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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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四川省简阳市简城学区2020-2021学年七年级上学期语文期中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面小题。

家  徽

①国有国徽,校有校徽,厂有厂徽,奇怪吗?我家竟有家徽。我们家的家徽是一条鱼,一条画在门板上的鱼。那条鱼画得很笨拙,线条零乱而粗糙,只能让人意会到是条鱼而已.

②祖父在世时,膝下有父亲他们弟兄四个,个个都是身高马大的男子汉,民国初年,战乱频繁,家庭仗着几个男人下死力气勉强维持着温饱。

③一天夜半,父亲起来小解,发现一条人影窜进了厨房,他便喊叫起来,同时马上守住厨房门口。不一会儿,父亲弟兄几个都起来了,他们点着灯,拿来大木棒子和斧头,仔细地搜索着厨房的每一个角落。厨房的旮旮旯旯都搜遍了,却没发现人。父亲弟兄几个说父亲定是半夜眼花,父亲赌咒发誓说肯定有人,还在争辩时祖父来了,祖父让儿子们都去睡觉。等他们兄弟走了后,祖父走到水缸边,敲敲盖子,说:“你不用躲了,出来吧。”只见这时水缸里水淋淋地站起一个人来,这人一手擎着水缸木盖,浑身颤抖,面无人色,另一只手里,还攥着一布袋大米。

④祖父望着窃贼,叹口气说:“算了,你走吧,要是让我的儿子们看见了,你今天非得残废不可。”

⑤贼从水缸里爬出来,祖父又把那水淋淋的米袋子交给他说:“带上吧,它可帮你家度几天日子。”贼要说什么,却眼眶红了,低着头,提着米袋子往外走,走到门口,“慢着,”祖父又叫住他,塞给他一串铜钱:“你拿这些钱去做个小生意,再也不要干这伤天害理的勾当了。”

⑥贼“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给祖父磕了几个响头,便走了。

⑦不知过了多久,一天清晨,祖父一开门,便在门环上发现了一条两斤多的鲜鱼。祖父先是感到奇怪,但马上他醒悟到是那贼送来的,那人大约是做了贩鱼的生意。

⑧自此以后,我家门环经常出现鲜鱼,家里便经常可以改善生活。大约吃了几十条鱼后,祖父感到不安,说人家是小本经营,别吃垮了人家。于是连着几天半夜候着,一直熬了三个夜,终于让祖父遇见了那送鱼人。谁知不是那个贼,却是一个年轻渔人。这渔人是那贼的儿子,贼在临终前嘱咐他要坚持送鱼到我家来。祖父和父亲他们听着连连点头。为了不违亡人遗愿,祖父拿过一把刀子,让年轻人在我家门上刻一条鱼,并说从此不许他再送鱼,就用刻下的鱼替代好了。

⑨于是,我们家按照祖父的意思,每次做屋或换门时,都保留这鱼的图案。它,自然而然地成了家徽。

(1)、请根据文章内容,依次概括故事主要情节。(每空限2个字)

→ 放贼 →  →

(2)、请你按例句的形式对下列句子进行赏析。

例:这人一手擎着水缸木盖,浑身颤抖,面无人色,另一只手里,还攥着一布袋大米。

赏析:这句话从贼的神态和动作两方面形象的表现了贼当时恐惧的心理、冷的程度和视粮食如生命的情状。

①贼要说什么,却眼眶红了,低着头,提着米袋子往外走……。

②贼“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给祖父磕了几个响头,便走了。

(3)、读了文章你能看出祖父是个怎样的人? 说说你的理由。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好好活着就是爱

李晓

    ①21年前的3月26日,春天的气息已经荡漾在这座北方城市的柳梢,暖暖的春意拥着含苞花蕾。一个年轻男人躺在了山海关的铁轨上,一辆呼啸而来的火车碾轧过他的身体。那天,正好是他25岁的生日。

    ②这个男人,就是写过《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海子。

    ③一个年轻的生命就在这春意浓浓的季节里消逝了。春天是生机勃发的美好季节,海子却走了,走在这春暖花开的季节里。

    ④然而,这个原名叫做査海生的孩子,他在另一个世界不会知道,在他生日的那天早晨,母亲已经在乡下的炊烟中煮好了一锅红米粥,以这种传统的方式,为在北京的儿子默默祝福。

    ⑤在那个雨水淅沥的乡村三月,这个叫做査海生的男人的骨灰,被送回了母亲居住的乡村,就在房门前300多米的松树林边,垒起了一座土坟。

    ⑥从此,母亲的视线一天也没有离开过儿子的土坟。陪同儿子入眠的,是她的灵魂。在20年乡下的风雨声里,母亲为她的儿子海生哭坏了眼睛。

    ⑦海生15岁便考进了北京大学,一个村子沸腾了,整个县城轰动了,母亲挨家挨户发送她深夜蒸好的白糕。这个儿子毕业以后,在北京成了一位诗人。第一次去北京,看见儿子留那么长的头发,母亲只是笑眯眯地说:“海生,去剪了吧!”母亲走的那天,这个贫困的诗人找人借了300元钱,执意揣进了母亲的包里。母亲的那个包,装了家里的50个鸡蛋,母亲在乡下为儿子养了一群小鸡。经过几天几夜的颠簸,到了北京,居然一个也没有破。母亲一直把装着鸡蛋的布包搂在怀里,因为她相信,儿子每吃下一个鸡蛋,他苍白的脸色就会多一丝红润。

    ⑧儿子塞给她的那300元钱,听说,至今还在80岁的母亲的怀里揣着。母亲说,等她去世以后,用儿子的这300元钱送她上路,就够了。

    ⑨海子自杀后,很多人惊呼,这是一颗彗星的陨落。然而,在母亲的眼睛里,根本没有彗星,只有连着她心房的一个生命。一个国家,可以失去一位诗人;而一个母亲,根本不能失去孩子。海子,他把最悲痛的一首诗,没有写进他歌颂的土地里,而是嵌进了一个母亲疼痛的血脉里、心房中。

    ⑩所以,我总觉得,在春天里怀念这样一位诗人,其实对母亲来说,更是一种剜肉剔骨的酷刑。浩瀚无际的天空对广袤无垠的大地,如何表达深沉的爱意与温柔的呢喃?我以为,那是密集的、轻盈的雨水和雨丝。那么,一个孩子对于母亲,如何表达最深的爱呢?我想,答案只有一个,好好活着,就是对母亲的爱。

(本文选自《读者》,有删改)

阅读下文,完成下列问题。

《宇宙锋》(选段)

       秦二世:果然疯癫,倒叫寡人好笑哇,哈哈哈哈!

       赵女:我也好笑哇,哈哈哈哈!

       秦二世:嗯!寡人笑你疯癫,你笑寡人何来?

       赵女:你笑得我疯癫,我就笑得你这荒淫无道!

       秦二世:怎见得寡人无道?

       众朝臣:吾主乃有道明君。

       赵女:列位大人,老哥,你等听了!想先皇当年,东封泰岱,西建咸阳,南收五岭,北造万里长城;指望江山万代,永保平安,不想你这昏王荒淫无道,不理朝政,我想这天下乃人人之天下,非你一人之天下,似你这样任用奸佞,沉迷酒色;这江山,你家未必坐得长久哟!

       (唱“散板”)这昏王失仁义民心大变,听谗言贬忠良败坏了江山。

       秦二世:真乃疯话,哪里容得。——武士们,刀门驾起!

       赵女:唗!你们这些狐假虎威的强盗,狗仗人势的奴才!我乃丞相之女,指挥老爷之妻,岂容你们这等放肆,大胆!记打,哎呀,要记……记责啦!   (唱“散板”)怒冲冲我把这云鬟扯乱,气得我咬牙关火上眉尖,我手中有兵刃定决一死战,将这些众狂徒就斩首在马前。

       秦二世:再若疯癫,斩头来见。

       赵女:哦哟哟,我也不知道这皇帝老官有多大的脸面,动不动就要斩头来见。你要晓得,一个人的头斩了下来,是还能长得上哟。

       赵高:一个人的头斩了下来,是长不上了。

       ……

       赵女:(唱“散板”)此一番在金殿装疯弄险。

       秦二世:赶下殿去。

                                                                                                                                                                              (摘自《梅兰芳演出剧本选集》)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棉花里的父亲

章中林

       ①回家的时候,大门紧锁着,只有那条癞皮狗还在门前吐着舌头。我左右喊了几声,没有人应声,这人都去哪儿了呢?他们应该知道我回来呀,突然看到场院里如雪的棉花。是捡棉花去了?赶到大叔家一问,他说父亲去前山捡花去了。

       ②我放下行李,奔向棉花地。正午的太阳火辣辣的,晒在身上毛毛刺刺的,像是有虫子在爬,十分不自在,还没走几步就汗流浃背了。空旷的田野里没有风,也没有一个人影。是啊,这样的毒日,谁不愿意窝在家里,躺在电扇下面?可是,父亲?不知说过多少回:棉花少种点,有事情做就行。可是他却非要拉上上十亩棉花,还说,自己动得,不要我们负担。但是你也不要这样拼命哪。

       ③我循声站进棉田里。父亲正弓着背捡着棉花,腰间系着蛇皮袋,鼓鼓囊囊的,每移动一步都显得吃力。两只手却不闲着,熟练地抓住盛开的棉花随手塞进袋里。父亲看着走近的我笑着,打着招呼。黢黑的脸上深深的皱纹颤抖着;白发凌乱地贴在额前;衣服就像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还结出了盐花。

       ④阳光下,父亲的背影溅起凄惨的白光,坚硬而嶙峋﹣﹣一种说不出来的酸楚涌上心头。父亲的一生都是在这片洁白的棉花中佝偻着前行的。一天天,一年年,他就像一个倔强的牧民看护着自己的羊群,就像一个固执的渔民守望着自己的鱼塘,不眠不休,不离不弃。父亲啊,父亲!

       ⑤棉花,就是父亲的花朵,就是父亲的攒钱罐。父亲用自己最虔诚的跪拜来侍弄棉花﹣﹣育秧,移苗,间苗,施肥,打药,锄草,每一个环节他都一丝不苟,就像培育着襁褓中的婴儿。那些岁月,父亲就是用自己坚定的脚步,羸弱的肩膀种下繁华的棉花,背起一家丰满的希望﹣﹣我们的学费,过年的新衣,喷香的猪肉,还有久违的微笑。现在,我们都已经成家,他也应该停下奔跑的脚步,和我们一起分享这棉花一样舒适而温暖的生活。可是,山一样的父亲依然像一头倔强的老牛一样默默守护着,坚持着。父亲啊,父亲!

       ⑥一点多钟我们才回到家。父亲草草地扒了几口饭,就又坐到了簸箕前剥起棉花。也许是太疲劳了,还没一会儿,父亲就躺在棉花上睡着了﹣﹣头枕着棉花一动不动地睡着了。他睡得是那么酣畅,睡得是那么沉静。

       ⑦他侧着身子,躺在灰色的棉花壳上,头枕着雪白的棉花。头上银白的头发根根扎眼;一张脸就像皱缩的核桃沟壑纵横;青筋暴突的手就像柘树枝,上面是道道血口。看着日渐苍老的父亲,我真想摸一摸他粗糙的手,抚一抚他的白发,对着他的耳朵说说心里话,可是,他睡得那么沉,那么香,我又怕惊扰了他的清梦。

       ⑧静静地睡着的父亲,脸上露出淡淡笑意,粲然如盛开的棉花。他是看到了桃红李白的绚丽,还是闻到了油菜芝麻的浓香?是尝到了大米麦子的绵软,还是摸到了蚕茧棉花的和暖呢?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父亲一定在惦记着他的春种秋收,他的夏播冬藏,不然,他的笑里怎么会飘来丝丝的甜呢?

       ⑨也许怕打扰了父亲,风顽皮地小跑来;也许怕惊醒了父亲,太阳躲进了云里。在这里,除了父亲均匀而舒畅的呼吸在轻轻地流淌,再也听不到一点声响。

       ⑩这个世界仿佛成了一种永恒﹣﹣因为有一朵厚实、热烈的棉花在我的心里霍然盛开。

(选自《思维与智慧》2013年第4期,略有改动)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两角钱

    有时只是举手之劳,就能帮助别人,但我们对好多举手之劳的事情却总是熟视无睹,而不愿意伸出手来。

    那天下午,我去邮局寄信,人很多,大多是在附近工地干活的民工,才想到是他们发工资的日子,在往远在千里之外的家里寄钱。我寄了一摞子信件,最后算邮费,掏光了衣袋里所有的零钱,还差两角钱。我只好掏出一张一百元的票子,请柜台里的女服务员找。她没有伸手接,望了望我,面色不大好看。为了两角钱要找一百元的零头,这确实够麻烦的,难怪她不大乐意。

    我下意识弯腰又翻裤兜的时候,和一个男孩子的目光相撞。他穿着一身尘土仆仆的工装,就站在我旁边的柜台的角上,个头才到我的肩膀,瘦小得像个豆芽菜。我发现他的眼光里流露着犹豫的眼神,抿着嘴,冲我似笑非笑的样子,有些怪怪的。而他的一只手揣在裤袋里,活塞一样来回动了几下,似掏未掏的样子,好像那里藏着刺猬一样什么扎手的东西。这更让我感到奇怪了。没有,裤袋也翻遍了,确实找不出两角钱。我只好把那张一百元的票子又递了上去,服务员还是没有接,说了句:你再找找,这才两角钱还没有呀。可我确实没有啊,我有些气,和她差点没吵起来。这时候,我的衣角被轻轻拉了一下,回头一看,是那个男孩子。我看见他的手从裤袋里掏了出来,手心里攥着两角钱:“我这里有两角钱。”说完这句外乡口音很重的话,他羞涩地脸红了。原来刚才他一直想帮助我,只是有些犹豫,是怕我拒绝,还是怕两角钱有些太不值得?我接过钱,有些皱巴巴的,还带有他手心的温热,虽然只有两角钱,我还是谢了他。他微微地一笑,只是脸更有些发红了,真是一个可爱的孩子。

    寄完信,我去附近的超市买东西,破开了那一百元的票子,有了足够的零钱。我又回到邮局里,不过,那时已是落日的黄昏,不知那个孩手还在不在?我想如果那个孩子还在,应该把钱还给他。

    他还真的在那里,还站在柜台的角上,那些民工还没有汇完钱,他是在等着大人们一起回去。我向他走了过去,他看见了我,冲我笑了笑,因为有了那两角钱,我们成了熟人,他的笑容让我感到一种天真的亲切,很干净透明的那种感觉。

    走到他的身边,我打消了还那两角钱的念头。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看到他那样的笑,总觉得他是在为自己做了一件帮助人的好事,才会这样的开心。能够帮助人,而且是举手之劳的事情,尤其是帮助了一个看起来比自己大许多的大人,心里总会产生一种美好的感觉吧。我当时就这样想,干嘛要打破孩子这样美好的感觉呢?一句谢谢,比归还两角钱,也许,更重要吧?我轻轻地抚摸了一下他的头,问了问:“还没有走呀?”然后,我再次郑重地向他说了声:“谢谢你啊!”他的脸上再次绽放出笑容。

    以后,我多次去过那家邮局,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孩子,但我怎么也忘不了他。他让我时时提醒自己,面对一些举手之劳的事情,能够伸出手来去帮助他人,一定要伸出手来。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站牌下的约定

①西湖往南,一路景区,有一个公交车站,叫九溪。

②每天一早,这个公交站牌下,就会站满了人,赶着上班的,背着书包去上学的,转车去景区看风景的。

③一辆公交车来了,一辆公交车开走了。

早晨的阳光,淡淡地将树梢点亮。

⑤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站牌下,出现了一对母女。女孩手里捧着一本书,妈妈弯下腰,手指着书,一行行教女孩读。偶尔会抬起头,看看公交车来的方向。春寒料峭,女孩的双手和小脸,都冻得红红的。女孩的读书声,清脆,响亮,细听听,还有一点点颤音。候车的人纷纷倒目,好奇地注视着这对母女。连等车的时间,都不放过,教孩子拼音识字呢。这个母亲,可真够操劳,真够费心的。

⑥一辆开往郊区的公交车驶来了。妈妈匆匆交代女孩几句,跑向公交车。妈妈跳上了车,女孩捧着书,看着车门关上,目送公交车开远,才捧着书,走开。

⑦每天早晨都是这样。

⑧奇怪的是,有时候是妈妈先到公交车站,有时候却是女孩先到。遇到天气不好,妈妈就会领着孩子到车站边的一家单位的门廊下,教孩子读书。一天也没有间断过。

⑨有一天,终于有位乘客忍不住,走过去问妈妈:“你女儿学习真用功,几岁了?”妈妈抬起头,摇摇头,“她不是我女儿。”“那你们是……”

⑩“妈妈”说:“我也是等公交车的。她是附近一个清洁工的女儿,我见她没学上,经常一个人在车站附近孤单地游荡,我就想,能帮她一点儿,是一点儿。所以,我就和她约定,每天我早一点来等车,教她十几分钟。”

⑪原来是这样。

⑫说完,“妈妈”走到一边,继续教孩子。那天,教的是课文《春天来了》:“春天像个害羞的小姑娘,遮遮掩掩,躲躲藏藏。我们仔细地找啊,找啊。/小草从地下探出头来,那是春天的眉毛吧?/早开的野花一朵两朵,那是春天的眼睛吧…”

⑬那位乘客,偷偷地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寄给了报社。报社进行了跟踪报道。记者很快了解到,女孩叫花花。花花在老家已经读过一年级了,今年春节之后,在杭州做环卫工的父母,将花花从老家接了过来,却一直没联系上学校。花花每天孤单地跟着父母去扫马路,遇到了等公交车的“妈妈”,于是,便有了这个公交站牌下的约定。

⑭花花和公交站牌下“妈妈”的故事,感动了杭州。热心的人们四处奔波,为花花联系学校。很快,花花的学校落实了下来。花花可以像别的孩子一样,每天背着书包,去宽敞亮堂访的学校读书去了。

⑮而那位公交车站的“妈妈”,记者根据其本人意愿,没有透露,人们只知道,她是一位普通的职员,也是一位普通的母亲,她的孩子,正在读中学。她给记者发了一条短信:“不要把笔墨放在我这里,好心人很多,谁都会去做的。

(选自《读者》)

阅读下文,完成问题。

等鱼断气

    清明时节有微雨。不知怎么就想起了父亲。他这辈子对母亲是没说的。

    大概是1969年前后,母亲因肝病导致脸部浮肿。肝病一向有“女怕脸肿,男怕脚肿”的说法,除此之外,她还伴有黄疸、全身乏力、脾肿大等症状。父亲多方打听求诊,医生授一消肿利水的奇方——鲫鱼汤,而且鱼要三两以上,药效才好。

    这可难住了父亲,要知道在那个时候,物质极度匮乏,菜市场里绝对没有活鱼供应。他便去“黑市”,也就是地下自由市场购买,说是市场,其实就是鱼贩的流动摊位,如同间歇泉一般地时隐时现。更要命的是,因为“历史问题”,父亲还是“戴罪之身”,常去黑市是犯忌的。但为了母亲他义无反顾,黑市买来鲫鱼马上操作,按每碗鱼汤100克鱼计算,剖200克鲜鱼熬约30分钟,待骨肉分离时捞出骨渣,这时鱼汁呈白色,略注黄酒与蜂蜜,再熬十分钟,倒入两碗,早晚服用。十天后,母亲脸部的黄疸消退,再服十天,两眼黄疸大退,月余黄疸全消。他们即去医生处报捷,医生看了一眼说:“浮肿未退,继续。”父亲一听,傻了,医生这可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当时父亲的月收入才三十六块,时值冬令,鲫鱼少而贵,鲜活的、三两以上的更贵,每天一条,总得八毛钱左右,甚至一元,一个月下来,岂不是要把家里掏空了。而且医生还不知道,为了抢一条活鱼,父亲多少次揎拳捋袖,和人在鱼摊前撕作一团。

    “一定要活鱼吗?”父亲只问了一句。“当然!”医生顿了顿,又说:“刚咽气的也行。”

    父亲一回家就去了黑市,而且很久没回来,母亲不放心了:“怎么回事呢?阿二去看看!”

    天已擦黑。路灯下,我远远地看见父亲正蹲在地上,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搪瓷盆子—那时卖鱼的都把鱼放在搪瓷盆里,以便稍有风吹草动就提盆走人。而鱼贩则尴尬地注视着父亲,二人之间似乎是一种对峙。此时的西北风像野兽一样咆哮着,父亲蜷缩着冻得簌簌发抖的身子,但仍然坚定地蹲着。见我在他身边蹲下,父亲转脸尴尬地对我笑笑,然后附着我耳朵悄悄地说:“我在等鱼断气。”

    我不解地看着他,没说话。为什么活鱼不买,要等到它咽气呢?后来我才知道,这是黑市的规矩,鱼一死,就腰斩而沽,一条一元的鲫鱼就可能暴跌到四五毛。

    天越来越冷,也越来越暗,搪瓷盆里的鲫鱼,盖着水草,那腮帮还在一口气、一口气地翁动着,越来越缓,越来越缓,忽然它不动了。

    父亲胜利似的叫起来:“看!它不动了!”鱼贩恹恹地叹了口气,说:“好吧,拿去吧,算我输拜侬(吴语:你)!蹲了两个钟头伊港(吴语:竟然)!”

    然而父亲还没完,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飞快地抽出一把剪刀,钱还没付,就一刀刺入鱼腹,剐出鱼肠,那鱼心还在一翁一张呢。

    “马上放血,和活鱼有什么两样呢?”他得意地对我眨眨眼,那鱼贩见状,眼珠瞪得老大,傻了。

    这以后,父亲就成了“老蹲”。或许被父亲的举动所感动,或许觉得父亲“老举(吴语:资格老、经验足)识货”,可以省却与人的反复解释,鱼贩到后来都会主动招呼他:“过来吧老胡,格条鱼,快勿来赛哉(吴语:快不行了)!”

    日子久了,他还蹲出了经验,并授我心法:背脊黑黑的鲫鱼,不要去蹲守,有得辰光可拖了。只有濒死之鱼,身上鳞片才会越来越黄、越来越白,及时一蹲,可以少吃多少西北风!

    但西北风还是没有饶过他,大概第一天蹲守时就着了凉,以后他天天拖着清鼻涕去蹲守,撑了十天左右终于倒下,发高烧到40℃。

    眼见母亲的浮肿在慢慢消退,不能功亏一簧,父亲决定派我去蹲守。

    我那时还小,天天蹲在寒风里发抖,鱼贩看了于心不忍,常常主动喊我去拿将死未死之鱼,有的甚至将刚死之鱼直接剖了,扔过来,也不收钱。长大后读书,每每读到“仗义每多屠狗辈”,我便会想到他们。

    大概一个月后,母亲的浮肿全然退去。

    那是1969年上海的冬天。高天固然滚滚寒流急,大地却仍有微微暖气吹。

(作者:胡展奋。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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