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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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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四川省南充市李渡中学2020-2021学年高一下学期语文第一次月考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凤凰琴(节选)

刘醒龙

葬礼来了千把人,把余校长都惊慌了手脚,都是界岭小学的新老学生和他们的家长亲属,操场上站了黑压压的一片。来的人都送了礼,有布料、大米,也有送鱼送肉、送豆腐鲜菜的。孙四海摆个桌子在那儿登记,大家都不去那儿,说这么多的人情,余校长若是还起礼来,哪还负担得起?孙四海坐在那儿没事干就去厨房帮忙,孙四海刚进去,邓育梅就来喊他,说余校长要他俩去商量一件事。

张英才和舅舅分别看到他们进了余校长的家,不一会儿就出来了,脸上很平静。他们没料到这是开校务会,专门研究那仅有的一个转正名额。舅舅随后进去看看,见余校长正在那儿填表,就没有打扰,出来对张英才说:“余校长转正后,这两年师范怎么个读法?三个孩子由谁来养活呢?一二十个住在学校读书的学生又该怎么办呢?”张英才也没有答案,就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谁能把后路看得一清二楚呢?”酒席在操场摆了几十桌,大家都说,就是上次老支书死,也没有明老师死得隆重热闹。

酒席散后,就到了黄昏。张英才送完最后一张桌子回来,见舅舅和余校长正在他家门口争论着什么,两人都很激动。站了一会儿,孙四海和邓育梅也来了。舅舅见了,就喊:“你们都过来!”张英才走过去。舅舅递过一张表,说:“你看余校长怎么填的。”张英才一看,上面赫然写着张英才三个字。张英才结结巴巴起来:“余校长,你怎么能把转正名额让给我呢?”舅舅说:“我劝不转他,就看你的了!”余校长说:“谁来也没用,这是校务会决定的。”张英才不相信:“真的吗?”孙四海说:“是真的,从上次李子出事后,我就一直在想,假如自己一走,李子一家怎么办,特别是李子怎么办。我的一切都在这儿,转不转正,其实是无所谓的。”邓育梅接着说:“明老师这一死,我彻底想通了,不能把转正的事看得太重。人活着能做事就是千般好,别的都是空的。张老师,你不一样,年轻,有才气,没负担,正是该出去闯一闯的时候。”张英才仍旧说:“我不信,这不是你们心里想的。”余校长正色道:“张老师,你这样说太伤人心了。邓校长和孙主任的确是自愿放弃的。只有一点,大家希望你将来有出息了,要像万站长一样,不管到哪里,都莫忘记还有一个叫界岭的地方,那里孩子上学还很困难。”张英才听不下去,大叫一声:“我不转正。”转身钻进自己屋里。

舅舅随后进来,打开凤凰琴拨了几个音。张英才说:“你不要乱弹琴。”舅舅不管又拨了几下:“你不是想知道,这琴的主人是谁吗?就是我。”张英才一惊:“那你干吗要送给明爱芬?”舅舅只顾说自己的:“转正的事我不强迫你,我讲个故事,你再决定。十几年前,这个学校只有两个教师——我和明爱芬。那年学校也是分到一个名额。论转正条件,明爱芬比我强一大截。我就想别的门路,迅速和你舅妈结了婚。你舅妈品行不好,已离了两次婚,但她有一个军官叔叔做靠山。明爱芬当然明白这一点,她为了证明自己比我强,明知无望,又刚生孩子,仍硬撑着要去参加考试,想在考分上压倒我。结果就是前几天余校长所说的,将自己弄废了。我一转正就调到了文教站,走之前,就想将凤凰琴作为礼物送给她,让她躺在床上时有个做伴的。写好字后又怕自己的名字会刺激她,就用小刀把它刮掉。我将自己的东西全拿走了,就只留下凤凰琴,没想到它一直搁在这里。”张英才听完了说:“这叫有得必有失!”舅舅说:“你真聪明,我就是要你明白这个道理。”躺下后又补充:“这次转正要两步棋一步走,一边到师范报到,一边办手续,晚了赶不上考试,拿不到学分就麻烦了。”

一觉醒来,天已亮了,天上纷纷扬扬地下起了雪。张英才离开界岭小学时,大部分学生还未到校,这种天气余校长、邓育梅和孙四海都要到半路上去接学生,三人都为不能为他送行而感到不好意思。张英才将那副四百度的近视眼镜送给了孙四海,余校长将凤凰琴送给了张英才,然后,大家握手道别,各走各的路。

(有删节)

注:①这个转正名额是张英才写了一篇反映界岭小学的文章见报后,上面点名奖给他的,但他说服舅舅万站长,把名额让出来,给了余校长,余校长又让给了明老师,明老师在拿到转正名额表后,含笑去世,最后名额又回到了张英才手中。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小说开头介绍了明爱芬老师葬礼上的人数、礼物以及酒席上的热闹,正面描写了界岭地区的贫穷落后的状况和明老师奉献教育、受人爱戴的光辉形象。 B、转正名额最后落到自己头上,张英才两次强烈表达不相信,并不是他不愿相信余校长等人的人品,而是他太懂得转正名额的珍贵。 C、小说巧妙借一个转正名额来展开故事情节,并由此引出舅舅万站长和明老师之间的旧事,是为了更好地表现民办教师转正的艰难。 D、小说结尾时,张英才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天气下离开界岭小学,这个环境描写既烘托人物心情的压抑沉重,也暗示界岭小学的前途依旧晦暗难明。
(2)、舅舅万站长在和张英才的对话中说出了凤凰琴的来历,这一情节在小说中有什么作用?请结合文本内容简要分析。
(3)、刘醒龙不止一次说过,“文学中最紧要的还是爱与善。”试结合文本分析小说表达了哪些“爱与善”?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庐山瀑布云

陈世旭

    老廖一整夜都睁着眼睛坐在值班室的电话机旁。

    昨天中午,突然接到从青海来的电话,说地质学家彭工下午到达山下的火车站,请接站。老廖一下懵了头。疗养院的大客车和面包车不到傍晚回不来。留在家里的一辆备用小车,被韦局长坚持要去了。

    老廖没有见过彭工,却对他很熟悉,有关他的报道,老廖读过很多:上世纪50年代从国外回来,在柴达木一待就是好几十年,50岁刚出头,发顶早谢,一次次拒绝中科院给他安排的疗养。天下没有比高原更好的地方,他总是说。老廖在今年的疗养员名单中见到了彭工,心里一样没抱什么指望,尽管对见到他几乎有一种渴望。

    他却来了。

    这一次,他不得不来。

    半年前,体检发现他的心脏“传导阻滞,心跳过缓”。他说,我立个字据吧,死了和组织没关系,又一次领着考察队去了西藏盐湖。钻探芒硝矿层时卡了钻,只有扩孔,钻孔越来越大,钻塔开始倾斜,彭工脱了衣服跳进高原寒得彻骨的卤水。卤水浮力大,人沉不下去,他急了,让坑边的人用脚把他踩进去。

    他后来住了一个月医院。出院后,被强行要求来庐山疗养院。

    正值旅游旺季,整整一下午,老廖也没有借到车。只有让韦局长坐的那辆小车去接彭工。

    韦局长很不高兴,他把住车门,理论了好半天,等司机急急忙忙把小车开到火车站,最后一批旅客已经走出车站广场。

    司机没有接到彭工,只好一路缓缓留意着,把车开回来。

    老廖一整夜等的,就是彭工的电话。

    窗外,黑了好像有100年。老廖就坐在这100年的黑暗中静听着山风在树林中穿过,虫子在草丛中鸣唱。科学曾经使多少人付出了最可珍贵的青春和生命。老廖不懂科学,但是他对科学和科学家有一种天生的崇敬。

    天渐渐亮了,阳光穿过稠密的树林倾泻下来,响起了越来越嘈杂的声音:鸟叫,保健操的音乐,开早饭的电铃……一切都像往常一样:清新、明亮、温馨、欢快。

    下面有人喊他,他猛地站起,推开窗户:

    “什么事?”

    “餐厅里吵起来了。”

    韦局长昨天从山下回来开始腹泻,他认为食堂的饭菜有问题。

    “回头我们再了解一下还有多少人闹肚子了。”

    “好笑!有一个还不够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管理员和颜悦色,“假如腹泻不普遍,那就还得找别的原因。比方说,您昨天是不是喝过泉水了?”

    “这跟泉水有什么关系?你自己看看你们做的饭菜!”

    “饭菜都是我做的。我自己吃了,拉的屎你嚼都嚼不烂!”食堂大厨挤了进来。

    “对不起,真对不起。”老廖赶快过去,连连道歉,“我们一定严肃处理,一定。”

    “无法无天,无法无天!这么一团糟,怎么会不把大科学家给弄丢了!送我走,立刻!”

    上了小车的韦局长不停地长吁短叹:居然弄了这么一帮人来管理疗养院,科学家来这里谈何疗养,简直就是受迫害……我看彭工不来倒是对了。何苦来受罪呢……

    “停车!”

    老廖突然喊。

    老廖发现了一个人。那个人秃顶,两腮下塌,在庐山早晨一尘不染的阳光下,沿着牯岭街心公园的小道,向园门外缓缓走来。

    老廖直直地盯着这个离车窗越来越近的人。

    不错,是他,一定是他。

    老廖推开车门,跳出去——

    “请问,您是彭工?”

    “是啊,您是?”

    “我是疗养院的。我们昨天中午接到您要来的电话,可把我们找苦了。”

    老廖的两条腿微微发抖。

    “哎——呀,”彭工声音喑哑,“抱歉,抱歉!我该主动跟你们联系的。”

    “您来了就好。”

    老廖的声音有些哽咽了。

    “我昨天就上山了,坐旅游车上来的。天快黑了,我想你们都该下班了,不好去麻烦你们。”

    “您在哪里过夜的呢?”

    “那里。”

    彭工回过头,指了指街心公园的草地。“这里真绿,绿得醉人。”

    彭工仰起清瘦枯槁的脸,陶醉地眯着眼睛,两边塌陷的腮帮子翕动着。

    “我昨天睡得真好。”

    “彭工……”

    老廖的泪水夺眶而出:

    “苦了您了!”

    “苦?怎么会苦?我喜欢露营,在戈壁滩露营惯了。这里枕的、垫的是这么厚的绿草,享受得很,简直就是奢侈了。”

    彭工像儿童一样笑着。

    老廖一把从彭工手上拿过行李箱,走回车子,拉开后车门,对里面的韦局长说:

    “跟您打个商量,请您下车来等一等,我把彭工送回疗养院,再来送您下山,行吗?”

    车子里没有回答。

    前面,碧蓝碧蓝的天空下,雪一样洁白耀眼的庐山瀑布云,正从日照峰那一面翻越过来,波涛汹涌,漫无边际,滚滚而下。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请在你的时光里等我

郑传敏

    妞儿第一次见若兰时只是闭着眼咧着嘴哭,哭得脸儿皱成了核桃。若兰用一根手指伸向那挥舞着的小鸡爪,妞儿紧紧抓住,竟止住了哭声。那时若兰47岁,妞儿出生一小时。

    妞儿满月时,小脸儿慢慢地鼓起来,撑开了核桃皮,成了粉嫩粉嫩的小人儿一个。若兰扒在摇篮边,看不够那小模样。看不够的还有远在百里之外的三娘娘。三娘娘四个儿子,做梦都在想闺女。于是,三娘娘硬是死缠硬磨要把妞儿抱回家。妞儿的父亲有些心动:五个儿子,三个女儿就够他操心的了,这第九个整日哇哇哭的小肉团儿让他心烦。但若兰不松口,若兰不松口谁也抱不走妞儿。

    照说妞儿应该感谢若兰,可妞儿连若兰的模样都不记得了。会跳绳的妞儿怎么也想不起若兰年轻时的样子,就一边跳绳一边喊:“若兰若兰……,你年轻时啥样子……?”“就这样子啊!”妞儿仔细瞅瞅埋头梆梆梆剁猪菜的若兰:瘦长脸,齐耳短发,灰褂子。妞儿觉得若兰好像一直就是这个样子,好像又不是。玩一会儿,不由得又喊:“若兰若兰——,你年轻时啥样子——?”“就这样子啊!”妞儿7岁,若兰54岁。

    可是,妞儿知道大姐年轻时的样子。30岁的大姐领走了10岁的妞儿,让妞儿和自己的三个孩子一起上学。百里外的小镇,有许多有趣事儿,妞儿和三个一挨肩的外甥外甥女沉浸其中。晚上,四个孩子一张床,妞儿比外甥大10个月,不会客气。“妈——,小姨踢我!”外甥哭叫。“姐——,他掐我!”妞儿告状。房间里每晚都要闹腾好久。

    这样有趣而喧腾的日子过得飞快,一年一晃而过。妞儿回到家,感觉若兰有些怪:那痴痴的目光让妞儿分外的不自在。哥哥姐姐告诉妞儿,若兰想妞儿想得走不动路,见到与妞儿同龄的小孩就掉眼泪,还大病了一场。妞儿很是奇怪:若兰怎么了?妞儿不是好好的吗?

    妞儿上初中了。渐渐觉出了自己的吃亏,心里不平衡起来,找若兰理论:“不行!你多照顾了大姐姐20年。你不能偏心,你照顾大姐姐多少年,也要照顾我多少年。你不准死咧!”这样的账时常算,若兰时常应:“好好好!”

    若兰信守承诺,一直照顾着妞儿,但却渐渐地老了,妞儿便不喜欢和若兰一起逛街了。她们一起的时候妞儿三步两步就窜出去老远,回头耐着性子等若兰,等急了就扯着嗓子喊:“若兰,快点啊——”若兰急急地赶到,笑喘着分辩:“你看,我赶得上妞儿呢!”妞儿数落:“你和大姐她们一起时多有劲!临到我,连路都走不动了,偏心!”

    若兰确实偏心,偏心妞儿。姐姐们相继出嫁了,五个哥哥无视妞儿的高中生身份,照样拿妞儿当小玩意儿,没事就逗着玩儿,比赛谁最先能把妞儿气哭。比赛的时间常常在吃饭时间,全家齐集一堂,正是比试本领的好时机。五哥开头,四哥接下句,三哥拓展,二哥挖掘。常常是大哥还没来得及总结,妞儿就转身进了屋,眼泪一掉,饭就不会吃了。谁让妞儿是个认真的人呢!若兰总把哥哥们骂得狗血喷头,又拿出好吃的哄妞儿。

    谁让妞儿是个较真的人呢!

    初二时一群女孩儿送别一位好友,难舍情谊,定下五年之约的鸿鹄盟。五年后,读大二的妞儿千里迢迢地赶回家。得知原委,全家齐声制止,说根本不会有人记得什么“鸿鹄盟”,只有像妞儿这么幼稚的人才会当真。妞儿不信,依约赶赴那片青山碧水旁的秀竹林。她在竹林边那个古朴的石滚上坐等了整整一天,不见一个人影。妞儿想了一天的心事,流了许多泪,发了许多恨:“这次我回家,要有谁敢笑话我一句,我就一辈子一辈子不再回家。”硬着头皮回到家,哥哥们竟然出奇地体贴,全然没有往日的尖酸刻薄。妞儿松下一口气。

    这口气直到妞儿结婚后,才知道是若兰帮她松下的。

    若兰一直是偏心的,偏心妞儿。在妞儿生下自己的女儿朵朵时,豁然明确了这点。小时候一些不甚清晰的琐碎的细节,便温暖地浮上心头。若兰放牛时带回来的一枝山红豆,割稻回家掏出的一把野山楂……鲜红地在眼前闪耀。这年妞儿23岁,若兰70岁。

    妞儿还清晰地记得带着5岁的朵朵去看若兰,若兰摸出一个又红又大的苹果。朵朵嚷着要,若兰拿出一个小的递给朵朵:“小人儿吃小的,大人吃大的。”把大红苹果塞给妞儿,生怕朵朵来抢似的。若兰、妞儿、朵朵去逛街,妞儿搀着若兰慢慢地走,朵朵蹦跳着在前面催:“姥姥——,走快点——”这年妞儿28岁,若兰75岁。

    一日,妞儿从梦中哭醒,丈夫抚慰了很久,妞儿才忍住悲痛,说出一句话:“我梦见若兰不在了。”小时候一直和若兰斤斤计较:不准老,不准死。可若兰还是越来越老了,妞儿从不敢去想没有了若兰她该怎么办。写这篇文章时,妞儿37岁,若兰84岁。

    妞儿就是我,若兰是我的母亲。

    母亲!请在你的时光里等我啊!今生不离不弃。

(节选自《雪莲》2011年第1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苍蝇之死

赵新

    那天中午村长在床上睡觉时,脸上落了一只苍蝇。村长本来就要进入梦乡了,差一点点就要睡着了,可是那只苍蝇在他的脸上爬了一个来回,痒痒不是痒痒,疼痛不是疼痛,就觉得心里麻麻的,耳目难受,所以村长还是睡不着了。

    村长并没有睁眼。村长知道是苍蝇,把手一挥,脸上便没了动静。

    村长再睡。正要睡沉睡实的时候,那只苍蝇又返了回来,又落到了他的下巴上左右来回爬。

    村长把手一挥,翻身再睡。又要睡沉睡实的时候,那只苍蝇又转了回来,落到了他的右腮,然后就徐徐地向上爬,显然是不慌不忙悠闲自得的样子。

    村长被激怒了。村长想,你也欺人太甚了!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和我过不去吗?瞎了你的狗眼!

    村长怒火万丈地坐了起来,顺手抓起放在窗台上的苍蝇拍子,看见那只苍蝇探头探脑地在床沿上落着,伸出胳膊打去。

    苍蝇很贼,苍蝇飞了。苍蝇惊慌失措地在他的头顶转来转去,发出嗡嗡的声响,像一架在低空盘旋的飞机。渐渐地那只苍蝇老实了,落在写字台上落在饭桌上落在沙发上,大概觉得这几处都有风险都不平安,最后高高地稳稳地落在了墙壁上。落定了的苍蝇一片欢欣鼓舞,伸了两条前腿兀自戏耍把玩,样子很像在给人作揖。

村长扔了烟蒂骂道:奶奶的,我岂能放过你!

    村长抄起苍蝇拍子,悄悄地下床,悄悄地动,光着脚走到墙壁跟前,猛地往上一跃,怒发冲冠地向那只苍蝇拍去。结果是由于用力太大太猛,苍蝇拍子被拍断了,苍蝇却又飞了!

    村长扔了手中的拍子又骂:破货!假货!假冒伪劣的玩意儿!关键时刻派不上用场!盛怒之下村长朝那断成两截的苍蝇拍子跺了两脚。

村长媳妇儿是到邻居家里串门之后回来的。她回到屋里的时候,村长正在沙发上悻悻地坐着,眉眼间带了一股火气。媳妇儿问:你没有睡觉呀?哪天中午你都睡!村长说:我还睡觉?睡屁!我气都气死了。媳妇儿说:奇怪,又没人来又没人去,谁气着你啦?谁敢让你生气?村长伸手朝天花板上一指:你自己看!

    媳妇儿看见了落在天花板上的那只苍蝇。

    媳妇儿大声笑了。媳妇儿说:你生它的气?你七尺高的男子汉,堂堂一个大村长,和只苍蝇一般见识,你好大的胆量,好大的出息!

    村长说你是吃了灯草,说得轻巧。它老往我脸上落,赶又赶不走,打又打不死,真是可恶至极!你别笑话我,你有本事你就打死它,我服你!

    村长熄妇儿也不说话,伸手从饭桌上拿过酒瓶来。她把几滴酒倒在了沙发的木质扶手上,又把酒瓶放了回去。

    村长说:你别糟蹋酒呀,这是名酒,好几百块钱一瓶!这是咱村老大栓送的……

    媳妇儿说:你别动,好好坐着!我知道这酒是老大栓送的,他不送他拿不到宅基地!

    有风吹进屋子里,浓浓的酒香飘起来,丝丝缕缕,村长觉得这种味道又醇又厚,香彻肺腑,不禁精神大振。

    村长媳妇儿悄悄地说:你看,你看!村长拍抬起头,见那只苍蝇从天花板上飞了起来。它飘飘悠悠,飘飘悠悠,它绕啊绕啊,旋啊旋啊,慢慢地低了低了,慢慢地来了来了,最后竟不顾旁边坐着两个大活人,一头扎在沙发的扶手上,愉悦地手舞足地去吸那几滴琼浆玉液。

    咂咂咂,咂咂咂,它扇动着翅膀,忙乱着手脚,吸得真投入,真过瘾!

    村长想,这个时候它的感觉一定是云里雾里,美不胜收,它一定认为自己成了神仙了!村长想,反正它是忘乎所以,旁若无人了!

    村长的媳妇儿拿起一本薄薄的书,只轻轻地一拍,那只苍蝇便四脚朝天,淹在那酒浆里了!

    村长拍手笑了。媳妇儿媳妇儿你真棒,你一下子就把苍蝇打死了!媳妇儿说:不是我真棒,是我知道它的脾气!

    村长说,你真逗,苍蝇还有脾气吗?媳妇儿说:有,它贪,它太贪!

    村长说:你说它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吗?妇儿说:它应该知道!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题目。

白玉盅

林清玄

①所有的蔬菜里,苦瓜是最美的。

②苦瓜外表的美是难以形容的,它晶润透明,在阳光中,仿佛是白玉一般,连它长圆形的疣状突起部分也长得那么细致,触摸起来清凉滑润,也是玉的感觉。所以我觉得最能代表苦瓜之美的,是清朝的玉器“白玉苦瓜”。“白玉苦瓜”是清朝写实性玉雕的代表之作,历来只看到它的雕工之细、写实之美,我觉得最动人的是雕这件作品的无名艺匠,他把“白玉”和“苦瓜”做一结合,确实是一个惊人的灵感。比较起来,虽然“翠玉白菜”的声名远在“白玉苦瓜”之上,但是我认为苦瓜是比白菜更近于玉的质地。

③苦瓜俗称“锦荔枝”、“癞葡萄”,“白玉苦瓜”表现了形象的美,但是我觉得它还不能完全表现苦瓜的内容以及苦瓜的味觉。苦瓜切开也是美的,它的内部和种子是鲜红色,像是有生命流动的鲜血。有一次我把切开的苦瓜摆在白瓷的盘子里,红白相映,几乎是画笔所无法表达的。人站在苦瓜面前,尤其是夏天,心中就漫上一股凉意,那也只是一种感觉而已。

④不管苦瓜有多么美丽,它还是用来吃的。我年幼的时候最怕吃苦瓜,因为老使我想起在灶台熬着的中药,总觉得好好的鲜美蔬菜不吃,为何一定要吃那么苦的瓜。偏偏家里就种着几株苦瓜,有时抗议无效,常被妈妈逼着吃苦瓜,说是苦瓜可以退火,其实是因为家中的苦瓜生产过剩。

⑤嗜吃苦瓜还是这几年的事,也许是年纪大,经历的苦事一多,苦瓜也不以为苦了;也许是苦瓜的美,让我在吃的时候忘却了它的苦;我想最主要的原因,应该是我发现苦瓜的苦不是涩苦,不是俗苦,而是在苦中自有一种甘味,好像人到中年怀想起少年时代惆怅的往事,苦乐相杂,难以析辨。

⑥苦瓜有很多种吃法,我最喜欢的一种是江浙馆子里的“苦瓜生吃”,把苦瓜切成透明的薄片,蘸着酱油、醋和蒜末调成的酱,很奇怪,苦瓜生吃起来是不苦的,而是又香又脆,在满桌的油腻中,它独树一帜,没有一道菜比得上。有一回和画家王蓝一起进餐,他也最嗜苦瓜,一个人可以吃下一大盘,看他吃苦瓜,就像吃糖,一点也不苦。有一家江浙馆里别出心裁,把这道菜叫做“白玉生吃”,让人想起白玉含在口中的滋味,吃在口里自然想起故宫的“白玉苦瓜”,里面充满了美丽的联想。

⑦画家席德进生前也爱吃苦瓜,不但懂吃,自己还能下厨。他最拿手的一道菜是苦瓜灌肉,每次请客都亲自做这道菜。上市场挑选最好的苦瓜,还有上好的腱子肉,把肉细心地捣碎以后,塞在挖空的苦瓜里,要塞到饱满结实,或蒸或煮,别有风味。一次,画家请客,我看到他在厨房里剁肉,小心翼翼塞到苦瓜中去,到吃苦瓜灌肉时,真觉得人生的享受无过于此。我们开玩笑地把画家的拿手菜取名为“白玉盅”。如今画家去了,他拿手的“白玉盅”也随他去了。我好几次吃这道菜,总品不出过去的那种滋味。

⑧苦瓜真是一种奇异的蔬菜,它是最美和最苦的结合,这种结合恐怕是造物者“美丽的错误”。以前有一种酸酸甜甜的饮料,广告词是“初恋的滋味”,我觉得苦瓜可以说是“失恋的滋味”,恋是美的,失是苦的,可是有恋就有失,有美就有苦,如果一个人不能尝苦,那么也就不能体会到那苦中的美。

⑨我们都是吃过苦瓜的,却少有人看过苦瓜树。去年我在南部,看到一大片苦瓜田里长出累累的苦瓜,农民正在收采,他们把包着苦瓜的纸解开,采摘下来,就像在树上取下一颗颗的白玉。我站在田边,看着篮中满满的苦瓜,心中突然感动不已,我想,真正苦瓜生命里的美,是远远比故宫橱窗里的苦瓜还令人感动的。

⑩我买了一个刚从田里采下的苦瓜,摆在家里,舍不得吃;放置几天以后,苦瓜枯萎了,失去了它白玉般的晶亮与透明,吃起来也丝毫不苦,风味尽失。这使我想起了人世间的许多事,美与苦是并生的,人不能只要美而不要苦,那么苦瓜的创作不能说是美丽的错误,它是人生真实的一个小影。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象棋的故事

史蒂芬·茨威格(奥地利)

“我日复一日地把书上的一百五十盘棋照着棋谱有系统地下了一盘又下一盘,这段幸福的时间延续了大概两个半月。然后我出乎意料地又达到了一个死点。我重新面临着一片虚无。因为我每盘棋都下了二三十遍之后,这些棋局就失去了新鲜的魅力。这些棋局我刚走出开局第一步,以后的进展便仿佛自动地在我脑子里面展开,再也没有什么出人意料、令人紧张、让人思考的东西。我不得不设法和我自己下棋,或者说得更精确些,把我自己当作对手。这样一种双重的思维事实上是以人的意识的完全分裂作为前提的。我那可怕的处境迫使我至少尝试着把我自己分裂成黑方我和白方我,免得被我身边可怕的虚无压垮。”

B博士说到这里,朝后往躺椅上一靠,闭上眼睛达一分钟之久。他的左嘴角出现了奇怪的抽搐,他没有能把它控制住。

“这一切看上去都毫无意义,事实上,这样一种人为的精神分裂,这样一种可能引起危险的情绪激动的意识分裂,在正常的情况下,在正常的人身上是难以想象的。但是您不要忘记,我已经被人用暴力从一切正常的状态中强拉了出来,我是一个无辜遭受监禁的囚徒,几个月来被人挖空心思地用孤寂折磨着,我是一个早就想把心里积聚起来的愤怒向什么东西发泄一下的人。既然我别无所有,只有这种荒唐的自己把自己当敌手的棋戏,那么我的愤怒,我的报复心,便狂热地全部倾注到这种游戏中去了。一盘棋刚下完,我就向我自己挑战,下另一盘,因为每一盘棋下棋的两个我总有一个我被另一个我所战胜,于是便要求再杀一盘报仇雪恨。这是一种我自己也无法抵御的风魔,从早到晚我什么也不想,尽想着象、卒、车、王、a3、b4、c5、将死和移位。我整个的身心都被逼到这些小方格里去了。它不仅在我醒着的时候纠缠着我,也侵入到我的睡梦之中。有时我醒过来,额上汗津津的,我甚至在睡梦中也在下意识地下棋。要是我梦见人,那么这些人也跟车、象一样地移动,也跳着马步或进或退。至于把我叫去审讯的时候,我也不再像开始被抓进来时能头脑清醒地想到我的责任;在他们盘问并且商量的时候,我简直怀着迫不及待的心情,只等着他们再把我带回到我的囚室里去,好让我继续下棋,下我那疯狂的棋,重新下一盘,再下一盘,再下一盘。每一次中断我都觉得是个干扰。甚至看守来打扫囚室的那一刻钟,他给我送饭的两分钟,也使我那热狂的焦躁的心备受折磨。我下棋的时候一面考虑棋局,一面不停地走来走去,棋局越到见分晓的时候,我就走得越快。我焦躁得浑身哆嗦,因为找身上一方的我总嫌另一方的我走得太慢,我骂我自己:‘快点,快点!’或者‘走啊,走啊!’最后,这种偏执性的疯狂不仅开始袭击我的头脑,也开始侵袭我的身体。我日益消瘦,每次醒过来,我都得特别使劲才能睁开我那沉重的眼皮;我虚弱到了极点,我的手哆嗦得杯子都拿不起来,我得费好大的劲才能把杯子送到嘴边;但是,只要下棋,我就从心里涌出一股狂野的力量:我双手紧握着,像个被关在笼子里的动物似的疯狂地走来走去,我有时好像隔着一层血雾听到我自己的声音,只听见它沙哑地恶狠狠地冲着自己大喊:‘将军!’‘将死了!’

“有一天早上我醒来,感觉和平时不一样。我突然发现身后有声音,有活人的声音在那儿说话。您没法想象我的喜悦,因为我将近一年来除了从审判席上传来的生硬、刺耳、凶狠的话语以外,没有听见过别的话。我对我自己说:“你在做梦!千万别把眼睛睁开!让这个梦再延长一会儿,要不然你又要看见你身边的那间该死的看似应有具有但又一无所有的囚室。你在做梦-接着做下去吧!””

“但是好奇心还是占了上风。我慢慢地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一个女人步履轻盈地走了过来,一顶白帽子扣在头发上,这是个护士!一阵喜悦的痉挛透过我的全身:我整整一年没有看见过一个女人了。我目不转晴地凝视着这个清秀的身影,我的眼光非常狂野兴奋。护士使劲地安慰我:‘安静点!请您安静点!’可我只是竖起耳朵听她的声音——这不是一个人在那儿说话吗?难道世界上真的还有一个不审问我、不折磨我的人吗?这可真是不可思议的奇迹!一个柔和的、温暖的、温柔的女人的声音。我贪婪地望着她的嘴,因为过了一年地狱生活,我觉得一个人跟另一个人说话还会这么和蔼可亲简直是不可能的。那个护士冲着我微笑-是的,她在微笑,世界上还有人会亲切地微笑。她把食指放在嘴唇上表示叫我别作声,又轻手轻脚地走开了。”

“我想我是躺在医院里了。”

“中午大夫来了,他向我提了各式各样的问题,其中之一尤其使我惊讶;他问我是数学家还是化学家,我说都不是。”

“‘奇怪,’他嘟囔着说,‘您在昏迷中老是大声喊着一些稀奇古怪的公式,什么c3、c4。我们大家听了都不知所云。’”

“我向他打听,我到底出了什么事。他异样地微微一笑。”

“‘神经急性错乱’,然后他小心翼翼地环顾一番,低声补充:‘话说回来,这也是非常可以理解的。在三月十三日之后,是不是?’”

(节选《象棋的故事》,有删改)

【注】①一九三八年三月十三日,法西斯德国并吞奥地利,德军进入奥国境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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