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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单选题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统编版高中语文必修下册 第6课哈姆莱特(节选) 同步训练

对莎士比亚创作《哈姆莱特》的社会背景描述不正确的一项是( )
A、莎士比亚生活在欧洲历史上封建制度日趋没落、资本主义兴起的交替时代,这一时代大背景是引发诗人思考的土壤。 B、哈姆莱特是古代丹麦的王子.莎士比亚故意以超越时代的误差将哈姆莱特搬到伊丽莎白统治末年的英国现实中来。 C、此时的英国,社会矛盾激化,宫廷生活挥霍浪费,社会动乱不堪,王室与资产阶级的矛盾越来越尖锐。 D、莎士比亚借哈姆莱特之口,无情地揭露了当时社会的黑暗与不平,充分体现了他的浪漫主义理想。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老屋小记

史铁生

    二十三岁时我曾到一家街道生产组去做工,做了七年。我们常常一边干活儿一边唱歌,如今回想,能够符合它的只应当是一句平白的歌词,惟颤动的一条直线,可一旦去找它却又飘散。当时V带我头一回看见那两老屋:尘灰满面,屋门前有一块不大的空场,一群老太太正在屋前的太阳地里劳作,纷纷停了手里的活儿,直起腰,从老花镜的上缘挑起眼睛看我。V仰头叫了一声“B大爷”,房顶上蹲着一个老头,正在给漏雨的屋顶铺沥青。“怎么着爷们儿?来吧!甭老一个人在家里憋着……”B大爷笑着说,露出一嘴残牙。

    老太太们盼望这个小生产组能够发达,发展成正式工厂,有公费医疗,一旦干不动了也能算退休,儿孙成群终不如自己有一份退休金可靠。我们干的活儿倒很文雅:在仿古的大漆家具上描绘出仕女佳人,花鸟树木,山水亭台……然后在漆面上雕出它们的轮廓、衣纹、发丝、叶脉……再上金打蜡,金碧辉煌地送去出口,换外汇。很多年以后,我在一家五星级饭店里看见了那样几件大漆的仿古陈设:一张条案、几只绣墩、一堂四扇屏风。它们摆布在幽静的厅廊里,我一阵他乡遇故知般的欣喜。走近细看,不错,正是那朴拙的彩绘和雕刻,一刀一笔都似认得。我左顾右盼,很想对谁讲讲他们的来历,但马上明白,这儿不会有人懂得它们,不会有人关心它们的来历,不会再有谁能听见那一刀一笔中的希望与岑寂。

    冬天的末尾,老屋里洋溢着欢快的气氛。但阵阵笑声不单是因为新屋就要破土动工,还因为B大爷带来“基建队”中的一个傻子。这是我的小学同学,可怎么这样老了呢?驼背,而且满脸印纹。

    “多少年了呀,你还记得我?”

    “那我还能不记得?你是咱班功课最棒的。”

    众人插嘴说:“那最孬的是谁呢?”“小学上了十一年也没毕业的,是谁呢?”“俩腿穿到一条裤腿里满教室跳,把新来的女老师吓得不敢进门,是谁?”B大爷领着三子走了,甩下老屋里的一片笑骂。

    B大爷对旁人说:“三子呀,人可是一点儿不傻,只不过脑子不好使。”B大爷领着三子和V去挖地基,三子一边挖土一边念念叨叨地为我叹息:“谁承想他会瘫了呢?唉,这下他不是也完了?这辈子我跟他都算完了……”V听了眦瞪三子:“你他妈完了就完了吧,人家怎么完了?再胡说留神我抽你!”三子便半不吭声,拄着锹把抵头站着。B大爷去拽他,他慌抹了一把泪,脸上还是歉意的笑。——这些都是后来B大爷告诉我的。三子的话,又在我心里灌满了惶恐和绝望,一个傻子的话最可能是真的。

    摇着轮椅,耳边和心里都空荒的岑寂。我常常觉得,应该有一首平缓、沉稳又简单的曲子,来配那两间老屋里的时光,来配它终日沉暗的光线,来配它时而的喧闹与时而的疲倦。或者也可以有一句歌词,一句最为平白的话,不紧不慢反反复复地唱,便可呈现那老屋里的生活,闻见它清晨的煤烟味,听见它傍晚关灯和锁门的轻响。

    这一天,我沿着一条大道不停地走,暮色苍茫中,碰上了一个年轻的长跑者。一个天才的长跑家——K,K在我身旁收住脚步,愕然地看着我,便推起我,默默地跑——也许那个年代,恰可以这孤独的长跑为象征、为记忆、为诉说吧。K因为在“文革”中出言不慎,未及成年就被送去劳改,三年后改造好了回来,却总不能像其他人一样有一份正式工作。K从未受过正规训练,只靠两样天赋的东西去跑:身体和梦想。他每天都跑两三万米,还要拉上六七百斤的货物蹬几十公里路,其间分三次吃掉两斤粮食而已。生产组的人都把多余的粮票送给他,只临近大赛的那一个月,他才每天喝一瓶牛奶,然后便去与众多营养充足、训练有素的专业运动员比赛。年年的“春节环城赛”我都摇着轮椅去看他跑,年年他都捧一个奖杯或奖状回来,但仅此而己,多少年后我和K才懂了那未必不是上帝的好意相告:梦想就是梦想,不是别的。有个十三四岁的男孩要跟K学长跑,K便当起了教练。后来,这男孩的姐姐认识了K,爱上了K,并且成了K的妻子——那时K仍然在拉板车,在跑,在盼望得到一份正式工作,或被哪个专业田径队选中。

    从老屋往北就是护城河了。河很窄,水流弱小、混浊,我摇过小桥,沿河“漫步”,烈日晒了一整天的河水疲乏得几乎不动,没有浪,浪都像是死了。若是大雨过后,河水涨大几倍,浪也活了,浪涌浪落。老屋里的歌,应该是这样一句简单的歌词,不紧不慢反反复复地唱:不管浪活着,还是浪死了,都是水的梦想……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哨兵

成征勋

    伪满洲国的讨伐队又要进山了。

    听村里人说,这中共南满省委机关报编辑部就藏在这牛毛大山的密营里,这份南满省委直属的机关报,除了发布最新的党的抗战指示,东北抗日联军在各地打击敌人的胜利消息外,还担负着另外一个任务,负责供给桓仁地区抗联战士穿的鞋子,牛毛沟的张皮匠就是做靰鞡鞋的高手。(“中共南满省委机关报编辑部”两个使命:传递消息,供给货品,这两者是统一的,密不可分的行动。经常可以用来做掩饰。)

    张皮匠做靰(wù)鞡(la,读轻声)鞋大多是用牛皮做,牛皮不够用时才用马、猪皮等。收来的皮张先要放到木头床子上用刀往下刮里子,然后把皮子放到装有石灰水的大缸里浸泡七天至半个月的时间,等把皮子上的毛泡掉了,再用清水泡,去掉皮子上面的灰尘。

    泡好的皮子是柔软的,将皮子拿出来,搁进皮罩子里,底下放入草点着,用烟熏皮子,这就是熟皮子。熟好的皮子再用太阳晒,晒成老红色,然后再用铲子蹬,刮刀刮,将老红色蹬成杏黄色,裁成靰鞡坯子,将靰鞡坯子和靰鞡脸儿缝到一起,撤出鞋楦子就做出靰鞡鞋了。靰鞡鞋缝出来是敞口的,上面有块布,叫靰鞡腰子,用铁梳子将苞米叶子梳成一绺(liǔ)一绺的,或者用山上的靰鞡草,塞进靰鞡鞋里,靰鞡鞋上有靰鞡耳朵,将绳子从中穿过,脚穿进鞋里后,将绳子一紧,一道一道地缠在靰鞡腰子上,既暖和又轻便。东北地区冬天时天寒地冻,大雪插裆深,没有靰鞡鞋根本就出不了门。

    张皮匠做的靰鞡鞋就是专门供应桓仁地区抗日联军的。

    这次进山的讨伐队有一百多人,带头的日军队长叫东日文信。一张驴脸上戴着一副近视镜,藏在镜片背后的目光永远是闪烁不定的。几次进山讨伐都是空手而归,他很是想不明白原因在哪里。情报上明明说的报社地点在何处何处,为什么他们一进山,抗联的人就找不到了呢?若说有人偷着给抗联送情报,就更不可能了,每次进山讨伐前,他都会在各个进山的路上布下暗哨,从来就没有看到过有人进山。

    他知道,今天进山了也抓不到抗联,但密探有情报,又不能不去。东日文信想偷个懒,让副队长带队进山找抗联,自己领着几个日本兵和伪军走进了张皮匠的家,他对中国人脚上穿的靰鞡鞋很感兴趣,想看看制作的工艺流程。

    张皮匠此时正在熏皮子,蒿子草冒出的黑烟经过烟囱“咕嘟咕嘟”地在牛毛沟的上空飘荡着。屋子里充满了沤(òu)皮子的臭味。东日文信实在受不了这个味道,让伪军把张皮匠拉到了制作间,他要亲眼看看一双靰鞡鞋是怎么做成的。

    张皮匠很有耐心,把一张皮子如何做成靰鞡鞋的制作过程详细地讲解了一遍,然后又缝制了一双鞋,把自己脚上穿着的鞋脱下来,演示如何往鞋里絮草,怎么穿。把个小鬼子看得心痒,非要用新做的靰鞡鞋自己试一下,穿上后蹦了两下高,觉得这鞋比自己穿的军靴好,一是保暖,二是轻快,军靴太沉。

    黄昏时,进山讨伐的日伪军陆续回来了,结果还是扑了个空。东日文信很不高兴,撅着驴嘴,穿着这双靰鞡鞋,也没有给钱就走了。

    张皮匠看他们走远了,熏皮子时就用苫房草了,望着牛毛沟上空飘荡的一缕缕轻柔的白烟,再看看峰峦起伏的大山深处,他露出了开心的笑。

    由于屡次讨伐不利,关东军要把东日文信送上军事法庭,东日文信不堪受辱,剖腹自杀了,他到死也没有弄明白,是谁、用什么办法给抗联报的信!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药壶

袁炳发

    阿东居住的地方是个贫困的小村,偏僻,四面环山。

    阿东考上大学那年,全村人的心沸腾了些日子。

    村委会除了杀了一头猪之外,还奖励阿东二百元钱。

    村主任说:“咱这村儿啊,自打我记事儿起,就没出过一个大学生,这回阿东可给咱们村提了精神气儿了,带了个好头啊!”

    让阿东感动的是,阿东上大学走的那天,村里的七爷把自己平时积攒下来的五百元钱,掏出来塞到阿东的手里。

    阿东执意不要。

    七爷就生气了。七爷对阿东说:“阿东,这钱你要是不要,就是瞧不起你七爷!”

    看着七爷真生气了,阿东就收了这钱。

    走时,阿东跪下,含泪给七爷磕了两个头……

    时光暗里流逝,匆匆间阿东大学毕业了。

    阿东不负村里人的厚望,毕业后没有留在城里工作。他又回到了这个小村,他要在村里办一所小学,不让村里的孩子再走他“趟过一条河翻过一座山”去镇上读书的老路。

    阿东回到村里后,就把办学的想法和村主任说了。

    村主任赞成阿东的做法,并答应把村委会的一间库房腾出来做教室。

    就在这时,阿东爷爷的哮喘病犯了,阿东就把筹办学校的事暂时搁置下来。

    阿东去镇上给爷爷买了几服中药。回到村里后,阿东从七爷那儿借来药壶,给爷爷熬药。

    喝了几服药,爷爷的病就好了,阿东把药壶还给了七爷。

    阿东还给七爷药壶前脚刚走,后脚七爷就气哼哼地把药壶狠狠地甩到挨着后窗的那条河里了。

    几日后,爷爷不见了那药壶,便问阿东哪去了。

    阿东告诉爷爷药壶还回了七爷。

    爷爷听后,一下瘫坐在地上。

    爷爷气愤地指着阿东,骂道:“你个混蛋,读书怎么倒读糊涂了?咱们村里多少年的规矩你也不是不知道,借什么东西都能还,就是借药壶不能还!”

    爷爷叹了口气,又说:“知道吗?你还的不是药壶,你还给七爷的是晦气呀!”

    阿东不能与爷爷争执理论,便走出屋去……

    事有凑巧,就在阿东还给七爷药壶的当天夜里,七爷突发脑溢血死亡。

    安葬完七爷后,村里人开始在背后数落起阿东来。

    有人说:阿东怎么能还七爷药壶呢?这么不懂规矩,还是读书人呢!

    还有人说:这个阿东怎么能这么做呢?七爷待他也不薄啊,当年他上大学的时候,七爷还给过他五百块钱呢!真是不仁不义!

    此时的阿东,无心与他人争论,内心里他只是很怀念七爷。

    阿东准备找木匠做教室的桌椅板凳时,被村主任阻拦了。

    村主任对阿东说:“这个学校你不用办了,村里人都说了,谁家的孩子也不愿以你为师,一个不仁不义的人怎么能教出好学生来?”

    阿东听后,一脸的茫然,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几天后,阿东来到七爷的坟前,把一个新药壶放在七爷的坟上,然后跪下来,含泪给七爷磕了两个头后就走了。

(有删节)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题

故乡的胡同

史铁生

北京很大,不敢说就是我的故乡。我的故乡很小,仅北京城之一角,方圆大约二里,东和北曾经是城墙,现在是二环路。其余的北京和其余的地球我都陌生。

二里方圆,上百条胡同密如罗网,我在其中活到四十岁。编辑约我写写那些胡同,以为简单,答应了,之后发现这岂非是要写我的全部生命?办不到。但我的心神便又走进那些胡同,看它们一条一条怎样延伸,怎样连接,怎样枝枝叉叉地漫展,以及怎样曲曲弯弯地隐没。我才醒悟,不是我曾居于其间,是它们构成了我。密如罗网,每一条胡同都是我的一段历史、一种心绪。

四十年前,一个男孩艰难地越过一道大门槛,惊讶着四下张望,对我来说胡同就在那一刻诞生。很长很长的一条土路,两侧一座座院门排向东西,红而且安静的太阳悬挂西端。男孩看太阳,直看得眼前发黑,闭一会眼,然后顽固地再看太阳。因为我问过奶奶:“妈妈是不是就从那太阳里回来?”

奶奶带我走出那条胡同,可能是在另一年。奶奶带我去看病,走过一条又一条胡同,天上地上都是风、被风吹淡的阳光、被风吹得断续的鸽哨声,那家医院就是我的出生地,打完针,嚎啕之际,奶奶买一串糖葫芦慰劳我,指着医院的一座西洋式小楼说,她就是从那儿听见我来了,我来的那天下着罕见的大雪。

是我不断长大所以胡同不断地漫展呢,还是胡同不断地漫展所以我不断长大?可能是一回事。

有一天母亲领我拐进一条更长更窄的胡同,把我送进一个大门,一眨眼母亲不见了。我正要往门外跑时被一个老太太拉住,她很和蔼,但是我哭着使劲挣脱她,屋里跑出来一群孩子,笑闹声把我的哭喊淹没。我头一回离家在外,那一天很长,墙外磨刀人的喇叭声尤其漫漫。这幼儿园就是那老太太办的,都说她信教。

几乎每条胡同都有庙。僧人在胡同里静静地走,回到庙里去沉沉地唱,那诵经声总让我看见夏夜的星光。睡梦中我还常常被一种清朗的钟声唤醒,以为是午后阳光落地的震响,多年以后我才找到它的来源。现在俄国使馆的位置,曾是一座东正教堂,我把那钟声和它联系起来时,它已被拉倒。那时,寺庙多已消失或改作它用。

我的第一个校园就是往日的寺庙,庙院里松柏森森。那儿有个可怕的孩子,他有一种至今令我惊诧不解的能力,同学们都怕他,他说他第一跟谁好,谁就会受宠若惊,说他最后跟谁好,谁就会忧心忡忡,说他不跟谁好了,谁就像被判离群的鸟儿。因为他,我学会了谄媚和防备,看见了孤独。成年以后,我仍能处处见出他的影子。

十八岁去插队,离开故乡三年。回来双腿残废了,找不到工作,我常独自摇了轮椅一条条再去走那些胡同,它们几乎没变,只是往日都到哪儿去了,很费猜解。在一条胡同里我碰见一群老太太,她们用油漆涂抹着关丽的图画,我说我能参加吗?我便在那儿拿到平生第一份工资,我们整日涂抹说笑,对未来抱着过分的希望。

母亲对未来的祈祷,可能比我对未来的希望还要多,她在我们住的院子里种下一棵合欢树。那时我开始写作开始恋爱,爱情使我的心魄从轮椅里站起来。可是合欢树长大了,母亲却永远离开了我,几年爱过我的那个姑娘也远去他乡,但那时她们已经把我培育得可以让人放心了。然后我的妻子来了,我把珍贵的以往说给她听,她说因此她也爱恋着我的这块故土。

我单不知,像鸟儿那样飞在很高的空中俯看那片密如罗网的胡同,会是怎样的景象?飞在空中而且不惊动下面的人类,看一条条胡同的延伸、连接、枝枝叉叉地漫展以及曲曲弯弯地隐没,是否就可以看见了命运的构造?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雪山大地(节选)[注]

杨志军

父亲来到县上桑杰的家,桑杰和卓玛一如既往地热情着体贴着。

第二天一早他要出门,桑杰说:“强巴啦,小心点,最好别出去。”父亲问:“怎么啦?”“万一 碰上不讲理的牧人,跟你动手呢?”父亲叹口气说:“动手就动手,牧人都是讲理的。”桑杰说:“我 们一起走。”

三个人来到顿珠商店。桑杰和卓玛忙起来,父亲待着无聊,就去尼玛村康的工地看了看,然后 朝桑杰家走去,远远看到立着“扎西平措”牌子的地方有几个牧人,也没在意,继续往前走,便被 那几个牧人拦住了。有人说:“就是他,我在赛马会上见过。”转眼他被推倒在地,一阵踢打之后,

有人说:“你先是不让我们养牛养羊,后来又开着拖拉机毁坏草场,你是哪里来的魔鬼,存心不让我 们活了?”

桑杰跑来了,大吼一声,然后像野牦牛那样一头顶过去。桑杰说:“你们脑子叫酸奶吃糊涂了吗? 强巴啦办学校,建医院,成立‘沁多贸易’,你们有没有上学的孩子?有没有去医院看病的病人?有 没有从‘沁多贸易’挣的钱、买的东西?活菩萨一样的苗医生你们不知道吗?她把麻风病人变成了 真正的人,连生别离山的白唇鹿和藏羚羊都在赞叹。你们打的这个人是谁?活菩萨的丈夫。”牧人们 赶紧往后退。

桑杰扶起父亲,一声高一声低地念着祈福真言,走向自家的大门,又回头说:“走着看,我明天 就去阿尼琼贡告诉香萨主任,这几个人无法无天啦,连你尊敬的强巴啦都敢欺负啦。”几个牧人互相 看看,悄然离去了。

父亲坐在桑杰新买的沙发上,用湿毛巾擦净脸上的血,呆呆地坐着,喃喃地说:“也好,别说打 一顿,打十顿我也能接受。别打死就行,我还要做些事情。”说着,他挪到电话边,犹犹豫豫拨通了 李志强的手机:“李副省长啦,你可好?我想请你来家里吃面片,有没有时间?”李志强说:“恐怕 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你上次说过的话还算不算数?”“什么话?”“就是让我当副场长副州长的 话,我又想当啦。”李志强问:“为什么? ”父亲说了种植牧草的失败,说了迅速严重起来的水土流 失和沙砾裸露,强调说:“已经不是退化而是沙化,大面积的沙化已经出现啦。”“那你还当什么副场 长副州长?对着南墙往上撞,你不要命了?”“我想有一个悔过赎罪的机会,想救它。”李志强沉默了,过了一会儿说:“我得给上面汇报,你等消息吧。”父亲一声哽咽,呜呜呜地哭起来。突然,他身子一歪倒了下去,嘴里扑哧一声吐出了一口血。

父亲被送进了沁多县医院,还好,只是断了两根肋骨,吐血是因为一颗牙齿被打掉了。马秋枫 说:“你好好在医院待着,这里有护士随时可以照顾你。你是苗院长的丈夫,天使的亲人,跟别人不 一样。再说这医院当初还是你跑前跑后建起来的。”

父亲出院后一个星期,不久就有了省委的决定和州人大的选举,父亲不光是牧马场的副场长和  阿尼玛卿州的副州长,还是州委副书记。李志强在电话里说:“你没有逃避,迎难而上,这是好事,我们也希望有你这样的人把担子挑起来。”

父亲回到沁多县,在晋美商店召开了由他主持的最后一次“沁多贸易”高层会议。他说了自己 的去向,说了他必须离开“沁多贸易”的理由,说了准备把自己的股份全部捐赠给桑杰的决定—— 这样的话,只要卓玛把她的股份也送给丈夫桑杰,桑杰就是持股最多的人,自然也就是新的法人代 表和董事长。桑杰坚决不肯,于是就投票,大部分人都投了桑杰。桑杰皱着眉头犹豫着说:“我自己 不信任自己怎么办? ”父亲说:“那就立个誓吧,做不到的时候想一想就做到啦。”卓玛惧怕地说: “立什么誓?你想清楚了再说。”父亲说:“这样立誓行不行,不隐瞒,不独利,不偷懒,不背后捣 鬼,不翻脸不认人,不不讲义气,不推卸责任?”桑杰说:“噢呀噢呀,我当着你们的面说一遍,再 去阿尼琼贡说一遍。”父亲说:“大家都应该立誓。”于是便领着大家念诵起来。之后又研究了一些别 的事,最后决定:举办一次全州范围内的赛马会,以“沁多贸易”的名义把通知发出去,奖品也由 “沁多贸易”出。“但是要给沁多县政府和州政府汇报,再邀请他们莅临指导。”父亲说,“赛马会是 牧人最高兴参加的,连续办上几年,‘沁多贸易’就家喻户晓啦。”

晚上老才让打来电话:“你尽快上任,我已经给办公室说啦,他们会安排好一切,办公室啦,专 车啦,住所啦,家具啦。”父亲说:“住所就算啦,跟办公室在一起,我一个人,有张床就可以啦。专车我不需要,家具就更用不上啦。”“我刚才说啦,你不能搞特殊,不然好像就你廉洁,别人的脸 往哪放。”老才让又说:“你来了嘛,得开个会,把分工明确一下,你也表个态,后天上午怎么样?” 父亲说:“书记定的,我服从。”之后又是州委办公室主任昭鸽的电话。昭鸽说:“我今天打电话还想 说另外一件事,前些日子我跟才让书记下乡,跑遍了全州六个县,最大的感触就是草原不行啦,退 化的趋势就像雪崩一样,要是书记让你分管草原建设和畜牧业生产,你千万不要接受,出力不讨好 不说,到最后老师就是替罪羊。”父亲笑道:“谢谢你为我考虑,但我就是冲着草原退化来的,不让 我分管我还不干。再说啦,我要是连当替罪羊的价值都没有,那就是废人啦。”昭鸽诧异地“哦”了 一声,沉默了片刻说:“看样子老师永远是老师,我还得好好学。”

(有删改)

【注】为了追求经济发展,草原上出现了牲畜超载、过度养殖的现象,导致草场退化。为此,父亲 实施了一系列的举措,引起了许多牧民的不满。父亲还曾买草种耕种,但由于旱灾、风灾、鸟兽之 灾和假种子等综合因素,草籽都没有发芽,父亲非常自责。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密西西比河上(节选)

【美】马克·吐温

过了一段很长的时间,我总算勉强在脑子里装满了密西西比河的许多岛屿、沙洲和河湾的名称:这可真是一堆乏味的杂拌儿,不过也是一名合格领航员的基本要求。我甚至觉得自己可以把一条船开到新奥尔良去。不消说,这种自满的心情还没有来得及表示,毕克斯贝先生就会把它压下去:“胡桃湾是什么样子?”

我说它没有什么特别的形状。我那火药性子的师傅砰的一声开了枪,随后又继续装子弹,开火,直到他的词儿全都用完了才了事,随后他就会平定下来,变成一支很和气的老滑膛枪;其实他不过三十四岁。过了一会儿他就说:

“我的孩子,你得把这条河的形状完全弄清楚才行。”

“好吧,我试试看,可是河会不会改变形状?”

“你看,河岸正在垮,这条一千多里的河岸正改变形状呢。”

我的情绪又沮丧不堪。有两件事我大概看得很分明了。一是想当领航员,要比所有人知道的更多;二是每过二十四小时,就得换个方式把它从头再学一遍。

我常常看见领航员们凝神注视着河水,把它当作一本书来读;可是这本书却不能教给我什么知识。

终于有一天,毕克斯贝先生似乎是认为我已经大有进步,可以在研究水相这方面下功夫了。于是他开始说:

“你看见水面上那条挺长的斜线吗?那就是一个暗礁,并且还是个陡峭的暗礁。要是撞上了它,就会把船撞得脑袋开花。那条渐渐消失的水纹线,是暗礁的下头。船可以从那儿爬过去,决不会出什么毛病。”

第二天下午值班的时候,毕克斯贝先生问我是否懂得下面几里路的开法。我说:

“从尖嘴子上面第一棵沉树里面通过,再从第二棵的外面通过,然后……”

“全说对了。一会我就回来。”

但是他很久没有回来。直到我绕过了那个尖嘴子,开进了我有些担心的一段河道,他还在下面。我不知道他正藏在一个烟囱后面,看着我怎么办。我高高兴兴地往前开,心里越来越得意,因为他从来没有把船交给我单独驾驶过这么久。我甚至把舵轮卡住,嘴里哼着小调。

突然,我的心猛跳到嘴里来了。眼前有一个可怕的陡峭暗礁伸展得很长,挺凶地横挡着船头!我立刻就吓得脑袋发昏,连忙把舵轮往下转,转得飞快;船躲开了那个暗礁,可是暗礁却偏要跟着撵!我直是逃,它还是一个劲儿跟着。可怕的猛撞眼看就要临头了。那个混蛋怎么还不来?无可奈何之下,我不顾一切地把警报的铃子敲得当当响,响得“闹翻了天”。疯狂的铃声中,旅客们吓得往船尾飞跑过去,轮船眼看着就要向河岸的树林猛撞过去。

正在这时候,毕克斯贝先生从从容容地出现了。我心中满怀感激地欢迎他,焦急烟消云散了;他温和而愉快地向我发出了这些命令:“右舷停住!左舷停住!两边后退!”

船犹豫了一下,停住了,船头在树枝中挤了一会儿,经过紧张的片刻工夫,它不大情愿地开始后退。

毕克斯贝先生用天真的嘲弄口吻说道:“我的孩子,是有人招呼要上船吗?”

我被他挖苦得满脸通红。

“——我是要躲开一个陡峭的暗礁呀。”

“你刚才所在的地方,三里之内都没有什么暗礁。”

“可是我亲眼所见呐,那么陡直。”

“开过去吧!我负责。”

船小心地向那暗礁驶过去。暗礁在船头底下不见了,我们像在油里滑过似地通过了。

“现在你明白了吗?那其实不过是个风礁,是风造成的现象。”

“原来如此,我怎么能把它们区别出来呢?”

“这要靠直觉。你往后自然会知道它们的区别,可是究竟怎么区别,你可永远也说不清楚。”

事实果然是这样。水面成了一本奇书——它对我毫无保留地畅谈知心话,把水的秘密都清楚地告诉我。

我终于学通了这条河的语言,能认识这条大河上的每一个细微的景色,像我对字母那么熟悉,这时候我就算是有了宝贵的收获。但是同时我也有了一种永远无法恢复的损失。这条壮丽的大河上一切的良辰美景和诗情画意都无影无踪了!我还记得当初乘船的时候看见的一次日落奇观。一片广阔的河面变成了血红色;河面上有一条斜着的水纹,闪闪发光;另一处有许多翻腾起伏的圜形波纹打破了水面的平静,艳丽多彩;左边河岸上长着茂密的树木,森林在夕阳中投下一片阴沉的影子,被一道很长的银色波光划破;墙壁似的树林之上,有一棵高高的枯树,摇曳着仅存的绿色树枝,在金色的光辉中,像火焰似地闪耀着。还有些柔和的曲线、反射的影像、光线柔和的远景;远近各处,逐渐消失的阳光在美景之上时时荡漾着,每一刹那都以变幻莫测的新奇色彩使它显得更加美妙。

我心醉神迷地站着,像斟饮美酒似地欣赏着那幅奇景。但是终于有一天,我对河面上光辉灿烂和令人陶醉的美景,渐渐不大注意;再往后,我就根本不理会这些事情了。即令那次落日的景致重新出现,我会暗自解释:“这样的太阳表示明天会刮风;河面上那条斜的水纹表示下面有一座陡峭的暗礁,如果老是这样伸展,最近几天之内,会在夜里把谁的轮船毁掉;那些翻腾的漩涡表示那儿有一条正在改变的水道;那棵高高的枯树寿命不会长了,以后少了一个善意的航标,夜里通过这个模模糊糊的地方,怎么办呢?”

哎,这条河上的神妙风光和美丽景色全都无影无踪了,这究竟是得到了莫大的收获,还是受到了莫大的损失呢? 

(张友松译,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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