当然,还有垂下来的一条条长长的丝瓜。(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侯兆川的客人

赵春亮

    在侯兆川这块地界上,二小儿绝对是个响当当的人物。

    二小儿自幼眼瞎,几乎全盲,每天拖一根竹棍,走街闯巷,卖唱乞讨。每到一个村子,二小儿就拿出竹板,“当、当、当”敲打几下,循着响声,有人便陆续从家里走出来:“二小儿来了?”二小儿“嗯”一声,摸索着找块儿石头,坐下,自说自话:“我叫崔光活,光活不死的意思。”大伙谁也不加理会,仍然喊他二小儿。只要不是农忙季节,乡亲们大都会拿着手中的活儿,围聚在二小儿周围,谈天说地,逗二小儿开心。

    二小儿就像个巨大的磁铁,总能迅速聚拢起一个不小的人场。

    “笑几声!二小儿!”有人喊。

    “笑啥呀?”二小儿反问,但不等人答话,二小儿便“嘎嘎、嘎嘎、嘎嘎”地笑起来。二小儿的笑声很有特点,像是一只孤单的鸭子抻着脖子鸣叫,两个音节一组,一声高一声低,颇具节奏。二小儿的笑声刚起,大伙的笑声就铺天盖地地响起,瞬间将二小儿的笑声湮没了。二小儿止住笑,抖开一块脏兮兮的红布,摸索着铺开,再伸手从分辨不出颜色的挎包里掏出卦牌来,小心翼翼地摆放好。

    二小儿的笑声就像开戏的铃声,接下来幕布缓缓拉开,一场好戏便上演了。

    大伙笑一阵子,也便淅淅沥沥止住了。有人说:“二小儿,又拿算卦骗钱,一点也不准呢!”说归说,仍会有很多人走到二小儿面前,明知故问:“算一卦多少钱?”

    “五毛。”

    “便宜点——两毛!”也不待二小儿答应,就伸手去抽卦牌了,抽出三张,依次交给二小儿。

    二小儿便摸索着打开卦牌,先用右手拇指摸索几下,然后凑到眼前仔细辨认。接着便给算卦的人讲卦:“好事呀,最近家里定会进财。”

    “哪有什么财呀?花钱如流水,好久都没有进财了!”抽卦的人反驳。

    “收礼了吗?”

    “没有!”

    “粜粮食了吗?”

    “也没有!”

    “鸡下蛋了吧?”

    “鸡下蛋也算啊?”

    “算!算!当然算!这就算是应验了啊。”二小儿一边说一边如释重负地摸索打开第二张卦牌。

    二小儿的卦牌无非就是“老三篇”,进财、动土、遇小人。几乎所有的人都能将他准备讲给抽卦人的卦辞背出来。卦算完了,二小儿接过递来的票子,凑到眼前仔细辨认一番,心满意足地塞进上衣兜里,等着下一个顾客。

    围聚的人越来越多,时间也临近中午。有人提议:“二小儿,唱一段吧!”

    二小儿站起来,摸出竹板开始敲打,锣鼓声、铙钹声、二胡声,诸多乐器的声响源源不断地从二小儿口中发出,惟妙惟肖,热闹非凡。二小儿唱的曲子多半是乡亲们耳熟能详的戏曲,穆桂英挂帅、秦雪梅吊孝等,所唱的却大都是旦角,二小儿手捏手绢,翘起兰花指,扭捏作态,不时惹得听众哄堂大笑。

    唱过两三段,就该吃饭了,乡亲们吃啥,二小儿吃啥,连给自家男人准备的鸡蛋汤,也会有二小儿的一份。吃饱喝足,二小儿择一处向阳或背风处,眯眼小憩,休息足了,起身敲着棍子,“哒哒哒”地回去。在乡亲们的意识里,二小儿从未被看作是一名乞讨者,而是整个村子最受欢迎的客人。

    有人说,二小儿有个哥哥,在云南某地当县长呢,也曾把二小儿接了过去,二小儿在那住了一段时间,觉得实在没意思,便瞒着哥哥偷偷溜了回来。是真是假,不得而知。倒是二小儿临终前,床前聚集了不少偷偷抹泪的乡亲,让很多有儿有女的人也羡慕不已,都说二小儿前世积了德。

    那天,二小儿艰难地扭了扭头,看看身边的乡亲,灰暗无神的眼眶里竟然溢满了浑浊的泪水。“这么多年,侯兆川的乡亲们待我不薄啊,我知足了!”二小儿说,“拜托各位,请在我的墓碑上刻上我的大名——崔光活,光活不死……”二小儿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

    “你放心吧,二小儿,你叫崔光活!”乡亲们回答。

    “我还得问大伙一句,”二小儿双唇翕动,像是一条濒死的鱼,“这么多年,我虽然要吃要喝,但也给乡亲们带去了很多开心和欢乐,你们说是不是啊?”说完,侧着耳朵等待众人回答。在场的乡亲们已经有人泣不成声,赶紧点头说:“那是,我们都把你当亲人呢。”

    二小儿走得很安详。

    没有了二小儿,侯兆川乡亲们的生活突然索然寡味了好长时间。

阅读下面的文学作品,完成各题。

【甲】

    一语未了,只听后院中有人笑声,说:“我来迟了,不曾迎接远客!”黛玉纳罕道:“这些人个个皆敛声屏气,恭肃严整如此,这来者系谁,这样放诞无礼?”心下想时,只见一群媳妇丫鬟围拥着一个人从后房门进来。这个人打扮与众姑娘不同,彩绣辉煌,恍若神妃仙子: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项上带着赤金盘螭璎珞圈;裙边系着豆绿宫绦,双衡比目玫瑰佩;身上穿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窄裉袄,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下着翡翠撒花洋绉裙。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身量苗条,体格风骚,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启笑先闻。黛玉连忙起身接见。贾母笑道:“你不认得他。他是我们这里有名的一个泼皮破落户儿,南省俗谓作‘辣子’,你只叫他‘凤辣子’就是了。”黛玉正不知以何称呼,只见众姊妹都忙告诉他道:“这是琏嫂子。”黛玉虽不识,也曾听见母亲说过,大舅贾赦之子贾琏,娶的就是二舅母王氏之内侄女,自幼假充男儿教养的,学名王熙凤。黛玉忙陪笑见礼,以“嫂”呼之。这熙凤携着黛玉的手,上下细细打谅了一回,仍送至贾母身边坐下,因笑道:“天下真有这样标致的人物,我今儿才算见了!况且这通身的气派,竟不像老祖宗的外孙女儿,竟是个嫡亲的孙女,怨不得老祖宗天天口头心头一时不忘。只可怜我这妹妹这样命苦,怎么姑妈偏就去世了!”说着,便用帕拭泪。贾母笑道:“我才好了,你倒来招我。你妹妹远路才来,身子又弱,也才劝住了,快再休提前话。”这熙凤听了,忙转悲为喜道:“正是呢!我一见了妹妹,一心都在他身上了,又是喜欢,又是伤心,意忘记了老祖宗。该打,该打!”又忙携黛玉之手,问;“妹妹几岁了?可也上过学?现吃什么药?在这里不要想家,想要什么吃的、什么玩的,只管告诉我;丫头老婆们不好了,也只管告诉我。”一面又问婆子们:“林姑娘的行李东西可搬进来了?带了几个人来?你们赶早打扫两间下房,让他们去歇歇。”

    ……

    茶末吃了,只见一个穿红绫袄青缎掐牙背心的丫鬟走来笑说道:“太太说,请林姑娘到那边坐罢。”老嬷嬷听了,于是又引黛玉出来,到了东廊三间小正房内。正房炕上横设一张炕桌,桌上磊着书籍茶具,靠东壁面西设着半旧的青缎靠背引枕。王夫人却坐在西边下首,亦是半旧的青缎靠背坐褥。见黛玉来了,便往东让。黛玉心中料定这是贾政之位。因见挨炕一溜三张椅子上,也搭着半旧的弹墨椅袱,黛玉便向椅上坐了。王夫人再四携他上炕,他方挨王夫人坐了。

(节选自《林黛玉进贾府》)

【乙】

    第二天我起得很迟,午饭之后,出去看了几个本家和朋友;第三天也照样。他们也都没有什么大改变,单是老了些;家中却一律忙,都在准备着“祝福”。这是鲁镇年终的大典,致敬尽礼,迎接福神,拜求来年一年中的好运气的。杀鸡,宰鹅,买猪肉,用心细细的洗,女人的臂膊都在水里浸得通红,有的还带着绞丝银镯子。煮熟之后,横七竖八的插些筷子在这类东西上,可就称为“福礼”了,五更天陈列起来,并且点上香烛,恭请福神们来享用,拜的却只限于男人,拜完自然仍然是放爆竹。年年如此,家家如此,——只要买得起福礼和爆竹之类的——今年自然也如此。天色愈阴暗了,下午竟下起雪来,雪花大的有梅花那么大,满天飞舞,夹着烟霭和忙碌的气色,将鲁镇乱成一团糟。我回到四叔的书房里时,瓦楞上已经雪白,房里也映得较光明,极分明的显出壁上挂着的朱拓的大“壽”字,陈抟老祖写的;一边的对联已经脱落,松松的卷了放在长桌上,一边的还在,道是“事理通达心气和平”。我又无聊赖的到窗下的案头去一翻,只见一堆似乎未必完全的《康熙字典》,一部《近思录集注》和一部《四书衬》。

(节选自《祝福》)

阅读下面这篇小说,完成小题。

投宿

崔丙刚

    刚走到半路就遇上了铺天盖地的大风雪。

    “这狗日的天气!”刘槐第二回进山买羊又遇上了突变的天气。这一次运气更坏,风十里雪十里,走了好久也没见着能遮风挡雪的地方。天已擦黑,刘槐自己冷得骨头冒寒气不打紧,可不能叫刚买的二十几只羊给活活冻死啊!幸好转过一道山梁就听到了沉闷的狗叫,看见了昏黄的灯光。刘槐依稀记得这个村子叫花沟,村里有个他认识的人叫杨树。

    去年六月,刘槐第一次进山买羊就遇到了雷暴天。电闪雷鸣中,他找到一处山崖下的石塘避雨。进去看时,石塘下已有一个光着膀子的人正使劲拧自己淋湿的衣服。天色本就阴沉,石塘下光线更暗。羊群把他们东西隔开,那个人的模样看不真切。刘槐说:“这狗日的天气。”那人也说:“这天气,狗日的。”两人彼此都不再说话,耳边听到的只有“轰轰”的雷声,羊群的“咩咩”声和雨打岩石的“啪啪”声。

    六月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眼雨就停了。那人说:“大哥,我先走了啊。”刘槐说:“大哥,哪村的?贵姓啊?”那人说:“山里人命贱,可不敢言贵,我叫杨树,我是——”话到这里猛地响了一个炸雷,引得羊群一阵躁动。刘槐听到耳朵里的是“花沟”两个字。刘槐说:“你是杨树,我是槐树,我叫刘槐。我命也贱,是个牲口贩子。”杨树说:“下回再来,到我家去歇脚,村口一打听就知道。”

    这之后,两人没再见面。

    不想在这风雪之夜,杨树成了刘槐的救命稻草。刘槐敲开村口第一家院门,对开门的老妇人说:“跟婶子打听下,杨树家离这还远不?”老人迟疑片刻说:“这就是他家。”刘槐长舒一口气:“婶子,我是杨树的朋友。大雪封山天寒地冻我只有投奔这来了。”

    老人茫然地看着这从天而降的人和羊群说:“你是树儿的朋友?”刘槐说是啊,把去年6月的事讲了一遍。老人说:“赶紧进院吧,把羊赶进南边的厦屋,里面有花生蔓、山药蔓。”

    刘槐把羊安顿好才进屋。屋里摆设简单,一张方桌,两把椅子,一爿土炕。炕上被窝里伸出圆滚滚一颗小脑袋,黑眼睛亮亮地张望着陌生的客人。

    老人说:“你先暖和暖和,我给你做饭。”刘槐说:“有你们剩下的我吃口就行。”老人说:“那可不行,等树儿回来该埋怨我怠慢了他的朋友。”两碗面条下肚,刘槐身上渐渐有了暖意,冻僵的肌肉才渐渐活泛起来。刘槐擦擦嘴说:“我最爱吃面条了,婶子的面吃着香甜。”老人说:“树儿在家的时候也爱吃我做的面,他说外面的面全是机器轧的吃着没有人情味。”刘槐说:“天下当娘的做的饭都香。杨树去哪儿了?”老人说:“两口子在深圳,远着呢。”

    屋外的风更大了,吹得窗户纸哗啦啦直响。刘槐说:“两口子也不经常回来吧?”老人说:“回来,经常回来。我听树儿说,城里再好也没有咱的一垄地,没有咱的一片瓦,没有咱的一颗草。”又摸摸炕上孩子的头说,“等我动弹不了了,你也去找你的爹娘去。”孩子伸手指着墙上的相框说:“爹娘在那里边。”刘槐通过相框里的照片第一次看清了杨树的模样,脸庞清瘦却长得浓眉大眼;再看看杨树媳妇,长得也是眉清目秀的。刘槐说:“婶子,好福气,有这么好的儿子儿媳,这么好的孙子。”

    睡觉的时候,老人已经把另一间屋里的火炕烧得热热的,还在炕上铺上了崭新的被褥说:“昨天刚晒过,就怕他们突然回来,被褥盖着潮。”也许是太累了,那一夜刘槐睡得格外踏实格外香甜。梦里听见往灶膛里添柴的声音,又梦见自己的老娘了,老娘的头发白得像雪。

    天明的时候,老人说:“做梦了吧,听见你喊娘了。”

    风停了,雪也停了。阳光暖暖的照着这个平平常常的小院。院子里,孩子和羊在追逐着,嬉戏着。孩子对老人说:“奶奶我要羊。”老人说:“你爹快回来了,你爹买。”

    三月,刘槐又赶着羊从村外经过,远远看见杨树家灰色的屋顶灰色的围墙。院墙外的一棵桃树开得正浓,望去像一片红云。

    “刘槐——刘槐——”他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声音有几分熟悉,可是那人走到跟前刘槐却不认识。那人说:“远远的我就看见是你,怎么不认识了啊,槐树把杨树忘了吧。我是和你一起避雨的杨树啊。”这声音绝对是杨树差不了,可是这面容和他见到的照片却分明是两个人。

    刘槐说:“杨树啊,杨树,去年冬天下雪,我怎么找到那家去了啊?”他用手一指,“就那一家。”杨树说:“这是大花沟,我是小花沟的,再前边那个村子才是。我叫杨树,大树的树,人家叫杨术,算术的术。”刘槐说:“难怪人家说儿子在深圳呢。”杨树说:“前几年,杨术他们两口子是去深圳了不假,可是听说媳妇跟别人跑了,杨术也生死不明没了音信。留下一老一少怪可怜的。”两个人并肩坐在山头上,静静的谁也不再说话。风轻轻地吹着,痒痒的像母亲的手。刘槐站起身,用鞭子套住了两只个头最大的山羊对杨树说:“把这两只羊给他们送去,肚里都有羔了。”

    杨树说:“去了我怎么说?”

    刘槐说:“就说是她儿子买的。”

(选自《华文原创小说》,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多余一句话

佚名

那天我坐公交车去找朋友,车上人不多,但也没有空位子,有几个人还站着吊在拉手上晃来晃去。

一个年轻人,干干瘦瘦的,戴个眼镜,身旁有几个大包,一看就是刚从外地来的。他靠在售票员旁边,手拿着一个地图在认真研究着,眼不时露出茫然的神情,估计是有点儿迷路了。他犹豫了半天,很不好意思地问售票员:“去颐和园应该在哪儿下车啊?”

售票员是个短头发的小姑娘,正剔着指甲缝呢。她抬头看了一眼外地小伙子说:“你坐错方向了,应该到对面往回坐。”要说这些话也没什么错了,大不了小伙子下一站下车到马路对面坐回去吧。但是售票员可没说完,她说了那多余的最后一句话:“拿着地图都看不明白,还看个什么劲儿啊!”售票员姑娘眼皮都不抬。

外地小伙儿可是个有涵养的人,他嘿嘿笑了一笑,把地图收起来,准备下一站下车换车去。

旁边有个大爷可听不下去了,他对外地小伙子说:“你不用往回坐,再往前坐四站换904也能到。”是他说到这儿也就完了那还真不错,既帮助了别人,也挽回北京人的形象。可大爷哪儿能就这么打住呢,他一定要把那多余的最后一句话说完:“现在的年轻人哪,没一个有教养的!”

我心想,大爷这话真是多余,车上年轻人好多呢,打击面太大了吧。可不,站在大爷旁边的一位小姐就忍不住了。“大爷,不能说年轻人都没教养吧,没教养的毕竟是少数嘛,您这么一说我们都成什么了!”这位小姐穿得挺时髦,俩细带子吊个小背心,脸上化着鲜艳的浓妆,头发染成火红色。可您瞧人这话,不像没教养的人吧,跟大爷还您啊您的。谁叫她也忍不住非要说那多余的最后一句话呢!“就像您这样上了年纪看着挺慈祥的,一肚子坏水儿的可多了呢!”

没有人出来批评一下时髦的小姐是不正常的。可不,一个中年的大姐说了:“你这个女孩子怎么能这么跟老人讲话呢!要有点儿礼貌嘛,你对你父母也这么说吗?”您瞧大姐批评得多好!把女孩子爹妈一抬出来,女孩子立刻就不吭气了。要说这会儿就这么结了也就算了,大家说到这儿也就完了,大家该干嘛干嘛去。可不要忘了,大姐的多余的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呢。“瞧你那样,估计你父母也管不了你。打扮得跟鸡似的!”后面的事大家就可想而知了,简单地说,出人命的可能都有。

这么吵着闹着,车可就到站了。

车门一开,售票员小姑娘说:“都别吵了,该下的赶快下车吧,别把自己正事儿给耽误了。”当然,她没忘了把最后一句多余的话给说出来:“要吵统统都给我下车吵去,不下去我车可不走了啊!烦不烦啊!”

烦不烦?烦!不仅她烦,所有乘客都烦了!整个车厢这可叫炸了窝了,骂售票员的,骂外地小伙子的,骂时髦小姐的,骂中年大姐的,骂天气的,骂自个儿孩子的,真是人声鼎沸,甭提多热闹了!

那个外地小伙子一直没有说话,估计他受不了了,他大叫一声:“大家都别吵了!都是我的错,我自个儿没看好地图,让大家跟着都生一肚子气!大家就算给我面子,都别吵了行吗?”

听到他这么说,当然车上的人都不好意思再吵,声音很快平息下来,少数人轻声嘀咕了两句也就不说话了。但你们不要忘了,外地小伙子的多余的最后一句还没说呢。“早知道北京人都是这么一群不讲理的王八蛋,我还不如不来呢!”想知道事情最后的结果吗?

我那天的事情没有办成,大伙儿先被带到公安局录了口供,然后到医院外科把头上的伤给处理了一下,我头上的伤是在混战中被售票员小姑娘用票匣子给砸的。你们可别认为我参与了他们打架,我是去劝架来着。我呼吁他们都冷静一点儿,有话好好说,没什么大事儿,没什么必要非打个头破血流。

我多余的最后一句话是这么说的:“不就是售票员说话不得体吗?你们就当她是个傻瓜,和她计较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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